野夏[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面苏妖
李博阳被逗得发笑,抽了他屁股两下,见人翻白眼吐舌头作死的模样,简直无语了。
午后的时光悠闲温暖,难得有一日不回家在学校度过,张静北半趴在李博阳身上,指尖轻捻着他软软的耳垂,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不过想起在做帐时发现支出与进账的疑虑之处还是忍不住提了提。
李博阳伸手轻抚着少年薄薄的眼皮,眸色倏地幽深加剧,语调却更加散漫轻快起来,他拖长着音‘啊’了一声,等了半会儿也没见着怎么解释,只是不轻不重地点了句,我拿去投资了。
至于投资了啥,李博阳没说,张静北眨眨眼皮,懒得去问,不过心里却暗暗点头地确信自己猜测的没错。
上辈子李博阳的事业如日中天,哪怕没有沈家的扶持他也照样拿做出极大的成绩,手下主要发展重心是在第二工业这个区域,不过鲜为人知的是,李博阳的野心一直在农业方面,若不是因为上辈子张静北和李博阳走到了那种关系、那种地步,他也不会了解到李博阳对这方面民生的过度关注,现在想想,从电脑上那份勾勒明显、条理分明的报表上就能很清楚地看出李博阳的野心。
毕竟,李氏家族的发展重心是第二工业,但李博阳的野心显然不仅如此。
不过……张静北轻轻翻了个身,手指摩挲片刻便已有了主意,也许,他该好好关注下其他行业的发展才行,仅仅只是目前这样的实力,他还太弱了些。同类之间的你争我赶,并不是只有李博阳才会有这种紧迫感,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让伴侣把自己给比下去。
这边说着便转到张大姑那边的动静去。
和张静北的预想不差分厘,果然张大姑带着弗兰克出现在杏杨镇的时候,引起了杏杨镇许多长辈的广大关注,要知道自张大姑离婚以来,镇上可是有不少老人看好她以后的夫婿,那是一有空就见缝插针地上门来保媒,哪怕张大姑的年纪比自家侄子、堂弟都要大几岁,只凭张鸿雁的身家、外貌和财气,她们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何况都是杏杨镇出来的孩子,你我之间知根知底,张鸿雁什么人,她们都看在眼里,哪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张大姑一直单着也没个什么动静,对那些三姑六婆的种种介绍之举反应平平,久了大家也就淡了这心思,却还依旧支着耳朵默默观望,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张大姑想再找个男人成家什么的,好歹暗里留一手有备无患,哪成想隔年张大姑就给弄出个外国货给带回来了,这可真是……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张奶奶年数越上,满头的乌发也渐渐掺杂了三三两两的雪色头发,缕缕斑驳间倒是让她看起来更加慈祥了些,只是人这一上年纪,那身子骨也就慢慢弱了下去,这有大半年没见着自家大女儿,张奶奶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反应明显慢了半拍,颓颓已见老态。
张大姑被张奶奶从门口一路迎进去,等着晚上张妈妈和张爸爸都从港口上回来了,一家人外加弗兰克一起圆圆满满地吃了顿饭。
张奶奶老了,到点就犯困,和大女儿唠了一会儿家常,又拉着语调怪异,操着一口蹩脚口音的弗兰克明里暗里的打听,在你来我往不到二十句话的交谈间,弗兰克的老底就差不多被掏光了,至此老太太才心满意足地拍着大小伙的肩膀,一脸我看好你哟的表情,施施然回屋安歇去了。
一路奔波,张鸿雁眼底乌青显然疲惫得很,不过她还是先给弗兰克安排了客房,自己才拖沓着脚步准备回房间休息,只是在提脚出门的瞬间,她背着身喊了一声‘大山’,向来挺拔昂扬的脊背略弯,她站在原地没回头,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会儿,才低低说道,我打算过段时间让乐乐和欣欣回来上学……
张大山看不见自家大姐的表情,却依旧能从她低哑得有些失落地语气中听出她的难过和压抑,他惊疑不定地探头看了眼晃着步子慢慢悠悠往房间里走的张奶奶,想了想,却是叹口气儿,你又何必?
……妈老了。
再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等我们回家了。
张鸿雁背着身攥紧拳头,语带哽咽却愈发坚决,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可以有许多许多的遗憾,但是唯有这点她不想让自己错过。
一时,室内室外都是沉默。
亲人的老去,年华的流逝总是让人感概又无奈,张鸿雁一直放任着自己在商海里起起伏伏漂流四方,纵容着自己朝着愈渐外扩的世界里生出更多的野心,只因为她知道始终有这么一个人,在那个温暖的家里牵着绳子的一头,而另一头则紧紧牢牢地系在她的心上,不迷失也不胆怯,家人给了她最大的包容。
只是一夜沉寂,第二天张鸿雁便恢复了神,拉着弗兰克在家好好陪着张奶奶住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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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的事情大多已经在办,或者趋近尾,歇息几天也该到了她出面摘果子的时候,这点,她不说张奶奶也催着她出门了。
和郑荀见面是张鸿雁自己一个人去的,弗兰克原本也要跟着,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却是主动提出要留在家里陪老太太,成日操着那口怪腔怪调的口音在张奶奶后边跟前跟后地,哪怕连话都说不端正,一张嘴倒是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得乐呵。
弗兰克有一颗怎样的七窍玲珑心,从这点就能看出点苗头,一个分寸二字,是许多男人都把握不到的,要想捕获这个浑身带刺,弥漫着迷人香气和妖冶风情的女人,他知道眼前还不是自己获果实的时候,但是在他一双脚稳稳当当地踩在这个女人故土的那一刻,弗兰克满怀感激地发现,自己又离她更近了一些。
许久不见,郑荀的气质越发老练成熟,年轻时候的轻狂和浮躁已随着岁月慢慢沉淀,在经历了种种磨难走到现在的他,已然褪去曾经稚嫩的外壳,真正成长起来,伴着年岁增长沉敛却不容忍所忽视。
张大姑走进这间咖啡厅的时候,郑荀主动站起身帮她拉开了椅子座位,他看着张鸿雁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模样,一派从容地笑着,带着以往从不可见的自信和挺拔之态。
来了。
嗯。
见了面,两人之间连招呼都如此平静寡淡,说不上有什么身后的牵扯,只问候的随和反倒添了几分熟捻,却如久别重逢却已无话可说的亲人,说起眼前这一幕,竟是觉得可笑之极。
不过,张鸿雁不在意,郑荀也不在意,这大概就是他俩相处到如今所能找出的最好的相处之道了罢。
寥寥寒暄几句,张鸿雁不吱声,郑荀竟也找不出理由再和人闲聊下去。
沉吟几秒,郑荀再次拿出放在身侧的文件袋,为了让张鸿雁点头接下这个项目,大半年前的那个薄薄的文件袋,如今再出现,便多了不止一倍的努力,看得出郑荀为了这次的投资下了许多心思和力。
伸手将文件仔仔细细从头看了一遍,这次张鸿雁没有再推拒郑荀的用心,她提出之后的获利分成问题,郑荀很大度,哪怕她将之前的五五之分更改成如今的三七之分,郑荀也依旧维持着从容的面具,似乎张鸿雁的行为他早有预料。
张鸿雁轻笑着端起手边的瓷杯轻轻搅动几下,垂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热气,听着郑荀早有防备地详细叙说着自己的难处和条件,清亮锐利的眼眸直直看着这份看似诚恳的表面下隐隐埋伏的陷阱,缱绻卷起的睫毛低低掩盖住她眼里的嘲讽意味。
这次会面一直呆了有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捏着手里那份重新更改过并完善许多的文件,张鸿雁心平气和地看着郑荀一派温柔儒雅地和自己作别,这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一如从前的深情,即便她知道这从来就是个笑话儿,只这演习人如今不光去骗别人,终也开始骗自己了。
临走,他还是忍不住隐晦提起了弗兰克的事儿,好在他自己也明了自己如今是没有资格去置喙张鸿雁的私事的,提了又忍,作罢了又忍不住重提,直被张鸿雁嗤笑着不屑了一番才蔫了毛儿般不作声了。
张鸿雁冷眼看着这故作情深,自欺欺人的郑荀慢慢走远,想着一开始两人温和熟捻的问候,眼皮一耷就看见自己手里的文件,不由冷笑出声,他们走到如今早已回不了头,你算计我,我谋算你,相互之间没有谁欠谁,只有输赢二字。
两人披满野心和抱负的人,浑身上下布满了毒刺,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在一起?早晚不过是你先刺死了我,我再毒死了你,不死不休。
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下,是弗兰克打来了电话催她回家吃饭,说给她做了她最喜欢的水晶裸子,操着那口蹩脚的口音炫耀着自己一下午的成果,张鸿雁会心一笑,眉眼间的冷厉瞬时化作一派柔和,她支着下巴一边慢悠悠地饮啜着苦中带甘的咖啡,一边一心二用地听着弗兰克笨拙而讨好地话语,弯着唇想着郑荀自己手里那摊子烂事儿还没解决干净,一碰到家务事就脑子不清醒,也不知道他那个叛逆又野性不驯的儿子,郑云贤又是如何看待他这个父亲的?
既已和好,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模样来试探自己?果然是吃饱撑着。
张鸿雁心里不屑,脑子里却更加分明地区分出郑荀如今在自己心上的重量已经是微不足道,可见岁月不仅会使你变老,它也让你豁达。与其纠结于往事而耿耿于怀,不如让自己抓住眼前对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事情。
☆、第九十四章
校运会上千篇一律,私以为唯有接力赛可有一比,默契、实力,缺一不可,这是最讲究时机和配合的一种运动。
夏天天太热,大操场上人声鼎沸,尖叫声和加油鼓劲儿声斑驳不齐却同样能震聋人耳朵,整个场面非常之嘈杂和热闹。
张静北抱着瓶温开水等在一边,瞳孔被远处的阳光刺得微微眯着,眼珠子一动不动低胶着在李博阳身上,参加运动会的学生都换上了各色的运动服,明明都是一样的配置和样式,偏在张静波眼里,那样的衣服穿到李博雅身上就有了不一样的风采。
李博阳半蹲着压低半身,随时保持着猛虎出笼之势,一接过那棒子就窜地一下冲出去,单看那矫健的身姿和灵活有力的步伐,很难看出这在平时只是一个斯斯文文,就是被人当着人面摆脸色了也不生气的男孩子。
当然,这只是外人眼中的印象。大概只有张静北清楚明白的知道,李博阳骨子里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他只是懒得发脾气,也懒得当面发脾气,一般有气他背后也就给阴回去了,不声不响、悄无声息地。
随着越来越紧逼的距离,学生们喊得用力更喊得歇里斯底,表现夸张点的好似要把心脏都喊出嗓子眼里来,瞧着一个个比当事人还激动。
张静北也挺激动的,不过他那点小激动在还未放到明面上前就被旁边人惊得嗓子眼一缩,所有话儿都给吞了回去,他捂着脸默默闭嘴,艾玛,好丢脸,爷可是个成年人,怎么可以跟着一群中二病少年一个模样呢?太掉价了。
李博阳是这场接力赛的第三棒,这是他自己要求安排的位置,一个安全保险还低调,一看就是他会做的事儿,甭管前面是落后了还是靠前了,有他在这关挺着,这场比赛的结果大抵是不会游什么大变动了。
李博阳想的很周全,他一跑完第三节,扔了棍子就自己慢慢往回走,一步一步走到张静北面前,张静北穿着学校里许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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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穿的校服,白衬衫白,深蓝近墨的校裤被熨烫的很整齐,他戴着自己年前送他的那个玉松石,用红红的线散散挂着,映得颈脖上的肌肤更显温润光滑,整个人都透着几分玉质天成的贵气。
李博阳一靠近张静北就眯着眼笑了起来,他咧嘴笑的时候还喜欢抿着他的那颗小虎牙,梨涡深深,稚气又可爱。张静北打开盖子让李博阳喝水,手一抬就毫无顾忌地抽了纸巾帮李博阳擦脸,也不管自己的行径在此时此刻,在有着许多双眼睛的众目睽睽之下会有什么影响,丹李博阳在此刻是开心的,他眨着眼皮漫不经心地笑,甚至会微微躬身让张静北擦得更方便些。
他们动作自然,神态也是温和依恋的,没有会去怀疑这样两个青春年少的孩子。而这样如花的年纪,足以让所有人都将眼中的复一一摒除干净,因为,少年人的情感是最容不得猜测揣度和质疑的。
比赛一结束,班里的学生都闹着要一起去外面聚聚餐,吃个饭庆祝庆祝,想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松快松快,毕竟校运会后紧跟而来的便是又一次测试考。
赵宁宁在班上女生中人气很高,这次临时决定下的活动就由她全权负责,至少有她出面,张静北是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不去参加班会聚餐的,既有了他,李博阳还有跑?
赵宁宁冲他笑的很甜,犹豫两秒,张静北有些为难地点了头。
其实,赵宁宁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大多时候他也是能避就避,避不了就硬着头皮装不知道,哪怕私底下李博阳对他选择这样委婉又没什么效果的态度再多不满,到底,张静北也不曾在别人面前撕了她的面皮,给赵宁宁难堪。
他总想着那时候的情谊,想着赵宁宁上辈子对他那样从始至终的好和这辈子一直以来的爱护和喜欢。几何时,骄傲了大半辈子的她也曾那卑微地跪倒匍匐在人下,罔顾自己的尊严将其踩在脚底下,只求着李博阳能松松手,给张静北一条活路,满目的哀求和泪水,正因为她太清楚张静北的性子,才哭喊着,不能这样,你会逼死他的……
那时的情形有多艰难,张静北已渐渐不去回想,但有一天他还在,不管他是不是还和李博阳在一起,赵宁宁于他心中的地位都不会变,友情和爱情之间最为微妙的那个点大约就在此处。
而赵宁宁对张静北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这是李博阳最不想承认却不得不认的地方。你得承认,有些情远比爱情来的有份量,你可以为你爱的人付出许多甚至一切,但爱你的人所给与你而你偿还不了的却比纯粹的爱情要来的沉重。
爱的重量无法称量,只说‘情债’难还,分量压在心头上,自然不轻。
张静北看看身旁的李博阳,笑着和赵宁宁道,我跟李博阳拾一下就去,你们先走着。
赵宁宁瞅一眼李博阳,手一扬,转身笑眯眯走了,倒是李博阳的脸一下黑了下来,他可是清楚看见赵宁宁转身时做的那个挑衅的手势。
在某些时候,女人的直觉敏锐到吓人,哪怕表面上她丁点不知张静北和李博阳的关系,但是本能得,赵宁宁还是会下意识将他当做潜在敌人看待,何况这从小到大闹腾到现在,她和李博阳的恩怨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
李博阳眸色更深,眼神直直地看向赵宁宁,分毫不让地坚持,两人在张静北不知的背后,无声厮杀。
从小到大赵宁宁都喜欢极了张静北,她会哄着他一起去买张静北喜欢的草莓蛋糕,会把自己的零花钱省下,就为了攒着一块给张静北买他喜欢的变形金刚,她把自己所有的喜欢都用在了张静北身上,心里的小苗苗才只发了芽就被半路出现的李博阳给踩了个蔫儿,到后来的后来……赵宁宁终于发现并勇敢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时,才察觉积攒于胸的澎湃早已汹涌不能自抑。
是以,她这段时间对张静北表露的越发明显,并且因为李博阳的存在生了敌意,继而愈发急迫地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在和张静北相处的时候变更加争分夺秒的表现和张扬起来,而这也是李博阳最近愈发难以容忍的地方,也只有张静北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才察觉不出来……亦或者是不想察觉?
等回到寝室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候,李博阳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从背后抱住张静北,满脸的丧气和难得的稚气,闷声要求他,我们就不去了吧。
张静北被逗得嗤嗤发笑,扭过脸亲了李博阳一下,有些无奈又好笑地哄他,你和她个女孩子计较什么?你看你身边那么多喜欢你的女孩子,我要真追究起来,还不得醋死我啊?看你这心眼小的……
李博阳绷紧脸不说话,闷闷推开他自己进浴室了,女孩子,哼,女孩子……赵宁宁要跟那些女孩子一样,他哪儿还担心这些多余的,偏偏赵宁宁对张静北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从不知晓三人上辈子的那些纠葛,但是只凭张静北对她的纵容和极大的容忍度,这就足以证明赵宁宁对他的威胁力有多大。
张静北头疼地揉揉额角,有时候他也搞不懂李博阳到底是拧了哪根筋儿不对,凡事儿非得和赵宁宁对着杠上,不用说他俩在他心中的位置各有不同,但是对张静北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人。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两人之间二选一必须有个人死,留下一个才能活,他必定会选择赵宁宁而不是李博阳。因为他无法偿还赵宁宁对他的好,却可以选择用自己的命陪着李博阳一起沉溺。当然,这个想法说来有些偏执又矫情,但张静北就是这么给自己和李博阳定位的。
不管李博阳是怎么想的,该去还得去,等他从浴室里冲洗干净套上衣服之后,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下来,两人一路打车到那家酒店也没再说什么。
赵宁宁一直等在酒店门口,今天穿的这身浅蓝色连衣裙衬得小姑娘肤白貌美青春逼人,惹得来往路人不住地回头望,但是她的全副心神全都放在了张静北身上,眼见着车子停了下来,李博阳刚一露面,她就提着裙子噔噔噔跑下来到另一边门上等着,略弯着腰去看,脸颊上悄然绽放的笑容极美。
张静北顿了下,眼角下意识扫向脸部绷得更紧的李博阳,耷着眉又有了想叹气的冲动。
李博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这一路放的冷气能冻死人,张静北还没想好要怎么将人哄好,赵宁宁就展开严防死守、见缝插针的一切强烈攻势,但凡李博阳透出点想要开口的倾向,赵宁宁总能恰逢其会、理由完美地岔开话题,一路死黏着张静北,就是不给任何人一个靠近他的机会。
眼看李博阳的情绪被压制到一定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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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处于爆发的边沿,张静北觉得,估计这会儿就连叹气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头疼和无奈了。
说是吃饭消遣庆祝一下这次校运会,但等张静北去的时候,真正吃饭的没几个,就这么会儿时间,大家三三两两凑一块,打牌的喝酒的,还有抱着麦克风一脸陶醉的唱歌的,不说其五音不全,整首歌都在调调之外,反正赵宁宁进来的时候,那唱歌的小伙儿挺给面子的鼓了个掌,还大喝三声好,搞得赵宁宁倍有脸地脸红了下。
事后,张静北才真正觉出来那哥们是个人才,敢情当时他是在给自己捧场鼓掌叫好呢?!
赵宁宁尴尬了一阵也是无语了,就这么怔愣一瞬,张静北就挣开了她死死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拉着李博阳顺势在一个角落坐下来,他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赵宁宁这是下死心要跟他把话儿摊开说,既如此,张静北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静北和李博阳做得很近,身边都是些男孩子,赵宁宁即便不甘,到底也没拉下脸坐到这堆男生中间再去缠着张静北,只是心思一时还没转开就是了。
李博阳闷声喝酒,张静北拦不住,偷偷在桌底下掐了他好几下,等到大腿、根、处被人不轻不重摸了上去时,他简直要被吓得惊跳起来,一抬眼,就对上了李博阳黑黝黝得有些无辜得眼眸,瞬时撇下眼不说话,整个都蔫了。
惹了人不爽,还不准别人从自个儿身上找补回来吗?
李博阳浑身的火气许是都集中到了那双仿似拥有魔力般撩人的手,面上云淡风轻地看着,左手挟着酒杯,不偏不倚、安稳地真正做到滴水不露,哪怕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右手那般自然地垂落在桌底、在那样隐晦又隐蔽的地方小心而大胆地动作着,张静北热得喘气,热得恨不得将浑身的衣服都掀个光儿,再抱着李博阳劲瘦有力的腰肢,用他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紧紧缠住,在波涛起伏中体会在快、感中颠簸、荡漾的感觉。
那双手纤长有力,略带了薄薄的茧,隔着裤子撩拨尚且让人不可自抑,等着它真正迫不及待的顺着裤头边沿滑下,右手动作堪称狎、昵,放、浪在两丘之间游动,或掌、或握,或捏,一举一动极尽调、情之能事儿,尤其那长长的指节在张静北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冷不丁窜进去的时候,那脸带桃夭色,颊尽泛霜红的少年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筷子,差点一头软倒在桌底下。
张静北咬牙切齿地握紧筷子,暗地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声,操。
好在,李博阳还懂得见好就,眼见人火气憋得旺旺的,比自己刚才那模样还也要憋屈,这小心眼的才翘着唇一脸欣然地喝他的酒去了。
---妈的,一群贱人!
张静北这会儿已经是不知道是要骂死那个尽给自己招惹祸事儿的赵宁宁,还是一口踹死这个满脑子小儿不宜动作片的家伙儿了。
趁着聚会还没散场,张静北特意避开了赵宁宁,拉着李博阳去厕所好好缓了缓火气,不说寻个机会儿干上一、炮,好歹互相帮助开发一下五指姑娘的多功能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这厕所门外站着等的那人彻底让张静北没脾气了……哦,不,没好脾气了。
他是真服了这姑娘了,怨不得上辈子赵宁宁能对他好一辈子。不说别的,娶回家当老婆绝对是个好人选。要是这辈子他没和李博阳搅合在一块,说不定张静北还真会和赵宁宁在一起也说不准。
不过,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得说不定和早知道,因果既是在一开始就种下的,人生也不过时循着轨迹慢慢行走罢了。
命运既然是命运,就说明你逃不开历史既定的轨道,只过程还是由你择定。是快活还困苦,随你,都随你罢。
站在赵宁宁面前,对上她执拗又不想避让的眼睛,张静北忽然想起前几夜晚自习她问他的那句话,为什么我不可以,难道我不够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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