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完了。”
陆城睨了眼坐在顾长安身旁的人,坐姿端正,背部挺直,显得正气凛然,他优雅的笑:“这位是?”
顾长安瞥他,人才刚过来不久,你就认不出来了?
陆城很是歉意的说:“我对面部特征模糊的人脸都记不住。”
言下之意是说白严修长得很没特点,太一般。
顾长安多看了陆城两眼,觉得他怪怪的,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具体又说不上来,那种怪异的感觉没有就此消失,而是扎进了心里。
白严修本人并未露出半点不悦的表情,他只是诧异的开口:“陆先生有人脸失败障碍?”
顾长安回神,点头笑道:“对,他是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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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碍,而且今天比昨天严重,这么下去,老年痴呆不远了。”
白严修肃穆道:“陆先生平时可以多做些图形训练,要是对绘画有兴趣,也可以画画素描,对症状有一定的帮助。”
他看向陆城的眼神有几分同情,颇有种关爱残障人士,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得更美好的意味。
陆城被顾长安虐完又被白严修虐,他一张脸跟调色板上的颜料一样,五缤纷。
晚饭一好,吴大病就端菜上桌。
顾长安客气的问白严修吃过饭没,白严修吃过了,但他却说没有,跟自家人似的帮着摆碗筷。
可怜的陆少爷被孤立在一边,看得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操,脸皮够厚。
白严修的性格跟他给人的严谨刚硬感觉有些许差异,他其实是个健谈的人,而且并不沉闷,什么都能聊的起来。
顾长安猜测白严修在部门是个领导,谈吐得体,很会掌握那个度,不会让另一方感到不舒服。
桌上坐着四人,两个有说有笑,一个大口吃饭大口吃菜,吃完一碗又是一碗,剩下一个小孩子脾气发作,挑剔的看哪个菜都不顺眼。
吴大病抽空扭头看陆城,口齿不清的说:“陆先生,你怎么不吃菜啊?”
陆城说:“饱了。”
话落,他就起身离桌,椅子擦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白严修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陆先生没事吧?”
顾长安说没事:“他每天都有那么几次不正常的时候。”
吴大病要说什么,顾长安一个眼神过去,他就闭嘴继续扒拉饭菜。
没过多久,陆城又回到桌上,若无其事的夹菜吃,好像自己没有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
顾长安的余光扫过陆城,他将视线放回碗里,发现多了几块红烧肉,不是纯肥的,也不是纯瘦的,是他最喜欢的半肥半瘦。
白严修低声道:“我看你一直在夹,左手又很不方便,就给你夹了几块。”
顾长安没动筷子。
白严修的下颚线条紧,面上浮现一丝尴尬:“抱歉,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
顾长安笑着出声打断:“我用左手确实不方便,白先生给我夹几块,省得我还要半天劲。”
他慢悠悠的说:“不像有的人,就光顾着自己吃,不考虑别人。”
“咳……咳咳……”陆城噎住了。
吴大病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陆先生,长安其实最喜欢的不是红烧肉,是鸡翅膀,还在碗里,你弄了给他。”
陆城喝口汤缓了缓,他喜欢吃不会自己弄?又不是没长手。
吴大病看出陆城的心思,他把声音压的更低,生怕对面的白严修听见:“长安右手伤到了,不好使,你不帮他,那就只能让白先生来了。”
“可是白先生跟长安才认识,没有你跟他熟,我觉得还是你来帮长安比较好。”
陆城无声的冷笑,才认识就夹菜了,他明知故问:“你为什么不帮?”
吴大病欲言又止,明显的有隐情,像是在忌惮着某个东西。
陆城拽了张纸巾擦擦嘴,他拿汤勺在大碗里划拉划拉,找到两个小鸡翅膀丢到顾长安的碗里。
顾长安蓦地抬起头,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陆城。
陆城笑的体贴又温和:“吃你的吧,说谢谢就不用了。”
顾长安压根就没那个意思,陆城气的胃疼。
白严修的目光不动声色在顾长安跟陆城身上扫了个来回,转瞬间敛去神色,眉头皱了皱。
饭后,白严修坐了会儿才走。
陆城觉得他根本不想走,想留下来过夜,要是能跟顾长安睡一个屋,那就最好了。
白严修一走,陆城就把门关上了,并且拉上了插销。
到底在哪里见过来着……
陆城揉了揉额头,怎么都想不起来,难道真是年纪大了,记忆退化?他去房里打电话,让人尽快查清白严修的底细。
顾长安拿一个白家送的猕猴桃去厨房,用勺子挖开,将里面的桃肉挖到碗里,他要尝尝进口的味道怎么样。
月色撩人,就是太冷了,不适合赏月。
顾长安端着碗去摇椅上吃桃肉,左边墙角的大缸里忽然传来白严修的声音。
“我这次回来是正好放假,想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顾长安吃着酸中带甜的桃肉,既然是谎言,那就是说,白严修回来不是休息,是有什么事要办,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对他撒了谎。
接着又是一个谎言。
“不是什么机关单位,只是普通的管理部门,我从事的工作内容很杂,一般都会坐办公室。”
顾长安轻挑眉毛,白严修从进门到离开,就撒了这这两条谎言,全跟他的工作有关,除此之外的都是真言。
看来白严修有一个挺神秘的工作,家里人也不清楚。
后面是吴大病的谎言,顾长安刚听了两三个字就立刻快步端着碗离开院里,不想听。
吴大病是顾长安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都不撒谎,出了趟远门回来才开始撒的,他用眼睛就能看得出来,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九点左右,邻居陈阳来给顾长安送药,他是个老烟鬼,身上的烟味很重。
陈阳将几包药放到桌上:“长安,我这个是老家的偏方,快递傍晚才送过来的,你这样,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坚持喝,保准有奇效!”
顾长安闻到了药味:“中药?”
“对,中药,好东西,良药苦口。”陈阳把嘴边的烟夹开,咳了声说,“我以前不持久,喝这玩意儿喝了整整两年才好。”
顾长安迷之沉默。
陈阳对着桌子边缘磕两下烟灰,脸上堆笑:“别不信啊,这事儿我老婆也知道,你可以问问,她最有发言权,不然我儿子也出不来。”
顾长安随口问道:“你老婆跟你是大学同学?”
陈阳说:“嗯,我跟她大一谈的,一晃都快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顾长安适时的露出羡慕的表情,“你老婆人长得漂亮,温柔大方,不是那种添乱的性格,你很有福气。”
陈阳听的满脸都是骄傲之色,他拍拍顾长安的肩膀:“你坚持喝我给你的药,绝对能找个更漂亮的老婆。”
“漂不漂亮其实没那么重要。”顾长安说,“重要的是想吃东西了,有人给下碗面条,生病了,有人守在床边。”
陈阳咂咂嘴皮子,感叹道:“长安,你说的真有学问。”
顾长安:“……”哥们,我说的明明是大白话。
“陈阳,我看你老婆平时要照顾店里的生意,还要带小孩,照顾家里,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陈阳叹口气,“我想把工作辞掉帮她,她不乐意,每次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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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就跟我吵,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说着说着,他就有些恼火。
顾长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二百五:“女人的心思要细腻一些,想的也多,你老婆是怕哪天店开不下去了,你还有份入吧,不能一起玩完,毕竟你们有个孩子,不能让孩子跟着吃苦。”
陈阳豁然开朗。
顾长安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说起来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个事,一男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有房有车,生活好的很,竟然找小姐。”
陈阳猛地去看顾长安,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事:“后来怎么样?”
顾长安耸肩:“一次就中了。”
“一次就中?”陈阳难以置信,“不会吧?现在一般不都采取安全措施吗?”
他后知后觉自己说的有问题,就忙干笑着解释:“我不是说我找啊,我是根据正常的想法来猜的。”
顾长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采取了措施也不能完全避,看人品。”
陈阳唏嘘。
“他不告诉自己的老婆,一直瞒着。”顾长安说,“直到自己病情加重才说出来,害人害己。”
陈阳吸气:“那他真是个畜牲。”
“我也那么觉得。”顾长安嘲讽的扯扯嘴角,“这年头男女比例失调,挺多男的连女朋友都找不到,他找到了如花似玉的老婆,有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却不好好过日子,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陈阳笑的有点僵硬:“长安,你不是没谈过对象吗?怎么这么有体会?”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顾长安也笑:“结了婚还是要好好过日子,不然就别结。”
陈阳深吸一口烟喃喃:“是啊……”
出了顾长安的家,陈阳越琢磨越愧疚,肠子都悔青了,他在自家门口找个地儿蹲着,抽完一根烟才进门:“娟子,明天让爸妈过来看一下店,我俩去s城逛逛。”
胡娟正在给儿子削苹果,闻言一愣:“s城?去那里干什么?”
“不是你想去吗?”陈阳在她脸上吧唧一口,“你大四那会儿跟我说了不止一次两次,说要去爬那个早青山许愿,忘了?”
胡娟用一种“你怎么转性了”的目光看过去:“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她把散下来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再说了,明天你不是加班吗?”
“本来就是周六,加班也没钱,不去了。”陈阳抱起儿子亲他的脸蛋,“明天你就跟着爷爷奶奶,要听话,不准玩闹,爸爸妈妈要去约会。”
胡娟说:“孩子都上托班了,还约什么会。”
“上托班怎么了,就是上大学了,结婚了,我俩照样约会。”陈阳顿了顿,“正好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他怀疑胡娟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等着他主动说。
胡娟抬头看陈阳一眼,又低头削苹果。
一墙之隔,顾长安在院里转了转,没听到陈阳的谎言,看来夫妻俩要准备坦诚相见了。
两口子过日子,跟演谍战片一样,你藏着,我掖着,真的挺没意思。
后面忽然响起拍掌声,顾长安回头,看到男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很有大帅比的风采,人模狗样。
陆城走近些,眼神充满了戏谑:“你是觉得自己平时干多了坏事,所以良心不安,决定积德行善,帮人夫妻俩一把?”
顾长安懒得搭理,他越过男人往屋里走,走远了又倒退回到对方身边,踢了一脚才走。
陆城的面部肌肉抽动,我招你惹你了?
天还没亮陆城就出门办事了,他上午回来的,发现顾长安不在家。
难得有个好天,吴大病在院里晒咸鱼咸肉,他听到陆城问就说:“你走后不久白先生就来了。”
陆城换鞋的动作一顿:“然后呢?”
吴大病说:“然后他就跟长安去镇上了。”
啪地一下,带着泥土的皮鞋被陆城丢到地上,他换上拖鞋往自己的房里走。
吴大病奇怪的问道:“陆先生,你不去找长安吗?”
“他又不是小孩,我去找什么?”伴随着陆城的话,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吴大病对着虚空说:“长安一直被很多人喜欢着,但他喜欢的人很少很少,陆先生是其中之一。”
小鱼干被阳光一晒,散发着阵阵的香味。
吴大病继续对着虚空说话。
房里的陆城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眼皮阖在一起,他想睡觉,脑子里却在跑火车。
陆城吃过午饭就回房里躺着。
时间无声无息流逝,太阳西斜,慢慢下山,日落黄昏,金色的光晕从窗户外面洒进来,落在陆城的眼皮上,他睁开眼睛看窗外,怎么还没回来,死外面了?
陆城坐起来捋捋微乱的发丝,听到院里传来吴大病的声音“长安,你回来了啊”,他立马开门出去。
顾长安两手提着大包小包,全是吃的。
陆城感觉小东西棉衣下面的肚子肯定鼓起来了。
顾长安把手里的烤鸭给吴大病,让他切片放着,明天吃。
等吴大病一走,陆城就叠着腿跟一君王似的往红木椅子上一坐,漫不经心的看青年倒水喝:“玩的开心吗?”
顾长安说:“凑合。”
凑合?那就是不怎么样,陆城的上半身前倾,手肘抵着腿部,语气困惑道:“你们两个大男的又不是小姑娘,怎么在外面逛一天的?”而且你们昨晚才刚认识。
顾长安显然不打算跟他扯闲篇:“随便逛呗。”
陆城扫扫桌上的大包小包:“那些吃的都是白严修给你买的?”
顾长安喝完一杯水,又往杯子里加,丢进去一个药桔,等着那股香甜味蔓延。
“不是,”陆城露出解的神色,还挺鄙夷,“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道理你不懂?”
顾长安嫌烦,给他一个白眼:“我一回来你就跟我比比,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我用的我自己的钱。”
陆城自动忽略前半句:“那还差不多。”
顾长安丢给他一包糖炒栗子。
“还知道惦记我,终于明白怎么正确对待恩人了,进步很大啊。”陆城拿一个栗子剥开,“你这么闲着,不怕地底下的那家伙造反?”
顾长安不能听这个,一听就感觉老头在他耳边唠叨,他阴了脸:“暂时不会。”
陆城老父亲般语重心长:“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顾长安:“……”
半夜顾长安潜入密室的水潭,穿过水底的通道进另一个密室,挨个数了下凹坑里的瓶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数到最后一个,他那张脸跟死人脸没多大差别。
要不是陆城戏多,顾长安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来查看,也就不会及时发现异变。
他的大劫不会是跟这家伙有关吧?
要真是,那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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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来了都没用,全完了。
顾长安从书房出来,拎着换下来的湿衣服,他迎面跟个人影碰上,吓一跳:“你不睡觉,站这里干什么?”
陆城的嗓音慵懒,刚睡醒:“我感觉到了能量的波动。”
顾长安也没瞒着,他将地底下的情况说了,如果说需要有个人来跟他一起承担,陆城无疑是最合适的,能力强,自保没问题,不需要他分神。
“我有种很糟糕的预兆,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在暗中打封印的主意,试图把它放出来。”
陆城答非所问:“这个镇上除了狼予,还有其他家伙。”
狼予应该就是那晚的灰衣男子,顾长安在这里出生长大,忽然感到很陌生,老头也没跟他提过其他家伙的存在,他边走边说:“都是一直就在这里?”
“目前我还不能确定。”陆城说,“要等家族那边的消息。”
还是得静观其变,现在乱起来毫无意义,也许还跟那个狼妖有关,顾长安停下脚步侧头:“明天我要去钓鱼,你跟我一起去。”
陆城怀疑自己听错:“你去钓鱼,我去干什么?”
顾长安笑容满面的说:“帮我剥瓜子。”
陆城生平第一次露出近似智障的表情,他现在确实像个智障,因为他不止觉得听错,还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剥瓜子。”顾长安举起右手,抿了下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我这只手受伤了。”
按照陆城的性情,会当顾长安放个屁,但他没有,听进去了,还嘲讽:“现在想起自己右手受伤了,怎么白天逛街的时候没想起来?”
他的面色漆黑,出门一趟,感觉我不是我了。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陆城,你这样子,怎么让我有种你是在吃醋的错觉?”
陆城冷笑:“想太多。”
顾长安没劲的切了声,继续往前走。
陆城手插着兜走在后面:“那个姓白的对你有意思,他想上你。”
顾长安嗤笑:“他想上就能上?”
陆城想掰开青年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跟他出去?”
顾长安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陆城深呼吸,他内伤没好,又受气了,这么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你跟我强调几回了,说你不是gay,现在自己打脸?”
顾长安微笑着看他:“管的着吗?”
“我觉得姓白的有问题。”陆城没人情味的警告,“他的身份不简单,在我没查清前,你最好别再跟他有牵扯,否则你搞出了烂摊子,我是不会给你拾的。”
说完就,背影冷酷。
顾长安抓起额前的湿发往后拨弄,你最初的时候比他更有问题,我还不是一样让你亮出了手里的底牌。
怕什么,对手越强,越有意思。
未来几天都有好天气,虽然冬天的阳光跟夏天相差甚远,但有胜过无,照在身上的时候,起码心理能起到作用,觉得很暖和。
顾长安让吴大病帮他准备好渔具跟蚯蚓,小凳子,他问陆城会不会骑摩托车。
陆城的面部一绷。
“好了,不用说了,我懂。”
顾长安转头对吴大病说,“大病,你送我去塞城湖。”
完了看向还绷着脸的陆城:“你自己想办法去那边跟我会合,要是你敢放我鸽子……”
陆城淡淡抬眼:“怎么着?”
顾长安挑唇一笑:“不怎么着,你放我一次,我双倍奉还,不信你问大病,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吴大病在一旁小鸡啄米的点头。
陆城当没听见。
上午顾长安没钓到有价值的鱼,陆城剥瓜子剥的心肝脾肺肾疼,一副随时都要倒下死翘翘的样子。
顾长安的手机响了,是白严修。
陆城剥了瓜子丢到自己嘴里,目光闲散的穿过湖面望向远方。
“对,我在塞城湖钓鱼,你妹妹生日?到时候我看看有没有时间。”顾长安的余光瞥见男人把瓜子仁往自己嘴边送,他眼疾手快的抓了吃掉。
陆城扶额,真想把他关小屋里抽一顿。
顾长安挂掉电话,手机又响,这次是季青。
不多时,季青的身影出现,她一个人来的,身边没跟着队员,左右手各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看像是两个鱼缸。
顾长安从季青口中得知了一个灭门案,查了两年多,现在的结果是无证之罪,就等于说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证据将对方绳之以法,那怎么搞?明摆着就是搞不了。
季青将一个袋子里的鱼缸拿出来,说在审问嫌犯的时候,有将鱼缸放在审讯室里面。
顾长安听了鱼肚子里的谎言,跟季青一对质,发现警方之前已经按照谎言的那几条线查了,还是没有查出直接证据。
没戏。
季青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鱼缸:“这是嫌犯养了很多年的巴西龟,你看有用吗?”
顾长安跟陆城:“……”
生怕季青以后拿别的东西过来,顾长安点名说只要鱼类。
季青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那案子还是悬了。”
顾长安沉吟道:“他邻居家里有养鱼吗?同一层或者是同一栋楼都可以,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案子拖的时间有点久了,线索……”
他还没说完,季青就走了,步伐利落,那叫一个速度。
陆城拧开保温杯,倒点水在盖子里面吹吹,一语道破:“你赚外快给吴大病存养老钱?”
顾长安伸手去拿杯盖。
陆城拿开:“我发现你在我面前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谁给你的胆量?”
顾长安脱口而出:“你给的。”
陆城:“……”
微妙的氛围刚冒出头,就被顾长安提竿的动作破坏,钩子上竟然挂着一条死鱼。
陆城把杯盖里的水喝掉:“死鱼也能上钩?”
顾长安将鱼提到面前,见两只鱼眼全红,他的唇角瞬间抿成一条直线,之后便是高高的扬起。
死鱼的肚子里有两个谎言。
一个是女生的声音,甜甜的:“王煜,昨天我逛了一天的街,好累哦,你呢?”
另一个是男生的声音,有点呆:“我一直在老师家补课。”
两个人都在撒谎。
看似是很普通的小谎言,两人挺像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怕影响双方的友情撒了个小谎,不值得一听,但鱼眼告诉顾长安,有什么东西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他去挖出来,公布于众。
顾长安回去就从死鱼肚子里取出了谎言球,一共两个,他用两个瓶子分开装的。
吴大病看着一盆血红的水:“陆先生在外面,水不好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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