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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男人闭着眼睛,说话时的无关紧要态度让顾长安感到不爽,他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大病说你心情不怎么好。”
陆城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成年的那个月,家里就给陆城安排了暖床的,还体贴的对他用了药,他给自己一刀才勉强克制住药性,那次是他第一次跟家里几个长老撕破脸,之后再也没人敢在他的食物里放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人敢给他床上塞小姑娘。
欲望向来是陆城不屑的东西,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失控的一天。
人生就此颠覆,所以才彻夜未眠。
这趟出门有两个任务,一是解决狼妖,二是给顾家继承人渡劫,现在的情况是狼妖不知所踪,他自己的情根狂野生长,对方是个男的,更是顾家继承人,这叫双重刺激,家族那边知道了,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没有过先例,没经验可取,只能见招拆招。
最让陆城心力交瘁的是,自己这边一团乱,没捋好对策,外敌在伺机而动,小东西还天天跟他杠,这都杠多久了,也没开出朵花。
心情能好才怪。
陆城的眉眼间涌出几分挫败感:“不是不怎么好,是很差。”
顾长安说:“我没看出来。”
陆城凉凉的说:“那是因为你不走心?”
顾长安挑眉:“你走一个我看看。”
陆城蓦地撩开眼皮,面部线条极为冷峻:“最近一直在走,你就没发现?”
顾长安弯下腰背凑近男人,弯了弯唇笑:“没发现。”
气死人的本领到底哪儿学来的?陆城的呼吸粗重,面色先是冰寒,而后变得发青,他背过身,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声音。
顾长安的眉心一蹙,揶揄的笑着说:“别装了。”
陆城没反应。
顾长安按住男人的肩膀,听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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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声,脸上的笑意凝固,下一刻就大力扯了他的后领。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像是腐烂的腥臭味夹杂着药味,映入顾长安眼帘的是被黑气侵蚀的狰狞伤口,他的指尖一抖,低吼出声:“伤怎么搞成这样?不是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吗?”
青年的情绪变化很明显,陆城侧过头看去,紧张我?他一激动就坐了起来,结果疼的冷汗直流,吸口气说:“那次我就说肩膀上被扎了个窟窿,要是容易好,就不叫窟窿了。”
顾长安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反常,他撤开手,同情的啧了声:“感染了。”
陆城漫不经心道:“不劳你心。”
“……”
不劳我心?妈的,我为你心几回了?跟狼妖交手那次要不是我破例多管闲事,你现在还下不来床。
顾长安摔门出去,又摔门进来,制造出哐当哐当的响声,他揣着把匕首折回床前:“脱衣服。”
陆城抬眼:“什么?”
顾长安没什么耐心的说:“我让你脱衣服,听不懂人话?”
陆城看出青年的意图,他瞬间把脸一绷,拒人千里道:“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这小东西随便一靠近就能让他起反应,要是被发现了这个尴尬的情况,那还不得把他嘲死?
顾长安这人脾气倔,像头驴,他想做的事,没人拦得住。
这不,陆城刚说完,顾长安就强行把他的上衣领子扯拽下来,让他露出肩头已经恶化的伤,直接用匕首在手心划了一刀,上次是右手,为了破这人因为保护他而设置的鬼打墙,这次是左手,为了给这人驱除妖气。
顾长安还是那句话,真不知道这人是来给他渡劫,还是来做他的劫。
陆城伸手去抓青年的腕部。
顾长安阴冷着声音制止:“别动。”
像是脑子里绷着一根弦,他并没有靠太近,而是停在一个恰当到有点刻意的距离,把流血的那只手放在男人肩膀上方。
“我虽然不是唐僧,肉不吃香,但是我体内流动的每一滴血都是宝贝,没认识你之前,我顶多就咬破手指滴一滴血从鱼肚子里取出谎言,认识你之后,血哗啦哗啦的流,你给我记着,以后别他妈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陆城觉得这罪名实在是子虚乌有,他冤枉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里有寒光闪现。
陆城看青年因为失血的原因连嘴唇都白了,他叹息着投降,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血不断从顾长安的掌心往下流淌,一滴滴埋入陆城肩头的黑窟窿里面,萦绕的黑气渐渐淡去,伤口周围的皮肉变成正常的颜色。
顾长安那张脸如同刷了层白漆,他虚弱的说:“到里面去,让我躺会儿。”
陆城挪到床里面。
顾长安的身体一挨到床,意识就很快消失了。
陆城碰了碰青年的脸,摩挲了两下,不但白,还冰,他合眼躺在旁边,让对方吸走自己身上的阳气。
这是第三次。
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就已经违反了他的作风。
陆城偏头去看青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停滞两三秒后缓缓凑近,碰上青年冰凉且苍白的唇,感觉在亲一块上等玉石。
来回磨蹭片刻,陆城退开,俯视着陷入沉睡的青年,睡着了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一睁眼就是只狐狸,还是变异过的,难应付。
陆城又去凑近,手捏住青年的下巴让他闭着的嘴巴张开,缓慢且强势的探入,将阳气渡进他的五脏六腑。
天色暗下来,夜幕降临,顾家老宅灯火通明。
立春在厨房给吴大病打下手,顾长安瘫在摇椅里面,一边刷手机看游戏直播一边等饭吃,脸白的像鬼。
陆城在西边那屋,对面坐着立春的姥姥,他听过多次,却是头一次见,一眼就看出对方大限将至。
姥姥苍老的声音响起:“陆小子,你既已知道长安的大劫是什么,为何不试图阻止?”
陆城并未摆出多大的架子,他以一个晚辈的姿态说:“大劫是天定的,命里一定会有,该来的总会来,人只能在到来的时候想办法渡过,来之前做什么都是徒劳。”
姥姥浑浊的双眼里闪出一丝芒,赞赏道:“没有被庸俗的情爱蒙蔽心智,不愧是陆家的子嗣。”
陆城:“……”
姥姥端起茶杯抿口茶:“那你准备怎么做?”
陆城简明扼要:“保他平安。”
姥姥问道:“其他人呢?不管?”
陆城说:“个人能力有限,我只能照顾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看似说的合情合理,实则漠然。
姥姥将茶杯往桌上一扣,干枯的手抓着拐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门口走:“你跟长安很像,但又不像,长安的冷漠来自他的血性,而你是根骨。”
陆城捏了捏虎口位置,这个老人活的时间太长,什么都看得透彻。
姥姥这次过来是带着目的来的,她去了厨房,把孙女支开后跟吴大病说:“大病,长安一家待你如何,你比谁都清楚吧。”
吴大病面上是一片迷茫,可他还是认认真真点头。
姥姥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顾长安看见立春的姥姥站在院里,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隙,他的印象里,老人一头白发,总是穿的一身对襟大褂,绣的牡丹花开,仿佛从以前某个年代活到了现在。
见老人回头朝自己看来,像是有话要说,顾长安会意的起身走出客厅。
姥姥拿出一个黑色绣金色牡丹的袋子,慎重道:“长安,这个你拿着。”
顾长安不太想接,自己就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最怕被托付什么东西,他迟疑半响才伸的手,和他猜想的一样,袋子里果然是一小把花籽。
“姥姥,你想我把它们撒在院子里?”
姥姥摇头:“带去陆家。”
“陆家?”顾长安笑着说,“姥姥,你所托非人了,我都不知道陆家在哪儿,怎么把它们带过去?”
姥姥看着他,目光深远沧桑:“你会去的。”
顾长安被看的后背发凉,他耸肩:“去不了,我得守着老宅。”
姥姥没有详细解释:“陆家是这世间灵气最为浓郁之地,你将花种撒在那里的任何一块地方,它们都会存活下来。”
顾长安一怔:“姥姥,你去过陆家?”
姥姥刻满沟壑的脸上露出些许回忆:“只是听族人提起过。”
顾长安又问:“那你的族人有透露陆家的位置吗?”
“没有。”姥姥看过去的眼神透着解,“陆家的小子不是在这里吗?你问他就是。”
顾长安没意义的扯了下嘴皮子:“问了也不会说。”
“别人问是不会说,但是,”姥姥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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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就不一定。”
不等青年开口,姥姥就摆了摆手:“好了,长安,花籽你起来吧,将来你去陆家的时候带上,我替我们一族谢谢你。”
顾长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立春喊他吃饭,他才回神。
晚上弄的火锅,大杂烩。
顾长安在锅里捞到了不应该会有的东西,嫌弃的说:“我记得没买猪肝。”
陆城眼皮不抬的说:“我去附近超市买的。”
“……”顾长安想也不想的把汤勺连同猪肝一起放回锅里,捞别的吃。
陆城把猪肝捞到小碗里面,再把小碗端到顾长安面前。
顾长安视若无睹。
陆城温和的像个老父亲:“补血的。”
顾长安还是当没听见。
陆城面上的温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股可怕的低气压以他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散开。
立春心惊胆战的靠近姥姥。
吴大病笨拙的打圆场:“陆先生,你别担心,长安每次都很不愿意吃,但最后他都会吃的,他知道是为他好。”
顾长安关心的问:“大病,胳膊肘没事吧?”
吴大病不明所以:“啊?”
顾长安对他微笑:“你那胳膊往外拐的那么厉害,悠着点儿。”
吴大病着脸埋头吃菜。
立春后仰脖子噗哈哈:“长安,你看大病被你呛的……”
顾长安捞一块冻豆腐到她碗里:“吃你的吧。”
立春咬筷子头:“长安你右手的伤刚好,左手就受伤了,这样不行啊,猪肝是肯定要吃的。”
顾长安的嘴角抽了抽,一个两个的都唠叨起来了。
察觉一道视线投来,顾长安迎上去,跟男人四目相视,他先挪开的视线。
立春恰巧捕捉到这一幕,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两条腿在桌子底下轻轻晃动,不一样了。
长安跟陆城之间有事儿,绝对有。
当初在群里瞎掰的事情怕是要成真了。
立春吃一大口冻豆腐,姥姥说她的姻缘在北方,还让她年后往北方走,她不是很想去,北方啊,太遥远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正如吴大病所言,顾长安最后还是吃掉了猪肝,以及菠菜,顶着超级难看的脸色咽下去的。
夜晚比白天的气温要低一大截,老宅的屋子多,顾长安没让立春跟姥姥回去,拾出一间屋子给她们住着。
白严修过来时,顾长安刚从陆城那儿拿走一包橡皮糖,美滋滋的窝在摇椅里开吃。
他没有任何要分享的迹象,懒洋洋的问:“白先生,找我有事?”
白严修把门掩上。
顾长安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的等着后续。
几天不见,这人消瘦了不少,身上有种焦虑且沉重的气息,不像是因为感情,应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没如意。
看来是踢到了铁板。
白严修沉声道,“抱歉,长安,上次我对你撒了谎,其实我的工作不是坐办公室处理文件,是处理妖怪,维持秩序,就是所谓的有关部门。”
顾长安不蠢,这人会告诉他,就说明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所以他不能露出一个普通人的难以置信跟震惊,那样的话,他在对方眼里就会像个演技拙劣的小丑。
更不能瑟瑟发抖的说“不可能的吧,假的吧,骗我的吧”,不是他的画风。
顾长安只是随意的哦了声就继续等后续,既然是管理妖怪的部门,那知不知道立春跟姥姥的存在?
白严修似是看出青年的心思,顺势道:“只要守秩序,不论是哪个物种,我们都不会伤害。”
顾长安笑了笑:“这样啊。”
他吃了条橡皮糖,眼皮半搭着,遮掉了眼里的东西,知道立春跟姥姥,那封印在老宅地底下的那个大家伙呢?也知道?
转而一想,顾长安又没了神,有关部门知不知道都改变不了现状。
门外的陆城身形滞住,他的眼眸一闪,摆出推心置腹的姿态,取得对方信任,从而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一招他老早就用了。
屋里静了片刻,白严修低声开口:“我这次回来,是为的狼妖王。”
顾长安诧异的抬头,敢对他这么直白,看来了解的不少,而且似乎有事相托。
“前几天我的人发现了他的踪迹。”白严修掐了掐眉心,吐出一口气道,“我带人前去跟他们会合,一场血战之后还是让狼妖王跑了。”
顾长安毫不客气的鄙夷,上次陆城跟狼予交手,让他逃跑了,但他承受了那一剑,伤势严重,一年半载都不会主动出来作乱。
一伙人发现了踪迹竟然都没抓到。
白严修的唇角抿直成一条严峻的直线,半响哑声说:“是我们的疏忽。”
顾长安的身体前倾:“所以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嗯?”
“陆城端了他的老窝,让他没了安身之地享福,还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引来有关部门追击,他不会就这么罢手。”白严修说,“我怀疑他会在离开这里前反扑。”
果然查了很多啊,连陆城端狼予老窝的事都知道,顾长安事不关己的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严修后仰脖子闭了闭眼睛,说出一个不太愿意说出的事实:“你是陆城的弱点,擒住你,陆城基本就完了。”
他侧头看青年,面部轮廓坚毅刚硬,目光复杂,带着明显的深沉,还有不符合他做事风格的犹豫:“所以我跟我的人开过小会,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让你帮我们一个忙,由你将狼妖王引出来,我们将他除掉,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
门被大力推开,陆城铁青着脸进来:“不行。”
白严修淡定自若道:“陆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你的目标也是他,我们可以联手。”
陆城说的语气冷冽:“不需要。”
白严修对他的举动给出评价:“自负。”
陆城轻蔑的睨他一眼:“那也比你自私好。”
白严修的面部肌肉动了一下:“我自私?那狼妖王作恶多端,我的老师毕生都在研究他的作息,寻找他的窝点,老师死后换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多领一分工钱,而是……”
陆城冷声道:“别跟我这儿扯那些,你们是经过训练的特殊人群,长安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白严修表情古怪的掀了掀眼皮,像是在说,你确定?
陆城面不改色。
“等等。”
顾长安终于把自己从某种难以言喻的境地里剥离出来,他看向进来的男人,没给好脸色,“陆城,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弱点了?”
陆城看过去的眼神深邃,这是个好问题,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姓白的助我一把,你自己就没有找到什么答案?
顾长安显然没有。
陆城既失望又生气,想上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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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他深呼吸,一脸无辜的笑着甩锅:“别问我,我不知道,问这位白局长。”
白严修头顶着锅,淡淡的说:“部门内部分析出的结果,不是我本人的观点。”
他说这话时皱着眉头,没什么表情,看那样子是极其不想承认顾长安跟陆城有瓜葛。
陆城丢出一招:“刚才你说的你们开了个会。”
白严修从容接住,条理清晰道:“确实开了个会,但观点不是我提的,是我的一个下属。”
这就把锅甩给下属了。
“这个事谈。”
陆城手伸过去,在顾长安拿着的袋子里拽了根橡皮糖出来。
顾长安把他的大手拍开,话是对白严修说的:“行吧,就按照你的计划来,我当饵。”
陆城的面色恐怖,诚心让我难堪是不是?他的声音冰冷:“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
顾长安把橡皮糖吃掉,站起来跟男人平视,他轻笑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你的弱点。”
☆、第42章
事一说定,白严修就没留下来的理由,但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低沉着嗓音开口:“长安,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陆城心里的警铃猛地震响,他半真半假的说笑:“什么话还要单独说?”
白严修并未回答,而是目光深邃的看向青年。
陆城不动声色的挪动半步,将顾长安挡在自己身后。
微妙的气氛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被立春的声音给打破了,她一边喊着“长安”,一边急急忙忙跑进来,到嘴边的话在看到屋里的情形后消失无影。
“那什么,那个,就是长,长安啊……”
立春结巴半天,手偷偷去拽顾长安的衣服,对他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
顾长安扫扫面前的两个男人,嘴角一挑,面带微笑的说:“我出去一下,你们聊你们的。”
门一关上,顾长安挑起的嘴角就压了回去。
立春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很小声的说:“长安,里面是什么情况啊?刚才我要是不出现,是不是就要干起来了?”
顾长安往前走:“干不起来。”
立春狐疑的撇嘴,那可不一定,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要是他们真干起来了,你会帮哪一边?”
顾长安的脚步顿了半拍又在瞬息后接上,嗤笑着说:“一个个都是不可一世的大老爷们,干个架还要人帮忙,那有什么用。”
这说法听起来逻辑满分,立春无言以对。
顾长安问立春不在房里睡觉,这个点过来干什么。
立春说她心慌。
顾长安闻言停下来:“心慌?怎么个慌法?”
“就是慌呗,我来你这儿才慌的。”立春踮起脚靠近顾长安的耳朵,很小声的询问,“长安,你家是不是混进来了什么东西啊?”
顾长安不答反问:“什么东西?”
立春给他一个白眼:“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呀。”
“我觉得不是人,不是妖,也不是鬼。”她拨拨额前的齐刘海,嘀咕的说,“像是某种器灵,又不太像,好奇怪,能量波动忽强忽弱,一会有一会没的,姥姥睡了,我不敢把她吵醒,长安,你说……”
顾长安打断:“好了,别多想,等会我找陆城要个符,你贴床头。”
立春跳脚:“我可是妖诶!”言下之意是我有什么好怕的。
顾长安不给面子的说:“屁用没有的妖。”
立春:“……”
顾长安去厨房拎了瓶热水去陆城那屋泡脚,他那屋不知道是个什么发展,没听多大的动静说明一直在谈,而且谈的还算愉快。
然而真实发展是两人互相放冷气,暗中较量。
陆城在想,他不动剑能不能把这人给打趴下,作为有关部门的领头人,实力不可小觑。
如果不是大活人,而是个鬼魂,那就方便多了,随便丢个驱鬼符就能了事。
陆城可惜的摇摇头。
白严修起身:“告辞。”
陆城虚伪的一逼:“慢走不送。”
白严修走到门口时顿住,没回头的说:“具体安排我会择日通知长安。”
陆城手一挥,门就被那股劲风摔上了。
还是不了要打交道,陆城烦躁的按按太阳穴,余光瞥向左侧的床,他过去往上面一趟,鼻息里全是小东西身上的味道。
顾长安泡完脚过来,推推趴在他床上的男人:“去你自己屋睡。”
陆城装死,但他显然没想到后面还有大招。
顾长安上了床,一脚把男人踹下去。
陆城扛住了第一波,没扛住第二波,他及时抓住床沿,侧过身的时候捕捉到了青年眼里的孩子气。
顾长安瞬间没了笑意,不耐烦的说:“出去,赶紧的,我要睡了。”
陆城没想出好的理由赖着不走,他黑着脸走出了房间,完了又折回来:“你今晚下的决定很不明智。”
顾长安抖被子:“我个人认为很明智。”
“狼予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城说,“他的处境越被动,就会越危险,我们把他逼急了,他一定会采取玉石俱焚的选择,你不该掺合进来。”
“不会出多大事的,就这一次。”
顾长安往被窝里一躺,边裹被子边说,“如果我,你,还有白严修,我们三方联手还是没有将他抓住,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之后就算白严修说破天,我都不会再插手。”
陆城看青年把自己裹成一团:“都想好了?”
顾长安打了个哈欠:“人生苦短,没必要去纠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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