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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阿芝,莫担心,你方才给师兄画了植物模样。孙先生与我师兄都是长于采药之人,定然会找到解毒之法的。”刘轩朗声说。
“如此,甚好。”江承紫回答,随后又笑盈盈地扫了那萧云起一眼,道,“王先生与孙先生两位找出解毒方法的话。萧氏这下毒谋害帝王罪名,意图谋反的罪名也是要坐实的。对吧,太子殿下?”
“自然。”李承乾很干脆地回答,尔后又感慨,“唉,可惜了簪缨礼仪之家的萧氏,毁于这些宵小子孙之辈。”
“谁说不是呢。”江承紫也是感叹。
那萧云起听闻,立马就激动起来,在地上挣扎。
“怎么?有话说?”李承乾冷冷地问。
萧云起连忙点头,李承乾便吩咐人:“那就给他最后一个说话的机会。”
一名侍卫扯开他嘴上的布团。那萧云起立马说:“陛下算什么?北地蛮夷之后,非我汉室血统。我萧氏才是汉室血统,名门之后。当日,杨坚夺我萧氏江山,实乃可恶。今日,我萧氏不过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何来谋反一说?”
“我还以为你有所了悟。真让人失望啊。”李承乾语气依旧冷冷的,然后,命人将萧云起缚住。
在更远处的郊区,又有几处牡丹烟花绽放。每一朵烟花牡丹都代表一场击杀,代表敌人潜伏力量的铲除。
“我们去看看孙先生和王先生吧。”李恪提议。
李承乾点头同意。于是,三个人一起去了隔壁。孙思邈已找出这是一种来自吐蕃雪域的花朵,名曰朝颜。蓝色大碗口的花,早晨开花,花开半个时辰,故而名曰朝颜。其毒极寒,能在几个时辰内入侵人的五脏六腑,造成冻伤,引起器官衰竭而死亡。
“首先波及的应该是肺腑,造成呼吸吐纳困难。此寒毒极其霸道。”王先生叹息一声。
“可能解?”李承乾问。
“应可一试。”孙思邈回答,“我用药先缓解陛下的寒毒,王先生会以独特针法将寒毒引到双脚底,继而破刀引毒。刘轩以暖药浴所浸,保证五脏六腑修复。”
“有何风险?”江承紫问。
“这是目前我们商议的唯一方法了。”孙思邈不正面回答,只这么一说。
王景天叹息一声,说:“孙兄,直说吧。莫要藏着掖着了。”
江承紫一颗心陡然一沉,看来那萧云起若是负隅顽抗,李世民怕是凶多吉少。
“好吧。”孙思邈叹息一声,这才说,“陛下身子刚经受过别的毒素,可能扛不过施针,也有可能扛过了施针,但双腿引导毒液导致无法行走。”
“我去拾那王八蛋。我就不信,重刑之下,他还不招?”李承乾恨恨地问。
“让元宝去吧,他擅长这个。不过,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毕竟,这是萧氏的一步棋。”李恪叹息一声。
江承紫一言不发,默默地检讨自己任由东窗事发,没有一开始就阻止萧氏的阴谋,是不是做错了?一旦李世民驾崩,李恪会不会责怪自己?
想到此来,江承紫第一次感到非常忐忑。她不由得低下了头。
“不管是谁。若是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定让全族陪葬。”李承乾恨恨地说。
“嗯。”李恪也坚定地点点头。
王景天则是说:“事不宜迟,殿下,请容许我二人开始解毒。”
李承乾点了头。江承紫愧疚且担忧,便一言不发跟着他们回到了寝殿,搬了个小马扎坐了下来,认认真真地检讨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利益至上算计太多,缺少了温情。
李承乾让元宝去审讯萧云起,孙思邈给李世民喂了缓解的药。随后,王景天拿出另一套针开始扎针。熏香炉子里染着药草,寝殿内药雾缭绕。刘轩则是重新去熬制另一份儿药浴去了。
李承乾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龙床上的李世民。
“阿芝,累了么?”李恪在她身边低声问。
江承紫抬眸便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更觉得自己明知道有人对李世民不利,自己却还以此算计,想要把幕后之人的揪出来这种事做得不地道。这说来说去,李世民好歹是李恪的父亲啊。
她内心越发内疚,眼泪簌簌而下。
李恪顿时惊呆了,随后搂住她靠在肩头,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的,我父亲没事的。王先生和孙先生都是医术极其高明的。”
“嗯。”她低声回答,闻着他好闻的气息,眼皮非常重。顿时,那不时飞上天空的牡丹烟花发出的巨响在耳畔逐渐模糊。江承紫觉得特别累,特别瞌睡,特想像一只蚕把自己裹进蚕蛹里去什么都不管。于是,她终于一闭眼,睡了过去。
“阿芝。”李恪感觉到怀中的人顿时一沉,不由得低喊一声,声音里带着惊恐。他赶快将阿芝横抱在怀里,仔细瞧了瞧。只见她双目紧闭,眉头轻蹙,眼角喊挂着泪,情况似乎不太好。
“蜀王,方才,刘大夫说杨九姑娘探查毒物损耗了神,毒物有所侵害,怕是......”一旁的一个小舍提示,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李恪一颗心不由得一沉,有一种深刻的恐惧的袭来。他顿时大惊,本能想要求助王景天,但王景天现在正专注地在为自己的父亲治疗,不能打扰。
于是,他抱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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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紫快步跑去找刘轩。
正在廊檐下指挥人熬药浴的刘轩看见蜀王抱着杨氏阿芝跑来,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药草,问:“阿芝姑娘怎么了?”
“她忽然晕过去了,你瞧瞧,是不是那毒。”李恪语气里全是惊恐。他连想都不敢想,若是阿芝离开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刘轩连忙把脉。过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说:“回禀蜀王,九姑娘脉象平稳,呼吸平和,并无中毒迹象。此番应该是今日太劳累,睡着了。”
“睡着了?不是中毒?”李恪不太相信。
“不是。”刘轩很笃定地说。
“那你先前说她中毒的事?”李恪问。
刘轩对他眨眨眼,低声说:“她为了找出毒物属于何种植物,耗了神打探。我是怕旁人说她太妖,对她不利。我才说她被毒入侵,好在轻微。”
“刘先生考虑周到。多谢。”
李恪听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又请刘轩认认真真再把一次脉,确定确实没中毒,李恪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过,因今晚有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外面还很乱。他不放心将她送回杨府,也不放心将她送去蓬莱殿。越是这种危急时刻,他越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于是,他吩咐人去了一趟蓬莱殿,取了柔软的被褥来。他将她放在被褥中裹起来,抱着坐在一旁,像是抱着一只巨大的浣熊。
他在等待,等着父亲的治疗结果,也等待王景天与孙思邈空下来,能为阿芝再把脉一次。
此番,屋外烟花讯号声此起彼伏,像是过年一般,非常热闹。可他的一颗心,只觉得异常的不安。这一次又会睡多久呢?
他想到过去,阿芝也有好几次遇见大事,处理完后,像是极其疲劳,睡了好几天。而这一次的事明显比她以前遇见的很多事都大。那么,她这一次会睡多少天?
李恪略微想想,越发觉得害怕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大事
江承紫只觉得眼皮很重,周围的影像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风景。她睁大眼睛,努力看,也只瞧见人影绰绰,来来去去,却瞧不清他们的面目。
她茫然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站了许久,她才似乎击中了神,能有所思考。
“这是哪里?”她自言自语。
然后,她四处张望,那些内侍舍人,妃嫔宫女匆匆来去。全都在往一处气度恢弘的宫殿那边跑。
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她茫然地站在宫殿的一角,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似乎都瞧不见她似的。
站了好一会儿,她才能继续思考:他们敢在皇宫哭哭啼啼,莫不是皇帝有什么不测么?
“皇帝有什么不测”这念头顿时如洁白的闪电划过脑海,然后记忆纷沓而至。江承紫看着眼前神情哀伤,低低哭泣的宫女舍人么?顿时害怕起来:莫不是王先生与孙思邈联手,也没能解了“朝颜”的至寒之毒么?
看这皇宫里的情况,李世民一定已不在了。
这个认知让江承紫如坠冰窖,浑身凉寒无比,内心也害怕起来。
没有治好李世民,王先生与刘先生,还有孙思邈会不会被迁怒处死?李世民死了,李承乾能否压得住?那些平时就蠢蠢欲动窥伺着皇权的权贵们是不是已开始行动,现今天下大乱了?窥伺着大唐富庶的颉利是否已挥军南下?
江承紫这么一想,内心的自责如同潮水汹涌。
唉,都是自己先前没有考虑全面,只想着要彻底搬倒萧氏,明知水磨亭那边有问题,明知道他们要用墓黎的这一招对付李世民,自己却仗势王景天的医术铤而走险。
是呢,若是自己谨慎点,多考虑一点,不铤而走险。李世民还在,一切就可以从长计议的。
如今改如何是好?
她很是茫然,顺着一波哭哭啼啼的宫女往前走。刚转过拐角,就瞧见李恪茫然地站在栏杆边,身形萧索,神情颓唐。
她怯生生地挪步过去,站在他身边。
“阿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父亲。”李恪叹息着说。
“我,对不起。”她说。
李恪却并没有回答她,那神情动作像是根本不知她存在一般。
“阿念?”江承紫喊。
李恪还是扶着栏杆,独自垂泪,没有任何反应。
江承紫想:原来,她也看不见自己。
“阿紫,你让我怎么面对你?若你早点跟我说细节,我便可避我父亲中毒。你,太任性了。”李恪叹息着说,尔后双手掩面蹲身下来,发出受伤的野兽那种低低的哀鸣,掩面的指缝间泪水滚滚而出。
江承紫只觉得那些泪水像是滚烫的钢水,让她的心顿时千疮百孔,疼痛不已。她伸手想**李恪的头,但他丝毫没有知觉。
她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依旧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哭着,哽咽不清地说:“江承紫,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要我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你?”
江承紫已千疮百孔的心又化作劫灰。她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那样痛苦的李恪,自责如同潮水翻涌。
李恪不想见到自己。因自己一步错,自己跟他再也不可能了。
李恪此时已停止了哭泣,呆呆地靠在白玉石栏杆旁边,双目无神。
她蹲身瞧着他,呜呜地哭了一会儿,然后跪在他面前,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说:“对不起,我走了。”
说完,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沿着来路往前走。她觉得心在被刀慢慢地割着,越发疲惫。到底要走到哪里去,她也不清楚。于是,她只是向前走着走着,终于走累了。就坐在花园里的一处花台边。
“你好呀?”有清澈阴鸷的声音说。
她警觉地四处看看,便看到花台里,一大丛的美人蕉掩映处,有一朵蓝色大碗口花,正是那朝颜。那花居然在微笑。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开放呢?这里不凉寒呀。”江承紫很疑惑地问。
那朵花“噗嗤”一笑,说:“土壤之上,皆可开放呀。不知你们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不想跟你说话。”江承紫想到李世民就是中了这种花的毒,就不想跟这花说话了。
“喂,我怎么了我?”那花喊起来。
江承紫扫了它一眼,然后瞧着逐渐升高的日头,身体越发疲惫。眼前一黑,就在那花圃里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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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却已不在皇宫之中,她睡在日光里,睡在一块草木葱茏的田地里,远处是高大的山,山上树木茂密,群鸟起落。
躺在田野青草上的江承紫微微眯着眼,觉得很是惬意,身心也舒畅了不少。
“这地方怎么有点眼熟?”江承紫自言自语,随后一下子坐起来,再环顾四周。她忽然愣住了,这不就是她第一发现脖颈上的石头发出淡蓝的光,开启那扇门后到达的地方么?
当时,她在这里田里发现了马铃薯和红薯,还将马铃薯和红薯带了出去。后来,石头被毁掉,这个空间没有了,而她获得了异能。
她以为那空间是在石头里面的。石头毁掉了,那空间自然不在了。可如今,怎么又在这里了呢?
江承紫觉得很是疑惑,不由得站起身来。田野里依旧草木葱茏,红薯与马铃薯还在自顾自地长着。田野不远处就是山脚,前面的那座山很是巍峨,山上植被茂密,看起来像是原始森林似的。
江承紫记得上一次进入这个空间时,她曾试图走得更远一点,但只能走到这田野的边缘,更远的地方像是有无形透明的玻璃墙隔着。她只能看着那一座山,但跨不过去。
这一次也会这样吗?
江承紫好奇起来,便快步往田野边缘走。结果走到田野边缘时,还是怎么都跨不出去。那一座依旧近在尺咫,却远在天涯。
江承紫就站在田野边缘抬头仰视那一座山。天是碧蓝的,可那一座山的山顶却瞧不见。
真高呀!
江承紫暗自感叹。忽然,她瞧见那山林里有五的东西晃动。不一会儿,一群凤鸟在山林里飞出来,翩翩起舞。
江承紫仔细一看,居然全是迷途山看见过的那一群凤鸟,白凤种族里的呢。
“莫非这地方就是传说中的昆仑山?”江承紫自语。
那一群凤鸟却像是看见了她似的,朝她这边飞来,很是好奇地看着她,发出好听的鸣叫。江承紫的异能仅限于与植物交流无障碍,跟鸟类交谈完全属于小概率幸运事件。比如,她就只能跟说人话的人鸟云歌对话,而跟白凤能进行简单的意识交流。她归结为白凤毕竟不是平常的鸟儿,是神鸟。可是这一群白凤的同族凤鸟们叽叽喳喳一阵子,她却是一句都听不懂。
正在这时,树林里飞出了白凤。白凤瞧见她,立马飞过来,很是亲昵地打招呼。江承紫这会儿听见白凤在说:“好久不见。”
江承紫赶紧凝神静气,也是笑着打招呼说好久不见,并且询问白凤:“这是哪里?”
白凤说这是它的家乡,因它的样子太奇特,它才搬走的。最近,是它母亲诞下小弟妹的时候,它与兄弟姐妹一并回来祝贺。
“哦。这山叫什么名字?”江承紫继续问。
“昆仑。”
白凤平静的话语炸得江承紫耳朵嗡嗡作响。昆仑,有凤鸟的昆仑,在神话传说里,就是西王母所在之地。
神话传说里,西王母住在昆仑的瑶池边,掌管着长生不老的灵药。
江承紫对这些长生不老的莫须有灵药不感兴趣,她最感兴趣的是《山海经》里提到的木禾。传说的章节里,那时木本的禾苗,上面结着红色的稻米,人们吃一点点就能饱了。
江承紫在看到凤鸟们的时候,曾想过等长安的事告一段落,就让凤鸟带她去寻找一下木禾。若是木禾能被寻找到,就可造福百姓,甚至可以遏制住西北部日益严重的沙漠化情况。并且能在吃饱饭与砍树之间找寻到一个平衡点。
因此,她听闻这眼前的山就是昆仑山时,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木禾”了。
于是,她激动地问:“那,那这山上可有一种树叫‘木禾’?”
“木禾?”凤鸟很是疑惑思索了片刻,便很肯定地回答:“没有叫木禾的。”
江承紫不甘心,又描述了一番。白凤很是茫然,旁边一只金黄色的凤鸟却是叽叽喳喳地叫起来。白凤大惊,连忙回答江承紫,说昆仑的西边有一座平地而起的悬崖高台,高台笼罩在云雾里,有一片树木,像是江承紫说的木禾。
“呀,真有的啊。”江承紫高兴地喊,随后又懊恼自己根本就跨不过这一条无形的墙壁。
“我长姐所言,应该是真的。那高台太高,我自小就离开了昆仑,并没有亲眼见过。”白凤鸟说。
“嗯。”江承紫点点头,又试了试,发现还是不能跨过去,只得沮丧地跌坐在田埂上。
白凤鸟看到她跌坐在哪里,很是愧疚地说:“我还很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对不起。”
江承紫摇摇头,说:“没事。天下的局都是拿来破的,肯定有办法的。”
白凤很是同意这看法,正要继续谈话,旁边的金凤凰就叫起来,看样子像是催促白凤前行。因此,所有的凤鸟都飞起来了。
“我们要回去看母亲了。”白凤有些不舍。
“去吧。”江承紫挥挥手。
“我去去就回。”白凤对江承紫说。
“我没关系,你好好陪你母亲。”江承紫说着,又觉得很是疲累,便找了两块田埂间的草地躺下。躺下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这地真是柔软暖和,像是自己兰苑的鹅绒被一样舒坦。
第六百七十九章诡异之河
(还有一更)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江承紫双手枕在脑袋下,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日光和暖,周遭鸟雀鸣声清脆,仔细倾听似乎还有淙淙的流水声。
上次到这里时,因一直担心旁人瞧出异样,自己会被当作妖怪乱棍打死。因此,并没有仔细看,只慌忙撬了马铃薯和红薯带走。本来嘛,那一次,她还以为以后能经常来的,谁晓得那块石头会破碎呢。
“这里莫不是还有河流?”江承紫自语着,一个鲤鱼打挺已经翻身起来。
和风习习,日光融融。她凝神静听,确定了水流的声音是在田野的另一边。她便大步跑过去,发现田野的那边果然有一条河。
那河有两米宽,目测有五十厘米深,河水清澈见底,河底是发红的砂石和光溜溜的鹅卵石。日光投下,小鱼像是在空中游来游去一般。河边长满了青草,开着细小的蓝色花朵。
江承紫举目四顾,寻找那条河的来处。只见那条河是从那座叫昆仑的大山那边流过来的。其去往的方向是江承紫上次来的那个方向。并且,这条河流着流着,就不见其去处了,像是流着的河凭空消失一样。
那情景甚为诡异。眼前这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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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着流着,消失在虚空里。像是小朋友拿铅笔画了一幅田园画,然后嫌弃河流画得不好,又拿了橡皮擦擦了一半似的。
可这不是一幅画,这是真正的河流,情景让江承紫略感不适。
江承紫站在河边看了看,先决定走到河流下游尽头看看情况。
河流消失的下游虚空处,不过三块田的距离。一分钟的路程而已。江承紫几大步便跨到河流尽头。看着清澈的河流真真实实消失在虚空里。
她伸手去往河流与虚空的连接处,只感觉到冰凉无形的墙。她用力推了推,那墙纹丝不动。看来来这河流的尽头又是另一个自己到达不了的空间。
江承紫站起身来,又往她第一次来到这个空间的方向走。那里并没有一道门,但同样有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的墙。墙那边雾气浓重,看不清任何东西。
江承紫凝神凝气,推了推,那墙还是纹丝不动。她于是折返回来,又在这方寸之地的四周都试了试。她面对着巍峨的昆仑,左边也是纹丝不动的透明的无形之墙,墙之外是大片碧绿的草地,草地的尽头是皑皑雪山,在日光下映出五的光,光线中有五的神鸟飞来飞去。
而她的右边是那一条河,河的对岸一米宽之处就是一堵无形的墙,墙那边也是昆仑山。
自此,江承紫终于明白,这块空间四面都是无形的墙。这无形的墙像是个看不见的玻璃罩子,以至于她没办法踏上近在尺咫的昆仑。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给不出答案,便在遍地红薯苗的田里站了许久,和风习习吹着她的发丝,她觉得四肢百骸都无比舒畅了,不像之前在皇宫里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整个人特别的疲累。
也许,可以从河水里试试,看能不能到昆仑那边去。
江承紫站了许久之后,打了这个主意。反正,总是困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个事。于是,她走到河上游,走到那堵墙那里。她先用手探了探河水,河水凉凉的,并不冷。她又用红薯的藤探了探河真正的深度,发现也就四十厘米的样子。
于是,江承紫脱下小皮靴,缓缓地下了水,将一只脚往墙那边伸,没有任何阻挡与障碍。
“真的可以?”江承紫惊喜地叫起来。
她回那一只脚,径直就跳入河水中,奋力往墙那边游。说实话,也就因为她还是个孩子,身形没长开,而且人很瘦。不然,还真游不过去。
江承紫觉得自己都快憋死了,才总算游了过去。她出水之后,坐在河边,松了一口气。
“咦?你怎么过来的?”天上的白凤鸟俯冲下来。
江承紫看它那姿势,生怕自己被砸死,连忙往旁边闪。
“从河水里游过来的。”江承紫指了指那条河。
白凤鸟落在河边看了看,说:“我还想着看看这墙壁多高,一直奋力往上飞,看看能不能进去找你,把你带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过来了。”
“那上面,能飞进去吗?”江承紫指了指天上。
“我飞到了我能到达的地方,还是有结界,飞不进去。”白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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