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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与此同时,突利的五万大军,阵脚大乱,统统往回撤。
在夏州与绥州交界处的平坦地带,颉利坐镇,那边三万大军对夏州围而不攻,这边厢命叠罗施与执失思力监督突利进军绥州。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李世民的大军都调过来,在这适合伏击的地方,让大唐军队有来无回。当双方军备悬殊时,李世民纵使有惊天之才,也不得不被他灭了。
他做着自己的打算,盘算着长安大乱之时,发动攻击,那边定然火速驰援。
“说起来,不知都木如何了?”颉利自语。
“报。”外面有士兵报告军情。
颉利让士兵进来,士兵惊慌失措,跪地喊:“大汗,突利反了。”
“什么?他敢反?他妻儿的命不要了?”颉利怒喝。
突利妻儿早就被颉利看管起来了,若是突利不攻打绥州,那么他就杀掉他的妻儿。他原本以为突利绝对不会反的。
“他,他杀了世子。”报告的士兵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颉利起身,一刀将来报告之人斩杀,立马就喝道:“执失思力是干什么吃的?”
“报”又有士兵前来报告。
颉利弯刀在手,眉头紧锁,盯着那士兵,问:“何事?”
“突利,突利杀了执失思力。”士兵看到一旁没有头颅的传信兵的尸体,整个人都凉了,觉得今日必死无疑了。
颉利陡然一震,狂怒道:“传令,诛杀突利者,领突利兵。”
他这相当于许诺了能击杀突利的人,可为一方王者。士兵们一听,皆蠢蠢欲动。
然而,就在片刻后,又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报告,说:“突利,突利被射杀了。”
“什么情况?”颉利敏锐地觉得事有蹊跷。
那士兵这才说起前因后果,从叠罗施让突利攻打绥州城开始,叠罗施被射杀,尔后是执失思力,最后是不顾一切要攻城的突利被射杀。
“一箭从喉穿过,没入身后的树干。”那士兵说的时候,想到那可怖的画面,竟然觉得很是恶心。
“臂力过人,速度应该很快。”颉利终于冷静下来。
“突利二汗,是,箭在眉心,没穿出来,可箭已全部没入。”那士兵小心翼翼地说。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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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到是谁人所为吗?”颉利问。
“那,那绥州守将范兴,他,站在城墙上,还粘着弓,保持着射箭的姿势。”那士兵如实说。
“范兴,竟然有这样凶悍的箭法。”颉利眉头紧蹙。随后吩咐几名心腹去接手突利那些四处乱跑的散兵。
“大汗,还要攻打绥州吗?”一名心腹问。
“打,为我儿报仇,谁先砍下范兴的头。许诺一个部族。”颉利说完,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示意掷地有声。
突厥的士兵,大大小小都开始行动起来。他们要攻克绥州,走向人生巅峰。
第七百五十二章前夕
绥州城城头,一头雾水的范兴刚放下弓箭,觉得饥肠辘辘。有个支持守城的老大爷连忙就端来一碗汤面,范兴推辞。老大爷硬塞在他手里,说:“你是我们绥州的天,得要吃饱了,得突厥人再来袭。”
“多谢,多谢。”范兴推辞不下,也就接下了。
这接下了一碗汤面,才喝了一口,就看见远处烟尘滚滚,有经验的属下已贴地聆听。这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对着范兴大喊:“将军,将军,怕有千军万马正往州奔来。”
“援军到了?”范兴吞下一口面,连忙问。
“恐怕不是,方向不对。”那人连忙报告。
范兴楞了一下,快速再吃了一口面,才问:“你的意思是说可能是突厥人?”
“嗯,很可能。”那人很笃定地点点头。
范兴将汤面放旁边一方,喊:“戒备,戒备,全体戒备。”
刚缓了一口气,一顿饭还没吃舒坦的士兵连忙进入战备状态。
天上,日头白晃晃的,绥州城外有一片树林,但不像是南边的树木遮天蔽日此起彼伏,那些树林分布地稀稀疏疏的。因此,范兴站在城楼上就瞧见了,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列着整齐的方阵往绥州城来。
“这些人是疯了?我们绥州有什么吗?他们有必要这样大动干戈吗?”范兴兀自嘀咕,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敌人目的是什么。
不过,想不明白敌人目的不要紧,他唯一的信念就是守住绥州城,身先士卒,拼一把老骨头,挡住敌人的铁蹄。
“备战。”范兴说着,拿起了长枪。
绥州城以南边境处,有一片山林。在山林里驻扎的是李靖率领的王师的先锋部队。由李恪与韦方正、秦铭、王谢领军。加了伪装的营帐,统一配发干粮,不生野火。这一片山林将五万大军隐藏得非常好。
站岗之人,听见哒哒的马蹄声急促而来,却又渐渐缓下来。一个年轻的士兵很是怀疑,便对旁边的同袍说:“听这马蹄声好像有问题啊?”
“嗯。先前急促,现在缓下来,但走得很随性,像是无人驾驭。小心有诈。”另一个士兵说。
“嗯,我们去查看查看。”那个年轻的士兵说。
“好。”
两名身披绿树枝的士兵缓缓移动,截住了山道上的枣红马。
“这是战马,是这边城的特产。”其中一名士兵说。
另一名士兵则是蹙起眉头,看着那马背上的人,紧紧抓着缰绳,血还不断在滴落。浓重的血腥味在风中弥散。
“这衣着,是我大唐将士。”仔细观察的那名士兵声音里充满哀痛,然后他仔细检查了马背上那人,还有呼吸,一支箭伤在后背,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将后背那箭折断,箭头就留在后背。而手臂与大腿也有刀伤。
“嗯。我去禀告将军。”另一名士兵跑起来。
而剩下的这名士兵,则是勒住了战马,将受伤的人轻轻抱下马来,放在一旁的树下。
那重伤者缓缓睁开眼,一把捏住士兵,喊:“突厥人来了,攻打,打,绥州。”
“不是夏州?”士兵很是疑惑。
先前,从长安开拔,作为先头部队,一路急行军到达了绥州境内,居然就慢下来。蜀王寻了这么一块隐秘之地藏了起来。士兵们不解,觉得这离夏州、朔方都还远,在这里藏起来干嘛?
在士兵们看来,夏州、朔方才具有战略意义,而且又是边城,突厥人要打,必定会下拿下夏州与朔方。要不然,夏州与朔方城里各自驻扎了柴绍与侯君集的锐,突厥人若是绕过夏州,径直进攻别的城池的话,无疑于主动成为瓮中之鳖。
而今,突厥人真的攻打绥州。
这士兵非常震惊。那伤者气若游丝,只对于他的疑惑郑重点了点头,尔后再度陷入昏迷。士兵赶忙对他的伤口进行处理。
不一会儿,蜀王、王副将、程将军皆来到了这树下,一边命军医为这伤者治疗,一边从这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信是范兴写的,报告了绥州的军备情况,敌人的初步情况,以及最多可以死守到什么程度。最后是请求朝廷火速驰援绥州。绥州危矣。
李恪看完信,默默思索片刻,便说:“传令下去,大军准备拔营。两刻钟后,先锋营随我,后面大军分三个梯队,前后间隔半个时辰拔营,驰援绥州。第一梯队由韦将军指挥,第二梯队由秦铭王将军指挥。第三梯队由王谢殿后。”
众人皆接了命令,各自回营,准备拔营。
一刻钟后,先前派出去的侦察队回来,为首一人正是舒敏。
“可有消息?”李恪询问。
“先前,突利率五万大军围困绥州,一直没有攻城。后来准备攻城,却不住是何故,大军溃散。”舒敏说。
李恪蹙了眉,想不出原因,却只问:“依照路线,九姑娘应该要到了吧?”
“依照九姑娘的行军速度,此时,应该是到了绥州境内,只不过,不知为何没有与我们联络。”舒敏也是很疑惑。
“她总是有自己的主见。”李恪有些不爽,但此时不是计较那家伙的时候。于是,他继续询问绥州的情况。
舒敏叹息一声,说:“殿下,绥州城危矣。先前,突利大军四散。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突厥人集结了十万人马,卷土从来,估摸着不等日落,就要进攻绥州。”
“十万?数字可确切?”李恪也有些拿捏不定。
上辈子,他也参加了绥州之战。那时,只有突利五万兵马围困,范兴识破颉利阴谋,打开城门让绥州陷落,宁愿自己遭受唾骂也不让唐军陷入颉利的阴谋。
尔后,薛延陀反叛,突厥内乱。李恪作为李靖的先锋官,参加了这一战,最终一路横扫,生擒了颉利。
也是那一战之后,凯旋归来,他在人群里瞧见了阿紫。
可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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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变了。
原本以为的五万大军,瞬间变成了十万。
“数字确切,只是谁人指挥,目前瞧不出来。”舒敏回答。
“那沿途是否有埋伏与变阵?”李恪问。
舒敏点头,道:“正如公子所料,突厥人沿途设伏。我们若是贸然前进,届时连退都没法退。而且,地形会将我们的军队拖得过于狭长。””
李恪“嗯”了一声,尔后,率领先锋营率先前往的绥州。
第七百二五十三章你来我往
(今日第一更)
绥州城上,范兴手持长枪,看着黑压压的一片突厥人,只觉得脑袋嗡嗡,太阳穴也跳得突突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忽然,敌人阵营里放出一支冷箭,径直朝他射来。
范兴本能一格挡,那支箭就落在城墙上。
“将军,危险。”身后的士兵将他往后拉,蹲到了隐蔽点。
“真是突厥人,我们能撑过午夜,怕就不错了。”范兴低声说。
那几名士兵神情悲伤,却笑着说:“马革裹尸,快哉,快哉。”
“都是我大唐好儿郎啊。”范兴笑着拍了拍这几个年轻人的肩膀,却不由得自顾自地嘀咕,“可为什么他们要攻打绥州呢?”
“我们绥州守卫不多啊,容易攻打。”一个士兵回答。
“这么说,夏州与朔方可能还没陷落?”范兴像是要琢磨出什么来似的。
“夏州与朔方,军备比我充足。”另一个士兵说。
“那他们拿下绥州,不是自己来成瓮中鳖了吗?”又有个士兵惊呼。
“瓮中之鳖?”范兴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然后急匆匆下城楼,拖出绥州沙盘,仔细瞧了瞧绥州的地形。
“将军,怎了?”副将低声问。
“我说这般突厥孙子怎么会突然攻打绥州呢。原来打的这个算盘。”范兴一拍桌子。
一屋子的人都算是绥州城的高官,都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范兴。范兴将几人一并集合过来,指着沙盘说:“你们看,若是有人驰援我们,在这里,这里,以及这里设伏。由于地形问题,如果我们的援军撤退,还只能朝一个方向撤退,这样先前埋伏的突厥人就可将我们的军队围起来瓮中捉鳖,逐个击破。那样的话”
范兴没有再说下去,一屋子的人都变了脸色。其中一人低声说:“那样,大唐危矣。颉利在绥州一战后,就可顺势而下,直取长安。这一次,不会再如几年前那般退兵了。”
“嗯,颉利的野心,可见一斑。这一次,定是要拿下长安的。”范兴也点头。
“那,我们先前走脱的那人,是对方有意放走的?”有人提出这疑问。
“恐怕是。”
屋内的人已面如死灰,副将也是惊恐,低声问:“范将军,如今再送出消息,怕已来不及了。”
“是啊。敌人肯定要会严防我们送出消息。”范兴神色凝重,在屋里走来走去。
“那么,如果我们的大军不来呢?”他走了许久,停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副将一惊,立马就领会到他的意图,问:“将军的意思是说,让绥州陷落?”
“嗯。”范兴很真自己郑重地点头。
“可这样一来,你,或者就会成为天下百姓唾骂的罪人。没有人会理解你。”副将哭了起来。
“可大唐还在。大唐将士终有一天会横扫突厥,为我报仇的。”范兴朗声说。
屋内的人为之一振,齐刷刷站得笔直。
“走,上城楼。”范兴说着,径直转身往城楼上去。
午后,日光正盛大,却又不是朗晴,因此热得人更加焦躁。
“大汗,我们真要现在进攻绥州?”
“佯装进攻,不必使用全力,但不能使任何一个人逃脱。对面是范兴,也是善于用兵之人。而且,我要看看绥州城里到底有什么高手,臂力如此过人,箭法如此了得。”颉利说着,喝了一大碗的奶酒。
颉利的属下得了命令,来到绥州城下,照例是对着城楼上喊:“范兴,我大汗敬你是个人才,只要你开门投降,交出杀害世子的凶手,我们保证不伤绥州城一根毫毛。”
“少废话,你们要战便战,泼什么脏水?”范兴的副将朗声说。
“呵,我听闻范将军百步穿杨,箭术了得,若你们能射中远处的红色旗帜,我们就可延后办个时辰攻城。”那人趾高气昂地说,“你看看我身后的十万大军,纵使你范兴善于用兵,你觉得绥州城能守得住?”
“不劳阁下操心。”范兴的副将朗声回答。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大汗爱惜人才,因此愿意给你们机会。你们知道,我们草原人最敬重强者。若有人能射断那一面旗子的旗杆,我们大汗就延后半个时辰攻城。当然,若是你们能有几人射中,我们就往后延时。”那人继续说。
“呵,不必玩这些把戏。要战那就战。”范兴的副将朗声讽刺。回头还小声对范兴说,“你看这些突厥人也真不要脸,竟玩这种把戏,看来将军推测的没错。”
范兴则是一脸严肃地琢磨着别的事。
“将军,你怎么想的?”副将低声问。
“他们刚才说他们世子死了?”范兴答非所问。
“是啊。泼我们脏水呢。”副将义愤填膺。
“据我所知,颉利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叠罗施。突厥人也很忌讳死亡,这种脏水,他们大可不必泼。”范兴分析。
“那将军的意思是,叠罗施真的死了?”副将愕然,尔后恍然大悟地说,“难道方才突利军中所发生的事,实际上是叠罗施被暗杀了?”
范兴点点头,说:“而且应该是被人射杀的。他们至今没找到凶手,所以怀疑是我们有高手。”
“这射旗子,实际上是一箭双雕的计谋啊。”副将感叹,再度觉得突厥人真是凶残成性,诡计多端。
他谴责了一番突厥人,随后又与范兴一起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到底是谁射杀了叠罗施,是敌还是友?
城楼下的突厥人还在引诱他们去射那一面旗子,滔滔不绝地说。
范兴和副将没空理他,仔细盘点了绥州城里的射手,盘点了半天,觉得箭术最好的就是范兴啊。
“这,难道不是我们的人?”副将很是疑惑。
“那人可能不在城里,毕竟这里到那旗子,像是远了些。”范兴看着那一面旗子说。
“是远了。”副将也比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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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突厥人看到他们比划,顿时喜上心头:马上就能见分晓了,大汗交给的任务要完成了。
“而且他们先前大军的驻扎情况来看,能射到那个位置,那人应该是在他们军营里。”范兴说。
副将更是惊叹:“那么,这人肯定是在军营里。啧啧,能在对方军营里,射杀了他们的重要人物而不被发觉。高手,实在是高手。”
“嗯。”范兴点头。
楼下的突厥人却不耐烦了,朗声问:“你们到底要不要玩?不玩我们攻城了啊?”
“你们世子死了,我们深表遗憾。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副将朗声说。
突厥人暴怒了,骂了一句,副将也听不懂。倒是旁边的一个兵因生活在边塞,便对副将说:“头儿,他在问候令堂。”
副将一听,拈弓搭箭,二话没说。直接将那一直在那边交涉的狗腿子射杀了。
顿时,绥州城内城外一片安静。
第七百五十四章这就尴尬了
(今日第二更)
绥州城内外一片安静。
这情况就很尴尬了。突厥士兵是嗷嗷地想着建功立业,能率先攻破绥州城,拿下范兴的项上人头,为世子报仇。然后,就能从草根逆袭成为二汗,走向人生巅峰。
而指挥十万大军的先锋官,得到的密令是缓缓攻城,静待唐援军入阵。而且,还要查一查那个神秘的弓箭手是谁,在不在绥州城内。这一则是查出杀世子的真正凶手,二则是解除对大汗的威胁。
因此,突厥大军才会出现先前与范兴的这一番交涉。
在突厥人的计划里,绥州城的范兴肯定是很珍惜时间的。突厥晚半个时辰攻城,他们的援军就可能到了。他们实在想不出范兴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人家真的拒绝了。而且,还用了这么一种血腥强硬的方式拒绝的。
这就尴尬了
不攻城吧,这面子还要不要?军队士气还要不要?
攻城吧,这一帮想着当二汗的士兵们早就嗷嗷叫着要上了。绥州城肯定挡不住,挡不住就只有陷落。那么,大汗的歼敌大计还要不要?
那领兵的先锋官内心是崩溃:这,这真是很纠结。
他内心里咒骂不已。旁边士兵在短暂的安静后,怒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打,打死他们,屠了绥州城。”
“对,杀,杀。”士兵们附和,此起彼伏,一时之间,竟是气势如虹。
作为先锋官,这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制止,道:“众将士稍安勿躁,大汗有令,礼贤下士,给这绥州城范兴一个机会。”
“可他杀了世子,杀了执失思力,杀了二汗。即便他降了,我们也不能让他活着。”有人立马提出来。
先锋官真想敲死那傻缺,兵不厌诈啊,所以说,这些人只能当垫脚石。
“闭嘴。你们竟敢质疑大汗的决定吗?”先锋官怒喝一声,抬手斩杀了那傻缺。
众士兵不敢说话,噤若寒蝉。那先锋官很是满意,便策马上前一段距离,想了想可能有神秘弓箭手存在,尔后又退回去,喊:“我们大汗礼贤下士,尊阁下是个人才。若你打开城门降了,绥州的一草一木皆可保留,你也可在我突厥军中任大将军。给阁下考虑半个时辰考虑。”
先锋官觉得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这才满意地往后退,生怕哪里飞来一只冷箭,把他自己给射杀了。
他退到人群里,才低声对心腹说:“你去报告大汗这里的情况。”
“是。”心腹匆匆离开。
绥州城楼上,并没有任何人应答。先前,副将射杀了那叫嚣的喊话之人,想着敌人这会儿要攻城了吧。那么,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绥州城的百姓将士都将为以性命和鲜血的形式为大唐的存续做出自己的贡献。而他的将军范兴也即将成为万人唾骂的卖国贼,成为被唾弃的对象。
想到这些,他一个大男人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所有的士兵不知这种情况,也不知范兴的打算。对于他们来说,射杀敌人的这一箭可能会立马开始一场血战。
因此,绥州城上也因为这一箭,安静了。
范兴脑子是一片空白。他想过对战,没想到对战这里快就要来临。
他没有动,只瞧着突厥人的动向。
那个明显是指挥者的人,居然不攻城,还给他时间。
呵呵,说什么礼贤下士,看中他范兴善于用兵。拉倒吧,哄三岁孩子呢?自己是善于用兵,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
范兴脑子缓缓转过来,露出迷之微笑,暗想:“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真是在耍阴谋诡计。呵呵,你们以为会得逞吗?”
“将军。”副将喊了一声。
“打。”范兴拈弓搭箭,只一个字。
“好。”在场是士兵皆朗声回复。
范兴拈弓搭箭不是对准那旗子,而是对准那位明显是指挥的人。
那人一看城楼上的范兴拈弓搭箭,顿时就紧张起来,自己站的距离明显比世子当时站的距离近啊。岂不是无处遁逃?
范兴对准他,瞄了瞄,却是忽然转向,射杀了离他最近的一名突厥小头目。那小头目所在的方阵顿时就骚乱起来额,喝道:“冲啊,拿下这绥州城,杀这狗贼。”
先锋官急了,连忙喝道:“没有大汗下令,你们胆敢私自行动?”
那些士兵想起前不久草原上的血雨腥风,连薛延陀都败了,他们更不敢造次了。于是,那先锋官一搬出大汗,这些嗷嗷叫着的士兵顿时就焉了。
范兴却是不管,你们不动,是吧?我就要逼迫你们动手。
因为若不动手,离绥州城最近的是夏州驻守的柴家军就要遭殃。柴绍大将军是不在夏州,可夏州城的柴家军是柴哲威和柴文率领,也是柴家军将近一半的兵力。
柴家军能征善战,是柴大将军一手建立起来的,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堪称大唐楷模。范兴不想这样一支军队陷落。而且他见过柴文与柴哲威。前些日子,两人还来到绥州,与范兴一并论了边关形势。这两人,英雄少年,也是善于用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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