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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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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地说:“你记得,以后不许对我行礼。”
“礼数不可废。”她说着。也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好矮啊,才到他的脖颈。我去,照例说只是两三岁,顶多四岁的差别,自己过去到底都吃啥了,若是长不高。真心郁闷。
“别说废话。”他有点不耐烦,板了一张脸。
“哦。”江承紫低头,不知怎的。又想起诡异的梦境来。暗自想:那梦境好真实。
杨宸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太自在,便又缓缓踱步回到主位上坐下来,一边让江承紫尝一尝糕点。一边说:“
明日一早。就会有人接他们,打魏王旗号送过去,那边的人也不会刁难你们。”
“公子这番安排,阿芝不知如何报答。”江承紫客套一下。
杨宸斜倚在软垫上,乌发披拂,姿势撩人,漫不经心地说:“说书人都怎么说?嗯,似乎此时此刻。你要说‘以身相许’。哈哈哈。”
他哈哈笑,打趣她。这种级别的玩笑。江承紫从来不怕。但此时,却因为是他在开这种玩笑,她便有些招架不住,心里怦怦乱跳。连忙板了脸,说:“公子也打趣人。”
他一愣,随后便不管不顾,径直说:“若我不是打趣呢?”
“公子休得胡言。”她朗声呵斥,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杨宸听闻,叹息一声,说:“阿芝,我没胡说。”
“还没胡说?聘者为妻奔为妾,婚姻大事,岂容你开玩笑。”她一本正经。虽然她也觉得这些封建法度很鬼扯,但此时却是拿来做借口的最好方式。
杨宸看她一本正经,像是真的怒了,心里也是害怕,语气也是慌了,说:“阿芝,是我错了,你莫要恼,我以后再不开玩笑。”
“公子言重。”江承紫依旧是进退有度的模样。
杨宸叹息一声,便不说话。他只觉得自己好失败,一个劲儿地生闷气。不知不觉又想起前世里的一件小事来。那次,他刚作为大唐的代表去与突厥谈判,九死一生地归来。她虽然暗中派了自己的人暗中保护他,但终究没有亲自参与,大约又听她的手下说起他在谈判时所遇见的惊险。便不管不顾他下命令让她禁足在紫来阁,擅自跑出来找他。
他瞧见他裹一袭红衣,简单的倭堕髻,耳中明月,大眼睛甚为明亮。他瞧见她,心里甚为高兴。在九死一生的关头,他想的就是一定要活着回去,不然她一定会伤心。可是此时此刻,他明明高兴,想要拥她入怀,但却想到她身后的势力,想到朝中大臣虎视眈眈。便冷冷地质问:“你出来作甚?不是让你禁足么?”
“我”她脚步一凝,便抿唇说,“只是听闻郎君归来,特来请安。”
“放肆,回去。”他大声斥责。
她垂了眸,神情如同一朵溃败的花,尔后不言不语,径直转身就回她的院落去了。
倘若那时,九死一生回来,不管不顾拥她入怀,是不是后来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他兀自失神,神情颇为凄楚。江承紫吓了一跳,也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太上纲上线,便低声喊:“杨公子?”
杨宸回过神来,“哦”一声,问:“怎了?”
“是阿芝不懂事,你莫恼。”江承紫低声说。
“阿芝,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到哀伤往事。”他笑了笑。
江承紫看到他的笑容很是牵强,心生疑虑:这个时代的孩子们都过得这么不幸福么?小小年纪就有无限哀伤。先前的阿念是一个,这会儿的杨宸又是一个。
“往事不可追。公子还须看前路。莫要哀伤。”江承紫轻声劝慰。
他“嗯”一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立马换了话题,说:“阿芝,我差人打听过,晋原县虽靠山,匪患颇多,但还不算贫瘠。再者,若有什么事,你差人到此处说一声,念卿便可为你办妥。”
“多谢公子。”江承紫嘴上道谢,看到他脸色一沉,似乎又在为总是说谢谢这件事不高兴,她赶忙就转个话题,问,“咦?先前阿念不是说这宅子被朝廷封锁么?方才听魏王说起,似乎是杨公子的宅子,这?”
果然,江承紫这话一出,杨宸立马也没继续追究她老是道谢这件事,而是就她提出的问题给予了答复,说这宅子对外是被官府封锁起来。实则是他全部家当修建的宅子,连图纸以及小处的用料都是他亲自设计,园林部分更是他的手笔。
“真是出自杨公子之手?”江承紫又问。心里想若这里真是出自他之手,那他确实是穿越者无疑。这里毕竟是明清时期的园林风格。
“是。”他很笃定地说。
“从没想到公子竟然有此等才能,真真佩服。”江承紫立刻拍马屁,心里是越发想看看知晓李恪悲剧命运的穿越者会如何扭转命运。若是机缘巧合,帮一帮他也是可以的,毕竟自己那会儿也算军中佼佼者,训练个锐部队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杨宸摇摇头,说:“我哪里来的这等才能。不过是一位故友教我。”
“故友?莫不是念卿所言的梦中仙女?”江承紫也不藏着掖着,因为念卿肯定什么事都会向他汇报,这会儿正好亲自验证这件事是不是他编造。
杨宸听闻,颇为意外,轻笑一声,说:“我却不知念卿与你一见如故,竟是这件事也说了。”
“你可别责怪念卿,是我央着她闲聊。问她为何来救你,还带这么多糕点、茶叶。她才娓娓道来,说她就在这边,为你做茶叶,已有三年。我看糕点与茶都是世间罕见,故而询问一番。”江承紫朗声解释。
“好,好,都依你。”他宠溺地说。
江承紫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语。他则说念卿所言都是真的。确实有这样一位梦中仙女,因传授他别样的技法,从而触犯天条,被贬下凡。故而,他从他们分别的那刻就开始不断寻找她。
“我期待与她相逢,便依照她的喜好建造这一所宅子等待她归来。”他说的时候,神情动人,温柔的眼神瞧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江承紫觉得他说的那个仙女似乎是自己似的。不过,她立刻就笑自己,对方显然是编造的谎言。
“原来如此。”江承紫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想到阿念以及阿念说的那些话,便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与杨宸说一说阿念的事。(。)
...
第一百零二章杨宸的过往
下午时分,还未曾到黄昏,因靠着山,日光早早就坠落山头,只留下几丝余晖以及山巅的晚霞。又因山中水汽足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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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再加上园子里草木茂盛,周围便泛起薄薄的青雾,映衬着落日余晖,在院落里流动。
江承紫与杨宸两人在西厢一番面红耳赤的谈话后,彼此无言。杨宸则是有太多的话不知如何说,也不知现在该不该说,所以每一句话都谨言慎行,生怕一步踏错,这辈子就错过她。尤其是知晓张嘉也似乎带着记忆重生而来,他就觉得背脊发凉。
上辈子,他亦知晓张嘉对她的情愫。两人自幼认识,算作青梅竹马,张嘉曾在与他竞争时坦言:与她初次相见,便觉得与众不同,从此后,眼中心中再无他人。后来,张嘉为了张氏的祖训,百般劝阻她无效,最终不得不亲手将刀狠狠插入她胸口,然后在他们相识的桃花树下自绝而亡。
张嘉死前,他就立在几步之遥,冷眼瞧着他。他无比哀伤地笑,说:“即便九泉之下,怕她亦不会原谅于我。然,我到底可陪她一起走黄泉路。”
“你痴心妄想,她可走黄泉路,抑或羽化飞升,而你这样人只配下地狱。”杨宸记得那时的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撕碎。
“你若是我,一边是视为生命的女人,一边是家族兴衰。你当如何?我爱她,不比你少。至少我可陪着她去死。若,若,若有来生。我愿抛却所有,只求能遇见她,护着她。如今,我真真是后悔,若,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定不让她爱上你。嫁给你,受这悲剧的命运颠仆。”
“今生今世,就是没有来生来世。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她。”那时的杨宸心如刀绞。在恶狠狠吐出这一句诅咒后,将手中长枪狠狠刺入他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那花树下的桃花瓣被染成红色。风吹不停息,吹得满树的桃花纷纷落下。如雪花覆盖了他的尸身。
他手刃仇人。却也失去挚爱。之后的日子,他固执地站在她身陨之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直到扑倒在地,被侧妃萧氏命人寻回。
那时,他想:若是有来生,或者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定然不会那般冷落她,他定然要给她倾世的宠溺。
时空流转。三月长安身陨,醒来时。却正是一岁那一年的太原,雪落一地,自己的父亲正在南征北战为结束这个乱世而努力,自己与母亲安闲在太原的府邸读书习字。而那时的长安城正是风声鹤唳,大伯父李建成和自己的父亲正是剑拔弩张。他看着一地的落雪发呆,母亲提了食盒款款而来,问:“恪儿,为何不用饭?”
“母亲,我想去一趟弘农。”他转身对母亲说。
母亲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蹙眉问:“谁与你提弘农?哪个乱嚼舌根的?”
他知晓母亲身世敏感凄苦,本是前朝公主,无奈出生之后,就成克父克母的不祥之人,被寄养在弘农杨氏观王一脉。那是她成长之地,也是她不愿回去之地。至于其中原因,到底还是因为杨氏的野心太大,在自己的外公炀帝身陨后,一心想要自己的母亲嫁给太子李建成。而母亲却已然不顾老夫人威胁,与心爱之人私奔,并且生下了他。
“母亲莫紧张。孩儿不是去拜会杨氏,只是想去走一走,瞧瞧母亲儿时生活过的地方。”他对母亲说了谎。其实,他是迫不及待想要找寻她是否还是她。
母亲一听,自然是感动万分,但碍于他还太小,外面又是兵荒马乱。作为秦王李世民的儿子,他更不能到处乱跑陷入危险,成为敌人要挟自己父亲的筹码。所以他忍下来,开始为扭转未来的悲剧做各种部署。
从那时起,他起早摸黑,练文习武,从不懈怠。与此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拢一些人才,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当然,他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将他前世阅读过的她留在书斋里的典籍都一一默写出来。
那些典籍涉及兵法、日常生活、格物学、工程学、建筑学,甚至武器制造。虽然是以手札的形式零零碎碎地记录。但因他在她去世后,整日整日都在追寻她生前的蛛丝马迹,以此来祭奠她,想念她。所以,那手札上的内容,他都能倒背如流。
他以蝇头小楷,将她留给他的手札内容,都记录下来,成为他随身携带的心爱之物。
自此后,他开始种植她喜欢的花草,吃她喜欢吃的东西,用自己的方式来纪念她。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大段大段的时间会想念她。于是,很多仆人会看见自家公子,小小年纪就会长时间发呆。无论黄昏微雨,还是朝霞满天;无论纵马奔驰,还是漫步小径。这个孩子的神情身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像是有浓重的哀愁。
母亲也因此询问过他很多次,是否有心事或者解决不了的事,母子之间有什么不可直说的呢?
他摇头,说:“没有。”
母亲垂眸叹息,说:“你我母子相依为命,你何必瞒我。天下兴亡,我也瞧见过。滔天富贵转眼成空,我亦亲眼目睹。从天之骄女到人人可欺的亡国公主。恪儿,母亲看的东西比你多。”
他知晓母亲生气了,但他不知如何与母亲说起转世重生之事,更不知如何与她说起自己与那个叫“江承紫”的女子的爱恨纠葛。更何况,前世里,母亲对她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极其喜欢。她死去时,母亲悲伤得病了大半年。
“母亲。”他顿了顿,便编造出仙女转世的谎言来。
母亲将信将疑,他却一口咬定。加上他才三岁,世人都觉得他这样小,若是没有的事。断然编造不出。因此,母亲后来也相信了。从三岁以后,他开始想尽办法圈钱,开始暗中培植力量。五岁开始,往返于太原与弘农,寻找她的下落。
因为家中管教极其严格,李建成、李元吉派兵多番窥伺秦王府的家眷。因此。他的行动受到限制,派出去的人也没法打听一个没有什么身份信息,只有出生日期的弘农杨氏女。
这样来来去去。他亲自去弘农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一次是将她前世里那贴身侍女带回。他原本以为在那一日,会遇见她。因为前世里,她亡故后,那贴身侍女多次向他讲述自己与祖母大雪天落难。将死之时。是姑娘与夫人的轿辇经过将她们救下,让她做姑娘的伴读,对待她们如同对待亲人。
那贴身侍女多次说那一日的日期。于是,他不顾危险于那一日赶到侍女所说之地,就站在隐蔽之处,等到她的轿辇前来。但那一日的长街,大雪纷飞,空无一人。从天光乍破。等到暮雪白头,她始终没有出现在那侍婢的面前。
他手拢在衣袖间。暗自想:本来午后,她就该出现,但她没有出现,难道不曾在这世间么?若是不曾在,但那侍女与她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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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就在这里。
“也许自己带着记忆重生,命运轨迹本身就发生了变化。”他最后只得这样默默安慰自己。
尔后,他款款而下,将侍女与其祖母一并带回太远王府。随后的日子,便多方打听,但碍于父亲与大伯父、三叔剑拔弩张之事,他也要低调做人,便大大削减外出次数。一直等到玄武门之变,父亲登上皇帝之位,自己一家也举家迁往长安后,他作为三皇子,才开始以行猎等多种名目正大光明地寻找她的下落。最终打听到她可能生下来就痴傻,被杨氏视为不祥,关在洛水田庄。
他心急如焚,奔腾而去,到底不算晚,将她从河中救起。他去洛水田庄之前,曾很纠结:若她真是痴傻,那还是不是她?自己又改如何说服父母,娶这样一位形容痴傻的女子呢?
三月的洛水,她转过脸来说“感谢”,那神情姿态、眸光眉目,俨然就是她。那一瞬间,他感觉有泪从心脏涌起,激动得想要抱着她呜呜哭泣。然而,她晕过去。他顾不得等她醒来,便日夜兼程赶往太原与洛阳,将父亲交代的事办妥,又赶来瞧她一眼,便急急忙忙地赶去与母亲会合。
母亲是为他选正妃回弘农杨氏省亲,而这一次,知晓她生辰八字的他在母亲前往弘农之前,说昔年梦中仙女曾清楚地说过他命运惊险,只有一女可助他脱险。且还说那女就在弘农杨氏,但生辰八字颇为奇特。
母亲这几年看他所学确实有世间之人不能之术,便也八分相信。如今,他所言之事,作为一个母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也欣然同意他的提议,以生辰贴选杨氏淑女为正妃。何况,她本也不喜欢杨老夫人推荐过来的人选,那定然是他们培养好的棋子。
他以为一切顺理成章,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待洞房花烛时,一切重新开始,这一世,他要给她倾世之宠。
然而,他没想到名门世家果然比自己想象还胆大妄为,一个没落的贵族都敢欺君罔上,做李代桃僵的勾当,且还想置她于死地。还好她机警,还好自己来得及保护,一切都还好。
他瞧着倚在窗边瞧窗外风景的她,不由得微笑。虽然眼前一切似乎都还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但至少她目前安平。
不过,还要警惕张嘉、杨氏,以及朝中那些欲要知自己于死地的阴险之人,另外还有各种危险。他想了一下,忽然就觉得这世界危机四伏,十分可怖。
这大约就是秦琼将军与自家父亲说起的生女儿的心情:总觉得世上坏人忽然多起来,危机四伏,十分可怖。
他想到此来,再次微笑起来,只瞧着她的剪影,在黄昏曼妙的光影里,说不出的动人。
江承紫倚窗看窗外,却无心欣赏风景,一则是因为她知晓他一直在瞧着她,她不敢转头看他,怕彼此尴尬,所以就一直瞧着窗外,装着全神贯注地欣赏风景;二则是因为她一直在想该如何与他说阿念之事。毕竟阿念是他的部从,看样子也该是十分倚重的部从,但正应为他倚重阿念,她才觉得有谋反之心的阿念于他实在不利。
说,还是不说,这很简单。但如何说,才能让杨宸相信,且不反感,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江承紫就这事思考许久,也没理出个头绪。直到李泰拾好行李,蹦过来,她也没想好。不过,李泰的到来,好歹是缓和了彼此单独相处的尴尬。
“阿芝。”李泰愉快地与她打招呼。
江承紫微笑回应,李泰径直蹦进来,拉着杨宸,可怜兮兮地说:“阿宸,听人说,锦城繁华。可否延期一日,带我转转锦城?”
“不可。”杨宸斩钉截铁。
李泰沉了脸,扁着嘴,委屈地说:“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明日出行回长安,部署多日。即便你是当今天子,亦不能以一己之私擅自改变行程,造成不必要的舟车与人力劳顿。”杨宸态度很是强硬。
李泰向江承紫求救,江承紫也不站在他那边,像是哄小孩似的,说:“杨公子所言极是。反正我在蜀州,等此间太平,你再来尽情游玩便是。”
“那,那阿芝可要款待我。”李泰想了想。
“定然如此。”她笑。
李泰瞬间就高兴起来,再也不央杨宸明日要去逛成都府,只对江承紫说“阿芝,说话要算话,可不能戏言。”
“我虽闺阁女子,也懂言必诺。”江承紫朗声回答,但也就在这瞬间,她瞧着李泰贼兮兮的笑,忽然觉得他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没有要逛益州的意思,而是通过这个事来让她做出要款待他的承诺。
丫的,小破孩,果然从小看大,阴谋诡计都是从孩提时代就开始的。
江承紫在心中鄙视李泰。李泰却已达到目的,蹦出去游玩了。毕竟是孩子心性,平素里被长孙皇后管得紧,又要在那么多哥哥弟弟里争宠不断学习,一直做人很累。这会儿天高皇帝远,他自然是尽情玩耍。
李泰蹦走后,江承紫才自然而然地转了话题,询问:“这次安保护卫,阿念公子可有参与?”(。)
...
第一百零三章格斗刃
江承紫从安保工作说到阿念,杨宸点头确认,这一次的安保确实是由阿念负责。
“你信他?”江承紫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值得这样直截了当。
杨宸很是疑惑地瞧她,问:“阿芝似乎话中有话?”
“公子多虑。我只是觉得阿念似乎很矛盾。”她实话实说。虽然平心而论,阿念对自己也算不错,但杨宸对自己也有救命之恩,而且他很可能就是李恪。
“矛盾?”杨宸依旧十分疑惑,一头雾水的模样。
江承紫则是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若是她要进一步揭示,这话肯定要说得太过分,有黑阿念的嫌疑。于是,她抿唇低头,叹息一声,拣了无关紧要的话问:“我看他年纪尚小,怎就有亡妻?”
“就这?”杨宸惊讶地问。
江承紫点头,杨宸轻笑回答:“有些人看起来年纪小而已,其实心已沧桑。”
“那他有亡妻这事千真万确?”江承紫也颇为意外,她先前一直认为阿念是骗人的。
“是呢。他与那位,旷世奇缘,却偏生悲剧场。”杨宸说到此处,叹息一声。
“原来竟是真的。”江承紫内心激荡,便再也没法对杨宸说阿念什么话,便在杨宸的再三追问里,一口咬定就是刚才的事让她怕阿念对在说谎骗人,从而她想到会对他不利。
“他如何对我不利?他又不是我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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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宸缓缓地说。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在走万丈深渊上架设的独木桥。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而且他说出这句话时,恨不得把自己令起来打。
她提杨宸的事,分明就已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可他就是没勇气径直告诉她,自己是李恪,当今的三皇子。他怕这身份让她疏远自己。毕竟他试探过几次,都发现她并不记得前世里的事。
“也是,我多虑。”她牵强一笑,心里暗骂:丫的,够会装的啊。到这个情况下。身份都呼之欲出了,还抵死不承认。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忧。再者。还有我与魏王的护卫队在。”他又说。
江承紫连连点头,就算将阿念的事揭过去。就在两人又因为没话题而略显尴尬时,念卿一路小跑而来,递给杨宸一封信。面露难色。
杨宸示意她知无不言。念卿才不太情愿地低声回答:“李将军命人加急送来。果如公子所言,陇右羌人来犯。”
杨宸听闻,从书架上取下地图摊开。那地图并不如现在这般致,基本等于手绘军用地图,但该标示的地方也已标示上。江承紫站得很远,但视力极好,便是瞟上一眼,也分得出个优劣。
“先前派出的军队到何处?”杨宸似乎在问念卿。又似乎是在计算。
“该从蜀北出,到达陇右。”念卿亦凑过去瞧。
江承紫不便过去。只在想贞观元年陇右道上发生的战役。貌似历史书上并没有怎么记载,但听父亲说过古羌人十分骁勇善战,屡次进犯汉家王朝。尤其是初唐时期,古羌人如同最初的西夏,各种不要脸进犯,在陇佑道上掠夺资源,残害百姓。不过,在李世民执政后几年,古代羌人完全就绝迹。
她以前在部队时,听闻部队里的唐朝军事研究人说过古羌人的绝迹,还说有史料表明,古羌人于贞观初,在陇佑道被灭族,但到底是谁主导这场战役以及屠杀,历史完全没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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