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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天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三夫人继续赔笑,内心已问候了这九丫头的祖宗十八代。
“就是呀,我也纳闷,我小妹并无不懂礼数之举。芳姑姑与三伯母却指责我小妹不懂礼数,这三伯母就罢了,是长辈,我们作晚辈的按照礼数,也不作计较。可芳姑姑如何也指责我小妹?”杨清让也是演戏高手,此番立马就配合自己的妹妹,故作懵懂无辜。
“是呀,若是按杨氏规矩,芳姑姑无辜指责我不懂礼数,这恐怕不懂礼数吧?毕竟,主仆有别。”江承紫用一种极其天真略带委屈的语气说出来。
“九姑娘,你年幼,亦不是这祖宅长大的,更没上过族学。婢子也不与你计较。”芳姑姑面露凶光。
江承紫看她那样笑着,但杀意扑面,也是瞧着她,目光肆无忌惮,语气却是笑吟吟,说:“杨氏礼数亦是圣人礼数,杨氏族学亦是圣人族学。如今,芳姑姑所言,却是要指责先贤圣哲?”
她朗声反问,杨王氏没等芳姑姑说话,便是呵斥江承紫,道:“阿芝,休得放肆,惊扰了老夫人休息,你便是真不懂事了。”
“母亲教训得是。我只是不服,一个下人,即便倚老卖老,也不过是下人,先是不检点,在主人未曾坐下,就自己坐下。即便是代老夫人待客,也该等主人先坐下,才可坐下。其次,自恃年长,就教训主子。”江承紫语气凌厉威严,让在场的三夫人以及丫鬟们顿时觉得凉意四起。
芳姑姑一怔,心如明镜:老夫人说要摆六房一道,先不见他们,挫挫他们的锐气。可人家不是来请安的,是来踢场子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交锋
“若论年长,这杨氏历代,为杨氏尽心尽力之人多不胜数。若是每个下人都自恃年长与劳苦,不分尊卑,那杨氏何以可千年望族,屹立不倒?”江承紫环视四周,眸光如刀扫过丫鬟们。
丫鬟们只觉得浑身发软。她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甚至是去年淑妃回来,冷面淑妃也没让她们觉得如此难受。这九姑娘怎么就让人觉得想是大山压顶似的。
不仅是小丫头们,就是那芳姑姑也不由得后退一步。她原本想如同平时那般说些什么镇住场面的话,但她终究是忍住了。眼前的小丫头是蜀王心头好,她爹是即将上任的工部右侍郎,她长姐即将是太子侧妃,大兄已是格物院首席,而她老娘也将妻凭夫荣有诰命在身。
“要冷静,要忍,要谨慎。六房风头正劲。报仇,来日方长。”芳姑姑在内心告诫自己。
所以,即便江承紫咄咄逼人,这平素阴毒的老妇人也沉住气,作低眉顺眼状。
江承紫看到此时芳姑姑的表现,心内也明白这老妇人是在避六房锋芒,他日再找机会对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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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手。
看得清形势,沉得住气,能屈能伸。果然是个厉害的主人,不愧能成为老夫人的左膀右臂,驰骋萧氏与杨氏这么多年。
但从前害我祖母、父亲,欺我母亲长姐,让六房差点就绝户,我岂能如你所愿?
我江承紫从来不是什么高尚之人呀!
她想到此来,却是上前一步,依旧是脆生生的童音,问:“芳姑姑你说这是,也不是?”
她声音如银铃,清脆悦耳,语气天真烂漫,语调里充满女童想要知晓问题的迫切。
若在场的人不知她是杨氏九姑娘,不知她手段,不曾听她之前看似天真,但那话语环环相扣,将在场之人全都拖入战局,大家都会以为这是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女童。
此刻,她用这样一种语气直指芳姑姑。在场之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在这杨氏祖宅里,老夫人是王,这芳姑姑就是女王身边最得力的狗,且一不小心就下口咬人。
平素里,谁不是对芳姑姑巴结得不得了,就是他那个干儿子管理杨氏的田产租子,猖獗得连庶出的各房都要去巴结。
丫鬟婆子们瞧见芳姑姑都是低眉顺眼,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对,一不小心丢了饭碗是小,没了小命才是真。这些丫鬟婆子虽然是下人,却对这祖宅规则摸得透熟。
弘农杨氏不仅仅是观王房,就是观王的几个兄弟那边的族亲,平素里没啥交情来往,一见到这芳姑姑,都要礼让三分。
这几十年,除了当年不幸坠井的前任当家主母的贴身侍婢香云,在被冤枉偷人时,曾破口大骂过这芳姑姑“jian人、心如蛇蝎、不得好死”之外,杨氏上下没人敢拿稍微不敬的眼神语气对待芳姑姑,更别说骂了。
然而,这盛名在外的活菩萨,六房的九姑娘竟敢对这芳姑姑步步紧逼。
在场的丫鬟仆妇们虽觉得害怕,但不约而同地感觉:看九姑娘这样,咋这么爽呢?
“能把这恶妇拾了最好。”有个曾吃过亏的仆妇在内心为九姑娘摇旗呐喊。
“只盼这九姑娘能在祖宅停留期间,将这恶妇治了。之前,不是在洛水田庄就把这恶妇的干孙女灭掉了么?”另一个小丫鬟万分期盼。前几年,同在这府上当差的妹妹不小心摔了一个杯子,被这毒物剪去一个指头。
“九姑娘,九姑娘。”在场的丫鬟先是害怕,之后是被九姑娘的气场吓傻,这反应过来,就恨不得为九姑娘摇旗呐喊,把所有力量都借给九姑娘,让她立马手刃了这让人活得不自在的猖獗毒物。
丫鬟婆子们暗爽,就连三夫人都不自觉地暗爽,她虽是名门嫡女,嫁给三爷也是嫡出正房,可这恶婆子各种讽刺奚落,各种刁难可不少。
当然,唯一不爽的就是芳姑姑,没有人敢这样打她的脸,还敢这样逼迫她。
她不说话,只瞧着那丫头。
那丫头虽才十岁,十分瘦削,但个头却颇高,就是府里有些十三四的丫鬟也比不得她。而且更可气的是此时此刻,这女童的神情总让她想起这丫头的祖母。
这丫头的祖母来自王氏,是有名的美人,作为观王的续弦夫人而来,虽不曾要这祖宅的管理权,但总是如同一团乌云压在她和自家姑娘锦瑟头顶。锦瑟那会儿提起这女的,就恨得要命。
好不容易除掉这女的,不料却还要跟王家扯上关系。
不,不,不!芳姑姑又又退一步,她适才觉得这九丫头像她祖母,但仔细一看,却更像是她的姑婆,那个化名为月华,与杨恭仁互相倾慕的王氏妖蛾子王安平。
那女子对自己与自家姑娘的神情向来是淡淡的,略略带笑,那笑意里全是嘲讽。
是的,这丫头还没完全长开,但眉目神情越发像那王安平。
这老东西倒是沉得住气。江承紫不觉有笑了笑,对着众人朗声说:“芳姑姑年纪大了,这耳朵就不太能听话了,看来我这年幼的九姑娘得要上前一步与芳姑姑说一说了。”
她每一句话都暗含了各种讽刺,芳姑姑听得特别刺耳,却也不好发作,只站在原地,任由她一步一步走近。
江承紫在与她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朗声问:“芳姑姑,你可有听见?”
“九姑娘请讲,婢子有听见。”芳姑姑不得不回答。
江承紫笑着又将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施施然站定等待她的回答。
“是。”芳姑姑骑虎难下,终于还是从牙缝里迸出那么一个字。
“既是芳姑姑知晓规矩二字,却知晓自己为仆,而我为主?”江承紫敛起笑,语气神情极为凌厉。
方才恨不得摇旗呐喊丫头婆子都吓了一跳。三夫人顿时只觉得这气场,也只有自己的婆母有啊。
芳姑姑早就恨,如今被一再挑衅,一直忍着,这会儿也是一直告诫自己今日对方有备而来,定要忍住,待他日寻出机会、借刀杀人。这些年,她在老夫人身边对朝堂局势也算了若指掌。如今,这猖獗的丫头与那庶出三皇子有所牵扯,要拾她易如反掌。
“忍得很辛苦吧?”江承紫忽然凑上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挑衅。
芳姑姑仍旧不回答。江承紫转身就用十分好学的姿态问:“三伯母,这内宅仆妇若不回答主子问话,可算坏了规矩?”
“这,”三夫人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但也不好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说,“是。”
江承紫转身就冷笑,道:“原来芳姑姑注重的规矩仅此而已。莫说别人,就是我一个不曾进过族学的小丫头也瞧出多番不合规矩。如今,主人指出,却还沉默不言摆架子。芳姑姑,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芳姑姑还在忍,但真有点忍不下去了。这不言语作低眉顺眼不交锋,这丫头就指鹿为马,各种抹黑。这罪名是越安越多了。这样下去,她一会儿直接杖毙了她,旁人都觉得妥帖。
她这么多年,何曾受过如此的待遇?
芳姑姑实在是忍不住,但她更清楚当下的形势,必须不能硬碰硬,平素里对待旁人的那一套,今日在这里不能使用。
于是,关键时刻,芳姑姑走博同情路线,抬袖抹泪,倚老卖老,说自己老了,记性不好了,身体也衰弱了,如今不小心坏了规矩,得罪了九姑娘,还请九姑娘看在老夫人份上见谅啊。
她扮柔弱老妇人,又道歉,又搬出老夫人。
江承紫暗叹:这三招真是漂亮。她要出手对付这老太婆,接下来老夫人就会认为她不给面子,不把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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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承紫不可能放过这个作恶多端的老太婆,而且先从恶人下手,在祖宅立威是一劳永逸的事,那些妖蛾子不敢乱动,且也能直接下了老夫人的臂膀,敲山震虎。
这事,她之前跟杨王氏谈过,杨王氏只是笑了笑,说:“以后你父亲要入朝为官,你们少不得也少涉及政治,就在家里练练手,未尝不可。本来,我让你父亲向皇上申请回来祭祖也有这意思,让你们住一住,练练手啊。”
杨王氏一副天经地义的神情,江承紫当时就笑喷了。
杨如玉倒是有点忐忑,道:“阿娘,我还是有点怕。”
“长姐,芳姑姑给我承包了。”江承紫举手怪叫。
杨如玉吓傻了,看着杨王氏,忐忑不安地问:“阿娘,不是用那些丫鬟婆子么?怎么要对付祖母?”
“莫说丫鬟婆子,就是各房也是容易打发得很,还练什么呢。”杨王氏说完,还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杨如玉忐忑,却又兴奋。
从前压迫自己的王者要被人打,想想就兴奋啊。
因此,杨如玉恨不得立马回到祖宅,无心欣赏风光。
昨日,终于回来,却已黄昏。
今早,杨如玉按不住兴奋到达老夫人的院落,当她看到芳姑姑出来时,内心潮水涌动,却又一直奇怪自己这冰雪聪明的妹妹如何整治这恶毒的婆子。
先前阿芝拿规矩做文章,一直占上风。如今这婆子一下扮柔弱,哭哭啼啼,还强调自己是老人家,一时糊涂,又强调自己是老夫人的人。
不不不,不仅仅如此。她哭诉一番后,还转身过来向杨王氏哭诉:“六夫人,你帮婢子劝劝,婢子年纪大了,你宽宏大量,原谅婢子这一回,婢子日后定谨记规矩。”
真恶毒!这不是让六夫人不原谅你,就是她的不对了?众人都在心里吐槽。
六夫人却是从容淡定,道:“我一双女儿知书达理,最明事理。芳姑姑若是不信,走出门听听。别人都说九姑娘慈悲心肠,仙女下凡。她做的事,一定不会有错啊。”
“啊?”芳姑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不要脸的,顿时也是懵了。
“我九丫头啊,从来做事都是有分寸的。就是皇上、柴将军、韦将军以及蜀中那些名门夫人,还有我们老夫人都曾夸过她举止有度,礼仪大方,不愧杨氏名门,天人之姿。”杨王氏语气神情全是骄傲,说完之后还看向自己的丈夫,问,“六爷,我不曾打诳语吧?”
“自不曾。”杨舒越暗爽得不得了,但秉承着内宅之事男人不参与的原则,惜字如金。
“所以呀,芳姑姑,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言下之意,是责怪九姑娘不懂礼数,待人不仁慈。这可是其心可诛呀,你这是怀疑当今陛下啊。”杨王氏直接将芳姑姑上纲上线到这种高度。
芳姑姑听闻,脚一软,几乎栽倒。
旁边的丫头眼明手快,连忙扶住。那俩丫头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今正是六夫人与九姑娘联手拾这毒婆子,千万不能让她装病啥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们虽然是下人丫鬟,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两名丫鬟将芳姑姑扶住,还很关心地喊了一声:“芳姑姑小心。”
芳姑姑嘴里应答着好,说着多谢,却是恨不得打死这俩丫鬟。
杨王氏看到俩小丫鬟的反应,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芳姑姑只后悔当年没去洛水田庄弄死这姓王的贱人。
“芳姑姑,再者,我向来宽厚。你方才失言,一方面指责九姑娘,二则逼迫我,妄图坏我名声。其心恶毒,当诛呀。”杨王氏缓缓地说。
“婢子,婢子不敢。”芳姑姑知晓此时,必须服软,避过近日劫难,然后再报仇。
杨王氏不理会,江承紫也不理会。杨王氏只朗声问站在院落外的管家:“管家,芳姑姑今日所犯,该如何处理?”
管家是大房让过来看着的。这管家说是管理杨氏各种事务,其实权力早就被芳姑姑的干儿子架空了。这管家姓杨,是杨氏庶出,但很有才华,观王赏识,培养了他。早年,让他跟随杨恭仁学习,将来协助大夫人管理祖宅。
可他空有管家职位,权力上是各种落空。
如今,等到六房回来,大夫人秘密会见,说:“你且跟着六房,从旁协助,这祖宅是该清扫清扫了。”
他聪敏,知晓大房是要跟六房联手将杨氏的权力真正夺取回来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变天
大夫人给予管家的任务就是陪同六房。因此,昨晚确认了六房今早要来拜访老夫人的时间后,管家又去佛堂向大夫人请教。
“你紧张?”大夫人询问。
管家略略点头,回答说:“六爷与六夫人都与从前不同,而今又有九姑娘与小郎君在。”
“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该你说的时候,六房自然会让你说。”大夫人缓缓地说。
“啊?”管家很是惊讶,随后,他立马就明白,他是大房的人,决不能直接参与其中。而作为大房的盟友,六房更明白大房日后要跟老夫人相处,决不能牵扯大房在其中。但是,他必须在场。
第一,他是管家;第二,他是大房的人,熟悉祖宅,若是危急关头,他可出面处理。
管家静坐了一夜,等待白日来临。
六房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他也跟着来,却没有进屋,就站在院落门外,等候吩咐。
当然,他站在院门外也没有什么不妥帖。平时,他来向老夫人汇报情况,也是站在那里等候的。
他作为管家,常年习武,功夫不弱,听力亦不弱。屋内的言语来往,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内心有种莫名的期待,但他竭力将这份儿喜悦与期待压下去,平静地站在门口。
门内是女子的世界,九姑娘联手六夫人将祖宅一手遮天的恶毒妇人逼得步步后退。这恶毒老妇人也见得出危险,不走寻常路,避锋芒,扮柔弱。
芳姑姑扮柔弱的瞬间,他忽然有点担心,心里甚至还有点不平:就如此,放过这恶毒老妇人么?她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的血。
可下一刻,他就觉得白担心了,能在一年之内从边陲小城平步青云逆转命运的杨氏六房如何会放掉这么好的机会。
六夫人三言两语化解了那恶毒妇人的招式,随后从容地朗声询问芳姑姑所犯该如何处置。
“你们敢。”芳姑姑终于绷不住,厉声喝道。
六夫人轻笑,道:“杨氏是个讲规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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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老卖老,就不用讲规矩?”
管家施施然进来,道:“按照杨氏礼数,芳姑姑今日所犯,理应杖责四十大板。”
“放肆。”芳姑姑厉声喝道。
六夫人无视她的存在,只说:“既是如此,那有劳管家准备一番,通知大夫人。这妖蛾子狐假虎威,欺老夫人宅心仁厚,阳奉阴违,实在可恨。”
“是。”管家应答,尔后就吩咐人将这宅子团团围住,请刑。
“你们这是滥用私刑。”芳姑姑厉声尖叫。
“原本看你年迈,我正欲求情让你少受些板子,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江承紫啧啧地鄙夷她。
“你,你,你”芳姑姑知晓今日这些人要置他于死地。如今,能救自己的就只有老夫人以及自己那干儿子。
可恨啊,昨日下午,大夫人派了自己的干儿子去外地租。看今日管家这做派,那大夫人定然也是与这六房蛇鼠一窝。
今日是闻太师上了绝龙岭呀。如今只能盼老夫人前来了。
芳姑姑看得清形势,知晓自己不妙,趁人不注意,竟是一头栽倒在地。
“呀,芳姑姑昏死过去了。”有丫鬟不禁脱口而出,明明该是悲伤害怕的语气,却不自觉就带上了惊喜。
“拿水泼醒,即便是死了,该受的惩罚,那尸身也一并受了。无法度秩序,又如何有弘农杨氏的辉煌?”杨王氏厉声道。
“是。”六房从晋原县带来下人早就善解人意备好了水,只等夫人一声令下,她呼啦啦就泼上去。
芳姑姑本来就是假装昏迷,如今冰冷的水泼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毕竟这北地三月天,再怎么天气异常,也逃不开寒冷。
“杖责,开。”管家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执行杨氏杖责几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现在要被杖责的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
这打,还是不打。几个负责杖刑的人陷入深深的纠结。
杨王氏知道这几人的心思,便是冷笑道:“你们大可不必拖着,去将老夫人请来定夺呗。”
“是呢。母亲,我亦觉得不妥,我们是来向老夫人请安,若没通过老夫人就这样定夺,似乎不太妥帖。”江承紫摸摸脑袋。
“阿芝处事总是周到。但老夫人为杨氏操劳,如今身体欠佳,作晚辈的理应为老夫人分忧,又如何能去叨扰老夫人休息呢。”杨王氏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说完后,还不忘问三夫人一句,“三嫂,你说,我这话可在理?”
三夫人早就想死了,内心里又手咒骂杨王氏全家一遍,表面上还是盈盈一笑,道:“自是在理,老夫人要是知道你这番孝心,必定高兴。”
她话中有话,杨王氏也不计较,只接话说:“有三嫂这话,我就放心了。毕竟,我刚回来,对祖宅不熟。对这不正之风定然要处理,但心还戚戚焉,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谁。”
王庆宁,你不得好死!你这话不是存心拖我下水吗?三夫人内心咒骂,恨不得扑上来掐死这六夫人。
江承紫看三夫人那表情,也忍不住抬手掩面,偷偷笑。
六夫人也不管她,径直转过身,对那负责行刑的几人喝道:“看来杨氏祖宅有太多人欺老夫人宅心仁厚了,如今六房行刑一嚣张贱婆子,也有人敢违抗。”
“母亲,依我看,这种吃里扒外,不知自己主子是谁的下人,就该打发出去。反正杨氏规矩森严,能打发出去的,外面也没人敢用。”杨如玉也是见缝插针来一句威吓。
“长姐所言极是。今年春旱,北地多处禾苗枯死,怕又是颗粒无,像如此不知礼数的下人婆子,杨氏就不该养着,就该打发出去自生自灭才好。”江承紫也来加一句。
那几个本来还在犹豫到底打不打的行刑人在这几句话间,已衡量出轻重。再者,管家是大房的人,管家都下令了,若是老夫人怪罪,也只会怪罪六房与大房啊。
打,必须打,而且还要狠狠打。本来这祖宅上下早就巴不得有人狠狠惩罚这芳姑姑了。
“六夫人,我们不是在拖着,而是杨氏杖责,非同小可,此地乃老夫人院落,怕污了老夫人的地,吵了老夫人休息。”那领头的也是人。
“哦,原是如此呀。我倒是错怪你们了。”杨王氏扫了那几人一眼,才说,“也罢,这等惩治家奴之事,原本也不该老爷们儿参与,还请六爷与清让在此等候老夫人,我今日就替老夫人分忧一番了。”
杨王氏说着,就对管家说:“管家,麻烦你找个清净之所来杀一杀这祖宅下人婆子的歪风邪气。”
“是。”管家不多言,径直就建议,“附近有个废弃小院,原是五太夫人的院落。五太夫人过世后,那边就荒废了,不知六夫人看,可否行得通。”
“五太夫人?我记得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不懂礼数,正好在她院落里行这杖责之罚,甚好。就依管家所言,都移步前去吧。”杨王氏俨然一家之主,说完这句,又对三夫人笑笑,说,“三嫂,论资排辈,这里你最大,论对祖宅的熟悉,亦是你最知晓。我怕我有什么做得不妥,还请三嫂也一并去,从旁指点一二。”
贱人,贱人,贱人。三夫人真想一刀把自己抹了,内心简直是崩溃的。但她面上还得扯出笑,说:“我小孙儿还没断奶,孙媳妇病了,我怕婆子照顾不妥帖,这边厢有六弟妹处理,总是妥帖的。”
“三嫂,我还说处理完这里的事,去你那边坐坐。你这是不欢迎我?”杨王氏笑着说,内心冷喝:想跑?我六房这艘船岂是你想搭就搭的。
“是呢,三伯母,我听闻三伯母家的守业兄长博学多闻,我与大兄早就想来拜访,与他讨论一番呢。”江承紫也是立马帮腔。
三夫人来巴结六房,还不是为了她那小儿子的前途。早在路上,根据杨如玉的叙述,六房的人早就讨论出的各房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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