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亘古一梦
其他几个人身上也都有些发毛,愣愣地看着陆瑛。
陆瑛伸手指了指林风家的堂屋,“有光。”
透过门缝,隐约可见屋内有闪烁的暗光。
李大魁骇了一大跳,“别是有鬼吧?”
陆瑛忍不住嗤笑一声,“鬼还用得着点灯?”
他实在是弄不懂这群汉子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过他得耐着性子,听着里头的动静。
这可是采薇交代他的事儿,他不能办砸了。
头一次他觉得,比起昭狱里的案子,这村里的破事儿也不简单。
几个汉子听了陆瑛的分析,才壮起胆子。
陆瑛放轻了脚步,小心地推开篱笆门,几个人就慢慢逼近那茅草屋。
屋内,一灯如豆,幽幽地闪着,映得炕前那人面容雪白。
炕上躺着的两人依然毫无动静,这让炕前的人大起了胆子,她从衣袖内抽出一根寒芒四射的银针,悄悄地对着林风头上就要扎去。
这银针,还是她从给采薇那羊皮包儿里顺出来的,当时她从刘一贴那里借了针灸的针,打开一看那么多,还没怎么在意。
后来听采薇说这行针要是手段不行,也会闹出人命,她就上了心。趁着采薇不注意,她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一根,心想着里头那么多银针,采薇绝对不会去数。
可她万万没料到,采薇用过一遍就知道里头有多少针,所以,她故意透了话风给莲花,让她以为胡乱扎针人会死。
她学着采薇的样子,直接拿那一针扎向林风头顶的百会穴。
眼看着那根银针快要没入林风的头皮,莲花的心忍不住狂跳起来:就这么杀了他吗?
她的手抖了抖,银针在林风的头皮上也晃了晃。
可她转念一想,若是不结果了林风,到时候林风醒来,就会嚷出来她是杀人凶手,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名声坏了不说,还很有可能去坐牢,到时候还有哪个男人肯要她?这辈子就交代了。
一念至此,她的手就不抖了,面色异常地平静。
那根针眼看着要没入林风的头顶,屋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沙哑、低沉,午夜听来,就像是地狱中的厉鬼。
莲花吓得尖叫一声,松开手,就见那根银针已经不见了。
她定睛循着声音看时,就见林风的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瞪着眼死死地盯着她,想起来,却爬不起来。
她松了口气,把脸上的惊惧掩盖下去,含笑道,“大娘,您醒了啊?”
林风娘一眨不眨地死盯着莲花,“你对风儿做了什么?”
她刚醒来,就见莲花手里拿着什么银光闪闪的东西往她儿子头顶上扎,她情急之下竟然没有发出声来。
第129章败露
莲花在林大娘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有些心虚,“我,我给他针灸呢。”
“针灸能把针都扎没了?”林风娘是个山村妇人没错,但她不是个傻子,这辈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针灸都是把针留在外头一大半的,哪有硬扎进去的?
莲花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只得继续撒谎,“我这都跟采薇学的,采薇就这么扎的。”
“采薇来过?”林大娘虽然刚醒来,但脑子不糊涂,很快就抓到点子上,“她给我治的病?”
她昏过去之前就知道自己病得很重,林风给她请了刘一贴也没看好,可有一天傍黑林风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她着急上火的,等得天都黑透了,还不见儿子的影子,她就下炕去找,哪知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直挺挺的什么东西给绊倒,爬起来摸了摸,却是倒地不省人事的儿子。
她大哭大叫着,引来邻居,相帮着把林风给抬到炕上。
看着儿子脑后斑斑血迹,脸上灰白一片,她急得就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就见到莲花正捏着针往她儿子头顶上扎。
她哪里肯相信莲花的话?
莲花见她成功地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就笑着点头,“对,是我请的采薇,光诊金就要五十两呢。”
林风娘先前也听村里说过采薇这规矩的,听说给里正治病也没有例外。她当时还吓得直咂舌,没想到那么个丑姑娘竟然那么会赚钱!
不过采薇会治病她信,但莲花什么时候也学会针灸的,她却信不着!
这病也是胡乱治的?
采薇能治病,她是亲耳听说的,莲花她可没听过。
这针也能随便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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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幽幽的眸子在莲花脸上闪过,因为担心儿子,她挣扎着要起身,板着脸呵斥莲花,“你快些把针拔出来,不然风儿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莲花听了这话,一张小脸白了白,垂下眼皮,掩下眸中的心事,只是皮笑肉不笑地上前欲要去扶林大娘,“大娘,你先别急,没事儿的。”
林风娘刚醒来身子弱,冷不防就被莲花一把给掐住胳膊又给摁倒在炕上,她惊惧地看着莲花,嘶哑的嗓子力地吐出一句话,“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莲花笑得异常狰狞,“索性告诉你得了,也得你这个老不死到了阎王那儿不明不白。”
她跟老鹰捉小鸡一样,钳制着虚弱的林大娘的肩膀,“你这好儿子为了你这老不死的,三番两次跟我要银子,我不给,他说要把他和我的事儿嚷嚷出去。他既然这么没情意,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你干的?”林风娘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地瞪着莲花,里头除了惊惧还有愤恨,“我就知道你这贱蹄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莲花原本一心追着林风的,林大娘对她也是爱答不理,觉得她不过一个小里正的女儿,又上赶着巴结她儿子,哪里配得上林风?
对莲花也不甚热络。
哪知道这个莲花竟然敢对她儿子下毒手,可怜她儿子刚中秀才没多久,过两年还要进京赶考呢,竟被这贱蹄子害得昏迷不醒。
她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了她。
林风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猛地一使劲,挣脱开莲花的钳制,就对着莲花的脸挠去。
她一个山村妇人,又是个寡妇,平日没少干粗活,双手颇有些力气。
只不过她病了好几日,粒米未进,后继无力,不过抓挠了几下,就让莲花重新给钳制住了。
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莲花彻底怒了。
这个妇人留不得了,她看到自己给林风扎针,又知道自己害得她儿子昏睡不醒,若是嚷嚷出来,那她就是杀人犯了。
今晚上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这对母子,深更半夜的,神不知鬼不觉。等明儿一早采薇来发现了,她就赖在采薇头上,说是她给治死的。
这么想着,她的手就飞快地掐住林风娘的脖子。
林风娘大病初愈,刚又抓挠了几下,哪里还有力气?
只得拼命蹬腿,一张脸都憋紫了。
幽幽灯光下,莲花那张脸像是厉鬼一样狰狞恐怖,她双眼喷火地瞪着林风娘,一双手死死地紧。
“去死吧,老不死的。跟你儿子一道见阎王,也好有个伴儿。”莲花嘴角残忍地勾起一抹笑,看着林风娘瞪大了眼睛,心里莫名有一丝爽快。
是的,她就是爽快。
林风在小河边威胁她的话,弄得她寝食难安。方才这老东西对她那不屑的眼神,更是让她心里长了刺。
要不是这老不死的,林风也不至于看不上她。
这老不死的不就仗着自己儿子中了个秀才,就敢不把她放眼里了?
她是谁?
她可是李家村第一美人,她可是里正的女儿!
她想要谁,还不是手到擒来?
林风娘垂死挣扎着,一双手啪啪地拍着炕沿,再也发不出一句话来。
这半夜三更的,林风家又和其他几户人家住得远,哪有人听得见?
莲花恣意地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眼看着林风娘已经吐了舌头,她依然笑着。
“哐啷”一声,不大结实的门板被人给踢开,陆瑛一身煞气地带着几个壮劳力闯进来。
劲风带得油灯火苗晃了晃,也让正痛快至极的莲花见鬼般大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松了手。
林大娘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像是垂死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喉咙那处刺痛地像是刀割一样。
陆瑛瞥她一眼,知道没事,这才冷笑一声,抱着胳膊倚在门边。
这个白莲花果真好手段,三更半夜,竟敢跑出来杀人!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手段就这般狠辣!
莲花惊魂未定地看着一屋子的男人,瞪着眼看了半天,方找回自己的强调儿,“你,你们怎么来了?”
没人理她,李大魁等几个汉子一个个都像看鬼一样看着她。
都是一个村里的,大家伙儿平日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知道这莲花是里正的闺女,平时骄纵跋扈了些,可万万没想到她还敢杀人!
今晚上也幸亏他们来得及时,不然,连林大娘都得遭了她的毒手!
真是看不出来,这柔弱弱弱的小模样后头,还藏着一颗毒蛇心。
李大魁率先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呸”!
静谧的深夜,这一声显得那般突兀,那般惊人。
第130章毒打
莲花的身子抖了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死心地喊了声,“大魁哥……”
“别叫我,恶心!”李大魁一脸的不屑,别过脸不去看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呸!”“呸!”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在拥挤的小屋子里动静显得那么大。
炕上,林风娘终是缓过一口气儿来,已是咳嗽得涨红了脸,艰难地喘着气,瞪着莲花。
陆瑛走上前,从炕桌上一个缺嘴的茶壶里倒出一碗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递给林风娘,她端过咕噜噜几口就灌下了,这才一抹嘴巴发出了声。
“他大魁哥,大壮子,你们可来了……呜呜。”话未说完,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李大魁有些不忍,上前安慰着她,“婶子,你别怕,我们来了,就没人敢害你。”
“呜呜,风儿已经被这贱女人害得死活不知了,我一个孤老婆子还有什么念想?”
林风娘悲伤地不能自已,捶着炕头泪如雨下。
的确,她一个寡妇,这些年拉扯着林风长大,还得从牙缝里挤出口粮来供他读书,好在儿子还算争气,一举中了秀才,总算是没让她失望。
谁料好日子还没过上,儿子就昏迷不醒了。弄了半天还是这小贱人害的,她怎能不恼?
哭了一阵,林风娘身上有了些劲儿,忽地就抬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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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眼瞪着莲花,“贱女人,我今天跟你拼了,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话落,她已经从炕上爬起来,披头散发跳下炕,光着脚就去够莲花,要和她拼命。
莲花本就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人给吓傻了,谋害未成,这会子她脑子还嗡嗡作响,不知所措。
乍一听林风娘冲她吼起来,她方才胆战心惊地看着她,见她双目赤红,像是一头凶兽般冲向她,莲花吓得“嗷”地叫了一声,就朝门口跑。
屋内狭窄逼仄,又站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林风娘被挡着,一时也施展不开。
而莲花眼看着要冲向门口,却被陆瑛伸手一把给拽住了后领子,像猫戏老鼠一样慢慢给拎到林风娘跟前。
“陆,陆公子,我跟林大娘闹着玩的,林风也不是我故意的,是,是个意外。”莲花一脸讨好地看着陆瑛,双眸氤氲着水汽,楚楚可怜。
陆瑛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女人可真会演戏啊。
当时采薇和铁牛可都在河里看得清清楚楚的,她还敢在这里睁大眼说瞎话!
她是不是觉得林风一定死了,而死人是不会对质的?
既然她蛇蝎心肠,这般冥顽不化,那他不介意让林风娘好好教训教训。
林风娘一把抓着莲花胸口的衣襟,上前一巴掌就扇在她的左脸上,咬牙切齿地骂着,“贱人,不要脸的东西,天天跑来勾搭我儿,到头来又害他这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林风娘歇斯底里地骂着,一张脸因为用力过度有些扭曲,又披散着头发,在昏暗的光线里,厉鬼一样可怖。
莲花挨了一巴掌,终是害怕了,捂着脸嘤嘤地哭起来,“大娘,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要害林风的。”
“都是你,得了病,林风跑来跟我要银子,我给了他两次,他还不满意,非再要一些。我哪有那么多?是他先招惹我的,他要坏了我的名声……”
莲花也是豁出去了,和林风娘对上,两个人都歇斯底里喊起来。
林风娘哪里肯听她的辩解?
她可是亲自见证了莲花的狠毒的,这会子见她哭哭啼啼梨花带雨一般,心头的恨一拱一拱地涌上来,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小贱人,别他娘的在我跟前哭丧。刚才还要掐死我,这会子装得弱不禁风的给谁看?这屋子都是李家村的老少爷们,当着大家伙的面,你敢发誓风儿不是你害的?”
林风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家儿子被她害得只剩了出的气儿,她自个儿又差点儿死在这个蛇蝎女的手里,新仇旧恨,烧得她双眼喷火。
“我今儿打死你个小贱人,害人!”她一边骂着,一边左右开弓,扇完左脸扇右脸,登时把莲花那张还算清秀的小脸给扇成了猪头。
莲花做了亏心事,虽然嘴巴上不服气,但当着这么多见证人,她可不敢还手,只能老老实实忍着,被打得疼了,就朝陆瑛哭着,“陆公子,救我。”
陆瑛玩味地勾了勾唇,看着这个已经变成猪头的女人还妄图用那双小眼神勾搭她。
救她?
她这企图若不是被采薇及时识破,明儿挨打的就是采薇了吧?
她今夜杀了林风母子两个,嫁祸给采薇,凭她爹是李家村里正的身份,有几个人会相信采薇的话?
这可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即使采薇因为治疗不当导致病人死亡,别人也不会理解的。
莲花再怂恿着她爹报官,把自己摘得浑身干干净净的,官府的人还不得把采薇给抓去啊?
就算有他在,吃不了什么亏,但治死人,采薇以后还怎么在起死阁坐堂,还怎么赚钱发家致富?
莲花以一己之私想把采薇给毁了,他岂能轻饶她?
何况,在陆瑛眼里,莲花不及采薇万分之一。
他扬着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一言不发,就好像刚才莲花的话是一阵风刮过他耳畔一样,不起一丝惊澜。
李大魁几个人也是恨极了莲花,所以,林风娘出手,他们也装作看不见。
人家母子差点儿死在她手里,现在有火还不让人家发啊?
就这样,莲花被林风娘打得嗷嗷直叫,终是熬不住,一屁股瘫在地上求饶起来,“大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呵呵,饶了你?”林风娘大病初愈,打了一阵子也是累了,叉着腰站那儿直喘粗气,“你在我儿头顶上扎针,把我儿害惨了,我能饶了你?”
言罢,不再动手,而是直接上脚,往死里踢。
莲花疼得在地上打滚,再也忍不住,索性爬起来跟林风娘对打。
林风娘身子虚弱不是她对手,眼看着要吃亏,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见正扑上来的莲花一下子绊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林风娘来劲儿了,她到底生姜还是老的辣,瞅了一眼陆瑛,方扑上去,揪住莲花的头发,又撕又抠,疼得莲花哭爹喊娘。
陆瑛闲闲地回自己的腿,抱着胳膊看热闹。反正以林风娘现在这体力,也打不死莲花,他还是先替采薇出出气再说。
李大魁几人见他不管,也就索性袖着手看热闹。
第131章反咬
又打了一阵,林风娘见莲花一动不动死狗般瘫在地上,这才忽然想起炕上还生死未明的儿子,顿时就老泪纵横,转身扑到炕前,“风儿,我的儿啊。”
她哭着爬上炕,在林风头顶摸索起来。
终于,她在林风的发漩处抽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银针。
她扔掉那根银针,抱着林风死命地喊起来。
林风家动静这么大,又是哭又是嚎,惨叫声连连,早就惊动了四邻八舍。
几家离得近的都点了灯披了衣裳赶过来,在院子外头喊着,“嫂子,是风儿出事了吗?”
陆瑛嘴角抽了抽,他们以为林风死了,家里哭丧的吧?
见林风娘光抱着林风哭,对外头的动静充耳不闻,他就对李大魁使了个眼色。
李大魁走出去,对那群人道,“风儿不大好,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婶子方才差点儿被莲花给掐死,幸好我们赶得及时!”
“什么?莲花要掐死风儿娘?”邻居们都惊呆了,纷纷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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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
早就有溜须拍马的人飞快地去白兴家敲门,白兴和他婆娘起来开了门,被来人的话给吓得心惊肉跳,去莲花屋里一看,发现莲花果然不见了。
白兴两口子赶紧带着家里的两个长工飞奔林风家。
等他们到地方一看,顿时又吓了一跳。
林风家院门口被黑压压的人给堵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都围那儿看热闹。
白兴惦记着闺女在里头吃了亏,极力命两个长工开道,硬是挤出一身大汗,才挤进去。
一进屋子,他就被眼前这阵势给惊着了。
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屋里,炕桌上一盏豆油灯明明灭灭发出惨淡的光,使得屋里的人就跟一个个怒目而视的金刚一样。
尤其是门口还懒散地靠着一个男人,清瘦挺拔的身影,一脸讥讽的笑,刺得白兴眼睛发酸。
他好不容易透过几条腿缝儿发现了自己闺女,正披头散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婆娘一见就忍不住,嚎了一声扑上去,“莲花,莲花,你这是怎么了?”
白兴也忙过去,和他婆娘两个把莲花扶在怀里,拂开她那散乱的头发,定睛一看,差点儿没吓死。
怀里的这人除了身量衣裳是她闺女的,这张脸简直一点儿都认不出来。
那张脸已经肿得发亮,五官都被挤得变了形,一双眼睛更是变成一条缝儿,此时紧紧地闭着,显然已经昏死过去。
白兴两口子顿时心如刀割,这个闺女可是他们捧在掌心里的,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她被人欺负的?
白兴刷地站起身子,目眦欲裂地转身盯着陆瑛,声音里寒气逼人,“谁干的?”
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闺女,他一定让这人不得好死。
陆瑛耸耸肩膀,摊开双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白兴又把目光转向李大魁,可是对上大魁那双坦然的双目时,他就确定不是他下的手。
其他几个汉子也都看着他摇头,白兴终于把目光转向正哀痛欲绝地抱着儿子哭的林风娘。
“嫂子,你打的?”白兴颤抖着声儿问林风娘。
林风娘显然也听见了动静,慢慢回过头来,一张憔悴的脸上黯然无光,满是泪痕。
她呆呆地盯着白兴看了半天,不言也不语,倒是把白兴给看得发了毛。
来之前,白兴就听那溜须拍马之人讲了,说是林风被莲花给害得昏迷不醒,林风娘差点儿没有被莲花给掐死。
白兴眼下看着林风娘活得好好地,胆气壮了不少,也死死地和林风娘对视上。
他虽然嘴里称林风娘一声嫂子,但目光里更多的是咬牙切齿的恨。
他这闺女从小到大他都没舍得碰过一指头,如今还轮到外人打了?
就算他闺女做错了什么,那也得他来教训,还轮不到别人动手!
林风娘跟白兴对视了一阵,忽然面色一变,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叫起来,“都是你养的好闺女,你还我儿子。”
她不管不顾一头就扎进白兴怀里,拿脑袋死命地撞着他。
白兴不防她来这一招,冷不丁差点儿没有被她给撞倒了。好在他毕竟是个男人,力气还是大些,蹬蹬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两个长工也赶忙上来,生拉硬拽把林风娘给拉开。
白兴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肋骨,死死看着林风娘,“嫂子,我可怜你是个寡妇,让你一次,你可别得寸进尺!”
林风娘不甘示弱地破口大骂,“白兴,别以为你是里正我就怕了你。你闺女杀了我儿子,咱们一命抵一命,拿命来还!”
她激动地满脸通红,骂得白兴一张脸上涨得猪肝一样。
身为李家村的里正,身边围着一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村民,外头还有一群伸长了脖子看热闹的邻居,白兴自然不能让林风娘把罪名坐实到莲花身上。
他拿出里正的范儿,背起双手,冷笑一声,“嫂子,你说我们家莲花害了你儿子,有什么凭证?告诉你,没有凭证,我可要告你诬赖!”
他仗着林风娘一介妇人,啥也不懂,三两句就能恫吓了。
陆瑛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嚣张跋扈的白兴。
他太知道白兴那一套了,这都是他们昭狱里玩剩下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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