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贵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亘古一梦
她女儿的姻缘活活被这个死老头给葬送了。
要是之前不孙家的聘礼还好,只可惜先前觉得有了替身,所以,她才大胆了,如今那些聘礼,已经被她花了一部分供儿子读书,余下不过一小部分,再加上这次带来的,通算下来,也花了有两三千两银子了。
如今要和孙家退亲,她到哪里筹这笔银子?
她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看来,也唯有咬紧牙关将采薇给推出去。
现在她只能祈祷这位指挥使大人只是听见动静,来穆家看个热闹的。
至于陆瑛之前说的那句“谁敢拐卖本座的媳妇”,江氏以为那是年轻人开玩笑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见王老太君越来越蹬鼻子上脸,陆瑛的面色越来越冷,眸中似有点点碎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已经让人浑身战栗了。
“老太太,你似乎忘了吧?”他声音如同淬了冰,眼角微挑,轻蔑地瞅了一眼王老太君,复又移向怀内的采薇。
他的眼神和方才的冰冷截然不同,分明是温柔的宠溺的,先是看着至珍至宝,恋恋不舍。
王老太君可能人真好糊涂了,还沉浸在方才糊弄了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窃喜中,这会子猛听陆瑛这么问,一下子就愣住了。
“大,大人,不知,不知老身忘了什么?还请大人赐教!”她小心翼翼觑着陆瑛波澜不惊的面色,陪着十分的小心。
陆瑛见这老太太还在装糊涂,不由冷冷一笑,“老太太既然忘了,那本座就顺带提个醒。”
“贵府和孙家的婚事,本座不管,本座只是想说,该谁嫁过去,就谁嫁过去。若是要打本座媳妇的主意,本座绝不会轻饶!”
锦衣卫的手段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
当听到“不会轻饶”几个字的时候,王老太君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
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一直忽略了什么。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似乎说了“媳妇”两个字。
谁是他媳妇?
王老太君后知后觉地再一次看向被陆瑛揽在怀里护得紧紧的采薇,不会是这位吧?
天,难道这位指挥使大人眼睛瞎了不成?
她颤颤巍巍地向前一步,讨好地望着陆瑛,“指挥使大人,采薇这丫头已经和孙家有了婚约,况且又是丧母长女,没得辱没了大人的门楣。老身还有个大孙女儿,琴棋书画样样俱通,比这丫头强多了。”
采薇从陆瑛怀里站直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老太婆。她没听错吧?还有这么向人推荐自家孙女的?
她还要不要脸?
也是,要是要脸的话,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明明是穆采萍和孙家的婚约,现在却要硬生生地安在她头上!
其实要真的看不上孙家那傻儿子,把亲退了也就没这么多麻烦。偏生这老太太贪图孙家的聘礼,非要来个偷梁换柱。
既保住了穆采萍,还能继续让孙家往里填还东西。
只是这世上鱼和熊掌本就不好兼得,他们以为她这么多年在乡下自生自灭,就不会有靠山?
哼,这回还真得让他们开开眼!
陆瑛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卑躬屈膝讨好他的王老太君,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采薇道,“老太太,谁和孙家有婚约,你心知肚明。那大房的姑娘才是孙家要娶回家的,聘礼都了,怎么,还想赖账不成?”
张氏本来憋了一肚子火,见这老太太时刻不忘了大房的姑娘,气得早就想上去把她厮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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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陆瑛这么一说,她就转过风向,知道采薇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主儿了。
有了撑腰的人,张氏胆子就大起来,看着王老太君,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讽,“老太太,不是媳妇说您,您这心眼子可真偏到肚皮外头来了。大房已经了孙家的聘礼,那自然就得大房的姑娘嫁过去才是,怎么非要我们家采薇嫁过去?您老糊涂了,我和二爷可明白着呢。是吧,大嫂?”
江氏也不防张氏朝她开了火,这样一来,她再也坐不住,一张脸憋得青紫,却死不承认自己女儿和孙家有婚约。
“弟妹,你这怎么说话呢?我身为穆家的宗妇,自然有权把聘礼到库里。将来采薇出嫁的时候,也好给她做嫁妆不是?她没娘的孩子,你这继母敢情还想吞了她的聘礼?”
江氏也是个脸酸嘴辣的货色,自然不会让张氏占得一丝一毫的便宜。
这妯娌两个眼看着要撕起来,王老太君脸色不好看了,回头瞪了两人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呵斥着,“都给我闭嘴,没看见有客人吗?”
真是把穆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王老太君忿忿地想着,寻常看江氏还算稳重大方,谁料也是个不省心的。到底出身低微,没见过世面,一股子小家子气。
张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商户出来的,就是刁蛮。
骂完了两个儿媳,王老太君又转脸陪笑,“大人,您的意思是,采薇丫头是您的……媳妇?”
她不敢相信,若是让采薇做了指挥使大人的媳妇,她清楚地知道,将来他们穆家会是个什么境况。
从小儿她就把采薇赶出府,这十几年来,穆家对这个二房嫡出的姑娘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现如今要是让她得了好,将来还不得把他们穆家给整死?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王老太君眼珠子转了几转,思路就很清晰了,当即笑着巴结陆瑛,“大人,您看,这丫头这么随便,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再加上她从小儿在乡下长大,没个规矩,大人怎么会要她做媳妇?”
她还以为陆瑛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见了采薇这样的美人儿,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但要说到谈婚论嫁,那着实不可能。
毕竟,指挥使大人也是个男人,一时爱美色也是有的,只是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怎么会娶采薇这样的?
王老太君信心满满,回头就吩咐江氏,“去把采萍叫来,指挥使大人来了,让她过来说话。”
这会子她也忘了规矩礼仪,更忘记什么男女有别了。
反正采薇能扎进陆瑛怀里,采萍为何不能出来陪他说说话?
王老太君也是急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上了。
江氏正愁着没机会让女儿讨好这位身高为重的指挥使大人,一听婆婆吩咐,忙指了个小丫头飞跑着去喊穆采萍。
这幅急切的样子看得采薇差点儿笑出声来,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一家子,就没一个不势利的。
陆瑛一张脸冷得能结冰,欲待要呵斥几句,却被采薇悄悄地扯了扯袖子。
他俯身看了眼,就见小丫头笑得十分狡黠,他就知道这小丫头想看笑话了。
他捏了捏那只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小手,滑不溜丢的,让他爱不释手。
这几日,还真是想她了,所以一忙完正事,他就急巴巴地赶往穆府,连公服都未来得及换下,不想就看了这么一出闹剧。
说实在的,他听了采薇的哭诉,心里真是揪心的疼。他捧在掌心里疼的宝贝,竟差点儿被这狠心的老虔婆嫁给一个傻子!
他若是不好好拾拾这一家人,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头就白得了。
远处的回廊尽头,有隐约的环佩叮当声响,似有细碎的莲步轻移。
穆采萍姗姗来迟,离着花厅还有几丈远,采薇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
她穿一领银红缂丝袄儿,下桌一条粉色的挑线裙子。梳着倭堕髻,满头珠翠环绕,艳丽明媚,像是三月的牡丹。
人还未靠近,就先闻得空气中香气扑鼻,馥郁芬芳。
采薇实在是搞不懂,为何女人非要抹那么多胭脂水粉,非要让自己从头香到尾?
男人又不是花蝴蝶,一时的香气也许能令男人驻足观赏,但时日久了,也该厌倦了。
这么浓郁的香气,连她闻了都觉得呛鼻子,她就不信男人能受得了。
除非,他们不是人!
正胡思乱想着,穆采萍已经走到跟前,就见她峨眉轻扫,丹唇微启,低眉顺眼地蹲身行礼,“小女见过大人!大人万福!”
那声音如出谷黄莺,比之采薇有过之而不及。
采薇深为纳罕:没想到这个堂姐倒也有两把刷子,凭她这模样儿,在京中倒真的可以谋一门好亲。
看这样子,穆采萍要对陆瑛使美人计了。
穆采萍行得礼后,久久却未听到陆瑛叫起。
她不过一个八品司业的女儿,陆瑛不叫起,她自然也不敢起来。
先前她还以为自己楚楚可人,是个男人都要被她迷住,来个怜香惜玉的。
可没想到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竟然半天都没吭声,她只好一直蹲着。
她这规矩都是江氏花大价钱请了宫里放出来的嬷嬷叫的,那叫一个标准。
所以,当她蹲身行礼的时候,那身姿那举止,真是优雅!
只可惜越是这样,蹲得久了越累。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阵子,穆采萍腰酸腿疼,想站起来却又不敢,只得仰起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迎上陆瑛的眸子,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句,“大人……”
那声音如泣如怨,似悲似喜,有无尽的惆怅,又有无尽的缠绵,连采薇都听得心房一揪,忍不住想把她扶起来,好好安抚一番。
可谁知,她身后那位,愣是一点儿都听不到一样,眼神也并未落在穆采萍身上,而是一直盯着采薇看。
“大人,小女,小女的腿,麻了。”穆采萍有些委屈,打小儿江氏都是把她照着皇子妃的规格培养的,规矩礼仪一分一毫都不能差,更从来没给她一点儿脸子看,时日久了,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是皇子妃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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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入得太深,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围着她转,哪里知道陆瑛竟会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第275章琵琶
“喂……”采薇见陆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由有些着急了。这男人一点儿都不会怜香惜玉,她这堂姐都蹲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了,再不叫人家起来,怕是小姑娘要伤心的。
此时的采薇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也是个姑娘家。
陆瑛瞅了眼采薇那急不可耐的小样儿,心想这丫头就是个小狐狸托生的,什么热闹都喜欢看。
他可是她未过门的夫婿,他出头替她拾渣女,她不感激不说,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真是个,令人操心的小东西!
“起来吧。”为了不让小狐狸失望,陆瑛只得冷着脸淡淡地说了一句。
穆采萍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只是蹲得久了,腿酸脚麻,差点儿没有站稳,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站住。
这样子就有些狼狈,生生地坏了她一出场的美感。
采薇好笑地斜了眼陆瑛,这男人还真是会整人,竟然把一个貌美的小娘子给整得灰头土脸的。
穆采萍起身之后,赶紧退到江氏身后,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的汗。她后背都湿透了,黏腻腻的衣服沾在背上,实在是难受极了。
可此时她不敢有所动作,毕竟她一个八品司业的女儿,在陆瑛这般大人物面前,格外要注意形象的。
这样,才有把握赢得男人心,才可能被人家看中啊。
江氏见女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忙递了方帕子过去。穆采萍则低低地问江氏,“娘,我的妆花没花,头发乱不乱?”
江氏悄悄地摇摇头,“稍微有些凌乱,不过显得更自然些。”
穆采萍这才放下心来,乍着胆子抬头去看陆瑛,一眼就定在那里:天,这人不是那日在首饰铺子里见过的男人吗?当日她还为碰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而芳心暗许,没想到他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锦衣卫指挥使?
简直就是少年新贵啊!
穆采萍欣喜若狂,要不是多年的礼仪教养让她不能冲动,这会子她早喜得冲上去抱住陆瑛了。
采薇看着她这堂姐发光的小眼神,不觉好笑,心里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油然而生。她这未来夫君可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到底怎么长得呢?
她正想得分心,就听穆采萍蓦然开口,“大人,真是好巧!”
采薇被她说得莫名其妙,扭头看了看一直冷着脸跟座大冰山一样的陆瑛,暗道:听穆采萍这话里话,莫非他们两个之前见过?
这座大冰山,从来没跟她提起啊?
陆瑛却跟什么都不懂似的,眉头挑了挑,没有开口。
穆采萍见他动了下眉头,顿时就心如擂鼓,天,这个男人太好看了,又位高权重的,她只要抓住这男人,这辈子就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祖母也会以她为傲,也不枉她娘多年对她的苦心栽培。
这么想着,她就仰起脸儿,望着陆瑛的那双眸子,如同盈盈秋水,“大人,当日在首饰铺子里,大人可是同小女说过话的。”
王老太君一听这茬,眼珠子就不知道滚了几滚。这么说,她这孙女儿跟这位指挥使大人还有一面之缘啊?
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朝穆采萍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乐呵呵地邀请着陆瑛,“大人,还请进来说话吧。就让采萍丫头伺候您用茶吃点心可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抓住了,他们穆府从此就能飞黄腾达了。
没想到采萍运气这么好,竟和陆瑛有一面之缘!
她喜滋滋地相邀,无奈陆瑛一动不动,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给穆采萍一个,说出来的话,更是伤人家姑娘的心,“姑娘记错了吧,本座并未见过姑娘!”
“哦,那日,我带了面纱,大人没有看见我的面容。”穆采萍细声细气地解释着。
王老太君就埋怨起采萍来,“你这丫头,见了大人怎么还不摘下面纱?岂不太没规矩了?”
虽是呵斥的语气,但怎么听怎么透着股子诡异。
采薇只想笑:有这么教唆孙女勾引男人的祖母吗?这架势,要不是她太老,真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了。
这老太太,究竟是多想让自己孙女做出没脸没皮的事儿呀?
许是看多了上赶的买卖,陆瑛心内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眼波流动,流光溢,冷冷瞟一眼正想好事的王老太君,道,“老太太,当年老太爷跟孙家结亲,定的是哪位姑娘?”
本来还以为这事儿算完了,孙家老两口这会子缩在角落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王老太君就放下心来,所以,她一门心思想巴结上陆瑛这棵大树。
不料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美梦中时,却被陆瑛当头棒喝,她才想起来,自己疏忽了什么。
“大人,当年老身的先夫跟孙家定亲的时候,定的是……”她说到这里,目光闪烁地看了眼采薇,却还嘴硬地说着,“就是二房的采薇丫头。她是嫡女,她爷爷想给她定门好亲的。”
采薇真想给这老太太颁发一个“最佳演员”的奖杯。
都什么时候了,她在陆瑛面前也敢撒谎?
当年定亲的时候,穆老太爷会糊涂到不指明是哪个孙女?
孙家能不知道定的是谁?
这笔糊涂账,王老太君会算不对?
不过她是看热闹的,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还是交给陆瑛来处置吧。
“哦?是吗?”陆瑛闲闲地开口,一双深渊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老太君,“老太太可还记得,这亲事是哪一年定的?”
王老太君一听问这个,忙掐指推算,只是着急之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年。
“回大人,老身,老身老糊涂了,记不清了。”她急急地说着,苍老的面庞上,已经有了细汗。
“你不记得了?”陆瑛反问一句,声音中,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老身,老身,真的不记得了。”为了不让采薇嫁给陆瑛将来报复穆家,王老太君也是拼了,索性一咬牙,道,“大人,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计较了。”
几句话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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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陆瑛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一般,专来和她计较的!
见这老太太低三下四地求饶,采薇心里十分解气。
不过听这老太太的话,她又忍不住想笑,这老太太要闹哪样?
“老太太不记得了不要紧,有人记得就好!”陆瑛慢条斯理地掸了掸那身鲜亮的飞鱼服,随手甩了个响指,道,“带上来。”
身后十几个锦衣卫雷鸣般呼应一声“是”,吓得满院子人腿肚子直转。
王老太君不知陆瑛要带什么人过来,心里隐约觉得不好,忙上前试图制止,“大人,这是老身家里的家事,您带什么人过来?”
陆瑛微微扬唇,笑得有些神秘,“老太太,你的家事本座不管,只是碍着本座的媳妇,本座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王老太君又一次被“媳妇”这个词儿给吓着了,她终于正脸看采薇了。可是看了半日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明采萍更好看更解风情,怎么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偏偏就要选采薇?
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众锦衣卫们从外头带进一个人来,五十多岁,穿一件灰不溜秋的道袍,面容清瘦,下巴长着一撮山羊胡。
他一进来,就对着王老太君拜了几拜,瞧得王老太君一头雾水,“你是谁啊?”
“老太太,您不认得我了?”那老头仰脸看着王老太君,好让她能看清自己的容貌。
“书同?”王老太君认了半天终于叫出这人的名字。
原来书同当年是老太爷的长随,当年曾跟着老太爷去过金陵。
王老太君只觉自己脑子嗡得一声就炸开了,书同怎么会来?
自打老太爷没了之后,书同就离开穆家,这么多年,音讯全无,这会子蹦出来,是何用意?
“你来干什么?”她厉声喊着,有些色厉内荏。
“奴才特意来提醒老太太,当年老太爷和孙家定亲的时候,正是宣德八年,那时候,长房的大姑娘刚满一岁,二房还没有二姑娘呢。”
这话很明白,当年穆家只有长房穆采萍一个姑娘,老太爷定亲,自然定的是穆采萍。
二房还没有孩子,怎能知道是男是女?
所以,这事儿一目了然,水都看得出来王老太君在说谎。
采薇也不知道陆瑛从哪儿找来个老仆,竟然来和王老太君对峙。
不过这人还真是有手段,她也算没有看错人。
“你,你胡说什么?”事到如今,王老太君还在强撑着,她指着书同,恶声恶气,“老太爷没了,你当然死无对证了。”
“是不是死无对证,问问孙家人不就知道了?”陆瑛一指孙家老两口,早有锦衣卫上前把这两个人提溜过来。
“是,是是,宣德八年秋天,穆老太爷当时在金陵城中生了一场大病,是我们救了他,他为了报恩,就允了这门亲事。谁料这老太太竟会偷梁换柱?”
孙家人也极为不满,这么多年搭上这么多的东西不说,还招惹来锦衣卫,早知道这样,他们孙家才不结这门亲呢。
一切真相大白,王老太君再也无法狡辩,身子晃了两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既这样,你们二房可以报官。”陆瑛对着张氏扬了扬下巴,又对孙家老两口道,“谁是你们儿媳妇,你们听明白了吗?下次要是敢再抢人,休怪本座不客气!”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给陆瑛磕了三个头,孙家老两口才灰溜溜爬起来,去安抚傻儿子,“喜宝,你媳妇是这个美人儿,不是那个。”
那傻子就对着穆采萍直流口水,嘴里不停地喊着美人儿。
穆采萍恶心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娘,我不嫁给傻子,我不嫁给傻子。”
“老太太,你这强抢民女的罪过,该怎么算?”陆瑛有意要吓唬吓唬这偏心眼的老太太,就想往大里说。
王老太君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忙忙分解,“是老身记错了,大人还请绕过老身。”
“这么大的事情能记错,你也真够糊涂的。不过人证物证俱在,老太太还是跟本座诏狱里走一趟吧?那里才新出了一套玩法,叫什么来着?”
他朝后看了眼,状似记不住。
身后有锦衣卫小校立即答曰,“回大人,是‘弹琵琶’!”
“那你跟老太太讲讲,何谓弹琵琶?”陆瑛饶有兴味地看着王老太君,目光中有丝嗜血的寒芒。
“回大人,这种玩法很简单,就是把人四肢固定,拿一柄锋利的尖刀,沿着人的琵琶骨插进去,再用手指轻弹那刀柄,是为‘弹琵琶’……”
那小校讲得一嘴的白沫,连采薇都听得血液快凝固了。这世上竟有如此酷刑,这诏狱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啊……”小校说得兴致盎然,还未说完,就听一声哀嚎,接着,王老太君就晕死过去。
江氏和穆采萍乱作一团,吓得瑟瑟发抖。
陆瑛又扫了眼江氏,冷哼道,“你明知替嫁,还敢受孙家的聘礼,罪不可恕。你婆婆既然晕死过去,不如你就去诏狱里见识一番?”
江氏嗷地一声就翻了白眼,也吓死过去了。
只剩下穆采萍不停地磕头求饶。
张氏看得十分快慰,这老太太和江氏也有今天!
她狗腿地上前,冲孙家人喊道,“既然她是你家的媳妇,这府上聘礼也了,你们就把她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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