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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舒仔
“谢谢……”乐正桓感激地朝容未笑了笑,这段时间以来,如果没有他与纪箫的帮助,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
那段时间容未与纪箫一同照顾乐正桓,三人逐渐娴熟起来,容未已经知道了乐正桓与莫寒的关系。
但也仅限于知道而已。
乐正桓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他与纪箫也不好多问。
虽然不清楚他与莫寒的相处模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显然过得很辛苦。
前些时日他险些流产,身体原本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可是莫寒来看过他之后,好好的人突然又病倒了,这件事,容未也是知道的。
“你最近……是不是又行房事了?”犹豫了一阵,容未还是问了出来。
乐正桓一僵,缓缓回目光,沉默了半晌才点头。
容未一听顿时绷起了脸,医者的威严便展现了出来,下意识想训斥他一顿,但最后,到底只是轻叹了口气,温和道。
“近期房事千万不可再进行了。你胎息不稳,极为危险,一不小心……果不堪设想。”
乐正桓低着头没说话。
他也不想,可是他没有办法。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容未越发担心,便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将军他……待你如何?”
第三十五章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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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将军他……待你如何?”
“乐副将,你若是过得不开心,为何不与他分开?”
“若是相爱……何不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大将军很喜欢小宝宝呢……”
“他不会喜欢的……”乐正桓摇了摇头,垂眸苦笑道。
或许是喜欢的,只是他生的孩子,他便不会喜欢……
“你不明白……”
其中的关系过于复杂,说出来别人也不会明白。
乐正桓也说不出口,他无法告诉容未,一年多的时间,莫寒只是将他做一个泄欲工具而已,他却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直到现实被残忍地揭露。
至于那场交易,就更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即使说出来,也只是令真正关心他的人,为他徒增担忧。
所以,乐正桓宁愿自己承担……
“……不会太久……我和他,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会太久了……”
乐正桓目光失焦地盯着前方,喃喃开口,手指轻轻摩挲着挂在腰间的玉佩,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与坐在桌几另一侧椅上的容未说。
容未听得云里雾里,见他不原详说,便转移了话题。
“那你今后作何打算?……再过两个月,你这腹部便遮不住了。”
乐正桓神色淡淡,沙哑道。
“……我要辞官,离开这里。”
此言一出,绕是遇事向来冷静的容未,都忍不住惊了一下,瞪大美目,红唇未启,诧异地开口。
“辞官?!”
乐正桓穷苦出生,毫无背景,从无名小兵坐上副将的位置,其中经历了多少凶狠,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他竟然要辞官?!
“为何要辞官?你尚可以称病告假一段时日,等孩子出生后再回军营,你……”
乐正桓徐徐摇头打断了他,忽得轻笑了一声,犹如自嘲一般。
随后,他干净修长的手指探上自己的腹部轻轻摸了摸,茫然道。
“没了内力,我还如何上阵杀敌……即使是孩子出生后,也没办法恢复了吧。”
“……这个副将,不做也罢。”
况且,他不想再与莫寒纠缠下去了,总不能真的等到被那人厌倦后才死心吧……那样就太贱了。
容未一阵无言。
乐正桓说得没错,即使孩子出生后,内力也无法恢复了,原本强健的身体也会变得无比脆弱。
这个代价过于庞大。
所以对于龙国的男人来说,唯有将一个人视若生命,爱他胜过爱自己,才会心甘情愿为那人生育子嗣。
乐正桓虽然不是纯正的龙国人,某种本能却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即使乐正桓从来没有说过,容未也知道,他是深爱着莫寒的……
至于莫寒是否爱他,便不得而知了。
“将军会应允你离开么?”容未继续道。
“我去向监军辞官……他不应也无法。况且,我不会让他知晓的……”
他原本就是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副将而已,要走也很容易。
第三十六章威胁
从容未那里出来后,乐正桓提了好几大包草药,回了自己的营帐,一路上打听弟弟的住处,但没有得到结果。
想来也是,古若的身份特殊,总不能让军营里的人都知道,大将军寻了一个小倌到军营里玩。
七月的太阳烧得人头顶冒烟,乐正桓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自从怀孕之后,体内虚寒,身体很容易发冷,这么一段路走过来,此刻也只是觉得有些口渴而已。
连着喝了几杯温水后,乐正桓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寻思着该怎么找到古若。
看来,想见到弟弟,还是要去将军那里一趟……
在一起一年多,乐正桓从未在私事上主动找过莫寒,就连公事也很少,基本上都是莫寒想做那档子事的时候,召见他,他才会过去。
此刻乐正桓也不想主动去寻莫寒,早上的时候刚刚分开,若是与那人相处的太久,那些难以入耳的话听多了,会产生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即使他生性坚韧,比常人能忍许多,可是承受久了,还是会撑不住的。
更何况,那人身为大将军,白日里军务繁忙,想来是没有太多时间搭理他的。
乐正桓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刚毅的面上没什么表情,而漆黑的眸子中却蒙着一层灰,带着隐隐的犹豫,像是在不舍什么。
片刻后,修长的手指端起小桌上装着温水的茶杯,小抿了一口,还是下了决定。
……若是今晚将军找他,再问他好了。
若是不找他,他明日再去寻他……
至于今日……今日就去向监军辞官吧……
等拿到正英的卖身契后,他便带他离开这里。
同一时间,莫寒的军帐内。
“你说什么?”
“你不是乐正桓的弟弟?”
冷峻无匹的男子身着一袭紫色劲装,茶色的长发整齐地被金冠束起,此刻正坐在造工致的棕红色的木椅上,修长的右手握紧单边扶手,轻皱着好看的眉宇,对着跪在眼前的男人高声质问。
虽然已经在竭力遏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能看出,他漂亮的淡紫色眸中含着淡淡的不可置信和烦躁。
古若沉默了一瞬,轻声回道。
“……回将军,奴家生在青楼,自然不可能是乐副将的弟弟。手上的红印,不过是几年前无意中被烫伤而留下的疤痕,并不是什么胎记。”
“昨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奴家一时呆怔,便忘了说明真相,还请将军恕罪。”
古若不会说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真相,是因为不忍心让乐副将失望,这样的话,连他自己听上去都觉得十分可笑,他这样的身份,哪里有资格去同情别人。
他的确想离开那个污秽之地,却万万不会靠欺骗别人的感情来达成。
军帐内无比安静,上方的人也没有说要放过他,还是要治他的罪。
古若始终低着头,看着膝下厚重的深色地毯,神情很淡。
身在这样的年代,生死从来都不能由他自己掌控的。
突然,男子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由上方传来,带着过分笃定的语气。
“你是乐正桓的弟弟。”
古若一时愣住,俊气的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神色,忍不住抬头看向莫寒,怔然道。
“什么?”
“本将军说,你是乐正桓的弟弟。哪怕从前不是,从今日开始,你便是。”
莫寒盯着眼前那张与乐正桓过分相似的脸,面无表情地回道。
他到现在都弄不清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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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两张相似的脸,古若明显更为出众,他却提不起分毫兴趣。
或许是习惯吧……已经习惯那个男人了……
他喜欢那个男人顺从的模样,两人之间前些日子闹了矛盾,如今好不容易才相处得和谐起来,这种氛围绝不能被毁了。
“将军,奴家不明白……”
古若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淡声开口。
他是真的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听本将军的话便是。”
“从此以后,你会多出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哥哥,并且可以脱离奴籍的身份,去过寻常人的生活。”
莫寒的声音徒然温和起来,他言语中的意思,更是令人不自觉便会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
古若的心猛跳了一下,喉结轻动。
而下一息,莫寒的嗓音徒然低沉下去,犹如魔鬼的低语,倏然袭来的杀意让古若一惊,猛地清醒过来。
“你若是敢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就没必要,在这个世上继续活下去了。”
莫寒慢悠悠地动了动宝石般剔透的紫眸,看向前方的墙面,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再开口,像是在给古若考虑的时间。
世上从来都不会有那种好事,对方必然怀着某种目的来做这件事,而最后承受后果的人,很可能是乐副将……
犹豫了一瞬,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古若还是问了出来。
“将军……为什么?”
莫寒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像一只会吃人的妖王,强悍而邪恶。
他顿了顿,低沉道。
“你若是真的想知道……本将军告诉你也无妨。”
“本将军心中很喜欢乐副将,他对本将军同样有意,只是碍于世俗的眼光,一直无法接受与本将军在一起。不然,你以为本将军为何要你配合我假装上床?目的只是为了刺激他,让他早点看清自己的心而已。”
“不过,这效果微乎其微。令他愿意接受本将军,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的亲弟弟,而本将军答应了他,帮你脱离奴籍。”
听罢,古若沉默了。
昨晚乐副将看到他和将军躺在一起的那刻,面色惨白,神情僵硬的模样,证明他的确是喜欢将军的,而且感情很深……
将军的话听上去,也的确是毫无破绽,可是他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古若过久的沉默,在令莫寒逐渐失去耐心,他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你在犹豫什么?”
“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家亲,本将军和乐副将若是能长久,你便是那位功臣。”
“你若是不答应,本将军现在就杀了你,反正你也不是乐正桓的亲弟弟。”
第三十七章信
“……奴家遵命。”
古若轻轻吸了口气,低声回道。
得到应允后,乐正桓徐步进入监军的营帐,向坐在案桌后的成熟男子跪下行礼。
“末将参见监军。”
“乐副将无须多礼,请起。”
男子穿着一袭墨色官袍,是一个面相十分和善的人,皮肤白净。
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浓重的痕迹,样貌虽不出色,但气质儒雅,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只有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出现淡淡的细纹。
纪箫的长相与眼前的男子不相似,气质却实实在在随了他。
他便是纪箫的父亲,纪琅,作为朝中丞相,深得凤帝信任,因此被凤帝任命为监军,在军中权力高于莫寒一筹。
乐正桓道了声谢,刚站起身,便听纪琅开了口。
“乐副将,你来得正好……本相原也准备让人去寻你一趟的,如今倒也省去了麻烦。”
不知是不是错觉,丞相一向温和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有些沉重。
“……丞相寻末将有何要事?”乐正桓疑惑地动了动眸,恭敬地问道。
“京城来了封信,是你家人给你的。”
说着,纪琅从案桌上摆放的书籍间抽出一个牛皮纸制的信封,示意乐正桓上前去拿。
乐正桓站在原地不动,刚毅的脸上带着迟疑的神色,低声开口道。
“信?……相大人是否弄错了,未将只有母亲一位亲人,她并不识字。”
所以也不可能写信给他……
口中虽然这么说,乐正桓内心却开始没来由地,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头莫名发慌。
纪琅摇了摇头,启唇反驳。
“没弄错,这就是你母亲给你的。想来应该是她请人代笔写的。”
乐正桓这才点点头,按下心中纷乱不已的心事,闷闷道。
“末将不识字……若是可以,能否请丞相大人告诉未将信中内容?”
纪琅笑着点点头,白净的手指拆开信封,看着信纸上的墨迹,过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道。
“你母亲前段时日得了重病,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花钱请人写了封家书。”
“她说她没有孩子,相公死后,本以为要孤独终老,不想你家中突遭变故,她便养了你。你就像他的亲生孩子一样,能与你相伴那么些年,感到很幸福,也很知足。”
“她叫你别为她难过,生老病死,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还让你尽早娶妻,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若是可以的话,就别当什么将军了,她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听罢,乐正桓一时楞在原地,耳中纷纷作响,身体上的温度好像一下子被人抽尽了,手脚冰凉。
虽然还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但丞相的话,好像已经足够说明什么了。
乐正桓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面色苍白地动了动唇,勉强道。
“我母亲……我母亲……她……”
“你母亲身染恶疾,已经不治身亡了。她的遗体已经被邻居下葬,这信也是她生前便托人准备好送于你手上的。”
“信上说了,当你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第三十八章伤
乐正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监军那里走回自己军帐的,也不记得一路上遇到了什么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满脑子都重复着那句话。
当你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
那个善良的女人,他甚至没有让她真正过上一天好日子,没来得及回报她的养育之恩,她就这样离开了。
而他作为女人唯一的依靠,竟然到最后才知道这个消息。
在纪琅面前,乐正桓还勉强可以保持冷静,没有出现失仪的行为。
白着一张脸踏进自己的军帐后,黯淡的双目便悄无声息地落下了透明的热液,一颗心疼得几乎要炸裂开来,乐正桓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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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如此茫然过,好像世界上突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孤立无助到极致。
明明不久前还打算着,等他拿到弟弟的卖身契后,就带着他离开这里,和母亲,还有几个月后即将出世的宝宝一起生活。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女人还那样年轻,养他的时候,不过是个23岁的年轻女子,如今也才17年过去……
如果他没有参军,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乐正桓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这些年来边陲小国不得安分,战事频繁,有时候两年都没办法回家一次,女人必然很想念他,可她不识大字,连封家书都无法写给他。
今年总算是请人写了封信给他,却是告诉他,她死了,让他不要伤心。
当年去参军的时候,女人内心是不希望他去的。
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她只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女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唯一希望的,便是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地活着。
可是在乐正桓的坚持下,她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对方全心全意的理解和对待,让他越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死了……
她死了……
他如何能不伤心呢……
乐正桓身为武将,不同于其他人一般喜欢饮酒,平日也很少沾染。
因为他酒量不好,很容易醉,过于浓烈的酒气味会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可是此刻他想喝一些。
养母温柔的笑脸在脑中不断地浮现,心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儿巨重无比的石头,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一直清醒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恍惚地从椅子上站起,令人拿了一壶酒进来,为自己倒了一杯后,放到唇边正要喝下,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猛然顿住,被水汽晕湿的双眸出现一丝清明。
怔愣了一会儿,缓缓将酒杯置于桌上,右手转为覆上衣物下微微隆起的小腹,刚毅的面上浮现一抹苦笑。
他现在的身体,又如何能饮酒呢……
思以此处,乐正桓干脆不再看桌上的酒杯,为了腹中的宝宝,他也不能任性。
修长的手指探上黄色的信封,小心地打开,拿出里面白色信纸展开,看了一遍又一遍,摸索了一遍又一遍。
他不认得上面的字,却可以想象出,母亲一字一字向写信人,说出信上内容时,温柔又悲伤的眼神。
就这么僵坐了半个下午,直到感觉腰部开始酸疼,就连腹中也涨涨得有些难受,乐正桓才昏昏沉沉地起身,拿着那封信躺到上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温柔
夜色深沉,一簇簇火光如同龙般放肆地跳跃着,将暗夜的军营照亮,同时,印上了张狂的火色。
相较于外面的光亮,乐正桓的军帐内便显得过于黑暗,连一根烛火都没有点,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莫寒险些以为他又跑出去找野男人了。
用过晚膳,沐浴完毕后,莫寒本准备像往常一样,命人叫乐正桓过去寻他,陪他睡觉。
正要下令,蓦地忆起早上的时候,乐正桓趁他熟睡,悄悄离开的事情。
跟做贼似的,这么早起来也不知道去做什么,还故意不让他知道,叫他好生气闷。
莫寒突然起了好奇心,想亲自看看乐正桓这个时候都在做什么事情,于是,屏退了被叫进来的士兵出了门,他轻功卓越,没多久便到了乐正桓的军帐。
“乐正桓?”
“……”
莫寒开口唤了几声,声音不轻,男人却仿佛听不到似的,没有回应。
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莫寒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心里有些不快。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怠惰了,且不说这个时辰便睡下了,还睡得如此沉,这样都叫不醒。
若是敌人此刻杀进来,他岂不是连反抗都不用,便直接被刀剑砍死了?
在内心冷哼了一声,莫寒暗暗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
凭着往日的记忆,寻到摆放烛台的地方,点起了烛火。
并不明亮的光晕瞬间照遍了整个房间。
简朴的大床上,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袍,正背对着莫寒躺着,比往日明显削瘦许多的身体微微蜷缩着,看上去无比安静。
“喂,醒醒。”
莫寒径直走过去,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男人的背,开口道。
“……”
男人仍是没有回应,莫寒不禁有些不耐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同时也提高了音量。
“别睡了,给本将军起来……”
后面,他干脆一把扣住男人的肩膀,略带粗暴地将他转了过来,然而,即便是这样剧烈的动作,手下的人都没有醒过来,仍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怀中抱着一个牛皮纸制的信封。
莫寒满含不耐的目光,在触及到乐正桓刚毅的脸庞时,徒然愣住了。
男人英气的剑眉轻轻拧着,双目紧闭,下颚紧绷,像是梦到了什么很悲伤的事情,透明的泪液竟浸湿了整个脸庞,此刻仍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淌出,在微弱的烛火下闪着晶亮的光。
男人就连流眼泪的时候都很安静,以至于莫寒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异样。
回过神后,莫寒略为着急地看着双目紧闭的男人,开始不轻不重地晃动他的肩膀,全然忘了方才还决心要好好教训这人,只想着要尽快般他从噩梦中脱离。
“喂,乐正桓,醒醒!你怎么了……”
“醒醒……”
“恩……”
被摇晃得有些难受的男人,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茫然地睁开了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令他根本无法看清周身的事物,下一息,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小心地替他抹去眼泪的同时,口中笑道。
“你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跟个小孩儿似的,做梦还哭鼻子。”
乐正桓怔了怔,本能地闭上眼睛,任由他擦拭,对方过于温和的口气让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莫寒。
他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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