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春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舒仔
一阵狂风吹过,树叶凌乱地飘落,树林中鸟儿惊得展翅飞去,边缘那些比成年男子的腰还要粗上一些的参天大树,竟然就这样被生生折断,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声声巨响,被压到的血肉之躯,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已经变成了肉酱。
几息之后,一切归于平静,莫寒双目赤红地盯着尘土飞扬的树林,拳头紧握,一字一字道。
“……本将军说过,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将军,把他们都杀了,岂不是无法知晓幕后主使是谁了……?”
站在莫寒左侧的士兵疑惑道。
“敢伤害他的人,在这世上多活一刻钟,都是多余的。”
莫寒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回视线后,不再犹豫,转身将躺在地上的男人小心地抱起,走向不远处的马车,同时,口中命令道。
“回军营。”
车夫从马车侧边闪出来,低头向莫寒恭敬地道了声‘将军’,后者淡淡瞥了他一眼,抱着怀中的男人跃上了马车。
古若见莫寒抱着乐正桓进来,下意识站起身,看清他胸口触目惊心的血迹后,心中越发担忧,开口道。
“将军,乐副将他……”
莫寒没空与他说话,直接打断了他,开口问道。
“你会不会骑马?”
古若一愣,如实回答。
“……会一点。”
他身处的青楼,在培养他们的才能这一点上从不吝啬花钱,为了能让他们和各达官贵人说上话,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如今样样通,至于骑射之术,也接触过一些皮毛。
听罢,莫寒一边为怀中的男人调整好合适的姿势,开口道。
“下去,骑本将军的马回军营。”
古若下去后,马车由慢而快行驶起来,以一种极限的速度向军营的方向奔驰而去。
乐正桓胸口的血迹已经止住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冷得令莫寒越来越慌,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般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胸膛的起伏也愈发微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当纪箫踏进乐正桓的军帐,看清躺在床上那个几乎没有一点生命气息的男人后,俊雅的脸上瞬间布满错愕,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后,转身上去狠狠给了莫寒一拳,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相较而言,容未见到乐正桓的那刻,虽也是面色凝重,但比纪箫冷静许多,命人下去准备治疗伤口时需要用到的东西后,开始动手小心地褪去乐正桓身上被血染红的衣物。
莫寒整颗心都挂在乐正桓身上,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纪箫的出现,突然被人袭击,一时不备没有躲开。
脸颊火辣辣地疼,他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见血的嘴角,‘嘶’了一声皱起眉沉着脸看向肇事者,咬牙切齿道。
“……纪箫,你找死吗?!”
与此同时,莫寒上前狠狠还了他一拳,纪箫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莫寒出生尊贵,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就连参军之后,因为武功高强,极少有受伤的时候,更别提有人敢将拳头往他的脸上招呼。
曾经有个人打了他一巴掌,他忍了,那个人是乐正桓。
而今日,无论如何都是忍不了的。
周围忙进忙出的下人们见了这样的场面,皆是大气都不敢出,容未则是没空搭理他们。
纪箫连杀了莫寒的心都有,不过,理智尚存,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没有再动手,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直盯着他,控诉道。
“莫寒,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第五十二章醒来
纪箫怎么都无法预料到,乐正桓上午的时候还好好地与他们道别,准备去过新的生活,这才区区几个时辰过去,好好人就成了这般模样,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莫寒……
乐正桓腹中甚至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如此对他……
“你知不知道他怀了……!”
误以为是莫寒捅了乐正桓那一刀,内心的愤怒,令纪箫无法控制,就要将那件事说出来。
“纪副将!”
正在忙于为乐正桓治疗的容未,手下的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转身严厉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制止了他。
纪箫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住了口。
“请纪副将莫要大声说话,乐副将此时最需要的,便是安静。”
为了防止莫寒起疑,容未淡淡补充了一句,才转过身去,继续处理乐正桓的伤口。
纪箫点了点头,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冲动,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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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握紧手心,转过身去,望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没再说话。
乐正桓为了瞒着莫寒自己怀孕的事情,宁愿辞去官职,都不透露一分一毫,这便证明,莫寒并不稀罕那个孩子。
他出生于名门望族,又心高气傲,对于子嗣的母族要求想必十分严格,万一他知道那件事后,果真嫌弃乐正桓身份卑微,强迫他流掉腹中的胎儿,乐正桓的处境只会越发危险。
若是孩子保不住,也便罢了……
若是能保住,以他现在的身体,再经历一次流产……是万万承受不起了。
“……怎么?难道你以为是本将军伤了他?”
莫寒盯着纪箫俊雅的侧脸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刚才的话而起什么怀疑,只是对于他这种质问般的态度十分不满。
“纪箫,本将军与乐正桓之间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你来管。不过,今日这件事情,本将军可以告诉你。”
“方才我们遇到了刺客,乐正桓胸口那一刀,是他心甘情愿为本将军挡下的。”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纪箫高大的身形一僵,喉结微动,拳头无声地握紧了一分,没有回答。
“这代表着,他爱的人是我。而你,一辈子都没机会。”
莫寒的声音徒然低沉下去,一字一句,钉在了纪箫的心上。
他深吸了口气,哑声控诉道。
“……今日若不是你非要追上他,他现在还好好的。”
看着男人此刻昏迷不醒的模样,莫寒的心脏不由得揪了揪,口中却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道。
“他是本将军的人,自然要待在本将军身边,哪里都不许去。今日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从今往后,本将军自会好好对待他,不会让他再受这样的伤害。”
纪箫背脊挺得笔直,眸子微微动了动,轻声开口道。
“呵……是么。”
“……希望将军说到做到,得日后后悔。”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扑朔迷离,莫寒没怎么听明白,内心却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烦躁,下意识皱起好看的眉宇,看向他不耐烦道。
“本将军说了不用你管。”
“今日你对本将军以下犯上,念在你是初犯,本将军可以不计较。现在,立马出去。”
纪箫自然是十分不情愿的,内心焦急无比,盯着床上的男人,怎么都无法移开目光。
但莫寒终究是大将军,军令如山,他不得不听,只好出去等着。
纪箫出去之后,军帐内除了莫寒之外,便只剩下了容未还有几个打杂的小厮。
见容未为男人的伤口敷上药,裹好纱布,彻底处理完毕后,莫寒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对着容未低声问道,贵气的紫眸中难得含了几分忐忑。
“容太医,他怎么样了?”
即使知道乐正桓的身体一向很好,愈合能力也很强,今日想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才是,可是看着他整个人苍白得毫无生气的模样,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有些心慌。
容未顿了顿,绝色的鹅蛋脸上闪过一丝沉重,欲言又止道。
“情况……不是很乐观。”
莫寒英气的剑眉马上皱了起来,沉声道。
“什么意思?说清楚。”
“……乐副将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身体变得十分虚弱,一时半会儿恐怕无法恢复过来。”
“要想彻底恢复,必须卧床静养,最少也需大半年的时间。还有,日后……不可再上战场了。”
听到乐正桓没有生命之忧,莫寒轻轻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
弯下身捋了捋男人额角的碎发,淡紫色的眸子以一种近乎宠溺的眼神望着男人刚毅却苍白的脸,开口道。
“性命无虞便好……身体可以好好调养,不急。至于上战场……他如今辞去了副将的官职,若是他醒来之后想官复原职,本将军便依他,若是他不想再当副将,便不当了。”
只要待在他身边便好。
莫寒只当容未的意思是说,这大半年的时间,乐正桓因着身体缘故,暂时不能上阵杀敌,却不知晓,他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这一辈子,乐正桓都再无法上战场了。
而容未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莫寒,那就是,乐正桓活不了多久了……
“对了,他何时能醒过来?”
直起身后,莫寒看着容未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十日之内应当能醒过来。”容未淡淡回答。
莫寒点点头,开口道。
“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本将军想与他单独待着。”
容未低头应了一声,拾好自己的药箱转身正要出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回身,望着坐在床沿处一身贵气的男子,轻声问道。
“将军,乐副将若是没了副将的身份,今后以什么身份,继续在军中待下去?……”
莫寒下意识想回答,自然是以‘将军夫人’的身份。
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他那时候属实冲动了些,竟如此轻易便说要与他成亲,以乐正桓的身份……父亲和母亲也不知会不会同意他娶他。
如今莫寒可以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乐正桓了,可是对于他的出生,心里难还是有几分瞧不上,这种从小根深蒂固的高人一等的思想,一时之间恐怕难以作出改变。
但是日后要好好对待乐正桓这件事,倒是真的。
于是,莫寒沉声开口道。
“他是本将军的人,自然有资格跟着本将军,谁敢说什么。”
容未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背着药箱出去了。
莫寒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今日笃定地将那句‘自然是以将军夫人的身份留下’说出来,那么在深思熟虑过后,容未有极大的可能会将乐正桓怀孕的事情,还有他真正的身体状况告知他。
而最后他说出口的,那句充满占有欲的话,听上去更加令人觉得,莫寒只是霸道地将乐正桓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而已,喜欢的时候可以捧着,不喜欢便可以扔掉。
这令容未很是犹豫,还是决定等男人醒过来,问过他自己的意见之后再决定。
“轰隆隆”
正逢雨季,天气总是变化多端。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瞬之间便压上了乌沉沉的云,分明刚过正午,却暗的好似即将入夜一般。
雷声夹杂着闪电响彻天空,狂风四起,大雨犹如塌了天一般从空中铺天盖地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在军帐的外壁。
昏睡了将近十五日的男人,睫毛微不可见地颤动了几下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五十三章变化
晦暗的军帐内,昏睡了将近十五日的男人,睫毛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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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地颤动了几下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官逐渐回归,清晰的痛感一下子从胸口处传来,疼得他抽了口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愣愣地看着上方熟悉的顶棚,有些出神。
他没有死……
几息之后,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漆黑的瞳孔微微缩,蓦地伸手探向自己的腹部,在感受到那里的微微隆起后,松了口气。
“你放心吧……孩子没事。”
旁边突然响起一个质感清晰的好听男音,乐正桓下意识侧头看去,这才发现军帐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容未着一袭月牙白锦袍,正站在不远处的小桌几旁拾自己的药箱,刚替乐正桓换好伤口处的药,准备离开,没想到他便醒了过来。
“容太医……”
看着朝自己徐徐走来的人,乐正桓启唇唤了一句,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惊人。
“你睡了将近十五日,总算是醒了。若是再不醒,将军恐怕就要抓我去问罪了。”
容未到床边坐下,看着乐正桓轻声开口,绝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莫名含着几分沉重,好像怀着心事。
听到容未突然提起那个人,乐正桓愣了愣,没有作声。
不问也知道,那日应该是那人打败了那些刺客,然后将他带回来了。
容未轻叹了口气,淡樱色的唇部轻启,开口道。
“那日你满身是血的被将军抱回来,我了好大的力气,才保住你的性命。”
“你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自己腹中的孩子,怎能如此贸然地去挡刀子呢……将军他武功盖世,何须你来保护。”
“你知不知道……”
话说一半,容未忽然又停了下来,像是在懊恼什么,语气中明显带着些责备。
这么久以来,他花了许多心思去照顾乐正桓,已然将他当成朋友,如今见他身受重伤,自然是为他担心的。
乐正桓沉默了一阵,闷声开口道。
“……谢谢你,容太医。”
“我已经不是副将了……叫我正桓便好。”
他知道容未是为了他着想,可是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容不得他考虑,一个人的本能,是怎么都无法控制的……况且,那时候莫寒也的确是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把利刃朝他袭来。
容未点点头,突然十分郑重地唤了一声乐正桓的名字,脸上没了一丝笑意,缓缓开口道。
“正桓,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
“你切记……听了之后莫要太过激动,否则对孩子不好。”
“……何事?”
乐正桓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似的,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疑惑道。
“……你中了毒。那毒淬在刀上渗入了你的身体,至今还无人研制出解药。”
这本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出乎意料的,乐正桓听完之后,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是有那么瞬间,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但很快消失了,然后十分平静地问道。
“……我还能活多久?”
“这毒……可会影响到孩子?”
容未抿了抿唇,吸了口气,艰难道。
“不会殃及孩子的健康。”
“若是没有解药……你最多再活半年时间。”
外面的雨非但没有敛的迹象,反而下得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雨声,将人的心脏砸得生疼。
“半年时间……足够了。”
乐正桓回目光,神情淡淡地望向上方,修长的手悄然搭上微微凸起的腹部,回道。
半年时间,足够他生下腹中的宝宝……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毒药的记载,罗岚花产自南疆的一个边陲小镇,毒性虽然属慢性,发作起来却极为恶毒,身体不仅会如万虫啃咬般疼痛,随着时间逝去,还会渐渐失去五感,双目失明……耳不能听,鼻不能闻……”
像是再也不忍心说下一去一般,容未骤然停住,拧着眉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道。
“抱歉,我保住了你的性命……却没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不是你的错……”
乐正桓摇了摇头,突然开口问道。
“我的事……将军知道吗?……”
“将军并不知晓。我只告诉他,你需要卧床静养许久,孩子和中毒的事情都还未说。”
“这两件事情……千万别告诉他。”
“为什么?”即使已经大概知道原因,容未还是忍不住问道。
乐正桓缓慢地眨了眨,淡然道。
“他说过……我生的孩子,他不会喜欢的……”
“我也不希望,他因为中毒的事而同情我……”
他的语调平静得就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可是其中的酸楚,令容未都不由得感到揪心。
可以想象莫寒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该有多伤人,才会令这个男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宁愿一个人独自承受。
也正是因为了解,容未才选择瞒着莫寒,将一切交给乐正桓自己来决定。
然而,经过这段时候的观察后,他觉得,事情或许并非那么简单,莫寒也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不在意乐正桓……
想了想,容未还是决定将十五日来发生的时候告诉他,于是,他温声开口道。
“正桓……其实将军还是很在意你的。那日他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急得眼睛都红了,我从未见过他那般模样。”
“还有,这十五日来,他白日忙着处理军务,到了晚上,几乎夜夜都会过来守着你,还让我教他如何按摩,帮你舒缓肢体……”
乐正桓怔了怔,喃喃开口,黯淡的双眸中出现一丝微不可见的光亮。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容未笑了起来。
“我觉得……将军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有什么事情,你们应该一起承担。”
“或许……岚花的毒,也不是无药可解。只是我医术不,没办法制出解药。若是将这件事情告诉将军,由他下令派人去寻解毒的药方,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解毒的希望十分渺茫,只是容未实在太心疼这个男人,不希望他一个人承担这些痛楚。
他有孕在身,日后真的到了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的时候,该如何撑下去……
人总是会变的,如今的莫寒,也确实有了莫大的改变,所以容未才会一改之前的决定,这般劝他。
谁知,男人原本有了一丝生机的双眸又暗了下去。
“不……别告诉他。”
两个月后。
随着时间的逝去,乐正桓身上的刀伤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罗岚花的毒性,也逐渐发作起来……
发作的日子远比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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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当中来得更快,一个月前,乐正桓的视力开始骤然减退,到了现在,已经无法在夜间视物了,就连白日也很难看清东西,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凭着对方的脚步声和身形,大概能分清楚来人是谁。
几日前,乐正桓发现自己的耳力也变得弱下去,时好时坏,容未站在距离他半米处的地方与他说话,有时听了上句,便听不清下句,必须稍微拔高音量,他才能勉强听清楚。
因为怀着孕,又中了毒,身体愈发虚弱,乐正桓变得越来越嗜睡,整个人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越来越越少,有时一睡便是一整日。
腹中的宝宝虽然已经有五个月,但许是因他长久以来胃口不好,所以并不显怀。
而莫寒军务繁忙,基本上都是晚上的时候去寻乐正桓,每每入了夜,乐正桓早早便让人熄灭了烛火,再加上他的刻意隐瞒,所以,直到现在,莫寒都没有发现,夜夜躺在他怀里安睡的男人,身上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五十四章求欢
那日意图刺杀莫寒的幕后指使,两个月前便被他查出,被抓回来拷问一番后,剁碎喂狗了。
那人竟然是不久前,在莫寒猛烈的围攻下成功逃脱,并且苟且存活下去的流寇头领。
经过深入调查才发现,近几个月来出没于凤国境内的流寇,并不是南疆的军队,而是南疆的一个魔教组织,他们大量地操练民兵,购入兵器,冒充军队,在资源富足的凤国杀人放火,掠夺财物。
这代表南疆的国主并没有下令向凤国发起挑衅,两国之间的战争得以避,龙修然勾结南疆的传闻不攻自破。
这段时间以来,莫寒一直忙于歼灭残存于江城,以及江城附近几个城镇的流寇。
他们数量不多不少,分布的地方零散,战斗时又极有默契,清理起来虽不难,却也不简单,总之没有空闲的日子。
但不管多忙,只要莫寒在军营中的日子,到了晚上定会去寻乐正桓,即便什么都不做,抱着他睡觉也是好的。
白日的时候,莫寒抽空去看过乐正桓几次,不过每次过去,他都躺在床上睡得昏沉。
因为他这次受得伤委实重了些,再加上容未说过,这种情况属于正常现象,所以莫寒丝毫没有怀疑。
两个月时间过去,那些威胁到百姓安全的恐怖组织被连根拔起,总算是彻底清理干净。
距离上次见到乐正桓已经七日过去,今日莫寒兵回到军营的时候,正逢月亮升起,匆匆用过晚餐,沐浴过后,便使轻功向他的军帐飞去。
毫无意外的,男人的军帐内漆黑一片,安静无比,只能听到阵阵浅浅的呼吸声。
莫寒熟门熟路地摸到床上。
自从双目失明,耳朵也变得不甚灵光之后,身体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起来,近几日乐正桓身上罗岚花的毒性发作得频繁,每每发作的时候总是疼得神志不清,神便越发不好。
此刻本已经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突然被人从身后猛然抱住,那人呼吸粗重,手还不规矩地从他上衣下摆探入,胡乱摸索,他一下子惊醒过来,下意识开始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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