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来运转

画中女孩眉目清丽，就算放在妖域，也算是排的上号的美人。
军师斜睨着薇儿，“你确定是她？”军师的灵智开了数千年，甚至比有些人类还要聪明，哪里会看不出薇儿画下顾星薇时眼里复杂难明的神色。
他只当为了因为嫉妒想要公报私仇，没成想却戳中了薇儿的心事。
她有片刻慌乱，呼出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就是她，她就是个人类。”
军师回目光，薇儿刚才说话的时候神色没有半分破绽，也就是说哪怕她有说隐瞒，画中女子定是人类无疑了。
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拿去，让画师照着画几百份出来，让每支小队拿着画像找人。”军师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画丢给了身后的人。
“晚辈知道的已经交代完了，不知可否离开了。”
“你交代完了？未必吧。”军师掐住薇儿的下颔，“牢里所有小妖都被灭杀了，不可能独留下你，这就说明事发时你不在牢里。既然不在，那便只可能在人类逃离时匆匆见了一次。只见了一次，不可能把人脸上的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
“你一定认识这个人类。”军师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你家少主也一定认识她吧，你脸上的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薇儿心中大惊，她怕露出破绽已经很小心掩饰神情了，却不料全被军师进了眼底。
其实，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她的才智和阅历，任何神情都瞒不过沈卿和顾星薇，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我家少主并不认识她。”看到军师似笑非笑的神情，薇儿的心漏跳了一拍，赶忙接口道，“我去铁背苍鹰族中之时遇到过她。我与她打了起来，却因她与铁背苍鹰的关系很好，被铁背苍鹰族长给拦住了。我心中惦记着少主交代的事，只得暗暗记下这个暗亏，只等有机会时再报。”
“今日我路过此地，恰好看到了她。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便等她走后偷入牢房，将她打晕的小妖全数灭杀，只望算在她头上。”薇儿将心一横，连如何陷害顾星薇都交代了出来。
军师笑意加深，微转过头就看到了妖兵们愤怒的神情。
走兽妖修们互相争斗不断，对外时却异常团结，他们听到一只草木妖修灭杀了他们那么多同类，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薇儿说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她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这笔账全都算在一个人身上恐怕不成了，若这样做，我无法服众。”
薇儿腿一软跪倒在地，“求军师饶晚辈一命。”
军师一手托腮，温言问道：“沈卿跟这个女人有没有关系？”
第二百四十八章后发制于人
“没……”看到军师骤然转冷的目光，薇儿颤抖着改了口，“没太大关系。”
军师的兴趣被提了起来，手指轻扣桌面，“哦？那你跟我说说究竟是何种关系。”
薇儿嘴唇微颤，心中天人交战着。她若说出沈卿跟顾星薇交情不浅，必定会成为沈卿坐上圣子之位的阻碍，她若不说，恐怕立时就死。
保沈卿，还是保她自己，她很是纠结。过了半晌，她眼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沈卿心中又没有她，她何必自作多情，说不定沈卿落了难，她反而有机会得到他的心也说不一定。
“少主他……”
军师的耐心在减少，“他到底跟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军师这么想知道何不来问我。”沈卿红衣蹁跹地走进了牢里，污浊的大牢更让他显得出尘。
“圣子不是不来吗，怎的，觉得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
沈卿并没有接军师的话茬，甚至没看薇儿一眼，坐到了另一根凳子上。
“我刚才已经见到了妖王，妖王对于这一个月以来，妖族莫名伤亡惨重十分不满。”沈卿抬头直视军师，“军师如何看呢？”
军师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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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脸上笑容不减，看着沈卿的眼神却更冷了三分。
沈卿他好深的城府，竟然围魏救赵。
沈卿看到粉红色的信号弹就知道事情出现了变故，而军师又对此事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心，他只是以防万一做了一手准备而已。
军师等人想见妖王不大容易，但作为准继承人的沈卿想要见到妖王还是比较容易的。沈卿便趁着军师发难前跑到妖王面前不轻不重地告了军师一状。
当然话语比较模糊，但脑子不坏的人都听得出，沈卿条条罪状都指向军师。
妖王年老却不昏聩，他早就察觉到军师有不臣之心，奈何他无力多管罢了。
这一次沈卿说的事已经触及了妖王的底线，军师想让他后继无人，再独揽大权，妖王是决不允许的，当下便让沈卿传军师进殿回话。
军师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语气忿忿道：“人类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妖域滥杀无辜，我定当竭尽所能为妖王分忧，为圣子分忧，捉拿人类。”
沈卿丢出一沓草卷，纸质相当劣质，却是妖修造纸的最高水平了。
“我派去的人验尸后，给出的结果都无一例外是，死于同类之手。其中九环狸猫的王族更是死于军师的得力干将之手啊。”
军师笑容淡然，他毫不心慌，灭杀了九环狸猫的裂齿鼠早就回到了妖都，此时正躲在他府中的暗室里，沈卿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沈卿点头，深表赞同，“很不巧，我的人刚好抓到了一条拿着九环狸猫尸体准备回妖都向你邀功的大蟒，据这条大蟒说，你还派它去灭杀傍地鸟的少主，以及本人。”沈卿顿了顿才接着道，“都是我没管教好手下，让他们走漏了风声，实在对不住。眼下三族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围在妖王宫前不肯善罢甘休。”
军师心尖尖都在痛，那条蠢东西竟然被人抓个正着，被抓了怎么不去死，还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出来。待今日过去，定要捣烂它族里所有蛇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圣子万不可以听信大蟒一面之词。”
“我还不知妖域竟然还有人敢挑战军师的权威。”
沈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军师做的，都得吃瓜落。
军师自知这一局输了，也不再纠缠，大丈夫赢得了就输得起。
“圣子来此应该不是来提醒在下的吧，妖王有何话，还请圣子明言。”
“妖王他老人家其实也没说什么，只一句，”沈卿倒了杯水，看着不大干净又撇开了，“他只说传军师你问话。”
军师的脸上险些绷不住，妖王的脾气他太清楚了，是个急躁非常的人。传他问话，他半天不到，待会儿的罪责怎么都会多加三分。
“圣子您随意，属下要先告辞了。”
沈卿拉住军师的胳膊，缓缓起身，“我也正好要回妖王宫，不如就与军师一道吧。”
军师的脸色更黑了，恨不得甩开沈卿。妖王一天是妖域的王者，捏死他就如捏死蚂蚁一样，他自然得小心应对。
“让妖王久等太不敬了，属下还是先行一步。”
“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军师甩不开沈卿的手，只能暗呼倒霉。他朝身边的心腹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只小妖挪动脚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退走。
“那谁，”沈卿伸手指向了那只小妖，小妖脊背一僵，再不敢动作，“和薇儿一起来。”
薇儿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她太了解沈卿了，沈卿看似温和，内里却十分冷硬，一般人根本无法靠近他。她跟了沈卿这么几个月，看到过沈卿处理叛徒。在没有确定背叛之前，沈卿不会怀疑，一旦确定，等着叛徒的必定是雷霆手段。
妖王宫前人声吵嚷，一群群妖修将宫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看热闹的有之，讨说法的有之，匡扶正义的有之，一时半会儿都没有退去的迹象。
顾星薇咽下一口里脊，丢了筷子，走出宫门，吵嚷声更加清晰起来。
其他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辨，唯有个别大嗓门的声音异常清晰。
“求妖王住持公道，我族短短半月之内就死了近三十名族人，如果不给个说法，委实叫人心寒。”
顾星薇心中一动，很快联想到了妖族自相残杀的场景，莫非是那件事情闹将出来了？
她啧啧嘴，摇摇头，可千万别栽倒咱头上。咱只是路过的而已。
军师把持妖域多年，就算被沈卿缠住不能亲自吩咐做事，他手下稍微有脑子的人便开始行动了，他们知道军师命令灭杀候选人的事千万不能坐实了，不然军师是死路一条，他们也跑不了。
他们找来一群机灵点的小妖，让他们在人群中散播人类杀妖的消息，小妖们心领神会地去办事，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愤怒的妖群不禁多想，自然而然就将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人类向来有杀妖兽取材料炼器的习惯，现在居然胆大到灭杀妖修取材料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围住妖王宫的妖修更加愤怒。
妖族内部的矛盾，妖族与人类之间的矛盾毕竟是不一样的，后者让他们更加无法容忍。
军师微微转头就看到了他的人，那只小妖朝他点了点头，军师瞬间放心了。
沈卿唇角笑意更深，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第二百四十九章宫前打机锋
“军师。”一只小妖惊呼出声。
“请军师为我们做主。”
军师看向沈卿，象征性地征求沈卿的意见，“圣子你看，民怨所及，人类滥杀我们同类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处理。”
沈卿似笑非笑地继续朝前走，并不答言。
证据在他手里，所有言语都很苍白无力，现在挑动民愤，吃下恶果的还不一定是谁。
鹰鸣在空中响起，铁背苍鹰一族盘旋在高空中，让在场所有妖都看得清清楚楚，却未马上降落到妖都范围内。
“军师，铁背苍鹰族长耀华带着证据来了，可否通融一下，放他们下来。”
擅自在妖都飞行者，等同于挑衅妖王权威，会被抓进大牢，是以铁背苍鹰一直在超高空飞行。
军师符离心中暗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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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耀华这个老匹夫，去找他几次都不在，这会儿跑来凑热闹了。
盘旋在空中的耀华后脊背一凉，心尖微颤，当下决定，万妖节一结束立马全族迁徙到沼泽外围跟沈卿做邻居。
军师可是实打实的四阶妖兽，哪怕不跟耀华玩儿阴谋阳谋，耀华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既然圣子开了口，那就请耀华族长下来吧。”符离摸出万妖幡，扬手舞动了几下。
空中的耀华接到指令后，领着一队族人降落了下来。他们的背上都背着一具妖兽的尸体，有些妖兽死状凄惨，连尸身都不完整。
铁背苍蝇一族俱都趴伏在地，让在场所有妖修都能看清楚他们背上的情况。
很快就有脑子清楚些的妖修提出了疑问，“他们的伤口不像是人类所为，倒像是妖兽撕咬而成。”
符离军师心头猛然一跳，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他活的年头几乎是沈卿的六倍，见过的世面也多，很快就想到了说辞。
“确实如此，很多人都喜欢抓妖兽做灵宠，简直可恶。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多解救同类，让他们于受辱。”
将得一手好军，沈卿暗赞一声，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袖子。
街角走来一金一银两只小妖，一个打鼓，一个敲锣。他们身后还跟着好些个膀大腰圆的小妖，他们扛着一根圆木，木上绑着一条大蟒。
符离军师的笑容一下僵住，大蟒这条笨蛋玩意儿才是他致命一击。
他气得胸口直疼，转身就朝妖王宫中走。
沈卿轻笑一声，朗声道：“军师慢走，你不审审灭杀了九环狸猫王族的大蟒吗？”
符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摆，踉跄两步，装作没听见，继续朝前走。
现在笑还早了些，妖王的候选继承人一共有三个，只要他的族人取得了其中一个，就还有机会一争。
况且来日方长，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还不一定呢。
沈卿的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符离的话大家也听得很清楚。
很快就有胆子大的妖凑上前拦住沈卿，“您是刚选出来的圣子吗？”见沈卿不否认，他继续问，“这个是杀九环狸猫的凶手，那其他四十三族的少主也是它灭杀的吗？”
“不是它，也是它的同伙。”沈卿转身对着所有妖拱手，“妖王已经知晓部族少主频频被灭杀的事情，同时也掌握了很重要的证据，相信不日便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沈卿交代完毕，带着被制住的大蟒扬长而去。
这个世界上有些证据可以毁得掉，有些证据却毁不掉，这些证据哪怕不能直接弄垮符离，至少也能斩断他的左膀右臂。
偏僻的宫苑内，顾星薇一伙人吃饱了饭，正无聊地唠嗑。
张秀莲自幼习武，身强体壮已经恢复了元气，她跟顾星薇聊起了来妖域发生的事情。
“你离开后，我们三个特别无聊，有一天正好碰到有修士队伍要进山采灵药，我们便加入了。那个队伍有筑基修士带队，我们在夜康山外围的行进速度一直很快，直到遇到了第一只妖兽才慢了下来。”
顾星薇心中暗自叹息，张秀莲还是经验太少，出门在外与不熟的人合作，合作基础都是实力，如果两方实力悬殊太大，吃亏的注定是弱势的一方。情况好一些呢，就是少拿东西，差一些，恐怕就得做炮灰。
“我们说好了东西他们那一队拿八成，我们拿两成，可跟着他们走了八天，我们连一根草都没得到。本来我也没想要什么东西，就是心里不平衡，便想带着慧空和许志文一起离开。这时候，那名筑基修士却突然对我们发难，我们身上的储物袋就是那个时候被他们抢走的。要不是突然有一头二阶妖兽出现，我们三个都成了他们灵器下的冤魂。”
“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
“谁？”张秀莲忽然卡壳，磕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顾星薇突然开口问的是谁，“记得，化成灰都记得。”
顾星薇抬手丢出一张玉简，“把他们样子画出来。”
张秀莲眼睛一亮，“老大这是要给我们报仇吗？”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只有一样，那就是护短，我的人谁都不准动。你们叫我一声老大，谁动了你们，谁就要倒霉。”顾星薇看了一眼许志文才接着说，“那些打劫了你们的人是这样，邢家的人也是这样。当然，我更希望你们有能力自己去报仇。”
许志文的眼神微闪了几下，很快又归于死寂。
唉……要不是这家伙一直这副死样子，凭借他灵活的头脑，他们就算进了妖域也不至于落到被通缉的下场。
人生真是一个坑儿套一个坑儿啊。
顾星薇看了一眼玉简，把那几个人的长相记进脑海，便起了玉简，让张秀莲继续讲。
“我们三个慌不择路，闷头朝一个方向跑。又累又饿地跑进一个村子，结果那个村子被屠戮殆尽了。我们看到一地妖兽的尸体，才惊觉已经来到了妖域。我虽然害怕，还是去扛了一头妖兽的尸体进树林。”
“妖域有高阶妖兽，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吃被杀掉的妖兽。才刚烤上，一只妖兽就莫名出现了。我只来得及扯下一条腿，就拉着他们俩快速逃跑。那一天，我们三个只吃了那一条腿。而且那个小和尚还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罪过罪过，我的脑袋都被他闹疼了。”
对此，顾星薇深表同情，其实她也特别受不了慧空的唠叨神功。
“我知道我们不太适合继续朝妖域深处走了，便准备调头，谁知道这时候遇到了一群妖修，咬定我们是屠村的人，我们就十分悲剧地过上了逃亡的生活。”
第二百五十章解开心底结
顾星薇笑着看向慧空，难怪这孩子吃肉吃得毫无心理负担，原来跟着张秀莲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累得她还专门为慧空准备了一样素菜，结果慧空也没吃几口。
有一句话顾星薇觉得很有道理，将心比心即是佛心。逃亡时，张秀莲确实没办法帮慧空做斋菜，慧空能够理解她，便是佛心了。
慧空凑到顾星薇身边，用胖乎乎的小手抓着顾星薇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佛祖会怪我犯戒了吗？”
顾星薇摸了摸慧空已经长出些头发茬的脑袋，组织语言道：“佛祖尚且会割肉喂鹰，绝对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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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死的。你为了生存受不了戒律，佛祖不会怪罪你。待他日离开这里，你只要多多行善，就能洗脱罪孽。”
佛祖具体会怎么看待这件事顾星薇猜测不到，不过依她所见，做人总得稍微变通一下，为了守规矩而活活饿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那太过迂腐了。法律里面不是还有一条叫紧急避难吗，危急时刻还是保命最重要。
慧空似懂非懂，“那我要救很多很多人才行。”
“行善并不是一定要救很多人，只要心怀善念也算是啊。比如说，一个老婆婆摔倒了，你离得近，你扶她一把，算心怀善念吧。你离得远，你担心得‘哎呀’一声，也算是吧。但你不能幸灾乐祸，幸灾乐祸就是罪过了。”
慧空眼睛晶晶亮，似乎悟到了什么东西。
“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得下才成得了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一切往前看。只要活得够久，站得够高，你就会发现，所有人记住你的都是你的巅峰时刻，没人会揪住你过去受过的苦难不放。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笑谈你过去经历过的坎坷了。”顾星薇说完看向许志文。
慧空还小，执念还没那么深，只要稍微引导，就能够放下心中的疙瘩，现在情况最糟糕的还要数许志文，许志文他实在接受不了断袖啊……
许志文动弹了一下，坐起身，眼神迷茫地看着顾星薇。
“所有人都会嘲笑我。”
许志文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是，是会有人嘲笑你。”许志文的眼睛暗淡了一瞬，顾星薇并未理会，她接着道，“但这种嘲笑并不会持续太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别人不会把太多时间花在嘲笑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上。”
“而与你相熟之人，我、张秀莲都不会嘲笑你，我们只会等待你自己站起来，你站不起来我们只会伤心难过。”
“是吗？”
“当然。”
许志文看向张秀莲，张秀莲十分肯定地朝许志文点了下头。
许志文其实并没有被邢家老祖宗得手，只是他身为许家天之骄子被那样对待后，那种屈辱感简直难以磨灭，才一蹶不振。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切身感受到哪怕他在张秀莲和顾星薇面前丢了那么大脸，这两个人依然不会放弃他，出了事还是会帮他救他。
他重新相信这个世界或许还是美好的。
许志文站起身，脚步不稳斜走几步，俯身朝地面栽去，还好张秀莲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许志文情绪复杂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谢谢你。”
张秀莲开怀大笑，好爽地拍了拍许志文的背，“我们不是凌华宗五霸嘛，自家人不说那些客道话。”
“凌华宗？那是什么地方？”兔婆婆蹬了蹬腿儿，虚眯着眼看着张秀莲。
顾星薇扶额，张秀莲的危急意识亟待提高，就她这状态还敢到妖域来，她是来送菜的吧。
“一个专门吃兔肉的地方。”
兔婆婆满脸惊恐，再也不提凌华宗的事情了。
顾星薇三人相视哈哈大笑，那一段噩梦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先让兔婆婆帮你看看伤，有什么话，等伤好了我们慢慢说。”
兔婆婆不满地哼哼几声，吃兔肉的都不是好人，她多么多么不想理会呀。
张秀莲是谁呀，老公可以用抢的，大夫自然也可以用抢的。
她一手扶着许志文，一手提着兔婆婆后衣领，大步朝后殿走去。
前殿人太多，许志文伤的地方太过隐私，必须得避讳一二。
兔婆婆在暴力挟制下不情不愿替许志文检查起来，张秀莲自然而然退到了前殿。
张秀莲盘膝坐下，头靠着顾星薇的肩道：“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事？”
“我们逃亡途中遇到了一伙鬼鬼祟祟的人，他们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行色匆匆往西北而去。”
邪修，这两个字自然而然出现在了顾星薇脑海中。
丘元城被屠城之事存有很多疑点，那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魔修做的，但顾星薇后来查证时，却发现有很多不同寻常的痕迹。
历史上，魔修做下的为数不多祸害修道界的事情都是大张旗鼓，正面进攻，打不过干脆退回，从未做过像丘元城那般详细周密的计划。也不是说魔修就不可能进步，但前后风格差太多，实在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那日出手的人看起来像是魔修，却很邪门，又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没有灭杀掉顾丽欣夺舍后的顾崇元，这简直是埋长线的节奏。
综合看起来，与邪修的手法更相近。邪修行事更为诡秘，低调且计划周详，还时常有残忍血腥的举动。
如此看来，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邪修就会有大动作。
“这件事我们管不了，等回门派记得报告给门派前辈即可。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被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