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爱系列第三部:理想关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间城堡
式神慢慢回归到器皿上方,内里豆大的火苗骤然膨胀烧毁了纸张,火苗坠入器皿内,化为一缕薄烟消失无踪。
“欢迎回来,儿子。”李穹宇放下毕方皿,在胡子拉碴的脸上扯出一个疲惫的微笑,目光澄澈而慈祥。
“你爸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被困在冰冷的水里出不来了。”病床旁边,may一边对李云巍说着,一边削苹果,“后来他大半夜爬起来算了一卦,卦象不大妙。再后来听尚思媛说你失联了,
穹宇叔当即就决定启程去找你。我怕他一个人应付不了,所以跟来了。”说罢,将削好的苹果举起来端详了一番,送进自己嘴中满足地啃了一口。
病床上的李云巍尴尬地放弃掉准备吃苹果的念头,合上了微微张开的嘴。
由于在灵界受了阴气侵蚀,又被困良久,三人都不同程度病了一场,住院在所难。
李穹宇推门走进来,面容已经被打理过,恢复了往日的清爽。
“叔!”may将果核扔掉,招呼道。
李穹宇点点头,坐在病床旁:“我和美美得回去了,思媛过来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李云巍应着。
“那就好。”
“父亲,媒介究竟在哪里?”李云巍始终想不明白,发问道,“我们应该是在攀出盗洞的时候错入灵界的,洞底尚且有月光照明,在上去以后,才变得漆黑一团。”
“即使这样媒介也不会在洞口。”李穹宇解说道,“媒介生效需要一段时间来反应,你们在主墓室的时候,已经无意间触发了才对。”
“果然是这样,”李云巍缓缓点头,又问道,“它究竟是什么?”
李穹宇摇摇头:“说实话这次我也不清楚,极有可能一并被封在了棺木当中。虽说这座墓距离村落尚有一段距离,但冒然开棺查验毕竟不是明智之举。为保险起见,我还让人在暗门做过
了手脚,以后没有人能够进得去主墓室,也得再生出麻烦。”
“还好吗?”傍晚,李云巍敲了敲王唯的房门,关切问道。
王唯的脚踝伤及了筋骨,打了厚重的石膏,不便行走。他从病床上坐起来,看向李云巍。
“我没事了,谢谢学长。”
“应该是我谢谢你。”李云巍说道,“若不是你准备万全,没可能坚持那么久。”
王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相较于王唯,王木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发烧虽然被控制住,但已经引发了严重的神经衰弱,难以入眠,常常独自躺在昏沉的夜色里,望着窗外发呆。
“多少睡一会儿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云巍得知情况,劝说道。
“我不能,”王木痛苦地抱着头,“只要一闭上眼,那些鬼魂就会出现在脑海里,还有绝对漆黑令人窒息的天空,太可怕了。”
“都过去了啊,不会再发生了。”安慰着。
王木置若罔闻。李云巍无奈地叹口气,上前坐在病床旁,让王木枕在自己的腿上。
“诶?”
“睡吧,我陪着你。”李云巍这样说道,像被困时那样,将他揽在怀里。
熟悉的温暖气息安抚了王木紧张的情绪,他慢慢闭上眼睛,终于平稳地进入梦乡。
为失眠所扰,王木被折磨了太久,此时卸去剧烈的不安,竟至于一觉天明。
李云巍则不声不响靠在床头,眺望窗外的晚霞缓缓燃尽,一切转入幽暗,又从这迷蒙的天际透出一束曙光来,褪去浓重的夜幕。
“巍少爷。”尚思媛见李云巍回到病房,起身唤道。
病床前的柜面上摆好了早餐,李云巍视若无睹,只是捏了捏僵硬的肩颈,又活动发麻的双腿,片刻后才回到床上躺下。
“我休息一会儿,自然醒之前,不要吵醒我。”这样嘱咐道,李云巍盖好被子,困倦地打了个呵欠。
尚思媛感到疑惑,微微蹙了眉。夜深时分发觉少爷不在房内时,她曾四处寻找过,最后停在王木房门的窗前,却见李云巍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摆手叫她离开,而王木倚在李云巍怀中
,睡得正香。
如此看来,莫不是巍少爷一夜未眠,就为了守在王木身边?
尚思媛对李云巍的行为感到解,却也并未多嘴询问。只是之后的几天,到王木病房过夜,竟成为了李云巍的例行公事。
李云巍一开始认为自己不过举手之劳,而渐渐地,却分外贪恋起王木的气息,染瘾一般欲罢不能。看着王木安宁的睡颜与和缓的呼吸起伏,便觉到充实的满足感。他小心地覆上王木柔软
的头发,轻轻抚摸着,目光中常常透出爱怜。
“以后不会再过来了,我要出院了。”这日,李云巍叩响王木的门,进来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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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嗯,”王木点点头,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脸色也由惨白转为红润,“这些天,谢谢学长帮忙。”这样道谢着。
李云巍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不觉有些微妙。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最后,李云巍打破了沉默。
慢慢为王木带上了门,李云巍心内似乎生出些不舍。他感到纳闷,莫名其妙于疾速裹挟而来的空虚感。
“听说学长要出院了?”李云巍回到病房后,正撞见王唯架着拐吃力地赶过来。
“对,下午就走。”
“回去以后也注意休息吧,我们这次都冻得不轻。”王唯提醒道。
“你也是。”
王唯点点头,转身离开,在门前同办理出院手续回来的尚思媛撞了个满怀。
“抱歉。”尚思媛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王唯的衣领避他摔倒,宽大的病号服被拽起来,露出了侧腰。长裤松松垮垮搭在胯上,纹身的边角清晰地显出来。
“那是什么?”尚思媛取了病历本匆匆离开后,李云巍指着王唯的衣服下摆,问道。
“这个啊,”王唯对李云巍倒是没什么避讳,大剌剌撩开衣摆,纹身的全貌跃然眼前,“其实我也说不好,看起来像纹身是吧,但从我记事起就已经存在了,要说是胎记呢,也不太像。
”
“确实不是胎记。”李云巍皱着眉喃喃道。繁复的花纹以及不规则的轮廓,造型怪异却又有些眼熟。
“之前问过我爸,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知情的是我妈吧。”王唯摊摊手。
“没想过问问你妈么?”
王唯遗憾地摇了摇头:“问不到啦,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她,甚至都没留下什么印象。”
“对不起,”李云巍忙表达歉意,“我不是故意提及的。”
“不要紧的,”王唯并不在乎,“都已经是太久之前的事了。”
“你小子康复得倒是蛮快的嘛!”李云巍回到至影宅邸,may迎上去笑着道,“今儿晚上好好庆贺一下,为你接风洗尘啊!”
“may,确实是他。”始终沉默的李云巍像想通了什么一般,突兀地冒出一句。
“啥?啥玩意儿?”may一头雾水,没明白李云巍在说什么。
“王唯的那个纹身,”李云巍凑到may面前,紧锁着眉,一字一顿说道,“是匙的形状。”
第26章第二十五章 探访
“你出事儿了?”梁潇震惊地问,手里吃了一半的曲奇饼干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有没有怎么样?伤到哪儿了?”满眼的关切与紧张。
“别担心,一点儿事都没有。”王唯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轻描淡写地说。
“老天啊,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梁潇一脸不可置信。
“拍摄场地用了不是很安全的野生地洞,把演员困在了地下这种事本身也不好对外解释,公司担心节外生枝,所以才封锁了消息。”王唯压低声音解释道。
“难怪什么动静都没有,”梁潇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一直忙着拍戏呢,谁知道去住了那么久的院啊。”
“伤了脚嘛,没办法。”王唯苦笑着说。墓室与灵界发生的一切他只字未提,梁潇也只当是剧组安排失误发生的小事故。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几个被困的人都获赠了不菲的封口哦!”王唯笑道。
梁潇白了他一眼:“封口而已,有个什么好得意的。”
“那个什么,羽绒衣,谢谢你。”王唯探身笑着说道。
“啊?”
“藏在里面的救命物资,我发现了,也用到了,虽然你没在现场,但也帮了我大忙呢,真的要谢谢你。”王唯诚恳地说。
“原来你发现了啊……”梁潇倒不好意思起来,“这没什么,我就心血来潮嘛,哎呀,不足挂齿啦!”
“趁着公司刚给了钱,你想要什么赶紧跟我说,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也知道我这人非常容易‘月光’的。”呷了一口咖啡,王唯说道。
“干嘛啊?”梁潇没懂。
“什么干嘛,报答你啊。要不是有你的那些东西,我们获救的时候会比现在情况更惨,也就不可能这么快出院了,搞不好,小命都该没了。”
梁潇笑了笑:“都说没什么了。”
见王唯执意坚持,梁潇推脱不开,只得说道:“我想要的,你又给不了,还是算了吧。”语气间渗出些微的落寞。
“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给不了?”王唯不以为然,“世间有那么难买的东西吗?”
梁潇怅然地浅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至影宅邸的书房内,may、李云巍和李穹宇坐在会客沙发上面,正在商讨关于r王的事。
“现在王唯的身份已经确定,我们会少绕很多弯路。”李云巍表态道,“我之后会更近一步接触他,争取能够套出r王的藏身之地。”
“据现在的情报观察,”may接话道,“r王最近的动向非常活跃,而且毫无规律可言,搞不好,所谓长久的藏身之地,根本不存在。”
“这几年,r王的行动变得有些激进了。”李穹宇蹙眉道,“这不像他的作风,十分可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相信如果我们盯紧他儿子,他终归会露出马脚。”李云巍笃定。
may却不肯苟同:“我现在却持有一点怀疑,如果r王连自己的儿子也避而不见呢?以这种方式来保护王唯,以招致祸端。如果他当真这样做了,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
李云巍思忖片刻,摇摇头:“他会出现的,他一定会出现的。”
“但愿如此,”may对李云巍说,“在此之前,就拜托你寸步不离地监视他吧。”
书房的门被叩响,吴秀秀将茶点送进来。
“你放心,我会继续和王唯保持密切联系的。”越过吴秀秀,李云巍看向may,这样表示道。
三人陆续出院后,剧组给了不算短暂的休假以示关怀。临近杀青突然中止虽然很可惜,但吴束更担忧演员们的安危,并对事故的发生报以歉意,而将拍摄无限期搁置了。
李云巍闲来无事,循着地址去看望了王唯。
为了方便工作,王唯已经在距离yc不远的居民楼内租到了房子,过起独居生活。虽然偶尔稍显寂寞,却也自由自在,乐得逍遥。
王唯的脚伤已经基本痊愈,不再影响日常生活。见学长特意前来探视,王唯掩藏不住内心的兴奋,硬是拉着李云巍畅谈了整个下午。
从王唯的住处出来,路灯已经亮起,街边的霓虹旋转闪烁,格外热闹。
尽管天色渐晚,李云巍仍是按照原定计划到达了洪都公馆。王木这小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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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个人住,而这里的户型虽然不够宽敞,单人起居已足够绰绰有余。
敲了门,无人应答。李云巍静候了片刻,掏出手机给王木打去电话,是关机状态。
或许早早睡下了?这样猜测着,李云巍只好不再打扰,转身离开。
没能见到王木,李云巍不觉有些心绪难宁,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而这份焦躁究竟因何而起,他却说不上来。
翌日一早,他又赶到了洪都公馆。
敲门仍是不见人应,李云巍一想到王木或许在什么地方留宿了彻夜未归,便不生出些气急败坏。
电话不通,也不在家。他这是想干什么?!
李云巍窝着火,耐着性子一遍遍敲着房门。
“大哥哥不在家的。”李云巍闻声转过头,见邻居的房门不知何时打开来,一个小男孩正揉着眼睛怯怯地望着他。
“抱歉小朋友,吵到你了。”李云巍自知因心内焦躁,叩门声难过大稍显打扰,忙致歉道。
小男孩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呃……”李云巍指向房门,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发问。
“姐姐带大哥哥出去玩了,”小男孩会意,回答道,“前天晚上就走啦。”
“姐姐?”李云巍蹙眉,“什么样的姐姐?”
“头发有这么长,”小男孩在自己腰间比划着,“穿着格子衣服,经常坐在大哥哥门口带着耳麦玩手机呢。这里还有一个麦当劳的画。”指着手腕,小男孩认真地说。
“你还记得她的脸长什么样子吗?”李云巍蹲下身问道。
小男孩却摇摇头:“姐姐带着黑色的大口罩呢,看不到。”
李云巍沉默不语,吃力地回忆着相匹配的人,一无所获。
“姐姐和大哥哥是好朋友呢,”小男孩继续说道,“姐姐每天晚上都会开门进去找大哥哥。”
may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着文件,曦光已经变得耀眼,在室内汇聚出柔和的暖意。她举起杯,刚要呷一口热茶,就被玄关巨大的关门声吓得险些烫到嘴。
李云巍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便要往二楼冲去。
“嘿!着急忙慌的干嘛呢?”may叫住他,不满地站起来。
“我找思媛查些事。”李云巍气喘吁吁地说道。
“她去yc了。”may说,“倒是你,这么早跑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你没起呢。你说你要查什么?”
“查人。”李云巍缓和了呼吸,回答道。
“搞什么名堂啊你,突然对王木的绯闻对象这么感兴趣?你是看上谁了?”may揶揄着接过递上来的几张纸,转手就交给了李云巍,“不过围绕王木的花边话题一向不多,他不太喜欢跟女人搅在一起,这也是他风评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回忆起早先王木倾诉衷肠的那个秘密,may因唯有自己了解内情而得意地在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哼。”却听见李云巍对此嗤之以鼻,“媒体的褒扬似乎操之过急了,如若探明了他的真面目,难又要形成一场风波。”
“啥?!”may闻言惊愕,嘴角当即垮落下去。这小子该不会,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话说你是什么时候……”
“才出院不久就找女人过夜,如今又带着女人寻欢作乐,真难以想象是他的作风。”李云巍抛掉手中的纸,愤愤然对may说道,“这些都不是,那个长头发的女人究竟是谁?!”
李云巍并不清楚心中无名火起究竟缘何,勉强归结为好心惦念却扑了一空,可自己从未如此斤斤计较过,倒显得愈发小题大做了。而may在听罢李云巍控诉一般讲述的事情始末后,一反常态严肃起来。
王木的家空间并不大,甚而至于比不过至影的书房,却因了家具桌椅恰到好处的摆放,而显得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喂,这样不太好吧?”李云巍站在门外,尴尬地看着may反客为主大摇大摆晃进了客厅。
李云巍确实设想过寻找王木去向的诸多方法,而may直接选择了最为偏激的一种。
登堂入室,美其名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房门大敞着,李云巍试图闭合,门锁却已经被may撬坏,彻底报废了。他无奈放弃,跟进去提醒道:“我们这算是擅闯民宅。”
may正四下张望着,充耳未闻。
客厅的吸顶灯大亮着,餐桌上放着半块披萨和一杯水,披萨已经变得干硬,不能吃了。卧室半掩的门被may一把推开,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日光,显得昏暗。写字台上面的书籍与剧本码放得整整齐齐,被子却凌乱地堆在床上。
“不对劲。”may蹙眉回到客厅,对李云巍说。
“怎么?”
“王木是穿着睡衣和拖鞋出去的,这么冷的天,也未过于草率了。况且,”may举起一样东西,冲李云巍晃了晃,“卧室枕边发现的,他的手机。”
李云巍接过来摆弄一番,屏幕漆黑毫无反应。“没电了?”怪不得打不通。
“你说的那小鬼头没撒谎,确实是夜里走的。”结合种种迹象,may推测道,“到底因为什么事这么着急,衣服也来不及换,手机也忘了带?”may一筹莫展,摸不清头绪。
二人再找不出什么端倪,只好差人过来修了锁,办妥后准备离开。
“你又来找大哥哥了吗?”在电梯间偶遇了邻居家的小男孩。他仰着头,问李云巍。
“嘿小弟弟,”may笑盈盈地蹲下来,“大哥哥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男孩摇摇头:“他靠在姐姐身上睡着了,什么都没有跟我讲。”
告别了小男孩,may直起身,神情阴郁地看向李云巍,李云巍的面色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说,”may环抱双臂,若有所思,“这事恐怕不简单。”
第27章第二十六章 鬼压床
王木开了门,走进空置许久的家。
小户型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但整体布局很合理,看上去丝毫不会觉得促狭杂乱。
王木偏爱干净的色调,上到吸顶灯下到门前的鞋柜,都是整洁的纯白。虽然稍显清冷,却也在无形中扩宽了视觉感受。
他随手把钥匙和手机抛在鞋柜顶,将行李箱安放在一旁,脱去外套挂到衣架,从简易鞋柜取出拖鞋换上,走进客厅。靠近窗边是一张边角圆润的餐桌,配着四把同款式的椅子。王木过去,将手中拎着的大塑料袋放在桌上,袋口散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各式各样的药盒。
他走去盥洗室认真洗了手,然后推门进了卧室。床铺平整,一如离开前的模样。日光不声不响爬上写字台,在电脑和书籍剧本间留下明亮的痕迹。
他一头扑在床上,感受着家中的温馨气息,放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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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了一口气。
在墓中的奇诡遭遇仿若一场噩梦,盘踞在脑海久久不散心悸胆颤,如今醒转来,便总算是过去了吧。
虽然尚未完全好转如初,却也恢复气色振作了神。眼下遵医嘱继续服用药物配合治疗,相信不久之后不需刻意维持,也能够保证稳定的睡眠了。
这样想着,决定小小地庆祝一番。网购了些炸鸡啤酒、水果沙拉,在等待的时间里,拆了行李将脏衣服捡出来清洗,忙忙碌碌却也心情愉快。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王木正将不能用洗衣机清理的羽绒外套泡进塑料盆,倒了适量的洗衣液小心刷洗,满手的泡沫。
“来了,哪位?”将滑溜溜的双手举在胸前,王木奔过去应门。
“您好,送餐。”
王木用手肘旋开了把手,将外卖员让进门。
是一个女孩子,扎了长而柔顺的马尾,脸被黑色的口罩遮挡了一大半,身上并没有穿着外卖公司统一的制服。王木只是疑惑了一瞬,便看到女孩手中鼓囊囊的食品袋,袋子上印有炸鸡店的标识。
也是,这么冷的天,单薄的制服挡风却不保暖,换做便衣也情有可原吧。王木这样想道。
泡沫水顺着手臂蜿蜒而下,王木蹭了一下得滴到地上。
“能劳驾您帮我放在那里吗?”王木歉意地笑了笑,指着餐桌问道。
外卖员点点头,不声不响照着去做。
“谢谢。”王木说道,想起水龙头还开着,便赶回了盥洗室。
擦干净双手再出来时,外卖员正要离开。王木再次道了谢,为她打开门。瞥见对面邻居家的门开了小小的一道缝,一只眼睛躲在门后安静地看着他。
“诺诺。”王木笑着打了招呼。
等到外卖员走了以后,邻居家的小男孩才小心翼翼探出头。
“大哥哥这次出门走了好久。”诺诺说道。
“是呀,有没有想大哥哥啊?”见诺诺点点头,“爸爸妈妈又没在家吗?”
“去忙工作了。”
“啊呀,手术医生还真是神圣又辛苦。”王木感慨道,“吃饭了吗?”诺诺摇头,“大哥哥家有炸鸡,还热乎呢,等着啊。”说罢起身去拿。
邻家的孩子父母都在医院上班,遇有紧急病患必须随叫随到,小孩子常常独自留守家中。王木怜悯,对其关照有加,一来二去便也熟识了。
“拿去吃吧,”将餐盒递到诺诺手里,王木宠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外卖员小姐姐刚送来的。”
“是大叔,”诺诺却不肯认同,“我在窗口看到了,明明是大叔来着,好奇怪变成了姐姐。”
“啊?”王木没怎么听懂,以为是小孩子说的玩笑话,好笑地哄道,“好了快进去吧,天气凉。”
王木返回屋内,拿起了鞋柜顶的手机,没有留意到黏在一旁钥匙上的白色碎屑。
“你说鬼压床?”大夫听完王木的主诉,皱着眉头在病历本上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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