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狩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若水敛尘
怪时都会用上的,玄琛做完动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祁然也惊了一下,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萦绕在心底,酸酸甜甜苦苦辣辣咸咸,一应俱全。
玄琛很快回神,拾好杂乱的家什扯着祁然从后门离开,顺手又将挂在后门的两顶斗笠扯下来戴在头上。
到长渡,要经过最后一段大路。这也是最危险的一程,玄琛的化妆,完全是为应对这里而改变的。
两人现在的样子就是这路上最常见的渔人样子。
祁然低头看着自己穿着草鞋的赤脚,原本一双白玉小脚,已经被一路灰尘沾染的看不出原来的肤色,灰跄跄的狼狈。这是刚刚玄琛将井里打上来的一桶水泼在上
面的结果。
双眼周围也不知道被什么药染的,肿成一片通红,将一双大眼挤的小小的,配上祁然本身的水润瞳仁,竟成了一个不讨喜的迎风流泪眼的样子。
生平第一次伴拙,居然可以拙得一塌糊涂……祁然蓦地笑出来,在被药物浸染成灰黄的脸上,露出极不相称的洁白整齐的牙齿。
玄琛不知他发的什么神经,这里是最后一程路,也是最危险的一段,玄琛的心思,都放在四方上下,哪还有功夫留意祁然?只瞥了一眼,就再不没有理会。祁然
笑起来没人捧场,也抿上唇不再做声,然而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拢不住的。
所幸头上的斗笠遮的低低的,若非有心,乍一眼倒也不会有人留意到斗笠下那双灵样灵活的眸子。
异变突起。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一缘起石臼008前事尽了(中)
章节字数:2040更新时间:09-04-0706:25
岳兰王宫。
“封锁出
争狩劫 分卷阅读15
城的所有水旱路,检查所有行人。”景阳翼面无表情的对着冉吉道:“他没有至亲之人,这天下要他命的人倒有一大把,他能跑到哪去。”
想起一事,又补充道:“着重水路。”
冉吉抬头看着阳翼,小心翼翼的问道:“要张榜画像么……”
景阳翼未等他说完,一口不耐的打断道:“大张旗鼓,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岳兰丢了玄祁然,他还有几条命可以……”
冉吉一愕,也不知是对景阳翼的话吃惊还是对自家大王少见的形于色的情绪吃惊。期期艾艾的开口:“这……这……没有画像,十七岁男子,如此笼统,该……如何找起……”
冉吉只觉今日的大王浑身透着古怪,如此苛刻的条件,那样棘手的人物,怎么找,从何找……
景阳翼头也没抬,遽然发声吼道:“调银翼禁卫去,将别院的守卫全部派上,那里有人识得他。天黑之前必须找到他。快去”
冉吉被吼得只想抱头鼠窜,哪还会管银翼禁卫识不识得玄家异宝这档子事,大王说行当然就行,当务之急先离开暴怒的反常的主子才是第一要紧的……
“别伤了他……找到了,他要是不想回来,困住就可,然后回来领命!”对着冉吉远去的背影,景阳翼忽然沉沉的补充着。
冉吉一怔,转过身来领命,面上的古怪掩也掩不住。
……
急促的马蹄起落声,自身后传来,当祁然看见与他面向的路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时,惊雷一样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来到身边。
身边的玄琛,在声音乍起的时刻就已经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暗暗攥紧成拳。
祁然不动声色的贴近过去,轻握起玄琛的一只拳头,对着玄琛半偏过来的侧脸,微不可见的轻摇了下头。
几名骑士速度不减,径直越过两人,奔着已经隐约可见码头桅杆的长渡,一阵风般的掠过。
岳兰王的银翼禁卫。
祁然与玄琛对视一眼,别院,已经暴露了。
玄琛一言不发,唇畔的线条却紧紧抿了起来。脚下的步子却明显加快了。
明知道银翼禁卫已经先一步赶到长渡戒严,玄琛却执意继续前进,那里,有什么在等他?
巷子里的暗记,简单的看不出派系分别,但是看玄琛此时的镇静,那显然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背景,会是谁?
紧一紧腰上大半年没碰的墨竹箫,祁然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龙潭虎穴又能怎么样,最糟的不是也经历过了?
……
心不在焉的跟着,忽然被扯了个趔趄,祁然僵僵的回神,站稳,才发现玄琛拉着他停在一个黄酒摊子边上。
这样的摊子,在码头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很常见。那些上下船,出归海的渔工船员,往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上一碗,或壮烈或毅然或开怀。
石臼港是岳兰最大的经济政治重心,也是全大陆唯一的海边都城,最大的出海港。这里有最多的渔民,最多靠海吃饭的人。这些人不啻于将脑袋别在腰带上讨生活。老板看惯了众生百相,对着玄琛绷得有些严肃的脸,倒也不大在意,端上两碗老酒,自去忙他的。
玄琛端着酒,却没有急于送进嘴里。码头上的气氛有些紧张,一些神色严谨的人,正在渔工间穿梭,时时拦下一些身材看上去孱弱些的,按着打量一番才会放开。
玄琛冷眼看着越来越多的明哨暗探,眉头微微皱着,一言不发。
祁然倒是不管这些,端起有些年头,印满洗不脱的污渍的海碗,凑近唇边,海上独有的腥湿气扑鼻而来,打量片刻,抿着嘴一口一口的品着。
玄琛看着祁然微眯着眼享受样的惬意表情,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样粗拙的东西,即使他漂泊江湖,浮萍一样的生活着,也从来没法迁就自己去适应这种最底层的百姓家居,对祁然这样一个长在王侯家,用过世上一切顶级享
受的人来说,不是更加难以忍受吗?
祁然眼珠转了半圈,已知玄琛心里所想,对着玄琛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来,惹来拧眉翻出的白眼。
酒老板却在一旁大声宣布道:“各位客倌,小老今儿家母做寿,这碗酒算是小老请客,喝完就忙各的去吧,小老要回家给老娘过寿去了。”言下一派掩不住的豪爽与喜气。祁然一愣,斜眼看玄琛,眼底传出清晰的讯息你挑的的摊子居然还会被老板赶人!
“老二,老三,赶紧过来拾了,老子叫你们来玩的么?”
祁然耳边一片“恭喜”“恭喜”声不绝,没有等到玄琛的回视,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道:“知道啦,知道啦,娘叫我和三弟只说是来看看,你却尽拿着我们当苦力……”
余下碎念念的唠叨声,低不可闻,似是无可奈何的抱怨连连,引得喝酒客人一片哄笑。
祁然呆呆看着说完话起身的玄琛,竟是真的娴熟到与客人打招呼的程度,拾起散乱在几张没有客人的桌上那些大海碗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
转来祁然身后,敲了祁然头顶一记不轻不重爆栗:“就你偷懒。”又嗔又怪又宠的语气,竟是活生生一个宠弟的兄长样子。
祁然苦笑不已,只得装模作样的起身,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一缘起石臼009前事尽了(下)
章节字数:2105更新时间:09-04-0706:27
众人看来与老板也是熟识,见这“兄弟”三人都兴匆匆的样子,也纷纷识趣的喝完酒,嬉笑着散了。
这一翻折腾下来,眼看着码头上越来越多的明兵暗卫,虽然加紧了对渔工的盘查,对这一方小小的哄闹,却都是撇上一眼作罢,不再多看上一眼。
酒老板显是码头的老酒家了,一路领着推车的玄琛,挑担的祁然,边和撞见的熟人洪声亮嗓的招呼,姿态熟稔。
偶尔经过混杂在人群中的便衣暗哨前。还大声招呼着玄琛:“二弟,今天给老娘添件衣服,一会你和老三去集上成衣店挑去。”
一会又回头呼呼喝喝的冲着祁然大喊:“快点,每次叫你干点活就磨磨蹭蹭,这样子还怎么娶亲生子……”
一路喧哗着表达强烈的兄友弟恭,祁然只觉肚里肠子
争狩劫 分卷阅读16
快要笑断,脸上去摆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陪着两人演这场临时的大戏。
来到长渡东边一个角落,杂乱的渡头,破旧的舢板与简陋的渔船密密麻麻的拴在岸边的地牛环上。
酒老板与玄琛一起,将装满桌凳酒坛杂物的小车搬上一艘看上去半新的小船,祁然跟着两人也一起上来。
自船阵中连推带搡的挤出一条出路,眼见周围除了水再无活物,最近的船只也在十来丈以外,酒老板才侧过脸。
“玄公子,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一扫码头上浑厚老实相,酒老板满脸的沉稳干练。
玄琛微微点头,没有搭腔,一双眼盯着远处海天相接处默不作声。
酒老板转过脸面对祁然,却又似乎无话可说,祁然也不理他,只似笑非笑的乱转着眼珠游目打量。
手下却拎了只海碗出来,翻着酒坛,自顾自倒上一碗,小口小口的品起酒来。
酒老板划着船,自码头外围绕了一大圈,又转回东渡另一侧泊靠大中型商船的码头。
一艘中型的货船在大大小小的船只外围,孤零零的矗立。几个闲散的船工,在甲板上懒洋洋的或坐或站。
这种等待上下货的船只,在长渡这样的码头,很是常见,等上几天几夜或者随时开走,并不稀奇。
祁然还是那副全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船老板将船靠近过去,抛出缆绳,自有人将小船拉近。
玄琛探手拉着祁然,换上大船。
径直奔向主舱房。
祁然脚下跟随,眼光却只牢牢盯着被玄琛掐住的脉门,脸上那抹始终如一的恬静娇憨,终在眼底转成一抹再无法压抑的心痛。
化成冰,再被人一个石子丢过去,刺啦啦一片裂响,碎成片……
……
踏进舱房的一刻,微微的晃动与低低的水吟声同时传来。
玄琛松开手,站在门边不再前进。
祁然微笑着对玄琛摇头,“不用那么草木皆兵,我没想过逃的!”
直白的揭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祁然微笑不变,水色的眸子,还是温柔专注的逗留在玄琛脸上。
反倒是玄琛,不肯再与祁然对视。
大厅里,两侧弦窗三尺见方,有风徐徐撩动窗纱,窗外,粼粼水光潋滟。
祁然选定一处靠墙的雕花椅,自顾自的坐下,提起椅边几上的茶壶,便如在船上自顾自斟酒那样,自顾自的倒上,自顾自的品。
惬意的,象在自己家。
忽然道:“玄琛,这一次,不用你再陪着我玩了,剩下的,我自己继续!”字字金石!
玄琛全身一震,满眼的古怪神色,终于不再逃避,直面上祁然了然的眸光。
一声长笑,声若裂锦,打断祁然与玄琛胶着的视线。
连接内室的门帘被掀开,一席月白儒衫的彪悍男人,缓缓踱着步,气势十足的进来。
“玄公子,你当我这安义勋的地方是你耍游戏玩乐子的地方么?说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么容易?”
祁然连动都没动,漫不经心的溜上一眼,又低头将视线专注在手里的茶盏上,“原来是镇远上将军。真是久仰了!这么为祁然长袭千里,背井离乡的,还转战海上,真是难为您了啊?”
兴味十足的调侃,半分久仰的恭敬也无,安义勋历来官居极品,任人说话对他不是陪着小心?几时被人这么调侃?眼底阴鹫之色,藏也藏不住,不住忽闪。
偏祁然始终没有抬头,这分眼色的压迫,半点作用也没起到……
安静对恃中,祁然忽然出声:“十五年,以命相守,今日这一笔,算是清了这份情吗?”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
玄琛心头酸甜苦辣一壶汇上,竟是分辨不出味道来,“你那么聪明,你说的,就算吧!”
祁然苦笑,眼中落寞之色却再也掩饰不住,“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你若不记得,今日如何引我入彀……我以为这世上总还有你,原来……错的……”
玄琛双唇张了又阖,终究没法说出话来。
一滴水珠,溅落祁然手上的茶盏,一圈圈的涟漪,四围里漾开去,撞到盏沿,又拧个身,冲折回去。
祁然再抬头,已是一片泪光莹然的决绝,“你……”终究不忍心将那个“骗”字加诸在玄琛身上,舌尖绕了几绕,“你带我,来这。这笔帐就算清了吧。我但求你以后都能忘记我,忘记玄家,能好好的过……若还惦记着十五年青梅竹马,就代我,好好的……好好的享受自由!”
……
爹,娘,玄家惨案,今日,由我了结了。
您二老地下有知,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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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520更新时间:09-04-2608:41
玄琛脸色渐渐涨红起来,连眼底都染上,“你说得轻巧,忘记玄家,忘记你?当年,你一手毁了我的生活,如今,你要我好好过?我爹爹,娘亲呢,他们什么错,他们因你而亡,他们的生活谁来代?”暗哑撕裂……
祁然愕然,难道当初真的错了?
“不,不是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呸!玄家养你十五年,锦衣玉食,奴仆侍卫,这些东西要没有玄家,你一辈子都享受不到,活完十五年,为玄家牺牲下,又有什么大不了?你贪生怕死,忘恩负义,连累三百八十六条人命,活该今天被十二国觊觎,谁能得你,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你这辈子都不能享受人间生活,只能当你的玄家异宝!”
“然后,再被人生吃掉!哈哈……”
这些话,显是多年被玄琛积在心底,这刻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弦,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安义勋刚刚被祁然漠视,一肚子火气憋着发不出,这刻遽然见祁然也被人抢白的说不出话来,脸上还满满的错愕表情,只觉得痛快至极,不由得含笑旁观起来。
“原来你,是这样看的?”
祁然遽然间,象被谁捅破了满肚子的气,倏地一下灭了火……
“不,不对,我的命不该是别人做主,”心底有声音在反驳,只是在看到玄琛的脸色,祁然忽然决定放弃了,很多东西,在上
争狩劫 分卷阅读17
辈子就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着,这些与玄琛一生所学大约永难有汇聚到一起的一天……
心底所有的火气一瞬间不翼而飞,祁然平静的看着玄琛,“既然这样,也罢,你觉得我还欠你的话,那就好好的活着,活到我死的那天,我想你,总是会希望看到我的下场才能真正安慰吧?”
玄琛一愣,“我当然会活到那一天!”
“好,好,好!”祁然连说三个好,脸色已经恢复上船时的恬静安详,竟是刚刚那出闹剧没有发生一般。
安义勋本想看一场两虎相争的好戏,不成想这祁然枉自当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居然被个昔年的奴才说的垭口无言,只觉得这玄家异宝窝囊异常。脸上兴致勃勃的看戏表情,不知不觉中也意兴阑珊下来。
“安将军,玄琛今日帮你拿到这件功劳,也希望将军能帮玄琛了了这桩心愿,如此,玄琛带玄家枉死无辜者,谢您的大恩了!”
言罢,一辑到地,再留一眼意味深长的眸光,转身就走。
安义勋面带春风的受了玄琛一礼,眼底却森寒的一点温度也没。
“呛啷……”拔剑声响,低头品茶的祁然叹息,果然啊,玄琛,还是那么幼稚!
已经推开藏房门的玄琛旋风般的去而复返,“将军什么意思?”声音扭曲,满脸不可置信。
两个剑手,追在玄琛身后进房,一人守在门边,另一人戒备的看着玄琛,却是缓缓转到玄琛前面来。
“呵呵……”安义勋话没说,先文雅的笑了一声,这人,明明五大三粗的魁梧,硬去学书生们的斯文笑,不伦不类的让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旁若无人的掀起衣袖,祁然大力摩挲自己臂上的皮肤,想在它们掉在地上前先毁尸灭迹。
安义勋笑了半截,发现两名属下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被抢戏的祁然吸引去了,再也笑不下去,清清嗓子,将两个属下的神智拉回来当观众,这才满意的开口:“玄公子,安某刚刚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你也没听到么?我安义勋的船,上来容易下去难,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嗯?”
完……刚刚才安抚下的鸡皮疙瘩,又被安义勋末尾那句有够作秀的“嗯?”给勾了上来……
祁然垮下脸,掀起衣服又开始善后!
两个属下这次记了教训,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在盯视玄琛的时候偷眼斜睨一眼……
祁然忽然没有预兆的抬头,对着站在玄琛面前的人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
那人“啊”的轻呼一声……
争狩劫(上部情劫)卷一缘起石臼011起承转合(中)
章节字数:1758更新时间:09-04-2608:42
祁然动了,迅快如鬼魅,厅里众人只来得及见到一溜暗黄光影,光影散开,才发现,一直安静品茶的祁然,居然不知何时竟然敲碎了茶盏,锋利的碎痕正紧紧压在安义勋项颈上搏动的青筋上……
这一下俱变,来的仓促至极,众人未反应过来,祁然忽然低喝:“喂,安义勋,你坐下!”
众人一滞,心里泛出古怪之极的感觉,原来祁然身材和安义勋根本不成比例。
祁然娇小,安义勋却是比一般的魁梧之人还要高上大半个头,虽然靠着鬼魅般让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抢了先手,钳制安义勋却是极度艰难,而且一只手臂高高举起,怎么看怎么象挂在情人身上撒娇!
虽然压制得安义勋动弹不得,自己却也是相当辛苦。
“坐还是跪,你自己选!”提脚作势欲踢往安义勋膝盖窝。
当着下属的面被人踢跪下去,那可是大失面子的事,安义勋衡量一下,倒也识时务,乖乖盘膝坐在地上。
祁然这下方便多了,半跪在地上,道:“你来坐,我跪你,这样你有没有平衡一些?不是很吃亏啊!”
他把安义勋制的死死的,却又说的这么礼貌,厅里几人,你眼往我眼,都泛出古怪至极的感觉。
然而此刻,心情最轻松的反倒是祁然,“放了玄琛,换你的命,值不值得呐?”
安义勋自受了成年弱冠之礼,何曾吃过如此大亏,这刻被祁然逼着,说又觉窝囊,不说脖子在人家手里,进退不得。偌大的块头,竟被憋的满脸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叹他刚刚还觉得祁然与玄琛的争斗饶有趣闻,结果没等到人家的好戏,自己就给属下演了一出异常的,老天有灵,绝对是现世报的最佳现世!
玄琛出舱即被偷袭,仗着一点点侥幸退回室内,原是想着侥幸一搏,没成想居然三两下被祁然简简单单控制了安义勋,占了个大上风,他与祁然当年同起学艺,只到他当时贪玩误事,却绝没想到他竟是一直隐藏实力,虽然想不到这么做的原因,但是看祁然半跪在安义勋身边,还是小小的一团,怎么看也不怎么保险,当下提剑上前道:“把他给我,我们一起出去!”
“站那,别动!”祁然两眼闪亮道:“你刚刚还想我生受剜心之邢,这么快就忘了吗?”玄琛一愣,显是被祁然提醒,才想到自己前后矛盾的言行……
两个安义勋的属下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们都是安义勋的亲兵,什么样的人,杀多少人都不在乎,唯独对反复无常的人无限憎恨,盖因这样的人上了战场,一旦被俘,十成十会成为叛徒!
祁然借着摇了摇头道:“你才骗了我第一次,我不信你!”
这不信你三字入耳,玄琛遽然间象头上响了一个炸雷一般。
僵持之际,“将军,将军?”一把温润柔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安义勋蓦地高声道:“不用进来!”
那人再不吭声,祁然眼珠一转,大概也知道是外边安排的伏兵在挂心玄琛呢。
祁然道:“开门,放他走,我们在这看着,你要是敢拦,我手一抖,可不保证会出什么事哦!”
又贴到安义勋耳边轻轻道:“很给你面子啦,不然要你出门去送他?到时候外边的人怎么想你我可保不齐啊!”
明明是为人着想的滴水不漏的体贴,此刻听到安义勋耳中却是气的七窍生烟,权衡利弊,小小一个玄琛也实在不及自己的命值钱,哽着脖子略一点头,算是应了祁然的条件。
当下两个安义勋的
争狩劫 分卷阅读18
下属将门大开,玄琛却还怔怔的看着祁然,祁然抬头看着他:“走吧,以后的日子你慢慢看,可别错过了!”
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气的安义勋想跳脚还不敢动!
甲板上的人一见玄琛一人完整的出来,安义勋却在房内喊放行,都知道里面除了变故,然而在安义勋的坚持下,倒也没人敢有异动,祁然直看到玄琛解下船上的小艇,直漂到海上,才算罢休,将手上瓷片随手一丢,正要再调侃安义勋两句,心中警兆立现
祁然还半跪在地上,就势前倾低头,狼狈至极的摔到安义勋盘膝坐着还没来得及起身的腿上,却也避过身后人绕到舷窗扑进来的一剑。出于支撑身体的本能,伸手向下按了一把,刚好借力在地上远远横着滚到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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