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麻麻
一进教室,茅杉就冲少爷招手,胡少爷感觉有戏,一蹦三丈高地就来了。茅杉勾着胡少爷的脖子说,“你想拿个奖好申请学校是吧。”
胡少爷不在乎面子的点了点头。
茅杉砸吧了下嘴,“老实跟你说,你这个水平,不太可能。”
胡少爷刚刚要发飙,看了眼茅杉的表情觉得他应当不是专门羞辱自己的,于是努力掩饰了下愤怒,面容和平地说,“那你什么意思?”
“这样。三人赛嘛,得有一替补队员。你做替补,邵凡水平还行,我再帮你找一人。到时候要是比得还行,最后一场你再上,也算是你参加的,就算输了也是个奖。怎么样?”
身为首富之子,富二代深知面子一点都没有捡大便宜重要,当即点头,“好计!杉哥,要是成了我保证好好谢你。”
茅杉笑了笑,拍下少爷的肩,一边说,“客气了”,一边心道我又不是为了你。
第3章挡架
“我家这春联的字漂亮吧?我家封老师手写。”茅杉踩了个凳子,举着要往大门上贴的两幅红纸,得意地对着作者说道。
已被虐了一晚上的作者:“封子啸,能管管你男人吗?虐狗算什么英雄好汉!”
封子啸一边包饺子一边宠溺地看着他家茅杉,“小心点儿。”
完全被无视了的作者:“……”
封子啸第一次见到茅杉他爸,是在茅杉答应了参加篮球赛的两周后。
那天茅杉的右眼周边青紫了一块,封子啸去厕所时在走廊上撞到他,看他刻意掩住了一边脸。封子啸很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连忙拉住了他。
“你眼睛怎么了?”封子啸原想着先寒暄两句,可从茅杉指缝里看到了青紫色,竟然管不住嘴巴地开门见山脱口而出了。
“这两周不每天放学都去训练嘛,球砸的。”茅杉见他看出来了,索性放下了手,嘴角一咧,“没事,小伤。”
封子啸却被那很大的一块淤青晃了眼,不自觉把整个眉头都扭结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封子啸的口气十分不悦,“你是觉得我不会打球是吧,随口编谎骗我?就我这种三脚猫的篮球功夫,也不可能球朝眼睛砸下来不会用手挡下?茅杉,你到底怎么了?不要一开口就说谎!”
茅杉眯着那只受伤的眼笑,眉毛弯弯的,眼神很温柔,近乎让人产生了一种他在看初恋的错觉。封子啸心里卧槽了一句,心道这孩子将来放出去真是个撩妹不纳税的主儿,面上表情更不悦起来。
“我可以跟你说实话。可我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茅杉看了他一会儿,手指了指眼,“这是我爸打的。”
封子啸卡了壳,舌头不会拐弯了似的支吾了一声,而后好像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正色说,“我要见你爸。”
茅杉倒像是听了句冷笑话,忍了会,终于笑出来,“为什么?”
“嗯?”领悟了自己身份的封子啸挑眉看他,“老师要叫你家长,还要问为什么?”
想到平日里看着班里好些个学生,亲妈亲爹轮着往学校里送鸡汤海参的,还总是对自己和颜悦色地打招呼,封子啸心中对茅杉的爹妈莫名产生了很大的不满,从来看不见人也就算了,孩子都复读了,这么关键的一年,还把人眼睛打成这样?有这样不着调的爸吗?
“下午就来!”封子啸越想越气愤,丢下一句话就和茅杉错开往办公室走。
“这个……”茅杉两步追上去,“封老师,我爸挺忙的,不一定能抽空来。”
封子啸没好气地回道,“打你倒是挺有空的!”
茅杉从封子啸的口气里听出了一丝气愤外的味道来,愣了两秒钟,继而盯着封子啸的眼睛看了看,低声说,“老师,你心疼我?”
封子啸:“……”
老师心疼自己学生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只是这气氛突然被茅杉的语气弄得暧昧起来。封子啸一边躲开茅杉的目光,一边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禽兽,然后假装正经说道,“茅杉啊,你们复读生面临的压力比普通高三学生更大,我想跟你家长好好谈谈,让他适当控制自己的暴力化情绪,别让家庭矛盾影响了你的人生大事。我是你的班主任,我要对你负责的。”
茅杉抬手盖住伤处,手肘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封子啸的肩,笑了笑问,“老师,你真的要对我负责吗?”
封子啸:“……”
到底是自己居心不良听什么话都暧昧,还是这小子就是在撩自己?封子啸风中凌乱了。
“茅杉!”封子啸挥手拍了下这混蛋学生的脑门,“最晚明天,你给我叫!家!长!”
撂下这句话,封子啸逃也似的跑回了办公室,坐下后灌了一大杯茶,试卷也没心思看了,脑子里都是茅杉那捂着一边脸笑意盈盈的样子。
无端端的,封子啸想起自己高中时暗恋的男孩来,可惜人家直得不能更直,一连三年看着对方换了三个女朋友。
高中时封子啸这种长相不赖的学霸当然也有女生追,可那时候校园里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元开明,于是也不敢表露自己的不同爱好来,通常都是以学习为重婉拒,时间长了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正宗怪胎。有次听到暗恋的那男生打球时和队友胡诌,说了句,“那封子啸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冯媛媛那样的送上门都不要?”队友笑道,“不是傻|逼就是基,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特不对劲,奉劝你可得离他远点。”那男生听了顿时做了个起鸡皮的样子,和队友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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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啸当年无意撞到,赶紧闪人躲开,回家后难过了一晚上。可想来想去这种事也怪不得别人,委屈也好,烦闷也好,没地儿可发泄,最后这劲头全用在学习上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狂做题。
青春期的学生,和自己欲|望的斗争就像打地鼠游戏似的,这边按下去那边又冒头。明知那不是个好玩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后来上大学交的第一个男朋友,长得也是类似的模样。
封子啸静静叹了口气,想想自己后来在遇渣男这方面首屈一指的运气,可能是源于高中时就培养出来的自虐体质。
再不能喜欢上同一类的人了!封子啸双手指节紧扣,敲了敲办公桌,对自己道,那是你的学生,还是明年就要离开这上大学的学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不要作死了。
被封子啸拉在走廊上的茅杉双手掩面地笑了下,昨晚一起练球的邵凡就凑上来,“杉哥,打架了?”
“嗯。”茅杉点头,“起码一个礼拜不能练球。”
“谁敢和你干架?”邵凡说,“不把老子们放在眼里么?”
茅杉:“我老子。”
邵凡:“……额,杉哥……”
“走,回教室去。”茅杉两手拍了拍邵凡的双肩,“不用同情我。老子这东西,由不得自己挑的。
邵凡:“……”
这是茅杉式的洒脱,邵凡和他认识两年,从他身上见识了不少次。不可选择的事,就不去在意,也不去回避。什么说不出口的尴尬在茅杉这,不存在的。
可是封子啸让叫家长这件事茅杉还是很犯愁的。倒不是因为刚打了架拉不下脸来叫他,茅杉的观念里,不管他老子愿不愿意,面上履行下义务还是做家长的基本责任。犯愁的点在于,他不想让封子啸在这种情况下见他爹。
上午没有语文课,茅杉眯着一只眼听完了四节课,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和封子啸周旋。没成想午休刚过,他就在封子啸办公室门口碰上了和封老师亲切握手的亲爹。
茅杉登时变色,嘴角抽了下,站在原地不作声。只听封子啸说道,“茅杉爸,你好,走,我请你吃个饭,好好聊下。”
茅杉爸和封子啸握住的手摇了摇,道,“茅道仁,叫我老茅就行。”
封子啸咽了咽口水,把“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名?”的腹诽一并咽下去了,露出来一个老成圆滑的笑,“呵呵”了一声,“茅爸,谢谢你这么快抽时间过来。”
茅道仁摆手,“哪里的话。应该的。”
封子啸原以为茅杉爸是个极度不负责任的家长,气头上找了他的电话发短信过去,语气也不太好,意思是如果你还希望你儿子有个不错的前程的话,请你能起码在这一年配合好学校。
结果茅杉他爸在到短信后的半小时就到了学校。弄的封子啸反倒觉得自己弄不好是错怪人家了,毕竟对茅杉他爸的印象全来自茅杉这小子的一面之辞。
茅道仁看着正是鼎盛之年,处于“男人四十一枝花”的当口,身材竟也不像别的中年男士那般光肚子丰盛,整个人很匀称,头发理地神利索,往那一站竟很有点魅力。
封子啸的火气去了一半,态度软下来,指了指在一旁沉默的茅杉,颇为温和道,“茅杉今早一来,我就发现他眼睛肿了。这一年都是关键期,很影响他学习。有什么问题,家长在家解决不了,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犯不上用暴力。”
茅道仁尴尬笑了下,“是是是,我也是一时冲动。老师你说的对。”说罢顺手就要去提茅杉的衣领子。
茅杉同一时间迅速后退一步,发狠地看了茅道仁一眼。
“当儿子的有这样看自己老子的?”茅道仁窜起火来,手指点着茅杉的方向,转头道,“老师,你看看这兔崽子,我有时候是真忍不住。”
封子啸也看到那眼神了,的确挺找揍的。他正想帮句茅道仁的腔,以表示下对家长配合工作的感谢,就听到茅杉开了口,“行了,茅道仁,要不要给你颁个十佳家长啊?”
“你他妈……”茅道仁跳起来就要抬手劈过去。封子啸眼疾手快,支开手臂架在中间,“茅杉!你怎么和家长说话呢!”
茅杉冷冷看了眼挡架的封子啸,一个字没再说,转身就走了,听着茅道仁在后头骂了两句“不孝玩意儿”。
封子啸初为人师,这种场面见的不多,还没什么处理经验,以挡架的姿势僵在那一会才把四肢归了位,略笑笑道,“茅杉爸,我其实之前家访过一次,就是想了解下学生情况。您正好不在。这样吧,咱们食堂凑合一顿,我跟您好好聊下。”
“班主任哪!”茅道仁从怀里掏出个烟盒,抽出一支来递给封子啸。封子啸摆手,“我不抽烟,谢谢。”
茅道仁于是自己点了一根,叹气道,“这孩子!他成绩一贯还不错的,高考愣是缺考了一门,我问他跑哪去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关我屁事!昨天和我吵架,我又问他,他这回倒是回答了,跟我说泡妞去了。就这种兔崽子,我能忍得住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了!老师,我把他交给你了……明年如论如何他得出去上大学去!”
封子啸听到泡妞两个字就眼皮一跳,竟然无缘无故地涌起一点心酸来。等他用理智把那泛酸的心涤了几遍,回过神来想又不怎么相信。以他对茅杉的观察,这绝对不至于是个智商欠到这种程度的孩子。听着这茅道仁越说越激动,忙拉着他往学校食堂走,“茅杉爸,你也别太激动,这青春期的孩子和父母沟通有问题是正常的……”
一顿饭吃完,茅道仁一分钟不浪的全部用来数落了茅杉。封子啸虽然没有下这父子俩孰是孰非的判断,可有一点是确认的,茅道仁不是个十恶不赦的爹,茅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4章作文
作者衔着一支笔,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封子啸你从前爱过渣男,受过情伤?”
封子啸瞥了眼跑厨房忙活的茅杉,倒了杯茶递过来,低声说,“嗯。滇红,你最爱的。”
接过茶杯的作者:“mua~谢谢封帅哥。话说我认识你这么久,觉得你聪明得很,怎么还有这种过往。”
“啧。”封子啸躬身坐了下来,“这种黑历史干嘛告诉你。”
“被你家茅杉治愈了?”作者抓了把松子,磕了两个,“莫非是传说中的遇上你花光了我所有运气?”
封子啸笑,“不瞒你说,我现在真是幸福。以前被虐的要死要活的日子不提我都快忘了。”
茅杉从看着暖融融的厨房里走出来,走到沙发一旁,依偎在正端着茶杯的封子啸身旁,“某些人为了前男友还纹过身呢。”
封子啸被红茶呛了口,咳嗽了两声,“你听到啦?”
作者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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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地看了封子啸一眼,“真的假的?”
“怎么还介意呢?”封子啸顺手把茶杯递给茅杉,“我都洗掉了。”
茅杉:“操|他妈,介意一辈子。让你伤心,还让你疼。人渣。”
封子啸无奈地笑。
作者:“……”
封子啸回到老家教书,不是某一个原因,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第一他确实有教书育人的理想,也喜欢老家j中宽松的氛围。第二身为独生子,他妈妈因为怀他还有坐月子的时候不注意,导致了视力问题,年纪越大越严重,现在几乎看不见一米外的东西。这眼睛毛病不是配个眼镜就能解决的,得时常跑医院,封子啸决定回来照顾她。第三他研究生快毕业时撞上男友出轨,要知道他们当时还看了一处小房子,甚至那男人还跟他憧憬了好多未来。封子啸消沉了好几个月,几乎丧失掉了在那座城市待下去的勇气,直接导致他迅速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家访时茅杉在他面前露出一整个背部和腹肌时,是封子啸在低沉了几个月来头一次产生某种不健康的念头,他在那一刻才发现原来他对爱情也好,男人也好,不是完全丧失了兴致的,起码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还是有反应的。当然,这种反应很快就被自己的内疚和道德感压下去了。
可人的感情有时候真是很难说。是先由心,还是先由身,很多深陷爱情的人都说不明白。比如,如果没有当时的那个反应,封子啸绝不会对一个学生产生超过师生情分外的异样情愫。
但在09年的秋天,这份情愫还是被封子啸坚强地封印在了潜意识里,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很清楚地意识到。
当时正值建国60周年前夕,封子啸在周一升旗仪式后的语文课挑了一篇潘大道先生的《为什么要爱国》讲给学生听。这是篇从结构到逻辑到行文都值得一学的好文章。封子啸讲完,布置了一篇作文,让学生模仿这种反面立论的开题方式和辩证的逻辑写一篇文章,主题自定,要求在自习的40分钟内写完。
封子啸改作文,有个奇特的规矩,主要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偏见作祟。不管承认与否,人都是有偏好的,自己喜欢的学生写的东西难看着带着情绪。为了把这种偏差减到最小,封子啸布置作文是自己发一张白纸,名字通通写在后面,看完了打完了分才翻过去看是哪个学生写的。
这样一来,除了字迹特别漂亮和字迹特别丑的少数,大部分学生还是比较难分辨。
这个命题,封子啸没指望高中孩子能写出多广阔的天地来,只不过是想训练一种思维。大部分学生也是循规蹈矩地命题,比如写“为什么要孝顺父母?”“为什么要努力?”等等。偏改到一张,上来就是“为什么要爱情?”
此人连开头都是和那篇文章一样的句式,“爱情于人类史上可谓劣迹斑斑……”
封子啸:“……”
真是大胆又可爱的学生,而且摸着良心说,这文对于不敢再爱的封子啸来说犹如一剂良药。
封子啸默默磨了下牙,可却不想去翻那张纸的背后。
因为,茅杉的字迹不漂亮也不丑,可偏偏他记住了。
而且这绝对是茅杉能干出来的事。
封子啸往后看:
“我并不是将爱情捧到和吃饭一样地位的人,不过从人类史的一方面看来,若是从来没有爱情这种东西,人类的文明将会暗淡失色许多。”
这他么简直是强词夺理。
封子啸一边看着自习一边改这篇作文,没忍住朝最后一排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茅杉也正好抬头看他。
“自习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封子啸说。
茅杉笑了笑,低头看书。他眼角的伤还没全好,留着一点点暗紫色的浅浅痕迹,好像烟熏妆不小心擦到了眼角外。虽然是伤,可把眼睛拉地意外得好看,封子啸只瞧了一眼再低头看卷子时就有点心不在焉。
0到100,该给多少分呢。封子啸手上的红色钢笔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给了50分,没及格。
封子啸用红笔批了一行字,“18岁的人,谈什么爱情。”
发卷子的时候,封子啸在上面报名字,把茅杉的刻意放到了最后一个。茅杉上来拿,封子啸按着他的卷子对他说,“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个j中复读的孩子,不知道阅卷老师想看到什么样的主题。你还想不想高考了?”
封子啸做了两手打算。如果茅杉顶嘴,他就要好好教育他一番。如果茅杉不吭声,他就要他重写一遍。
结果这两手打算都没实现。茅杉直接递给了他另一份作文。说,“老师,我知道。我写了两份,交错了。”
封子啸:“……”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封子啸感觉被耍了,脸色当下就阴沉下来,“茅杉,你!”
“封老师。我有个习惯,如果遇到喜欢的题目,会写一份自己想写的,再写一份考试用的。”茅杉云淡风轻地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和别的老师不一样。”
封子啸:“……”
这世上让老师没辙的学生有很多种,茅杉可谓是其间最独特的一种。封子啸此时只以为是自己刚当老师,经验太少,不足以应付此类奇葩。
二人僵持在讲台上了一会,台下自习的学生有几个好奇地抬头来看。封子啸低头把那另一份作文看完了。另一份的主题写的是“为什么要创新?”立论也是从对立面开始,讲的是人类历史上因为创新而承受代价甚至失去生命的例子,其后便是条分缕析,旁征博引,到最后回到了,为什么我们依然要创新的问题上。
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拿到90分以上的考试作文。封子啸很发愁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沉默了半晌,把那个鲜红的50分涂掉了,改了个70,说,“你这第二份我可以给你打到90分,但你态度有问题,所以我只能给你取个中间值。”
茅杉手指揉着剩下那一点伤处笑了笑,而后把两张纸都拿回去了,点头:“谢谢老师。”
封子啸正要舒口气,又听到茅杉低声说,“老师,不谈考试,你喜欢哪一篇?”
这茬竟然还没完!封子啸头发都要烦竖起来了。
“不谈考试也喜欢后一篇。”封子啸不悦地说,“前一篇是强词夺理,胡说八道。你写这种东西完全是低级趣味,连标新立异都算不上。”
这批评从一向温和的封老师口里说出来算是很重了。封子啸自己说完都有点后悔,生怕打击到茅杉。
“噢。”茅杉很认真地点头,“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
封子啸想往回找点补时,茅杉已经拿着两张纸下去了。
“疯子跟你说什么?”邵凡见茅杉在讲台上站了那么久,等他回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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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就问。
给老师取外号这件事全凭巧合。茅杉第一次听到封子啸自我介绍时之所以狂笑就是因为他说自己名字时在子后面顿了下。
结果狗熊所见略同,邵凡以为茅杉这种人被训了肯定不买封子啸帐,于是很讲义气,一开口就喊了个绰号。
茅杉瞄了他一眼,“这特么谁取的外号?封老师这么好的人,长良心了吗?”
邵凡愣了,过了会回过神来,贱兮兮地笑了下,“开个玩笑,以后不叫了。哎?杉哥,晚上练球吗?这周末咱们和p中打淘汰赛了。封老师昨晚看我和胡少练球的时候说今晚上还来。”
“去。伤好了。”茅杉把两张作文纸夹在一本a4大的辅导书里,“等下英语课我写作业。老张一贯不管我。”
“你英语牛逼啊,上回都接近满分了。他就是只要你考试有高分,管你上不上课。”邵凡说,“给我讲讲你单词怎么背的呗?”
“你单词还要背的话英语好不了。”茅杉侧脸看他,“你打球的时候会背投三分要保证肩肘腕指眼与篮筐中心,身体中心起降完全在一条直线上吗?”
邵凡:“……”
自找没趣的邵凡郁闷地埋头继续做题,听到茅杉低声说,“打球靠手感,英语这玩意靠语感。手感这东西你知道的,除了天赋特好,没什么捷径,就是得玩命练。语感一样。你读得多了,把那选择题从头读到尾,就知道那里该是什么词,你要选不对你自己都别扭。”
邵凡暗戳戳地往茅杉这靠了靠,“那阅读理解怎么搞,我最烦什么倒装长句啦,同位语从句啦什么狗屁。”
茅杉在桌上一堆纸里翻了翻,抽了本东西递给邵凡,“我的阅读理解秘籍。”
邵凡一激动立马伸手拽,谁知茅杉没松手。邵凡疑惑地“啊?”了一下。
“刚刚那外号,别叫了。”茅杉松手,那笔记落在邵凡桌上。
“好好好。绝对不叫。谁叫我揍谁。”邵凡狗腿子式地点头,翻开那笔记看。
一看就震惊了。完全不像是别的学霸的那种记词组,语态,句式的笔记,而是各种线条方块画的结构图。
“这特么是英语笔记?”邵凡张大嘴看茅杉。
“是。高考英语阅读就那么几种结构,你搞懂了保证没问题。单词不认识也一样答对题。当然仅限于几个词不认识,都不认识神也没办法。”
“天才啊,我发现我小看你了。杉哥。”邵凡咂嘴,“我从前以为你也就是学习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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