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孔子的仁爱和荀子的自强怎么讲都无所谓,因为爱和自强,怎么说都不为过。
可孟子的“正义”是大问题。
朱元璋甚至大骂孟子,说他不配为圣人,想将他从圣人中剔除出去,为什么
因为“义”就是杀,一位的爱是不行的,也需要杀,比如大义灭亲。
义的甲骨文也是一个士兵拿着武器,杀放大就是混乱、变革、动荡。
所以帝王都是怕这个“义”字。
何况孟子说的还是“正义”,所以孟子是先秦诸子中的革命派,他说如果一个君王不仁不义,就是民贼独夫,推翻他就是正义之师,没有错。
更令皇帝害怕的在于孟子承认君权天授,同时又说“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天”,君权天授没错,天授权之前听百姓的。
所以历来帝王没有不怕孟子的,都怕这种“正义”在世间流传,秦始皇焚书坑儒就是如此。
可任何一个集体都会有败类,随着时代发证,很多没有节操的儒生也发现皇帝怕这个。
可他们没传播孟子的“正义”,而是为讨好皇家,开始著书立说,刻意的利用各种理论,各种解释来曲解这个“正义”,下层百姓往往不能发现其中微妙变化,不知不觉间被灌输新的价值观。
到宋及其后,“正义”就变成“忠义”,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宋儒以“忠义”取代“正义”就是中国封建社会悲剧的核心所在。
而现在,老皇帝显然也是怕了这正义,想要歪曲它.......
......
“岳父刚才为何如此夸赞平南王。”参胜小声问。
他们进了长春殿侧殿,不过人尚未到齐,皇上也没到。
羽承安一笑,抚须道:“李星洲此人,骨子里还是潇王骨血,尚武狂躁,若让他得势,景国难安。所以我略施小计罢了。
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血气旺盛,又为人张扬,多说些好话,必然尾巴翘上天,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他不会懂,所以我不过略施小计,引他上钩罢了。”
“岳父高明!”参胜作揖。
羽承安扶住他,笑道:“看他刚刚那笑得得意的样子,想必心中也在洋洋自得,以后多高抬他,到时忘乎所以,再给个高梯,他便能自己摔死。”说着他摇摇头:“小有成就又如何,运气好又如何,还是太年轻。”
参胜也跟着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道:“岳父,小婿有一计!”
“何计”
参胜环视左右,然后靠上去,小声说起来。
羽承安听着连连点头,脸上表情也越来越欢喜......
.......
李星洲听得昏昏欲睡,他基本没有任何存在感,其实朝会无非讲南方安顿善后的时,不过最令皇帝担心的还是北方的消息,皇帝在上方连问好几次。
枢密院的温道离再三保证,已经派出百匹流星快马北上,很快就会有消息。
话虽如此,李星洲却心底明白,温道离应该是在拖延罢了,这么大的雨,肯定很多地方山洪爆发,滑坡,泥石流等灾害,这些在古代都是十分难以修复的,估计一个月内,不大可能有北方消息。
这确实令很多人都不安的,因为不只到时带来的是喜讯还是噩耗。
皇帝为此大发雷霆,他一发雷霆,众人就要下跪说什么陛下息怒,他们跪,李星洲也跟着跪。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李星洲站得脚疼,朝会终于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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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零九、阴影
红漆的车轮咕噜噜转动,顺着青色石板向前,没走几步,转入一个小小胡同,四周都是高高大院,路边青石水渠,时不时能听鸡鸣狗吠,还有人倒水的声音。
这些大院胡同处人也不多,连成一片,时不时有两家对门出来,便说上来句,都是了邻里邻居的话,没什么文绉绉的说法。
住在这的都算大户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许多京中小官小吏,或者有钱一点的人家,都住在这。
马车停在巷子口,诗语略有倦色,下马掏出十几个铜子递给车夫,然后便转身向着大院深处走去,路边遇到择菜洗米的婆子大婶,她都礼貌打招呼。
大家也都点头回应,可她一走,目光中的鄙夷便漏出来,开始窃窃私语。
“哼,不干净的女人。”
“就这样的人家也能住进胡同,坏了我们八家胡同的风气”
“人家有几个臭钱,你又能如何,这世道,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小声些,人家还没走远呢。”
“没走远又怎么样,我也说得哪里有错”
“”
这几个姑婆越说越大声,而且不过隔了十几步,诗语哪会听不见,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只能装作没条件,继续往前走。
她们家本来就只是京中普通人家,父亲帮着大户人家做苦力活维持生计,母亲在家做些年红,之后又有了弟弟,有一年家中弟弟病重,无钱就医,父母只好哭着将她卖给教坊。
她还记得那天傍些时候,父亲把她用杯子裹着,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小声落泪,她还不懂父亲到底在哭什么,直到她被交到教坊师傅手中才后知后觉大哭起来,扯着父亲衣领不放手,可一切都晚了。
教坊这地方进来的女子,十有都要被逼为娼,成为官妓,没一个能有好下场的,可偏偏她生得好看,有聪慧有天资,学什么都快。
教坊师傅也看出若把她调教好,卖到青楼去,说不定能得一大笔钱。
结果果然如此,她也拼命学,拼命去做,终于出人头地,虽然她是花魁艺人,可只要进了青楼的女子,名声就坏了,之后她回过几次家,又怕连累家中,只是用自己的钱给家中买了处更好的落脚,随后便少有回去,差不多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趟。
父母也对她十分愧疚,百依百顺,可见他们这模样,反而觉得生份了。
不过她心中其实已不怪父母了,他们又能如何呢。
想着想着,已经到一大门前,未老先衰的母亲正在择菜,又训斥着院子里的弟弟,突然抬头见她,居然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充满笑意。
“小艳,你回来啦!”随即站起来大喊道:“孩他爹,小艳回来了!”
诗语也一笑,小艳是她的小名,随后跟着母亲进门,没走几步,弟弟羽番就冲上来拉住她的手晃道:“姐!你回来啦!有没有给我买东西。”
诗语灿烂一笑,点头道:“当然买了。”说着把另一只手提着的黄桃蜜饯递给他,这些其实是她从王府拿的,那家伙富得流油,又喜欢塞东西给她,她又不是猪,吃不完就拿回来喂自家小弟。
弟弟是家里唯一一个让她没距离感的人,比她小许多,今年只有十四。
不一会儿,父亲也出来了,父亲皮肤比较黑,弓着腰,因为长年在大户人家做工,想必已经习惯。
见她回来,父亲笑道:“小艳回来了,快进来,正好赶上饭点,下次回来早说,让你妈准备点好吃的,家里只有粗茶淡饭。”
父亲说话拘谨,也有隔阂感。
这时弟弟羽番委屈道:“我在你们都不做好吃的,偏要等我姐回来”
诗语一下笑起来,父亲也怒斥:“说什么混话!”
一时间,隔阂又消融了。
一家人点起灯火,吃了不怎么丰盛的晚饭,饭桌上父亲羽伯犹豫再三开口道:“艳儿,我有件事跟你说,家里你弟也十四了,到自己吃饭的年纪,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能不能给他找个去处”
诗语听了点点头:“好啊,我给他找。”诗语说着看了弟弟一眼。
父亲松了口气,连忙道:“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也喜笑颜开,“来来来,吃点菜,多吃菜”
下朝之后,李星洲急匆匆回家直奔后山,后山此时已经忙活得热火朝天,王府每月需要向兵部供两千枚手雷,活自然不能慢下。
而且枢密院以冢道虞牵头,已经在京城禁军中安插“霹雳兵”,每都五人,每人都挂手雷,作战时位于都伍第二列,专门负责丢手雷。
这种战术据说是赵光华研究出来了,李星洲倒也没笑,毕竟他没人家懂得多,而且禁军与他的新军不同,新军主力武器是火枪,几百步外就可以开战,而禁军虽有弓弩,可也少不了白刃战,如果不专门分派人手,说不定真没机会去用手雷。
战场没有想象中浪漫,比如什么十八般兵器,宋官方写兵器谱的时候确实写有十八般兵器,不过写的是弓为第一,而到明朝也是弓第一,弩第二,能远程杀的,为什么要拼命呢。
皇帝只拨款了十万两,这本是没什么赚头的生意,李星洲却不想交给军器监办而是攥在自己手里,就是因为王府每月可以生产的手雷不只两千,盈余的可以王府私存,然后装备到新军中去。
这本来也合情合理,因为他即是军器监少监,有权生产,也可以名正言顺在盐铁司报备,又因他是新军指挥使,有权决定置办采买新军装备,新军又是枢密院直辖军队,他也是枢密院的人,所以,他也有权为此做定。
总之,平南郡王,冠军大将军,新军指挥使,军器监少监,枢密院直领指挥使,开元府门吏,这些不经意得来的身份,有些就连他自己也没在意,如今却慢慢形成一个完美循环,不断放大他的权力。
这绝不是44等于8那么简单,而是44等于16,当他职权不多之时,22和22看似没有变化,可一旦身兼之要越来越多,很多权力就会串联,共通,不断加强放大。
李星洲现在算是明白和珅之类的人物为什么可以手眼通天,因为他鼎盛之时身兼众多要职。
不过他这点也就是在军权这一块,新军因为他的领导,因为他独特身份,已经成为整个景国独一无二的军队,他有权调军,又有权率军,还能觉定新军的装备,征募等问题。
目前唯一辖制他权力的只有皇帝手中的另外一半兵符。
李星洲想着,忍不住也轻松许多,一万五的军队在手,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太子。
后山,李星洲带着祝融,又烧出一炉昨天他们烧制的水泥,依然是湿法煅烧,将生料烧碾碎搅湿之后高温煅烧,出来的熟料依旧还是如骨灰一般的白色。
这让李星洲很不解,应该不是这个颜色才对,虽然依旧有粘合性,可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煅烧出来的熟料需要混合一些熟石灰效果能更好,可混合熟石灰粉末依旧不对。
祝融蹲在一边,不解王爷一会儿忙碌,一会儿喃喃自语要干嘛。
李星洲想破脑袋还是没半点思绪,一直到下午,太阳
三百一十、女真来使
“关北如今到底什么情况”
“谁知道”
“要是要是辽人破了关北可如何是好。”
“是啊,这么多天没消息,也太不正常了,让人心忧啊,关北要是破了,再过江州,很快就能到开元,这一路平坦,辽人多马,怎能不心忧。”
“光说无用,在下每每见这楼中陆老先生《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便有投笔从戎,效班超之志的想法,恨不能上沙场之上多杀两个辽人,可始终没有机会,可惜可叹啊”
“唉,这又如何能怪兄弟呢,世道如此罢了。”
“是啊,我辈报国无门,壮志难酬,世道如此啊”
听雨楼一大早就议论纷纷,李星洲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听得都快笑声。
确实,世道还真是奇怪,人家苏、泸、瓜州百姓水深火热,饿殍满地,尸横遍野也没听到成天抱怨,而是跟着他拼命,这几个读书人能在听雨楼安逸的吃菜喝酒,结果还说报国无门。
李星洲刚刚从朝会上回来,朝会基本没他什么事,还是皇帝在催促枢密院拿出解决方案,尽快得到北方消息。
冢道虞很识时务的告病,他年纪很大,告病正常。
于是只能温道离顶着,估计最近也是焦头烂额。
温道离身为枢密副使,按理来说是他上司,不过李星洲和他没有多少交流,毕竟他的种种身份,已让他超脱在枢密院之外,不受枢密院辖制,唯一能管他的只有皇帝。
不过温道离这人比起冢道虞,给他更加圆滑的感觉,因此也更会处世一些。
北方的事他也问过枢密院十二房的官吏一些,毕竟他也是枢密院之人,支差房的房官告诉他,枢密院已派出流星快马六十八匹,可大多都应道路不通,被困在路上,没几天又回来了。
结果温道离报给皇帝的时候说的是派了百匹流星快马,也没说那些快马最后都无功而返了,真是个滑头。
流星快马可不一般,加急之下日夜兼程,带枢密院铁牌,一到驿站换马便走,一天能走五百到七百里。
有时甚至会出现跑死人的情况,要么是疲劳过度,要么是有些路段山林密布,到处是深山老林,有豺狼虎豹出没,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野兽腹中食。
之所以这么久道路不通,说白了是古代无解的问题。
如果出现道路坍塌,只能依靠当地政府组织修缮,有些地方政府效率高,有些地方政府办事不利,效率自然低下。
皇帝几日连发圣旨,让北方各地州县力办此事。
可古代因为交通信息技术的原因,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并不牢固,想想从中央到最远的地方政令要走几个月的情况吧
不说政令施行如何,边缘地区就是传递都困难。
造反叛乱的事也时常发生,直到明、清之时君主集权达到巅峰,这种情况才减少,但还是有权臣叛乱,政令施行更是拖拉散漫。
所以李星洲对这事没抱太大希望,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安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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