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硝石可不仅仅是制黑火药,而且还是制作硝酸的主要材料,如今没有现代化的工业制法,那就只能用老办法,古法制作硝酸。
为什么要硝酸呢,因为硝酸是真正的战神改变战争规则的利器。
让火器更上一层楼走向成熟的雷酸汞,让雷神咆哮的硝酸甘油,都离不开硝酸,而就目前条件下想要得到硝酸,李星洲只看到了一条路,那就是硝石。
“至于口碱,王府目前一直是跟西京一带,还有江州一带的商人买的,也有人给我们报了几处矿口,要不要买下”诗语接着问。
李星洲摇头“那倒不用,生意大家一起做,他们开我们就买。”诗语点头,然后记下。
口碱不像石墨矿,硝石矿那样是战略资源,而且分布也广泛,即便商家停止供货,也无法影响大局。
“还有石灰厂。”诗语说着道“水泥厂搬到大河对岸,那有大片石灰石,就地取材,能省很多财力,而且如今京中很多人已经陆续向王府买水泥了,特别是你带头在府中给工匠们建了水泥楼之后。”
李星洲一愣,随即想到,是啊,他如今可是大名人,所谓名人效应,上行下效,他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对于水泥这种新东西,大家本能持抗拒态度,但如果他带头使用的话,慢慢就可以引起一股潮流啊。
想到这,他伸手拉诗语过来,坐在他腿上,商量道“要不,大门不复原了,用水泥重建吧,还有两边围墙。”
诗语想了一下“随你,这是你的王府。”
“对了,你知道有人产丹砂吗”李星洲问。
诗语点头,随后好奇“你不会不知道吧,汤家,朝中三司首官之户部司,户部使汤舟为大人,他家最大的生意就是丹砂生意,汤家控着最大的丹砂矿穴,历经十几代人,才成京东一带的第一大族。”
李星洲嘿嘿一笑,抱紧她的纤腰“你连这些也知道,真是本王贴心小棉袄。”
诗语脸红,悄悄看了远处阿娇和月儿一眼,见她们没往这边看,才放心一些。
“那他们烧制水银吗”李星洲问。
“烧”诗语诧异“我听说都是蒸的。”
李星洲点头,他其实也不明白具体过程,但所谓丹砂,就是天然硫化汞,有非常多的作用,在古代不管东方还是西方,对他的研究都非常多,因为其能溶解各种金属,除了铁,金银都能被其溶解,所以西方炼金术士还认为世间万物都由汞组成。
而秦朝时期的女首富寡妇清就是靠着丹砂生意成为首富,秦始皇建造自己的陵寝时也“以水银为江河大海”,后世探测也发现秦始皇陵墓中有大量水银的存在。
水银,是硫化汞也就是丹砂加工所得。
而丹砂颜色明亮漂亮,很早就被人们作为染料,化妆品。
而丹砂制出的水银可以用来给铜器镀金,镀银,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大量这样镀金银的漂亮文物,而且水银可以“磨镜”,让铜镜子恢复光亮。
到汉朝以后,更是从炼金,炼丹到炼药无处不在,当然李星洲不是要了炼丹,就算炼了他也不敢吃,水银是重金属要命的,就是家中的众多女孩,李星洲也不准她们用丹砂化妆。
六百二十八、钱钱钱
道家丹炉之学的基本就是水银,所以古人对水银有很多非常可怕的用法,如坟墓中尸体防腐等。
但其中最要命的就是当药用,而且十分普及。
道家丹药中大多数都会加汞,不管什么病,只要治不了,就会想着用汞试一试。
古人甚至口服水银来避孕,甚至花柳病传入中国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也用水银治疗,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大概是对于这种神奇金属的迷信。
这就不难想象为何经营一处丹砂矿,做丹砂生意这么赚钱了,丹砂可以做燃料,可以做化妆品,制成水银,冶金业,药用等等都需要。
李星洲这才有些恍然大悟,怪不来汤胖子在京城外有大寨,原来家中有钱。
“干嘛问这些,你不是不准我们用丹砂么,难不成想改了”诗语问他。
“别,千万别用,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他嘿嘿坏笑“你这么漂亮,哪用什么丹砂。”
“哼”诗语推开他的大脸,嘴角微微上翘。
“那东西有毒,用不得。”李星洲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时代的女孩用的丹砂大多数直接磨碎的天然硫化汞,还是抹在嘴唇上的。
汞可是重金属,即便摄入量小,日积月累的使用,也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诗语点点头“放心吧,你说的自然能做主。”
汞对于他来说是另外一种用途,那就是雷酸汞,说雷酸汞也可以叫底火,就是子弹,炮弹的底火。
制作这种东西,以面前的条件,具体到王府可以采购,或者可以开采的东西,他已经想了很久,脑子里塞满化学方程式,阁楼上也写满各种乱七八糟的元素符号,最终经过好几天的折腾和推理,他在写出最终需要的东西。
李星洲把一张纸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诗语,诗语打开,上面写着玻璃、丹砂、绿矾、硝石、酒精。
诗语看完不解看向他“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东西你能弄到吗”李星洲先反问。
诗语又认真看一遍,点头回答他“自然,都没什么难的,硝石、酒精、玻璃王府就有,丹砂可以找汤家买,绿矾是寻常药铺都能见的药石。”随即抬头看向他。
李星洲高兴笑起来,亲了她一下“太好了”
诗语脸红,一下跳起来,又悄悄看远处阿娇月儿,抱怨道“你做什么”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随即又像想起什么,回来坐下,但警告他“光天化日,不许乱来”
李星洲抓着其中光天化日的重点,对她暧昧一笑,诗语脸更红了,连忙向他说起正事。
诗语说的正事就是新军扩编的事,新军扩编,要从王府出银子,三万五千人的军队,对于王府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征募兵员会从十月初开始,皇上也在城外为新军划出新大营,神武,武烈二军已交给侍卫亲军马军指挥使赵光华整编为一军,等候皇上赐名,十月初将移防大河北岸。
“你估计大概要花多少钱。”李星洲问。
“起初花的不多,军械,军服,府库中早有盈余,虽不全够,但也有半数之多,怕的是之后维系。”诗语道。
“你想想,新军五万人,算每人饷银一年四十两,五万大军一年就要二百万两,加之食宿,需三百万两左右。这些钱王府一年肯定能赚回来,可府中四处都要用钱,周转起来说不定就会很吃力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像之前把大船调去打仗,说不定就要出亏缺。”诗语道。
李星洲点头,新军待遇比其余军队稍好一些,知县年俸只有八十两左右,这四十两也很高了,但人一多,钱就是麻烦。
每年三百万两的支出,若对于朝廷而言可能不是问题,朝廷有全国税收,朝廷能克扣军饷,但他不能,也不会。
“生意走势如何”
“酒水生意开始有些下滑,不够玻璃生意是暴利,而且越涨越快,各处酒楼趋于平稳定,不过涨得最快的还是舶运声音,越来越好了。”诗语说着停了一下“特别是打完仗后,听说这些大船灭了辽国,更是很多人抢着要和王府做生意。”
李星洲点头,这种趋势他是预料到的,除去这些击败辽国的大船吸引,更加重要的是王府便宜快捷的舶运必然会吸引更多人加入到往来生意中,会赢了一波商人的爆发式增长,带来商业繁荣的小高峰。
事实也是如此,王府大船加入两年后,北方的粮食,皮革,山珍等,与南方香料,布匹,工艺品,水果等的交易大幅增长,结果就是南方百姓能买到更加便宜的粮食,北方百姓能买到更加便宜水果,布匹等等。
其中以水果交易最为明显,不但变得普遍,而且价格下降好几倍,以甘蔗为例,就从贵族才吃得起的东西,一年多内,变成普通百姓也吃得起的东西。
但南方果农会因甘蔗的降价不高兴吗
自然不会,以前北方甘蔗贵归归,可普通人根本没法运来卖啊,北上的甘蔗都是通过官船,或是大户的私船运来的,熟练有限。
而如今王府大船不断来回南北,农民只要出一小笔钱,就能在旺季带着甘蔗到北方卖,既让北方甘蔗大大减价,成为大多数人消费得起的产品,也让大多数种甘蔗的农民不会亏本。
所以这两年来,南方种植甘蔗的人越来越多,全国整体消耗的糖量也飞速上涨,大船所到沿岸的百姓幸福度也跟着飞涨。
甚至在大船南北航道附近村镇百姓,还将大船的形象摆放在庙中供奉跪拜,表示大船给了他们生计,给了他们繁荣。
以后,还会需要更多的船。
想着想着,李星洲突然想到一件事,暴利的事
那不是还有一样,就是军火吗
军火商,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暴利的,即便在古代也是。
王府府库中囤积大量钢铁,不正是赚钱的好时候。
想到这,他连忙做起来,冷兵器的时代即将过去,不趁着这个余热赚点钱,等周边诸国反应过来,他还上哪坑钱去。
越想,李星洲越觉得有必要,而且越是打仗的国家越渴望军械,西北内乱的夏国,漠北草原上内战的蒙古诸部,岂不都是最大潜在客户不如趁着他们正在打仗狠狠坑他们一笔
六百二十二、是我杀的
中秋佳节,月光皎洁,整个皇城弥漫着冲天血腥,枪声慢慢安静下来,外围陆续有叛军被押送到玄武门这边,已经汇聚一千多人。
最后不得不往外挪。
“抓了多少”李星洲问,他刚刚去后面看季春生回来,季春生气息微弱,太医说他只怕熬不过今晚,不由悲从心来。
“没细数,超过一千了。”旁边的营指挥使答应“王爷,听这些人交代,他们来了至少六营人马,还有两营去了王府。”
李星洲点头,王府他其实比较放心,早有安排,关键在于这些人如何处置。
魏雨白也回来了,将她去见皇上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李星洲点头,让新军给上直亲卫让出一条道来,很快上直亲卫从北门外调过来,保卫皇帝。
这么多军队在皇宫里,皇帝有担心也正常,何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子的突然造反,想必给皇帝造成非常严重的打击和心理创伤,这点他起初没太子在意。
“你真聪明,好在你预先说了,我都没想到这样的忧虑。”李星洲道,魏雨白一笑,拱拱手。
太子的尸体他让人收敛,擦去血迹,然后用军旗包裹。
魏雨白站在他身后,小声问“感觉如何。”
李星洲一笑,叹道“不知道,说不上轻松,但也并不沉重吧,想想将来,什么都会好过起来。”
魏雨白点头,“我也是,带兵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谁拦着都得死。”
军队进入皇城可不是开玩笑的,就如现在,皇城之内有四营新军,而武德司军士一半在外,一半损伤惨重,士卒疲乏,他举手之劳就可以颠覆这个王朝。
当然,他不会那么做,也没必要,但这种手握天下的感觉,确实第一次,他第一次站到如此位置,自己实实在在握住这个王朝的命脉,这种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令人发抖,但一斜眼,大堆堆积角落的尸体,令他迅速冷静下来。
到半夜,宫中气氛趋于平静,局势基本平定下来,李星洲随即派人进去向皇上汇报外面情况。
等到所有这些逐渐安定下来,他下令新军看押俘虏,退出北门外候命,留一营黑衣骑兵,巡视皇城,以免有漏网之鱼。
几个指挥使听令,开始押解俘虏,退出皇宫,只留下一营骑兵巡视皇城。
随后带着魏雨白去面圣。
御花园此时已被上直亲卫团团包围保护。
这些上直亲卫亲兵人人着甲,腰间挎着长剑,威风凛凛,但打起来就不知道了。
上直亲卫虽是精锐禁军中挑选,但是骡子是马都要溜才知道,常年在京,没有实战经验,他们配的也是长剑这样的兵中之君,好看的兵器。
打仗的边军,一弓,二弩,然后就是长矛,接着斧头和刀,剑的淘汰开始于汉朝,汉朝前期制式装备除去各种长兵器,大多使用剑,直到与匈奴作战开始,发现士兵纷纷丢了手里的剑,去捡匈奴人的刀来用。
随后高层也发现问题,随着锻造技术的进步,传统剑已经逐步不适应战场,所以后期驰骋漠北草原的汉王朝大军,基本换成了环首刀,自此之后,剑基本退出中原之国的制式装备行列。
但上直亲卫几乎人人配了把好看的剑,这种剑面对边军或禁军的长矛,大斧,大刀,肯定是完全扛不住的,李星洲自己也心里侥幸,好在之前和禁军打的是武德司士兵,要是换了这些最精锐,最漂亮的上直亲卫,他和皇帝只怕命都没有了。
他一进入御花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过来。
皇上带着皇后和百官迎上来,皇帝还没说话,李星洲单膝下跪汇报道“启禀皇上,叛军已经基本清除,新军斩首八百余,俘获一千多人,如今三营人马已经押解叛军俘虏在北门外等候,听候皇上发落。
还有一营人马正在宫中各处排查落网之鱼。”
“起来吧快起来”老皇帝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来“如此危难之时,只有你才令朕心安做得好,若不是你,今晚朕还有诸位大臣只怕要落在那逆子手中”
皇后心疼的上前,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斑,着急上下打量他,“这孩子,全身是血,有没有伤着。”
李星洲摇头“没事,都是别人的血。”
皇后这才放心下来,此时已经到下半夜,空气中充斥寒意,宫女太监在花园中生起火堆,供皇上皇后和诸位取暖,开得正好的秋菊被熏烤卷曲,但此情此景,也没人来得及管什么诗情画意了。
“太子那逆子呢”皇上问,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死了。”李星洲直接答应,整个御花园瞬间寂静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转瞬即逝,很多人猜到要变天,没想到这天变得这么快。
皇上点点头,并未多说。
“是我杀的,尸首已收敛好。”皇上没问,李星洲直接道。
“抬上来让朕见见。”皇上的话里没有悲喜,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这点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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