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今日难得元宵佳节,又齐聚一处,何不留首大作,以便我等瞻仰,哪怕一词半句也好。以后出了诗会,提及今日之事也有谈资,如有荣焉。”
“皇孙说得有理......”
“是啊是啊,世子便不要藏拙了。”
“君子坦坦荡荡,世子便做一首,我等也脸上有光啊。”
“......”
周围众人起初可不敢说这些话,可现在皇孙打头,他们也连忙跟着说起来,而且各个面上带笑,表现得十分友善。
可在离开那边比较远的地方,比如说诗语所在的看台之下,一小片人却小声议论着。
“呵,李星洲才学只怕假的吧。”
“那是自然,不然今晚诗会他早就该写了......”
“话不能这么说,说不定......”
“十有是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看着李星身陷囫囵,诗语有些幸灾乐祸,也看起好戏来,她倒要看看,那混蛋如何应对。
只听他说了几句有事在身之类的话,可那李环并不想放人。
之前众人没人敢如此,只因为他是皇孙,可现在李环也是皇孙,一个太子之后,一个亲王之后,两人便有了说话的资格,很多人都依附上前,借机插嘴。
众人七嘴八舌,声音嘈杂,最后还是那李环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拱拱手道:
“堂弟,不如为兄来说句公道话吧,你的才学大家有目共睹,当初一首《山园小梅》实在旷古烁今,令人敬佩,堂兄我也十分仰慕啊。
可最近京中总有些卑鄙小人,无耻之辈,背后谈论说什么堂弟你抄诗窃词,沽名钓誉
两百零九、青玉案
诗语见李星洲向着自己走来,一下子有些紧张。m.x
诗语面前的矮案上正好有笔墨纸砚,她明白过来,想推开,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家伙在一干人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中站定她跟前。
然后对李环道:“算了,你也不专业,让诗语姑娘给我研墨吧。”
瞬间所有目光汇聚在她身上,诗语气急,她明白许多东西已经说不清了.......
气归气,她还是老老实实也磨墨,铺纸,这种场合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那皇孙李环、马原、参吟风、曹宇、宝园和尚还有众多学子都也围靠过来,一下子,还矮小清冷的案前围了满当当的人,都等着看好戏。
李星洲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令她十分不舒服,一下子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恶行,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发火,赶紧避开。
那边李星洲用毛笔沾了沾,然后又转了一下,提笔开始写了。
众人都盯着,诗语也忍不住回头。
“青玉案”旁边距离较近的参吟风轻声念出来。
诗语有些惊讶,原来这禽兽的字那么好看......
她从未信过李星洲还会诗词,有才学。
理由倒也简单,李星洲不为世俗框框条条束缚,而且极有心机,光是这些或许可以说成是天赋秉异,性格使然,可她知道,很多东西都是要学的。
这世上本无难事,可绝大多数人不是不会,而是不学。不会只是暂时的,不学却会影响一辈子,心无求学之念则终日碌碌无为。
而这学可不是书呆子读书,可学的东西多的是,为人处世的手段就是其中一种。李星洲既有如此心机手段,又胸有沟壑,哪会有时间舞文弄墨,咬文嚼字呢。
不读诗无以言,学写诗作词自然讲究天分才学,可即便再有才,要是不知古籍典故,不懂字句词语,不会词理诗韵,如何作词,而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学习,她不信李星洲真是天才中的天才,一通百通,一点就会。
“你别念,让诗语姑娘念。”李星洲突然淡淡道,话虽平淡,可却掷地有声,说辞没有给人反对的余地。
这话对参吟风可谓十分不给面子了,可对上李星洲的眼神,之前还在她面前大骂世子的参吟风也连忙点头,拱拱手后退小半步。
那禽兽目光转向她,诗语心跳顿时慢了半拍,这人想干什么......
她行礼然后站起来,看他接着下笔。
词牌已经出来,李新洲手中笔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第一句就出来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诗语忍不住跟着念,第一句才出,低声议论,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许多,很多人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诗语有些惊讶,光是第一句,盛事景象,大气铺开,让她心中一震。
这......这真是那横行无忌,阴险狡诈之人吗
来不及多想,那边李星洲手下之笔并未停歇......
诗语紧紧盯着,也跟着念出来:“宝马雕车香满路.......”
这句一出,许多人彻底古板说话了,诗语也觉得惊艳,这禽兽......这混蛋,自己当初还以为他是买诗的,没想他真有才学......
诗语跟着他手中笔,转了个方向,众人连忙为她让开路,只有面色难看的李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得已只好绕开。
那苍劲有力的字还在笔下不断写成.......
诗语跟着念出来:“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写到这,李星洲微微停笔,上阙已成,全场寂静。
......
诗语心中惊讶叹服,忍不住又念一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周围有人情不自禁小声叹道:“好啊,实在是好!”
他这一句引得无数同感,许多人都跟着微微点头,气氛和刚开始的等着看热闹截然不同了,已经在寂静中产生微妙的变化。
大多数人目不转睛,就等下阙,这种时候也没人敢打扰李星洲,怕断了他才思。
上阙短短几十字,已将上元盛景写得淋漓尽致,那下阙呢
众人期待着,大气不敢喘,那混蛋却看向她,嘴角是熟悉的坏笑,然后便不假思索动笔了。
一众目光瞬间汇聚纸上。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诗语念出来,这一句,已从上阙繁华盛世,光影摩挲中脱尘俗而出。
可不知为何,诗语总有些别样的预感,心跳微微有些加速....笑语盈盈暗香去啊,这混蛋果然是个登徒子。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最后一句念出,诗语感觉自己心跳完全停住了。
思绪有些恍惚,直到身后有人小声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全词一起念了一遍。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一念完,外面挤不进来,看不见笺纸的人也终于听清了。
周围只剩下一阵阵轻叹,众人都在默默回味,慢慢品读,不一会,小小的桌案边,都被“好啊”“实在是高”之类低声细语充斥.....
靠得最近的几个读书人都后退几步,然后向李星洲长长作揖,那混蛋倨傲,也不回礼,只是点头。
在场只有皇孙李环的脸色很难看,时不时有人将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世子为何让她磨墨,又为何只让她来念词呢,再看那一句全词点睛之笔“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词看似有许多解释,上阙书尽繁华盛景,下阙却脱出尘俗,入世脱俗,不过如此,只怕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词本身却在大气磅礴中意外的舒缓委婉,意境深远却缥缈难寻,有诸多遐想和解释。
可想到世子写词前的种种举动,大家似乎都明白什么,目光若有若无的汇聚在精致打扮,美艳迷人的诗语姑娘身上。
一旁参吟风也黯然失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退出人群。
毕竟.......一直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却始终不见,突然下个刹那,回首往昔之时,竟然发现,一直苦苦寻觅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只是从未发现。
多美的意境......
许多人开始遐想翩翩,又联想到以前李星洲对诗语姑娘死缠烂打的谣言,若有若无的事情被勾勒出来,让人忍不住想起.......
诗语心跳几乎跳停,她想让自己脱离若人群冷静一下,怎么能受那禽兽的影响,可众人目光时不时总汇聚在她身上,她根本无法抽身。
“你帮我递送上去。”李星洲对她道。
她不由自主便点头了,众人簇拥中,那词被递上高台.......
之后自然是顺理成章,便是稍微懂诗词的人也知道,这词高到了何种程度,许多人都不敢评了。
宝园和尚,参吟风,马原的词根部望其项背也难。
.....
“词自然你唱,不过本世子以后去找你,你不得拒之门外,也不得不从。”隐约间,李星洲临走前的话在她耳边回荡,一如既往蛮不讲理。
她不知自己当初如何回答的,总之......大概骂回去吧,应该......
这词一出,魁首词再无争议,上首在座都大加赞誉,她唱了一遍,又唱一遍,在场之人还是觉得好,只有皇孙李环脸色十分不好,不久便匆匆离开了。
另外一边,殷殷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这词实在太好,稍有功底的人都知道它好到令人绝望,无与争锋。一如之前李星洲在梅园之中的《山园小梅》,李星洲的才学经此夜之后必有定论了。
诗语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
.......
诗会在下半夜才结束,李星洲一首青玉案也从咏月阁借着上元节繁荣盛况快速传播出去,很快就传遍京都街头巷尾。
诗语在众人簇拥中出的咏月阁,甚至很多人话语中有讨好她的意味,这不难理解,众人定是以为她跟李星洲关系亲密了。
在几位丫鬟和众人簇拥回芙梦楼,临走前陈钰大人将词的原稿给她,并说他虽也对此词爱极,可君子不夺人所爱。
诗语又是羞涩,又是气急,这些人都误会了,她与那禽兽现在势同水火,哪会,哪会.......可词她终究是收下了。
回到芙梦楼,她才知道自己居然没选上花魁,花魁是金玉楼的殷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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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一十、不见硝烟的角逐
羽承安向来不喜欢潇王一脉,并非有什么偏见或敌视,而是潇王一脉素来张扬霸道,武功之资外显,而文治之态不足。
当初南征北战的潇王如此,而今横行霸道的李星洲亦然。
他穿着整齐官袍,手执玉笏,在午门下车,然后匆匆向北,这一路路途遥远,他体态微胖,走起来也不便,外城武备武德司首官季春生走在前面为他引路。
季春生此人他有些印象,当初就做过武德副使,后来潇王出征,皇上不放心,见他武艺高强,为人忠厚,便将他调入潇王军中,从此保护潇王。
直到前些日子,皇上遇刺,前武德使朱越恰好卷入构陷魏朝仁之案,被满门抄没,皇上才再次启用他,在此之前此人一直在王府中,尽心尽力保护潇王遗留的世子李星洲。
羽承安倒是不在乎这人,哪怕季春生此时贵为武德使,掌管皇城戍卫,三品加身,有权入宫参加朝议,可始终不过是个武夫罢了,说白了武德使是弄臣。
陛下宠信他便有权,说句不好听的话,哪天陛下不在,他便一无是处了。
跟季春生入宫,羽承安也未有什么好礼节。
足足走了有几刻钟,才到正殿长春。
恰好遇到才出大殿的王越,他想必是亲自来理折子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有次权,独理政务。
两人行礼,也不多话。
当朝在他之上的大臣无非两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越,还有大将军冢道虞,冢道虞和王越年事已高,他身为副相,迟早会出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也用不着讨好王越。
再说王越此人羽承安也看得清楚,其人虽是文举出身,有文人习气,可说到底骨子里还是有武人蛮性和戾气,大家终究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一边走一边脑子里转过些念头,四周树木开始变得葱郁,阁楼墙壁开始变多,已经进入内城了。
文治安邦,武治祸国!
羽承安不止一次向陛下递交论表表述此事,可始终无疾而终,陛下杀戾之气还是太重,一生之中频繁用兵。
便想想当初秦皇汉武,哪个不是如此,武功看似得一时名声,舒畅痛快,可却劳民伤财,祸国殃民于无形,长此以往必是大锅!
......
很快,他便由武德司交接至上直亲卫,然后在一个小太监带领下进入坤宁宫,等候通报。
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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