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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铁手想到这些的时候,心情十分闲适。脚步却没慢一点,因为他急着要救聂宝儿,但心情是可以悠悠然的。
冷血很直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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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这么脏,米南宫不愿意来的罢。”
铁手笑了出来,道:“老四,你什么时候会讲笑话了?”
明明是实话实说,哪里有在讲笑话?冷血不解地侧头看了铁手一眼,却因看到铁手的笑颜而同样露出会心微笑。尽管走得依然那么快,然而冷血也不再着急。
冷血外表冷峻,但内心剽悍,其实性子比谁都急,只有在与铁手谈话聊天之时,他才会有一种由衷放松。
低头瞧了瞧地上的奇石花石,冷血道:“二师兄,你若是喜欢它们,等离开的时候我们带些回旧楼。”
铁手道:“是喜欢,造化的鬼斧神工有时比人为的东西还要漂亮得多。可是四师弟,离开这儿我们还得办案,带上它们,你又在异想天开了吗?”他话里并没有责怪,只是打趣地笑了一笑,随即将握在手中许久的那块石头递与冷血,“不过只带一块还是可以的。四弟,不介意你二哥拿捡来的东西送你罢?”
冷血道:“送我?”
他这时方仔细看了看那石头,却原来已被自然风雨打磨成了一把剑的形状,剑鄂剑柄都有,剑刃还有些锋利的感觉。一把无鞘的石剑,十分小巧。
冷血笑道:“多谢二哥!”旋即揣进了怀里。
两人已走到了山崖顶峰。放眼望去,只见重重叠叠的绿树前头一座寨门,门上横匾大书着“横江寨”三字,门口有两个汉子正守着,聊着天。
当铁手与冷血看到那两个汉子之时,那两个汉子也看到了铁手与冷血,登时停止聊天的声音,齐齐拱手道:“大寨主、二寨主。”
敢情他俩是把铁手与冷血当做抓走聂宝儿的人了?
按多人所言,抓走聂宝儿的人假扮做了铁手与冷血的模样,因此这俩守门的汉子才有此误会?若果真如此,将计就计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是有哪里不对?
铁手与冷血正思忖着,一时也不应声,忽见寨里走来一个刀疤脸的汉子,嘴里听不清的调子,在看到铁手和冷血的一瞬间登时顿住脚步,而后两三步跑来,眼神里有些敬畏,道:“大寨主、二寨主,您们这会儿是去看那孩子的罢?我带您们去。”
铁手看着这人,视线又往两边的守门汉子身上转了转。而冷血的目光一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那刀疤脸汉子。
不是打量他的相貌,而是打量他的身形。
随后,铁手与冷血点了点头,依然不说话,只跟着刀疤脸汉子往前走去。穿过株株树木,路过座座木楼与顶顶帐篷,期间也碰见了几个山贼,似把他们当做了寨中人,自是放行。林木愈来愈少了,不过一会儿,三人来到悬崖边上。
悬崖边,只有一株树,怪石照旧到处都是。
天仿佛就在自己头顶,厚重晦暗得很快便会化雨而落的云亦仿佛就在自己头顶。离悬崖三步的地方放着大堆稻草,聂宝儿被蒙住双眼,躺在稻草上,似已陷入昏迷。铁手与冷血的目力很好,也看见了聂宝儿发青的嘴唇。今日清晨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而今竟濒临死亡边缘。
冷血拳头一紧,快步上前,赶在刀疤脸前头将聂宝儿抱起,发现这孩子已被点了昏睡穴,冷血便没解穴。然而,除此之外,聂宝儿的身上还有伤痕累累。
不但冷血的拳头更紧了,连铁手也皱起眉,眼中有愤怒之色。办案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最见不到小孩子受苦。
这些伤须得内力调养。铁手的内力最为温和醇厚,因此但凡只要有他在时,给别人疗伤的事都是他做。从冷血的怀里接过了聂宝儿,铁手单手贴上宝儿后背,一股柔力缓缓进入聂宝儿身体。
他居然当着刀疤脸的面为这孩子疗伤?难道不怕刀疤脸发现端倪吗?
真的是因为太心急这孩子的伤势了吗?
铁手看也没看刀疤脸一眼,只专注为宝儿疗伤,可是刹那儿,他神色陡然一变,两指一并,瞬间点住聂宝儿灵台穴,却是换了一种内力再次注入聂宝儿体内。
刀疤脸出剑。
他出剑并不是在铁手变了神色之后,而是在铁手为聂宝儿注入内力之后。
刀疤脸出了剑。
剑光亮处,隐有青光。
迅疾诡异,他一柄剑一瞬间一连出了八十一招。
“归瞬”。
他的绝招“归瞬”,他很自信。他用“归瞬”杀过了许多人,也用“归瞬”逃过了许多劫,包括逃过铁手的掌与冷血的剑。这一次,他依然很自信,在冷血不提防的时候,在铁手腾不出手的时候,他一剑一瞬八十一招刺中聂宝儿的心口,绝不会失手。
另一柄剑亮了出来。
冷血出剑并不是在刀疤脸使出绝招“归瞬”之后,而是在刀疤脸的手摸上剑柄之后。
冷血出了剑。
剑剑比刀疤脸的剑更快,招招比刀疤脸的招更狠他仿是知道刀疤脸会出什么招数,每一招都抢在了刀疤脸的前头,一瞬过后八十一招已毕。
“归瞬”被破。
无鞘剑破了“归瞬”。
冷血伫立原地,剑尖直指刀疤脸的眉心,不前进一步,不后退一步。
铁手还将聂宝儿抱在怀,右手始终贴着聂宝儿后背。自换了种内力为聂宝儿疗伤以后他脸上的表情便放松了很多,适才目不转睛看着冷血与刀疤脸的打斗,此时见冷血取了胜,才终于轻轻松松一笑,徐徐说道:“两年多没见了,没想到浮生楼的杀手跑到了这里当山贼,真是不可思议。”
刀疤脸冷冷笑道:“山贼?我会到这里来当山贼?”
铁手一面继续为聂宝儿疗伤,一面道:“你不是?那么你是听任别空的吩咐来的这儿?闻名江湖独来独往的杀手组织浮生楼竟会与任别空有勾结,这就更是耸人听闻了。”
刀疤脸丝毫不惧抵在他眉心的无鞘剑,哼声道:“谁给你说我现在还是浮生楼的人?”忽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已被铁手套出了不少,登时又道,“别说废话!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当年你们可没见过我的样子!”
冷血的剑前进了半寸,刀疤脸额上一滴血落于地。冷血冷冷沉沉道:“别说废话?这句话是不是该我和二师兄说?”顿了顿,他冷冷一笑,“江严阙,你别说废话了,你现在不再是浮生楼的人,那你是任别空的手下?”
言罢,他却回头与铁手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有疑惑。
浮生楼的杀手永远脱离不了浮生楼的控制。两年前,铁手与冷血查办一案时,浮生楼到那桩案子幕后主使一笔巨额定金要其派人杀了那桩案子的唯一证人。从无失手的江严阙在那一战里输给了铁手和冷血,只侥幸在最后关头使出了“归瞬”绝招,才得以逃脱。如今两年过去,江严阙却说他已不是浮生楼的人?
江严阙愤声道:“你们先说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杀手最恨别人认出自己模样,尽管他现在已不是杀手。
浮生楼的杀手杀人从来都是戴着面具。
铁手笑道:“你想知道这个,很简单。既然有人能易容成我和我四师弟的模样,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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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必然这人曾见过我和我四师弟。见我和我四师弟的朋友很多,他们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只能是敌人。惭愧,这些年来从我和我四师弟手里逃走的犯人确实是有,幸好不是太多,一只手能数得过来,这范围便缩小了很多。正好,阁下乃是其中之一。”
江严阙愈觉眉心发疼,道:“所以你们早有了提防?”
铁手道:“提防是有的,但我和四师弟也想不动干戈地顺利混进寨子里面,偏偏我们进得又有些太顺利了。你叫我和四师弟大寨主二寨主,可那两位守寨门的老哥眼睛却是总往你那儿望,显然是以你为尊。”
江严阙脚步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叹道:“是我大意了,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让你们这般顺利地进寨。”
冷血立刻前进半步,举剑的手纹丝不动,人如磐石,语音森然,道:“没有用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你演怎样的戏,你的破绽都早已经露了出来。”
铁手笑接道:“对,我能认出你只是靠的分析。其实没必要分析这么多,我四师弟还是能一眼认出你。”
江严阙冷笑道:“我的破绽?”
冷血道:“身形和走路姿态。两年前你虽然戴了面具,可你的身形和走路姿态改变不了。”
江严阙道:“这怎么可能!都两年多了,你怎么可能还记得?”
铁手道:“别人记不得,我也记不得,可莫说两年,就算二十年我四师弟也一样记得。好了,你的问题,我们已经答了,礼尚往来罢,换我们问你问题,你确实是任别空的手下?”
江严阙冷着脸,道:“两年多了,冷四爷的剑法倒是长进不少。”对铁手的问题算是默认。
冷血道:“有一无二,我绝不会允许有犯人在我手上第二次逃掉。”紧接着问,“引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江严阙奇道:“不先问我是怎么知道你们会上山的?”
冷血冷冷道:“这个不用问。官府的人在山下埋伏,横江寨的人察觉不出,难道浮生楼的杀手还会察觉不出吗?你早就反监视了他们,对不对?”
江严阙霍然大叫道:“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现在跟浮生楼没有关系了!”
铁手淡然道:“你何必激动?你现在做的事不比你以前当杀手时光荣。”稍一停,对冷血道,“四师弟,他引我们来此的目的,我想我能猜得出。聂宝儿的内伤很特殊,若用我的内力给疗伤,只会伤了他的心肺,让他的伤更加沉重。”继而询问江严阙,“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杀了聂宝儿?”
江严阙哈哈大笑道:“也不一定非要你杀了他,只要他死了,不管是怎样死的,而心肺又被你的内力所以,聂兄都会认定是你杀了他。”
冷血听得不忿,怒道:“浮生楼有一条规矩是不对孩子下手。难怪你口口声声说你已不是浮生楼的人,你现在还不如以前!”
远处有隐隐雷声,像是在天的尽头响起,传到此处声响已变得很低。
聂宝儿的手动了一下,似要从昏迷中醒来。铁手空着的手拍了拍这孩子的背。适才不察之下他加剧了宝儿的伤势,此时想让宝儿平安得一番功夫。且疗伤时不能停,一停这孩子的生命便会有危险。
铁手心下颇有些愧疚,又问江严阙道:“你叫聂直梧聂兄,你们果然认识。可我不懂,单单聂直梧与裴微栽上我的罪名,已足够让我喝上一壶的了,你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赔上宝儿的性命。你就不怕聂直梧和裴微知道此事后反水吗?”
江严阙叫道:“你懂什么!这孩子必须死,如果我直接告诉了聂兄,岂不是让他伤心?还不如让他以为宝儿是你们杀的,我这是为聂兄和聂夫人好!”
铁手皱了皱眉头,道:“阁下脑子是有病吗?”
乌云愈厚,天色愈暗,倏然轰隆一声,一个惊雷打了下来,雨却依然未落。
快了,雨快要落了。
江严阙狂笑着道:“我有病?哈哈哈,你说我有病?你们看见没有,打雷了,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你们,有病是你们!”
冷血沉声道:“二哥,他岂止是有病,这病太重,好不了了。”
如果不是要留着他问话,冷血真想一剑杀了这个疯子。
一道闪电蓦地划过云层,接二连三的惊雷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陡然出现,只见五十来个汉子刹时从密林里冒了出来,手把弓箭与刀剑,对准铁手与冷血。
铁手与冷血记得上山前有捕快与他们说过,横江寨的土匪正好有五十余个人。
铁手道:“愿意跟我们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们来?可是你觉得,就凭他们,杀得我和我四师弟吗?”
江严阙冷笑不语,看了一眼铁手怀里的聂宝儿。
聂宝儿,冷血登时省起,江严阙的目的在于这个孩子。剑身霍地一拍,冷血用剑点住了江严阙身上穴道。随而将身一转,冷血瞬间站到了铁手身前,一柄剑直直指上对面五十余个山贼。
哗啦一声,暴雨终于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四爷的记忆力
一,骷髅画里有提过他“过目不忘,过耳不忘”。
二,碎梦刀里二爷说“另一个的身形,我看似眼熟,却不知是在哪里见过”,四爷说“便是习良晤的身影,我们见过的”。
这说明四爷的记忆力确实是比二爷好,不然我不会这么写。只要原著没提的,在我心里他俩都是一样厉害2333
第146章第31章
暴雨倾盆而落,来得猛烈。
他们的衣裳瞬间湿透,雨水重似暗器,无数支箭更于此时霍然射来。雨中的箭雨,箭头泛着人的隐隐蓝光。
箭有毒。
冷血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些人居然丝毫不在乎江严阙的安危,不担心自己一怒之下杀了江严阙?而严阙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当看见箭已射出时,他嘴角竟勾起了笑。
毒箭射到冷血面前。
冷血一剑劈开了它!
悬崖边,一柄剑,劈开源源不断的无数支毒箭。然而一柄剑,究竟能劈开多少支箭?另一半的毒箭却到铁手面前,却到聂宝儿面前。
铁手出左手。
他早盘腿而坐,宝儿便斜靠在他怀里。他右手贴在宝儿后背,半点松懈不得,但有箭来,都被他左手掌风打落。可是雨愈大,也砸在宝儿的身上。铁手明白,再这样下去,宝儿不被这些毒箭害死,也得被这狂风暴雨害死。
须速战速决。
运气于掌,铁手一掌打出,恍然只见天下奇景,万千雨点竟被那一股澎湃内力冲得斜斜而飞,霍然撞上毒箭!
毒箭射向射箭的人,刹时听几声哀嚎,射箭的人已倒下许多。铁手并未将箭打上他们的要害,然而箭头毒性太强,中箭的人几乎是立即而亡。
箭阵破了一个缺口,冷血趁此时机挥剑冲往前去。同时,聂宝儿醒转过来。
早先宝儿是被人点住了昏睡穴才久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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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醒来,此时穴道渐渐自动解开,宝儿缓缓睁开眼睛,铁手见状却不由一阵担忧。如此血腥场面,是不该让一个小孩子看见的。但铁手未曾想到的是,宝儿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
这一眼,宝儿的表情瞬间染上了惊恐,立刻便想要往后跑。铁手急切,左手按住小孩的肩膀,叫道:“你别动。”
宝儿闻声更加害怕,双手使劲捶着铁手的身体,欲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一面大喊道:“坏人!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爹爹和阿娘打你!”
这声“坏人”让铁手立即了然,江严阙伤害这孩子时,恐怕便是易容成了自己的模样。
疗伤过程中不能停顿,铁手更不敢再给聂宝儿点穴,这对这孩子的经脉是有损的。没奈何,铁手左手只得用上两分力,继续按住宝儿肩膀,任由宝儿怎样锤打于他,他不动分毫,宝儿也动不得分毫。唯有铁手的右手,依然源源不断地为聂宝儿注入着内力。
铁手的右手不能动了,铁手的左手也不能动了。
他整个人都不能动了。
冷血怎会注意不到铁手的情况?
即使战斗之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他而言也是易事这是用多少鲜血练出来的本领。
当铁手破开箭阵缺口,冷血冲到那五十多个山贼面前之时,他便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出箭了。
冷血出剑,敌人也必须出剑、出刀。
不然他们只有死,死在冷血的剑下。
出了刀剑兵器,他们仍是难以保命,冷血扬剑往人最多的地方冲去。一声声哀嚎,他的剑仿佛是有生命的,见血愈多,剑上的光愈亮。
雨冲刷着剑上的血,是雨与血一齐将剑擦亮。
五十余人已死了一多半。他们攻势太猛,招招都要冷血的命,冷血也不得不出都取他们的命。霍然间,冷血扬声道:“你们还想死吗!如果想活就停下来!”
没有人听他的话,这些人像是杀人的工具,只管往前冲。
冷血只得杀!
这一次他不敢再让敌人的刀剑伤他一点。
兵器上都有毒。
暮色已临。
黄昏已到。
狂风暴雨中,剑光血影中,聂宝儿的哭声更为惨烈,无力的小手仍不放弃地捶打着铁手,不停哭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两柄剑刺了过来。
江严阙终于冲开被点穴道,随意在地上捡了两柄剑,不如他原来的配剑,可杀一个人杀一个双手都不能动的人,是绝对没有问题了。
他决定要杀两个人。两柄剑当然是要杀两个人,一柄剑直刺向铁手,一柄剑直刺向聂宝儿。铁手出手,聂宝儿因内伤而死;铁手不出手,铁手与聂宝儿一起死在自己的剑下;怎么着都是自己赚了。
铁手没有出手,他只是飞快抱住宝儿,随即将身一转,霎时挡在了宝儿面前,而江严阙的剑即刻到他的后背!只在瞬息间,铁手后背已湿透的衣服陡然鼓起,形成一个球,剑尖已刺中了铁手的衣服。
仅仅是刺中了衣裳。
这是何等内力?
这是何等可怕的的内力?
在为人注入内力疗伤时,还能在不出手的前提下同时运用内力阻挡剑刺,铁手的内力究竟多强?
江严阙无所谓。
一剑不成,还有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他就不信铁手的内力能够用之不竭。
江严阙再度出剑。
在雨中冷血已杀了四十余个人。
若是往常,他早已奋不顾身去相助铁手,然而此时此刻他知道他不能分心。分心就会受伤,他不怕受伤,可受伤就会中毒,到时不但帮不了铁手的忙,场面还会更糟糕。
越危急的情况,冷血越冷静。
狼一般的凶狠,狼一般的冷静。
只剩了五个人还活着。
江严阙已接连刺出二十余剑,剑剑只能刺中铁手后背的衣服。这期间他亦想掠到铁手的正面去杀聂宝儿,可铁手永远比他更快转身,只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他,只将危险留给自己。
值得江严阙庆幸的是,聂宝儿挣扎得厉害,铁手不擅轻功,片刻之后他终于找着一个机会,抢先跃到了铁手面前,一剑刺向聂宝儿。万分危急之时,铁手抓着聂宝儿肩膀,带他稍稍一偏,剑却正中铁手胸口。
不再仅刺中铁手的衣服,剑亦刺中铁手的身体。
他心下大喜,还未及一笑,一阵剧烈的疼痛的倏然传来那是一股聚集在铁手后背伤处的浑厚内力,先传至剑身,继而传至江严阙握剑的手与手臂,最后传至江严阙的全身与五脏六腑。他大叫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
大雨中,陡然响起砰的一声,江严阙摔出老远。剩下一口气,知觉还存在,令他觉得自己浑身都痛,眉心也痛。而眉心的疼痛绝不是铁手的内力造成,他动了动颤抖的手,往眉间摸去,摸到了一块冰凉的石头。
乌山奇石多,这是一块剑形的石头。
江严阙晓得这下自己要死了,无论因为是铁手的内力,还是因为石中所蕴的剑气,他都躲不过这一死。缓缓将头转过去,他看见冷血正在杀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个人倒地,冷血转身。
走过江严阙的身边,只听江严阙低声叫道:“萧大哥会为我报仇的……教主会惩罚你们的……”
冷血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快步到了铁手身边,蹲下身道:“二哥,你……”
雨水不但把他们的衣服打湿,也将他们的头发都弄湿,冷血的身上还有不少别人的血迹,而铁手胸前伤口也在不断渗着血,两个人着实显得狼狈。铁手道:“老四,我没事,先别管我。”
聂宝儿挣扎许久,可力气半点没变弱,那是因为铁手一直为他注入内力的缘故。但此刻他竟不再挣扎,只因方才那一幕委实让他大吃了一惊。尽管他还小,然而毕竟出生武林家族,他能看得出来方才有人要杀他,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救了他。
他不懂,为什么这个在之前那样折磨自己的人又要在此时拼了命救自己?
冷血深深看了铁手一眼,眼中有了解,随而不再说什么,抱了聂宝儿在怀,替他挡住大雨。雨都打到了冷血的身上,想了想,冷血又伸出一只手,雨水将他手上血迹都冲干净,他才用这只手捂住了聂宝儿的眼睛,不让聂宝儿看见眼前满地的尸体。铁手没有动,右手依旧贴着聂宝儿后背。
雨始终未停,雨势反而越来越猛烈。悬崖顶峰上,天黑得比其他地方早,连树木都是黑的了。
半晌之后,聂宝儿终于脱离生命危险,铁手这才敢点上他昏睡穴而不至于对他身体上的损害。冷血抱着聂宝儿,与铁手来到寨中一顶帐篷之内。
帐篷里有张床,冷血刚将聂宝儿放在床上,铁手站在他身边,见状松了口气,顿觉头一晕,支撑不住,脚步一踉跄,便要倒地。
没有倒地是因为冷血扶住了他。
冷血扶铁手坐在床边,看向铁手胸前的伤口。
铁手吸了口气,道:“老四,你先”
冷血截道:“你中了毒。”平静的声音里有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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