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水镜月问道:“琴凤在吗?”
嘉禾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为难,道:“在是在的,只是……”
水镜月摆摆手,道:“算了。嘉禾擅长什么乐器?随便来一曲吧。”
嘉禾点了点头,出门,抱了把琵琶回来,坐在对坐,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水镜月和唐小惠其实都不大懂乐器,不过,水镜月不懂也大多懒得听,唐小惠却是偏偏喜欢附庸风雅,听听还不过瘾,一定要亲自去“糟蹋”一番才算尽兴。这儿喝了几杯酒,就更疯的不行了,先是用酒杯跟嘉禾换了琵琶,制造了半个时辰的噪音。水镜月忍不住端着酒坛子坐到了窗台上,努力忽略耳边的魔音。嘉禾哭丧着一张脸给唐小惠喂酒喝,看着自己的琵琶带着深深的同情。
唐小惠折腾够了,将琵琶还给嘉禾,兴高采烈的跑来找水镜月拼酒,说是今晚就睡这儿了。
水镜月拿酒坛子跟她碰杯,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心想这丫头估计已经有些醉了。
唐小惠的酒量不如水镜月,但见到水镜月喝酒,就总喜欢凑过来找她拼酒,从最开始的几杯倒,到如今已经能陪水镜月喝几个时辰,实在是不大容易。不过,今日的酒烈了些,唐小惠不太习惯,喝的有些猛,醉得有些快。
水镜月抱着酒坛子看唐小惠提着酒壶绕着嘉禾跳着乱七八糟的舞,不由笑了
能交到这么一个朋友,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水镜月抬手正准备再喝一口,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啊啊”
“请王爷手下留情!”
“王爷,琴凤姑娘真的生病了,您请高抬贵手,改日我一定让琴凤亲自去府上赔罪!”
水镜月微微皱眉,往楼下院子里看去,就见一个锦衣玉冠的公子哥带着侍卫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几个姑娘一路跟着,似是想拦住他,却被侍卫一巴掌甩在地上。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女子跪在地上拽着那公子哥的衣摆,声声哀戚着求饶。
水镜月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听见一声女子的清呵
“住手!”
这女子一身白色轻纱长裙,梳着随云髻,面上罩着一方白色丝巾,虽看不清面容,却更显出一番清丽出尘的韵味。
那公子哥多半就是那些姑娘口中的王爷了。他见这白衣女子出来,立即赔出笑脸,道:“琴凤姑娘可算是出现了。”
琴凤看都没看他,将一干姐妹扶起来,淡淡道:“王爷要琴凤做什么,尽管提便是,还请不要为难临仙楼的姐妹。”
那王爷笑容猥琐的直点头,道:“好说好说,那琴凤姑娘,今夜可否上府中为区区抚琴一曲?”
琴凤犹豫了一下,将视线移向旁处,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那王爷就要让人请琴凤出门,琴凤出声道:“还请王爷稍候,待小女子换身衣服。”
王爷欣然点头。
水镜月回头,看向被唐小惠缠着脱不开身的嘉禾,问道:“琴凤病了?”
嘉禾拂开挡在眼前的袖子,道:“没。刚刚那位是安顺王,之前来过很多次了,琴凤姐为了躲他才装病的。”
水镜月不解,问道:“风华姐也不管管?”
嘉禾已经被唐小惠拉起来一起跳舞了,闻言艰难的扭过脸,道:“风华姐如今被朝廷通缉,衙门里的人正四处追铺她呢,差点被楼里的几个叔伯禁了足,可不敢乱来。”
水镜月点了点头,从窗台上下来,放下酒坛子,道:“我去看看。”说着,竟将唐小惠就那么扔在这里,径自离开了,完全不顾嘉禾苦瓜似的一张脸。
水镜月出了门,直接越上屋顶,踩着屋檐往临仙楼的门口去了。她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位粉衣女子出了门,头上还带了纱巾斗篷,被那位安顺王迎上了一顶轿子。
那女子应该就是琴凤了吧?水镜月站在屋顶上看着轿子走远,有些困惑的摸了摸下巴,随后从屋顶跃下,堪堪站在了秋林和冬凌两姐妹的跟前,将两人吓了一跳。
不等两人开口,水镜月就问道:“刚刚上轿的那位,是琴凤?”
两姐妹对视一眼,点头,神情有些黯然:“是啊,琴凤姐躲了安顺王好几次了,这次看来是躲不过了。”
水镜月微微皱眉,转身,往那轿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身影跟琴凤有些不同,似乎高大了点,难不成是风华姐假扮琴凤去做了替身?这姑奶奶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啊。
第三十八章红妆
水镜月跟着那顶轿子进了江陵府衙,正站在屋顶上想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带走“琴凤”之时,眼前一个黑影晃过,往府衙的北边去了。
水镜月眉头微皱,那黑影的轻功,有些奇怪啊。她见那黑影轻车熟路的躲过巡卫的侍卫,进了后院直接推门进了一间屋子,重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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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子的灯还是亮着的。
衙门的格局都差不多,若是水镜月没猜错的话,那地方,应该是府尹的书房。她抬眼看了看已经被抬进东边一间院落的轿子,想了想,脚下一跃,往北边去了。
今日在城门口,她就觉得这个府尹很有些问题。
随着夜风如同一片叶子般悄悄地飘落在屋顶,屏住周身气息,水镜月开始凝神听屋里人的谈话。
“护法放心,这边都准备好了,西南王府的人必定不会有所怀疑。”这声音是个中年男子的,沉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惧意,中气十足,但应该不会武功,应该就是那位江陵府尹彭兴了。
“是吗?听说朝廷那边新派了钦差来?”这声音很年轻,语气凌厉,不像个好伺候的主。
“是,荆山那边的消息传到京城,皇上大概觉得安顺王太过和气了些,应付不来那些个武林人,就下旨让大理寺卿刘青云赶了过来。”
“和气?是窝囊废吧。”
“小的听说,主子也来了江陵?”
“主子的行踪是你该打听的吗?做好自己的事!荆山那边进展如何了?东西找到了吗?”
“还没。”中年男子似乎有些害怕。
“这事主子会亲自接手,你专心应对这边的有人来了!”
楼顶上的水镜月听了这话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不过,她倒是没动。因为她也听到有人来了,动静挺大的,她老早就听见了。
来人是衙门的府兵,匆匆忙忙的跑到书房门口,道:“彭大人,不好了!”
房中,彭兴出声喝到:“何事如此惊慌?”
那小兵道:“是安顺王,被人打了。”那小兵虽尽力掩饰,却还是透出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让人不禁觉得那什么安顺王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彭兴终于打开门,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兵躬身行了个礼,道:“启禀彭大人,安顺王晚间从临仙楼带回个女子,进屋的时候让外面的守卫都站远点儿,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进去。结果,刚刚安顺王身边那个安公公回来了,感觉不对劲,进去一看,就见安顺王正被五花大绑的倒吊在房梁上,鼻青脸肿的……大人,安公公正大发雷霆,府上的侍卫都遭了秧,您要不去看一眼?”
彭兴嘴角抽了抽,很想说声“活该”,回头看了眼屋内,挥挥手,道:“走吧,找大夫了没?”
小兵道:“已经派人去找了。”
彭兴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很是不满。两人还未走两步,那小兵又叫起来,指着西北方向,道:“彭大人,快看!”
彭兴刚一抬头,就听见脚步声,这次来的有两个府兵,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嚷嚷的声音:“彭大人,不好了!彭大人,不好了!”
彭兴的眉头跳了跳。
那两个小兵跑得匆忙,刚转进来就见一脸阴沉,不由咽了咽口水,“彭大人……走……走水了。”到最后,声音都没了气势。
彭兴一张脸黑得都快瞧不清五官了,淡淡道:“本府看见了。”
两个府兵顺着府尹刚刚看的方向望一眼,见到那冲天的火光,挠了挠脑袋:“呃……”
彭兴转向最开始来的那位府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智。”
“见过那位临仙楼的姑娘没?”
孙智点头,“见过一眼。”
彭兴拍拍他的肩:“那姑娘或许还在府中,你带人搜一搜,找到了,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儿。”
孙智立马来了神,高声应道:“是!”说着就离开了。
彭兴见另外两人还傻愣愣的站着,不由来气,冷声喝道:“还愣着干嘛?去救火!要本府教吗?”
人都走远了,水镜月等到屋里那人也离开之后,从房檐上跳下来,站在树荫底下摸下巴。她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似乎还缺点什么,有些没头没脑的感觉。不过,她此时对那个打了安顺王烧了江陵府衙的“琴凤”比较感兴趣。
她刚刚在屋顶上清清楚楚的瞧见了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还看到火光中一个粉衣女子跳上屋檐,轻飘飘的往北边去了。
这事可不像是琴凤能做出来的,倒是颇有几分莫风华的风格。
水镜月出了府衙就看到了那个粉色的身影,立马追了上去,还叫了声“风华姐”,可那人并未理她,反而立马加快了速度。
水镜月追出了城,心下不由道奇,她一向自恃轻功卓绝,踏月步一出,江湖上没几个能追的上。但是,她追了一路了,却仍没能追上那位女子。水镜月感叹江湖奇人多的时候,总觉得那女子的轻功似乎有些眼熟,此刻她也意识到这人多半不是莫风华。
水镜月也是个不服输的,踏月步完全施展开来,在这夜色中,黑色的身影快到几乎看不清了,浮光掠影间真似踏月而行一般。
对方也是轻功高手,粉色的身影在林间疾驰,衣袂翻飞如同一只滑翔的苍鹰,飘逸得似是没有重量一般,随风而行。
那粉衣女子似是觉得逃不脱,突然身形一拧,如同一只蝴蝶般悠悠然落在林间。水镜月见状自然也跟着下来了,抬眼见那女子站在树下的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她戒备的目光。水镜月先开口,道:“姑娘,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那女子沉默着没有出声。
水镜月解释说:“我认错人了。后来见姑娘轻功不错,就起了较量的心思,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别再跟了。”那女子终于出声了,声音压得很低,有些沉,说着转身就走。
“等等。”水镜月又追了上去,却也不好追得太紧,“你练得轻功是御风行吗?是谁教你的?”
那女子低着头,脚步匆忙,似乎很是不耐烦,只想甩开水镜月。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女子从夜空中飘然而下,带着几分不耐道:“风寻木,让本姑娘……”那女子落地,见了两人稍稍愣了会儿神,随即笑了,“原来是佳人有约啊,不愧是风流天下呀,姑奶奶勉强原谅你了。”
这女子一身红衣似是血染得一般,不是鲜血的红,而是那种沉积了岁月的血液,红中透着幽黑。她原本就过于白皙的皮肤被那身血衣衬得更是近乎透明一般,配上一双含着几分笑意的丹凤眼,更是显得妖娆无比,让人不由想到黄泉路上的漫无边际的彼岸花。
水镜月看到她愣了一会儿,随即笑了:“风华姐!”
那红衣女子看着水镜月眨了眨,咧嘴笑了,将手中的剑随手扔给那粉衣女子,张开双臂就往水镜月扑了过来,将她抱了个满怀,在她脑袋上揉来揉去的,道:“原来是阿月,嘉禾那丫头说你来了又走了,我还以为你生姐姐的气了呢。”
水镜月从她怀里挣扎出来,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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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绝代的莫风华,哪是想见就能见的。”
莫风华伸手点她的额头,“贫嘴。”说着又看了看被两人忽略的人,道:“你们认识?”
水镜月转过身,这才看清了自己跟了一路的奇女子的真面目,然后愣了愣
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粉色蝶戏花的长裙,但那张脸似乎过于棱角分明了些,眉宇间的那股英气盛了些,还有那身材比例,凭水镜月的经验来看,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男子,重点是,怎么看怎么眼熟啊。
水镜月见他目光瞥向别处,不由走近了一步,喃喃道:“奇怪。”
身后的莫风华掩着嘴笑,道:“阿月,看清了么?”说着又对那粉衣人道,“风寻木,没想到你扮女子还有几分姿色,把临仙楼的头牌姑娘都给比下去了。”
“你是风寻木?”水镜月走到他跟前,见他微微转身,似乎是在躲着自己,更加疑惑了,走两步要去看他的脸。
风寻木却又转了过去,索性用衣袖遮了半张面容,眨着眼睛闪躲着道:“让姑娘见笑了。”他其实老早就想溜了,可惜没那个胆子,若就只水镜月一人倒也罢了,莫风华,呵呵,他可不敢得罪这女人。
水镜月这会儿不动了,抱着黑色的长刀站定,笑嘻嘻的道:“遮脸有什么用?有本事把眼睛遮上。别藏了,我都认出你了,阿……”
第三十九章人头
水镜月“阿”字还没落音,就被人捂住嘴。
风寻木笑得有些不自然,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月姑娘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说着还冲水镜月猛眨眼睛,见水镜月微微点头,才算是放开了她。
水镜月得了自由,什么也不说,突然将手中的长刀一转,也没抽刀,就那么往风寻木腿上打过去。
风寻木见状立马跳开,叫道:“阿月,你这是干嘛?”
水镜月又追过去,只把那把无影刀当做棍子来使,口中道:“我让你跑!竟敢躲着我,有这么不想见我么?”
“阿月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躲你?我不是怕你笑话我吗?”风寻木一边躲一边解释,也不知是不是理亏,手中拿着剑也不抵挡,竟真让水镜月打中了几下。
莫风华看了好一会儿,见两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由出声道:“喂,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不挑个好地方。”
水镜月停手了,见风寻木捂着小腿嘶气,撇过头去不看他。
莫风华笑了,道:“阿月,我还从未见你发这么大的火。”又转头对风寻木道:“就凭这点,本姑娘可得对风少侠另眼相看。”
水镜月瞄她一眼,幽幽道:“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跟着说风凉话。”
莫风华道:“去墨华楼坐坐吧。阿月来得正是时候,姐姐有事请你帮忙。”
水镜月眨了眨眼,很想问问为什么不是去临仙楼,但她跟莫风华认识这么就,却从没去过墨华楼,也有些好奇,终是没能问出口。
墨华楼,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是莫风华的父亲建立的。据说墨华楼原本是朝廷的暗卫,莫风华的父亲是暗卫的首领,母亲也是暗卫的成员之一。后来,有一次执行任务,莫风华的母亲死了,她父亲就带着自己的手下脱离了朝廷,建立了墨华楼。四年前,莫风华的父亲也离世了,年仅十七岁的莫风华继承了墨华楼。
墨华楼跟一般的杀手组织不同,因为楼主莫风华接生意接得很任性。她心情好的时候,赔钱的生意接得那叫一个爽快,心情不好的时候,金山银山堆在面前也懒得看你一眼。
不过,她也的确有任性的资本。墨华楼成立至今五年,在莫风华手上四年,接了上百单生意,还从未失手过。曾经称霸秦岭的秦岭七绝、杭州千岛湖的梅峰岛主、封神闽南的日月教神女绯纱……这些跺一跺脚就能让武林颤三颤的人物,都是死在墨华楼的追杀之下。这些人有些是江湖成名的仁义之士,比如梅峰,也不乏邪魔歪道魑魅魍魉,比如绯纱。
墨华楼的标志是一朵黑色的花,名叫墨云花,三层,总共十二片花瓣。那花长得有些像茶花,妖冶得诡异。墨华楼每次杀人,必在现场留下一朵黑如浓墨的墨云花。
莫风华本人也是个亦正亦邪让人又爱又恨的主,不过,江湖之中,黑白两道公认的一个事实是江湖第一美女当属莫风华。自三年前莫风华担任墨华楼楼主,就一直稳居百晓生的江湖美女排行榜榜首,无所不知的百晓生给她的评语是风华绝代。
墨华楼位于荆山之中,位置十分隐秘,周围机关密布,若是无人带路,找不到算是幸运的,找到了就是九死一生了。
墨华楼很大,最高的主楼名为云歌楼。莫风华将两人带到二楼,刚坐下,茶就上来了。不过,几人还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就不见了。水镜月和风寻木都是轻功高手,对这手也不由赞叹,对视一眼,心道,墨华楼果然高手云集。
莫风华斜了两人一眼,端起茶杯,道:“墨华楼出品的观音茶,试试看。”
水镜月微微抿了一口,眉眼弯起,赞道:“好茶。”她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能说声喜欢还真不容易。
风寻木也尝了一口,微微抬头,道:“这不是一般的茶叶吧?”他此时已经脱了那身女儿装,穿了件蓝色的袍子,五官柔和,嘴角似是带着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透着股放荡不羁的随性,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莫风华赞赏的点头:“是荆山特产的观音叶。”
水镜月问道:“风华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莫风华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道:“上个月百晓生出了新的江湖榜单,阿月还没看过吧?”
水镜月摇头:“百晓生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了?难道谁抢了你江湖第一美女的称号?”
莫风华瞪她一眼,道:“百晓生的轻功排行榜,之前你的踏月步一直排名第一,现在可被人抢了风头。”
水镜月听了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模样,点头道:“哦,是御风行吧?”
莫风华笑道:“原来还真是一家人啊。据说御风行百年前就失传了,风寻木出道江湖一年有余,轻功卓绝是人所共知的,但若不是百晓生突然发出了榜单,至今江湖都无人知道原来他使得是御风行。阿月,你的踏月步被人比了下去,就一点都不生气?”
水镜月倒是满不在乎,道:“御风行跟踏月步本就是各有所长,若论速度,踏月步的确是比不上御风行的。百晓生还真是喜欢挑事,嫌这江湖不够乱的么?他能活这么久真是个奇迹。”说着皱了皱眉,“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莫风华一脸的困惑:“我们不是在聊正事吗?”
水镜月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喝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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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风华笑了一下,把手伸到风寻木跟前,道:“东西拿到了没?”
风寻木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卷明黄色卷轴,“我怎么可能失手?”
水镜月看着那明黄色布帛上绣着的五爪飞龙,有些傻眼,“这是圣旨?”
莫风华拿到圣旨,伸手一抖,另一只手接住另一端,动作潇洒利落。她眼睛都不抬的看着圣旨,道:“你不是看见了?”
水镜月噎了噎,道:“不是,我是说你们盗圣旨干嘛?”
莫风华起圣旨,道:“自然是有用的。”
水镜月想着或许她又接了什么怪异的单子,就不再问了,问道:“你不是说有事要我帮忙吗?什么事?不说我可走了。”
“这事儿先放一放,我请你来是想请看样东西。”莫风华说着打了个响指,淡淡道:“把东西拿进来。”
话音刚落,刚刚那个人影又出现了,手上托了个木盒子,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又消失了。
水镜月和风寻木这才看清了这人的长相,五官很平常,一张脸却是惨白惨白的,眼神有些阴沉,眉眼间还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水镜月问风寻木:“眼熟?”
风寻木点头,微微皱眉,问莫风华道:“他是不是姓鬼?”
莫风华诧异的眨了眨眼,“鬼杀。你怎么知道?”
风寻木端起杯子喝茶,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东西?放个人头倒是大小正合适。”水镜月指了指桌子上的木盒子,出声问道,打断了莫风华的思绪。
莫风华掩嘴笑了,道:“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水镜月疑惑的伸手,轻轻将那木盒的盖子揭开了一角,眼角的视线在瞄到里面的东西之时,手上动作一顿,眼神顿时冷了几分,然后又松开了那只手,盖子又盖上了。
风寻木见她神色,问道:“人头,仇人的?”
水镜月点了点头,却是不说话了。
风寻木便知道这人定是触了水镜月的逆鳞了,想了想,问道:“不会是混元派的掌门雷照穹吧?”
莫风华挑眉,点了点头,道:“三个月前我接到一份单子,是刺杀雷照穹的,我自然是要接的。如今,神霄宫算是从江湖上除名了。”
风寻木伸手,揉了揉水镜月的脑袋,算是安慰。
第四十章名剑
水镜月和雷照穹之间的仇怨,江湖几乎人尽皆知,风寻木那时还不在中原,也只是听人说过。
雷照穹是混元派的掌门,住在昆仑山的神霄宫里,属于名门正派,在江湖中也算是个人物。雷照穹有个义子,名为雷宗润,是个剑痴,喜欢铸剑,剑法也颇有造诣,算是少年英杰。
五年前,雷宗润下昆仑山,来到中原寻找铸剑大师,与水镜月相识,水镜月帮他引荐了剑阁名剑山庄的欧庄主,两人自此成为知交。
一年后,水镜月得了一把传世名剑,想起了这位剑痴,就去找他。她听说雷宗润已经回家了,便一路寻去了昆仑山。
可水镜月上了神霄宫,却听说雷宗润一个月前已经去世了。水镜月问他是怎么死的,得到的回答是病死的。水镜月不相信,于是就开始调查了。结果,终于从混元派的一个弟子口中得知,雷宗润是被雷照穹给逼死的。据说神霄宫有一把祖传宝剑,名天雷,却是断了的。雷照穹令雷宗润重铸天雷剑,并说天雷剑是以至亲之血锻造的。雷宗润接了令,将自己关进了铸剑房,便再没出来。两个月后,神霄宫的弟子打开铸剑房,只看到一把流转着淡淡蔷薇色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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