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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施阳子
水镜月和朱雀护法铁伐的战斗结束得很快,也很戏剧。
战斗开始的时候,水镜月嘴角带笑,眉心却微微蹙起,大概是因为内力受制的缘故,看上去比任何一次比试都要认真。
铁伐虽有必胜的把握,却没有掉以轻心。他没有笑,眼中带着锋芒,比手中的冰剑更加寒冷。
长庚关注着战局,也警惕着藏在暗处的那把剑。他知道,那把剑也在寻找着机会。
下一刻,水镜月和铁伐几乎同时动了,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场面突然凝滞了
铁伐手中的冰剑布满了裂痕,却没有断。但他却停了动作,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看着水镜月,震惊、喜悦、愤怒、悲伤、怀念……所有的情绪在瞬息间从他的眼神中闪过,最后归于一片沉寂而黑暗的冰川。
“咚。”
铁伐手中的冰剑终于碎裂,整个人歪倒在地。
水镜月缓缓合眼,旋转的黑夜渐渐消弭,再睁开眼时又是一片清浅的明净。她看着倒在脚下的朱雀护法,撇了撇嘴,还刀入鞘,“心念如此不坚定,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
“噗。”长庚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很惊讶,藏在暗中的那把剑也很惊讶,倒在地上的铁伐若是还能思考,定然也会十分惊讶。
不知道这位朱雀护法是否知道水镜月会瞳术,但即便知道,估计也想不到她会在这时候使用。就连长庚都没有想到
瞳术并不算邪道,也不能说她胜之不武,只是,她之前的表现,实在太英勇,太无畏,任谁都会觉得她会正面挑战玄冥心法,挑战执条剑,却不料她会用这种方式结束战斗。
水镜月瞧了长庚一眼,原本还绷着一张脸,转而自己也笑了起来,“我们拿他去换人质。”
“汪晓春?”
长庚明白了。铁伐知道的那些事,定然是汪晓春告诉他的,如此,汪晓春应该是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水镜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他们,胜负是其次,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四下里很安静,也很冷,那冰墙似乎更厚了几分,执阵法并没有因为铁伐的昏迷而消失,藏在暗中的那把剑没有因此而现身。
瀚海宫的刺杀还不算失败。
水镜月和长庚若是无法走出阵法,这场截杀仍旧能成功,只是需要等待更久的时间。
水镜月和长庚都从那阵法的变化之中感觉到那把剑的意图。长庚微微挑了眉,指间刚刚抬起三寸之时,却被水镜月制止了。
“稍等。”水镜月按住他的手,从背后取了把短剑出来,道:“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前,我也不敢确信。不过,瀚海宫的护法,换一个赤脚大夫,他会犹豫,却绝对不会拒绝。”
水镜月将手中的短剑架在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仍在流泪的铁伐的脖子上,淡淡道:“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执条剑快,还是我这把籍籍无名的短剑更快,更准。”
她这话是对暗中那把剑说的。话音刚落,就有一根冰棱落在她脚边,碎成了粉末,无声的表达着那把剑的愤怒。
水镜月继续道:“柔然人真的太少了。除却老弱妇孺,剩下的战斗力不足三百,而这之中,能将玄冥心法练至大成的有几个呢?懂得执明阵的还剩下几个?
瀚海宫自宫主以下,便是四大护法。二十多年前,瀚海宫的宫主在一场战争中失踪,生死不知。自此,四大护法便是瀚海宫中最强的战力,我很想知道,你们损失两位护法之后,还能挡住云国铁骑几次进攻。”
寂静中,一个声音终于响起
“开阵需要两个人配合。”
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听着有些闷。不过很清晰,意图也很明显。
水镜月笑了,道:“不必。你知道答应带我们去找赤脚大夫就行。”
那把剑似乎有些不解,沉默了一会儿,“……好,我带你们去找他。”
水镜月看了看长庚,“别把这房子弄塌了。”
长庚伸手揉她的脑袋,笑了笑,“塌了才好。”
水镜月眨眼,笑了,“不错。呵呵,塌得越彻底越好,到时候推给瀚海宫就是了。”
几声巨响,冰层裂开,茅草屋塌了,塌得很彻底,冰屑与草屑齐飞,仿若下了一场秋雪。
冰屑飞舞之中走出一个人,手持长剑,一身冰蓝色长衫,却是之前在苏木院与长庚见过的两位刺客中的一人。
长庚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意外,水镜月转着手中的短剑,淡淡笑了,“瀚海宫,白虎护法,伏图。”
“不错。”伏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中原武林还记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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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宫。”
水镜月道:“瀚海宫出动两位护法来杀我,是我该感到荣幸才对。不知赤脚大夫在哪里?阁下带路吧。”
伏图看着长庚将铁伐提起来,问道:“他不会有事?”
水镜月道:“放心,顶多两个时辰就醒了。不过,若是两个时辰没看到我想看到的人,我也不介意让他多睡一会儿。”
虽然铁伐的眼睛是闭上的,但那痛苦的模样,是在睡觉么?
伏图没再说什么,在前面带路,去找赤脚大夫,“就在附近。不过有些危险,不知道月姑娘敢不敢进去。”
水镜月没搭理这句话,只道:“别走错路了,我不介意直接问问朱雀护法。只是,到时候我就不能保证他醒来的时候神智无损了。”
铁伐完全无法行动,这模样带着有些麻烦。水镜月掀开他的眼皮,也不知做了什么,铁伐自己站了起来,乖乖跟了上来。
走在前面的伏图回头,看向水镜月,道:“这次刺杀失败。你的确让我们很意外。”
水镜月咧嘴一笑,“多谢。”
伏图道:“为什么你对瀚海宫的事如此了解?”
这点伏图奇怪,长庚也奇怪。瀚海宫虽在北方战场很活跃,但实际上已经消失中原武林近百年了。而它之所以没有被江湖遗忘,更多的是因为玄冥心法。
如水镜月这般,对瀚海宫之事如数家珍的,少之又少。
至少,瀚海宫宫主失踪一事,是瀚海宫的机密,江湖中从未听说说。
水镜月自是知道伏图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问题,淡淡笑了,道:“放心,不是你们内部的问题。”
她说着笑了笑,笑得有些尴尬,偏着脑袋,看了长庚一眼,很快又避开了他的视线,犹豫良久,才道:“是因为……你的缘故。”
长庚有些意外,“我?”
水镜月点头,摸了摸鼻子,“因为极寒真气。在江陵城的时候,廉贞查过你的来历……”
江湖中内力偏冷的心法很多,但练成极寒真气的门派少之又少,除了瀚海宫,最纯粹的极寒内力就是天山派的内力了。
当然,冰泽心法除外。冰泽似乎从未出过江湖,跟乌炎一样,心法属于江湖未知的领域。
在江陵城的时候,长庚第一次使出极寒真气,见到的江湖人都很惊讶。很多人第一个想到天山派,但他又是西南王府的人……实在让人猜不透他的来历。
有能力查到瀚海宫的消息的人不多,刚好,那段时间,北斗七星之中,贪狼和巨门去了北方。廉贞便让他们打听了瀚海宫的消息……自然也都如实告诉了水镜月。
这些事,长庚倒是第一次听说,倒是没觉得不高兴。伏图知道不是自家人泄露消息,也松了一口气,“水镜宫的能力,倒是让人敬佩。”
他停了脚步,伸手指了指前方山坡,道:“就在那里面。”
第四百二十九章牵星
山坡上有一座庙。
庙很小,有些破,还有些眼熟。
是上次水镜月和长庚来找汪晓春之时,遇上笑凤仙的地方。
水镜月不由挑了挑眉瀚海宫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将他们当日的行踪打听得如此清楚。只能说,背后买她性命那人,是真的很想要她的命。或许,从她踏入金陵城那刻开始,脖子上那颗脑袋就被人惦记上了。一个江湖术士,会有如此实力?
伏图说,庙门口有阵法守护,是铁伐设下的,他解不开。
也就是说,要么水镜月和长庚自己想办法破阵,要么就把朱雀护法给弄醒。
水镜月转了转手中的长刀,“咚”地一声打在铁伐的肩头,斜着眼睛看那位白虎护法,冷笑道:“你信不信,我让他杀了你再自杀?”
伏图事先的确不知道水镜月会瞳术。但在设下这个局之前,他们做了很多准备,知道月姑娘的一些事,了解她的性情,无论怎么推演计算,这次刺杀即便不能成功,也足够他们全身而退。
如今虽然发生了些意外,但他觉得事情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相信,只要有人质在手,月姑娘定然不会对他们出手。所以,之前水镜月和长庚轻易破了执明阵,他虽然惊讶,却没有慌乱,一直都表现得很冷静,甚至有些从容。即便沦为人质,也如同一只潜伏的老虎,随时寻找着时机,准备亮出尖利的獠牙……
可是,他此刻觉得,他的计算偏差太大,事情或许会往某个他无法预计的方向发展。
他觉得他得到的情报有些问题,眼前这个女子跟他听到的那个月姑娘有些不一样……比他想象中要更不好对付。
旁边还有一个长庚……从那晚他杀易水楼杀手时的冷血手段来看,在知道他们要杀月姑娘之后,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吗?
在这之前,伏图觉得可以用人质换来自己和铁伐的安全。他相信月姑娘不会置那个赤脚大夫于不顾,更不会违背诺言。可如今,他有些不确定了,若是把人质交出去了,她真的会放他们离开吗?
他必须重新考虑退路。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她只说过用朱雀护法换回那个赤脚大夫,却从没说过要放他离开……走到山脚下的伏图脚步蓦然一顿,转身,看向水镜月,小心翼翼的问道:“放了那个赤脚大夫,你们真的会放我们离开?”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跟之前镇定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似乎是被水镜月刚刚那句威胁给吓到了。
水镜月笑了一下,嘴角的梨涡很深,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看着有些冷,“会。”
伏图舒了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转身往山上走去。
破庙的门是开着的,破败的佛像之下躺着一个人,装扮跟之前见到的铁伐一样,只是,头顶的那根木簪挽不住凌乱的青丝,身上的青衫沾着污泥,那双赤脚冻得青紫。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看不清面容,蜷缩的姿态和瑟瑟发抖的肩头,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门口到佛台的距离不远,不足十步。
然而,就在这十步的范围内,布置着上千根丝线。丝线是透明的,此刻的天气不好,没有阳光,寻常人即便仔细分辨,也无法看清那些如蛛网般的丝线的走向。
“牵星阵?”
水镜月自然能看清那些透明的丝线,语气中有惊讶,更多的却是不确定。
听到她说出这个名字,伏图比她更加惊讶,不由转头看了她一眼,脱口问道:“你怎么会认识?”
水镜月没有回答他,倒是从他的惊讶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喃喃道:“原来如此……”
伏图没有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也不明白她从这阵法中看出了什么。不过,他明白了一点这阵法困不住她。
水镜月却没有急着破阵,偏头看向长庚,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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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丝线看着柔弱,实际上比刀锋更利,丝线上或许有毒。水镜宫中有也有这阵法,用的是鬼医养的蚕丝。瀚海宫的话,多半是极北冰蚕丝。”
长庚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笼在袖中的手指微动
空气中有水珠凝结,却没有滴落,挂在透明的丝线上,悬在半空中,仿若一场凝固的雨。渐渐的,水珠越来越多,那阵法中的丝线渐渐显形,也渐渐变了形,渐渐下垂……如同在风雨中飘摇的蛛网,终究不堪负重,坠落的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冷风旋走,落在墙角的干草堆上。
空气很冷,看着这一切的伏图的眼神很灼热。水珠带着丝网坠落的时候,寒风吹过,入骨的冰冷让他清醒了几分……
“赤脚大夫?”
长庚抬手拦住水镜月,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佛像下的赤脚大夫意识到有人来救自己,转过头来
他的双手束缚在身前,口中塞着布团,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扩散的瞳孔微微颤抖着,仿若极度的恐惧。
那张脸,跟之前铁伐装扮的那位“赤脚大夫”一样,没有易容的痕迹。
水镜月偏头看了伏图一眼,问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伏图却是抬眼看向了她身旁的铁伐,道:“刚刚在执明阵,朱雀护法的神情可比他现在更加恐惧。”
长庚走了过去,解开他手腕上的麻绳那个结有些特殊,越是挣扎反倒绑的越紧,粗糙的麻绳在赤脚大夫的手腕上磨出了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伏图问道:“现在,能放我们离开了吗?”
水镜月抬手,推着木偶般的铁伐走进小庙,道:“着什么急?”
伏图跟了进去,“至少先把他的瞳术解开。”
水镜月没有理会他,放开了铁伐,手中的长刀紧了紧,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位赤脚大夫,淡淡道:“你最好别做什么蠢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仍旧是看着赤脚大夫的,但伏图知道那是在警告他。他往后退了几步,几人远了些,也离铁伐远了些,举着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带人逃跑。
庙中,长庚将赤脚大夫扶起来,靠坐在佛台旁,检查之后,发现他身上除了手腕上的伤痕,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不过,他的脉象很虚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内伤。
长庚拍了拍他的脸,叫了他几声。赤脚大夫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恢复了一丝神志,看了看长庚,又看向水镜月,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来。
长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赤脚大夫听了这话猛然打了个激灵,眼睛骤然睁大,眼珠仿若要凸出来似的,“……汪……汪晓春……我叫汪晓春,住在春回村……”
他话音还未落地,水镜月突然清喝一声
“小心!”
第四百三十章荣休
水镜月一声“小心”还未出口,整个人已经扑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血肉飞溅的同时,眼前的突然被一片白影挡住,接着又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周围的声音却愈发的清晰
什么东西咚咚的敲打着墙壁,什么东西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动着,什么东西发出泉水般涌动的声音,还有耳边的那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哼,咕噜下咽的声音,有些紊乱的呼吸……
长庚并没有发现那位赤脚大夫的异常,不过,在听到她那一声示警的时候,仍旧毫不犹豫的转身,却是直接将已经扑过来的水镜月按倒……在听到那一声巨响的时候,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却是去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那般惨烈的场景……
“长庚?”
震动停止,良久,水镜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伸手去摸覆在眼睛上微凉的手掌,却无法将那手掌移开,“你……让我看看你。”
“放心,我很好。”耳边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任何异常,“那个人死了,死状不大好看。”
“我管他死得好不好看?!”水镜月听见他那轻描淡写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就生气了,一双脚胡乱的踢着,用力掰他的手腕,“放开我!我要看看你的伤!”
“呵。”长庚突然笑了,手掌从她的眼睛上移开,却是抱着她拔地而起,“不放。”
一阵风从小庙刮出来,将那轻飘飘的两个字留在身后,黑白的影子后散落点点红芒,转瞬间已然到了山下。
长庚并没有走远,刚到山脚便停了下来,仿若真的只是害怕她看见小庙中血腥而惨烈的景象。
“怎么了?”
长庚感觉得怀里的人有些异常,低眉,见到她眼角滚落的泪水之时,心中一窒,“别哭……没事的……我很好,别哭,真的……我给你看就是了,别哭了好不好……”
他不是没见她哭过,却从没像这次这般慌乱过,伸手给她擦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脑袋,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安慰着……只是,她的眼泪却越来越多,双眼紧闭着,泪水却不断的涌出来,睫毛湿漉漉的,一颤一颤的,从未有过的脆弱,也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他伸手想要抱一抱她,一只手却被她抬手拍开,“转过去。”
声音带着隐忍的哽咽,却十分的坚定,不容拒绝。
长庚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叹了口气,道:“你别害怕。”
他转了身
背后,白色的衣衫裂成碎片,中间露出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脊背,有些地方能看到森森的白骨,嵌着碎裂的石砾碎屑,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水……衣服上的血迹却并不多……可她分明记得,那时候有泉水般的血喷在他身上……
“阿月。”
长庚半晌没听见动静,刚想转身,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
“别动。”
他感觉到肩头的力道,顺从的坐了下来,道:“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那两位瀚海宫的护法定然没走远,等瞳术的时间过了,他们会再找来的。”
没有回答,背后却传来丝丝入骨的疼痛,是她在帮他清理伤口,用刀尖将那些石子从血肉中挑出来……
“阿月,那个人,不是赤脚大夫,是不是?”
他的语调很轻松,一如既往的平静,仿若她割开的不是他的肉,流出来的不是他的血。
她没有回答。
他受着伤,却仿若比平日的话更多了些,继续道:“你是如何看出他不是赤脚大夫的?又如何知道他的身体会爆炸的?瀚海宫的人……是在他体内装了火雷吗?在大昭,只有雁门关才有火雷。当年西南王也想买一批,却没有找到货源,最后只弄到一批照明弹,让军器局自己研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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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瀚海宫是从哪里买到的……爆炸的声音好像不对,或许不是火雷?那会是嗯……”
有一片瓦砾嵌在了蝴蝶骨的附近,瓦砾不大,却刺得很深,取出来的时候不割开周围的骨肉,很是血腥……自然也很是疼痛……
长庚正在讲话,一时没留神,一声闷哼从嗓子里泄出来,又赶紧了回去,“阿月,你说句话好不好?”
微凉的触感,初始有些疼,而后却十分的舒爽。
她在给他上药,墨玉盒里的绿色药膏还是去年在岭南的时候新换的一盒。她很少受伤,身上的麒麟血时常都是用来给旁人包扎了。以前古玲往她荷包里塞这些救命药的时候,她总是嫌弃太累赘,此刻却觉得,这盒药有些不够用……早知道,该多带几盒的。
“疼不疼?”
她听到他小心翼翼的问话,鼻子有些酸涩,想了许久,最想问的还是这句话虽然知道一定很疼,可是,还是只想问这一句。
“不疼。”
他偏过头看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似乎真的一点都不疼。
“傻不傻。”
这句不是问句。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嘴角的笑容显得更加傻气了些。
“别再说话了,好好调息。”
她上完了药,取了两颗还魂丹,喂他吃下去,然后,十分镇定的撕下他的衣袖,退下他上半身的衣物,给他包扎。
长庚看着她的动作,脑中闪过之前她给他包扎的情形每次,她退下他的衣服之时,总是那么毫不犹豫,却又淡定十足……分明平日里他稍微靠近,她都会不自觉的脸红的……为何这时候却一点都不觉得害羞呢……他觉得,她这样子,很有趣,也很可爱……
他胡思乱想着,水镜月缓缓的说着话。
“他们回来了倒是正好,月下刀很久没见血了。”
水镜月一边缠着布条,一边回答着他刚刚的问题,“我没有见过赤脚大夫,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之前铁伐那张易容之后的脸,我第一眼看到他也觉得他就是汪晓春。不过,他在看到我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我,一点都不吃惊。没认出我,也可能是太恐惧,一时没想起来。所以,我也只是怀疑。确定他有问题,是他最后那个表情……他身体里的不是火雷,是荣休丹。会爆体而亡,至少吃了十颗。”
荣休丹。
千岛湖的独门丹药。
它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短时间提高内力的药,在很多江湖人眼中,是能在生死的关键时刻救人性命的神丹。
不过,这药对身体的损伤极大,而且是不可逆转的。药效一过,身体的各种机能会急剧下降,一身功力废了事小,更有甚者,性命不保。
荣休丹的药效太霸道,若是吃的多了,体内的内力暴涨,会直接爆体而亡。那时候,随之爆发的内力,比一颗火雷的杀伤力也小不了多少。那位“赤脚大夫”的内力比之阿杰都差点儿,长庚这般内力深厚的人,在那样的内劲的冲击下也差点吐了血。
若不是水镜月发现得早,若不是长庚反应快,若不是那位假大夫的内力不高……最后的结果……她不敢想象。
她在他的腰侧打了个蝴蝶结,道:“他们想杀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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