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之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haiwuya
童童抱着李翔宇的手,贴在耳际:“看在是哥哥喜欢的人,我就原谅他了!看在哥哥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就原谅哥哥了!可是,”他猛地坐直,瞪了我一眼,“这哥哥虽然帅气,但我更喜欢小芸姐姐。小芸姐姐又漂亮,又温柔!”
“这哥哥可好了!不信你就慢慢看呗!”
童童开始脱衣服,钻进被窝,侧过身,抱着李翔宇:“只有你觉得这个哥哥好!我们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个哥哥好!姨妈如果知道了,估计该被你气死了!”
“所以呀,管好你的嘴巴!这是秘密哟!”
“那要看那个哥哥贿不贿赂我了!听说那哥哥吉它弹得很好如果那哥哥愿意教我弹吉它的话,我会考虑背叛小芸姐姐,站在哥哥这一边的!”虽然已是高三,他却依然显得十分幼稚。相比童童,李翔宇虽然只大他不到两岁,却显得成熟得多。
“为什么想学弹吉它?”
“因为这是泡妞神技!”他璨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英雄所见略同!你加油考,考到广州来,哥哥我不但教你弹吉它,还给你买吉它!来,我们击掌为约!”
当晚,三人同床而眠,李翔宇习惯性地抱着他的表弟,反倒把我冷落了。更要命的是,童童睡觉就如同打仗,那被子动不动就被他卷走。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居然被冻醒。
开了床头灯,靠着床头坐着,望着相拥而眠的李翔宇和童童,我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李翔宇之所以能这么快接受我,大概与这小子有莫大关系吧。他们从小同床而眠,相拥而睡,培养出了一种特别的情怀,所以李翔宇才不会对男人那么排斥。真是的,说不定这小子就是让小屁孩给掰弯的呢。
谢谢了,童童!谢谢你愿意接受我,谢谢你把李翔宇送到了我的身边!
睡梦间,李翔宇被刺眼的灯光惊醒,看了眼熟睡的童童,他又侧过身来,抱着我:“别吃醋了,快关灯睡吧!”
翌日一大早,我们坐早班大巴去了乡下。下了车,再走三四里山路,终于快到李翔宇家了。说是山路,是因为路在山里。但决非穷乡僻壤里的那种黄泥路。这里已经铺了一条近一米五宽的水泥路,直通乡村之中。由此可见,这边确实富裕。
远远地,我们望见山坡上有两个小黑影,此时,李翔宇显得十分兴奋,朝那边大声喊着:“爸、妈,我回来了!”
我环视四周,只见四周青山围绕,群山中是一小片平地。平地之中被分割成几陇水田,稻子已被割,有些地已经被翻耕,陇成一畦畦,准备种油菜。四周的青山中绿树掩映,绿树之中露出几个屋角,相映成趣。
终于见到了我爱人的父亲和母亲。爸爸穿着一件旧式的夹克衫,里面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线衣,脚下穿着一双皮鞋。看着既不洋气,也不老土,但却总觉得哪里搭配不适,让人看着别扭。
“爸,妈,这是我朋友张鸿。张鸿,这是我爸爸他是一个乡村老师;这是我妈妈,一个本分的农民!”李翔宇郑重地向家人介绍着我。
妈妈笑呵呵地卸下我的行囊,提在手上,在前面带路。她有些瘦弱,看似有一米六几的个头,体重却约摸不到九十斤。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缺乏血色,好似贫血一般。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给她买些补血的补品。
一回到家,我们忙把各式礼品拿出来,爸妈倒是颇为高兴。妈妈将礼品放在一旁,忙在厨房张罗,不到半个小时,几个菜就上桌了。说实话,在城里早上并没有吃饭的习惯,顶多代以早茶,而这边却是一日三餐,均食米饭。
李翔宇指了指一盘满是红椒的菜,说道:“尝尝这个,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血鸭。当年毛主席来长沙访问,想念血鸭,还特意从我们这请了厨子到长沙去做哩。毛主席钦点的名菜,那肯定是错不了的!外地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血鸭,因为没有本土的那种麻鸭!”
我挑了几块鸭肉,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甜沁、新鲜而脆嫩,只可惜我受不了那股辣味。在这吃过一次辣椒之后,我才知道广州那辣椒真不叫辣椒。这里的一只小辣椒,辣味顶过广州的好几只!
“这是正宗的柴火饭,多吃点!入乡随俗,以后还得经常来呢!”李翔宇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叫我别挑。我只好硬着头皮大口地吃着。
妈妈在一旁,不住地劝着,生怕我不敢挟菜,没过几分钟,只见菜式,不见米饭。乡下人的热情可真不可小觑,只是苦了我这不吃辣椒的广州人。菜已经被挟到碗里,我又不好意思再挟回去,只好再硬着头皮一一吃光。实在受不了,就保好吃一口菜,就数口米饭。
妈妈见我碗里的菜越来越少,正欲劝菜,李翔宇忙出来阻止:“妈,别劝了!你挟的人家未必喜欢,让他自己挟就好了!”
爸爸因为要上课,匆匆吃了几口饭,便骑着摩托车走了。临走前,他还嘱咐我一定要留下来过夜,晚上再好好喝一盅。一听那口气,肯定是个酒中好手。
吃完饭,妈妈正欲拾,李翔宇拦住了,劝道:“妈,你去躺一会儿,补个觉!你和爸肯定又是起了个大早,宰鸭做饭,肯定没睡好。这里我来拾就行!”
“我不困!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先和你朋友歇着吧!这里我来拾!”
李翔宇还想帮忙,却被母亲一把推出了厨房。李翔宇只好出了门,牵着黄牛上了山。
离开家后,我才敢大声抱怨:“你想谋杀亲夫呀,这么辣还叫我吃?”
他鼻子一酸,有些伤感:“你就看在这是他们三四点就起来开始宰鸭的份上,就闭嘴吧!”
“凌晨三四点?”
“不然呢?宰了还要拔毛,哪有那么容易。鸭毛是最难拔的,所以才有这样的口头禅鸡毛吃不得一根,鸭毛吃得一千。鸡毛容易拔,鸭毛最难拔,这是那些懒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我妈在饮食方面很讲究,不拔干净是不会拿来做菜的。每次回家,我都觉得自己像客人一样,这种感觉令人很难受!”
“我吃就是,你别叹气了!不过,妈妈炒的菜真的一般,还没你做得好!”我记起他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不禁会心一笑。
牛在山上吃着草,我们在竹林之中,躺在竹叶上,望着那随风婆娑的竹叶,以及被阳光投下的片片竹影而叹息。究竟在叹息什么,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我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前,望着湛蓝的天,不禁思绪万千。
一片天,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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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片林,一座茅草房,一头牛,一片地,两个人!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为何又有那么多人钻营奔竞,追名逐利,到最终都只成为一黄土?
“翔宇,时下有一个笑话,叫做:农夫山泉有点田!你觉得我们就呆在这乡下,养养鸭,放放牛,怎么样?”
“你以为养养鸭,放放牛就能过好日子么?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亲朋友好友间相互往来,逢年过节,哪里不用金钱来往?这生病住院,哪里不需要花?这年头,不生病的还真没几个!这是一个人人自危,却又欣逢盛世的年代!不是你想隐忍苟活就能苟活的!这年头,能隐居享山水之乐的绝对都是有钱人!,不是你我这等屁民!”
第四十六章翔宇的担忧
中午时分,放牛回家,母亲已经做好午饭。
李翔宇正在拴牛,我却有些饥渴,见屋前有水井,便放下绳缰,提了一桶水上来,用手掬了一捧,正欲喝时,李翔宇却大声喝道:“不能喝,那水不能喝!”
自家掘的井,水质清冽,井水可倒映出人影来,为何不能喝?自古以来,山泉皆富含矿物质元素,有养人一说,不知李翔宇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李翔宇将牛绑在树上,大步走过来,指着井里的水说:“这里的水只能用来浣洗,不能喝!”
“为什么?”
“这里的水被污染了。我们村前几年引进了几个企业,排污措施没做好,使得地下水糟到了破坏。县里的技术员已经测过水样了,铅元素严重超标。这几年一直在治理,暂时还没有达到饮用标准。”
“那喝水呢,怎么解决?”
“暂时由企业补贴,我们买桶装水喝!”
这四周都是青山,却没想到这地下水遭到破坏如此之严重!前几年,大家为了钱都拼命地糟踏生态环境,而今,为了改善生态环境,又拼命地糟踏钱。只苦了那些因此而受害的百姓,比如刘磊的母亲。我想,她的病多多少少都与这附近的水质有所关联吧。
吃过午饭,李翔宇骑着摩托车,拿着两个水桶,准备带我去打水。其实,很多人并没有去购买桶装水,而是把那笔资金挪作他用。至于饮水,那就只好骑着摩托车去几里地外的另一个村打水。
从国道经过的时候,可以看见几家厂房的烟囱正矗立在青山的外围,不时冒着青烟。听李翔宇说,那是一家火力发电站。原本建立在市区,前年才搬迁至此。火力发电站用的是煤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会释放出许多二氧化硫。多年以后,这里如果污染严重的话,将形成酸雨,土质也将变酸,从而影响作物的种植。至于人们的生活,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吧。
是呀,电厂的搬迁,使得这一带用电十分方便,但其污染也是显而易见的。利弊权衡,终究是得不偿失!
李翔宇叹了口气,他的心愿只有一个,希望自己能够在都市站稳脚跟,然后把父母接出去,颐养天年。
“坐稳了,老婆,哥要加速了!”
驶离国道,进入乡间的水泥道时,李翔宇见行人甚少,加大油门,摩托车在轰隆隆声中飞速前进。风吹得我的头发直往后倒,耳畔尽是呼啸的风声。没有戴安全帽,我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我紧紧地搂着李翔宇,生怕一不小心从摩托车上被震落。我的胆小似乎刺激了李翔宇,他越发骑得快了,吓得我直紧贴他的后背。
到了目的地,他猛地一个刹车,稳稳地停在那,我却由于惯性,整个人向前冲去,直撞在他的后背。他回过头来,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哥的骑车技术厉害吧?”
“就一疯子!”从摩托车上下来,我只觉得腿仍在不住地颤抖,“你以后不要骑车了,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觉得这很牛掰吗?是极限运动吗?蠢蛋!”我生气地坐井沿边,气呼呼地看着他把两桶水灌满。
他把水绑在摩托车两侧,行至我身边,左右打量了我一番,讨好地说:“好了,我知道错了!不就是想在你面前耍耍威风,想得到你的称赞么!我以前从没骑这么快过,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这么疯了!别生气了!”
见他服软,我只好原谅他。回来的路上,他倒是平平稳稳,没再那么疯狂。说实话,他飙车的样子挺帅气的,十分阳刚,有几分古惑仔的范儿,令人仰慕。但是,安全至上,这永远是我对至亲至爱的基本要求!
中午吃完饭,在拾饭桌的时候,妈妈突然流鼻血了。李翔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三要求母亲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母亲却坚决推辞,若无其事的说道:“不就是流个鼻血么,多大点事!你别瞎想!明天就给我回广州去,好不容易让你读个大学,你还不给我好好读!”
“阿姨,我们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你这样,翔宇也不放心,就算上学也没心思,你说是不?”
“没事瞎折腾什么呀,孩子,农村人没那么金贵!钱不说,还耽误了这地里的活儿。可能是冬天来了,空气燥得慌,不碍事的。往年也这样!”母亲仰了会儿头,稍微处理一下,又开始忙碌起来。
下午,在李翔宇的要求下,母亲带着我们去了刘磊母亲的墓地。刘磊的母亲就葬在李翔宇家对门的山上,山的那一边就是刘磊家。此时,刘家已经紧闭大门。自刘磊母亲过逝后,刘磊爸爸也去了广州。
站在刘磊母亲的墓前,李翔宇黯然神伤。这个女人,与李翔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不仅仅是刘磊的母亲,更是李翔宇的远房姑妈。她不仅仅是他的姑妈,还是他的干妈。她曾为他做饭,为他裁衣。在学校挨人欺负的时候,作为老师的父亲总是隐忍,这时,总是这个干妈为他出头。
那个对他关怀备至的干妈,如今就静静地躺在这一片土地里面。
“妈,有一种痛叫‘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留给我这样的遗憾,好么?你就去检查一下吧,用不了多少钱的!”在刘磊母亲的墓前,他是那么冷静,声音却如此颤抖。
“你怕我像你干娘那样?傻孩子,你妈的身子骨硬朗得很。你弟弟才上高二,你也才上大学,要供你们读完书,娶完媳妇,这未来的路还很长呢!就算是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我的身体我清楚,真的没有什么大事,花那冤枉钱干嘛!现在的医院进不起,动不动就好几百,咱不糟蹋那个钱!”
“刘磊爸去了广州,在工地找了事做,一个月能赚三千多。妈,你不如也去广州吧,我在那租了房,你可以住我那。随便找份清洁工,一个月也少说有一两千,比你在家种那几亩薄田要划算多了!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不放心!”
“一个家没了女人,那还叫家么?只留你爸和你弟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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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你爸在哪,我就在哪。这辈子,我哪也不去!”
母亲下了山,一个人在前面踽踽独行。五十不到的女人,已然两鬓斑白,身子也渐显佝偻。时光呀,你带走了一个青女人的青春年华,却留给她这么沉重的背影。
李翔宇坐在刘磊母亲的坟前,痛哭起来。我不知道她是为黄泉之下的那个干娘而哭,还为踽踽独行的那个母亲而哀怜。他哭得这么伤心,如同一个孩子。
晚上,爸爸回来了。我们三人像男子汉一样喝着酒,豪气干云。
“阿鸿,叔叔敬你一杯!”爸爸突然给我斟上一杯,说要敬我,我有些诚惶诚恐,忙恭恭敬敬地接着,“我家翔宇从没带过朋友回家,你是第一个。在他心中,你肯定是最重要的朋友。这孩子,一个人在广州读书,这山高水远的,我们也管不到。你在广州土生土长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作为本地人,你应该还算有些能力的。万一这小子有些麻烦,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叔在这里拜托你了!”说罢,一饮而尽。
我诚惶诚恐,忙一饮而尽,应道:“那是应该的,放心吧,叔!”
李翔宇似乎有些不服气,自斟自饮了一杯,怨道:“爸,这是哪跟哪呀!我比他老道多了,我照顾他还差不多!”
“傲气!”爸爸好像有些喝高了,吹胡子瞪眼,“你这一身傲气,该改一改了!那肚量还不够,计较什么呀?委屈也好,不满也罢,欣喜也好,痛苦也罢,都给我起来。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深沉,这叫稳重!喜怒哀乐形于色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瞧瞧你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小子,人生的学问深着呢,你就慢慢学吧!”
“叔,翔宇说得没错,平时就是他照顾我!你放心,他在广州挺好的,你不必担心!倒是你和阿姨,他挺不放心的。”
“你们明天还要坐车回广州,酒就喝到这,去歇息吧!”
洗漱完毕,回到卧房,我忙将房门栓住,将李翔宇一把推倒在床,一个“饿虎扑食”,压了过去。我趴在他身上,得意地笑着:“宝贝,我这可是领了圣旨,你以后可要听我的!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可要向爸爸告状了!”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上,手却开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这年头只有夫唱妇随,没有妇唱夫随。老婆,夫为妻纲,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你还是得听我的!”
“不行!凭什么我每次都在下?这次我要反攻!”我挣扎着,试图制服李翔宇。
李翔宇一脸坏笑,双手紧握住我的手。他的力气极大,我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居然在他身下没有还手之力。他露出得意之色:“小子,想反攻我,你得先练几年!妞,陪爷亲热一个!”说罢,噘着他那性感的小嘴,朝我的脸逼了过来……
第四十七章涅磐谷
浸孕了一秋的风尖锐而冰冷,专挑那毛细孔拼了命地钻,隐隐生疼。晨雾迷蒙,与眉毛纠缠不清,结下一层薄冰。妈妈解下围巾,绕在李翔宇的脖子上,又在手上呵了口气,来回搓热,温了温李翔宇那冻得通红的小脸蛋。可是,她的手又红又肿,好似一块面包。
“爸,妈,别送了!”李翔宇接过父亲手上的行礼,和我一道上路。
我们在前面疾疾而行,爸妈在后面步履蹒跚。
我们行了很远,他们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回头相望,他们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但那小黑点却如同巍峨昆仑屹立在我心中。
离别是伤感的!
到了县城,我们联系了梁燕。她也准备今日回羊城。此时还早,于是李翔宇便决定带我去看看y县的千年古刹灵龟峰。
在灵龟峰前,我们与梁燕汇合。一见到我们,她就欣喜地说:“原来你们也喜欢这呀,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一个漂亮的地方!”
提及灵龟峰,李翔宇和梁燕甚是自豪,于是,我只好委屈一下,让他们暂时充当导游。
我们绕过一座小桥,便可望及寺庙的顶檐。沿道而行,拾阶而上,没多久便可看到山门,上面题有 灵峰宝刹 几个大字。灵峰是峰名,这虽然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但却因山奇、水秀、洲平、林幽、寺深而闻名,当然,作为现代人,这些是无从体会的了,因为过度改造,已经夫去了原来的相貌。
此峰临水而立,一峰独秀,与之相对应是白茅洲,因为白茅洲状若龟,踞于峰下,宛若灵龟出穴,踞水上游, 灵龟峰 便因此而得名。 灵龟寺 便建于此峰之上,是一座尼姑庵,始建于唐代,经过千年风霜,也经历过炮火硝烟,几经修葺,流传至今,香烟缭绕。
当然,让这座山峰具有文化内涵的,那当属明代名士陈之丕不让了,因为他在这里写下了一幅能够再现灵峰秀色的对子:灵龟峰,峰上生枫,风吹枫动峰不动;白茅洲,洲中行舟,州推舟行洲不行。说到陈之丕,李翔宇的眼神中露出一艳羡,毕竟是学文学的,有一种文学情怀。
沿山门而下,重回水泥小道,沿道而行,可绕到寺庙的后院,那里有一座小凉亭。古色古香的小凉亭坐落在山谷之中,左边是灵龟寺,右边是另一坐小山,它就像一个天平,平衡着两端。右边的小山已经修有水泥台阶,沿阶而上,走到山腰,便可看到有一条小径通往悬崖。崖边有一块深嵌山中的大石块,石头被磨平,前面供着旺盛的香火,据说是 石公 ,每年都有许多香客把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寄存在 石公 这里,以保其根基稳固。
“这里是石公,我在这里寄过名,认这块石头做过干爹!”李翔宇指了指眼前的石块。
“是吗?我也是哟!”梁燕因这种不谋而合而兴奋得直跳了起来。
我双手合十,顶礼膜拜。对于李翔宇,这块石头也许有与众不同的深刻含义吧。他能这样顺利的长大成人,不知是不是真的有赖这位 干爹 的庇佑,但你能想到的是二十一年前,有一对夫妇,在家里点过香火,请过宗亲神灵后,郑重地用红纸记下了一个生辰八字,然后远行至此,鸣放鞭炮,虔诚跪拜,寄生辰八字于此,以祈求神佑幼子的情景吗?
此刻的李翔宇热泪盈眶,他轻轻地跪在这位 义父 面前,叩首。他小心的念着什么,我靠近细听,才发觉他原来是在为父母祈寿。这种石头据说能让小孩易养成人,却不知是否能保老人长寿!虽然他不能把父母的生辰八字寄存于此,虽然这里也并不适合为父母祈福,但那一片赤诚之心,我相信天可怜见!
就这样,他陪伴了父亲一阵,说了些自己的苦恼,他不知道这位父亲是否能够听得真切,是否能够帮助他把这些苦恼全忘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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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有个地方是能让他忘掉烦恼的:忘忧谷。
他说,忘忧谷是他自己取的,是他上高中的时候发现的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原来他高中是在一中就读的,那是相当有名气的一所学校,只可惜后来因为早恋的事,心神不宁,成绩一路下滑,这才被莫名地“发落”到了羊城这么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
从峰顶慢慢地往下走,走到半山腰,那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便可到临江的山脚边,但山脚却是一堆荆棘。读高中的时候,因为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于是便慢慢地拨开荆棘,开拓小径,经过几日的努力,终于开辟了一条小径,当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荆棘外面是几块巨石,巨石旁边还零散着许多乱石。坐在巨石上,可聆听河水击打石头的声音;可以看生长在悬崖边的苍松将身子探入河水上空,摇摇欲坠却又稳健如盘的样子;可看水中船只捞打沙石的繁忙景象;可以静静地闭上眼睛,听风从耳边吹过……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也随之舒畅,连烦恼都会暂时淡忘。
李翔宇走到荆棘从处,轻轻地拨开虚掩的杂木和荆棘。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但他拨弄起来却似乎并不难,荆棘完全没有长密的迹象,他有些疑惑,难道在他之后,还有别人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
梁燕仅随其后!一路上,她都有说有笑,可是一来到这,她却变得沉默寡言,好似被点了哑穴一般。她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索性脱了鞋子,将脚荡入水中。江风吹过,轻轻地撩起她那头秀发,再轻轻地坠落,仿佛刻意挑逗。
我用手拨了拨江水,冰凉沁骨,不禁诧异:“已经深秋,这水那么冰,梁燕,你不冷么?”
“坐在这里听江水击石的声音,算不算一种享受?”她没有回答,也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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