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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秋黄叶
。惹得一群假正经们哈喇子流了一地。
那位吃油泼面的倒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哧溜哧溜的油泼面阵阵相和。
虽然过程不太和谐,结局却堪称完美。沈潘低头猛吃,连着他们在说什么都没听到,愣是张着大嘴将那一大海碗饭和红烧肉塞进了胃里。直到抬起头来,看到那位油泼面小哥愣是碗里还剩半截面条的时候,露出了一口沾着米粒的大白牙。
其实吧,若是到这个程度,沈潘也不会跟别人同室操戈。能一起同桌吃饭的都是饭友,不是有句俗话说,前世多少年的回头才能换来今世的缘分?沈潘对着吃饭的油泼面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
然而这个好感止于旁边人的最后一句话。
“将军百战死,英雄泪满襟。忠勇将军能死在战场上总比受烈国奸细拖累死的不明不白强。”旁边的是个黄面书生,看着挺周正,可惜没神。
这不是沈潘那时观察的,这是那位黄面书生被他撂倒了以后特意看的。日后他来寻仇好歹也能有个印象。
沈潘那时听到了“忠勇将军”四个字就已经炸了毛。
□□奶奶的,这群没事找事的,辩了半天,在编排老子爹。
沈潘拿起吃饭用的大海碗就扣在了那位黄面书生的脸上。
脸盆大的大海碗,粗瓷的,拿着都重。沈潘啪的一声砸在他脸上,反弹回来时,还带了一抹殷红的血色。
说实话,沈潘不喜欢与文人动粗,一个个弱鸡一样,除了嘴,没有一处地方能和他好好动。
偏他还要混在这帮文人窝里。
架肯定是打不起来的,他刚摔出去一个碗,那人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待到他被千夫所指,待到他被人扭送到管事面前,待到他卷铺盖回家。那人,仍旧没醒。
沈潘不止一次地回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以至于出了人命?
然而他并没有回想太久。
回了沈府,他多日不见的三叔摇着扇子坐在他那缺了一角的桌子边。“打架了?”他三叔皮笑肉不笑,凤眼轻挑,微微斜睨他。
这样的三叔是恐怖且危险的。
可惜,就算是提前一步跳出了屋子,沈潘还是没能逃脱那一顿打。
三叔随身有一个刁奴,专治他,人狠话不多。
这顿打,直接将他打到卧床不起。
待到晚上,云首书院的管事就来了。
“张管事,家侄,莫说跟你走,连起了身怕是都难了。您看。。。。。”他迷迷糊糊听到他三叔站在他床边。
看着他全身上下露出来没一块好肉的时候怕是还噗嗤笑了出来。
“沈大人无需困扰,好说好说。”那位管事也是个通透人。摆摆手,衣摆一撩就与沈家三老爷走了出去。
若是知道沈潘竟然是靖国公家的公子,他连来都不会来。
为了个出生贫贱的酸腐秀才得罪靖国公的人还不值得。虽然这位少爷,额,看这屋子摆设,也是个不受宠的。
这件事就这么结了,只除了日日的一顿胖揍。真的是单方面的碾压。
他三叔家的刁奴。从自己五岁起便与他对练。初时逗他跟玩儿一样,后来,后来变成了认真玩儿。
沈潘日日都活在“他与我差不多为什么我打不过他的苦恼”和“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打过他”的迷之自信里。
这位也是个能人。他与他打了十二年,仍然没看出他那功夫到底有多好。他那身功夫放自如,每每显露出来的,就只有比他稍微高一点点的实力。
沈潘结结实实挨了十二年的打,他被打的皮糙肉厚,那内家功夫也是稍有成就。
以前的沈潘不理解,重生了的沈潘却知道。他们沈家的内力不启不发,像他这样日日挨打的,比别人苦练三十年还要强。
莫说一身钢筋铁骨,他日后战神的称号又岂是别人吹嘘的?他那金弓银勾三百斤,旁人拿都拿不动,他却能拉满弓,射满箭。一箭呼啸,百步穿杨。
如今那刁奴就站在他面前,让沈潘如何能不激动?
激动的沈潘弯了弯嘴角。一本正经地将孙子锐抓他胳膊的手拿开。“大哥心里有谱,你闪开。”
“好嘞。大哥你加油。”孙子锐听完自动往后一蹦,跳出一丈远,捂着自己脸上的紫青,眼里闪着亮色看着他老大和知武打架。
老大是说一是一,说一不二的人。他说行,那就一定行。
这边孙子锐退了下去,那边知武二话不说就对着沈潘出了拳。
这拳孙子锐看不出来,这时候的沈潘却是看得出来比方才打孙子锐的时候快上许多的,想是知道孙子锐的武功屎一样,逗着他玩儿呢。
如今那挥舞的拳舞舞生风,冲着沈潘的门面而来,丝毫不留情。
沈潘皱皱眉,头一偏,右手外向出拳,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却不想知武反应更快,左手成掌,抵在他拳上,借力往后一翻,想把沈潘撂倒在地。
沈潘纹丝不动地看他,哼笑出声。低头看比他小一个个头的知武。如今单肩背着他的样子,颇有些滑稽。
知武愣了愣,回过神来,倒是没再出拳。松了他的手,眼睛一亮。连沈潘憋着的笑意都没在意。
“少爷什么时候悟出来的?”知武眼睛灼灼,从没有这么欣慰地看着沈潘。
“我速度快。”沈潘站着闷声回他。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沈潘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那些下意识的巧劲儿,那些格斗打架的技巧,就算是他如今内力不足也比他真正十七岁时强太多。
说速度快,倒不如说沈潘反应快。
方才知武卸了他拳上的劲儿,他就知道知武要翻倒他。下意识就稳住了自己下盘,知武还使的是拿捏出的力气,自然翻不倒他。
若不是沈潘方才一拳打出去发现自己筋骨胳膊疼得厉害,知武怕是要迎来十二年来第一个败北。
想想就令沈潘伤心,挨了十来年的打,如今终是要翻身做主人了,却在最后一刻了手。
这时候把沈潘撂倒,一会儿真打起来,有自己受的。
沈潘还不想再躺几天,他还有事做。
“带我去找我三叔。”沈潘神色一凝,对着知武吐出两个字。
文清三十九年,他倒是有一箩筐的话想与他那闷骚的三叔说。
“少爷。”知武听了沈潘的话脸还是变了变。“您确定?”
“我赢了你。”沈潘微不可见地挑挑眉。知武总觉得那是一丝诡秘的笑。
三叔那厮脾气怪的很,每次打他还要冠冕堂皇。
次次都与他说,“想与我说理?打赢了知武再说。”
好嘛,这次终于赢一回了。不去耀武扬威一番,哪里对得起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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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 分卷阅读5
藏。么么哒。
第4章静安
静安院坐落在靖国公府里最偏僻的地方。
世人都说靖国公府大概是招了什么邪祟。曾经个顶个的儿子死的死,病的病,只能剩下个庶子袭了爵,支应门庭。
老靖国公三个儿子,嫡长子少年成材,孤身去参军,立下赫赫战功,年纪轻轻就打到了正四品的怀远将军。二子,三子从文,尤其是第三子,早早就以文名冠绝盛都,前途似锦,被点为上品是迟早的事。都说他才堪文正,貌比潘安。听闻还险些登了龙门,当了驸马郎,不知艳羡多少人。
当年的靖国公府可谓是风头无两。
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文清二十六年,怀远将军远战殒身,留了个四岁的孩子和苦等他归家的发妻。
仿佛一个开始,靖国公府自此走到了谷底。
老靖国公一夜白了头,一口血喷了出来就撒手人寰。连着葬礼都是和儿子一起办的。
丧事还没完,跟在儿子丈夫棺前还在哭的靖国公夫人就听人说他那第三子病倒在了靖国公府门前。
老靖国公夫人爬起来眼泪顾不得擦就往后院跑。逝者已殁,哪里有活人关紧?何况他的三儿子还是她平日里最宝贝的心肝儿疙瘩。
老靖国夫人进了静安院,再出来时,抹着泪就连人带棺材都送了出去。
草草将人埋了,从此闭门谢客。
直到一个月后,皇上赐了怀远将军谥号忠勇,准了靖国公府次子袭爵的折子。
众人这才知道,曾经金銮殿上谢恩拒旨不做粉侯的如玉公子一场大病就再没了前程。
唏嘘也罢,拍手也好,靖国公府一时间草木潇潇,风雨飘摇,气数将尽。留了个庶子在那儿苟延残喘。一家老小还算是有个寄托。
这一喘就是十三年,沈潘今年十七了,他们家还是半死不活地吊着。
他那二叔,是有些太过老实了。娶了个河东狮整日里被压得死死的,连带着自己也过得不好。
沈潘还是喜欢三叔一些,前世里觉得他虽然病着却胸中有山河,坐在那静安院里也能与他指点江山。
比云首书院饭堂里那这个黄毛小子说的鞭辟入里发人深省的多。
现在沈潘却是觉得他三叔真黑。
是真的黑。
前世靖国公府一朝倾没,唯有他那三叔逃出生天,后来连他都找不到踪迹。
若不是他自己找了过来,送了他宁国的兵力防布图,他还真以为他三叔只是他三叔。
什么大病卧床?装的。什么不问世事?布防图他都能给送到他手里。
他三叔从来就不是只会让手下的刁奴打他的三叔。
后来他领凤连命发兵打宁国的时候,他神神叨叨地抱着块骨头求仙问道去了。想要找个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药,好救活他那心上人。
沈潘从来不知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三叔神特么还有个死成白骨的心上人。
美人委地,落地成骨。那年年岁岁里,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三叔到底经历了什么。
今世里,他不想留下一生的遗憾,也不想让他一念成痴的三叔活得只握住一枯骨。
静安院是靖国公府里最特殊的存在。他整个院子都被藏在了林子里。
那一年三叔重病,据说该醒的时候还没醒怕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沈潘的亲祖母老靖国夫人病急乱投医遂请了灵明寺的方丈来。
那方丈围着静安院里转了一圈,告诉老靖国夫人他三叔命里缺木。
爱子心切的老靖国夫人一夜之间让人在静安院的里里外外都种上了树。
亭亭如盖的绿意爬满了整个静安院,占了整个靖国公府四分之一的地方。
沈潘还是今年第一次踏上这里,他三叔有恙,爱清净,老靖国夫人护着儿子,下了一条铁令。
谁私闯了静安院,就直接赶出去。
搞得沈潘还真是从没有来过这儿。他三叔找他的时候都是慢悠悠地去他那破院子找他。
沈潘不动声色地跟着一脸郁卒的知武进了静安院。
现在还是夏天。四周是参天的绿树成荫,绿色的藤蔓密密森森,将那九曲回肠路盖住,走在路上是说不出的清凉。
一条小路蜿蜒到底,沈潘走了九个弯,过了四个岔路口才看到静安院的院子门。
进了门,内里豁然开朗。那森森绿云遮不住的是头顶上的艳阳天。
这静安院实在是巧妙。
“知武,你怎么把外人带来了?”
沈潘还没说话,刚推开门就看见个一身青衣的童子惊异看着他。
“爷呢?”知武摸摸鼻子,抬头撇一眼那童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还在歇息,要等到申时三刻才起。”小童看了看沈潘,皱了皱眉,还是回了知武。端着手里的木盆就往内院走。
想是个负责浆洗的小厮。
“还在睡。您赶明再来?”知武扭过头来看了看沈潘,眼睛一亮。
“你很高兴?”沈潘抽了抽嘴角。
“我等着。”
那厮的知武还准备点点头,一脸单纯的表示,“是呀。我很高兴,我很开心。”
那笑刚上眉梢还没到嘴上,就被沈潘那句“我等着。”冻在了脸上。
“知心,给潘少爷上茶。”知武拿手拍了拍笑僵了的脸,一拂袖,就进了内院,理都不想理沈潘。
若是原来的沈潘,有人敢跟他甩脸子早拳头挥上去了。
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沈潘也不恼,看着知武进了门,也跟上去。对着想溜的知武说了一句。
“茶里放颗青梅,少爷有点上火。”
前面走的知武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他家的潘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了?
知道今天怕是躲不过一劫的知武停了脚步,转头看着稳稳当当的沈潘,幽幽叹了口气。
“潘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能放过小的?”
“不能。”沈潘抬头斜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前几天被打的还抬不起来的肩头,清俊的脸上一派老气横秋。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一个好大的bug23333改了。
第5章挽回
日上高头,再慢慢低落。那热气先是升到顶点又慢慢消去了暑气。
沈潘在静安院里吃了两杯茶一顿饭。看着知武在自己身边欲言又止来来去去了八回。
待到那日光日晷的影子投在了申时三刻的时候,沈潘方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咳嗽声。
“你输了?”屋里传来与那咳嗽声如出一辙的声音。怕是刚醒,沈潘听那声音皱了皱眉,倒是比他印象里的声音要沙哑些。
“输了还有脸在我面前晃?滚去面壁。”那声音陡然一亮




[重生]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 分卷阅读6
,多了份清明时的凌厉,少了那份睡醒时的慵懒,伴着知武的痛吼声叫沈潘听着顺耳极了。
沈潘倒是没动,等着那沉寂的屋子悉悉索索一阵,待到他喝完了杯底的最后一口茶,那屋子里才再想起一声“进来”。
沈潘这才利索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那声音的地方走去。
他那三叔最是爱美,放才起来,自然是要梳洗一番才可能见他这侄儿的。
沈潘循着声儿走过去,入目的便是梨花木的雕花扇。
时正盛夏,那扇却紧紧闭着,一点缝隙不留。
沈潘皱皱眉,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客厅倒是轩豁。怎么内室格局就那么逼仄?
倒是没有多看,径直开了扇。
果然,开了扇,才看到内里乾坤大。
沈潘吸了吸他那悬梁鼻,微微皱着高山眉,看破不说破,风轻云淡地进了屋,藏了一身的功与名。
扇里边不是太大,但也没沈潘想的那么小,这屋子从后边不可见的地方延展了出去,跟那客厅显得同样宽敞。
卧室里布置得就甚是,闷骚了。
那客厅里好歹敛了些,卧室里倒是符合自家三叔的性子。
单那一大扇的云母落地翡翠贴片的屏风就亮了沈潘的眼睛。
还不说他旁边博古架上一溜的蓝瓷底的青花珐琅掐丝瓷器。
沈潘抽了抽嘴角,想起了自己那个换了三万两银票的蓝瓷梅瓶。
看着是一套的吧。
沈潘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三叔,自己的那个梅瓶已然香消玉殒了。
不得不说,他三叔,真有钱。
“傻愣着干嘛?找我有事?”半靠在贵妃榻上的沈清没让沈潘看太久,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地出声提醒侄儿。
自家的侄子已然盯着他这屋子好一会儿了。却一眼都没看他这叔叔。倒是让自诩比城北徐公美的沈清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几日倦怠的样子没以前美了?
“有。”沈潘皱了皱眉。这才挑过头来,淡淡撇了眼自家的三叔。记忆里一样的眉眼,眉眼里透着他记忆里的这人的自信与不羁。
沈潘一哂,这才是他三叔。
“嗯?”沈清低哼一声,下巴一挑,让他说话。
“给你个说法。”沈潘深吸口气,一本正经看着沈清,干脆说了出来。
“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潘少爷知道给人说法了?”沈清嗤笑一声,眼皮一弯对着自家侄儿摆了个臭脸。
臭的让沈潘怀疑自己前世真的那么招人烦?
“…………”
里里外外想了好一通,觉得自己根正苗红除了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自己根本就与三叔口中的自己不搭边。沈潘尴尬挠挠头,觉得肯定是他家三叔夸张了。
嗯,他家三叔以前就这么任性?
再任性,沈潘也是不惧的,都活过一次了的沈潘真是一点脾性都没。想了想,只扯了扯嘴角,对着沈清羞赧笑笑,那眼里差点要挤出点水来。
小孩子宠,老年人哄。对着他家老年人心性,小孩脾气的三叔,要又哄又宠。
“说吧。”可惜他三叔看也不看他,那红润的脸上有些恹恹,一脸嫌弃地让他快说。
“想去陪个不是?”沈清嗤笑一声,又打了个哈欠。那细柔的眼里微微上挑着泛着红,有些慵懒道。“早干嘛去了?人被你打得差点破了相,见了血。”
“赔不是就算了。”沈潘低了头,认真思索道。
“我也没那么小气。”沈潘站在沈清贵妃榻旁边,虎背熊腰的,在那儿摩挲下巴,硬生生地挡了所有的光。
“就是别太难为人家了。谁能没点血性呢?”沈潘表示自己很大度。
“让他与你赔不是?”沈清眯眼看他,声音一抖,有些阴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潘。
他倒是不知自家的侄子还能倒打一耙。
“他没错。”察觉到自家三叔情绪不对的沈潘抬眼看了他三叔一眼,平静说道。
“可若是再来一回,我还是得打他。”沈潘目光沉沉,丝毫不理会自家三叔的低气压。淡淡道。“他说那番话,出于理。侄儿打他出于情。”
沈潘说着就停了下来,抿着嘴,微微抬眼看贵妃榻上比他也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男人微蹙眉头,好看的脸上因为刚睡醒还泛着淡淡的粉,像是抹了胭脂。可那双眼里暗光流转,透着股让他本能就戒备的危险。
这是自己前世阅尽了他这样内敛冷静的人后的直觉。
沈潘面上不动,看似倔强又坚持,对着这件事执着不屈,还透着淡淡可怜。
心里却是另一番境地,他怎么会知道,如今阅尽千帆后才特么发现自家里有个深藏不露的狐狸?
那眼神他太熟悉了。这种透着危险,带着隐忍,却让你琢磨不透,可能现在对你言笑晏晏下一刻就对你白刀子捅进去的眼神。
他前世披荆斩棘后也是这鬼德行。
凤连曾经苦中作乐,说这是阅尽凡尘后的沧桑。后来被沈潘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亏吃多了。”就变成了让别人吃亏的人。
沈潘不喜欢说话。但看他三叔眼神他就知道,自家三叔必然早就把这些事调查清楚了。
事情也很简单。对沈潘来说很简单。
忠勇将军是他爹。那个他们口中说的拖累忠勇将军的烈国奸细是他娘。
可他娘当年抛了身份,离了爹娘,跟着他爹来宁国不是为了背烈国奸细这个称呼的。
他堵不住悠悠之口,可他能打。
将军百战死,英雄泪满襟是没错。他爹一生忠勇,连着死都是为了国死,泪满襟却不是因为壮志未酬,却是死不瞑目。
当年烈国与宁国交恶的那一战,到底真相几何,他查了多少年才得知。
平远坡一战,要了他爹的命,也断了两国的百年邦交。
那一年,怀远将军被杀,宁国以“英雄岂能枉死”为由发兵烈国。
那一年,二皇子明立下赫赫战功,血洗边关,马蹄直上,誓要为怀远将军报仇。
那一年冬季,烈国因着夏末黄河决堤,牵扯出一桩官府贪赃的大案,百姓民不聊生,因着一场战事更加元气大伤。内外交困之下,耗不起那么久的仗,不得不与准备乘胜追击的宁国求和。
如此拖了几年,烈国吃了不少亏,待到文清三十三年,两国和解,互换了质子。烈国送去了唯一的嫡长子未来的太子,宁国送去了不受宠的五皇子。
这当中的厉害关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烈国落了下风,只得服软。
因着那一年,他娘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奸细,骂祸水。
只因着平远坡那场战,实是误会。
这误会到底如何产生的没人想知道,世人只觉得,靖国公府的怀远将军马革裹尸,枉死沙场,只因




[重生]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 分卷阅读7
为他娶了来路不明的奸细。
他娘那么明丽的一个人,丈夫死后还要背着流言蜚语在异国他乡受尽苦楚,只为着养大年岁尚小的儿子。
她的儿子,无论娘是谁,永远是靖国公府长房嫡子,日后要袭爵的。
可惜他娘不知道,沈潘最后还是毅然继承了他爹的衣钵,征战沙场,报了他家的血仇。
世事无常,他重生了。
这辈子要是还能让明那孙子灭他全家得了江山他就不姓沈。
沈潘握握拳,那由心而生的怒意透过眼睛几乎凝成实质。一旁的沈清还以为他侄子要去杀人了。
“你说的暂且有理,那为何,又要来给我个说法?”沈清眯眼寻思着,看着他从小揍到大的侄子,心里虽然为着自家大嫂有那么一丢丢的欣慰,面上还是非常不齿的,恨不得□□裸地写上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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