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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蘅家二少
萧白也没理他,径直走到刚刚吐完,整个人都有气进没气出的叶绝身边,半蹲下身子,很挑衅的把上了他的下巴,使劲往上一挑,强迫着叶绝面对自己,这双平素里很明亮的眼睛此刻有些暗淡,瞳孔也有些发散,看来真的是被水呛着了。
又把弄着叶绝的下巴来来回回了两下,萧白注意到那双眼睛回复了清明,瞪着自己的目光也不再是茫然,完全是要喷出火来的愤怒、不满和一些别的什么情绪。不错,要的就是这样,萧白把人放下,走回到眼眶子全红了的苏明远旁边,伸手顶在他的心脏位置,一字一句的慢慢挑着:“唧唧歪歪什么啊,我在这你们谁会死?有时间叫唤,不如拿出你的力气好好去训练,省的真到了那时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这声音太刻薄太挑衅,苏明远咬紧了牙关,上下牙之间不断传出来咯嘣咯嘣的声音,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愤恨萧白,直达骨子里的恨意,因为他拿叶绝的生命当了儿戏,苏明远想你说的真他妈的好听,你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吗,万一就有一个万一,小叶子他要是挂在了这里,老子管你是什么教官什么队长,老子一定会一枪一枪的把你打烂,因为,叶绝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萧白无视苏明远的目光,将头扭向了一边,这个战士有滔天的恨意,实话说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是为了自己最好的战友生命担心,萧白想他能够理解这种感受,战友情是用鲜血和生命堆砌出来的,几乎比任何一种感情都要刻骨。
“还愣着干什么!你是想被扣分吗!”萧白怒吼着,苏明远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又攥住,他咬着牙跑回队列里,跟着人群开始起伏,而河边上吐得奄奄一息的叶绝这时候已经强撑着爬了起来,他半靠在一块石头边,小腿以下都陷在一汪泥潭里,呼吸很快胸膛起伏的很厉害,可是头却低着,所以看不到表情。
不就是往返一公里负重二十公斤的武装泅渡吗,不就是在零下三度的温度里武装泅渡吗,不就是一边前进一边躲避着孙静那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射来的空包弹的武装泅渡吗。
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他们都经历过,炮火的洗礼,军刀的威慑,他们已经经历了地狱的折磨,一路之上无数业火,把人从骨头里面一一打散,然后重装,这过程无比痛苦,可是他们硬是挺住了,凡是走到今天的人都是英雄。
叶绝力的拽着身后那可怕的负重,脑袋晕沉沉的,溺水的感觉还没有退下去,身边时不时的炸响几发子弹,手和脚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只知道拼命地划水,朝着前方,前进前进再前进。
游在最前面的是萧白,那人背着比他们多了五公斤的负重,然而身形还是那么游刃有余,偶尔停下来嘲讽兵蛋子几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比这河水还冷。
叶绝想自己一定要游快一点再快一点,那样就能冲到那个人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叶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即便我没有你要求的那些东西,可我也在拼命,如果你还是不信,我会舍命让你看。
那天的武装泅渡,依旧是赵博文第一个上岸,这小子成绩一向好的发指,选训进行到现在,他还有整整五十七分,第二位的是苏明远,这家伙莫名其妙的杀红了眼,身体潜能全被激发出来了,而第三位则是叶绝,他游上岸之后还没喘上一口气就彻底晕了过去,一头栽在河边的泥沙滩子上,倒地前之捕捉到一个人的眼睛。
还是那么黑白分明,似乎波澜不惊冷到极致。
第26章
冬日短暂却又漫长,天空总是那么阴沉沉的压着,地平线和天际交接的那一块就那么不清不楚的模糊着,温度随着云层深处那几不可见的太阳缓慢浮现而一点点的上升,熬过了清晨那会儿刺骨的寒凉,后面的时间都要好了很多。
叶绝晕了十分钟光景就又醒过来了,醒来之后脑袋跟要炸开一样,像是捆了十公斤炸药在脑门上,然后把他脑仁子都轰成了渣子,苏明远牢牢握着他的肩膀将人抱在怀里,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都传给他,力气挺大,抱的叶绝直想咳嗽。
“喂……我说远远啊……”叶绝抻了一下右手指头,冰凉的手指冻得根冰块子似的,他使劲压了压指尖,一股针扎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苏明远那本来枕在叶绝脖颈间的脑袋抬了起来,眼白处有几道血丝,鼻子下面则有两行不明液体闪亮着,叶绝嘴角抽搐了一下,轻轻咳嗽一声:“你小子是想把鼻涕都擦在小爷衣服上啊……”
苏明远愣了愣,嘴角荡出一抹笑来,很实诚的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好意思的纯情样子,嗫喏着:“我不是那意思……”
话说到半响,他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把着叶绝的肩膀特认真地说道:“小叶子,咱商量个事请,能别再叫我远远了吗,这名字太他妈的娘了啊。”
“哦,”叶绝假装困惑的眨眨眼睛,双臂撑着烂糟糟的河滩子从苏明远怀里挣扎出来,然后一本正经的转过脸去说:“那我叫你啥?一休哥?”
苏明远:“……”-_-#
这么着笑笑闹闹的似乎就把胸口郁结的那口闷气吐出去不少,叶绝长吸了一口气,河边的空气和利刃基地里还是不太一样,更潮湿一些也要更滑腻一些,他摇了摇头两手撑着腰站起身来,回头又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萧白此刻叼着半支烟,头发上有很多细小的水珠,沿着额头的棱线一点点的往下滑落,顺着脖颈的侧线慢慢往领子里钻,叶绝专注的看着那些小水珠一点点的汇集,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要保持个安全距离出来。
果然,几秒钟之后,一口烟雾喷在了叶绝脸上,那是股焦躁不安的味道,叶绝侧过脸去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就听到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自己耳朵边上响起:“需要送你去基地医务室吗?”
“报告教官,不用!我还撑得住!”叶绝咬牙,正过脸来对着萧白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一下下的稳定这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萧白点了点头,将烟取下夹在指间,对着那头早已经上岸的管仲挥了挥手,然后苦逼兵蛋子们就听到大贱人用贱的让人发指的声音嚷嚷:“行了啊,咱都上岸了啊,休息个十五分钟,卸装备游个两公里,然后二十公里越野!”
“我操啊……”兵蛋子们死死地用眼神绞杀着这帮变态,一个个的都摊在原地,不停地揉搓僵硬的肌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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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节,用大力的摩擦来提高自己的体温。
那天,这帮苦逼的兵蛋子们在经历了武装泅渡加坑爹的二十公里越野后,终于得到了解放,一个个窝在武直上哆哆嗦嗦的挤成一团,下了飞机回到猪圈一看,门口居然立着两个大锅,锅里传来些辛辣香甜的味道,旁边堆着好多军大衣,正中还燃着好大一堆篝火。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官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他脚底下堆着好多军绿色的搪瓷缸子,看到士兵们走过来就弯下腰去一杯一杯的舀着姜汤。
那个医官却是叶绝认识的,就是上次他发烧给自己看病的那个鼻孔君。
猛一看到这场景,兵蛋子都愣住了,这还真不是他们少见多怪,实在是从选训到现在,这帮倒霉孩子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好待遇”,一瞬间,众兵蛋子盘算出了如下几种可能,其一是今天的武装泅渡确实耗了兵蛋子们太多的体力,其二是萧大阎罗忽发善心,其三是利刃这帮变态觉得不能把人操的太狠了,怎么着也得要留着一口气才能够更顺利更得劲的往下操。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第三种可能性最靠谱啊……-_-|||
“萧队长~老管~孙小静~”盛着姜汤的医官看着往过来走的三人,笑的嘴巴都何不拢了,更显得那对鼻孔大的惊人,萧白摆了摆手算是招呼就走了过去,管仲迎了上去,乐呵呵地拍着医官的肩膀,大吼一声:“猪啊,你今儿怎么来了!”
“老子叫朱可,不叫猪!”朱可翻了个白眼,走到抱着枪烤火的孙静旁边,用一种对待病人的审慎目光将他浑身上下都扫描了一边,郑重地说:“几天不见,孙小静你的面部笑肌纠结症越来越严重了啊,都赶上吴语的强制性面瘫失语症了。”
孙静偏过头来看着朱可,一句话也不说还是那么笑眯眯的,直到那人被自己盯得受不了了才得意的将脑袋转过去,掏出包里用防水布包好的奥利奥,啊呜咬上一口。
朱可在孙静这里碰了钉子,一鼻子灰的蹭到管仲身边坐下了,这黑铁塔围着个军大衣正把军靴往下巴拉呢,立马一股子混合着水腥气的怪味道就钻了出来,朱可捂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万分嫌恶地说:“老管啊,你这袜子几天没洗了?”
“去你娘的,老子昨晚上才换的,这不是跟这帮兵蛋子在水里一阵捣鼓就成这样了吗,”管仲抽抽鼻子,也真不能只怪他,因为这会儿拖鞋拾掇的确实不止他一个人。
朱可扭过头去,扳着指头数了数,又看了眼那边靠着树桩子闭目养神的萧白,压低了声音询问:“诶,给哥们透露个准信呗,这次的小朋友要留多少啊?”
管仲抬眼朝萧白的方向瞅了眼,低下头专心的摆弄着军靴,闷生生地说:“这都要看队长决定!”
“切……”朱可不屑的哼哼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他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自己眼熟的人,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在自己这里看过发烧,想到这,朱可很淫荡的笑了一下,得瑟的走了过去。
叶绝灌完了一大口姜汤,满足的打了个咯,睁眼就看到了一双华丽的鼻孔,他嘴角抽抽一下,把杯子放下淡定地说:“朱可?”
“哟,小子听力真不错啊,挺上道儿啊~”朱可眨眨眼睛,又在叶绝旁边坐下,这哥们坐下的时候使力太大,苏明白都被他兑出去好远,不满的给他扔了好几记眼刀。
“上会就跟你说要注意补补,现在怎么样了啊?”朱可对着叶绝大腿根子的地方一个劲儿挤眼睛,那笑容已经出离猥琐了,叶绝冒了一脑袋的黑线,正想着要怎么回击,似乎休息累了的萧白慢悠悠的飘了过来,不大的声音响起来,让这帮兵蛋子又一次冒了一身冷汗,他说:“休息好了就去吃饭,吃完饭后半小时原地集合。”
其实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太阳早落山了,等他们吃完饭了再集合也就是将将好晚上八点整,天空还是黑压压的沉着,半个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有点娇羞又有点无奈的样子,好像都在为这帮兵蛋子默哀。
萧白站在饭前他倚靠着的树桩子上,居高临下的扫视了所有人一圈,目光是越发的冷,只让周边的温度硬生生又降了两度,管仲和孙静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他旁边只有吴语抱着胳膊,同样阴沉沉的看着这帮兵蛋子,那张白惨惨的脸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像个鬼。
“好了,都把衣服脱了,”萧白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烟掏出来,给吴语递了一根,自己叼上一根,很是懒散的看着众疑惑不解的兵蛋子。
不过嘛,疑惑归疑惑,当兵的从来都是令行禁止,不过两秒钟,这帮子兵蛋子就开始的脱起了衣服,只是让人有些不理解的是,萧白就那么一直叼烟不冷不热地瞅着他们,那眼神无非就是你们都继续给老子脱。
他娘的,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难不成他们穿越了,进窑子了要卖艺卖身了?
兵蛋子们苦逼着一张苦瓜脸,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下最后的制式装备八一大裤衩。
这时候,萧白将烟取了下来掐灭扔进裤兜里,从树桩子跳下来,开始四个人四个人的报号,报到号的人被要求站在一起,在萧索的寒风中簌簌发抖。
叶绝被排到和赵博文、苏明远以及另一位藏族士兵扎达在一组,他瞅了眼旁边那几个人,平时说话就很少的扎达一直看着教官,赵博文也是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苏明远朝自己偏着脑袋,满脸的疑惑。
叶绝望了望天,清晰地感到阴冷的空气从自己的每一个毛孔进入,那些空气像是有实体似的争先恐后的透过皮肤挤进肌肉里血管里,叶绝不自觉地抖了抖,抱紧了肩膀深呼吸一口气,显然的,他明白了现在是要干什么。
既然不是夏天没办法进行抗暴晒训练,那么这会儿的应该就是抗严寒训练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还是几个问题:1、本文不会np,这玩意实在是吾的天雷,咱还是追求有始有终的感情;2、jq啥的真得慢慢培养,这个急不得,怎么说呢,其实这更像是一场以人生为博弈的战争,也许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陪着萧大和叶子一起走下去,看着他们的故事
第27章
把这帮兵蛋子分为四人一组确实是有原因的,毕竟咱不能指望他们一个个的哆嗦在原地来抵御这夜间零下六度的寒冷,这样子也太他妈的坑爹了,估计还没训练完呢,一个个的就得冻成冰柱子,到时候冷风再那么一吹,这帮冰柱子摇摇晃晃的碰碰撞撞,说不定能演奏出个世界名曲啥的,当然这玩意都是扯淡,还是按下不表了。
其实,零下六度这温度单从数值上看来,那是着实不算冷,跟北方动不动就零下几十度的比起来,零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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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太小菜了,可是咱别忘了,他们是在c军区,在基本处于祖国最西南的边陲深山中的利刃基地里。
这地界的风随便那么一吹都是往人的骨头缝里输送冷空气,再飘几点小雨丝简直能扒在人身上钻到细胞核里去,冷啊那是真冷,阴冷湿冷阴森森的冷,那是怎么形容都不会过分,别忘了,这是当年出过雪灾的地界啊。
现在这帮兵蛋子们四人围成一组,各自依照教官的要求摆弄出最能御寒的姿势,环抱的扑倒的互搓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知道的明白这是士兵们在进行抗严寒训练,需要彼此合作依靠对方的体温来给自己取暖,不知道的估计直接被吓一掉,以为这里在聚众淫乱呢。
叶绝这一组唯有一些微妙,因为扎达这家伙平时就不爱说话也不怎么跟人亲近,成天黑着张脸只在训练的时候拼命,而赵博文动石头的事儿,早让苏明远对这人很有些瞧不上,可是逮着训练了,他们也没办法逃避,于是这四个人是叶绝搂着扎达,赵博文架着叶绝的腰,而苏明远则在最外面,胸膛贴着赵博文的后背,胳膊却赖在叶绝身上。
他们需要最大面积的让彼此的皮肤相贴,然后通过互相搓揉保持血液的循环,才不会在这样阴冷的夜里冻成傻子,这玩意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真的有点难,特别是对于苏明远来说。
之前对叶绝没有那么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的时候,苏明远只觉得小叶子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战友,可有些东西一旦滋生那就是蛊毒入体般,摆不脱挣不开,那感觉食髓知味也只有自己才能清楚。
苏明远的胳膊绕过赵博文,搭在叶绝的小腹处,两只手就那么来来回回的上上下下,划过叶绝的腹肌,沿着腰两边的侧线直往胸口走去,实话说,除了洗澡的时候可以视奸一下叶绝,苏明远还从来没有这样摸过叶绝,就算洗澡的时候互相搓背也不过是敷衍了事。
这么来来回回蹭着,很快的就引着火了,作为一个曾经的直男,苏明远万分无奈的……硬了。
随着抚摸的力气越来越大,苏明远清晰地感到自己手掌上那些薄薄的茧子一点点划过叶绝的身体,他深深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起来,可是叶绝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觉得苏明远的力气挺大,挫的他挺暖和,其他的任何东西叶绝都没有想到。
这情况有点糟糕,苏明远还有一小半清明的理智告诉他,他得管好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欲望,可惜有些东西就是毒品,让人难以招架,于是等赵博文瞪着眼睛怒视着他的时候,苏明远暗叫了一声,坏了。
原因无他,只因现在贴他胸口的是赵博文这小子,而自己的那玩意也正硬生生的杵在这混小子的屁股缝上。
“你干嘛啊!”赵博文压低了嗓子吼着,听得出来他很愤怒。
“……”苏明远白他一眼,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这么一挪动结果自己的那家伙又蹭上赵博文的屁股,这两个人平时本来就有矛盾,再加上这一下子火上浇油,赵博文立马怒了,拿出搏击的架势就给了苏明远一手肘。
苏明远这会儿正在火上,被这么一刺激下手就重了,于是两个人扭打了起来,两招之后,扎达和叶绝把这两人拉开,吴语一言不发的走过来,把干架的两个倒霉蛋拉到角落里让他们自己练抗严寒去。
谁想到,吴语刚走了不到半分钟,这两人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惊动了靠着树桩子睡觉的萧白,他慢慢睁开眼睛,阴森森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十分不耐的给每个人扣了五分,然后让吴语把着两人提溜着上后山“陪”今儿晚上利刃队员训练夜间潜伏去了。
苏明远愤愤然的走了,临走前特纠结的看了眼叶绝,叶绝朝他张了张嘴,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萧白拽着领子放进了另一个小组里继续抗严寒去了。
就这么着又抱又搓的撑到半夜十二点,四周都是清亮亮的冷啊,这帮兵蛋子都被折磨的快感觉不出温度了,那边好像睡着了的萧白终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了眼腕表,挥挥手示意解散可以休息了。
兵蛋子们如临大赦,颤颤巍巍的哆嗦着手脚把衣服套上,实话说他们都要冻成木乃伊了,这会儿的行动完全是中枢神经自己的反射,不受大脑控制的。
叶绝缩在人后,他是行动最慢的一个,等到探手探脚的把衣服好容易穿上了,周围的兵蛋子早都散的没影了,都是冷怕了所以这会儿赶紧钻回猪圈去享受军大衣和姜汤的温暖了。
叶绝哆嗦着刚站起身来就晃了两下,意识有点模糊,可能是早上那会儿溺水的后遗症拖到现在还没好?
近乎自嘲的笑了笑,叶绝睁着迷噔噔的眼睛劲地往前迈了一步,他娘的,自己被这鬼地方折腾的要不成人样了吧,可不管怎么着还是得坚持住啊,明儿不知道还有什么坑爹的训练等着自己。
这么想着,叶绝一步步的往猪圈的门口挪动,几盏灯打过来的光线在他眼前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个人杵在地上,又像是根柱子竖在那,叶绝揉揉眼睛,脑袋里头乱七八糟的轰轰乱响,所以他一时还真没分辨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萧白本来是准备回自己寝室的,可临走前回头就看到角落那儿跌跌撞撞的起来一个人,走路的姿势跟飘似的,能感觉出走路人的意识好像出了点问题,萧白没多想就往那边靠近,于是走近了之后正好把一头往地上栽的叶绝搂在了自己怀里。
萧白皱了皱眉毛,右手搭上叶绝的额头,惊人的温度简直有点烫手。
怎么又发烧了?!
萧白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无奈这会儿叶绝烧的神志不清,靠在他身上就起不来了,萧白暗叹一口气想把人扛起来,结果叶绝这小子发烧了还不老实,可能是觉得被扛着太不舒服了,这家伙一阵扭动就往萧白脸上招呼,萧白来回拨他的手拨的烦了,干脆就把人从肩膀上放下来直接扔到了背上。
这下好像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叶绝大咧咧的趴在萧白背上昏睡过去,嘴巴蹭在萧白的右耳朵上,随着萧白走路的幅度,他的嘴巴就在萧白耳朵上来回磨啊,本来叶绝发烧了体温就高,这会儿呼出的热气更是有些惊人,暖融融的就顺着萧白的脖子往他的领口里面钻,萧白被蹭的有些痒,不停地偏着脑袋,可那些呼吸就像是追着自己不放似的不依不饶,偏了一会儿之后,萧白实在懒得理了,本着病人为大的心态,他也就随着叶绝去了。
从猪圈到医务室的路微有点远,可保不住萧白体力惊人,背着个体重不轻的大老爷们也是很快就走到了。
正值班的朱可一看到背着人的萧白就乐了,把口罩取下来,笑容大发了鼻孔也就大了一圈:“萧队长,怎么着,这哥们被你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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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萧白没回答,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朱可心口子一凉,赶忙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把叶绝扶下来,往病床上一放,看清楚人了之后朱可又乐了。
“嘿,怎么又是这小子啊,上次是被萧队长您打的,这回是怎么回事?被管仲虐待了?”朱可忙着说笑,手下却是一点不含糊。
“他早上被我从武直上踹下去,溺水了,”萧白背手站在旁边,盯着朱可的动作看的很入神。
“啊?!”朱可把体温计拿出来,转过身来跟看疯子似的:“那你们今儿晚上还弄抗严寒训练,这不是要人命吗,也算是这小子身体好,要是来个差点的,保不准被你操死几次了……”
“……”
感受到了身后的低气压,朱可住了差点喷出来的话,讷讷陪笑着说我肯定把人给你治好,依这小子的身板睡一觉了肯定就没事儿了,萧大队长您老人家累了一天了,这会儿也可以回宫就寝了啊。
萧白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病床边上,将手探在叶绝脑门上,还是烫的厉害,跟手心皮肤接触的那块有惊人的热度,安静睡着的叶绝不像平时或者懒散或者拼命,睫毛一上一下的抖动,似乎梦里都有些让他不安心的事情,表情不是很舒服。
又看了一会儿,萧白就往回去走了,临出门前他顿了顿,扶着门把手说:“可以让他多休息一下,明天的训练任务不重。”
“哦……”朱可拖了个长音把人送走了,然后就专心的给叶绝开药打点滴。
那天晚上,叶绝做了很多梦,其实都不算是什么好梦,梦里一直有个人不冷不淡的瞅着自己,说出的话他其实都听不清,可就是觉得那话里铁血杀伐,让他无端的不服气,恨不得舍命让那个人看看自己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到。
然后,叶绝瞅不到那个人了,只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恍惚中有只冰凉的手贴着自己,不知道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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