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浮生小山
“我只是想下床走动一下,你干嘛还要抱着?”慕容炎无语的看着将他抱起来的某人,他只是怀孕又不是残,一定要这样吗?
“我抱着你也可以走动。”张琰很严肃的说,“你现在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能累着。”
慕容炎无语望天,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光脚站在地上,张琰也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到他,但他光着脚,地上凉,张琰着急地将他扶到床边坐着,蹲下身子给他穿好鞋袜,“地上凉,湿气重,怎么能光着脚就踩在上面呢。”
慕容炎发现,自从知道他怀孕后张琰就跟老妈子似的,注意这注意那,简直比他爹还爹。
他厚厚的手茧摩擦他的脚掌,酥麻酥麻的,慕容炎目光紧盯着他,宽厚的背看上去那么可靠,刀削的面颊,雕刻般的五官显得那么狂野,这个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是对他,细心得处处面面俱到。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半边面颊,那舒爽的触感让张琰打了一个激灵,他仰面,望着慕容炎的双眸深陷几分,低沉嗓音问道,“咋了?夫人?”
“不许叫夫人。”刚才动情的一幕还没有一刻钟瞬间被打回原形,慕容炎揪着张琰的耳朵警告。
张琰也乐得笑,立马附和,“好好好...炎炎,不是夫人不是夫人,是娘子...”话音刚落,慕容炎提上靴子一脚踹过去。
张琰笑笑拍了拍腿上的印子,趁其不备偷得一个香吻,道,“炎炎,我觉得好幸福。”
那一脸傻样,慕容炎都不好说他。
......
“你都不用去军营的吗?天天赖在这别院干嘛?别忘了,现在你和二叔是敌人。”慕容炎给他陈述这个事实。
张琰立马哭丧着脸,“要不炎炎你叫二叔策反吧。”
“你怎么不干脆降了二叔呢?”慕容炎给他一个白眼,“你看二叔那性子,小薰说说还差不多,我要是去啊,估计他会举着剑来砍我。”
“赵?”张琰不解,“为什么赵说比你说有用?”
慕容炎鄙视的看他,撇嘴不言。
张琰盯着他,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炎,张大了嘴,道,“不是吧?”
慕容炎郑重点点头,“二叔对小薰虎视眈眈很久了。”他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咧,每次看小薰那眼神都像要吞了他似的,那垂涎欲滴的模样,看不出来才有鬼,也只有小薰那个呆子。
张琰并不是八卦的人,对此的好奇心也止于此,被慕容炎这一提醒,算算日子,他荒废了太多。悠悠的看了一眼慕容炎,唉,美色误人啊。
“下午我去军营,炎炎,我告诉你你好有个心理准备,旧南府我是势在必得,这是打开北方的第一个口子,我希望你理解。”张琰盯着他的双眼,认真道。
慕容炎抿了抿唇,点点头,语气很低,“我知道。”
张琰摸摸他脑袋,“易大夫回来了,你好好休息别去军营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可不能累着。”
慕容炎乖顺的点头,心里渐渐阴天,他笑着对张琰说,“你也别太忙了,爹爹应该快来了,到时候见一面吧。”
听他这么说,张琰自是很高兴,“爹爹当然要见的。”
“侯爷...”门口传来苟尔的声音,张琰看了慕容炎一眼,慕容炎推了他一把,道,“应该有急事,苟尔都来催了,你去吧。”
张琰看他一眼,觉得他家夫人今天乖巧的不行,手搭在他手上,道,“晚膳不用等我,我尽量早些回来。”
慕容炎温和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养得好的原因,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虽然中间还是一条沟壑,但是没之前那么吓人了,也变得越来越小,原本粗黑的连线变细了,张琰顿下脚步,俯下身凑近他,看了一眼,“炎炎,你这条疤是不是在愈合?”
“啊?”慕容炎被他来了一个猝不及防,抚上左脸,眼神躲闪,道,“应该吧,你快去了。”
“好,那我去了。”张琰舒一口气,依依不舍道。
慕容炎挥挥手。
确定张琰离开,慕容炎立马去找慕容行,此刻慕容行拿着串葡萄正耍赖要喂赵,慕容炎的突然出现赵一个猝不及防成功被噎着了。
“咳咳...”慕容行一边一个劲给他顺气一边用眼神不满的看着自家侄儿,那意思你干嘛吓你婶子?
慕容炎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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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没教过你,进门要先敲门。”慕容行拿出一副长辈姿态。
慕容炎撇嘴,现在不宜和他贫嘴,他走进去,关上门,这里就他们三个,都自己人,他认真的看着慕容行,道,“二叔,我跟你回去。”
“咳咳咳...”慕容行刚喝进的一口茶杯呛个正着,一个劲的捶胸口,“你突然说这话干嘛?”
慕容炎斜睨他一眼,冷笑,道,“傅清荣会放心将旧南府给你,条件不就是要你带我回去,否则,二叔,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小炎,你胡说什么呢?”慕容行瞟了一眼旁边老老实实的赵,干笑道,“这和傅清荣有什么关系。”
慕容炎看他,慢悠悠道,“他的那些儿子都死光了吧,他着急了。”
慕容行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我现在跟你一起回通安。”慕容炎淡淡道,“除了这个条件,还不足以让您亲自来,我猜,傅清荣应该还有其他把柄吧,是什么?二叔。”
“没有,”慕容行讪讪,他就知道瞒不过慕容炎,但是既然另一件事慕容炎不知道那就别告诉他了,慕容行诚心要瞒慕容炎也看不出,“我倒是好奇,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慕容炎一向聪明,但他既然早知道不说出来应该是打算不跟他回去的,他都已经把后招想好了,治慕容炎绰绰有余,但是他主动提出,折让慕容行难好奇。
慕容炎敷衍他,“没什么,要走的话现在就走,如果张琰回来,就走不了了。”
“你没告诉张琰?”慕容行很惊讶。
“不用他知道。”慕容炎一脸冷淡的样子,“一个时辰的时间拾,这别院上下都要打点好,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去哪儿了。”
慕容行更加奇怪了,“你不会是和他吵架闹离家出走吧?”
慕容炎起身,看他,“我不想告诉你。”说完,毫不留情的走了,临了还不忘催促,“快一点。”
“知道了。”慕容行故意应得很大声,心里腹诽,死小孩,一点都不懂得尊重我。
他回头看赵,赵一双黑亮的眼静静地望着他,两人目光对上,赵抿了抿嘴唇,道,“所以,之前你都是哄我的?”
“我...”慕容行张了张嘴,回答不出来,一开始他的确是存了利用赵的心思,他没那个脸很干脆的否认。
赵低头,喃喃,“我知道了,王爷,小的去看看公子,公子现在身边不能离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慕容行伸手想要留住他,那片衣袂从手上滑得很快,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个时候嘴笨了。
很快,几人拾好行囊,慕容行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几人痛快离去,谁也没发觉后面紧盯着他们的双眼。
县主府内,宓宁接到来人的禀报,心情大好,“可是看得真切?”
“回大人,属下看得真真切切,那慕容炎和慕容行一行人在张琰离开不久便离开了。”
“哈哈哈...”宓宁大笑,“真是天助我,对了,找到娄小姐了吗?”
“小人等找了许久,仍不见娄小姐踪迹,据娄小姐的丫鬟所说,那晚娄小姐离开后便一直没有回府。”
宓宁拧紧双眉,心里担心,娄佳怡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第23章心伤
张琰的心突突地跳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近日来并无大事,就是驻守在平阳外的大军已经疲累,好多将士都在问他们什么时候攻城。
“谁说的要攻城?”张琰眼神一厉,看着众人,神色寒凛,“本候何时说要攻城?”
众人面面相觑,顾郡城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弱再减弱,他就张琰身边一小将,也没什么大理想,就每日喝喝酒,搓搓顾小城,四处溜达溜达,顺便再跟着张琰打打仗什么的,领一份固定的俸禄,遇得到就娶个媳妇儿,给老顾家传个宗接个代什么的,若是没有,就陪着顾小城过一辈子也挺好。
反正顾郡城的宗旨是以张琰的标准为标准,以张琰的命令为遵守。
但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趋势下,他还是躲远点好,指不定张琰一气之下‘抓壮丁’,现在霍权又不在,第一个肯定逮他。
顾郡城尽量的往角落缩啊缩......
“顾郡城...”一声惊雷响,顾郡城立马站直了身体,抬头,心道,果然...
“到。”他回答的非常响亮,看着张琰,“末将在。”
张琰气笑了,道,“那个女人呢?”
“额...”顾郡城吞吞吐吐,满脸难色,张琰瞥他一眼,“怎么了?”
“侯爷,我先说我真不是故意的。”顾郡城一脸难色看着脸色愈加难看的张琰,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头也垂的越来越低,根本不敢看张琰。
张琰声音冷淡,说,“顾将军,怎么了?”
顾郡城心里一紧,完了,他额头的汗汩汩的往外冒,一旁的尹回双眼邪邪地盯着他,宛如一条毒蛇,那个女人跑了他看着呢,顾副将玩忽职守,他倒要看看张琰会如何办?
没办法,在众多双目光的紧盯下,他只得将过程娓娓道来,原来那天顾小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急着找顾小城,这边刚给那女人送过饭也就放松了警惕,谁知道他找了顾小城回来,人就不见了,军营防备严谨,关键是谁都没看见,一个弱女子竟然不翼而飞。
张琰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过他,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看紧,将来有大用,他自然清楚那个女人的重要性,这下子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还不上报,死定了。
“人什么时候不见的?”听了他的诉说,张琰问,看顾郡城这情况,若不是今天问起,他不打算说了?
顾郡城怯怯的伸出三根手指,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张琰,说,“三...三天前。”
‘啪’的一声,案桌上的笔筒直接丢到他面前发出一声脆裂的声响,顾郡城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立马跪下,“请侯爷恕罪......”
“恕罪?顾郡城,你先是玩忽职守,后隐实不报,这是大罪,本候若不治你罪,怎么服众?”张琰大怒,他气的不是那人不见了,而是顾郡城大庭广众之下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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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不报,条条罪过都犯了大忌,就算他想宽恕他也只会落个庇护的罪,怎么服众?
顾郡城这么大个人了,平时不着调也算了,竟然在这事上如此掉以轻心,他怎能不气。
三人一路来交情颇深,而今霍权又不在,军总某些人巴不得抓住张琰的小辫,顾郡城也不想张琰难做,他伏首认罪,“末将知罪,甘愿受罚。”
哼,张琰轻哼一声,也不知哼啥,他扫视了一眼众人,道,“你们倒是说说,顾将军所犯之罪,该如何罚?”
“玩忽职守,隐瞒不报,此乃大罪,依按军法处置。”
焰军治军甚严,当然不可能轻易绕过,张琰沉吟半响,下令,夺去顾郡城军甲,卸其军职,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这算是轻罚了,但众人也无人言语。
这一幕算过了,现在该说攻伐的事,还未起头,尹回出班,道,“侯爷,我军在平阳整顿数日,休整的已经足够了,眼见马上就要入冬,停顿一日都是银子,再这么磨下去,别说旧南,我等也要饿死在这荒野。”
“那依尹将军之见,该当如何?”张琰也知道自己确实拖的太久了,这对他们非常不利。
“攻。”尹回淡定吐出一个字,眼神坚定。
张琰轻抿嘴唇,他一直都没有去找宓宁,按照上一世的走向,他此刻与宓宁已逐渐交好,入冬的第一场雪便是他占领旧南的时候,可是现在时日将近,却一点进展都没,原本打算用来威胁宓宁的娄佳怡也不见踪影,难道只能攻城?
摸了摸下巴,张琰最终下令,择日攻打旧南府。
总算处理了一档子事,张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炎炎在家怎么样?
他招了招手,示意苟尔,苟尔凑近身来,道,“侯爷?”
“你回府告诉夫人,今晚回府用膳。”
苟尔得令。
主帐内,张琰平躺在靠椅上,仰面望天,近日每晚只要慕容炎有一点动静他都会被惊醒,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自重生以来,身边没有慕容炎的味道他都睡不安稳,今天突然感觉特别的累。
朦朦胧胧间,一阵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张琰挣扎着睁开眼,入眼便是苟尔焦急的神情,他心里立马突生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深,“出了何事?”
“夫人...夫人...夫人不见了。”苟尔呼吸急促,急的直跺脚。
张琰顿时觉得天塌了,轰隆隆一阵,他一度以为自己幻听,直接从案桌后跳出来,拎着苟尔的衣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苟尔脸都白了,后背一身冷汗,侯爷的眼神阴森森的,好恐怖!!!
“夫人...夫人不见了,义阳王也没了,整个别院都拾的干干净净。”
张琰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他走了?走了?又这样离开了?为什么?
他突然推开苟尔,奔了出去,他不信,这辈子他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还要走,没有娄佳怡,没有周竟,没有任何人,他掏心掏肺的对他,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一口气奔到别院,根本顾不上将气喘匀,他战兢地推开门,一个人都没有,他心里依旧不愿相信,兴许那慕容炎在房间等他。
推开房间门,床铺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生人气息,没有!
或许在梨花树下,那一片梨花林是慕容行专门种的,慕容炎最爱在那喝酒。
张琰跑过去,梨花依旧满地,却没有那个眉目清朗,戴着面具的男人。
都没有,到处都没有,连他的气息都带走了,张琰捂着脸坐在王府别院的门槛,这边很僻静,基本没人来。
苟尔赶来的时候张琰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槛上,双手捂面,泪水无声的从他高高的颧骨滑落,最终,他还是走了么?
苟尔看得心一酸,他走过去,安静的站在张琰身边,看着僻静的路上,无一行人......
第24章战1
“侯爷...”天色暗了下来,张琰坐在那儿呆愣,苟尔看着他宽厚的背,感觉他一瞬间佝偻了许多,浑身散发着一种倾颓的气息。
他望了望天,这种季节,天黑的早,天色一暗,冷空气也逐渐加强,冷得紧,一阵风扫过来,吹得人直打颤,苟尔抖啊抖,欲要扶起张琰,却一动也不动。
“侯爷,您就跟小的回去吧...”苟尔抖快要哭出来了,夫人一声不吭的离开,在这寒风习习的空气里,侯爷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衫,冷的嘴唇都青了还不肯挪动半分,这真是作孽哦。
“侯爷...”苟尔也不知道说什么劝他,自己一个下人说话也算不上分量,眼看张琰僵着身子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心里不是急个一分两分,他探头往路口望了望,直跺脚,哎哟,顾将军他们怎么还没来?
天空蒙蒙的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了敝眼的黑,黑的想一块玉,透着一股子凉气,苟尔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张琰身上,说,“侯爷,咱回去吧,夫人不回来了。”
“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张琰激动的掐住苟尔的手臂,与其说是在反驳他,不如说是安慰自己,他喃喃道,“我努力了这么久,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他捂了一把脸,望天,入眼便是一片凉,头顶的天空黑如墨,他突然想起那日的白雪,一匹马两个人,慕容炎就靠在他怀里,他们的孩子就在他眼前变成了一摊血水,红色的血在白色的雪上格外刺眼,那人却是笑着与他告别,而他呢,最后却连他的一具尸首都得不到,生前的种种误会种种任性浮现在眼前,如果没有他的自大没有他的疑虑,当初那人是不会离开的,生不能同床,最后,死,都不能同穴。
可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最后什么都失去了,变成一缕孤魂被禁,在那一抹天地间游荡,许是上天感动,给了他机会让他得以重生,让他有机会弥补,可是,为什么又是这样,明明没有误会了,他为什么还要走呢?
张琰想不通,他好像抓着慕容炎问问,到底对他有何不快,为何要离开?
可是,这次他想要寻,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明明上午还说要见爹爹的,怎么下午就不见人了呢?
张琰现在是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
他踉跄着站起身,苟尔已经冷的直抖,双腿都在不由自主的打颤,见他突然起身,猛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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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侯爷...”
“走吧。”张琰挪一步感觉就有千斤重,他的声音很哑,苟尔听着带着隐忍的哭腔,这么大一个汉子,此刻背影比六旬老人还要苍老。
他慌忙跟了上去,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安慰的话语如鲠在喉,久久发不出一个字音。
转出路口,迎面是达达的马蹄声,两人的身影刚出现,马上的人老远便喊出声了,一边直接跃下马,“大哥?”
张琰抬头,顾郡城以疾风之速已到他身边,“都怪那个尹回,我这才刚被撤职就压在我头上了,大哥,大嫂走了,是不是真的?”
张琰盯着他,重重的点头,“走了,都走了。”
推开顾郡城,自顾自的走了,顾郡城看了一眼苟尔,那意思怎么感觉我大哥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苟尔扶额叹气。
顾郡城跟上,扶张琰上马,自己坐在身后赶着马,这样的姿势还真特么的别扭,谁叫他现在白身呢,这匹马还是自己的战马,该死的尹回,有毛病。
而苟尔,顾郡城挥挥手,自己想办法吧。
苟尔看着绝尘而去的两人,再看两旁阴森森的街道,他就这样被撇下来,撇下了...
面如土色。
两人到了军营,顾郡城扶着张琰下马,正好巧不巧的又碰到尹回,顾郡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我特么就怼了你一回,你要抓我多少回?
“顾将军...”是尹回那阴阳怪气的声,不过顾郡城这下没空搭理他,从他身边过一个眼角都没给他,一回伸手欲拦,顾郡城偏头,眼神一厉,“没看见侯爷不舒服吗?还不快叫大夫过来。”
尹回欲出口怼的话生生的被憋在了喉咙里,看了看他扶着的却是是张琰,张琰面色惨白,浑身无力的模样,他也不好耽搁,直接命人去唤易大夫前来。
侍候好张琰,易大夫过来开了一副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郡城犹豫了会儿,似是在组织言语,最后发现没必要,直说,“大嫂不见了。”
易大夫惊愕,“慕容炎?他出什么事了?”
“没有,”顾郡城摇头,“好像是大嫂自己走的,还不让侯爷知道,不过当然,我觉得一定是义阳王偷偷带走大嫂的。”
“关义阳王什么事?”易一亦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看他,义阳王慕容行被解禁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但是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顾郡城摇头,“我的直觉,义阳王是大嫂的叔叔,大嫂一定不敢反抗他,而且,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个好人。”
顾郡城以前远远的见过一次,那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博海的时候,那人长相斯斯文文的,却是一副伪君子相,他一见他就不喜欢。
这次慕容行虽然在此待过,但每次顾郡城都完美的错过,以至于这次他都没见过慕容行,心里一直将某个人认定成了慕容行。
此刻远在博海的博义候和慕容行同时打了个喷嚏,慕容行揉揉鼻子,是哪个在说他坏话?
慕容炎挥挥手,嫌弃的赶他,“我现在有身子,你若感染风寒就离我远点。”
慕容行撇嘴,很自觉的往赵身边挪了挪,离他老远,心说,有身子了不起哦,有身子你最大。
一脸笑嘻嘻看赵,可显然人家一个眼角都没给他。
慕容行不干了,突然跳着指着慕容炎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说要回去又待在旧南不走,还让我被你婶子误会,你这是活生生断你叔我的姻缘。”
一旁‘婶子’一词自动套上身的某人眼皮颤了颤,低眉垂首,一声不吭,慕容行更加觉得心里一团火真没地烧。
慕容炎淡定的喝水,放下茶杯,看着气急败坏跳脚的慕容行,道,“我突然不想去通安了。”
“你说不去就不去啊,在这旧南府窝着,干嘛?”慕容行鄙视看他,别以为怀孕就翘上天了。
“我不想如你愿。”慕容炎淡定,慕容行气结。
还未待他发作,慕容炎淡淡道,“你猜张琰会不会找过来?”他歪着头问慕容行,后者撇嘴,表示不屑。
“我不想和他分开,我们父子三人应该是一体的。”
慕容炎望着远方,心里在等着张琰,他不该救这么冒冒然的什么也不说就走的。
慕容行瞥他,“那傅清荣那边你怎么交代?”
对付慕容炎,他有许多种方法,但是这人是他嫡亲的侄子,还怀着娃,他也不好逼迫他,更何况赵还是他那边的,只是,他们虽身上有汉人血统,但早属族,而且,他这个侄子还作孽的有一半族的血统,还特么皇室血统,要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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