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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番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riest





七爷+番外 分卷阅读97
熬,可不对着他,到底还是会挂怀的。
昔日仇恨在,感情在,爱和恨具是刻苦铭心,如今看开了看淡了,总有那么点喟叹的痕迹留在心里,和那头大如斗地想退之而不得。
若要全须全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他需要一个混乱的局面,越混乱越好,景七想着。
乌溪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沉默,不知为什么,忽然福至心灵,开口道:“你说……若是我临走的时候偷偷将你绑回南疆,赫连翊会不会想和南疆开战?”
景七白了他一眼:“净扯没烟儿的事。”
乌溪笑起来,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我自有办法带你走,你放心。”
景七笑而不语,心道我现在办法还都没想出来,你又能有什么主意了?
乌溪道:“我若回南疆,三年之内,必让南疆叫大庆忌惮,这道理我小时候不明白,现在最清楚不过,想要什么,不能空手套白狼,须得有筹码,到时候就算我提什么要求,大庆皇帝也须得掂量一番才是。”
景七闻言一怔,侧头仔细打量着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那人脸上最后一点青涩也褪尽了,仍是不言不笑的时候居多,可这时候看过来的样子,嘴角却挂着些许笑意,眼神说不出的温柔,举手投足间都再不是那个在朝堂上闹事的不懂事的野孩子了。
顽石几经淬炼,竟成美玉。
景七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触,像是心里一酸的那种感慨,像是软软的感动,像是……想到这块玉还是自己打磨出来的那种自豪感。
忍不住道:“你是为了……”
乌溪截口打断他道:“自然是为了你,我又不想打仗。”
景七失笑,这孩子变成什么样,可也不变这份直白。
乌溪忽然催马靠近一点,抓住他的手臂,正色道:“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你不可以喜欢别人,我也不喜欢你去那些脂粉之地,不喜欢别人碰你。”
他顿了顿,又恨恨地说道:“在大庆,我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在南疆,有人敢用手碰你,我就割了他的手,有人敢多看你一眼,我就剜出他的眼睛,有人若敢觊觎你,我就把他的心挖出来掉在树上。”
景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一夹马腹,马小跑着往前蹿出去这小毒物,总是看着纯良,心肝都是鹤顶红浸出来的么?
待他回到王府,平安才凑过来低声说道:“苏姑娘把……把人送回来了。”
景七本想问一句,抬眼,却见平安的眼圈是红的,就知道送回来的这个“人”,是死了的,于是轻叹一口气:“抬出去葬了吧,你斟酌着办,别让我看了……苏姑娘还真是实诚,这是叫我验货么?”
叫吉祥去的那一刻,便知道,他是死是活,全凭他自己一句话的事。
到底还是,到底还是……
花月的算盘打得好好的,她只知道自家小姐是个素来没主意、随波逐流的美人灯,摆着看看也便罢了,有大事是不能指望她拿主意的,眼看着苏青鸾墙头草一样的动摇到太子那边,花月知道,再不动手,不行了。
她盘算了一番,知道苏青鸾叫她去叫吉祥来,肯定是想多知道些事的。吉祥必不肯说,那便得由自己鼓动他一番了,便想着拿自己嫁给他这件事当做诱饵,骗他对小姐和盘托出。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成,苏青鸾知道了,心里只会更乱,更没主意,要把这事捅出去,需要一个合适的人,一个合适的方法。那合适的人,必然要和太子党关系亲近,最起码是他们不能随便下手灭口的人。
花月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时常陪太子来的那位周公子,和他的师弟。
吉祥对她说过不少王府里的趣事,其中提到最多的,一个是巫童,一个便是这梁九霄,花月知道这人不单和王爷关系好,更是和那位周公子十分亲密,连太子也时不常跟他逗上几句,愿意听他说些江湖上的故事。
最要紧的是,据说他还把蒋府的小姐拐到王府玩,和蒋征一家交情不错。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人更合适的么?
便悄悄打探了梁九霄的行踪,叫当初一个班里出来的小姐妹给传了信。
她相信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是她没想到苏青鸾竟然是要杀她灭口。
花月只有十五岁,是个妩媚动人,自以为很聪明的姑娘,她也确实聪明,可毕竟年纪太小,还不到懂得人心诡谲的年纪。
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年幼无知,叫所有人都没拿她那点小心思当回事,才让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梁九霄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从身体里抽出去了,他不知道是怎么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甚至他都没来得及听见苏青鸾下令要杀那两个人。
他只是想,太子亲手抱着蒋雪从周子舒那里跑到王府,为了哄着她玩,王爷一见就喜欢她,还差点了她做干女儿,连师兄那段日子,身上都时常带些糖果玩意,他们都那么疼那古灵怪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呢?
那蒋大人是忠臣哪,是太子不惜以退为进,叫陆大人挖空心思,以弹劾的方式保下来的忠臣哪!
梁九霄忽然发足狂奔,他要回去找师兄问个清楚!
周子舒正在书房坐着,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闯进来,也不见怪,抬了一下头,便继续去核对手上的账本,顺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难得啊。”
梁九霄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便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坐在一边,拿起一杯茶,往嘴里送。
周子舒瞥见,皱皱眉道:“去叫人换壶水来,那个都凉了。”
梁九霄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就是跑得急了,渴。”
周子舒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梁九霄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惨淡地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就是在路边看见一个拿着糖葫芦走的胖丫头,就想起……”
他说完,头低下去,却偷偷去观察周子舒的神色。
周子舒叹了口气:“九霄,你不要这样。”
他脸上似有忧色,眉头拢起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梁九霄忽然不知道师兄的表情是真是假了这最疼爱他的人,他最亲近的人,如今再也不了解了。
又想起吉祥的话来,便说道:“师兄,我最近……有些睡不好觉,你这里可有助眠的香或者药什么的?”
周子舒眼见着他一天一天地憔悴,心疼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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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虽然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却是不掺假的,站起来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把脉,又仔细看了他的脸色,只觉得是应该服些安神的药物,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小令牌:“你去药房找人要些来,说清楚是你自己用,巫童那边来的药都是很好的。”
梁九霄便拿着他的令牌出去了。
管药房的人自然知道他是谁,又见了他手上的令牌,便殷勤地给他找药材,七七八八地摆了不少,一一介绍过来,才赔笑问道:“梁少爷,您瞅瞅您是用哪样,都不伤身的,可以随便用。”
梁九霄想起自己那日的经历,只觉那天在王府做的梦还像真的似的,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记得,便问道:“有没有那种……服下以后让人做些好梦的?我一直做噩梦才睡不实在的。”
管药房的人一愣,随后一拍脑门:“对呀,您不说我还给忘了。”
他拉开一个小橱柜,取出一个小瓶子,道:“此物叫做‘醉生梦死’,小人这边也只得一瓶,极难得的,方才叫我给忘了,只因这东西乃是迷药的一种,无色无味,服下或者吸入一点便能让人无知无觉地躺下很久,之所以叫‘醉生梦死’,是因为中此药者,会梦见心里认为的最快活的事,实在是好东西。”
梁九霄怔怔地接过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原来王爷还真是好朋友,竟肯拿这样稀奇的东西来给他用。
他拿着那一小瓶醉生梦死,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到头来,只有他这么一个傻子,只有他这么一个傻子被蒙在股里。
梁九霄再一次踏进周子舒的书房,回手关上门:“师兄,蒋大人一家,是你动的手,是不是?”
周子舒手上的笔掉落在地上。
梁九霄脸上的表情已分不出是哭是笑了,举起手中的小瓶子说道:“王爷那日留下我,是给我下了醉生梦死,是不是?”
周子舒张张嘴,却是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笑道:“你怎么魔障了?都胡思乱想什么?”
“师兄,你别瞒着我了,我都想明白了。”梁九霄说道,“二皇子杀蒋征,自己被圈禁,最后获益的人是谁?那些日子保护蒋府,一直到他平安离京,兢兢业业,最不被怀疑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你那天夜里会出现在那荒野破庙里?纵然是王爷给你送了信,可你放心我当年一个人天南海北地走过来,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夜半送行而巴巴地带人出来找我?”
周子舒的脸色不对了。
只听梁九霄接着道:“我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王爷每次抱着蒋雪抱得手都酸了,也不肯撒手,每次提起想了这丫头做干女儿的事,都会被太子以别的话题岔开。”
王爷那不是想女儿,那是心里明白会发生什么事,实在喜欢她,想保她一条命啊!
“师兄,师兄你……”梁九霄和周子舒的目光对上,只觉得师兄的目光空洞得像死人一样,“你于心何忍?”
“你们又为了什么?权势?皇位?荣华富贵?你们……”他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心痛如绞。
周子舒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这千机百变心有九窍的人,在那一瞬间,脑子里空空如也,连一个辩解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半晌,梁九霄忽然站起来,抹了把脸,定定地看着周子舒,说道:“师兄,我不能瞒着,我要诏告天下!”
周子舒这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梁九霄发现自己冷静得可怕:“师兄,你当局者迷,看不清楚,太子此人,表面仁义道德,前一刻还对人那样亲近纵容,下一刻却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你们都被他利用而不自知,你这样下去,没有好下场的,你醒醒吧!”
周子舒脸色铁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梁九霄摇摇头:“师兄,杀人偿命,更遑论残害忠良?”
周子舒身子打了个晃:“你……你是要我偿命么?”
梁九霄大声道:“师兄,你怎么不明白?你只是被太子利用啊,杀人的是太子,是赫连翊!他杀害蒋大人,陷害二皇子,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你要帮他到什么时候?到他当了皇帝?叫他祸害我大庆江山么……”
他没再说下去,被周子舒一个巴掌打断了,梁九霄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子舒:“师兄……”
那从小到大最疼他的人,居然打了他?
这边的动静立刻招来了门口站岗的人,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冒出来。
周子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我把他……带下去!”
第六十二章:侠之大者
景七心绪不平了一整天,身上乏得很,睡得不安稳,一闭眼就是满眼乱梦,一会是阳间一会是阴间,醒了一睁眼,只觉昏沉,又想不起来刚才梦见的究竟是什么。
所以平安轻一推他,便登时醒了。
他眯着眼睛瞄了一眼仍然黯淡的天光,刚醒过来,嗓子还有些松,说出话来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平安道:“才过四更,主子,周公子来了。”
景七一皱眉,眼睛还没揉开,脑子却清醒过来了:“这个点钟?他人呢?”
平安顿了顿,说道:“在……后院。”
景七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叫平安伺候着穿衣服,一边问道:“他去后院干什么?”
平安道:“奴才把……的尸体先安放在后院了。”
尽管他万般不愿意看吉祥的尸体,到底还是拾了一番,奔后院去了。吉祥的尸身拿白布盖着,被掀开了一个角,周子舒就蹲在旁边,表情怔怔的。
景七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子舒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吉祥问道:“你去两广都带着的,不留他了么?”
景七摆摆手,叫平安先离开,到只剩下他和周子舒两个人的时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留,留不住了。”
周子舒便转回目光,仿佛要仔细研究吉祥的尸体似的,半晌,才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是,留不住了。”
“子舒?”
周子舒往后一倒,就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鬓角的长发垂下来,一张脸在暗处说不出的颓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弓下肩膀,用手使劲在脸上抹了一把,景七走到他跟前,发现他眼睛里竟是血丝纠缠,才一天没见,便憔悴极了。
只听他说道:“九霄今日出去……在酒楼碰见了一个卖唱的小丫头,他给了那丫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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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钱,那丫头便给了他这个。”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给景七。
景七疑惑地接过来,只一眼,便明白了,脸色登时白了,猛地抬起头来:“人呢?”
“什么人?”周子舒涩涩地笑了一下,“你说酒楼的丫头?我处理了,梁九霄……梁九霄……他说杀人偿命,叫我偿命。”
“我思虑不周。”景七低低地道,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没想到在个小丫头这翻了船,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我这出了错,子舒,回头要打要杀我随你处置,但这事得处理干净,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先带我去见见他你起来。”
周子舒顺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还打了个晃,默默地看着景七叫人备马备车,然后跟着他出去。
周子舒的宅子隐藏在一个大绸缎铺子后边,前边门脸关上,过一道暗门便到后院,小院子里种了好多梅树,一到梅花开放的季节,那香味能传出老远去,再往里,过一条小廊,便又是一个院子,却显得森严多了。
周子舒一直把景七带到最里面,推开一个角落里的小破门,门口有几个人把守里面竟是个面目狰狞的囚室。
周子舒面无表情地道:“我把他关在里面了。”
景七看了他一眼,便急匆匆地跟着一个打灯带路的老仆进去了,囚室里九曲十八弯似的,每个拐弯的地方都有人把守着,竟比刑部大牢还森严些似的,一直到了最里面,周子舒止住脚步,不肯往里走了。
景七看了守卫一眼,又对带路的老仆道:“钥匙给我留一把,几位请先出去片刻。”
等诸人都退出去了,他才走过去,打开囚笼的铁门。
梁九霄缩在墙角,一边的饭食一口没动,都凉了,见景七进来,木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冒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王爷啊,那日多谢您款待。”
景七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素温文尔雅的一个人脸冷下来,凭空竟像是带来了一股子压迫力似的。于是梁九霄先移开了眼睛,瞪着墙角硬邦邦地说道:“王爷是来当说客的么?我倒忘了,残害忠良这码事,可也有您的份……”
景七突然伸手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将梁九霄整个人从地上拎起来,狠狠地推到墙上,随即一拳砸在他小腹上。梁九霄有些蒙,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当场竟没躲开,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景七下一拳又揍到他下巴上。
他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情面,把梁九霄揍得脑子一晕,偏过头去,满嘴铁锈味,张口竟吐出一口血沫子来,踉跄地往旁边退了两步,眼看着景七要给他另一边也补一拳,梁九霄忙将双臂架起来挡在脑袋前。
景七缓缓地回拳头。梁九霄等了半晌,这才将架起来的胳膊放下去,呆呆地用手去摸叫他打青了的下巴,只听景七一字一顿地说道:“梁九霄,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么?”
这话他也想问另一个人吉祥,你知道“良心”两个字怎么写么?
梁九霄愣了片刻,猛地想起他挨了一巴掌之后,周子舒那青白的脸色,心里徒然一紧,随即,却又平静下来,低笑一声道:“王爷,以前人家都说,那把椅子是拿死人骸骨给撑起来的,我只当是江湖艺人顺口胡诌,没想到竟是真的。”
景七脸上连半点的波动都没有。
梁九霄深吸一口气:“王爷,那敢问,你的良心又在哪里?”
“叫狗吃了。”景七淡淡地说道。
梁九霄先是怔怔地看着他,随后忽然笑起来,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腰都弯了,只是那笑声越来越像哭:“王爷……王爷可真是天底下第一坦率之人。”
景七没理会他这疯疯癫癫地样子,只轻轻地道:“九霄,若你驾一辆大马车,马惊了,车上还有七八个人,直冲着悬崖冲过去,便是神仙也救不得,此刻旁边却多出一个岔路,你拐上去,这七八个人就都不用死了。”
梁九霄没明白他的意思,然而毕竟骨子里对景七还是有些敬畏的,便情不自禁地止住了笑声听着,只听他接着道:“只是那条路上有个躲闪不及的孩子,你把马车拨过去,他就死定了,你怎么办?”
梁九霄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景七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字字紧逼:“你是叫这七八个人去死,还是转弯?”
梁九霄哑然半晌,道:“我……我宁可自己去死。”
景七笑道:“你?你可死不成。”
梁九霄后背靠着囚室的墙,半晌,才顺着墙滑落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道:“我……转弯。”
景七又平平板板地说道:“好,你转弯。还是那辆马车,还是那七八个人要掉下悬崖,如果这时候你在旁边,被定住了环跳穴,双腿不能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时候你旁边有个过路的,你知道他是个好人,可你还知道,把他扔下去,便能止住哪匹疯马,救下那七八个人,你扔么?”
梁九霄毛骨悚然地抬头看着他:“什么?”
景七点头道:“是了,你方才选了转弯,决定要这一个人的命,救车上所有人的命,于是这时候,你也应该把他扔下去……”
梁九霄大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去……去杀个好人?”
景七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使得他那张梁九霄看惯了的俊秀温和的面容一下子刻薄起来,只听他缓缓地说道:“你架着马车,只能选一条路的时候,你转弯,用一条命换七八个人的命,你说你迫不得已,可是叫你杀人的时候,你却宁愿看着这些人去死,也不乐意脏了你的手。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冷笑出声:“好一个大义凛然地梁大侠,为国为民的梁大侠,高洁不群的梁大侠。”
言罢转身就走,好像连看都懒得看梁九霄一眼。
梁九霄望着他的背影,呆坐在地上。
景七大步走过转角,见了周子舒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便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周子舒苦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涩然道:“回头……我请你喝酒。”
景七摇摇头:“我欠你的。”
周子舒轻轻地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王爷,你又不是神仙,你不也是个人么。”
景七心头一震,半晌,才苦笑道:“是人,只是吃人饭,却不怎么做人事罢了你保重。”
他悄然离开,打开的牢房谁都没想起去关上,梁九霄在里面坐了多长时间,周子舒便在外面站




七爷+番外 分卷阅读100
了多长时间。
直到第二日清早,梁九霄才从里面一步一挪地走出来,见了周子舒,半晌没说出话来,良久,才叫了一声:“师兄……”
周子舒闭了闭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张开双臂,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
能一壶浊酒、大梦浮生者,是大智者,也须得有有大福气。
梁九霄像是忽然之间沉默了,他相信的东西一宿之间全被推翻,但是好歹消停了。周子舒和景七都暗暗松了口气,然而此刻便也顾不得他了西北出事了。
蒋征几年前就上书说过西北春市的隐忧,如今蒋征一死,就好像个诅咒应验了一样。
赵振书等人纷纷落马,往年春市都是赵振书打点的,而又到一年春市时,西北瓦格剌族却骤然发现,办事的官员整个换了一批新面孔,不单如此,这批人还非常不上道。
西北刚被清洗过一番,眼下这节骨眼上,谁还敢作奸犯科?于是对于大庆老百姓来说,横征暴敛的少了,而对于瓦格剌人来说,就是大笔的暗地交易和财路断了。瓦格剌野心勃勃,这些年更是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是个叫做格西的头领,短短几年,西北蛮族各部竟已经被他服了七七八八。他地盘越来越大,权利越来越大,野心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而终于,那个给他野心撑破胸膛的契机,来了。
这一年夏初,西北告急,兵变。已经平静了一百多年的大庆北方关防徒然受到袭击,基本上半解甲归田的守军节节败退,一月之间,连失九城。
这回是真变天了。
赫连沛这回是真的知道出事情了,连着几日朝会,都耐着性子坐在龙椅上,听着文臣武将们将整个朝会吵成了千万只鸭子乱七八糟地叫嚷一般。
景七心里,却隐隐有了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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