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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反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晨欢
李公子,卒。
……
午后,李淑凤简单地拾了一下东西,便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看着自家儿子在厨房里忙碌着洗碗。
从厨房窗户里投射过来的光线在瓷砖地面上打下一层斑驳的阴影,青年挺拔高瘦的身影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让人觉得恍惚朦胧。
听着哗哗的水声和碗筷的摩擦声,李母怔然地晃了个神,直到左臂传来一股子刺痛她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见李云疏还是在低头洗碗,李淑凤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捞起来一点,低首看去。
只见在那手腕下方十厘米左右的地方,赫然横亘了一片青紫色的瘀斑。仿佛是被人猛力推到后撞在哪儿似的,那手肘已经肿大了一部分,只有宽松的袖子才能遮住那发肿的手臂。
忽然听到水龙头被关上的声音,李淑凤赶紧将袖子又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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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抬头,便发现李云疏正将洗干净的盘子一个个整齐地放入橱柜里,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境。
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心里提起的大石猛然落了地。
看着儿子认真仔细的模样,李淑凤无奈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要你好,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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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由于李云疏早就将需要准备的论文、功课完成了,所以这几天他显得轻松许多。
而与之截然不同的是,霍二少每天顶着个黑眼圈跑来学校,刚和李云疏打了个招呼,就又累极地趴下就睡。等到下课铃一响,霍少泽又生龙活虎地活跃起来,待到上课铃再响才又趴下继续睡眠大业。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五天之久,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放学,李云疏终于有了时间抓住这个整天迷迷糊糊的霍少泽,便是一顿调侃:“霍小二,你每天这么匆匆忙忙的,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这才过了几天,李公子就原封不动地将话还给了原主。
而听了这话,霍二少却难得地没有炸毛,反而委屈难过地皱了一张脸,悲痛万分地说道:“谈恋爱就好了啊,老大!我太惨了我太惨了我太惨了!不知道我哥是从哪儿知道我这几天有好多作业的事情,居然让赵叔每天晚上压着我去他的书库好好学习,完成作业!”
闻言,李云疏一愣,有些诧异地问道:“居然是这种事?”
有人搭腔,霍少泽叫唤得更卖力了:“可不是啊!你说,那死冰山以前又不是不知道我整天逃课、抄作业,怎么这一次突然就要整治我了?昨天还拿了一本《唐诗三百首》让赵叔随机抽背!我是大学生啊,不是小学生啊,这突然让我背……”一个大喘气后,霍少泽继续悲愤欲绝道:“我哪儿背的出来啊!!!”
李云疏:“……”
“不背出来还不许吃饭,背上十首才允许睡觉!这还是人干的活吗?!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无语了片刻,李公子思索了半晌,才问道:“……是《唐诗三百首》?”
霍少泽不停地点头:“就是!”
李公子默默向后倒退了一步,然后抬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打量了眼前的少年许久,俨然对霍二少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李云疏好奇问道:“你昨天晚上是有哪首没背出来吗?”
误以为对方已经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后,霍少泽愤恨地咬紧后槽牙,道:“昨天好像是什么《月下喝酒》!老大,你说李白他喝个酒怎么就那么多事了!你喝酒就喝酒呗,你就是撒酒疯也别作诗啊!”
李云疏已经完全对霍少泽另眼相看了:“……是《月下独酌》。”
“独酌是个什么酒?诶不管他喝什么酒了,我好惨啊老大!”
伸手用力地揉着霍小二那一头渐渐柔软起来的头发,李云疏长叹了一声气,接着才摇首道:“小泽啊,你哥他也是为你好啊。好好背书,好好……做人,我在神上支持你。”
“……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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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霍少泽弯着个腰、垂头丧气地往校门外走去,李云疏的眼里尽是无奈与好笑。见着霍二少的白色车屁股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李云疏一边往公交站台走去,一边在心中思索着:
《唐诗三百首》?
怎么这么巧……是这本?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当初自己报出这个书名时,那个沉默俊美的男人无奈皱眉的景象,李云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连这几天因为担忧李母的事情而略显沉重的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嗯,看来那家伙也是一个喜欢打击报复的……
这种难得轻松的心情一直伴随着李公子挤过了公交车,走近了老旧的小区大门,一直等上楼前,都让李云疏的脸上洋溢着愉悦无奈的笑意。但是,当他刚刚转了个弯还没走上最后半截楼梯时,李云疏面上的笑容眨眼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逼仄狭小的老住宅区楼道只有不到一米宽,而此时此刻,嘈杂烦恼的声音充斥着不大的环境,将傍晚的宁静打破。三四个大爷大妈正聚在李家门口向里面指指点点着,而在他们脚下,几个破碎的玻璃碎片更是刺痛了李云疏的双眼,让他的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起来。
僵硬了片刻后,李云疏极快地反应过来。他手一松,手中的书籍猛然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而李云疏此刻显然没有心思去理会书本的问题,他大步地向楼梯上跑去,围观的几个人赶紧给他让开一条道路,让他顺利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这副凄惨得仿若被台风刮过似的景象,让李云疏怔然地站在了门口,一时没想到去抬脚进屋。
只见整个客厅的地面上全是被砸碎的玻璃碎片和碎瓷片,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小餐桌早就被人一把掀开、倒在地上,上面准备的菜肴也都狼狈地黏在瓷砖上,早已没了热气。
大屁股的电视机被人砸在了地上,显示屏上裂开了一条大缝。椅子歪七倒八地躺在地上,窗帘也被人拉掉了一半,而在厨房里,更是碎瓷片遍布,触目惊心。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李云疏刚抬步进了屋内,便见着李母红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两人正好对视,纷纷都惊怔地呆立在原地。
李淑凤的眼睛红肿不堪,却没有眼泪滑下。她的头发十分凌乱,好像被人扯乱了似的。仿佛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李母呆怔了许久后才艰难地扬起一个笑容,颤抖着身子说道:“小云……你回来了啊?”
夕阳的光芒越加黯淡,一层层的乌云从遥远的东方漂浮过来将天空遮蔽了大半。
阴影,开始蔓延。
☆、第二十八章
屋子里狼狈凌乱,李云疏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他抬起步子,没有一点犹豫地踩在了那堆碎瓷片、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门外围观的人群已经散了许多,只有对门的邻居还在张望着。李云疏一步步地走到李母的面前,他低下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许多的中年妇女,沉默了很久。
李淑凤的眼眶早已涨得通红,但是始终没有一滴泪再流下。
自从李云疏出院后,李淑凤便已经从以前那种压抑沉闷的生活中解脱出来了,整个人不再向过去那样每天愁眉苦脸的,原本尘封在心里的开朗乐观也又再次回来。
其实和李云疏生活在一起,任何人都会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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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安心与舒适,让人不会有烦恼,让人觉得舒服得十分理所应当。
但是,当事件真的发生了、魔鬼再次来临时,作为一个失败的母亲、作为一个失败的女人,李淑凤只能将满肚子的无助都掩藏下来,用坚韧顽强的躯壳独自去面对那个男人。
因为,她想保护住这个家,她再也不想回到曾经的生活。
李云疏看着母亲日渐坚毅起来的面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道:“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将门关上后,整个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除了满地狼藉在昭示着这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气氛外,一切都看似平静得十分和谐。
李云疏从厨房里勉强找了一个塑料杯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李母。将桌子、椅子扶正后,两人各坐在桌子的一边,李淑凤开始真正地将这过去半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儿子听。
原来,早在半个多月前,那个人渣就上了李母的小裁缝店开始滋事。他也不说要干嘛,就是在那儿说一些难听的话,一会儿说儿子没有被教育好是李母的责任,一会儿说他觉得这些年要做点什么来补偿儿子。
句句话不离李云疏,而且每个字都说得很难听,那个男人还很不要脸地赖在店里就是不肯走,任凭李母是怎么唾骂、驱赶,就是赖在那里骂街。
没有办法,李淑凤只能拿了一点钱算作是“驱赶”,这才送走了这个瘟神。而那一天,也正是李云疏看见李母偷偷在厨房里抹泪的日子,当时李母还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儿子来得晚,否则直接与那个人渣碰上,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开始,李淑凤只以为这男人就是缺了点小钱花花才找上门,给点钱也就打发走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半个多月,那男人三天两头的就找上门骚扰、辱骂,前几天还直接动了手,让她的左臂受了点伤。
如果仅仅是这样,李淑凤还能忍受。可谁曾想,那人渣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他们家的住址,今天上门来讨钱不成,一怒之下竟然把房子砸成了这样,还从抽屉里抢了几千快钱走。
如果说这是一个噩梦,那么李淑凤真的是很想快点醒来。
听着母亲声音沉闷的述说,李云疏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塑料茶杯,咬着后槽牙将心中滔天的怒火压下去许多后,他才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李云疏的声音很低沉压抑,这与他往日的语气截然不同,让李母听着也吓了一跳。就算是脾气再好、性格再温润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低头看着水杯中打转的涟漪,李母无可奈何地低声说道:“他这样的无赖,就算是报警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作用。而且小云,就算他被关了几天罚了点钱,等他出来后……你觉得他会改过自新吗?”
李云疏沉默着,没有回答。
李淑凤闭了闭眼,扬起一抹无奈苍白的笑容:“他以前就坐过牢,现在整天游手好闲,又喜欢赌钱,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如果只凭借我们,是很难斗过那些小混混、老油条的。”此时的李淑凤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又是悲伤、又是只能认命。
她这些年实在被这父子二人给折磨得太惨了,报警、威胁、甚至是给钱消灾都做过,但是都总是表面功夫,没有办法根治内在。
如今,儿子失忆后变得孝顺又谦逊,这已经让她十分欣慰了,哪儿还敢再奢想让那个混蛋人渣也重新改造一下?
面对李淑凤强硬外表下的无奈妥协,李云疏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说:“妈,如果他只是要一点钱的话,是不会找到我们家里、作出这种事的。他要的,我们从来都给不起,而且……我们根本不应该给!”话毕,他斟酌了片刻,道:“最近我有空的时候都去店里帮着您吧,要是再遇到他,我也会让他知道有些事不该做,他也没有资格去做!”
谁料,一听这话,李淑凤却惊骇地猛摇头:“不行!你绝对不能去和他交涉,小云!”
李云疏皱起眉头,反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却似乎将李母问住了。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手足无措地反复思考了很久,就在李云疏准备将自己的打算和顾虑都完全地阐述一遍时,她才小声地说道:“妈怕你……又变成以前那样。”声音微弱,语气忐忑。
李云疏微微一愣,竟没有再说话。
话说出口以后,李淑凤便坦然了许多,她说道:“以前,你也不是没和他联系,你以前之所以变成那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你爸。妈真的不希望你再和他学习,变成……那个样子。”
这个早已青春不再的妇女,在这个时刻终于将掩藏在内心深处几个月的担忧与害怕全盘托出。她很害怕,害怕儿子会又变得那样暴戾可怕,她也很担忧,担忧生活会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听着李淑凤的话,李云疏原本的疑惑全部都烟消云散。
坐在这狼狈不堪的房子里,李云疏伸了手轻轻地覆在李淑凤的手上安慰着。这动作让李淑凤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却见后者微笑着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鼓励诚恳的笑容,道:“妈,你是不相信我吗?”
李淑凤微怔,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而在确认了这个答案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只要没有课,李云疏便会赶到李母的小裁缝店里帮忙。
这一次,李母没有再说一些“你要好好学习”、“妈不需要你帮忙”之类的话,她专心剪裁布料,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那个坐在小店一角认真看书的青年,心中只能感觉到温暖和舒心。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中午要吃饭的时候,才被打破。
李母端着一盘白菜汤刚刚放在小桌子上,一个抬头便见到那个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正跨步进了店门。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李母呆了片刻,然后下意识地就绕过餐桌向对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愤怒地说:“你又来干什么?你前几天不是才拿了几千块钱走的吗?你快给我滚!”
中年男人的头发很乱,衣着打扮也很陈旧,虽然脸上已经有了几条深深的皱纹,但是也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俊俏,可是这种英俊再夹杂上那种油腔滑调的痞气,却让人觉得莫名的恶心。
只见李国富稍稍往旁边一让,就躲开了李母那推搡过来的手。他从鼻子里发出一道哼声,好笑地大声说道:“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又把老子往外赶啊?你这是还没长记性呢啊,李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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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猛然拔高的声音让店门前路过的几个行人惊诧地往里面看来,而李淑凤更是气得脸都开始泛红。她咬紧牙,威逼道:“李国富!你要是再敢像前几天那样,我这次肯定报警把你抓走!”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男子却笑得更大声了:“李淑凤啊,你真要敢报警抓老子,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这家店开不下去!”
“你……!”
“别废话,拿点钱花花,老子没时间和你多嗦。”一边说着,李国富一边推开挡在身前的李母,自顾自地往柜台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你这几天给老子多准备点钱,老子上个月输了场大的,等着要钱还!”
眼看着男人就要走到柜台旁,李淑凤愤怒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怒吼道:“谁他妈要给你还钱,李国富!你个小崽子,今天我一定报警,把你抓到牢里去!”
手臂猛地被人吊住,李国富被那股力道拉得回了头,浑浊的眼睛里顿时冒出一股凶光。他抬起手就准备往李母的身上打去,一边还骂道:“你这臭娘们今天是发什么疯,别给老子捣……”
“放开她!”
清亮的声音中夹杂着无法隐藏的愤怒,将李国富的话猛然打断。他反射性地转过身回头看去,在看见那个站在后院门口、满脸冰冷的青年时他稍稍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李国富露出晦涩地一笑:“哟呵,老子还以为是谁,李云疏你小子胆儿肥了啊,敢冲你老子大声讲话?”
李云疏却根本没有理会李国富一句,他走上前轻轻地将李母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微微垂眸,用寒冷刺骨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软硬不吃的男人,一声不吭。
李国富被他这眼神看得有点心里打颤,他猛地抬起头骂骂咧咧道:“小兔崽子你看什么看?快给你老子拿钱去!”
一边说着,他一边挥了手就准备往李云疏的头上揍过去一拳,没想手才挥到一半便被李云疏一把拦住。李国富惊诧地愣了半晌,然后才开始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青年力道十足地将他的右手禁锢在手掌中,让他无法轻易动弹。
等李国富再次认真地看向这个陌生而又沉默的青年时,他这才发现,对方看向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仿佛就是在打量……一个死物。
李云疏面色阴沉,一字一顿道:
“李国富,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滚!”
☆、第二十九章
或许是没有想到这个久未谋面的儿子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李国富惊诧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当地呆怔了许久。
李国富以前也不是没有和李云疏接触过。虽然在儿子四五岁的时候他就和李淑凤离婚了,但是接下来这十多年就算在再怎么没兴趣接触,也总归是有一些机会的。
小时候的李云疏简直蠢得让他觉得很无聊,随便抱着就可以带去霍家,混上一点钱花花。到后来,霍家已经不再向他们父子二人打开大门,而李国富就更没有理由来探望这个儿子了。
从那以后,这十余年父子相见的次数大抵也不会超过几十次,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李云疏对李国富唯唯诺诺,不敢多哼一声的。
欺软怕硬,这是李国富遗传给儿子最大的东西了。
小时候李国富揍了李云疏几次,就让李云疏深深地记在心里,即使等到后来长得比他还要高大,也不敢对李国富动手。
从心里来说,李国富对于这个儿子还是挺满意的。听话、玩得开,还能帮着他从他老娘那儿拿钱,所以即使没有太多的亲情,但是李国富对李云疏还是挺有一些和父爱无关的赞许的。
可是现在,这个一向不敢和他呛声的小子居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阴冷决绝的语气和他说话!这对于李国富来说,实在是一个十分不寻常的事情。
他转着眼睛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然后用力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李云疏的手中挣脱开来,冷笑几声道:“呵呵,你小子现在挺有骨气了啊?敢让你老子滚?你是不知道当初谁把你射出来的啊!”
污秽的话语令李云疏清挺的眉头稍稍皱了皱,他嫌恶地睨了李国富一眼,显然一点都不想与眼前这个低俗不堪的男人扯上关系。他伸长手臂让李母往后退了两步,自己正面对上李国富。
“李国富,在别人的地盘上逞威风,你真是有够胆量的。”就算是说着狠厉的话语,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俊秀漂亮的五官依然让李公子与眼前这个老男人形成了天壤之别的鲜明对比。
他淡漠地扫了李国富一眼,看着对方铁青的脸色,冷声道:“这些年你一共从我们家拿了2万3千块钱,零头我给你抹了,还2万吧。还有霍家,你当年从他们那儿拿了五六万,零头算我给你还了,五万块钱请你快点拿出来。”
这是昨天李云疏特意向霍少泽询问而得到的数据,霍二少还特意回去问了一下赵管家,才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其实具体数字到底有多少,李云疏并不清楚,但是他却也知道这个数字是只会多、不会少的。
一扯到钱,李国富哪儿还得了?
“你这个兔崽子,居然还敢和你老子谈钱?他妈老子当年生了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你小子是活腻了!”说着,他抬起手狠狠地在李母的工作台上拍了一掌,将上面的粉灰、碎布料都拍得抖了三抖。
李云疏根本不畏惧地又上前一步,神色冰冷地望着眼前撒泼的男人。面对什么样的人,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在李公子的信条里,面对这种混混无赖,只能比他还要横、比他还要绝,才能彻底震慑住他,让他不敢再来撒野。
只见李云疏直接操起了工作台上的铁熨斗,用更加强大的力道在工作台上猛力一拍,“轰隆”一声震得有如落地惊雷,将李国富刚刚横起来的气焰又再次压了回去。
李云疏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么拿钱,要么滚蛋。”声线单调没有起伏,李云疏的左手里拿着那沉重的熨斗,并没有特别的举动,但是却让李国富觉得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对方便会毫不留情地挥舞上来。
店外已经聚集了几个街坊邻居,但都只是打量着店里的情况而不没有多做些什么,很明显他们都知道来捣乱的李国富是谁。在老一辈的心里,就算是离了婚这也算是家事,旁人最好不要干预,得帮忙不成反惹一身骚。
“李云疏你个小兔崽子你……!”
气急的李国富一双浑浊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挥舞着巴掌就往李云疏




茶香四溢[反穿] 分卷阅读46
的身上扇去,却被李云疏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
李云疏的左手紧紧拽住李国富的右手腕部,然后右手紧握成拳、中指微微隆起中部,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撞击上李国富的手腕内侧的太渊穴。
“啊!!!!”
凄厉悲惨的叫声在小小的裁缝店里回荡,李国富用左手捂着自己的手腕,整个人疼得眼泪都快要从眼眶里淌出。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他便又骂骂咧咧着“老子打死你这个兔崽子”,然后挥舞着拳头揍向李云疏。
李云疏轻轻地闪了个身子,刚提起右手还没动作,便忽然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猛地从自己眼前闪过,然后狠狠地往李国富的腰上撞去。
“敢欺负我老大,打死你丫的……”
“滚犊子,给老子滚开!”
李国富用力的一推,恰恰撞上了霍二少腰间的一团软肉,将本就没几两肉的霍少泽一下子撞摔出去几步,整个人都跌跌呛呛得撞上了工作台尖锐的边角,立即就“哎哟”一声叫唤起来:“腰断了腰断了,我受伤了!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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