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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反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晨欢
“我把票,投给了黄老。”
简短的八个字,将事态一下子扭转开来,让在场所有人都困惑起来。
什么叫……投给了黄大师?
霍铮镇定从容地解释道:“虽然我有幸被邀请担任评审团的一员,但是在茶方面我是个新手,无法对在场的参选茶叶进行品鉴,所以我将我的票都交给了黄老,由他来为我作出一个公正的选择。”停顿了片刻,霍铮薄唇微勾:“我相信黄老。”
林奇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你胡说!你明明投给了豫肖阁!你在狡辩!”
霍铮闻言却也不恼,问道:“林先生,你是在质疑我的话?”霍铮的语气看似平淡,但是那张深刻俊朗的面容上却没有一点表情,直白地表现出了他的不悦。
“你……”林奇下意识地后缩了一步,但是当他看到工作人员将一张卡片交给了主持人小姐的时候,又激动地说道:“是不是计票结果出来了?是不是计票结果出来了?!”
这样剑拔弩张的局势让可怜的主持人小姐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一张小脸也急得通红。她点点头,道:“是的,我们的工作人员刚刚已经将具体的票数情况统计出来了,现在就可以公开宣布。”
林奇顿时大喜:“是不是霍先生的十票都投给了豫肖阁?”
没等主持人小姑娘回答,只听俊朗清贵的霍先生惊疑的“哦”了一声,也同样转首看向台上,问道:“原来……我的票都投给豫肖阁了吗?”漆黑的眸子深沉而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是霍铮一脸茫然的神情却好像在无声地宣告“我真的不知情”这个事实。
在这样多人的注视下,曾经面临过千人现场的主持人小姐第一次感觉到了山大的鸭梨。
可怜的主持人小姑娘:嘤嘤嘤嘤,明年我还是不来主持了吧……
“肯定都投给豫肖阁了,我知道,对不对!”
那边,林奇还在咄咄逼人、不肯罢休,主持人小姐只得翻看着手中的卡片,回答道:“本次的统计结果表示,48号豫肖阁的君山银针一共获得59票,其中,15票来自于参展商,24票来自于50位大众评审,还有10票来自于霍先生……”
“果然就是你!这就是作弊!”
主持人小姐:qaq你倒听我说完啊,亲!
不知是否是听懂了主持人内心的吐槽,还是觉得这位小姑娘实在是被林奇给折腾得太惨了,沉默了许久的李公子微笑着看向舞台,声音平和地说道:“好像还没有把票数公布完,主持人小姐,请您继续吧。”
林奇冷笑道:“这还有什么好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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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们豫肖阁……”
“还有10票来自于黄大师。”
“就是你们豫肖阁走后门、作弊……诶?黄大师?!”
林奇惊骇地看向主持人,后者一个劲地朝他点头,证明他没有听错。
而在评审团上,那个沉默地将整出闹剧都看完的老人终于是站了起来,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的青瓷茶杯狠狠地拍了一下,冷声道:
“票,就是老头子投的。老头子自己的10票,还有霍先生的10票。”
☆、第四十五章
黄承钰是什么人?
老人家今年六十八,自三十六年前加入了华夏茶道协会后,便在业内有着赫赫名声。在六大类茶种中,黄大师对于黄茶的品鉴研究是深入骨髓,由其是对蒙顶黄芽的品赏,那是放眼整个华夏,也难有媲美的。
虽然黄大师在茶道圈内的名声恐怕不如高秋鸣大师那般响亮,但是一个能够让霍铮都附耳认真倾听的老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人。
君山银针属于黄茶的一种,与蒙顶黄芽一样同是黄芽茶。如果说在场的人中有人自认为对君山银针十分熟悉,那他也不敢在黄大师的面前多说一个字,哪怕是自认出身h省、从小喝着银针长大的林奇,此时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而此时,只见这个神矍铄的老人目光如炬,板着一张脸问道:“这20票,都是老头子我自个儿投进去的,投给48号,豫肖阁的那罐君山银针。你是有什么问题吗,这位小友?”
虽然说的是“小友”,但是黄大师冷冰冰的语气里却没有一点亲近的意思。
林奇刚才的话虽然表面上看是在怀疑豫肖阁贿赂评审,但听在有心人的耳中,他更是在质疑评审团的眼光,由其是投出了20票的黄大师的眼光。
这样的污蔑,对于一位圈内大家来说,无疑是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想要让他脸上蒙羞。
林奇突然感觉头皮发麻起来,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腆着脸说道:“黄……黄大师,我不是质疑您的人品,但是这罐君山银针我觉得真不如我的那罐。他这罐的鲜茶原叶是在阴天采摘的,去年的洞庭湖清明前后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的小雨,这我也是知道的,您如果品鉴一下这罐茶就会发现,这种材质的茶叶根本不可能与我挑选的那罐相媲美。”
说着说着,林奇慢慢觉得底气足了,他挺了胸脯继续说道:“我的那罐君山银针是选自今年清明第二天采摘下的鲜茶,由我信任的一户老茶农家进行杀青等后期加工,全过程我自己都亲自参与到了。我敢保证,无论是从色香味形的哪一方面相比,我的这罐都肯定不比它的那罐差!”
林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我的这罐明明比他们那罐好上百倍”的话来,毕竟是面对黄大师的选择,他就是再怎样自信,也不敢直接夸下海口。
不知何时,罗闻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李云疏的身边,他听着林奇这话,小声在李云疏的耳边嘀咕道:“没想到……他的这罐也是今年新摘的鲜茶?那不和我们之前送选上去的那罐银针同源嘛。”
李云疏低低地应了一声,转首看向评审团方向。这一看,他的视线正好与霍铮的对上。李云疏微微一愣,望着对方轻轻颔首的镇定模样,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倏地明白了黄大师之所以选择他们这罐银针的原因。
李云疏再转眼看向黄大师,果不其然,只见这位一贯肃穆正经的老人毫不留情地冷笑道:“在这次品鉴大会开始前,我一共到过七样黄茶,其中有四罐是君山银针。今年h省的气候极其利于贡尖的生长,这四罐中有两罐就是用在这种百里无一的绝好条件下采摘的鲜茶制作而成的银针,最后送选上来的。”
黄大师的目光在豫肖阁和雅品楼四个代表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继续说道:“而那两罐茶,就是你们b市的两家茶商送选上来的。但是如今,你们只能看到一罐这样堪称完美条件孕育的贡尖,也就是第三名的那一罐,这位小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奇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另外那一罐被我一怒之下差点摔到地上,最后又送还给了……豫肖阁。”
这话一落地,整个大厅内顿时哗然一片。罗闻的脸上红得发烫,他讪笑着向四周看过来的其他茶商们点点头,心里却在暗骂:这老家伙到底是帮谁的!居然把这种糗事都爆出来了!
林奇却更加不能理解了:“大师,既然您也认为他们豫肖阁没有这种眼光,那您为什么要把票都投给他们?”
黄老看着林奇沉吟了许久,忽然开口问道:“高秋鸣有没有告诉过你,茶叶最重要的是哪六个字?”
忽然被点名提问的林奇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回答。
“是天时、地利、人和。”温和清亮的男声在整个大厅里响起,让所有人的视线都刷的一下集中过去。只见俊秀清雅的青年沉着淡定地勾唇浅笑,道:“其中,天时不如地利,而地利不如人和。”
黄承钰大师用郑重认真的目光凝视了李云疏许久,最终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君山占有地利,所以即使有时气候不足,这儿的银针都必然远远强于其他地方的贡尖。”话说到这,黄老又转头看向一头雾水的林奇,话锋顿转:“你的那罐银针,你说是你亲自看着它成形的。老头子想问你一句,你叫赵蓊吗?”
林奇反射性地摇头:“大……大师,我叫林奇,刚刚和您说了的,我是高秋鸣大师的弟……”
“别和我说你老师是谁。既然你不叫赵蓊,那你有什么资格觉得你能制作好一罐极品君山银针?”
黄老不留情面的呵斥让林奇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赧然地低下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整个大厅里的人过了半晌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黄老则直接转过头,对李云疏说道:“这位小友,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豫肖阁是怎么请得动赵蓊来帮你们亲手制作一批银针?”
耀眼的灯光在天花板内上的水晶吊灯上反射映转,将青年白皙的面庞照亮。李云疏恭敬地俯了俯身子,不卑不亢道:“黄老,其实我也不认识您口中的这位赵蓊大师。诚如您刚才所说,天时地利皆不如人和,我仅仅是认为这罐君山银针的杀青和初烘技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能够让人完全无视鲜茶在气候上的一点不足,所以在再三反复的考虑后,才选择了这罐银针。”
李云疏的话说完,黄大师却没有立即回应。这位一向严肃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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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板着脸看了李云疏许久,而后者则淡然从容的回以谦逊的微笑,丝毫没有一点惧色。
良久,只见黄大师忽然朗声大笑起来,道:“哈哈,你这小友真有意思。赵蓊那老头隐退了二十多年,没想到去年手痒又做了一点银针,就被你们给购了。你说的没错,人和,才是一罐好茶所最要命的东西。银针对采摘的要求极高,但是就去年那点小雨,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还没有办法,但赵蓊还手到擒来的,平白给你们送上了一罐极品银针。”顿了顿,黄大师又问道:“我猜,你们这罐茶叶一定买的很便宜吧,是之前被我退回去那罐的……一半?”
罗闻立即高声回答道:“没没没,就四分之一不到。当初情人鉴赏的时候,所有人都说这茶叶远不如之前被黄老您退回来的那罐,于是我们就低价买回来了。去年一整年的君山银针都便宜得很,这一批的我买了不少呢。”
黄老闻言嗔怒道:“奸商,真是奸商!那群不懂黄茶的庸人哪里知道这罐茶叶泡出来的醇正清香,赵蓊那一手杀青的功力,岂是现在那些小辈可以想象的?想要光靠一点嗅闻、察色就品出一罐茶叶的质地,那群小家伙还得回炉再造二十年!”
罗闻立即赔笑道:“是是是,黄大师您说的对!”
很明显,黄大师也明白和这种臭不要脸的奸商说话根本是浪他老人家的时间,所以他干脆斜睨了罗闻一眼,便再也懒得去看他。
黄老转首看向一旁的李云疏,慈祥地笑道:“这位小友,不知道你叫什么,是师从何人啊?”
却见李公子微微一笑,镇定沉着地说:“我叫李云疏,并无老师。”
听了这话,黄大师惊讶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我看着你这模样与资历,怎么着就算不是高秋鸣的徒弟,也该是刘正言的爱徒了。难道你是出身江南李家?”
李公子依旧微笑着摇头:“我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
黄大师又惊诧地多看了李云疏好几眼,最后才叹气地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头子我是四十多岁才真正懂了黄茶,没想到今儿个居然能碰到一个这么懂银针的小辈。真是后生可畏啊!”
李公子轻轻颔首,笑着启唇:“多谢您的夸赞,晚辈当之有愧。”
李公子真的就没有老师了?
那自然不是。
琴棋书画诗酒茶,君子七雅,李云疏最不擅长棋与酒,最为擅长书与茶。
前者他是师承文庆公,年仅十六便文登大宝,写成楚体;后者则是拜师呈国茶圣洛阗,更有“白袖拂斟壶”的才子美人佳话。
李云疏低首轻叹一声,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成了无师的孤家寡人。
李公子在心中苦笑着想道:这要被老师知道了,恐怕又该一摔茶盏,大骂一句“孽徒”吧?
但是白驹过隙,时光荏苒,古有茶圣陆羽,却再无洛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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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的茶艺表演,是由前五名的代表上台进行展示。
原本雅品楼的代表是秦青特意从h省请回来的林奇,但是自上一场最后黄老的一番训斥后,这位原本头昂上天的林先生是颜面扫尽,再也不愿在韵意居里多呆一秒,愣是当场走人,放了秦青鸽子。
所幸这最后一个展示的环节也并不是没有缺席的先例,秦青尴尬地向组委会报备过后,舞台上便撤走了一套茶具,只留下四张茶桌仍旧静静地等待着一番绝伦的茶艺展示。
但李云疏上场的时候,坐着的是面朝东侧的一张茶桌,正巧是对着黄老的位置。
李公子抬首与黄老相视一笑,他还坐在黄木茶凳上还没坐稳,便忽然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过人群走到了黄老的身边,在后者惊诧的目光中淡定冷静地将一张椅子放在一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黄大师疑惑地小声问道:“霍铮啊,你这是做什么?”
冷峻优雅的男人敛眉回答:“今天我的吉位是东,坐这好。”
黄大师:“……”
李云疏:“……”
刚刚是谁坐着面北坐了大半天啊亲!
虽然心中是觉得无语又好笑,但是当茶艺展示的锣声清脆的响起后,李云疏便完完全全地静下心来,敛下眸子,认真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套细俱全的茶具。
青年修长削瘦的手指轻轻从青瓷的茶船、叶脉纹的水方、日月流云的茶壶以及一套法翠白釉茶盏上拂过,无论是细长高瘦的闻香杯,还是小巧饱满的茶海,乃至是最常见不过的茶夹,都是美绝伦,就算在李云疏的眼中,也是足够的上等。
唇边的笑意又灿烂了几分,李云疏缓缓地闭上双眸,似乎是想将这一刻见到的一切都永远地入脑海里。
每一套茶具都有着它不同的灵魂与沉淀,而这一套,虽然少了点岁月的痕迹,却已经足够质地上乘,足以算作是李公子一生中用过的前十。
而这,也是李云疏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真正地用上的一整套的茶具。
诶等等,你说当初吴大爷千凑万凑才凑出来的一套茶具?
拜托,那根本入不了人李公子的眼好吗!
与茶会,必得养性静神,李云疏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慢慢睁开双眼,认真地看向眼前的这一套致至极的茶具,以及一旁静待着的茶叶。
而在另一边,俊美沉默的男人则垂着眸子,怔怔地望着不远处那个清秀俊雅的青年,久久没有回回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眯起了双眼,视线在青年的身上紧紧凝住。
“从这种心态来看,李小友已经胜过其他人太多了喽。”黄老低声感慨道。
霍铮闻言,不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却又极快地掩盖下去。
他微微颔首,道:“他是比其他人……优秀太多。”
☆、第四十六章
品鉴大会最后的茶艺展示,是由票数最高的五名参展商代表进行表演的。
而在场的这最后几人,除了愤然离场的林奇外,各个都是青年才俊,岁数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出头,年纪最小的也就是才二十一岁的李云疏了。
林奇自动缺席后,台上剩下的四张茶桌正好分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背对而坐。
朝晖厅是一座雄伟恢宏的大厅,两层楼高,容纳了上百人也显得一点都不拥挤。与永湘厅内部古色古香的装潢风格相同,浅褐色的木制房梁结构将整个朝晖厅都支撑起来。椅子是梓木托泥圈椅,屏风是竹木雕刻的镂空屏风,就连照明设备都是将人工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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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放置在了十八架朱绘云鸟纹孔雀灯里,岁月沉淀的气息分毫可见。
面对这种内蕴隐含的奢华,罗闻坐在观众席上,深深地感慨:“真是有钱啊!”
而面对这样典雅素朴的环境,李公子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勉强在心里打了个良好的分数。
锣响之后便是茶艺展示的开始,由于四位代表各自带上来的是不同种类的茶叶,从银针到毛尖,从铁观音到碧螺春,茶种不同,其茶道展示的方式也大为不同。
而在场的大多数人在刚进场的时候就被安排好了位置,只能看着自己正前方的茶艺展示,不过除了评审外,其他人如果非常想要观看某一场茶艺展示,那么……也可以学习某位脸皮其厚的先生,自个儿搬着椅子换个位子坐下。
如果放在过去这几年,参展的茶商和大众评审们都对上台表演的嘉宾没有什么了解,至于看谁的茶艺展示,那是没有一点差别。但是今天,却有了极大的不同。
b市的豫肖阁今年可是一雪前耻,在品鉴大会上大出风头。尤其是他们派出的代表,看上去虽然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却能让黄大师都夸赞不已,可见其天资卓越。
既然心里的天平已经有了偏颇了,那么等准备开场的时候,自然就有了接下来这样的一副场面
“诶诶,这里是我先坐的,你椅子往旁边去点!”
“胡扯!明明是我先把椅子放下来的,你别蛮不讲理啊你!”
……
开场前的朝晖厅隐隐如同菜场般……诡异的聒噪,不同于台下这些需要争抢位子的参展商,面瘫的霍先生只需要搬个椅子就可以直接坐在黄大师的评委席旁,坐享一流景观。
极品豪座,你值得拥有。
虽然大厅里有点嘈杂,但是当开场的小锣被轻轻敲响后,整个朝晖厅便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台上四名代表、等待接下来的茶艺展示,其中以东边的人最多,几乎超过了在场人数的三分之一,而其他三边则平均分布,没太大差异。
将心态端正宁静下来后,李云疏垂首看着面前的茶具,然后抬起手开始茶艺展示。
正规的君山银针茶艺展示,第一步是焚香静气。
放在茶桌一角的青海忍冬纹香炉里点着的是高雅馥郁的沉香,为了防止掩盖茶香,所以点的并不多,只是让整个朝晖厅都弥漫着清雅幽沁的淡香后便慢慢散去,连最后的一点香烟都逐渐消逝。
俊秀斯文的青年将双手在香雾上轻轻摇摆几下,动作自然随意,却又带着别样的惬意,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境慢慢沉淀下来了,浮躁全消。
焚香完毕后,便是涤荡茶器。
与之前李云疏曾经在吴大爷那间路边茶铺粗略展示过的铁观音不同,君山银针的茶艺更注重于欣赏性。铁观音适合用紫砂壶沏泡,用白瓷盖碗品茶,而对于李云疏来说,在他的记忆里,君山银针更适宜用水晶杯沏泡。
即使在繁荣富强的呈国,水晶杯也属于极为罕见的珍宝,所以李云疏过去只用过透色玉杯沏泡过君山银针。而如今,他看着那放在白釉茶盏旁的几个高玻璃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嗯,科技发展真是造福人民啊。
李公子如是感慨道。
烧煮在铁中的滚水取自柏岩县淮水源,《茶经》中记载,唐州柏岩县淮水源,名誉天下,位列第九。虽然这并不如康王谷帘水、惠山石泉水那般绝世上佳,但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也确实是上等了。
连李云疏用牺勺舀着沸水倒入茶壶中时,闻着那蒸腾而上的水气,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好水和……自来水,差别真是太大了!
孔雀灯的荧荧灯光下,日月流云茶壶中正翻滚着滚热的开水。只见青年抬起削瘦白皙的手指拎起提梁扁壶,在透明玻璃杯中倒入三分满的热水,预热茶杯。
细瘦的手腕微微隆起,与月白色的茶柄相衬,清秀好看。从壶嘴中倾倒出来的热水环着玻璃杯向下沉淀,很快在杯壁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李云疏动作轻柔地将茶壶放在一旁,右手拿起茶杯。
李云疏食指微翘,用三指与大拇指一起用力端起茶杯,轻轻摇晃着将整个杯子都预热完毕。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随意,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杯中微荡的热水中,以至于忽视了那个明明更为耀眼的青年。
除了……霍铮。
沉浸在茶道中的李云疏神情专注,浅色的瞳孔认真地凝视着手中的茶具,唇角却稍稍翘起,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与欣喜。
他很高兴。
霍铮果断地作出结论。
冷峻的凤眸微微眯起,霍铮沉默地看着李云疏浅笑的面庞,虽然没有吭声,但是数分钟没有移动一丝的视线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正巧,李云疏再次拿起茶壶冲水时,第二轮高抬环冲的动作让他不由微微昂首,顺着这动作,他额上细碎的黑发便向两边散开,露出了右额上浅色的疤痕。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薄唇也慢慢抿起,闷骚的霍大少眼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开始用茶夹捋下茶叶的青年,唇边的弧度又下降了几分: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来帮忙,真是太让人操心了。虽然……真的是出色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想到这,霍铮浑身猛地一怔,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男人浑身本就淡漠冰冷的气场更加凌厉了几分,惹得一旁的黄大师也不由诧异地多看了他好几眼。
霍铮抿着薄唇,暗自想到:不对!要是让人再多看几眼……看上了怎么办?!
敏锐强烈的危机意识,一向是霍大少最为出色的天赋之一。君不见,这种诡异的第六感多少次将霍氏从错误的投资计划中拉了回来,多少次成功地选择了更为出色的规划方案。
越是这样想着,霍铮便越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虚。但是当他抬头看向台上微笑沏茶的青年时,那种焦躁的心情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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