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乱砂
抬目看去,一头扎进杨浸了慢慢温柔宠溺的眼波中,云雷一下子觉得怦怦乱跳的心恢复了正常,展颜一笑,“与我无关?”
“无关!”杨说的温柔又坚定,安抚了云雷躁动的情绪。“云雷就是云雷,只是杨的云雷。”
怔楞半晌,云雷重重点头,脸上亮起的信任纯粹到炫目。
这里两人温情脉脉,那边妖王却是暴跳如雷,一手指了张清,从牙缝里挤出带了恨意的话语,“什么后人?!我不承认!”
“你不承认?”张清一张秀美脸蛋写满了嘲讽,“你又有什么资格不承认?云雷身上就是流着我姐姐的血,这是事实!”她忽而一笑,宛如春花初绽般的纯美,说出的话却字字句句刺嵊聿的心,“你当初就不是看中了云雷的血脉才算计他的吗?现在又来说什么不承认,自己打自己的脸很爽吗?”
“你!”嵊聿被她噎得只瞪眼,奇怪的是,他明明暴怒以及,却是丝毫没有要与张清动手的意思。气到了极点也只是愤愤道了一句“与你无关!”便向云雷扑了过去,五指成爪,来势汹汹。
杨一直留意着妖王的动向,见他猝然发难,冷笑一声,翻腕送出鲲骨刀,白芒闪过,大有要将他断腕的气势。
杨一动手,青荇闵辉自然不能闲着,一丝犹豫也无,对视一眼便齐齐朝嵊聿攻去。
张清气急,跺脚怒喝:“嵊聿!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她已经回不来了你又何苦再为难云雷!”
“你闭嘴!”
回回应她的不过是嵊聿一句断喝。
“哟,你说这个他也听不进去,算了吧,别浪口舌了。”那面容俊美带着邪气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张清身边去,假惺惺没什么诚意地劝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欠揍样。
张清滞了一下后退一步,显然对这家伙有着几分忌惮,带着戒备看向那人,“魔主,我父亲之事与我们无关,你莫要迁怒。”
魔主咧嘴一笑,“我几时说要迁怒与你们了?不要这么紧张,我不过是路过罢了。你们自便,自便啊。”
张清使劲看了魔主几眼,看不出这家伙真实心思是什么,索性先不管他,几步上前靠近战圈,直到掌风刀影逼得她不得再靠近了为止。数声“住手!”,谁也未曾理会,张清手一扬,大叫:“嵊聿,你看看这是什么?!”
被喝止了不止一次却一直充耳不闻的嵊聿一眼瞧见张清手中那小小黑色盒状物体,一下子愣了神,旋即不顾近到沾身的刀影鞭影,疯狂朝张清扑了过来,“还来!”
张清急速后退,便退便将手中那一头宽一头窄看上去很像个迷你小棺材的盒子打开,冲着嵊聿扬手,“你看清楚!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她不在!”
嵊聿慌了,一掌朝张清拍过去,“你这混蛋!你将她藏在何处?快还来!还来!”
张清避不开那一掌,扬手将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看着嵊聿弃了自己朝那盒子抓去,脸上露出似悲似怨的奇怪神情,“她根本就不在,早在千年前便已消散,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住嘴!住嘴!”嵊聿捧着那盒子双手直发抖,一双眼已是猩红,凝目瞪来,甚是骇人,“她没有消散!没有消散!她一直都在这玄棺之中!一直都在!”他似乎失了神智,只一径重复这些话,连魔主靠近了他身边都没有发觉。
手中一空,嵊聿手中的玄棺已是落入了魔主之手。
“啊!!!”嵊聿失了那玄棺,仿佛失心疯了一般,狂吼一声便朝那魔主攻去。
魔主闪身一退,左手凝了黑芒,一张击中嵊聿心口。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嵊聿又失了神智连躲都不知道要躲,待张清反应过来之时,嵊聿已被那魔主捏了名门捉在了手中。
张清大急,冲过去便要救嵊聿,“你放开他!放开他!”
魔主再退,笑得邪肆,“哟,他是妖王我是魔主,我俩不对盘已经很久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说我是会放了他还是不会放了他呀?”
“你放了他!”张清声音变得尖利,喊得失了调门。
那魔主忽然叹了口气,“哎,瞧瞧,小美人都急成这样了,你刚刚不是还很讨厌这家伙的么?我替你拾他还不好?”
“你放了他!放了我弟弟!”张清被那魔主左闪右闪戏弄得没了力气,只剩了怒叫。
魔主突然手上发力,嵊聿在他手中痛苦挣扎,却被捏了名门挣脱不开。
张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直朝杨求救,“杨杨!你救救我弟弟我求求你……”
无论那嵊聿是不是张清的弟弟,杨都不想去救那个伤了云雷的家伙,又抵不过张清的苦苦哀求,一时皱了眉沉默不语,只是他不言不动的姿态却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清见杨无动于衷又看向云雷,“云雷,嵊聿做事糊涂,我知他害你甚苦,只求你看我薄面救他一救……”
“我……”云雷甚为犹豫的模样,看不得张清这般低声下气,内心里又实在抵触去救那妖王。
“他与你有血缘关系,事情太过复杂,求你先救下他,容我再与你细说……”张清语出惊人,一句话将云雷砸懵。
“哟,你又何必急成这样,我又没说要这小子的命,不过是给他教训罢了。省得日后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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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老人家横着来。”不待云雷做出什么反应,那魔主已是甩手将嵊聿朝张清砸了过去,
半空中白光闪过,嵊聿身躯急速缩小,待到张清纵身接到他时已退回了一条小小白蛇。
“嵊聿……”捧了那条小小白蛇,张清眼泪不受控制下落,恨恨看向魔主,却只换来对方恶劣一笑。
“孩子没教好么,从头来过也就是了。”嚣张的魔主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在原地,只余刺耳笑声久久不散。
一场混乱似乎就这么结束了?云雷尚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张清的样子太过悲痛,忍不住靠近了几步,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张清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抹了眼泪看过来,“性命无忧,尚不算太糟。”
那小白蛇懵懵懂懂在她手中蜿蜒扭曲,宛然就是条普通的爬虫,哪还有一点万妖之王的样子?张清看着又忍不住垂泪,“叫你不听话!叫你痴心妄想!叫你到处惹祸!被打回原形了吧?活该!”虽是这样说着,捧着那小蛇的动作却是小心轻柔,生怕那小蛇有一点的不舒服。
“这……”云雷张了张口,挤了一句:“节哀……”
本是泪流不止的张清被云雷一句话逗得乐了起来,故作生气地瞪他一眼:“会不会说话你!又没死节什么哀!不过是修行没了,从头再来也就是了。”
环视四周,张清忍不住叹气,“孽缘!哎”
第70章第七十章故事
张清的父亲是张玄,是最后一个纯粹的女娲遗血,为了延续一族的血脉,欠下了无数的风流债,姘头遍人妖魔三界,凡事看对眼了的女子几乎都跟他有一腿。
女娲遗血难继,尽管张玄努力播种,剩下无数的子女,继承到他的血脉的却是没有。
直到张和张清的出生,几乎绝望了的张玄才重振信心继续荒唐下去。
张和张清的母亲也是一对姐妹,一对蛇族的姐妹花。张玄这人也是个传奇,竟能同时与姐妹俩勾搭成奸还让姐妹俩互相不知自己的情人同时也是姐妹的情人。直到张和张清两个娃娃差了仅仅八个月的时间相继出生,那对姐妹才知自己被骗。
姐妹俩为了一个男人反目成仇,生下的孩儿也遭了罪,不为自己母亲所喜。
张玄这人虽然混蛋,对自己以往那些子女们丝毫感情也没有,对这继承着自己血脉的两姐妹却是重视异常的,见此便涎着脸将两个娃儿抱回了自己身边。
彼时,两个娃娃已经十来岁了,从两个母亲隔三差五的约架互骂中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这个半路出现的父亲很是没有好感。
张玄是个大忙人,忙着跟各种各样的雌性繁衍自己的后代,虽说是将两个孩子要了来,却是顾不上的。
张清是个皮娃儿,每日里上房打猫满院子抓鸡地瞎折腾。还好张是个靠谱的好孩子,不仅能照顾了自己去,还能顺便照顾这个妹妹。
说来这关系也乱,那对蛇族的姐妹花虽是因着一个男人反目,三天五天的打架,却又是彼此自幼感情深厚,谁也离不开谁。所以,张和张清虽然不时看着自己的母亲抄家伙动手,小姐妹俩还是一起长起来的,彼此也算亲厚。
张性子文静,每日里除了照顾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和皮得没边儿的妹妹便是努力修行,小小年纪便修得一身强横妖力。
张清是个懒的,要她修行且是不易呢,张追在她屁股后面唠叨了两天效甚微,也只得由了他去。
小姐妹俩一天一天长起来,长成两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的少女。
时光对于妖族来说,似乎是格外的不必在意,不知不觉间,姐妹俩的老爹又在外面荒唐了四百年,四百年间,遭了这老家伙祸害的雌性生物多到不可计数。
或许是因着继承到他血脉的俩姐妹都是蛇族的关系,张玄最近这四百年在外招惹的最多的还是蛇族。但是可惜,除了那两姐妹,再无人能继承到他的血脉。
姐妹俩对于自家老爹的荒唐行为无力劝阻,只能闭目塞耳,关起门来不闻不问。饶是如此,这三天两头找上门来闹着要见张玄的女子还是很让人头痛的。
那日,奄奄一息的白蛇女倒在洞府前的时候,张清本以为又是一个找茬的,正准备闭了府门不理,却被张阻止了。
张救下那怀胎十月的白蛇女,在那白蛇女泪水涟涟的哭诉中再一次因着自家不靠谱的父亲低下了羞愧的头。
白蛇女是个痴心的,被人骗了也不恨,只怪自己傻。张玄骗了她又去勾搭魔族的公主,魔族公主哪是能容人的,得知了张玄还与白蛇女牵牵连连的便下了杀手。可怜白蛇女还怀着娃儿,又不是那魔族公主的对手,只能一径退让只求活命。
好容易逃过魔族公主的追杀,已是命悬一线,拼着一口气找到这洞府前已经油尽灯枯。生下一个小小男婴便撒手西去。
抱着跟自己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张为难了。这孩子并未继承到女娲遗血,凭着自家老爹那性子,即使养了这孩子也断断不会上心的,何况,那老东西还不知在何处逍遥,也不知几时能回来。
张一咬牙,同着张清,倒也把那小东西给拉扯大了。小东西天生妖力强横,仅仅百年便赶超了张的修为。
被姐姐们取名嵊聿的小东西长大后看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那眼神炽烈得不像是弟弟看姐姐,根本就是一个男人看心上人的眼神。待到张清注意到时,这个偏执的弟弟已经深陷进去了。
张却爱上了人类,甚至瞒了自己的妖族身份,入世与那男人过起了日子。
昔日最不让人省心的张清成了最清醒的一个,温柔可靠的姐姐和沉默懂事的弟弟却一个个开始让人头痛,张清自问自己的那点子问题在这俩人面前根本就不叫事儿。
祸不单行,张玄终于惹毛了魔族的公主,两人闹了个天翻地覆,魔主公主因着张玄跳了断仙崖再也没能上来。魔主最宠那个妹妹,哪能轻饶了张玄,手撕了张玄还不过瘾,扬言张玄的情妇子女见一个他杀一个。
别的子女们倒还罢了,没有继承到女娲遗血,他们的母亲又早早与张玄撇清了关系,魔主也无从辨认起。只可怜了张姐妹俩,沾了那血脉,便是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了的。
张上沉浸在自己的爱情中,张清只能同嵊聿商量。张清一副混不吝的性子,“你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吧,你没这血脉,魔主找不上你的。”
嵊聿皱了眉,“你呢?”
张清满不在乎,“能遮几时算几时,躲不过了便被他杀了也罢,我不怕。”
嵊聿看了自己这个姐姐一眼,转身便走,一点留恋都没有。张清说得潇洒,待看到他真的走了,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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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开始酸楚起来。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养你这么些年,你便是口上说一句不走共进退又怎么了?!
张清再见嵊聿时,嵊聿已经是妖王了,短短数年,这小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妖力强大了数倍不止,竟是生生将前任妖王给打下了宝座。
“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昔日抱在怀中的小小一团如今顶天立地地站在张清面前如此保证,张清险些落下泪来。
只是,嵊聿的保证只在张清身上实现了。张那里没几天便出事了,那人类男子得知了张的真实身份,不顾夫妻几年的情分,不顾张为他生儿育女的功劳,请了法师降了张。可怜张那时刚刚生下第二个男孩儿,尚在月子期间,连反抗都不曾,便被那法师打了个魂飞魄散。
嵊聿便是那时变了性情,镇日捧着个小小玄棺喃喃自语,而那小棺,却是连张清都不让看的。
受不了嵊聿越来越反复无常的性子,张清一气之下出走。
心中疑着姐姐的死因,也曾去质问那负心汉,在那人的跪地哭诉中听出了不对劲之处。那人言自己并非想要娘子性命,只是被一人蒙蔽了心智,以为娘子要对他不利才干出这丧心病狂之事。张清听着那人的描述,觉得很像嵊聿。
一颗怀疑的种子埋了下去便开始生根发芽,张清顺着那线索一点一点将那些表象开始剥离,慢慢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咬碎银牙发了誓的要杀了那小崽子给姐姐报仇,却因着自己修行不用功,还未等去找嵊聿算账便被承天抓去作了麒麟的灵力储备。也幸好那承天误认为她只是普通的蛇妖,她才能在那洞穴中国熬过五百年的岁月最终被云雷所救。也是因着她纯正的女娲遗血的灵气,那被困住的麒麟幼崽在五百年的化灵阵的消磨下尚保持了一丝的清名,未彻彻底底的魔化。
张清与云雷痛痛快快吐尽了千年的苦水,拎着那条小白蛇潇潇洒洒地走了。剩下云雷脑袋懵懵的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发呆,慢慢消化张清与他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杨三人进了青荇的洞府时看到的便是发呆的云雷,连三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发觉。
“他怎么了?”青荇挠着头很是好奇,“也不知张清与他说了些什么?”
“你去问啊。”闵辉不耐烦地给了青荇一个白眼。
青荇缩了缩头,“我就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想知道。”
杨没理会那两人斗嘴,径自走到了云雷的面前,一条胳膊往云雷肩上一搭,动作亲昵自然无比,“想什么呢?”
云雷回神,看着杨缓缓摇头,“与我无关。”
无论张清与他说了些什么,无论张清的故事中与他相关的有多少,杨说过,云雷就是云雷,只是杨的云雷。云雷信他,未遇到杨之前,或许关于他自己的身世,即使是只言片语也能影响了他的心境,但是现在,不会了。只要有杨在,便是天大的事情都不会入了云雷的心。是以,张清的故事,与他而言,就只是个故事而已。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要去纠结那个?哼!
看云雷说得郑重其事,杨先是一愣,随即将额头抵上眼前少年的额头,低低笑了出来,“对!与你无关!”这孩子这是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也记进心里去了。
又开启了无视闲杂人等大法的两个人瞬间只剩了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的相处模式,闵辉眼前升起无数的粉红色泡泡。
捂着自己的眼睛顺便强扭着青荇的头往外带,“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两个臭不要脸的!”
第71章第七十一章端午(完结)
莽苍山之行,有惊无险,似乎还解决了云雷一个大麻烦。
回到隐雾山,青荇的龙珠被不苦真人彻底净化,青荇伤了元气,万余年的修行损了一小半,总算龙珠拿回来,比之失了龙珠之时还是强了不少的。青荇这傻蛟最大的好处就是知足,尽管得回的是个损了的龙珠,也足够他高兴不已了。
得回龙珠之后,青荇似乎也了玩心,再不整日不务正业,每日抽了时间出来安心修行,大有要将损了的修行给拼回来的架势,真是可喜可贺。
闵辉大概也是接受了青荇,默许了这傻蛟挤进自己院子里霸占了自己的床的事实。反正不苦真人和宗静海都不管这傻蛟已经常驻正一山庄的事儿,闵辉也就没有事儿将这家伙赶出去了。
有了一个伴儿陪着自己同进同出的,闵辉再看到自己的二师兄和杨师弟甜甜蜜蜜的时候心理也平衡了一些,不再时时觉得自己眼睛痛虽说自己家这个傻了点二了点吧,总比没有好啊。
自莽苍山回来之后,云雷似乎又开朗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日渐明朗。自回了正一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人从内到外洗经伐髓了一般,再不见原来那个瑟缩腼腆的小可怜样。
对于云雷的改变,不苦真人和宗静海等几个当哥哥的,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心下也是暗自感激让云雷改变如此之大的杨。
杨倒是不甚在意师兄们欲说还休的感激眼神,他的目光镇日追随着他的云雷师兄,别人即便再如何的热切怕是也如不了他的眼了。
正一门的生意向来是兴隆的,刚回了山的几人没过几日清闲日子便各自接了任务下了山。闵辉拎着青荇,杨牵着云雷,这样的组合似乎也得到了宗静海的默认,他从不问闵辉为何每次都拎着那样一个傻东西去出任务。
除个妖,抓个鬼,日子仍是那样过,有良人相伴的日子过起来总是格外的快。
转眼,又是端午将近。
几日前,某员外向正一门求救,说是家中出了妖孽。
云雷算了算日子,觉得端午前能赶回正一山庄,便接了这任务。
谁知中途出了点小差错,耽搁了两天,待事情解决妥当之后已是端午。
某员外感激两位天师的救命之恩,大摆宴席。云雷二人推脱不过,只得受了员外的好意。
席间,员外感激涕零,向两位天师频频表达谢意,亲自给两位天师端了酒。
自早上起便觉得没打采的云雷搪塞不过员外的热情,心不在焉地干了杯中酒才发现那是雄黄酒。
可不是么,端午饮的可不就是雄黄酒么。酒一下肚,云雷只觉一股子热气在四肢百骸中弥散开来,自早上起便苦苦压制下的妖力忽的自丹田中窜起,清晰地感觉到腹间腿上正一片片显出了银鳞。
云雷慌了,也不管那员外惊讶的神情,跌跌撞撞离了席,也不顾打声招呼,胡乱夺了匹马,一鞭子抽过去便绝尘而去。
云雷的反常让杨心急如焚,于是,两位天师一个追着一个转眼没了踪影,徒留某员外呆立原地战战兢兢反思自己是不是那里得罪了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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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天师。
一路打马狂奔,云雷已经不辨方向,出了城,荒野中一阵风驰电掣已是迷了方向。
浑身乏力,迷迷糊糊地,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云雷也听不太真切,他一心只想着不能见人,他要现形了,不能见人……
“雷雷!雷雷!”
这声音好生熟悉,急切的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忽远忽近的。
“雷雷!雷雷!”
好像……好像是杨的声音……杨……
软得握不住缰绳的手蓦地松开,云雷整个人自马上坠落,心中却不再慌乱。是杨呢,有杨在呢……
虚软无力的身体如愿地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眼前是杨那张溢满了心焦的脸庞。
“雷雷!雷雷!”
一声声的轻唤中一双温热得让人安心的手捧上了他的脸,脸上不受控制浮现的鳞片被那双手抚触,燥热一点一点得到了平复。
“杨……”
干裂的唇瓣轻启,显了赤色的眸子眼波浅浅,妖娆又纯真。
“杨……”
少年努力张口,想要安抚眼前着急慌乱的人,“我没事……就是……嗯,端午嘛……”
杨突然明白了他的处境,慌到极点的心情略略放松了下来,抱了人柔声安慰:“没事儿,有我呢。”
“嗯,我知道……”怀中的少年安心闭上了双眼,呢喃着,“不能让人看见……”
“放心,这里没人。”
马儿早不知自己跑去了何处,杨抱着浑身虚软的云雷举目四顾,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人放下休息一会儿。他的小师哥现在一定很难受,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额上还浸着一层薄汗,他需要好好休息。
之前的而一通乱奔,杨也迷了方向,大片的荒野举目不辨南北。不远处是一片小树林,看上去凉爽得很。
头上是毒辣辣的太阳,杨自然是选择去那小树林中安置云雷。
不舍得将人放在地上,杨倚了一棵树坐下将人稳稳搂在自己的怀中,想着陪他挨过这难熬的一天慢慢再找路便是了。
云雷起初是安安静静的,只难受极了才哼唧两声,让杨心疼不已,一直不敢眨眼地盯着他的反应。
也不知从何时起,云雷只觉得那腹中的雄黄酒似乎变了味儿,不再一味地灼烧他的肠胃,顺着他的经脉,绕着他的骨血,一点一滴地勾绕着他的肌体,让他的神智进一步地迷失……
怀中的人不太对劲,一张清秀的脸庞烧的红彤彤的,映了那几片淡淡的银鳞,更显妖媚了起来。杨皱了眉,轻拍云雷脸颊,“雷雷,雷雷……”
肌肤相触的一刻,那少年蛇般地缠了上来,柔韧的躯体扭成了妖娆的姿态,腿间一处碰到了杨的腰腹,炽热坚硬。
“杨,我难受……我热……”
不自觉含了媚意的声音轻轻浅浅撩拨着杨的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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