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面前作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头蛙蛙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岑言从石椅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真是叫不醒装睡的人啊。
“那你就在你的幻想中,继续当个任性妄为的公主吧。”
说完,便留着如同失了魂一般跌坐在地上的落宁,直接离开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娘这样的一面啊,”走在路上,惊蛰同她说道。
岑言手中拿着刚才路边随手摘的一枝桃.花,手指微微撮动,桃枝在手中一转又一转的旋着,她低头看桃枝,满不在乎道:“看到那种人就火大。”
惊蛰想了想,许是想得出一个具体的概念,于是问道:“姑娘是指哪种人?”
岑言:“脑子有屎的人。”
惊蛰:“……”
岑言又说:“我发现我还挺会狗仗人…啊不仗势欺人的。”
惊蛰:“…啥?”
话题转移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岑言心情很好,看着左右旋转的桃枝,怎么看怎么艳丽,冷不丁哼哼了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惊蛰内心开始咆哮:怎么沟通,怎么交流,完全接不了话好吗!
于是只得将话题强行扳回正常的方向,惊蛰问:“姑娘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岑言似是想了想,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回去吧,有点累了。回去喝下午茶吃糕点,生活美滋滋!”
然后突然想了起来,扭过头问惊蛰:“惊蛰姐姐,我刚才是不是忘了喂锦鲤了?”
惊蛰点了点头。
随后便见岑言一脸痛心地从怀里将用丝帕包裹住的桂花云豆糕掏了出来,一边吃一边摇头很是惋惜:“锦鲤不吃我来吃,锦鲤昂贵我便宜,锦鲤生病我坚强,锦鲤死了我没事。”
惊蛰:“……”
感觉永远也不能将话题扳回正常方向上啊…算了让她放飞自我去吧。
夜寒走在去岑言所住寝殿的路上,听着身旁的暗卫一字一句甚为详细地报告今日在锦鲤池边发生的事,嘴角边的笑容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听到岑言一脚将落宁踹了下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他的小姑娘站在池边,月白的披风微微被风吹起,明明个子小小的,但气势丝毫不输比她还要高上些许的落宁,抬脚的动作没有半分心软,踢到落宁身上的力气也没一点留情,看到落宁落了水,黑白分明的眼睛光明又磊落,静静地盯着水面,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真是个敢爱敢恨,不屑伪装的小姑娘。
他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光是听着别人口中的描述,也能想象出她那时的一举一动。
但听到暗卫说道岑言扶着背缓缓蹲下身时,他的笑意一下住,眉头不经意间轻轻拢起,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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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不想要再听,刚开始对她的宠溺一下变成了担心以及责备,她怎么就这样不知道爱惜身体?
同时对落宁上前挑事的怒意也达到最大值,吩咐宋争道:“落宁长公主因落水染了病,醒了过后便神志不清,关于静悦宫中,永不能踏出宫门半步。”
宋争知道自家主子对那位姑娘上心得要紧,也懂主子的意思,于是答道:“属下知道了。”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主子对于看不惯的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这种没多大价值的人一般是会直接杀掉,可如今却那么麻烦的软.禁起来,不像主子的风格啊。
宋争当然不明白,夜寒本是满心的杀意,但却在想到岑言性子善良,如果知道有人因为她而死,不了会对他会有些隔阂,本就还未喜欢上他,再添上一些隔阂,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这样一想,那满心的杀意便冷了下来。
再加上对岑言伤势的担忧,也暂时不想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的事,夜寒步子越发的轻快,恨不得立马就到了岑言面前。
一脚踏进寝殿时,见岑言正坐在小院中磕着瓜子,一副很悠哉的样子,看来伤口并无大碍,他松了口气,但觉得不能总这样惯着她,需要让她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于是夜寒板着一张脸,走上前微微俯身,将她手里捏得那把瓜子移到自己手上,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像是没反应过来,心像是被根羽毛拂过,有些痒痒地。
但他面上依然略带沉色,训道:“不是说过瓜子上火要少吃才行吗,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今日在池边也是,明明知道伤口才结疤,正是恢复阶段,还是这般的不注意,整日像个小孩一般,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岑言见夜寒突然开始唠叨,从小被妈妈唠叨的她深知这种套路,这种时候只要转移话题就好了,她想了想,终是想出一个好的话题,于是道:“我听说你与落宁长公主有过婚约,是不是啊?”
她想夜寒现在算是喜欢她的,那现在她就好比现女友,落宁就好比前女友,现女友提到前女友,男方肯定只能用沉默来面对,既让夜寒不再唠叨,又让自己变成有理的那方。
简直不能再机智嘛,自己。
可她却不知道,在她说出这话后,夜寒心中大喜,想着莫非他的小姑娘开始在意他了。大喜之下半蹲下来,平视着岑言,然后牵过她的手,放在掌中轻轻摩挲,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沉眸浅笑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嗯?”
嗯的尾音有些上扬,带着丝意味不明的暧昧。
岑言一头黑线,这特么是什么发展??
这种时候摇头点头,都很不对劲啊!
但夜寒是何等的人,见岑言面色不改,看起来甚至稍显为难的样子,瞬间明白过来。他眸色微暗,透着一股幽深,连带着声音都含着几分危险:“那么言儿是否愿意。”
岑言没听懂:“啥?”
“同本侯有婚约。”
他想,若是岑言敢说半个不字,那么,哪怕是囚,他也要将她一辈子囚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qwq哈哈哈哈总觉得一到作者有话说时就贼紧张
不知道讲啥
卖个萌?
嘤~
第14章灯会
岑言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给吓了一跳。
不禁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演完所有套路最后几集该有求婚桥段的时候,男主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抱着一大捧玫瑰,伸出右手朝女主递着装有钻戒的盒子,深情款款地说道:“xxx,嫁给我。”
bgm突然响起,即使嘴里大喊狗血狗血烧烧烧,但看到追了那么久的cp终于成了,还是忍不住感动地眼泪鼻涕落了一地。
然后她就开始yy,若是今后自己的心上人向自己求婚,那天阳光正好,天空是万里无云的晴,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眼里只映着她一人,以她的泪点,肯定早就哭得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答应。
但此时面对着她只是当成一个需通关boss的夜寒,却怎么都没办法点下头来。可若是拒绝,那不是强行给自己增强任务难度吗?
使不得使不得。
保持沉默先看看吧,说不定boss只是说着玩呢。
若岑言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夜寒握住她手的掌心微微有点汗湿,连夜寒自己也未曾想到,他居然会觉得紧张。
他将目光紧紧锁在岑言脸上。
明明比谁都清楚,她心里没有自己,却还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拒绝的话以及她脸上任何不情愿的表情。
人真是复杂啊。
看到她选择了沉默会觉得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她明明不曾喜欢上自己却同意下来,难保会是别有用心,再加上比起她别有用心,他更不想被拒绝,如此一来,沉默反而是他最想听到的答案。
时间还长。
是他太过着急了。
深吸了口气,将这些情绪掩了下去,刚才还灼灼逼人的目光微闪,柔和了下来,嘴角又含上几分笑意。见她偏着头好像对自己这突然的转变微有疑惑,嘴角粘着微末的瓜子屑,唇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是抹了蜜似得,显得很是美味。
要不是念着她身上还有伤,真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小丫头吃抹干净吞食下腹,以她满心都是她那对着月亮都想保佑的情郎,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
一想到那个不知道任何信息的情敌,夜寒一时又不了妒火中烧。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岑言所坐椅子的两边扶手上,稍稍俯身,垂眸看着那两瓣越发滋润的唇,然后猛地低头含住,牙齿轻轻咬上一口刺激了下,她便下意识地张开了嘴,他趁机将舌探进,夺过她那丁香一般的小舌,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狠狠吮吸着。
岑言当了那么多年的单身狗,接吻经验和技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换不来气的她一时只觉得大脑缺氧空气极度贫乏,偏偏身体还软得不行,背抵在椅中的软垫上,根本就无处可逃。
夜寒许是见她撑不住了,这才发了善心放开她。
终于又接触到了新鲜空气,岑言轻轻喘着,目光却不肯示弱地瞪向夜寒,一面想着怎么露出超凶的表情,一面组织着语言让这个人不要总是搞突然袭击。
夜寒倒是觉得她这幅模样更添美味,一双猫一般亮堂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生了气的样子,只可惜小脸通红,与其说看起来是在生气不如说娇嗔更为恰当。
但夜寒知道,她这不是娇嗔。
害羞是真害羞。
生气也是真生气。
夜寒也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对付,一贯在他吻了她过后,都是这样对付的。
“过段时间皇城中会举办花灯会,到时候本侯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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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可好?”
见她明明眼睛一亮,嘴角不经意间弯了弯,但却强忍了下来,鼻中哼了一声,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于是他又慢吞吞道:“准你那天在酒楼中吃肉。”
她顿时笑了起来,眉和眼都是弯弯得,看起来开心极了。
夜寒也忍不住笑,不似往日那透着寒意让人看了无故发怵的笑,是只有在面对岑言时,才会有的发自内心真实的笑意。
在很久后,会有人这样问夜寒。
“你最开心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
夜寒答:“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那人又问:“那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啥?”
夜寒沉默了好会儿,像是往事历历在目地过了一遍,最后一仰头,将碟中的酒喝尽:“有一年在皇城的花灯会上,我将她弄丢了。”
那人忍不住好奇:“她是谁啊?”
彼时夜寒已有了几分醉意,眼前仿似又出现了那个丫头,咧着嘴朝他笑,他也跟着笑起来,连眉梢都染上了暖意。
他说:“是我的小姑娘。”
在宫里的日子无聊得打紧,不过正因为无聊,却也过得飞快,伤口已经从结疤时酥麻微痛的感觉变成了只要不触碰拉扯到便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感觉。
岑言对此觉得无敌螺旋巨特么幸福。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而这天她正在和同样很闲的小皇帝玩着你画我猜的游戏,在她非常细地描出夜寒的大概轮廓却被小皇帝非常肯定的写出周嬷嬷三个大字时,夜寒走了过来。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但在看到岑言手中的画像时,顿了顿,转了话题:“画得谁啊?”
岑言将画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又盯了盯夜寒那张好看得惨绝人寰的脸,回答道:“周嬷嬷。”
夜寒:“本侯看着也挺像,画得不错,近来很有进步。”
岑言:“……谬赞谬赞。”
夜寒又说:“准备拾一下,暮时带你出宫去花灯会。”
岑言立时来了神,但看到一旁小皇帝有些幽怨的眼神,想起之前询问夜寒能否捎上小皇帝时被夜寒以宫外人杂不能保证皇上安全给否决了,于是揉了揉小皇帝的头,道:“放心,我会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回来,外面也不一定好玩,保不准还有人看你可爱把你绑架走了咋办,等你长大了再去。”
夜寒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了声,长大?这傀儡小皇帝怎么可能能长大,也不知道一个破小孩有什么好的,他家小姑娘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这小破孩,还特意跑来问自己去花灯会能不能带上,带着干嘛?她有他在就行了。
而且亲生儿子,他们以后也会有的。
用不着这小破孩到处晃悠,看着心烦。
想到这里,夜寒握住岑言还在揉着小皇帝头顶的手,非常自然地牵过,然后不留痕迹地挪了一步,挡在小皇帝面前,说道:“快去拾吧,得耽搁了时间。”
等岑言进屋了,夜寒这才转过身看向小皇帝,他想,明日起是该给这小破孩找点事做了,得整日那么闲总来找岑言玩。
“时候不早了,皇上请回吧。”
就这样下了逐客令。
日子虽已近立春,但天色还是黑得早。出宫前不过暮时,等到了城中最为繁华的街道后下马车一看,才发现头上已是漫天的墨蓝。
但正因为夜来得极快,长街处一片火树银花才越发显眼,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集市上熙熙囔囔,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偶尔还会有一声马嘶长鸣,简直就像是置身于一幅古典的丰富画卷中,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岑言恰恰如此,看得眼睛都直了。
要不是身后的夜寒执过她的手,道了句走吧,她还沉浸在对这古时热闹非凡的庆典的满心憧憬中。
夜寒本是见她一愣一愣的,像是第一次到灯会的小孩一般,眼中装满了光。他心下好玩,牵过她的手准备拉着她上街看看铺子上那些小玩意儿,却不想她突然回过神来,反牵住他的手,拉着他步子飞快,一溜烟就跑到了一家挂满了灯笼的铺子处。
夜寒有些诧异,想着这小丫头跑就算了,居然还牵着他一起跑,不过诧异之余,心里还冒出一丝甜意,她的手小小的,根本圈不住他的手,但却握得老紧,一点都不肯松开的样子。
然后她让老板取下靠左的那支白兔模样的小灯笼,侧过头来巴巴地望着他。
夜寒突然反应过来,她牵着跑的、握得老紧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而是个钱夹。
他黑着脸让人取来碎银给了老板,老板抖着手接过那远超灯笼价值的碎银,很是惶恐。
夜寒咬牙切齿对老板道:“爷心情不好,赏你的。”
像是故意说给岑言听似得。
岑言听后一脸疑惑的回过头:“咋心情不好啊,刚才在马车上不是挺好的吗,我还听着你哼了小曲来着。”
夜寒:“……”
夜寒:“要给钱了心情不好。”
岑言一脸痛心:“你这样可不行啊,挣了钱又不花钱,这是非常不好的现象,我给你说,钱是死的,人是活的,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诶你别走啊,就算走也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行不,关爱重伤初愈的体弱少女行不…”
只见刚还迈着大步往前走的夜寒突然就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离了几个身位的岑言,见她提着灯笼急急忙忙地追着自己,想起她伤口还未痊愈,无奈一叹,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握住那只没提灯笼的手。
他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呱呱呱呱呱
给你们讲个笑话:
有一天周嬷嬷在整理皇上和岑言之间交流的宣纸时,发现了自己的肖像画。
第15章被劫
岑言弯腰从摊子上拿起一张狐狸模样的面具,往脸上比了比,又转头让夜寒看,她的眼珠透过面具处的圆洞看去更加漆黑,只是眼中的光依然亮得像是七月星,忽闪忽闪的,很是灵动活络。
“好看不,”她问道。
夜寒心想,把脸都挡完了怎么可能会好看,但为了不扫岑言的兴,只好点了点头:“挺好看的。”
然后见她眼睛弯了起来,即使看不见脸,也知道她此时一定是在笑。
“那就这个吧!”岑言直接将这面具戴上,一双眼透过面具上的圆洞,再次巴巴地望向夜寒。
夜寒虽然已经有了作为一个钱夹的自觉,但还是不想逗岑言玩,于是问她:“今日本侯又是给你买灯笼又是给你买面具,还请你将街上的零嘴吃了个遍,待会儿还得带你去城中最贵的酒楼吃饭,你打算怎么报答本侯呢?”
岑言想了想,得了别人的好处,是该报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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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人权倾朝野要什么有什么,也不缺啥,实在是想不出拿什么报答他。
只能问夜寒:“你想要啥啊?”
夜寒见她一脸认真,倒是不好再戏弄,思考了个她力所能及的报答:“本侯见你画得周嬷嬷还挺传神的,要不明日回宫也给本侯画个像?”
岑言:“这个……”
夜寒挑了挑眉:“嗯?”
岑言秒怂:“自然是没问题的。”
夜寒这才一脸满意地让人取过碎银,看到面具摊子的老板抖着手很是惶恐地接过碎银,他微微扬起笑向老板说道:“爷心情好,赏你的。”
岑言:怎么觉得这个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不远处的宋争像是得了什么消息,快步走了过来,在夜寒耳边低语了几句。岑言看到夜寒听后皱了皱眉,心中猜测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夜寒略一沉吟,随后朝她道:“本侯先去听人报告些事,惊蛰和春分在这里陪着你,想买啥就同她们说,周围虽有暗卫守着,但你也别乱跑,知道吗?”
岑言乖乖点了点头,夜寒这才迈了步子转身离开。
才走出几步,心中突然有种失重一般难以言喻的感觉,急忙回头看了眼她,见她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处,取了面具像是在透气,因他回了头,还向他挥了挥手,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他一下就看懂了那个口型,是在说『快点回来带我去吃肉啊』
夜寒一阵心安,忍不住含了笑,也用口型回应道。
『等我』
也不知道她那个呆瓜脑袋到底能不能看懂。
等到夜寒将事情安排妥当,听暗卫报来岑言此时所在位置,便走去找她,直到隔着人群老远就看见了她那张戴在脸上的狐狸面具,以及今日所穿的那件和他花色一样的素白挑线纱裙,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刚才那丝突然冒上心尖的难受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出事。
想着,夜寒向其方向走近,走得越近,心中越发觉得不对,比如她不是像刚才那样四指握住灯笼杆小指轻轻翘起,比如她低头挑选着东西时不会再将东西摆回原位而是搁哪儿放哪儿,比如她没有因为腰带处有个缩的结而习惯性去用手摆弄。
心顿时凉了大截。
走到了她的面前,惊蛰和春分屈膝唤了声主子,她这才抬起头看向他,面具的圆洞处因有阴影显得很暗,但依然可以辨别是如她那形状的杏眼。
只是,没有光。
不是她的眼睛。
还没给那人一点反应时间,夜寒的手便伸了过去,一把掀开那张狐狸面具,面具下,是岑言的脸。
他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见事情败露,正准备咬开后槽牙中的毒包,但却被夜寒速度极快地捏住两腮,直接将整个下巴骨全部捏碎,剧烈的疼痛使那人瞬间脱了力,夜寒的手刚松,她便滑倒在地。
撕开覆在她脸上那层轻薄的皮,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惊蛰和春分完全被这变动吓住,看着主子手中捏着的那张人.皮面具,又看到主子越发阴沉的脸色,她们忍着如暗潮般袭来的层层恐惧,一下跪了下来,伏在地上。
“期间发生了什么,”主子语气没什么起伏,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但传进耳中却似冬日风,凉得刺骨。
惊蛰这时已将情况理了个大概,极力想将颤抖的声线拂平,开口却还是微有轻颤:“奴婢该死,中途姑娘说想要如厕,奴婢便带着姑娘去了厕屋,姑娘出来后声音衣饰相貌都如往常一样,奴婢也未曾起疑,但想必定是在那厕屋出得事,其余时候姑娘都不曾离过我们视线。”
随后报了厕屋位置,夜寒也吩咐人前去搜查。
接着又命令宋争道:“缩骨功,鹦鹉学舌,能养出这种死侍的必定不是寻常人,你将这个人带到刑事房好好查查。”
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惊蛰和春分。
“你俩也跟着去刑事房领罚吧。”
惊蛰和春分正松了口气,却又听夜寒说了句。
“如果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若是受了一点伤,你们最好也做着面对后果的准备。”
她俩身子一僵,这后果虽未明说但俩人心中甚为清楚,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却也只能答了声是。
去搜查的暗卫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拿了个裹成长条状的小纸条回来,夜寒将纸条打开,上面字迹潦草。
『请侯爷于明日酉时在落日山崖处用合仙草来换,出于无奈,多有得罪』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是针对岑言而是针对他来的。
总归是太好了。
岑言从昏迷中醒来,清醒了下脑子,回想起之前刚进厕屋便突然一阵眩晕,再看看周围陌生简陋的环境,应该是发生了绑架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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