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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与狂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月无痕
原非低沉的声音在会议室回响:“那么,笑总能否给出一个让众人接受的理由呢?”
理由?
笑妄生笑了。他往后一靠,十分潇洒,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仿佛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种问题十分没有水准。“我做事,高兴就做,不高兴就不做。需要理由吗?”
他说。
众人哗然。
陆明远冷静地端坐在后面,手里还捧着笔记本做会议记要。心里已经扶起了额。这个人,明明可以把小道消息抛出来。中正欺瞒在前,他们受害在后,这当然是十分正当的理由。事情调查落实后,别说项目取消,中正的违约金也得出很大一笔。他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
原非有些遗憾:“这件事,我以为不能单凭笑总一人决定。”
“那你觉得,谁可以帮我决定。”笑妄生哈哈大笑,“你吗?原总,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请你对我的提议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但并不影响他的威慑力。如今他就算微笑起来,也并不让人觉得他在微笑。笑妄生起身,走过去,俯身拍拍原非的肩膀。
谁也没听到他这句话。
“看看手里的牌,再想想我的话吧。想跟我玩可以,我是怕有人玩不起。”
他按了按原非肩头,看上去十分亲和善良,夸张地抛了个媚眼:“回见。”
说着,也不管在场众人是什么表情和议论,干脆利落地就走了。
“原总!”张砚池大叫,“你看看他。每次开会都这个模样。他以为这里是哪里,是他家还是他男人的卧室。长这幅模样就该知道自己的斤两。以为谁都像别人一样让着他吗?”
张砚池激动不已,唾沫星子都快喷了出来。笑妄生向来喜欢拿他在外面的弱点去威胁他,人在的时候他不敢多吱声,人走了他胸膛就挺起来了。
这幅模样?花哨的模样吗。原非横了他一眼:“张老板。我希望你注意你的措词。”
张砚池一愣。他还骂错了?周围人把他一拉,低声道:“你把原总的会议室形容成笑总男人的卧房,恐怕有点不合适吧。”
“……啊。”张砚池瞬间汗都出来了,他一时激动,就把外面的江湖痞气给带了出来,这会别说别人提醒,光他自己反应过来,都觉得不对。立马赔笑,“这,对不住。我不是那意思。原总,你看我这张嘴……”
“好了。”原非似笑非笑,“毕竟我也追求过笑总一段时间,这么光明正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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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张老板也知道。就算拿来开玩笑,我也不介意。”
哎,这还真不是。张砚池秃了的半个脑袋上光溜溜汗岑岑,想解释又讷于口。倒是原非点了点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从男人的卧房上面拉了回来。
“各位。笑总的决定呢,肯定是不成立的。”
底下纷纷应和,不错不错。这活哪能说不干就不干。还讲不讲道理。
原非满意地看着下面人连连点头,话头一转,抛了个但是。
“但是。如果得不到他的配合。我们这事也难办。”他说,“不如这样。取个折中的办法。工程暂停三天。这三天内,我呢,会和笑总进行协商。想必中间肯定有误会。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肯定正常开工,决不会让大家的利益受损。”
有人道:“为什么不换一个合作商?”
“这当然也是一个方法。但毕竟不是最妥善的办法,不是吗?”原非看了眼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长着一双三角眼。“今天在这里开会的事,除了在座各位,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期望是,不论我们内部如何商议,没有正式的文件公诸于众之前,还是不要让社会上的闲暇人士操心。”
“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外泄这次会议内容的,是吗?”
底下无人相答。
原非笑笑,又说:“如果因为这事外泄,导致各位利益受损……”
多大仇,也不用他说了。在场参会的人彼此都认识。谁捅出去的篓子,一查即知。这个后果,想必是没人想去承担的。这可不是意味着仅仅这次信用与利益的缺失,而是往后在云城各业,他就不用谋活路了。
在回去的路上休息时,陆明远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看了眼笑妄生,见对方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睡着。就问他:“笑总!你为什么不把事实说出来。”
“事实?”笑妄生反问,“什么叫事实。你有证据吗?”
“我……”陆明远一时语塞。
“拿不出证据,就叫小道消息,也叫信口雌黄。他还没有错,你也没有对。”笑妄生闭着眼,低声说,又问,“你知道顺藤摸瓜这个词语是哪里来的。”
陆明远:“……”不是成语吗?
笑妄生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睁开的眼底像是霜冻的十月:“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所谓一计不成自然能再生一计。有人成心算计,那么一桩桩事找上门来,就很麻烦。
如果顺着这条线,说不定能扯出幕后黑手,一并处理。会放出消息的人,也有可能是故意挑拨他和中正的关系。一个沉不住气单方面毁约,业内信用降低不说,该笼的资金也不回来,还结了一堆仇家。实在是百害无一利。
大概有人觉得,巅峰是笑妄生一手创立出的心血,他一定舍不得拿公司开玩笑。可如果这么想,就实在是错估了笑妄生。他能创立巅峰一次,就能创立它第二次。他能钻研十年,当然也能苦干二十年。区区现有的公司算什么。不过是过往的成品,空的物件罢了。
他连自己的命都能放在天平上去赌。
何况是一件商品。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亲亲我的小天使们!弱弱地希望亲一口就瘦一点【走开
第62章钓鱼
此次会议外部人员无从得知,但不包括内部人。尤其是内人。只要王一霸想知道,当然有他自己的渠道获知信息。他不但知道,更知道笑妄生是如何大杀四方,把会议搅了个翻天覆地就拍拍屁股走人。看到那句‘我做事只管高兴不高兴,还需要什么理由’,饶是王总再淡定的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破天僵局破到他这个份上。
也是没谁。
“中正的财务状况调查过了吗?”
“调查过了。”安娜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很正常啊。王总,你怀疑他们有问题?”
胡扬不知道是故意透露信息,还是确实抗不住王一霸的逼问,他一个小小的技术人员,确实是不应该和一个毫无关联的公司扯上关系的。让他去查中正的人是林正飞。林正飞?王一霸琢磨着这个名字,这人倒是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林大公子驭弟有方,以致一时之间大家都快忘记城置原本打理的少爷不是他。
胡扬挠着脸:“表哥喜欢笑总,想为笑总出一份力。所以才让我去调查和他合作的人。”
哦?
王一霸眉梢一挑。
这话听上去可动人了。
如果他不知道笑妄生那个混球和林正飞那个小混球做了什么事的话。笑妄生一字不落地把他在餐厅和林正飞对峙的事给吹到了枕边。这个枕边风,够猛够及时的。王一霸看了胡扬很久,久到对方不自觉得扭动着屁股,仿佛身下坐的不是椅子而是钉子。这才轻笑着道:“这么说来,林二公子是个很痴情的人了。”
胡扬连忙打着哈哈,给自家表哥博好感:“别的不多说,光惦记笑总这一点,够坚持的。”爱一个人叫惦记,恨一个人,也叫惦记嘛。他暗地里想。
不错。有胆子。在王一霸面前试图拐他男人,这个胆子,不是一点点大。不过王一霸当然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就翻脸的人。偏巧他和原非一样,有着莫名的信心,如果笑妄生还能对背叛过自己的人掏心挖肺,哟,那他可真就上错了人。这么痴情的白眼狼,还用担心他整天作妖惹事,动不动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一霸和煦地开口:“你把调查结果给林二公子了吗?”
“没有。表哥让我直接给笑总。”
“哦。那你为什么要给我?”
胡扬羞涩地摸着脑袋:“这不是已经给王总卖命了。不能对不起自家老大吧。”
呵呵,好像还挺能拎清。王一霸心里冷笑两声:“帮笑妄生解了围,却还不知道是谁帮的忙。你表哥真是吃亏了。”
“表哥说了,现在笑总见他一面都不愿意。他不想自讨没趣。他但愿笑总永远别知道这事是他让我干的。只要笑总开心就行了。”
说完。
胡扬自己打了个寒噤。
太肉麻了。
王一霸面无表情想,真可惜,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行了。你下去吧。”
“哎。”胡扬脆生生应着,出门前忍不住回头,“老板,我有没有奖励。”
王一霸漫不经心道:“加工资?”
“不是。我听说公司里发梦幻森林的vip卡。”胡扬说得有些含糊,倒让王一霸提起了兴趣。他竟然想要这个?梦幻森林虽然是王一霸自己的产业,但是因为风格偏少女文艺范,其实他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但男人嘛,总有点自尊心。偏偏还想去推广它。于是王一霸有一年不动声色,把鼎盛的年终福利全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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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这家店的vip。老少爷们且不说,女同事还是很喜欢这种调调。有时王总经过女同事身边,听她们一脸梦幻地说着那里的氛围有多棒。他就会面无表情地走开……其实暗爽。
啧。
男人啊。
虚伪。
“说来惭愧。”胡扬像作了重大的决定,郑重道,“其实我……”
“特别喜欢里面的小熊围裙。”青年话头一转,颇有些哀怨,“可是那里的消实在太贵了。我等民工去不起啊。这不是知道咱公司有这项福利么……”
不等他说完。就见王一霸大手一挥:“可以。去人事那领。”
滔滔不绝的赞美顿时噎在喉头。胡扬一脸不可置信,幸福来得如此之快?
他顿时谢过就走。就怕老板反悔。
我的品味还是不错的。王总摸着光洁的下巴如是想。
“你信他?”
“摆明了是在骗你。”笑总翻着电脑,嘟嚷着说。他到了不少邮件。有让他恢复项目进程的,有匿名威胁他的。他统一删除。按了个清空,世界清静。
两个在外威名一方的大男人半夜窝在床上互吹枕边风。
王一霸在看股票,红红绿绿从屏幕上划过,一串串数字被他记了下来。“直接让你猜透岂不是太无趣了。明知对方在打小算盘,就给点甜头。这样才有意思。”
笑妄生啧啧摇头:“猫玩耗子,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听到旧情人对你念念不忘,会很激动。”
“不激动。”笑妄生冲他吹了口气,“不如你让我激动一下?”
王一霸面不改色:“吹气是你这么吹的?我看你床上技巧有待磨练。”说着按过笑妄生,在对方耳边轻轻呵了口气,满意地看着对方的耳垂瞬间变得通红,一把把人扔开了。“这才叫吹气,学会了吗?”
小儿科伎俩也敢拿出来献丑。笑妄生揉了揉耳朵,冷笑一声,拉过王一霸的睡袍就朝领子里呸了一口,这才笑起来:“学的不错吧。”
“他肯定想不到你一转头就把消息卖给我。”笑妄生说,“说不定他真想卖你个人情。”
“你信他?摆明了在骗你。”这句话终于能原封不动还给笑妄生。王一霸淡淡道,“大概他们都觉得我挺好骗的。”
笑妄生扭过头看了他一会,冒出句意味不明的话:“能理解。”
王一霸:“……”
床头打架时,笑妄生忽然停下动作,想进行人生哲学的思考:“说来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天天滚在同一张床上。”
被撩地浑身发热结果被迫喊停的人愣了一下,顿时想操他大爷,冷笑道:“这得问你啊。”
“……大概是合得来。”
“这话你信?”
不太信。人生总有来来去去难以猜测的事嘛。爱人变仇人,仇人化干戈为玉帛,素昧平生的人一见钟情,这些事都没办法去用理智揣度。所以笑妄生放弃了思考,笑眯眯地补充:“身体上合得来嘛。”也有可能是很久之前,光怪陆离中,两人就像灯光烁影中两颗孤单的行星,矗立在两头,虽然隔着远,却已经无声吸引吧。
巅峰和中正暂停了合作,这事当然不止王一霸知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王一霸应邀前往薛府拜会的时候,薛老爷子正在钓鱼。薛家宅子大,建得也宽广,进深就有三道门。薛老爷子喜欢钓鱼,他儿子们为了讨老爷子欢心,特意在后院开了个塘,令人心饲养一些鱼在里面,好供老爷子找乐子。
这个时季紫藤已经开了,在拱门那里垂了下来,一时花香鸟鸣,令人有穿越时空的错觉。外面是喧嚣的城市和风云变幻的人生,这里是安静的隐居之所。完全截然不同的环境。
家里的佣人领着王一霸到了后院。王一霸朝对方礼貌地道了谢,就走过去。薛老爷子戴着顶草帽,拿着根竿子,就坐在树荫下。
王一霸却没动,等对方了竿,才恭敬道:“薛老好兴致。”
薛明辉呵呵一笑:“来了怎么不过来。”
“我怕脚步声惊到薛老的鱼。”
“这些鱼养尊处优,早忘记警惕两个字怎么写。”薛明辉朝王一霸招招手,把对方叫了过去,继而说,“就算鱼虫下面是陷阱,它们也会一口吞下去。”
说着从桶边抓了把食,一把扬洒下去,王一霸就见那池中鱼头攒动,争着浮上水面把食分了。这哪需要钓,拿脸盆抄一抄,就能抓一把了。
薛明辉指给他看:“诺。”然后把身边桶往塘里一倾,水和鱼就全回到了池子里。
王一霸默不作声。有些人只喜欢钓鱼的过程,并不追求结果,薛明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老爷子呵呵笑两声,却说:“那是因为这些鱼太蠢了。很没意思。我就算放了它们,过一会,它们还是会到我桶里来。鱼啊,得去广阔的湖中,江海之中,找鱼王。那种个头虽不大,却异常凶猛,十分狡猾。钓来斗智斗勇。吃来……也格外有劲道。”
作者有话要说:枕边风这个滋味【摸下巴。
吃饱就困好像是某种动物的习性啊我。。。。亲爱的姑娘们么么啾!
第63章谈鱼
这水里的鱼争抢着洒在湖面上的铒食,很开心地吐着泡泡,好像一点也意识不到岸上的人在说它们蠢。圈养的地方当然养不出机警的鱼。机警的鱼早早该被人发现了异常,从而捞出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有时候,池子里是需要凶一些的鱼,你知道为什么吗?”薛明辉随意捏了点面包屑子,只将它们碾成粉末玩,也不丢到池里去。他就这样问王一霸。
王总笑道:“晚辈粗俗,不谙养鱼之道,还请薛老解惑。”
“小狐狸。揣着明白当糊涂。”薛明辉点了点他,笑骂了一句。
王一霸不承认这个称呼,十分坦然地说:“是有人骂过我王八,但可没说过狐狸。品种不对,这我是不认的。”
这是品种的问题吗?这当然不是品种的问题。薛老请他来,也不是为了聊鱼。只是这天气这么好,气氛这么自在,要是说些扫兴的话,也太不给别人和自己面子了。薛明辉鱼来鱼去半天,不就是想说他王一霸就是他要找的那条鱼王。鱼王王一霸自认算不上,起码不是这些可爱巴巴的金鱼。
可是请他来的人既然没有点破,他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薛明辉请他看了会鱼,佣人就上来说茶点备好了,请两位移步室内。王一霸顺势起身,替薛明辉拂开了垂下的柳枝条。十分恭敬谦虚。
这个室内王一霸来过,笑妄生也来过。他记得案几前还有过一捧落花。被笑妄生洒在纸笔上,四散的花瓣落了一地,和他人一样肆意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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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见王一霸眼神稍许变化了一下,突兀问:“你想了什么人。”
王一霸面不惊色不改,一点也看不出心虚被抓包的样子:“在想笑总。”
大大方方,泰然自若。
“在想笑总……上次扔了您一桌的凌落尘泥,十分粗鲁。”
薛老爷子不赞同道:“哎,话不是这样讲。年轻人这叫朝气。再说了,他确实是这样的风格。”说到这里,薛明辉仿佛想起什么,话题很自然就转到了笑妄生身上,“听说笑家小子最近风头很盛。在业内犯了众怒。他是有点乖张过头了。”
他继而问王一霸:“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如果说不知道,未太假。所以王一霸说:“他是个懂分寸的人。一般除了有人动到他头上,他不会自掘坟墓。”而中途违约,岂不就是商人大忌。
薛老嗯了一声:“其实你们两人中,我一直觉得,你比他有分寸,走得也远。”
王一霸说:“薛老谬赞了。”
有些人的夸奖是听不得的。一不小心听了,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有点大。像薛明辉这样的人,他把你关在门外拒之不见时不见得是坏事,而他客气地请你喝茶吃点心,也不见得是好事。但是既然来了……王一霸淡定地把茶和点心吃了个光。
薛明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光光的盘子,嘱咐佣人又拿了些上来。
“看来我这里的茶点很对你胃口。”
“薛老的东西,就算是一坯土,也是很好的土。”王总恭敬谦虚的答。“这么好的点心,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吃,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薛明辉笑了笑,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王一霸吃得不算客气,但绝对称不上粗鲁,不但不粗鲁,还很赏心悦目。因为一个英俊的男人,他英俊的外表在那里,不管做什么,都很难令人反感。所以王一霸迅速又不失仪态地又解决了一块饼,才说:“风来雨去,是天说不准的事。有人要抢,也防不胜防。”
“这你放心。”
薛明辉呵呵一笑:“我既然让你吃独食,就不会给别人抢的机会。”
“独食虽好吃,吃多了也怕噎。”王总抽过纸巾擦了下手,“我怕不消化。再说了,有人抢的东西,比较香。薛老觉得呢。”
他和薛明辉打了半天哑谜,到了此刻,才在客气的氛围中有了些咄人的意味。薛明辉看着眼前不紧不慢陪他玩着太极拳的年轻人半天,没有说话。王一霸虽然并不很顺从他,但确实没叫他看走眼过。这是条龙,他该在天上遨游,不拘泥天和地。但是即便是龙,在呼风唤雨之间,也是要有坎要跨的。薛明辉年轻时,就遇到不少坎。
“云城有很多人,要和我攀关系。”薛明辉半天后说。
王一霸十分赞同:“我也是其中一员。”
“你不同。”薛明辉道,“人家是巴不得,你是不得劲。”
“我心中是很激动的。”
“你要是激动,又怎么会拒绝我的提议呢?”薛明辉句句紧问,“你看,我让你独坐云城老大的位置,你竟然不肯。”
他不肯?他怎么会不肯。没有人能阻挡他在事业上的追求。爱情也不能。
王一霸模棱两可:“我只是有自己的方式。”
薛明辉听出了他想要的话外之音:“那么,你为什么要插手中正的事?”
中正?王一霸略一思索:“中正的事,是薛老的主意,还是有人求您了?”
薛明辉兜半天圈子,王一霸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落在这瓶酒上,他稍许有点意外。中正大本营在法国,当然他并没有听说原非和薛明辉有什么这里那些的关系。如果是薛明辉想要借中正的手,搞垮巅峰,他是能理解的,但是理由呢?笑妄生和薛明辉,有过恩怨吗?王一霸看了眼薛明辉,长得不错就是老了点……笑妄生那个没节操的不会这么没眼光吧。
笑妄生打了个喷嚏,嘟嚷着‘一定是小心肝想我了’,快快乐乐地算计着如何把张砚池在外面有小情人的事不着痕迹地透露给他太太。哇噢,那一定是一座喷发的火山。
这边他嘴里的小心肝还在劳神。
如果不是薛明辉本人和笑妄生有怨,那一定是有人找了他当靠山。能找薛明辉当靠山的人……他还真想不出几个。想不出,就不想。不是他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个脑子。王一霸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他问:“您知道笑妄生有对象了吗?”
正想把王一霸为己用的薛老一愣,对象,什么对象。他下意识说:“他有对象了?”
这就是还不知道。王一霸淡定地松了口气。薛老追问:“他对象是谁?”
“城置集团的林二公子林正飞。”王总毫不脸红地把两个人给卖了。
薛明辉更震惊了,这个反应其实有点在王一霸预料之外的。一个男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吃惊吗?何况林正飞在薛老爷子眼中,和个小虾米差不多地位吧。还是说,薛老爷子本来有什么良配想说给笑妄生,结果笑妄生这厮拒绝了,老爷子恼羞成怒就整了这么一出。
……王一霸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笑妄生这个人爱好拈花惹草,不小心这棵草姓薛也是有可能的。
他打定主意晚上要对某人严刑逼供。
顺便添油加醋:“还是很多年的旧情人。”
说完王一霸顿了顿,好心问:“薛老,您还好吗?”看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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