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狂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最
夏阳春秋也是个凡有所出、必属品的大型影视公司,是看中了这部剧的潜力才投资的,但超星娱乐却不一样,他们是想捧旗下的一哥孟子成。孟子成这些年靠校园偶像剧和霸道总裁剧红透了半边天,但是眼见要迈入三十门槛,总演偶像剧,也不利于日后的发展,所以超星娱乐就想把人塞进唐导的正剧里镀个金,成功转型实力派。
但是那个时候剧组的主要演员都定下来了,只有一个反派大boss的角色还没定。孟子成形象不错,演技经过这么多年磨炼也还差强人意,让人过来试了试戏就定下来了,可没想到戏开拍不久,孟子成就开始指手画脚,说这个角度不美,那个角度不好看,这场戏拍完要掉粉的,要不然就删了吧。
唐导哪儿是那种任凭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当场发飙说爱拍拍、不拍滚,剧本一个字都不会改!
结果第二天超星娱乐就派了代表过来,说如果他坚持不改剧本,他们就撤资。
“现在里面正叨叨呢,”姜沧浪想起来就头大,“唐导说要打电话把另外两个投资方都叫过来评评理,戏也不拍了,剧组乱成一团。”
“这么说,我来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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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飞澜跟着姜沧浪走进剧组搭的场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散发出一股古朴又自然的风韵,走在里面几乎一步一景,让人心旷神怡。只是青瓦庭院里,摄像机和各种器材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边,一群人都围在一起,听到里面有人在高声说话,有人在劝说,嗡嗡嗡乱成一团。几乎要打起来了。
走近了,才能从围观众人的空隙里,看到唐导气得脸色铁青,怒发冲冠,他把手里的剧本一摔:“要么换演员,要么换导演。老子不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着气冲冲地拨开人群走出来,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脸色铁青,呼呼喘气,其他工作人员在一边儿窃窃私语,没一个人敢上去触唐老的霉头。
叶飞澜看了看面红耳赤的投资方代表,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气质的唐导,想了想,还是朝唐导走了过去。
姜沧浪连忙拉了他一下:“等下他气消了再说,这个时候过去,找死吗?”
“没关系,”叶飞澜却拍拍他的手,笑道,“放心,再大不了挨一顿骂,我都习惯了。”
姜沧浪:“……”
叶飞澜走过去,笑着对唐导伸出一只手:“唐导,你好,我是叶飞澜。”
“管你是叶飞蓝还是叶飞绿,”唐观海皱眉横了他一眼,“要我说,像你这样的小青年,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不好好儿磨炼演技,成天摆造型搔首弄姿的,整得男不男女不女,还自我感觉良好。拍个剧这个角度不行,那个角度不好看,要我说你拍什么剧啊,拍一辈子硬照去吧,随便摆、随便p,就是p成ladygaga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还有,整天不是有这个通告,就是有那个通告,拍个背影都要替身,整天和这个炒cp那个炒cp……哟,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前段时间跟那个谁谁谁炒cp的那个吧?听说还差点儿把星什么传媒告上法庭?小伙儿炒得不错,够牛x的啊。唉,算了,不说了。”
唐观海骂人的时候,叶飞澜就笑眯眯地在旁边捡了个马扎坐了,目光诚恳地看着唐观海,静静地等他骂完。大概是他态度太好,唐观海骂着骂着也不好意思了,竟然骂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叶飞澜这才笑着说:“久闻唐导大名,趁着没戏就过来探个班,观摩一下演技,顺便会会老朋友。听姜导说……”
“沧浪让你来当他们的说客?我跟你说,谁劝我都没用,这部戏有孟子成没我、有我没孟子成!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指手画脚干涉拍戏,老子不伺候了!”
素闻唐观海导演真性情,但是从来没合作过,叶飞澜也不知道这真性情是怎么个真性情,如今见了才知道……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一个大导演,怎么跟个老小孩儿似的?
不过,他喜欢。
“我不是来劝你的,”叶飞澜笑着说,“我是来毛遂自荐的。如果唐导确定换人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早就听说拍唐导的戏有挑战性,只是一直都没有合作的机会,如果唐导觉得我可以,我什么都听唐导的,而且保证不走穴不轧戏不找角度。”他伸手试了试旁边茶壶的水温,给唐观海斟了杯茶:“您看怎么样?”
唐观海:“……”
他就算再天真,也知道只要不换投资方,就不可能换演员,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扬言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不过是明知道另外两个投资方绝不会答应临阵换导演,想以此为要挟,把这件事抻平了,得谁谁谁再搞什么幺蛾子。
他本来还以为叶飞澜是投资方派来劝和的路人甲路人乙,后来认出他之后也不过以为他是受姜沧浪所托,过来说好话的,没想到直接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这让他还怎么拉得下脸来说他根本就没有换演员的打算?
“你找错人了,”唐观海接了他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我马上就要卷铺盖滚蛋了,以后找谁来演都不干我事。”
“唐导说笑了,”叶飞澜低头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这部剧只有您能拍出那个味道来,换谁也不可能换您……差多少投资?”
“什么?”唐观海被他恭维得心气儿平了些,不提防他突然转了话题,“不知道……听说有一千来万吧……虽然不是什么大数字,但山海和夏阳的钱前期投资花出去大半,突然撤资,接下来的拍摄,还有后期宣传都会有麻烦。”
叶飞澜心中一跳,他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看圈子里有没有熟人能出得起这笔投资,顺便再给他拉个人情,没想到这么巧,一千万。
“唐导,您看这样如何?”叶飞澜沉吟片刻,“这笔钱……我出了。只求您给我一个试镜的机会,如果我确实不符合您的选角标准,您尽管炒了我,不用有负担。有唐导的质量保证,这笔钱投出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第45章虎口夺食
唐观海听了叶飞澜这话,神色终于郑重起来,他忍不住开始重新打量面前的年轻人,蓦然想起他似乎在徐江陵导演的电视剧里演过配?当时觉得他演技还不错?
没想到人也挺有种的。
这剧组的男女主演都是大咖,一千万随便哪个人都是拿得出来的,可是没人敢提,为什么?
都是在娱乐圈混的,没人想得罪超星娱乐这种大公司,更没人想和红得发紫的一线小鲜肉孟子成结梁子。孟子成的粉丝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到时候人随便造两句谣、装个可怜,煽动粉丝掐架,即便是再大的咖,恐怕也不是对手。
唐观海禁不住眯了下眼睛:“虎口夺食,你就不怕得罪人?”
“您也听说我和星海娱乐差点儿对簿公堂的事儿了吧?”叶飞澜平静地笑了笑,“星海娱乐那么大公司我都得罪了,再得罪一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我现在这种情况,公司不给接戏,星海娱乐背后使绊子,我不自己找点儿机会,恐怕就要真的如了他们的愿,一路煳出地心了。”
“但不是自夸,我演技还不错,就这么荒了也挺可惜的,所以想拼一把……”叶飞澜看着唐观海,目光清澈明亮,眼底全是真诚,“不知道唐导,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你倒是一点儿也不谦虚,”唐观海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来了,徐江陵那老匹夫是不是还专门发微博挺过你?这个圈子里难得有他愿意纡尊降贵夸一句演技好的年轻人了,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但能不能把握得住,还要看你自己。”
他虽然原本没打算换演员,但那是资金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迫不得已的选择,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出这笔投资,那么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这样一来……更他妈的痛快了!
“那是当然,”叶飞澜笑着给自己斟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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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观海杯沿下面低低碰了一下,一口喝干,“这笔钱我等下就让人汇到您的公司账上,分多少红,您说了算。联系方式我待会儿让我经纪人拿给您的助理,您什么时候方便试戏,就打电话通知我。”叶飞澜站起来,微微俯身,笑着对唐观海雇了个躬:“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好。”
唐观海眯眼看着叶飞澜的背影,心想这小子真是太会做人了。走公司的账,就意味着不另签合约,直接以山海影视集团的名义追加投资,这样一来超星娱乐就算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没有证据,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找他的麻烦,而唐观海原本就是山海影视的股东之一,内部人员投资,分红利润相当可观,叶飞澜这么说,就是给他一部分利的意思,差不多算是给他塞红包,难得他塞得并不让人难以接受,而且还给了他一份超乎寻常的信任。
不声不响就卖了他一个大人情。
不过他唐观海向来只认演技不讲情面,机会他是给了,到时候能不能抓住,还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叶飞澜让卫愉去找唐导的助理留联系方式,同时塞给他一张卡和一张纸条:“把钱转到这个账户上,密码是*******。”
一小时后,打完钱回来的卫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飘:“飞澜哥,原来你是真的不差钱啊。”
“不,我差钱,从现在开始,我就身无分文了,”叶飞澜笑着看了她一眼,“中午饭你请。我去叫姜导一起吃个饭。”
卫愉:“……”
午饭吃的水煮鱼火锅,店里到处都是明星,一路上和好几个见过的人打招呼,二楼包间早就订满了,不过有个剧组临时有事,空出来一间,姜沧浪和叶飞澜点了一盘又一盘,吃得热火朝天,看得因为减肥不得不小口小口啃蔬菜的卫愉不停肉疼。
没多久饭吃好,姜沧浪无论如何要尽地主之谊,不由分说抢先付了账,有事先回剧组了。卫愉和叶飞澜两个人在街上溜达消食:“要付账早说嘛,早说我就不用心疼那么久了。”
“不会白心疼的,”叶飞澜说,“接下来两个月,你有的是机会破。”
卫愉:“……”
她想说你一个大男人蹭女人的饭要不要脸,不过转念想到这二十万还是叶飞澜转给她的,就没话说了。
“对了,”叶飞澜从衣袋里摸出一个sd卡,递给卫愉,“我猜上午这件事很快就会上新闻,你去找营销号爆个料,给孟子成在剧组耍大牌的事儿补充一点儿‘细节’。”
“什么细节?”卫愉好奇地把sd卡插进自己手机,“……啊!卧槽!”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赶紧四处偷瞄了两眼,意识到没人注意到她之后,才放心调小了音量:“老大,你哪儿弄来的第一手照片?”
“你去打钱的时候,”叶飞澜笑了笑,“悄悄找现场工作人员买的。”
“厉害!”卫愉对他比了比大拇指,发现除此之外无话可说,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厉害!老大,你可真够黑的。”
“过奖,”叶飞澜摊了摊手,“我又没有造谣,只是实话实说,哪里黑了?”
卫愉:“……”
抢人的角色还要找营销号爆人的料,虽然之后还是不了要被孟子成的粉丝黑,但是最起码在路人眼里,能赚个好印象。
“老大,”卫愉一面隐藏ip和营销号啪啪聊天,准备装作工作人员爆料,顺便再赚点小钱养家糊口,一面真心诚意地说,“我说句心里话,你要早这样,也不会到现在还红不了。”
“……”
确实,这么多年沉沦下僚,不可否认有运气的原因在,但一大半还是因为他作茧自缚,守着那点儿微薄的假清高不肯撂下来,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活该被压在底层翻不了身。如果换了以前,苟晟给他这么一大笔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随便花的,但现在却说拿去投资就拿去投资,半点儿犹豫没有,是因为他真的像卫愉说的一样“黑了”,还是……在心底里把苟晟当自己人了?
这一次轮到叶飞澜哑口无言了,过了许久他才笑了一下,无可无不可地说:“是么?”
沉迷赚钱,才意识到自己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卫愉:“……”
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犯上作乱”了,叶飞澜那个魔王之所以现在还留着她没宰了,那想必她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再说他的经济大权还在她手里呢,敢对她不好?她不介意天天请他啃干馍馍。
哼哼哼!
叶飞澜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出言不逊,罕见地沉默了。他的表情很淡,要很仔细地看,才能从眉宇间看到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愁绪,眼睛乍一看只是有点儿空,用心留意才能发现他的目光是散的,完全没有焦距,虽然可能在走着路,甚至说着话,但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半点儿生气。
他有心事。
这些日子以来,卫愉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了。虽然多半时候他都表现得力过剩,时不时还会和他们开句玩笑,但在剧组的时候,车上的时候,只要稍稍空下来,独自坐在一边,叶飞澜就是这副表情,有时候眉头还会蹙着,眼底淡淡青黑,明显睡眠不足。
是因为苟晟吗?卫愉想。
说起来,真的很久没有听到苟晟的消息了。自从打苟晟的电话却被叶飞澜接到之后,她没敢再拨过那个号码,不过苟晟的qq头像永远是黑的,微博账号再也没更新过,微信朋友圈也依然维持在两个半月之前,公司的其他人也都说没见过苟晟,他就好像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但叶飞澜却一次都没有提过,也没有找过他。卫愉有种感觉,叶飞澜是知道苟晟去了哪儿的,她想过要问,不过瞅着叶飞澜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敢。
卫愉陪着叶飞澜在横店逛了两天,走访了不少剧组,不管熟还是不熟,凡是认识的人,叶飞澜都会过去打个招呼、聊两句天,有卫愉这个自来熟在,即便不熟,也半点儿不会让人尴尬。
两天下来,卫愉攒了一堆经纪人、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隔三岔五地在微信上聊两句天,发个红包什么的。卫愉在人际交往上相当有天分,没多久就和不少人混熟了,哪个剧组有什么八卦,哪个剧组临时缺演员,卫愉全知道,比耿芳那个剧组百晓生还厉害。
只不过目前缺演员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配角,这些人脉暂时还派不上用场。
《明日隔山海》剧组那边呢,因为叶飞澜横插一杠子,超星娱乐没台阶下了,三天后正式宣布撤资,孟子成罢演,与此同时,山海影视悄无声息地注入了一笔资金。
就在那天傍晚,卫愉接到唐观海助理打来的电话,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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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天一早到剧组试镜。
第46章反派boss
虽然叶飞澜并没有提前拿到剧本,但戏已经开拍很久了,剧本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的小经纪人卫愉早就提前在剧组打通关节,从一个比较好说话的配角手里拿到了本子,复印了一份,交到了叶飞澜手里。
叶飞澜虽然白天就在横店晃荡了,但是晚上也没闲着,先把剧本通读了一遍,然后把他要演的角色的台词细读了一遍。
他要试镜的角色是《明日隔山海》这部剧里隐藏得最深的一个反派大boss陆阮清。这个角色的戏份不多,大部分都是惊鸿一瞥,但给人留下的印象却相当深刻。
剧中的第一场戏,陆阮清和男主夏侯在南园抚琴品茶,谈诗论道,正是天朗气清的秋天,满园的菊花盛开,陆阮清一身素淡白衣,在廊下抚琴,唇角的笑容疏淡,清越、悠扬却不失悲壮的琴音从他十指之下流水一样倾泻出来。
谦谦公子,温文尔雅。
但是紧接着,从二品御史中丞贪污案发,牵出了一连串的人和事,大批官员被牵连入狱,其中就包括作为国之柱石的骠骑将军薛骋一家。几乎是顷刻之间,整个大靖帝国的官场一团大乱、人人自危。
正在这个时候,匈奴铁骑犯我边境,挥师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时任禁卫军统领的陆阮清临危受命,带兵出征,历时一年零三个月,这才将匈奴铁骑赶出中原,复了全部失地。
而与此同时,经历过大案洗劫之后的靖惠帝夏侯熏愈发昏聩,官员们动辄得咎,不少忠良之臣蒙冤入狱,一直在南园休养,无心帝位之争的五皇子夏侯终于无法坐视不理,开始用他的手段来营救忠臣良将,却因为锋芒太露被人构陷,以谋反罪入狱,最终被软禁于南园整整三年。
这三年来,唯一一个不顾及自身前途和安危,敢来南园和他把酒论诗抚琴的人,只有一个陆阮清。
三年后的秋天,匈奴铁骑再次卷土重来,陆阮清再次出征,但是这次,却并没能阻拦匈奴铁骑的脚步,疏于操练的大靖军兵败如山,两个月后,匈奴铁骑踏碎了大靖国的半壁江山,兵临京都城下。
以往熙熙攘攘、各国商旅往来不休的繁华都城外哀鸿遍野,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接到匈奴兵临城下的消息的时候,靖惠帝急火攻心,卧床不起,没两天就驾崩了,朝堂上一片打乱,不少人主张求和称臣,皇子们惶惶不可终日,纷纷拾细软,准备佯装难民逃出中都城。就在这个时候,被软禁在南园的五皇子夏侯接管了之前由陆阮清统领的禁卫军,对内诛尽主和党,对外令镇守西南边境的大将军李锵回师京都,他自己则立于城门之上七天七夜,勉强守住了摇摇欲坠的中都城。
这个时候,夏侯才将从往昔的一系列旧案中发现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一切的证据全部指向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的人挚友陆阮清。
陆阮清因为兵败重伤,秘密回京之后一直在南园养伤,夏侯找人把他叫来对质,他心底里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陆阮清否认,或者能给他一个解释,但是陆阮清却淡淡地笑了:“对,都是我。是我扰乱了整个官场朝局,也是我放匈奴入中原。”
“为什么?”夏侯难以置信地皱眉,目光雪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我不姓陆,”陆阮清在漫天血红朝霞中淡淡笑了,“我姓阮。”
“你是……”
“对,我是。”
二十年前,大将军阮连成在和匈奴的一战中拼尽全力守住了边塞重镇和硕城,在援兵赶来之前不幸被俘、英勇就义、至死不屈,但是惠帝夏侯却以叛国投敌罪灭了阮家满门,只有当时在外敌学武的、年仅十岁的阮之清幸于难。
那一天,陆阮清挟持着夏侯,勒令守城将士打开城门,放匈奴铁骑入城,匈奴兵所过之处,惨叫声不断,繁华的千年古都被付之一炬,熊熊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三夜,将整个天空都映成了凄艳的血红。
最后一场戏,陆阮清站在一片焦土之上的城墙上,看着脚下满目疮痍的大地,闭上了眼睛。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的爱与恨、纠结与背叛、罪恶与血腥都将被这场熊熊的大火永远埋藏……陆阮清唇角边浮起一丝释然的微笑,双手撑在城墙上,从垛口一跃而下,张开双臂,扑向大地,结束了他漫长又短暂的一生。
他给夏侯留下了一支训练良的军队,一张匈奴军的军备图,和一封信。
他在信里说弟已将这污浊世界亲手砸碎,唯望兄不忘初衷,还这人间一个朗朗乾坤、煌煌盛世。
陆阮清是一个非常非常出、血肉丰满的反派角色。
他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物,背负着血海深仇,为一己之私置万千黎民百姓于不顾,亲手捣毁了整个江山,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完全丧失良知,时刻经受着内心的煎熬,无数次被夏侯河清海晏的理想所触动,在一切结束之后亲手了结了自己,并且给这个国家,给男主夏侯重整乾坤留下了一线生机。
叶飞澜合上剧本,放到枕边,闭上眼睛,让自己一点点沉在角色里,让那个虚拟的人物在自己心里一点点萌芽、生长,渐渐丰满起来。
他就在属于陆阮清的心境里沉入了梦乡。
叶飞澜睡得并不好,几乎一整个晚上都在做梦,一会儿是遭遇灭门惨祸,一颗颗头颅高悬在城墙之上,怒目圆睁,一会儿是铁骑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惨叫声声,宛如人间修罗场,一会儿又变成了坦克装甲车的现代战场,苟晟穿着一身迷军装,背着□□,身姿挺拔劲健,英俊的脸被阳光晒得黝黑,看到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微微一笑,嗓音低沉而带着一种难言的诱惑:“主人。”
他扑过来抱住他,脑袋像只大狗一样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叶飞澜轻嘶一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漫上心间,又传递到四肢百骸,他整个人都有点儿发抖,伸手攀住苟晟的脖子,才能勉强让自己站立,一股滚烫热流冲向下腹……
就在这个时候,几架飞机飞过头顶,撂下□□。
苟晟脸色陡变,将叶飞澜一把扑倒在地,压在他身上,□□顷刻落地、爆炸声震耳欲聋,苟晟满身鲜血,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头垂在他怀里,没了声息。
“苟晟!”叶飞澜心胆俱裂,大喊一声,“苟晟!”
他乍然惊醒,只觉脊背都被冷汗浸透了,他伸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摁开床头灯,掀开被子,翻身坐起,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内裤几乎湿透了,黏糊糊、凉冰冰,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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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来。
他梦遗了,因为梦见苟晟。
叶飞澜愣了许久,伸手搓了下脸,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挂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但叶飞澜已经全无睡意,索性披衣坐在床头,拿起剧本温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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