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周善才伸手叉腰,一脚就踹到了那台不知何时又森然亮起了光芒的电脑上。
周善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破口大骂。
“你这个丑八怪,知道钟楼里的卡西莫多吗?人家跟你比起来好歹也算个俊俏小伙子呢,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被恶心得吃不下饭,当我看到你的背影时,我就在想没什么比这更丑的东西了,然后我看到了你的正脸,我发现,我错了!”
傅其琛:……
他以为这只不过是周善的恶搞,却发现,好像真的有效。
墙壁开始凹凸不平,有一张狰狞的鬼脸逐渐从墙壁里凸显出来,发出阵阵不甘心的怒吼,张牙舞爪地往他们二人这边扑了过来。
周善异常冷静,一手抓住了傅其琛,一手又拎起高玉婷的尸骨,丝毫不畏惧,迎着那张鬼脸就冲了上去。
她一脚就踹在那个鬼脸上,原先还在嘶吼的鬼脸被她踹回了墙壁里,她的脚恰巧踩在鬼脸的右眼上,砖头砌成的墙壁突然就跟豆腐一样,被她轻轻一划,就开了。
二人一骨跌在一处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周善非常冷静,拔腿就往外飞,还不忘回头对傅其琛嘱咐了一句,“拽住它的舌头,别让它缩回去了,我去拿东西。”
傅其琛这才发现,那张鬼脸居然也跟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无比嘲弄,朝他吐出一团恶心死人的黏液。
周善消失以后,傅其琛脸上原有的惊惶与害怕陡然消失一空,他面无表情地冲上前去,右手狠狠往前一抓,径直拽住了它那条正要往墙里缩的舌头。
“耍个朋友?嗯?”
周善回来时,看见的场景就是傅其琛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地同那条舌头作斗争,那张鬼脸变大了,嘴巴也出奇地大,看起来傅其琛的整个身子都快要被它给拖着吞进去了。
周善急忙伸手把他从那条舌头下面解救出来,傅其琛异常虚弱,却还是勉勉强强地朝她挤出个笑容,“我抓住它了。”
看到傅其琛这副模样,周善心里头一次有种愧疚的感觉。
她手里拿着自己那个背包,安慰似地拍了拍傅其琛的肩膀,“你先在这里等着,我除了这鬼以后就出来。”
说完,她就再度从鬼脸的嘴巴里钻进去了。
不到一分钟,周善就懵懵懂懂地再度钻了出来,极度地难以置信,“没了!”
第56章
“什么没了?”傅其琛的眼睫微微往下一垂。
“那个鬼魂。”周善手里还握着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还在滴溜溜漫无目的地打着转儿,她出鬼域之前还能感知到那个鬼魂的气息就在墙壁里,但是现在她只不过回网吧拿上了自己的包,这鬼魂的气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而且周善还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明明她跟傅其琛进入鬼域之前,是在那间网吧里的,她还挂了好几个钟,她就在那间网吧消失了,但是网吧的所有人却都像不知道这事一样,她的背包则好好地待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照理来说,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不见,难道不应该引起混乱吗?再不济也应该报警才是。
或许是鬼域的出现影响了人们的感知?
不过说起报警,周善心想,眼下确实有件事值得报警了。
她同傅其琛两个人看着地上那具散架的尸骨面面相觑。她把高玉婷的那具尸骨从鬼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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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出来完全是一念之差,她觉得既然撞上了就是缘分,再加上高玉婷好歹也是一中的老师,放任她的遗骸待在那样一个鬼地方好像怪可怜的。
但是真正带出来了以后,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周善的心思转了千百回,还是决定报警,高玉婷已经失踪了三年,无论生死都该给个定论。而且现在城市管制严格,她不能也不想把高玉婷草草埋葬了,以至于高玉婷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那同待在鬼域里有什么分别?
警察来得很快,并且用警戒线把整条巷子都给封了起来不准闲人出入,周善跟傅其琛两个人还进了警局做过笔录,直到他们把发现女尸的过程全部交代清楚才作罢。
周善跟傅其琛当然也没有傻到把事情都说出来,二人齐齐胡诌了番自己跟同学逃课出来耍,为了赶着回一中上课抄了条小道结果就在巷子里发现了一具散落在地的尸骸。
警察对于他们的话倒也没有产生多大的怀疑,毕竟这尸首看这模样也是死了几年往上的,那时候这两位还是个小学生,都还没来一中上学,甚至都没来平远市,当然不可能作案。
录完口供,那位姓刘的警官把两人送出警局,还不忘声色俱厉地对二人嘱咐了几句,“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上学,天天逃课像什么样子?”
周善跟傅其琛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下次不会了。”
刘致目送他们二人远去,仍不忘摇头,“现在这些学生啊,这才多大,就开始早恋了。”
他显然是把周善跟傅其琛当成了一中逃课出来谈恋爱的小情侣了,周善的年纪同他闺女也就一般大小,所以他对这两个半大孩子跟对别人要宽容些许。
高玉婷失踪案当初在一中传得沸沸扬扬,她的尸骸被一中学生发现的消息也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一中。
周善跟傅其琛两个人还见到了高玉婷的父母,四五十的年纪却须发尽白,脸上更是蒙着一种沧桑。二老找到两人又向他们了解了番当时的情况,周善只能把对警察的说辞重复了一遍,二老听完以后才抹着泪相互搀扶着走出了一中。
高玉婷是师范毕业,她死时也就二十一岁,正是青春年纪,还是家里的独女,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接受?
如今三年过去,她的尸骨才重见天日,刑侦手段也没有高到那么好的地步,想要找出凶手来简直是难如登天。更何况里面还牵扯了虚无缥缈的鬼魂,高玉婷香消玉殒,注定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傅其琛很明显地发现,周善这几天上课都有点心不在焉。警察在这几天里又找到他们不断重复了解当时的情况,二人对于那套说辞都快背得滚瓜烂熟了。
直到一个周六的深夜,傅其琛躺在宿舍的床上若有所思,他的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傅其琛拿起手机,看到来显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果然啊……
“喂?”
“傅其琛。”对面果不其然传来了周善有些迟疑的嗓音,她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我想找出凶手。”
明知尸首出现在鬼域,其中更有只恶鬼作祟,她这个想要找出凶手的论调其实是有点奇怪的。但是傅其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温和地应了下来,“好,我陪你。”
彼时周善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好决定以后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告诉傅其琛,她从来都是单打独斗,心中的想法不屑与旁人说的。
她笑了,“你负责给我拿包就成。”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相信的。
傅其琛并不抵触,“那我就给你拿包。”
次日没课,二人约好在图书馆前见面,傅其琛提前了十分钟到达图书馆门口,五分钟后,就看见扎着长马尾身穿运动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周善手挎斜肩包出现在他的眼帘。
看见他站在那等着,周善下巴微微一抬,“走吧。”
“去哪?”
周善的表情莫名严肃,“不知道。”
……
傅其琛被噎了下,但是周善是真不知道,她昨夜问卜于星相,从星宫中得知了一个地标,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现在还真的不清楚。
本来周善倒是想简单粗暴点拘役那只鬼魂来问个一清二楚,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只鬼魂居然直接失踪了,鬼域里连它的一星气息都没了,这种干净不像是逃跑,就像是被人给刻意抹杀清除掉了一样。
周善从网吧那个棺材屋的布局中联想到,恶鬼的身后,必定有人作祟,不然为什么网吧好巧不巧就修建成了一副棺材模样?
这种形貌适合养鬼不适合住人,阴气特别重,长年累月在接触棺材屋的人都不了遭受血光之灾,在这种房子里开网吧想要挣钱简直是难如登天,但是意外的却是这家网吧的生意居然还不错。网吧能够不受鬼域的影响肯定有原因,加上棺材屋的形制助长了鬼魅的煞气,周善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养鬼害人!
就像常德铭一样,为了所谓的运道修为,就能活生生害死三十五条人命,有时候,卑劣的人心同恶鬼无异。
他们两个人坐着公交车很快就根据星盘的指示来到了目的地,居然是处高档小区。
这两个半大孩子一俊一美,看起来也都非常有涵养,实在让人提不起警惕心,直接骗过了门口的保安混进了小区中。
周善很快就根据星盘上的那个坐标找到了一处别墅,她大喇喇地走过去,直接伸手敲门。
过了许久才有人出来应门,此人掀开了防盗门上的一扇小窗,疑惑地看向他们两位。
周善面无表情地说明了来意,“如意巷25号,夕阳网吧。”
那个人听到这个地址这个名字时,脸上表情一变,顿时哗地一下关上了小窗。
周善却无动于衷地站在门外等。
门内那人很快就出声了,“你们走吧。”
周善眼皮子微微动了声,嘴皮子蠕了蠕,“开门。”
她这两个字落下时仿佛有千钧重,门内那人发现自己听到“开门”这个词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晕晕乎乎就给他们打开了门。
等他反应过来时,不速之客已经坐上了他家的沙发,茶几上是他亲手泡上的舍不得吃的茶叶。见此场景,他的脸色顿时唰地雪白。
这一男一女半大孩子中,似乎都是那个女孩做的主,女孩的表情很严肃,端坐在那,让人无端端有种心理压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她漂亮的双眼紧紧锁着秦振,储振发觉自己压根就没有拒绝这个女孩的能力,只得惊恐地摇摇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巨大恐惧,“不,不能说。”
女孩声带蛊惑,“不用害怕,说吧。”
储振在周善的心理攻势下很快就溃不成军。
民国时期,平远市掌握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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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的经济命脉,在这钟灵毓秀之地,很快就崛起了好几大家族,而最大的钢铁生意,就被当时的储家所掌控着。
既然是钢铁,自然不可能只限于钢铁,储家偶尔也会同军阀做点军火生意,可谓是欣欣向荣。
但是当时的储家家主却有个心病,他娶了好几门姨太太,接连生了七朵金花,没有生出一个儿子出来。
当时平远市有个神算号称无一不知,他高价聘请了那位神算,想算自己为何至今无子。很快,神算就告诉他是因为他的某些阴私生意太过伤天害理折损阴德,果报就是至今无子。
储老爷子咬咬牙,决定金盆洗手,对天发誓自己再也不沾军火生意,为表态度,他还请风水师给他烧了一道布帛以求上达天听。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的祈求,很快,他最宠爱的那个小老婆就怀孕了,十月之后,诞下了一对健康的男婴,长子取名储双樊,幼子取名储双寒。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幼子天生右腿有点跛,不利于行。
刚开始这几年,储老爷子也是老老实实照着自己发的誓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绝不去碰以前的那些生意。
但是他不做,总有人来抢这块大饼,储老爷子很快就了解到当初同他联系密切的军阀已经联系了别的世家。再加上,自从储家不碰军火生意以后就已经有了没落之相,无数人在那虎视眈眈。
储老爷子在又一笔生意搞砸以后,终于忍不住曾经的甜头,再度联系上了军阀……
等他做完生意归家,就从他最爱的小妾口中听到了长子重病危在旦夕的噩耗。
他这才后悔不迭,找到了当初那个风水师苦苦哀求。
那个风水师也很无奈,储老爷子在发过誓以后又反悔,这摆明了是欺天,无法挽回,他注定要折损掉一个儿子,如果不知悔改,很快第二个儿子也会没了。
储老爷子楞了许久,看着长子消瘦的脸颊痛不欲生,因为幼子残疾,他未来的人生希望全部寄托于长子身上,可以说,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风水师觉得储老爷子的脸色苍白得有点吓人,他的声音跟游魂似的,“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死掉一个儿子才能弥补这次的过失吗?”
风水先生点了点头,随即骇然地盯着储老爷的脸看。很快,他就从储老爷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东西疯狂!
第57章
风水先生看着储老爷眼睛里惊涛骇浪般的疯狂隐有所感。
果不其然,储老爷提出了让幼子代替长子去死的想法。风水先生被他吓到了,他是江省数一数二的风水师,坚决拒绝了储老爷这个泯灭良心的要求,并且无论储老爷怎么哀求都不松口。
三日后,风水先生听到储家长子储双樊暴毙身亡的消息,喟叹之余,风水先生对这个孩子也还是愧疚的,加上他跟储老爷曾有交情,便上门前去吊唁。
痛失爱子的储老爷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伤心,而是带着幼子迎来送往,手把手教着幼子一应事宜足见舐犊之情,风水先生却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有点不对劲。
储家的两个儿子是双生子,长相几乎毫无差别,若是同时坐着,外人几乎分不清他们两个出来。但是风水先生不一样,他见过这俩孩子不下百次,自然能够清楚分辨出二人,更不要说,储双寒天生跛足且性子内向,而储双樊身体健康也要开朗活泼些。
储老爷带着的那个儿子,双腿完好无损,并无残疾之相。
他心里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储家家主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事来。他把储老爷逼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厉声逼问事宜,储老爷倒也痛快,很快就把事情认了下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储老爷子花了几千大洋,请来了风水先生的同门师兄,师兄写下了储双樊的生辰八字,贴在一个稻草小人身上,把小人放到储双寒的枕头底下。他又用银针封住了真正的储双樊身上的主要穴位,把长子的命格嫁接到了幼子身上,骗过了鬼神,让幼子代替长子去死。
为了做足样子,真正的储双寒死后,他对外宣称死的是长子,而长子则更成幼子的名字,以幼子的身份活了下来。
听到内幕,风水先生趔趄了下,震惊难言地看着储老爷,喃喃自语道:“报应,必有报应。”
说完那句话以后,风水先生就跌跌撞撞地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储老爷子做了亏心事,也开始担心幼子的鬼魂会不会在夜深人静时候来找他算账。
他起先对幼子还有七分愧疚,但是随着时日推移,这七分愧疚就全部变成了害怕。他找到了师兄,二人在房间里密谋了一番,最后想出了一个丧尽天良的主意。
储老爷要在幼子头七还魂那天,把他炼成家养小鬼,不得投胎转世,永世不得超生,要他给储家带来财富,要他只能随储家人差遣,绝不能加害储家人。
储老爷本就是个无情种,难得的那点稀薄温情全部分给了长子,不利于行的幼子不能承嗣家业,父子情薄,算计起来也能不留情面。
头七那天,由师兄做法,把已经入殓了的储双寒尸骨捡回来,一点一点用碎骨钉敲成肉沫,用九九八十一道大符封印到一个装着桃花酒的坛瓮之中,储双寒头七后便要去投胎的魂魄也被彻底封印在了坛瓮之中。
随后,师兄继续做法,把坛瓮置于火架上,足足炼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把储双寒炼成了家养的小鬼,平时只要在坛瓮中滴入足够的人血滋养供奉,小鬼就会给储家带来源源不断的财运。
靠这手段,储家挤垮了其余几大世家成功上位,坏事做多了还是会有影响,储老爷子的身子一向康健,但是寿数却很短,儿子二十岁那年就辞世了。在临终时,他志得意满地把本该是长子的“储双寒”叫到身边,颇为自得地把这件宝贝传给了他。
似乎是果报逃不过,恶行自有报应。很快,储家人就发现,小鬼的脾气诡谲,越养就胃口越大,对于人血的需求更是越来越多,从岁供变成了月供,又变成了半月一供,最后又成了一周一供,且每次供奉,都要将近一个大活人的血量。
在储家失踪的下人越来越多,储家能量再大,也阻止不了蜚短流长,关于储家有恶鬼的流言越传越广,最后没人敢到储家来做工,高薪也招不到,因为储家所有的下人不出一月就会失踪。
最后,储家没有一个下人了,失踪的就变成了那些姨太太。
慢慢地,连姨太太也没了,储家也开始没落了,一直到今天。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储家再落魄比起一般人家也还是要好点的,比如说储振,他一个人住了栋大别墅,还有间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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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润可供自己的日常生活。
储家这几代一直是单传,储振的父母也都早逝,现在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那只恶鬼。
储振听从父母遗命,接手那只坛瓮时并没有把父亲的危言耸听放在心上,随手把那个灰不溜秋怪丑的坛子往地下室里一丢,就开始享受人生了。
然后他就开始夜夜做起了噩梦,在梦里,他见到了那只恶鬼,不得不信了父亲的话。
百般无奈之下,储振只得应了恶鬼的要求,把网吧跟别处全部改建成棺材屋的形制,又把坛瓮埋在地下室的墙上,用水泥封住,而墙中埋了大量的网线,这些网线都是从网吧那里牵过来的。
储振胆小自然不可能去供养那只恶鬼,他本来想从医院购入鲜血,但是那鬼却嫌弃血液不新鲜,而且储振也不可能掩人耳目地从医院弄来那么多的鲜血,这个想法只得就此作罢,储双寒便决定自己狩猎!
周善沉默地听储振把事情说完,眉眼低垂,谁也看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储振磕磕巴巴把自己从爷爷跟父亲那里听说过的故事全部说完以后,脸色一白,惊恐地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那俩初中生,战战兢兢道:“大、大、大仙。”
周善微微掀了下眼皮子,神色未动,“走吧。”
储振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不由己,他的脑袋还是清晰的,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周善的话走,“去哪?”
“地下室。”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周善就看到储振惊恐地吞咽了下口水,脚步也往后悄咪咪地挪了一下,“不,不。”
周善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嗯?”
储振被这个眼神给钉在了当场,他的手脚不听使唤,乖乖地去客厅拿上了钥匙,领着二人来到地下室的入口,抖着双手开启那道尘封已久的大门。
“吱哑”,厚重的灰尘漫漫卷起。
同鬼域一模一样的形制,周善猜测,储双寒的鬼域就是建立在这棺材屋的格局上,打通了网吧与别墅地下室两处地方。
地下室里很暗,储振拿了个手电筒照明,只见里头乱七八糟的张贴了好些符咒,西面墙壁上的符咒更多些。
储振手里拿了个锹镐,很快就找到了埋了坛瓮的地方,正要下锹,周善却伸手阻止了他。
周善把手指曲握成爪,轻轻扣在那堵墙上,漫不经心地往外一抠,砌好的墙壁就像豆腐渣一样硬生生给她从墙里起出一块砖来。
储振:……
周善如法炮制,接二连三的起出几十块砖,露出底下那个灰扑扑的小小坛瓮,当时那具孩童的骨肉,被碎骨钉敲得多碎多细,才能装入这个跟骨灰坛差不多大小的坛瓮之中。
周善面无表情地起出坛瓮,然后微微一笑,看向了身后满头大汗的储振。
“褚先生讲的故事真好听,不过,只是故事罢了。”
储振轻轻地蹙了下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周善,“什么意思?”
不仅是他,连傅其琛也懵懂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理解周善的意思。
周善的手指轻抚坛瓮,眼睛有点冷,有点讽刺,更多的却是一种厌恶。
“你的故事确实很好听,起初我也信了,因为我对我的取念法还是比较自信的,根本不会想到褚先生会撒谎。”
“可惜了,我是个风水师,这种谎言,骗骗道行一般的风水师也就罢了,想骗过我,你还太嫩了点。”
周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咒全部扯下,一步一步靠近储振,“若是我道行浅点,自然也就听不到褚先生如此的一个故事,恐怕在将将踏入这道门的时候,就会一命归西。”
“褚先生的故事里倒是没有多大漏洞,储老爷很可怕,储双寒很可怜,只可惜你不懂我玄门道术。家养的小鬼需要鲜血供奉,但是仅限于养他的那个人的鲜血,其他人的鲜血一律不受用,而且小鬼懵懵懂懂,虽有鬼性,却对养它之人有种天生的依赖与好感,绝不会加害养它的那个人。”
那么多人会养小鬼,自然是因为养小鬼能够带来巨大的利益。小鬼与别的鬼魅不同,他们懵懵懂懂,一旦认人为主,便会奉主人的话语为圭皋,言听计从,绝不偏离,即使有反噬的迹象,那也极少极少。
像储振口中胃口越来越大,甚至逼迫主人为恶为伥的小鬼,根本不存在!华夏现在那么多可怕的养小鬼事件,也基本上是道听途说胡编乱造,不过养小鬼确实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常年同小鬼在一处,阴气入体,阳寿便会不知不觉减少。
若是主人想要续命的法子,只要小鬼肯配合,也有。
“其实,真正需要吸食鲜血的人,或者说恶鬼,恐怕另有其他吧,你说是不是?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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