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周善急忙伸手挡住眼睛,“你等等,我先出去。”
周善就跟惊弓之鸟一样嗖地跳出了病房。
出来时,周善不自觉搓了搓手臂,这也太冷了。前天帝都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但是这医院怎么感觉比外面还要冷?不是有暖气吗?难道坏掉了?
刚刚进医院时还感觉这里头暖和异常,现在就冷得跟外面的冰天雪地一个样,周善摇摇头,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快步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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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她的眼神却瞟向了医院走廊里的角落,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瞳孔顿时猛烈一缩。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小女孩,一身的冰霜,她出现的那一刻,医院里的气温顿时降低了不少。
周善慢慢挨过去,坐到角落里的椅子上,“琪琪?”
琪琪看见她时大惊失色,拔腿就要跑,却被周善狞笑着挥挥手给困在角落。
琪琪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有点怕周善,手里的木陀螺越抓越紧,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血色。
周善俯身在她身上嗅了嗅,“你把邝念齐的生魂带回来了?”
琪琪睁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瞪着她,一字一句开口纠正,“是、小、星。”
周善撇撇嘴,“好吧,听你的,小星,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后面那半句话是她无意识说出来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琪琪给听到了。
琪琪发怒了,眼睛立刻被眼黑给占据了,乌沉沉一片十分吓人,“琪琪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杀人!”
周善故意拿眼瞪她,“可是你差点害死了他,你把他的生魂拘走,要不是我保住他的肉身,他的身躯早就腐化掉了。”
琪琪闻言也有点心虚,眼睛不知不觉就恢复原状,周善身上的阳气太重对她来说压制还是挺厉害的,她悄悄往角落里挪了挪,低下头嘟嚷了句,“琪琪不知道啊。”
她眼睛不黑不红的时候,还是分外干净漂亮的,清澈得如同一汪泉水,完全不像是鬼魅,“小星说不跟我玩,可是我喜欢跟他玩。”
她低头戳了戳那只木陀螺,“这只坏掉了,阳阳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做个雪人,他以后就带我玩,还把新陀螺送给我,阳阳的新陀螺可大可漂亮了。”
她用手肘把木陀螺夹紧,然后双手微微划了个圈,“那么大,小星喜欢那个陀螺,我也喜欢。”
周善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酸,她转过头去,沉沉问道:“这些天你带他去哪了?”
“海城。”
“海城?”周善忽然转头定定地看着琪琪那双干净的眸子,她盯得很紧,一些碎片化的记忆也窜入她的脑海中。
那个冬天,哑女跟邝家都交不起暖气,全靠烧炭取暖,家里的温度同外面的数九寒冬没有多大区别。邝念齐,应该说当时的邝南星在家里冷得跺脚的时候,邝大壮就哄他说以后冬天要带他去海城过,那里四季如春,不会下雪,永远不会冷。
而邝南星转头就把这话跟琪琪说了,两个小孩天真地拉钩约定,以后的冬天要去海城一起过。
琪琪蛰伏了十几年,心心念念的唯有这一件事。那时候琪琪的父母要带走邝家父母,她从小乖巧加上有怨气在身自然不会有异议,结果邝念齐拼命求她,她又气又恨方才改变主意。
纵使拘役了邝念齐的生魂,她也没有做什么,仅是一鬼一魂跑到海城玩了一圈,看遍椰林树海、沙滩阳光。
周善用法力查探了番她的全身,十分的疑惑不解,“你这小鬼修为也平平无奇,那天晚上是怎么瞒过我的眼睛拘走他的生魂?这些日子我都没有查探到丝毫痕迹?“
琪琪笑了下,“一个大哥哥教我这么做的。”
哪来的大哥哥?周善更是迷惑不解。
她心里瞬间涌起了万般猜测,但是转瞬就提起了心,琪琪这小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脸上雪白的冰霜也有消融的迹象,周善伸手想要去摸,却摸不到实体,“你?”
琪琪看起来仍然很开心,“我要灰飞烟灭了,大姐姐。”
周善大骇,“怎么会这样?你到底跟谁做了交易!”
如果说琪琪的执念是死前听到邝念齐那句“再也不跟你玩”的话和海城的愿望,那她了却心愿以后就应该去投胎转世了。但是现在,她的魂魄非但没有开启阴路,反而有魂飞魄散的迹象。
琪琪不理解她,“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现在没有那么冷了,很舒服。”仿佛魂飞魄散对她来说不是死亡,而是解脱。
因她是冻死,这十几年来她日日夜夜都受到寒冷的侵袭,从这一层面上来讲,确实是解脱。
周善突然就下定了决心,“你跟我来,跟上。”
她厉喝一声,琪琪被她吓到了,先是一个哆嗦,而后才委委屈屈地跟在她身后,只在不远不近处坠着,并不敢靠近。
周善冲到医院外面拦了辆计程车严肃地往家里赶,她钻进车里,那个司机忍不住左看右看,还搓了下手臂,“怎么这么冷?”
周善从背包里抽出一张大红钞,报上自己的地址,“开快点。”
的哥对帝都也是很熟悉了,看见钱顿时乐呵了,“得令!”
他把油门一踩,计程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往外飞了出去。
周善飞奔回了出租屋,琪琪却没敢跟进来,周善想了想,伸手摘下门框上那枚贴了符纸的圆镜,“进来吧。”
她找出了一段木料,拿出刻刀便专心致志地雕琢起来。
傅其琛听到声音,开了对面的门钻了个脑袋进来,他看到琪琪时面色迅速一整,随后看到周善严阵以待的架势才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周善头也不抬,”救鬼。“
她手上动作颇快,很快就用自己平日里用来练手的柳木刻出了一个致的女娃形象,周善张嘴又要咬自己的中指。傅其琛连忙伸手阻拦,“你!”
周善被制止了立马横眉立目,“我救鬼呢你没看见啊,再迟点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傅其琛又急又气,“你这些日子元气大伤,现在不要命了?十指连心,一滴指尖血,差不多是你一年的功力,你真当不要钱一样乱洒?”
周善拍开他的手,“我乐意!”
傅其琛的面色也冷淡下来,“渡人?渡世?你还是先渡你自己吧,做了那么多的功德也没见到修为有多么进,攒下的功德都大肆往外洒。”
周善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其实傅其琛并没有说错,她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在修功德,但是十几年来,攒下的功德其实并不多,修了,转瞬又化为法力用掉了,就像个一边吸水一边抽水的水池子一样,永远不会满。但是周善却从未想过,依照这种速度,她的《道德经》何日会满,何日她才能够重新飞升上界?
在这个时候她才陡然明白,玉帝的所谓责罚,可能就是放逐,就像当初把她发配昆仑山一样,她恐怕再无飞升成仙的可能了。
可是如若不用法力,只修功德明显也不成。做小善也只有小功德,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渡人或渡鬼,这才是大功德,但是要做大功德就必须动用法力。更何况,即使她不想动用法力,但这身体已知天命,五弊三缺皆在,时不时的就有灾厄发生在她身上。
若要自救,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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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动用法力。因她的五弊三缺又会影响到身边亲近的人,她还是要伸出援手。
这是个死结。
看来,玉帝应该早就心知肚明的事,而她到了下界以后方才明白。
她不得不承认,她当年任性毁了西王母的蟠桃园,已然伤及仙界根基,仙界此时应该是已经放弃她了。
她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我就喜欢,与你无关!”
傅其琛看到她通红的眼圈时,心里大受震动,他没有开口解释,径直低下头用刀子往自己的中指刺了下,“我只是想说,以后有这种事你尽可以找我。我也是风水师,虽然修为不,但是指尖血还是有用的,以后这种事情,你大可以找我。”
他把血珠往木头人身上一抹,从周善的书桌上拿起几张符纸,对愣愣地站在房间角落里的琪琪说了句,“进去吧,你可暂居在内,固魂符可保你魂魄不散。”
琪琪茫然地张嘴,“可是大……”
傅其琛开口制止了她想要说下去的话,也没有看她,侧颜冷得惊人,“进去。”
琪琪听到他声音时身躯忍不住一颤,乖得跟猫儿一样,已经模糊到快要化为光点的魂魄也变成一缕白烟钻到柳木人中。
傅其琛把柳木人塞到周善的手心里,“这不是依你的意思办了吗?好了,别哭了。”
周善十分嘴硬,“谁哭了?”
傅其琛耸耸肩,“好,你没哭,是我哭了。”
……
周善有些迟疑,“你怎么会”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形容词,“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傅其琛清隽的眼里忽然挤满了促狭的笑意,“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欠了你的。”
周善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急忙伸手掐算,“把你生辰八字报上来。”
傅其琛微微一笑便把生辰八字报出,然而周善掐指却算不出来,她不甘心,又取出竹筒往里面倒了三枚铜钱开始点算,依旧算不出。
周善不服气,依次摆出龟、卜棍、星盘……
看着她捣鼓了十几分钟,傅其琛忍不住开口了,“你知道为什么算不出吗?”
周善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摆星盘,“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命,是注定连在一起的。”
周善闻言不由心中一动,呆呆抬头看着傅其琛认真的双眼,一时似乎也怔了,她嘴巴呶了呶,似乎想要说什么。
傅其琛见状便把耳朵贴过去,谁知周善冷冷地说了句,“有毛病,回房睡觉吧你。”
傅其琛不由笑了笑,不过转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你迟早会明白的。”
“赶紧滚。”周善其实有点恼羞成怒。
等傅其琛出去以后,周善才起了脸上的不耐烦,先是捂脸重重吐出一口气,随后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她总觉得这个人身上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为什么就算不出来呢?
就连傅其琛的命也是如同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一样,怎么看都看不清,天机也不肯泄露。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端出一个签筒,闭上眼睛掷了掷签,很快就有一根签被摇了出来。周善睁开眼睛捡起那根签,看到上面是句小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中签,不好不坏。周善自己也能解签,但是这句偈语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你到底是谁?
这天,周善又去了医院,邝念齐已经恢复得很不错了,陈慧也逐渐神起来,只不过邝念齐却把自己离魂这么些天的事全都忘了,包括那几天的事情也记得不大清楚了,懵懵懂懂,很快就恢复了以前活泼开朗的样子。
周善虽觉有些遗憾,但是无论怎么讲,这些日子总是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也松了口气。
她嘴角噙着笑意,走出了住院部,准备从门诊大厅里出去。不过医院的喧闹很快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先是一道高亢的女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已经说了医院里没有新鲜胎盘了,找我也没用啊。”
随后又是低低的女音在央求,由于声音太小隔得又有点远的缘故周善并未听清。
然后又是高亢女声,“你去药店买啊,紫河车,总有卖的?”
“不新鲜?你要那么多新鲜胎盘干嘛?我能拿到的都全部给你了还不够?”
周善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
华国产妇喜欢吃紫河车补身子这种习俗她是知道的,但是新鲜的紫河车往往卖得很贵,而且一般人没有门路还拿不到。产妇补身的话一只也尽够了,须知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那么问题来了,除了某些邪术以外,谁还需要大量的新鲜胎盘供应?
第72章
周善起了意干脆驻足细听,只是拐角处那两个女人似乎商量完了,只能依稀听见高亢女声的抱怨声。她们是在楼梯间里谈的话,把门锁紧了,外面又吵闹,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这狭窄的楼梯间,周善能够听到些许全因她的好耳力。
听见对方要出来了,周善也就站回原地,仔细观望从楼梯间里出来的人。
先出来的是个护士,她手上还抱着个病历本,匆匆把挂在脖子上的口罩戴上就进到医生办公室里,不过她的神情还是有些紧张,胎盘交易在医院这块可以算得上是明码的灰色入。她们每卖掉一个胎盘的入都是医生拿大头,然后护士跟医护拿点小头,虽然在医院里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毕竟还是不合法的。
护士匆匆往左右瞥了两眼就挺直背往科室走去,周善又等了许久,方才看到一个同样是脸戴口罩的瘦弱女人惊惶地从楼梯间走出。
周善怀疑这女人购买大量新鲜胎盘是要用禁术,所以她直接开启慧眼,仔细地观察女人的一举一动。
开启慧眼之后,这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只是多了些灰色的游魂。周善慢慢把眼神转回女人身上,一眼就看到了林溪身上扑腾的血气,血气浓重得不可思议,已经把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翻腾的血气在脸部聚积,一左一右堆砌出两张脸来,一张清秀平凡些,另外一张则美艳妩媚些,这两张脸似乎在逐渐融合,但是左边那张清秀平凡的脸所占的空间明显比右边那张脸小,而且右边的那张脸在血气的翻涌中似乎逐渐开始往左边蔓延。
这是个什么情况?周善从未见到过。
眼看那女人往医院外面走去,周善急忙快步跟上。
林溪拎着挎包面无表情地快步往外面走,她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大路口,路口的红绿灯时间很久,林溪有些不耐烦地看了手表一眼,冷着脸站在那等绿灯。
周善想了想,直接走过去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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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林溪的肩,“小姐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她的手刚搭在林溪的肩上,岂料林溪居然跟被烫着了一样惊叫了声,然后飞快往后退了两步,一时间等红绿灯的人都看了过来,周善只得讪讪地缩回手。
她方才用慧眼看过,林溪身上只有血气与诡异的那两张脸,没有其他法力修为的味道,她应该是个凡人,所以周善关于她是个需要用胎盘下禁术的风水师这猜测就落了空。
她鼻子皱了皱,忍不住靠近林溪低声问了句,“你最近是不是见鬼了?”
林溪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她把周善往对面推了把,“你什么意思?你有毛病吧?”
马路牙子附近很多人的眼睛似有若无地开始在两人身上打转,周善觉得这位小姐可能是把她当成了招摇撞骗的神棍,于是就开口解释,“我看你最近应该是被邪物缠身,我这里有道平安符给你,如果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林溪就冷冷地拍下那道平安符,狂吼了声,“滚!”
恰好红绿灯时间过了,林溪一步一步往斑马线上退去,手还跟个疯子一样不断挥动,“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不然我就报警抓你这个神经病!”
她搂紧怀里的挎包,神情非常不对劲,转过身子快速往街对面跑。
周善有点挂不住,捡起了地上那个平安符,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走过去时都忍不住远离她,那些微妙的眼神大约是真的把她当成神经病看待了吧。
周善心里愤愤不平,“只想救你一命,你却这样,罢了罢了。”
良言难劝该死贵,慈悲不渡自绝人。她既然自己要找死,周善也懒得管了。
她陡然想起自己前不久才跟这女人见过一面,前些日子那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古曼童气息越来越重了,不过两次周善都没有看清林溪的长相。周善回想了番今天所看到的林溪面相,鼻中枯槁发黑,印堂有道白线飞入右耳,头发干枯直立,额黑头重劲硬,无处不显出死相,决计活不过半月。
周善吹了口气掸走平安符上的灰,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帝都如今有千万人口,每天死伤无数,更不用说华国,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她去求,也不是每个人她都能够救,一切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林溪一直密切观察着,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才松了口气。她脸色苍白神情恐慌,汗珠更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流。
当周善对她说出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林溪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秘密绝不能让别人发现。
什么邪物什么鬼,都是假的,她只相信古曼童,因为古曼童给了她美貌。
林溪捂脸痴痴地笑了起来,恰在此时她兜里的手机响了下,是曹致远。
林溪急忙住暴戾接通了电话,曹致远约她在一家日式餐厅见面。
林溪有点忐忑不安地拿出化妆镜,摘下口罩照了一下,镜中的她美貌动人,只是脸白了些,林溪赶紧用化妆棉又扑了点粉上去,才匆匆招了辆计程车往曹致远定的餐厅赶去。
她跟着侍者来到预定的包厢,曹致远已经坐在榻榻米上等她了。
林溪一脸惊喜,急忙冲过去握住曹致远的手,“致远,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请病假了,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曹致远低下头颅没有说话。
林溪喋喋不休地开始给他分享着这几天的某些趣事,“我最近又发现了一款新的化妆品,可好用了,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又细腻了?”
曹致远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林溪却没有发现,依然兴致勃勃地在说话。
只要有曹致远在她身边,林溪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样,什么烦恼在那一刹那全都没了。
她已中了毒,而曹致远是她唯一的解药。
林溪拿了块寿司想要喂他,“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曹致远淡淡地拂开她的手,“林溪,我们分手吧。”
啪嗒,林溪手上那块金枪鱼寿司掉到榻榻米上,林溪愣住了,眼圈也瞬间红了,她呆呆地坐在那有五六分钟,才哽咽着开口,“为什么?我不漂亮吗?”
曹致远静默了一瞬,“不,你很漂亮。”
林溪的音量也高了,“那为什么!凭什么你要跟我分手我就要分手,我不答应!”
她声嘶力竭地吼出那句话,整个人的神状态瞬间就变成了个疯子。
曹致远被她吓了一跳,“不为什么。”
“我不分手,我不分手,我不分手!”
曹致远开始不耐烦了,“不想分也得分,我告诉你吧林溪,因为我未婚妻从美国回来了,我爸妈让我今年就跟她结婚。”
林溪呆若木鸡,她的声音瞬间哑了低了,“你有未婚妻?”
“林溪你听我说,事情的关键”
“你有未婚妻?”
“这不是重点。”
“你有未婚妻?”
曹致远冷冷地扭过头去,“没错,我又不年轻了,家里早就给我订婚了。”
他跟未婚妻的感情平平,不过既然要结婚了,当然也要赶在结婚之前把风流韵事处理干净。
林溪的脸颊滑过一道湿漉漉的泪痕,她哽咽道:“那我呢。”
曹致远笑了,“林溪我们都是现代人,不要那么老土好不好,跟你谈朋友你快乐过我也快乐过不就够了吗?没必要非对谁负责吧。”
林溪缓缓抬起眼睛,“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曹致远心中略有动容,但那也仅是一瞬,“我也喜欢过你,没骗你。”
他站起身子,“好了,别的话也不用说了,毛先生的那个单子我会交给你做,当作是给你的补偿。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咱们谁都不要再提。”
林溪僵硬地坐着,等他推开竹门出去的那一刹那才问了句,“文雅呢?”
曹致远耸了耸肩,“追你之前跟她分手了。”
“可是你一个月以前还跟她一起出过差。”一个月之前,林溪跟曹致远还在交往。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曹致远也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我是个男人。”
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致远心里清楚,林溪也是。
谁也看不清林溪那一刹那瞬间变得阴狠的神色,她只是低下头去,哑哑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致远自然是求之不得,他觉得现在林溪的状态有点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快步抬脚离开,去前台结完帐然后才拉住一个侍应生叫他时刻关注一下那间包厢里的客人情况。
等到致远离开以后,林溪神经质般从挎包里掏出了个本子,翻到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雅”的名字,每个字都力透纸背,钻心的恨意从笔间透了出来。
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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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一根笔,在满面的“文雅”上重重地划了个大大的叉,然后她就看着那页纸傻傻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得泪流满面。
哭过以后,林溪又恢复了平静,她又看了被画了叉叉的“文雅”纸面,轻描淡写地把那一页翻过去,翻到了一页空白。
这一页空白,似乎是为谁留着的。
第73章
又过了些日子,邝念齐已经完全恢复并且回到学校上学。
陈慧跟邝念齐已经从筒子楼里搬了出来,筒子楼也已经提上了拆迁日程,邝家拿陪的拆迁款加上邝大壮工地里赔的安置又买了一套新房,使得他们不至于流落在外没有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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