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神棍在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逐
从那以后,幽州百姓每年端午时都会设立祭河大典,而新安江果真再也没有过洪水泛滥。
千年过去,老鼋一直靠水边的居民投下的祭品过活,作为回报,它一直庇护着四方百姓,成为镇河的瑞兽。千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如今。
扫除封建迷信以后,它这个新安江的河神也被人彻底忘在脑后,百姓之间,再无信仰,再无祭祀,再无祭品,它只能靠水底鱼虾过活。
偏偏老鼋爱护这条水域,连鱼虾也不肯多捕食,日复一日,修为不但没有进,反而开始倒退。
然后,污水涌进,鱼虾绝迹,老鼋连唯一的口粮也没了,它起初还吃些人们丢到水底的果皮垃圾,但是那些东西很快就损伤了它的身体。
渐渐地,老鼋什么东西也吃不得了,为了节省能量,它开始昏睡修炼。
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江湾大桥的修建提起议程,它眠于水底泥沙时,机械携带着一根管柱轰轰烈烈地插到水底,恰巧不巧插在它背上,将它牢牢钉在水底。老鼋受了重伤,它花了半个月方才从管柱下挣脱,背甲上却留下了不可弥补的伤痕,因为这次重伤,它失去了百年修为。
修为的一直倒退加倒退,老鼋本已隐隐感受到了天劫,现在全都化为乌有,它绝望了。没有祭祀,没有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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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断绝信仰缺失,想要积攒功德修炼飞升无异于登天。
再加上眼看见最后一方水域也不得安宁被彻底破坏,老鼋终于发怒了。
它镇于水下迫使江湾大桥无法成功合龙,它不想这座大桥让它的清净与安宁彻底缺失。
倘若那时修桥的人意识到错误并且成功补救的话,老鼋也会离开,它心里清楚,修桥铺路乃是善事,它也不想去阻拦。
但是袁敬那伙人却拒绝了周善的提议,请了个不入流的风水师重新相看,他们居然在桥上用黑猫设下四煞镇魂阵,妄图以黑猫的煞气将它镇在河底。
这个行为,成为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千百年来,老鼋都兢兢业业庇佑一方百姓,后来,水源被污,鱼虾绝迹,口粮断绝,它也不曾怨过谁。被管柱钉在水下的时候,它每天都在受伤,那时候它很生气,却也没有迁怒。
但是这只黑猫,这恶毒的四煞镇魂阵,冲天的煞气,是要让它这只瑞兽成为妖孽!
在煞气的影响下,老鼋迷失了,它眼睛殷红似血,快要成魔。它做了那么多,从来无人知晓,但是近几十年来,凡人的种种,都对它造成了莫大伤害。
于是,老鼋在桥上设下一个禁制,凡是想要过桥者,非死即伤。它要那些愚蠢的凡人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侮辱欺凌。
周善绕着这老鼋游了几圈,心知它恐怕已到大限了。
而原本,它应该已经摸到了瓶颈,可以飞升,但是就差一步,却成了永远也无法迈过的天堑。周善用慧眼看过这老鼋的生平以后,心里更加不好受。
老鼋自然能够感知到她的不凡,便再度睁开眼来,此时,它眼里的红色已经消弭了不少。
几十年了,它从未吃过一顿饱饭,今天有了那一百多个祭品,虽然还不能吃饱,却也不至于让它饿死上路,老鼋自然能够猜出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功劳。
老鼋的眸光十分温和,静默地看着她。
旋即,它缓缓张开嘴巴,从嘴里慢慢吐出一颗五斑斓的珠子。
这是水生动物修行的五色内丹,老鼋的五色丹里,最后一色还不够清晰,倘若最后一色分明,便是它飞升的时候。
它慢慢、慢慢地张开嘴,把那颗五色丹吐到周善的手心里。
第88章
周善看着这颗五色丹有些诧异,但是由于现在慧眼开着,老鼋对她又是毫无保留的状态,它的所思所想都清晰地映在周善脑子里。
还真就只是为了那一饭之恩。
它饿了很久很久了,五色珠是它全身上下最珍贵的宝物,就为了那百十来颗鸡蛋,它把自己修行千年的内丹都送给了周善。这老鼋,周善甚至都觉得它有点傻了。
它愿给,周善却不能。
在水里说不出话来,周善只能通过慧眼用神识同它交流。
“我不要,这个留给你自己。”
老鼋已经褪去了红色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她,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周善却把那五色丹推回了老鼋口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对于天道来说,万物生灵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下贵贱之分。我渡人,是功德,那么我渡你,应该也是在做功德吧。”
周善朝老鼋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你用五色丹已经还了那一饭之恩,至于我要不要,是我的事,而我今天渡你,也只是为了做功德。所以,你不欠我,我们之间没有因果。”
修道最忌因果,有因果拖累,肉身就不能脱,也就难以飞升,她不能让这老鼋欠她的因果。
紧接着,周善就缓缓游至它的背部,默默地看着它背上纵横溃烂的狰狞伤口,把手贴了上去,给这老鼋输送了滂湃的法力过去。
一年、两年、三年……纯的法力补充着老鼋曾经失去的法力,老鼋的修为飞快地往上攀升着,修为的进步带来自愈能力的提高,老鼋背上的伤痕也愈来愈浅,被管柱刺出的致命伤伤口溃烂之势也有所好转。
只是,老鼋被输送了法力过后,却没有多大开心,反而异常躁动。
它是大唐时候寺庙里养的鼋,被养在许愿池中,日日聆听佛经早课,以及无数凡人的心愿。后来被高僧选中前去服水妖,它那时已经因为日日聆听佛经的缘故修炼出了些许修为,尽管知道水妖的修为同它来说是天与地的区别,它也不曾害怕,反而十分激动。
佛经里说要渡世人,它自有了神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渡世人当成己任,后来被水妖打伤,养好伤以后成了这条江里唯一的河神,多少年过去,它一直乐在其中。
尽管这几十年里,凡人的所作所为都在戕害它,但是它还是义无反顾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君不见,华北平原,水灾泛滥时候,也不曾见过这偌大一条新安江,兴过一点风,做过一点浪。
它再傻也知道,传渡法力的行为,必然会给当事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它是渡人的,不是来害人的。
老鼋越来越躁动,随着它心境的变化,新安江的波涛愈加汹涌,在它所待的地方,逐渐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白花花的水浪怒号着翻滚在一起,携带着要毁灭一切的气势。
那个漩涡越卷越大,汹涌浩瀚地显现在水面上。
正为要不要报警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桥上几人都震惊了,年余已经觉得这个世界玄幻得快要超出他的想象了,桥下的漩涡似乎要吸尽一切,漩涡外围的水浪已经掀起十几米高冷酷无情地拍打在他们脸上。
年余快要疯了,“这河底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然而傅其琛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年余瘫软在地,“怎么办,怎么办?”
秘书好心地提醒他,“年总,可以报警的。”
“警察能解决?你让他们来解决试试!”
秘书顿了顿,“有了,我们可以报告给水情监管部门。”
……
年余疲惫地挥挥手,“罢了,你是周小姐的徒弟,你说说该怎么办……卧槽,你这个人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气定神闲的傅其琛。
脸上寡淡得一直没有多少表情的傅其琛此时此刻终于微微弯了下嘴角的弧度,“不,我信她。”
信她自有分寸,信她这么些年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
年余忍不住叨叨了句,“还师父徒弟,蒙谁呢。高一就早恋,家长要是知道该打死。”
傅其琛眼波动了动,平和地看着年余,笑了笑。
年余脑子里却突然跟炸开了一样,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危险,这是直觉告诉他的!
新安江的动静显然吸引了一大批人过来,桥梁还没通车封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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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站在江边指指点点看着水里的漩涡,好些人都拿着手机和照相机在那拍照,电视台也来了,扛着摄影机在那录像,直接连线电视台,把新安江的怪异漩涡事件充当午间新闻发了出去。
对于这个漩涡,吃瓜群众的反应惊人地一致新安江底下一定藏着一只尼斯湖水怪!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漩涡才慢慢变小,新安江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雨停了,橙黄的阳光肆意铺洒下来,照暖了整条江,似乎给它披上了一条橙黄的缎带,极为好看。
周善下水过去十分钟以后,年余就按捺不住报警了。
警察过来封锁了江面,又不顾傅其琛的反应派船下去搜寻,却一无所获,毕竟这新安江水太深,这片水域又是水最深的地方。
年余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发现傅其琛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周善失踪两个小时以后,年余到了一条短讯:【周大师已经回家了,问你什么时候把尾款打到她的账户上,哦,对了,她告诉你,你们好好地把猫尸埋了桥就不会出事了,合作愉快。】
这条短讯是一直同他联系的中间人发的。
年余:【……谢谢哦,我合作得一点都不愉快,公安雇佣的船还在新安江上打捞呢,你要我怎么解释!】
中间人:【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只负责钱,大哥,你这价钱很低了好吗,要不是我跟你的交情你觉得协会有人接这破单子?还是周善这种少年有为的天师。】
年余:【沈冰我草你大爷!】
沈冰:【我现在就给你他的地址,记得不要因为我而怜惜他。】
周善面色苍白,仰躺在床上,傅其琛一脸暴躁,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端了碗姜汤递到她手上。
周善玩笑似地说了句,“徒弟,乖。”
哪知傅其琛冷漠地盯了她一眼,又把姜汤端了回去。
……
周善有点尴尬,她还真有点怕傅其琛这种态度。
气氛更加尴尬,周善也只能十分尴尬地打着哈哈,“我跟你说,其实这笔生意我一点都不吃亏的,真的。那老鼋最喜欢听禅,以后飞升了,去的肯定是佛家。这次我救了它,我啥要求都没说,就告诉它,遇到了接引仙使以后,千万不要跟佛家走,一定要去道家,它答应了嘿嘿嘿。”
天庭都好几百年没有神仙飞升过了,可想而知,倘若老鼋触摸天机成功飞升,会在天庭造成多大的轰动。这么些年,在人间佛家繁荣,道教式微,倘若这几百年中第一任飞升的神仙去了道家,便能够给道家掰回一城。
傅其琛语带讥笑,“接引仙使?佛道?飞升?你很懂啊。”
周善默默地闭上了嘴,轻轻地在嘴边比了个叉叉。
她一看见傅其琛就兴奋得忘乎所以了,不由把所有事情都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傅其琛似乎没怎么把这番话放在心上,他很生气。
“你的功德,你的修为,全去哪了?”
周善一时气短,“给、给、给那只老鼋了。”
她也没想到,人同鼋之间,隔的是物种,还有生殖隔离,从她体内度过去的修为,大部分都遗失了,能够到老鼋体内的只是少数。
而周善又大方,送法力直接送到老鼋最巅峰的时段,隐隐可以触摸天机那种。
上次给傅其琛渡过那么多,这次又渡了不少,她的修为已经被榨取得七七八八了。
后来,还是老鼋送她上了岸。当时她躺在一处无人的江岸边,几乎连手指都快要抬不起,还是老鼋帮她联系的傅其琛。
这么大一个帝都,她真正相信的,唯有傅其琛而已。不知何起,却不忘初心。
傅其琛很执拗,“以后有仇家寻仇,你怎么办?”
周善倒是大大咧咧,“这不是有你吗?”
她苦笑一声,认真地盯着傅其琛的眼睛,“我从前以为,在这世上活着,我仅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回天庭。
她顿了顿,没有把这三个字说出口,而是换了种说法,“成为至高无上的天师。后来我才意识到了,即使我成功了,那地方有什么快活的,从前在那,我整日整日地枯坐着,要么就睡觉。没人理我,没人同我玩,偶尔出个院门找别人玩吧,都忙着修炼,都好清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人缘又一般,睡得又多,他们有什么好东西了也不会带我。比如说这个手机,这个网络,几千人的大群,没有一个人想过要不要把我加进来,因为我存在感太低了,有我没我其实都一个样。”
“我还不如,同你、同父母、同朋友,快快活活地过一世,以后再找个漂亮的小白脸,生几个胖娃娃”
傅其琛起初听着脸上还有所触动,听到后来,那种触动之色一扫而空,“哦?跟谁生胖娃娃?”
周善神经异常大条,“小白脸啊,要漂亮的。”
“那你说,我是不是小白脸?”
周善悚然一惊,呆呆地看着傅其琛致的眉眼,傅其琛的桃花眼眼尾恰在此时轻轻往上一勾,勾魂摄魄到了极致。
周善吞咽了下口水,“我须得想想。”
傅其琛更温柔了,用勺子舀了勺姜汤递到她唇边,“哦?那你好好想想。”
周善皱着眉头下那口姜汤,她突然茅塞顿开,就如同云开见月明了一样。
“我想清楚了。”
傅其琛手里原本稳稳拿着的勺子歪了下,勺里剩下的那点姜汤全都倒在被上,傅其琛皱了下眉,按捺住想要把棉被扯下来好好洗洗晒晒的冲动,“这么快?那你说我是小白脸吗?”
周善异常严肃正经地摇了摇头,“不,你不是。”
她看不清傅其琛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随心而发,“你像狐狸,怎么会是小白脸呢。”
砰,傅其琛怒气冲冲地把陶瓷碗摔在桌上,扯上自己的书包就往外走。
周善看着他高大清瘦的背影不由晃了神,“汤都洒在了我的被子上。”
傅其琛甩了句,“自己洗。”
看着他走远,周善才住了脸上那种嬉皮笑脸,眼神有点空落落的,倒回在床上,“可你确实不是我吃的那挂颜啊。”
她喜欢的那挂颜值,都如天上谪仙,远得叫人摸不着。其实也不是喜欢,就是看着顺眼。当然,傅其琛看着也顺眼,可是未也太顺眼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不是不知道傅其琛的心思,只是相处久了吧,看他就如同看无邪山家里的山石一样,是自家人,下不去手啊。
喜欢,喜欢,几万年来,她也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喜欢过一个人。
她这心本就是石头做的,总不能叫傅其琛等上数万年,等着她开窍吧。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头一次直接面对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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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琛隐约又冷淡的怒气时,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大好受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善再次开始了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的生涯。
有时候看着傅其琛将手插在裤兜里在前边慢慢地走,她却怎么也不好去叫他,只好放慢了速度,想等傅其琛走得看不见人影,才算干净。
只是,这个傅其琛,走路走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了,她慢,人家更慢!
傅其琛也没有跟她说话,整个人冷淡得仿佛这世界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生人勿近。做饭的阿姨哪知这俩小屁孩的心思,只晓得他们闹了矛盾,不肯在一起吃饭,虽然心里吐槽,却还是兢兢业业地做上两份饭,在这家送一份,那家留一份。
半个月以后,帝都新安江出现了一桩奇闻。
新安江上还有游船,这日,有个瓜父带着自己的孩子坐船,这个呆瓜父亲在船上异常心大地跟孩子在甲板边玩起了抛上抛下的游戏,抛着抛着,一个没接稳,两岁大的孩子就被他抛进了滚滚的河水里。
几个大人立马跳下水去捞,却一无所获,正在绝望的时候,孩子却出现了。
他坐在一片龟壳上兴奋地拍着手,驼他上来的好像是一只大乌龟。
家长失而复得异常惊喜,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看清救儿子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只大乌龟却消失了。
然后就在当天夜里,很久没下雨的帝都又下起了雨,电闪雷鸣,闪电多得几乎要照亮大地。
有网友说,他当时就在新安江旁边,隐隐约约看见云层里有什么东西翻滚着,长得十分像只大乌龟。
雷雨过后,夏汛结束,浑浊了很久的新安江水面如明镜,干净得醉人。
第89章
第十三次了。
相同的梦境。
梁薇再次从尖叫中醒来,身边睡着的是她预备今年结婚的男友杨洛淮,他也被吵醒了,立马搂住她温和细致地帮她拍了拍背。
“薇薇,又做梦了?”
梁薇的声音有些沙哑,“嗯,又是那个梦。”
十三个一模一样的梦境,她被溺死在浴缸里,发是青的肤是白的,从口鼻中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在水中像开出了荡漾的花。
然后,有一双黑色的爪子自浴缸里突兀伸出,慢慢地将她的尸体拖到水下,消失不见。
这种光怪陆离的梦境,不仅诡异,而且人。
杨洛淮面含担忧,“要不请个大师来看看吧?”
梁薇苦笑,“有用吗?”
旁人遇到难解的问题可以去请神拜仙,有用无用都无所谓。她不同,别人能做的事她不一定能做。
她是公众人物,是电视剧圈里一流的小花,去年因为饰演了大爆特爆的《大唐御史》女主角“秋练”红透半边天。现在外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要是敢说,前脚刚去找天师,后脚就有人在背后抹黑诬陷她公然养小鬼。
这些原本是香江娱乐圈的招数,不知不觉内地也学会了,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梁薇眼皮子底下顶着两个巨大的青黑眼圈,她苦笑了下,从床上慢慢爬起,“我去洗澡。”
洗澡时她开着花洒,氤氲的水雾扑在镜子上,镜中的人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梁薇的皮肤很白,她站在镜子前慢慢转过身,看见了自己手臂上那几个漆黑可见的指印。
那个指印,比她的手指跟杨的,都要大,她已经比对过了。
梁薇任由水流冲在脸上,闭上了眼睛。
等她睁开眼时,镜子中她的身后出现了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双手牢牢地捏住她的肩头,好巧不巧,手指就在那漆黑的指印处。
梁薇快要吓疯了,她战战兢兢地转过眼珠子去,却看见自己的身后分明空无一人。
梁薇尖叫一声,直挺挺软到下去。
她是被摇醒的,杨洛淮面有恐惧之色,晃醒了她,“薇薇,这是你干的?”
她疑惑地顺着杨洛淮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卫生间里,密密麻麻地布满大大小小的血手印。
梁薇顿时眼前一黑,她深深觉得,要是再不解决这事,她就要疯了。
周善是在梁薇自己的房子里看到这位红透半边天的女明星的,姜薇的身份无与伦比,实际上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母亲算个红二代,外家有点实权,外公更是步入过中央政治圈的人物,父亲在经商潮中下海了,现在做的是餐饮和旅游开发,挣了不少钱,乃是华国知名的富户。
梁薇作为这对夫妇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她执意要去娱乐圈闯荡同样如此,父母虽然不算很认同,却还是给她铺好了路,只等她顺风顺水地走。
所以,梁薇通过经纪人透露出自己想要找个风水先生的意思时,协会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她,并把周善推荐给了她。
梁薇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当场就答应下来,事成之后再付一百万报酬。
周善来时,家里仅有梁薇一个人在,她穿得很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不济,时不时就打个瞌睡,但是睡不过三秒,就突然惊醒,脸色很不好。
梁薇眼睛里有些许希冀,“大师,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善沉吟,又观了许久她的面相,“人中斑驳,印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且周身阴气萦绕,确实有厉鬼缠身。”
这个结果让梁薇眼睛里的希冀消失了,她长得很好,容颜清丽,现在却因为整日惶恐不安的缘故,气态萎靡了不少,看得周善一阵唏嘘。
梁薇跟男友杨洛淮一起住在一套高级公寓里,周善道:“我先弄清楚你这屋子有什么东西吧。”
她一间间排查过去,卫生间、厨房、客厅、阳台……最后来到卧室。
打开卧室门,周善就被屋里摆放的那张红木大床给吸引了目光,床很大,同时睡三四个人也睡得。周善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那张偌大的红木床从墙边拖了出来。
红木床靠墙的那两面,以及被床挡住了的墙壁,同样密密麻麻地布满小孩掌印,很小。
周善的脸色冷酷了不少,若有所思地看着梁薇,忍了忍,却没开口。
她只是冷着脸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很快就打开了下面的夹板,这张床是中空的,周善把床单棉被四件套扔到了地上,又把上面的夹板掀起,露出中空的大洞来。
大洞里空无一物,只在靠右的这边有几点黑色的东西,周善伸手捻了捻,发现这玩意应该是细小的火焰在床上灼烧出来的。
显然,这里供奉过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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