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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秦逍又将一颗脑袋丢过来,这才抬起手臂,手中还剩下最后一颗脑袋。
梁术倒吸一口凉气。
追拿秦逍的五骑果然一个都没能活下来,全军覆没。
“汪东骏在哪里?”秦逍没有废话。
沈浩冷笑道:“是我要杀你,和中郎将有什么关系?”
“你为何杀我?”
“宋柯是我挚友,你的手下伤了他,我自然要杀你。”沈浩咬牙切齿。
梁术瞥了沈浩一眼,有些诧异,心想沈浩和宋柯平日里可不对付,莫说挚友,便是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但一想沈浩这也是为摆脱汪东骏的干系,暗想沈浩对中郎将倒是忠心耿耿。
秦逍笑道:“我在这里,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沈浩左右看了看,厉声道:“弟兄们,没什么好怕的,杀了秦逍,中郎将必有重赏,咱们要为战死的弟兄报仇。”一挥刀,“杀!”
手下众人再不犹豫,都是大声叫喝,挥刀向秦逍冲过去,梁术知道事到如今,退无可退,一咬牙,握刀冲上去,只是冲出几步,听到身后传来马嘶声,感觉事情不对,扭头回望,却见到沈浩已经翻身上马,根本没有冲向秦逍的意思,反倒是一抖马缰绳,冲着相反的方向策马边走。
梁术怒火攻心,几乎一口冷血吐出来。
听得惨叫声响,循声看去,只见那几名手下已经迎向秦逍,而秦逍却是将手中最后一颗首级掷出,正砸在一名兵士的脸上,这一砸力道十足,兵士被砸的满脸鲜血,还没反应过来,秦逍早已经取刀在手,手起刀落,一刀砍断了那人的脖子。
梁术见识过秦逍的凶悍,见到数人围攻秦逍,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冲上去相助,还是像沈浩那般调头便走。
几名兵士的刀法其实并不差,放在军中,也算是好手,只可惜面对的是四品修为的秦逍,连三品刀客沈浩都夺马而逃,这几人又怎能是秦逍的敌手,刀光赫赫,眨眼之间,数人被砍翻在地。
梁术知道这时候再跑恐怕也来不及,当机立断,取弓在手,弯弓搭箭,二话不说,冲着秦逍一箭便射了过去。
他的箭法并不弱,箭如流星,秦逍一刀看死最后一名兵士的时候,这一箭正好射中秦逍的右胸口。
梁术心下振奋,知道这一箭虽然没能射中对方的要害,可是只要箭簇接触的皮肉,箭簇上的毒性瞬间就会蔓延全身,秦逍就算是四品高手,也必然会瞬间毒发身亡。
可是让他吃惊的是,这一箭力道不弱,明明射在秦逍的胸口,而且穿透了棉袄,但秦逍却像没事人一样,左手握住箭杆,轻巧地将小半截箭头从棉袄里面拿出来。
梁术瞳孔收缩。
晨曦的曙光之下,他看的清楚,那箭头之上,竟然没有丝毫血迹,可是自己明明射中了对方,不可能不不沾血。
难道四品高手竟然刀枪不入?
他自然不知道,秦逍贴身的乌色软甲柔韧无比,莫说区区箭簇,便是一把锋锐的宝刀也未必能够割破乌色软甲分毫。
他一时呆站在地,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心里想逃,两腿却动弹不得。
秦逍却已经取弓在手,将那支箭搭在弦上,对准了梁术,淡淡道:“汪东骏在哪里?”
“平.....平湖驿!”
梁术面对利箭,竟是想也没有想,不自禁说出来。
秦逍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没有再犹豫,手一松,箭矢划出一道美妙的曲线,“噗”的一声,穿透了梁术的脖子,梁术身体晃了晃,最后一眼只是看到秦逍嘲弄的笑容,一头往前栽倒在地。
沈浩拼命催马,他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秦逍阴魂不散,竟然追了近两百里地。
他知道梁术等人根本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自己也只有争取这短短的时间,尽可能拉开与秦逍的距离,可是座下的骏马跑了一夜,体力耗损巨大,在林中还没歇多久,秦逍便杀过来,坐骑的体力根本没有恢复过来。
他现在只祈求秦逍的坐骑追了一夜,也损耗体力,跑不了多远。
念及至此,忍不住回头望过去,脸色骤变,全身发软,差点从马背上滑落下去。
曙光之下,后面一骑策马如飞,距离自己越来越紧,秦逍的坐骑,竟然是精神健烁,毫无疲惫之态。






日月风华 第一零六三章 歹毒谋算
东北四郡与漠东草原的边境绵延数百里,自古以来,也是摩擦争端不断。
东北物产丰富,一直为漠东诸部所觊觎,双方也会因为实力的起伏导致攻守易型。
中原王朝虚弱之际,漠东诸部也会时不时地侵袭东北四郡的边境,烧杀劫掠,抢掠人口物资,而中原一旦强盛起来,也素来是迫使漠东诸部臣服,各部头领也只能每年都向中原王朝进献大批财物。
武宗东征之后,在东北设立安东都护府,都护府不但要管理四郡之地,也要起到震慑周边诸部的作用。
都护府设立之初,漠东诸部畏之如虎,各部头领每年都会亲自去往都护府拜见,进献的大批财物也大部分会送往京都献给皇帝陛下,不过时间流逝,辽东军的威势早已经不如往昔,诸部虽然还会派人拜见,但已经很少有部族头领亲自前往。
不过叱伏卢部的头领却不敢不拜。
安东都护府社在辽东郡,辽东军北部边境与叱伏卢部接壤,自叱伏卢部往西不过一百多里地,便是阜城,亦是东北最大的贸易场,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叱伏卢部因为地理上的优势,在阜城进行贸易极为方便。
叱伏卢部的地盘并不大,部众加起来不到两万人,在军事上依附于步六达部,成为步六达的附属部族,但是在经济上,却完全依赖于阜城贸易场。
叱伏卢部不似其他部族牧马放羊,而是以商业为部族的命脉,部族中的商人众多,每年都会散布在草原各处,大量收购皮草牛羊,尔后在阜城换取丝绸瓷器药材等等物资,利用两边的差价,多年来却也是活得极为滋润。
地理上直接面临东北军的威胁,生存命脉更要指望阜城贸易场,所以叱伏卢部的头领每年都会带着大批礼物前往都护府拜见,以此保持与辽东军的友好关系。
除了叱伏卢部的地盘,往南再走四五十里地,有一片湖泊,湖泊南岸一字排开数十座土堡,远远望去,颇有气势,不过大多数土堡都已经坍塌废弃。
当年为了抵御草原部族的袭击,无险可守的情况下,东北守军在边境修建了大量的土堡作为防御敌军的要塞屏障,也确实一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过大唐崛起之后,漠东诸部自然不敢再继续南下侵扰,这些作为军事要塞的土堡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大批荒废。
这处湖泊被称为平湖,平湖南岸不但有诸多废弃的土堡,却还设有一处驿站,被称为平湖驿。
安东都护府与北边诸部的往来频繁,双方也会因为解决诸多事情互派使者官员,而平湖驿便是一处专门用来接待两边使者官员的驿站,作为中途落脚休息的一个重要据点。
时当黄昏,不出一些人的意外,天黑之前,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驿站外面天寒地冻,不过屋子里却是生着炉子,炉子里的柴火很旺,整个屋内暖如春日,汪东骏更是只穿了一身比较单薄绸服,靠在一张摇椅上,神情悠闲惬意。
“已经两天了。”待在屋里的汪恒却有些着急,轻声道:“东骏,按照时间来算,沈浩他们也该回来了。”
“四爷不要着急。”汪东骏伸手拿起摆在案上碟中的一块糕点,放进口中,悠然自得道:“我如果没算错,沈浩他们今晚肯定能赶回来,带着秦逍的人头回来。”
汪恒虽然不到五十岁,但在汪氏一族的辈分却很高,在他一辈排行第四,安东大将军汪兴朝都要喊他一声四叔,汪东骏算是他的孙子辈,却是要喊他四爷。
汪恒有些焦虑道:“东骏,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你说秦逍就这么容易被杀死?他可是圣人一手提拔的角色,如果没有过人的能耐,你觉得圣人会看重他?他的那些传言,未必是假的。”
“四爷,他便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汪东骏冷笑道:“沈浩他们配有毒箭,箭簇都是淬过剧毒,见血封喉,只要有一支箭能擦伤秦逍的皮肤,他就必死无疑。”自信满满道:“几十人发起突袭,如果还不能射杀秦逍,这群家伙就真的是酒囊饭袋了。”
汪恒叹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担心杀不了秦逍,我是担心如果真的杀了秦逍,会惹来大麻烦。”
“什么麻烦?”
“朝廷对咱们可是越来越不放心了。”汪恒端起手边的茶杯,皱眉道:“你父亲说的对,如果没有南疆慕容,朝廷只怕早就腾出手来找咱们的麻烦了。如今圣人派了秦逍出关,分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秦逍是圣人的宠臣,如果他死在东北,朝廷绝不会善罢甘休,搞不好就要闹出大乱。”
“死在东北?”汪东骏哈哈笑道:“四爷,谁说秦逍是死在东北?他是死在真羽草原。我再三嘱咐沈浩,必须在秦逍走出真羽草原之前动手。”
汪恒疑惑道:“有什么区别?”
“四爷,沈浩得手之后,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局面?”汪东骏从摇椅上坐起身,身体前倾,盯着汪恒的眼睛道:“沈浩他们用的箭矢,都是真羽部的样式,咱们的箭簇和真羽人的箭簇并不相同,事后查验秦逍尸体上的伤口,只能证明是真羽人所为。”
汪恒道:“秦逍和真羽人走得很近,龙锐军未必会相信是真羽人下手。你和秦逍在真羽部发生冲突,没过几天秦逍就遭到袭击,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我们所为。”
汪东骏哈哈笑道:“就算天下人都怀疑是我们所为,又能如何?他们能够拿出证据?龙锐军相不相信是真羽人杀了秦逍,这并不要紧,只要我们有了这个借口就好。”
“你的意思是.....?”
“真羽乌晴那条母狗敬酒不吃吃罚酒。”汪东骏双目显出怨毒之色,握拳道:“我何等身份,亲自跑去向她求亲,她竟然拒绝,反倒要和秦逍搞在一起。想想他的父亲,当年就跪在父亲的脚下,父亲一个咳嗽就能让他几天几夜都睡不着。整个真羽部就是咱们汪家脚下的一条狗,如今这条狗不认主人,反倒要投向秦逍,如何能留?”
汪恒明白过来,吃惊道:“东骏,你该不会想借这次机会,要对真羽部下手吧?”
“秦逍死在真羽草原,这事儿掩盖不了。”汪东骏冷笑道:“龙锐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而父亲很快也会知道。龙锐军本就实力弱小,秦逍一死,群龙无首,更是一群散沙。到时候父亲一句话,就能坐实是真羽人杀了秦逍,谁敢怀疑父亲的话?”看着汪恒道:“四爷,秦逍可是有爵位在身,而且还是大唐的中郎将,竟然被真羽人残杀,你觉得这事儿能够轻易过去?”
汪恒已经明白过来,低声道:“大将军可以以此为借口,出兵攻打真羽部?”
“残杀大唐官员,如果不给真羽部教训,大唐的威严何在?”汪东骏嘿嘿笑道:“到时候父亲下令出兵,先让龙锐军冲在前面,他们的中郎将死了,部下如果不为主将报仇,有何脸面活下去?如此一来,咱们的两个对手,龙锐军和真羽部就不得不自相残杀。你莫忘记,步六达人和真羽部人水火不容,当年真羽部的两位塔都是死在步六达人的手里,步六达人知道真羽人不会忘记这笔仇,如果有机会,步六达人一定会将真羽人赶尽杀绝。”
汪恒点头道:“这些年大将军一直在暗中扶持步六达人,要步六达人出兵配合辽东军攻打真羽部,步六达人自然不会拒绝。”
“本来贺骨人和真羽部也是生死之敌。”汪东骏皱眉道:“不过这次咱们竟然碰上贺骨人派出使团与真羽部谈判,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有些猫腻。”随即冷笑道:“但贺骨人不足为虑,就算他不配合咱们攻打真羽部,也绝不可能帮助真羽部与咱们为敌。到时候三路大军攻打真羽部,漠东诸部这些墙头草绝不敢支持真羽部,要么老实缩在一边,要么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攻灭真羽部也不是什么难事。”
汪恒笑道:“如果真的剿灭真羽部,真羽草原落入咱们之手,那么大将军就有用之不竭的战马,如此一来,辽东军实力大增,天下无敌。”
“我的目的不是战马。”汪东骏恨恨道:“我要将真羽乌晴这条母狗抓到手,这次我亲自跑到真羽部,她对我竟然爱理不理,一副傲慢之态,这条母狗就是欠收拾。等诛灭真羽部,活捉了这条母狗,我要让她尝尝怠慢我的后果。”
汪恒抚须道:“东骏,话说回来,都说真羽乌晴是漠东第一美人,这次亲眼所见,传言不虚,这妮子还真是貌美如花。”
“四爷喜欢?”汪东骏嘿嘿一笑,道:“你若喜欢,等到时候我将她调教的服服帖帖,然后转送给四爷。什么狗屁第一美人,在我眼里,就是一条没调教好的母狗而已。”




日月风华 第一零六肆章 公道
“中郎将!”门外传来声音:“洪老三他们回来了。”
汪恒愕然,汪东骏却是双眉一展,吩咐道:“带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人领头进来,身后跟着两人,抬着一直麻袋子,进屋之后,小心翼翼放下。
“什么东西?”
汪东骏嘿嘿一笑,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解开麻袋,从里面拉出一个人。
汪恒见到麻袋中却是一个身着棉袄的姑娘,看脸部轮廓,分明是个锡勒少女,不到二十岁,谈不上有多漂亮,却也有六七分姿色,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迷过去,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两条手臂被反绑在后面。
“东骏,你这是.....?”
“咱们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处营地。”汪东骏道:“当时瞧见她远远望着,我瞧见她的眉目和那真羽乌晴还真有几分相似,四爷,你看看是不是?”
汪恒仔细打量两眼,诧异道:“不错,有几分相似。”
“真羽乌晴让我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汪东骏道:“正好用这个女人来替代,让我好好教训教训。”
汪恒皱眉道:“你派人去抢了她回来?”
“洪老三,可有人发现?”汪东骏问道。
一人忙道:“中郎将放心,我们偷偷潜藏着,一直没动,等这姑娘一个人到河边取水的时候,才将她绑了来,没有任何人看到。”
汪东骏笑道:“你们办的很好,回头有赏,都退下吧。”等那几人退下,又向汪恒道:“四爷要留下来看看?”
汪恒心中感叹,汪东骏在东北为非作歹惯了,如今竟然绑了锡勒姑娘过来,这事儿要是被锡勒人知道,必然会引起两边的纷争,难免会是一场掀然大波。
他知道这姑娘既然被绑了来,肯定活不到明天早上,摇摇头,也不想多掺和,起身出门而去。
汪东骏过去关上门,知道自己玩乐之时,绝不会有人赶过来打扰,过去将那姑娘抱起,放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又取了绳子将她的身体固定在椅子上,做完这一切,才显出满意笑容。
屋内温暖如春,汪东骏拿过一只马鞭子,又端起茶杯,一口茶含在嘴里,凑近过去,将茶水喷在了姑娘的脸上,姑娘身体一颤,这才昏昏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看见身前站着一个男人,面容失色,失声道:“你.....你是谁?”
“啪!”
一声脆响,汪东骏二话不说,一鞭子已经抽打在姑娘的身上,姑娘痛苦地叫了一声,这叫声却是让汪东骏的神情变得更加兴奋。
平湖驿还有数十名亲随侍卫,一部分人早早睡下,更多的则是聚在一起赌钱,驿站的前后院门则是分派了人手守卫。
有人听到姑娘痛苦的叫声,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对这些亲随来说司空见惯,知道中郎将正在享受他的美妙时刻,这种时候,谁也不能前去打扰。
痛苦的叫声叫了好一阵子,终是静下来。
汪东骏用马鞭子抽了姑娘数十鞭子,将她的棉袄抽的支离破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姑娘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还算文质彬彬的男子,竟然是个禽兽不如的恶魔。
“累了。”汪东骏丢开鞭子,冲着姑娘温言道:“不着急,时辰还早,咱们有的是时间,等我喝杯水......!”话没说完,却感觉身上一股寒意,一阵冷风吹过来,不有回头望过去,却发现窗户竟然敞开着。
他有些诧异,先前门窗都关得很严实,窗户也上栓,却不知何时敞开。
只是他现在兴奋不已,也不多想,过去关上窗户,再次确定扣上了窗栓,转过身来,却感觉脖子一寒,一把大刀竟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汪东骏全身冰凉,这时候终于明白窗户为何会敞开。
竟然有刺客潜入了驿站。
他恨不得将手下那帮人碎尸万段,几十号人,竟然能让刺客潜入驿站,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
“开个价。”汪东骏故作镇定:“多少银子都可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一个冷漠的声音道。
汪东骏眼角余光却是瞥见,自己身侧站着一道人影,只是一时看不清楚,立刻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如果杀了我,会有怎样的后果。”
“不知道。”
“家父是安东大将军。”汪东骏道:“你若杀了我,我可以保证,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家父也能找到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是受谁指使?”
汪家虽然权倾东北,但也因此而结下无数仇家,有人雇佣刺客前来刺杀,那也是大有可能。
不过汪东骏觉得,这天下间就没有用银子收买不了的人。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那人冷笑一声。
汪东骏一怔,随即瞳孔收缩,颤声道:“秦.....秦逍!”
“看来中郎将的记性很好。”秦逍含笑道:“你觉得用银子从我手里能买你的命?”
汪东骏一颗心沉到谷底。
“秦逍,你.....你别乱来。”汪东骏道:“你若.....你若杀我,家父一定能查出来,到时候家父一定会将龙锐军杀的一个不留。”
秦逍抬头看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姑娘一眼,见姑娘正用一种惊恐到极致的眼神看着自己,向那姑娘摇摇头,这才轻声道:“你派人杀我,觉得不会留下证据,那么我要取你性命,你觉得我会留下证据?”
“不用证据,家父.....家父也知道是你下手。”
“那又如何?”秦逍微笑道:“难道他敢出兵攻打龙锐军?他是要造反?”
汪东骏额头冷汗直冒,问道:“沈浩.....沈浩他们.....?”
“都死了。”秦逍平静道:“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顿了顿,轻笑道:“知道我为何要和你说这么多?”
汪东骏知道今日大祸临头,哀声道:“秦逍,我.....我知道我有错,是我不好。我.....我向你道歉,自今而后,我.....我绝不会与你为敌。”想到什么,急忙道:“对了,我回去之后,立刻向父亲恳求,让他将东北最好的草场送给你练兵。还有,你缺什么物资,我都让父亲给你调拨.....!”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秦逍叹道:“今日我来,只为讨一个公道。”
“公道?”
“有人因你变成了孤儿寡母,你是安东大将军的公子,这笔账没人能算得了,只有我来算。”秦逍淡淡道:“你若只是得罪我,咱们的账可以慢慢算,可惜你的手下杀错了人.....!”
汪东骏还没有明白秦逍这话是什么意思,陡然间感觉咽喉处一阵刺疼,秦逍却已经用锋利的马刀用力拉过汪东骏的喉咙。
汪东骏万没有想到秦逍无声无息之中就割断了自己的喉咙,直待喉咙处向外喷溅鲜血,才明白过来,瞳孔扩张。
那锡勒姑娘眼睁睁看着秦逍用刀割断了汪东骏的喉咙,失声惊呼起来,声音远远传开。
驿站内的亲随们听到姑娘的尖叫声,都是相视而笑,只觉得中郎将今晚兴趣很好,玩的也是越来越刺激。
汪东骏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咙,但鲜血却止不住地从手缝中向外溢出,他想要出声喊叫,喉咙却只发出“咕咕”的闷声,身体摇晃,拼力用手向秦逍抓过去,还没抓到秦逍衣襟,秦逍手中的马刀往前刺出贯穿了汪东骏的胸膛。
汪东骏眼眸中划过一丝怨毒之色,两腿一软,跪倒在秦逍面前。
秦逍松开手,任由马刀留在汪东骏的身体里,径自走向那锡勒姑娘。
锡勒姑娘只看到面前这人口鼻都被蒙着粗布,只漏出一双眼睛,身上的打扮也分明是草原勇士,见她走过来,惊恐不已,秦逍却已经轻声道:“不要出声,我带你离开这里。”见姑娘点头,这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回头再看汪东骏,已经匍伏在地上,鲜血兀自流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是死的透透的。
秦逍过去打开窗户,翻身出了窗户,向姑娘招招手,姑娘虽然惊魂未定,却也知道秦逍似乎并不会伤害自己,正要翻出窗户,想到什么,低头见到自己身上棉袄被马鞭抽打的破碎不堪,知道这样出去,就算逃出驿站,也要被冻死,过去将汪东骏的那件华贵大氅抓在手中,这才翻出窗户,披上了大氅,跟在秦逍身后,轻手轻脚到了院墙边,秦逍轻巧翻到墙头,伸手抓住姑娘手臂,带上墙头,随即又跳下墙头,从墙头上接下姑娘,拉着姑娘的手快步走出一段路,这才停下脚步,抬手向北指过去:“你一直往那边走,不要停,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本事。”
姑娘感激不已,正要谢过,秦逍摇头道:“不要耽搁时间,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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