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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朱雀一怔,美丽的眸子显出厉光。
“她耗费十数年的时间,打造了遍布各处的当铺,而且还利用王母会,收纳了无以数计的信徒。”唐蓉幽幽道:“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师姐你比我更清楚。”
朱雀微微点头。
“没有师尊的制约,你觉得就算你见到了她,她还会听你的吩咐?”唐蓉轻叹道:“能够在十几年发展出如此力量,这天底下又有几人?师姐,恕我直言,她的智慧和手段,远非我们能够相比,所以我觉得,她若知道师尊被害的消息,既不会被澹台悬夜所利用,也不会听从师姐的吩咐,只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
朱雀微一沉吟,才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大先生的背景没有几个人知晓。”唐蓉压低声音道:“天斋这边,除了师尊和大师姐,似乎也只有我知道。”
朱雀叹道:“当年本是想瞒住你,但你太过精明,我知道你已经猜到端倪,所以干脆就实话对你说了。不过她未必知道你晓得她的出身。”
“大师姐,你说她会不会杀人灭口。”唐蓉低声道:“她以为天斋只有你和师尊知道她的身份,师尊已经仙去,天斋只有你知道真相,她为了保住秘密,有没有可能......!”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但意思自然是一清二楚。
朱雀花容微微变色,眸中寒光乍现,低声道:“你觉得她会杀我?”
“如果她为了保住秘密不择手段,就很可能会对下狠手。”唐蓉蹙眉道:“她害怕的是师尊,如果她知道师尊不在,便没有了忌惮。”
朱雀俏脸变得凝重起来。
“此番你前来当铺,报了她的票号,如师姐所计划的,大先生那边应该会很快得到消息。”唐蓉也是一脸凝重,缓缓道:“大师姐想以这个办法引她出现,与她商议应付澹台悬夜之策。可是保不准她知道实情后,反会背叛天斋,对大师姐下手。”微顿了顿,轻声道:“大师姐,你可知道她如今是何修为?”
朱雀叹道:“师尊当年为她摸骨探气,传了她【归元经】,仅仅几个月之后,师尊便断言,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天才,而她的修为也确实是突飞猛进。我最后一次见她,已经是四年前,那时候她已经修到了六品境,距离大天境一步之遥,这四年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她如今肯定已经进入大天境了。以我当下的实力,她若要杀我,即使单打独斗,我也不是她的敌手。”
“大师姐,若是这样,我斗胆劝言,即使她现在想与你见面,你也不要与她相见。”唐蓉轻声道:“在你进入大天境之前,暂时避开她。等你真的修到了大天境,也不要与她在当铺见面,可以由你挑选其他地方单独相见。到时候如果她愿意与你联手对付澹台悬夜,那自然更好,否则你们同为大天境,她也奈何不了你。”
朱雀若有所思,低头沉吟。
便在此时,听得清脆铃铛声响起,唐蓉和朱雀同时扭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墙根下,用细线串着两只铃铛,此刻那细线正在晃动,带着两只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紧急情报。”唐蓉起身来,向朱雀道:“大师姐,你稍等。”随即离开,很快就拿着一节比小拇指还细小许多的竹筒进来,坐在案边,用手指轻松捏开竹筒,随即拿了一根细针,小心翼翼从里面扒出一分油纸密函,打了开来,凑到灯火下扫了两眼,秀眉蹙起,神色凝重,朱雀看在眼里,心中疑惑,却并无动问。





日月风华 第一三三一章 消失的战船
唐蓉将密讯递给朱雀,朱雀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扫了两眼,也是蹙起秀眉。
“辽东水军的战船消失数日不见?”朱雀看着唐蓉,轻声道:“你以为他们有何动作?”
唐蓉道:“师姐这些时日都在京都,注意力也在那边。你是否知道,不到两个月前,海上发生了一桩大事?”
“你是说海寇劫掠商船?”
唐蓉微点螓首:“看来师姐也得到了消息。龙锐军控制榆关,前往阜城贸易场的商道被切断,北境十八坊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贸易中止,所以从海路运输货物。上次三艘商船载着几十万两银子的货物,自杭州出发,想要北上前往长生港。可是出发几天,在半道上被抢夺了货物和商船。我们这边得到的情报比较准确,那伙海寇虽然抢夺了货物和船只,但却放了船上几乎所有人,并没有伤人。”
“那伙海寇的来历你们可查清楚?”
唐蓉摇头道:“没有拿到真凭实据,不过根据我们得出的判断,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与太湖盗有关。”
“令狐玄?”
唐蓉道:“当年为了制衡江南世家,朝廷对令狐玄掌控太湖视若无睹,任由令狐玄坐大。令狐玄的手腕过人,多年下来,麾下有数万之众,船只上千艘,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渔船,可是放眼大唐,恐怕没有一支水上力量能与太湖盗相比。江南水军形同虚设,东海水师早年也算是大唐第一水军,但今不如昔,早不复当年之勇。”抬手将香炉盖子打开,重新添上檀香,缓缓道:“江南之变的时候,令狐玄终于出手,协助秦逍破了王母会,如果没有太湖水军的帮忙,江南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也怀疑过令狐玄。”朱雀道:“虽说令狐玄在江南出手,有他的利益所在,不过与王母会结怨,而且让朝廷知道了他们的真实实力,这似乎不是令狐玄的性情。当初我就怀疑,这其中肯定另有蹊跷。”
“师姐是觉得令狐玄与秦逍有什么渊源?”唐蓉神色淡定。
朱雀微点螓首,道:“不错。但据我所知,在此之前,秦逍与令狐玄没有任何交集,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却又毫无线索。”轻叹道:“这位秦爵爷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让太湖水军为他所用。”
“在江南之变的时候,太湖水军就配合秦逍行动,那么如今派出手下水兵假冒海寇,在海上劫掠商船,协助秦逍切断海上的商道,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唐蓉神色却是颇为凝重,轻声道:“如果水陆两条商道全都被切断,阜城贸易城也就形同虚设,这是辽东军不可接受的事情。”
朱雀将手中的密讯递还给唐蓉,道:“辽东水军的主力战舰消失,你觉得他们已经开始要对太湖盗下手?”
“辽东水军的营寨虽然在长生港,但他们的战船距离长生港还有一段路,属于禁区。”唐蓉道:“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近战船停泊之处,所以正常情况下,无人知晓辽东水军的战船是否停靠在港口。如果他们的战船在半夜离开,更不会有任何人能察觉。这边能得到讯息,是因为辽东水军中有我们的眼线,早在几年前,我们就已经在水军之中收买了至少三名将官,他们的权力虽然不大,但足以确知辽东水军战船的踪迹。”拿过手边一只小盒子,将密讯放入进去,才继续道:“三人的情报互相之间没有出入,那么情报便是准确无误的。”
“但他们没有告知战船去往何处。”
“那只能证明离港之时,周烈没有透露目的地。”唐蓉道:“周烈是辽东军中颇有才干的水军大将,治军严谨,行事谨慎。这次他们出港,既然没有告知麾下目的地,那就说明是一次秘密行动。”神情冷峻,道:“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这是要去捕杀劫掠太湖盗。”
朱雀凝视唐蓉,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师姐觉得我是否该将讯息送给秦逍?”唐蓉看着朱雀反问道。
“这是你们当铺的情报,我不便多嘴。”
“但师姐不是想要与秦逍联手结盟吗?”唐蓉道:“太湖军与秦逍关系匪浅,而且拦截海上商道,很可能是秦逍暗中指使太湖盗所为,如今辽东水军要去捕杀,应该要将情报送给秦逍。”
朱雀叹道:“即使现在送过去,秦逍那边也未必能传递给太湖盗,时间上赶不及。”
“尽力而为吧。”唐蓉想了一下,才轻声道:“师姐,大先生的心思难测,现在看来,你不便待在这里,而且要隐藏行迹,如我方才所言,突入大天境之前,不要让她见到你。”
朱雀微点螓首道:“我自有计较。”起身道:“那你自己多保重。”
唐蓉已经起身,过去拿过大氅,帮着朱雀披上,朱雀戴上斗笠,转身欲要离开,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唐蓉,轻声问道:“秦逍对你了解多少?他可知道你与天斋的关系?”
“不知。”唐蓉摇头道:“我觉得还没到告诉他的时机。”
朱雀轻嗯一声,不再多言。
浩瀚的海面之上,风平浪静,天气也开始炎热起来,海风吹起桅杆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唐”字旗在风中飘扬,也是向所有人告知,海上这两艘船是属于官府。
钱掌柜和万俟掌柜时隔近两月,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上一次三艘货船被劫,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那次损失对两家来说,几乎是致命,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从此以后,钱家和万俟家恐怕再也没有在阜城贸易场继续经营的本钱,北境十八坊也不再有他们的名字。
他们甚至都无法从杭州离开,因为虎神堂不会轻易让他们回到东北。
钱掌柜几次都动了自尽的念头,甚至连砒-霜都准备好,但事到临头,却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作罢。
他却没有想到,在自己濒临绝境之时,却柳暗花明出现了转机。
辽东那边秘密派出了官员,抵达杭州找到了钱掌柜和万俟掌柜,吩咐他们做的事情也很简单,让他们再一次采购两船货物,从海路运回辽东。
这位官员的身份着实不低,乃是安东都护府的长史汪恒。
两位掌柜当然知道这位汪长史的底细。
虽然汪恒文不成武不就,但有一个优势,那边是姓汪,而且还是安东大将军汪兴朝的亲叔叔,与汪兴朝的血缘关系不可谓不深,也正因如此,虽然才干平平,但汪恒却凭借这样的背景,稳坐安东都护府长史的位置,哪怕是安东都护府的都护,对这位长史大人也是忌惮三分。
汪长史在杭州调用了大批存银,却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两位掌柜在江南大张旗鼓采购各类货物,而且重金雇佣了两艘货船。
上次三艘商船被劫,江南的商贾们都是惊骇万分,谁也没有想到,多年来一直风平浪静的海上商道竟然突然冒出一股如此强悍的海寇。
大家都清楚,钱家和万俟家都是北境十八坊的商贾,背后有辽东军撑腰,那股海寇不顾这两家背后的靠山,劫船掠货,由此可见这股海寇的凶悍。
有不少商贾已经找上官府,希望尽快将海上那股海寇抓捕归案绳之以法。
官府方面虽然大义凛然告知一定会彻查此案,而且定要将那股海寇抓捕归案,可是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江南之变后,朝廷对江南这边的许多官员已经进行了惩处,不少人被调离甚至直接罢官免职,新任过来的官员还在熟悉环境,部分原属的官员虽然保留了官位没有被调动,却也是戴罪立功之身。
朝廷对江南是否还有大的清洗,谁也搞不清楚,这种时候,少做少错,明哲保身为是,不该自己做的肯定不会做,该做的也要保留三分。
这种时候让江南的官府去管海上的盗寇,即使劫掠的商船是从杭州港出发,但让杭州当地官府介入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江南水师形同虚设,几条船在江面上晃悠,水师的将官们成天端杯饮茶,隔三差五的操练也形同儿戏,这帮水兵的战斗力连太湖盗都赶不上,让他们离港出远海剿匪,对他们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杭州虎神堂是当地的江湖势力,姜大爷也是名声在外。
虎神堂的最大生意,就是拥有自己的商船,而且船上的水手不但熟悉水性,也都剽悍勇猛,他们总共有四艘商船,每年靠着这四艘船,那也是财源广进。
前番东北的两位大客商一次雇佣三艘商船,谁也没有料到,三艘船竟然在海上被劫。
货物是客商的,即使被劫,虎神堂也也没什么损失,但是三艘商船被劫,对虎神堂的打击那可是致命的。
当初购置商船,虎神堂可是出了大价钱,如今一次性损失三艘商船,虎神堂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虽然没有胆量跑到海上去找那股海寇夺回商船,但是却将两位雇佣商船的客商扣押,让他们写信回去,那银子赔付损失,否则绝不放人。
钱掌柜和万俟掌柜也便被扣押在杭州,住在一处宅院里,日夜都有人看守。
只等到汪恒出现,两人才获得自由,接下来便奉了汪恒之命,在江南采购货物,这次又雇佣了两艘商船。
本来发生劫船事件后,船主们害怕再次出事,都不敢再出海,不过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汪恒亲自出马,出重金雇佣,而且答应一旦商船出事,会加倍赔偿,甚至自己留在杭州做担保,如果一切顺利,那自然大家都好,否则真要出了什么事,他留在杭州,船主可以直接找他索要赔偿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昂的雇佣金,再加上确保出事会赔偿,再要雇佣两艘货船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前前后后折腾了好一阵子,两艘货船终于再次出海,这一次依然是两位掌柜押送货物,在海上行走了数日,两位掌柜几乎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一闭上眼睛,就能梦到那股海寇出现,上次被劫货掠船,依然在两位掌柜的心里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日月风华 第一三三二章 圈套
两艘货船自杭州湾启程已经过了六天,开始几天是沿着海岸线北上,尔后折向东北方向,日夜不停,两天过后,已经是距离海岸越来越远,进入了远海区域。
头几天两位掌柜的就睡不踏实,如今远离海岸,更是难以入眠。
瞭望塔上的水手不敢有一刻松懈,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这一次虽然不是虎神堂的货船,但除了货船原有的水手,汪恒暗中也从虎神堂雇佣了一批人,两艘船加起来有两百多人,俱都配了兵刃。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雇佣的护卫之中,不但拥有大批的刀手,更有不少箭手,而且在舱中准备了不少箭矢,以防不测。
“钱东家,你觉得这次能否顺利过关?”站在船舷边,遥望海面,万俟掌柜忧心忡忡。
钱掌柜虽然心中不踏实,却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般道:“穿上挂的是辽东军的旗帜,装运的就是军需,那帮海寇难道敢劫持军需?”
两艘船上,挂起的确实是辽东军的旗帜。
这也代表两艘船无论运的是什么货物,都属于辽东军的军需物资。
劫持商船只是贼寇,劫持军需,那就是反贼了。
万俟掌柜叹了口气,道:“那帮海寇当真会在乎这个?他们上次劫夺货船,就知道咱们是十八坊的物资。十八坊是辽东军的势力,他们那时候就没放在眼里,难道挂上一面旗子,就真的畅行无阻?”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钱掌柜也是一脸凝重:“汪大人答应过咱们,这批货物只要顺利运到长生港,咱们两家今年的货牌银就免了,若当真如此,两家的生意还能做下去。”看了万俟掌柜一眼,轻声道:“上次咱们的货物都被劫掠,哪里还能有脸回去见东家,不但损失惨重,而且以后在贸易场肯定没有我们两家的位置。汪大人这算是给了咱们一条活路。”
万俟掌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一直心神不宁。辽东军明知道海上有海寇,这种时候,就应该派水军战船出来剿匪。可汪大人却安排两艘商船继续冒险,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却偏要让咱们往虎山行吗?”
“这次准备充分,有不少箭手。”钱掌柜似乎在自我安慰,道:“就算真的再遇上海寇,也.....也未必不是敌手。”
万俟掌柜摇头道:“我看未必。上次你也看到了,那帮海寇凶狠的紧,那帮护卫没有打就败了。这次真要打起来,如果输了,你我二人......哎,只怕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好运气了。他们饶过咱们一次,这次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钱掌柜皱起眉头,瞥了万俟掌柜一眼,似乎是觉得万俟掌柜这些话太不吉利,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夕阳西下,钱掌柜忍不住抬头看向瞭望塔,高声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上面那水手高声回道:“没有,一切都.......等一等!”顿了一下,忽然大声道:“东南.....东南方向出现黑影.......!”
万俟掌柜脸色剧变,急问道:“可是海寇?”
上面并没有立刻回答,小片刻之后,终于听到上面那人道:“有船.....有船来了......!”
钱掌柜大惊失色,立马叫起来:“海寇来了,都出来,海寇来了!”
他惊慌失措,万俟掌柜也是魂飞披散,跟着叫道:“海寇,海寇又出来了。”
船舱和船舷边立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便从舱内冲出一大群人来,有人已经冲着瞭望塔叫道:“多少人?他们有多少人马?”
“看清楚了,七八条船。”水手居高临下回道:“正往这边过来。”
“可看清楚旗子?”
“看不清楚!”水手道:“离得远,要等一等!”
船上有人吩咐道:“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严阵以待,弄清楚情况再说。”又吩咐道:“船速减慢,打旗号,让后面那艘船跟上来!”
瞭望塔上的水手迅速向后面那艘商船打出旗语,随即放眼向东南方向望过去,见到几点黑影摆出鹤翼阵型,居中那艘船落在最后面,两翼船只向前,正向这边迅速而来。
“他们有七条船。”水手看清楚之后,向下面禀报:“正向这边直接过来。”
后面那艘商户已经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赶上前面这艘已经放缓速度的商船,片刻后,两艘船上已经是齐头并行。
“看明白了,他们挂的是蟒蛇旗。”水手叫道:“他们一艘船只能容纳二三十人,是小船。”
商船上的护卫们已经迅速就位,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远海有一股海寇,这次出行很可能会遇上,所以事先不但在兵器上做了充足准备,众人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此时听说海寇都是小船,如果一条船只能容纳二三十人,那么这股海寇七条船,满打满算也不过二百来人,在人数上并不占什么优势。
汪恒在杭州让两位藏掌柜大张旗鼓采购大批货物,但装运货物之时,其实只是往商船装运了不到一半的货物,腾出了大量的空间藏匿水手和放置兵器。
两艘货船比海口的船只自然大出不少,满员之时可以容纳百人左右,腾出空间,每艘船能容纳近一百四十人,除去船上的杂役,至少也有两百人能够作战。
“其他方向还有没有海寇的船只?”钱掌柜关切问道。
上次海寇劫掠,是分两个方向冒出来,钱掌柜此刻只担心对方会如法炮制,兵分两路杀过来。
“只有一队海寇。”水手确认道:“其他方向没有船只踪迹。”
钱掌柜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双方的兵力相若,而且这边准备充分,获胜的把握自然是大大增加。
上次被劫,除了事先没有准备,最要紧的是海寇箭手众多,而货船这边并无准备箭矢,对方以火箭威胁,从装备上就落了下风。
但这次商船这边准备了充足的箭矢,而且有众多的箭手,再加上商船的体型比海寇的船只大得多,居高临下,射程自然也会占据优势,双方真要接近,商船这边绝对不会处于下风。
船舱之内,又有十几人冲出来,却都是清一色手持长弓,背负箭盒。
当先一人跑到船头边,望向东南方向,见到海寇的七条船正迅速向这边过来,也不犹豫,回身做了个手势,那十几名箭手俱都是弯弓搭箭。
两位掌柜看在眼里,却是有些诧异,心想敌船尚未靠近过来,何必这么早就做准备。
但下一刻十几名箭手已经朝天放箭,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刺耳箭鸣响起,十几只响箭一飞冲天,发出的声音极其刺耳,在海面上远远传开。
两位掌柜都是惊诧。
他们见识自然也不弱,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发放讯号的响箭,一支响箭就足以传出很远,十几只响箭同时发出,更远的地方都能听到。
而且这种响箭的制作工艺非同一般,通常都是军方才能拥有,民间很难得见。
一轮响箭过后,十几名射手也不犹豫,第二轮响箭再次升空。
瞭望塔上的那名水手也没闲着,竟然就在上面生起了一支火把,而后将火把用绳子悬挂起来,扯着绳子让火把升到了桅杆的最高处。
钱掌柜似乎明白了什么,快步冲到侧舷边,看到齐头并行的另一艘商户桅杆上,此刻也有一支火把被点燃,升到了最高处。
“怎么回事?”万俟掌柜惊魂未定,凑到钱掌柜身边问道。
钱掌柜喃喃道:“诱饵,是诱饵,我......我终于明白了!”
“怎么回事?”万俟掌柜还没反应过来:“你明白什么?”
“汪大人去杭州,不是要运货。”钱掌柜道:“辽东军是派汪大人去杭州布置陷阱。咱们这两条货船,是诱饵,引诱海寇出来。”
“引诱?”
“这些人都是辽东军的人假扮。”钱掌柜偷偷指了指那些弓箭手,低声道:“他们是汪大人暗中带到杭州的箭手,就是为了配合布下陷阱。刚才他们用响箭发出了讯号,现在又点起火把,这是给援兵提供位置。”他左右看了看,轻声道:“离咱们不远,一直都有援兵。”
“援兵?”万俟掌柜也亢奋起来,四周环顾,却茫然道:“哪里有援兵?我怎么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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