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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随即便见阵中窜出数骑,径直向营寨而来。
“他们要干什么?”韩颍见状,一时怔住:“找死吗?”却也不知是和手下人说还是自言自语。
来骑飞快,眨眼间就已经到土坡之下,箭手们拉满弓弦,虽然那几骑已经进入射程,却都不敢放箭。
如果敌军是冲杀过来,箭手们自然是毫不犹豫射杀,但此刻对方仅仅只有数骑前来,分明不是准备攻打驻马坡,情势未明,这时候若是放箭,只怕会惹出大-麻烦,所以都是等着韩颍下令。
韩颍犹豫一下,还没来得及下令,就见那几匹马已经停下,当先一人一身甲胄,头戴战盔,身材魁梧,翻身下马来,高声道:“不知韩骑尉可在寨里?鄙人姜啸春,前来拜会!”
韩颍有些诧异,见到姜啸春竟然孤身一人向营门走过来,更是惊骇,心想都说姜啸春勇武过人,这胆子还真是了不得,竟然敢只身过来,此时只要自己一挥手,几十支箭矢射出,立时就能将姜啸春射成筛子。
但他当然不敢这样做。
他是驻马坡驻军的将官,对方过来,而且指名道姓,韩颍倒也不甘示弱,收起佩刀,但弄不清楚到底是何目的,也不敢屏退手下兵将,上前去,大声道:“我是韩颖。原来你就是威名远扬的姜朗将,早闻大名!”
姜啸春哈哈一笑,面对长矛弓箭,毫无畏惧,已经走到营门外,竟然很有闲心左右看了看,夸赞道:“这营寨的修建,一看就是经验丰富。这行军打仗,安营扎寨可是大学问。韩骑尉,不知是何人指挥修建?我倒想多多请教。”
韩颍亲自指挥修建营寨,而且建成之后,自己也感满意,这时候听得姜啸春夸赞,心中大喜,本来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笑道:“仓促修建,让朗将见笑了。”
“哦?”姜啸春道:“难道是韩骑尉指挥修建?果然是年轻有为。”扫了营门后的兵士一眼,笑道:“韩骑尉不必如此紧张,姜某此来,没有其他意思。听说长武县有盗寇作乱,皇甫将军调兵围剿,韩骑尉在此修建营寨,扼守道路,防止盗寇逃窜,所以特来相助。”
韩颍“哦”了一声,本来姜啸春夸他两句,他正自开心,听得姜啸春这般说,才想到对方可是辽东军的对手,立刻收起笑容,淡淡道:“姜朗将费心了。不过你们龙锐军出关,只是奉旨练兵,并不需要劳烦你们来相助。我辽东军自武宗皇帝开始,就镇守东北四郡,清剿匪寇,护国保民,这些都是我们的职责。”
“韩骑尉这话说的可不对。”姜啸春笑容和蔼,道:“圣人派秦爵爷领兵出关,练兵自然是第一要务,但也有过旨意,若是东北出现匪患叛乱,龙锐军也不能坐视不管。话说回来,这练兵可不是只会拿着刀枪摆几个姿势,要紧的就是利用剿匪训练兵马的作战经验。”抬手指向北边,道:“韩骑尉应该知道,黑山匪在黑山啸聚十年,秦爵爷出关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招安了黑山匪,为此圣人下旨大加表彰,而且派了吏部的官员前来招安,由此可见朝廷对龙锐军也是寄以厚望。”
韩颍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才道:“你们准备如何剿匪?”
“听闻盗匪是在长武县流窜,驻马坡在松阳县境内,离长武县有上百里地,不知韩骑尉为何不是领兵去长武县剿匪?”姜啸春隔着木门,看着韩瑛微笑道。
韩颖对此当然早就有对辞,正色道:“盗寇虽然在长武县作乱,但他们抢夺了武库,那批兵器也会随着他们的流窜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我们控制各处要道,就是担心那些兵器被盗寇带着四处流窜。”似乎觉得自己的解释很有道理,声音大了一些:“松水桥如今是往来要道,每日都有众多商旅往来,若是贼寇在此出现,甚至袭击商队,那可是大大不妙,所以驻军在此,是为了保护这条商道。”
姜啸春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有道理有道理。”忽然转过身,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几名骑兵做了手势,随即便见一名骑兵忽然举起一面小旗子,对着远处的大队人马挥舞。
韩颍和手下兵将不知对方的意图,但见对方挥舞旗子,都是警觉起来,韩颍却是按住刀柄,冲着左右两边使了个眼色,意思却也很明白,姜啸春现在是孤身一人,如果对方大队人马冲过来,先不管其他,立刻拿下姜啸春。
只是让韩颍意想不到的是,本来面朝驻马坡的骑兵队伍,却开始折向东边,人喊马嘶声中,上千骑兵竟然直直向东边而去,而那条道路也正是之前宋世信领兵从顺锦城过来的大道。
非但如此,后方黑压压的步卒旌旗招展,竟然也开始转向东边,随在骑兵后方,顺着大道向东边而去。
韩颍看在眼里,心下却是大吃一惊。
顺着大道往东不到两百里地,就是顺锦城所在,姜啸春带来的兵马,步骑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千之众,兵力数量并不比顺锦城目前的驻军少多少,难道姜啸春竟敢带着兵马前往顺锦城?
可是顺锦城城墙坚固,由皇甫云昭亲自坐镇,虽然宋世信带出半数兵马,但城中兀自有五六千兵马,而且城内囤积有大量的粮草,姜啸春仅凭手头上这几千人马,根本不可能对顺锦城形成巨大威胁。
他一时想不通龙锐军到底意欲何为。
“韩骑尉,松水桥这边就交给贵部了。”姜啸春却是微微一笑,道:“途经此地,见到贵部在此驻军,所以过来打声招呼。韩骑尉,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等韩颍多言,转身便走。
韩颍手下众人见得姜啸春来去从容,都是有些尴尬。
虽然东北两支兵马尚未直接兵戎相见,但是个人都知道双方已经是水火不容,刀兵相见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姜啸春孤身一人来到辽东军的营寨前,像闲话家常一般笑谈一番,如今又从容离开,这事儿传扬出去,辽东军的颜面当然是大大受损,可这种时候,却又偏偏不能伤及姜啸春分毫。
韩颍手下众将士心中都是说不出的郁闷。
“他们要去哪里?”韩颍趴在宅门前,居高临下望着龙锐军大队人马折而向东,骑兵在前开路,后面数千步卒井然有序,而且队伍之中竟然有众多车辆,车辆上载满了物资,看样子似乎是军粮。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
龙锐军出现的突然,去向也让人惊讶,谁也摸不透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颍见手下众人都不开口,皱起眉头,想了一下,终于道:“派几个人去摸摸情况,看看他们到底去往何处,又准备做什么。”
“武骑尉,他们该不会是想去顺锦城吧?”手下人疑惑道。
韩颍摇头道:“当然不可能。皇甫将军坐镇顺锦城,姜啸春带兵过去,意欲何为?他们若想进城,那是异想天开。之前他们就是趁我们没有准备,突然进驻广宁城,兵不血刃被他们占了辽西,同样的错误我们可不会再犯。”
“那他们自然更不可能去攻打顺锦城。”身边一名部下道:“城中有皇甫将军亲自坐镇,驻军众多,粮草充足,姓姜的若去攻打顺锦,那就是自寻死路。”
韩颍道:“不用胡乱猜想,派人盯住他们,总能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
姜啸春带兵远去,驻马坡这才从紧张的气氛之中放松下来,待得龙锐军去得远了,这边立刻派了斥候前往打探姜啸春的动向,而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
连续数日修建营寨,韩颍亲自指挥,这时候却也是颇为疲惫。
他唯恐龙锐军会对驻马坡发起突然袭击,是以不但让瞭望塔上的兵士时刻境界,而且派了斥候在周围巡查,提防对手趁夜袭击,待得一切安排妥当,用了晚餐,这才和衣休息。
半夜时分,他睡得正酣,耳边忽地传来焦急的叫喊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赫然坐起,见得帐外有人影,用手抹了抹脸,让自己清醒几分,这才道:“谁?怎么回事?”





日月风华 第一三五三章 小舅子
帐外立刻进来一人,拱手道:“武骑尉,松水桥对岸出现大队人马。”
韩颍心下一凛,穿上靴子,拿起佩刀,恼道:“是哪路人马?是龙锐军?”
“兵马不多。”来人禀报道:“不过车辆甚多,似乎正准备过桥!”
韩颍想不到这营寨刚刚建成,屁股还没坐热,麻烦事却是一桩跟着一桩,除了大帐,跑到营寨东南角,便瞧见桥对岸火光冲天,亮如白昼,火光之下,黑压压的人头攒动,而且车辆众多。
“是运粮的队伍?”韩颍立刻想到什么,回头道:“定然是辽西送往松阳草场的粮食,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过去。”他的神情此刻竟然变得兴奋起来,吩咐道:“传令骑兵,全都去桥头。”
宋世信临别之时,再三嘱咐,对于过往的商旅,不可拦截,但是如果有粮队出现,就要有所行动,而且还留有妙策。
所谓的妙策,其实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广宁城向榆关运送粮草,半道上却被人从车上搜找出兵器,由此而引出一场大案,榆关守将淳于布因此被卷入案件之中,最终甚至落得被押送京都的下场。
此事自然是让辽东军上下大为光火。
而且辽东诸将也都清楚,淳于布自然是中了龙锐军的圈套,龙锐军不讲武德,布下圈套让淳于布陷入案件之中,从而夺取了榆关的控制权。
不过龙锐军这一招,也是辽东军记在心中。
按照宋世信的嘱咐,如果龙锐军的粮队经过驻马坡,韩颍大可以盘查粮队,找到机会也可以做些手脚,如果能够在龙锐军的粮车放几件兵器,自然也能给对方找些麻烦。
帝国的后勤供应,虽然包括粮草装备,但却有严格的规定,粮队归属粮队,而军械装备则是另有运输队伍,即使粮食和装备同时运送,也必须分开为两支队伍,经过各处哨卡的时候,也必须经过检查。
如果只是粮食倒也罢了,但如果是运送军械,就必须要有相应的军械清单,而且必须得到有关衙门的批文。
粮车里发现军械,当然可以利用这个由头找些麻烦,例如核对清单等等,即使最终无法给对方冠上私匿军械之罪,却也可以借此让对方的粮队无法顺利通行,耽误对方运粮的时间。
韩颍发现河对岸出现大批的车辆,立时便觉得那一定是往黑山运送粮食的车队,机会上门,他自然不会错过。
领着两百骑兵如风般飞驰到松水桥边,本想着对方这时候肯定要过桥,可是到得此处,发现桥面上并无一辆车,河对岸的人马有不少就地歇息,瞧那模样,竟似乎没有立刻过桥的意思。
“武骑尉,他们似乎不准备过桥。”负责哨卡的队正凑近过来,轻声禀道:“卑职见他们出现之时,立刻下令封锁桥头,让弟兄们准备好盘查,但等了小半天,越来越多的人到了河对岸,却偏偏没有一个人上桥。”
韩颍皱起眉头,白天姜啸春带着大批兵马往东去,现在河对岸又出现一群人,想不到这边却是越来越热闹了。
“你过去,问问他们是哪路人马,看看是运粮的队伍还是商队。”韩颍想了一下,才向那队正吩咐道:“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是龙锐军的人,也不敢将你怎么样。”
那队正立刻领命过去。
韩颍这才回过头,左右看了看,盯住一名部下,正是之前去叫醒他的那人,问道:“孙庭,让你派两名斥候去打探姜啸春的行踪,可有消息?”
“武骑尉,正要向你禀报。”孙庭忙道:“其中一名斥候刚刚回来不久,禀报说姜啸春带着手下兵马在榆树岗停了下来,然后兵马就在榆树岗扎营,今晚应该是歇在那边了。他们去向暂时还无法确定,不过有斥候还是在紧盯着他们,待得明日他们拔营起行,会一直监视。”
韩颍自然知道榆树岗是什么地方。
从顺锦城前来驻马坡的时候,便是途径榆树岗。
榆树岗顾名思义,在道路两侧,临河那面有一片榆树林,十分茂密,而道路北边则是有一片小山岗,小山岗也蔓延有十来里地,山岗上也是生长着大片榆树,是以被称为榆树岗。
榆树岗下的大道是顺锦城通往长武县的必经之道,也是前来驻马坡的必经之路,距离驻马坡其实也不远,最多也就五六十里地,处于顺锦城与驻马坡中间一带。
听得姜啸春率军在榆树岗安营,不知为何,韩颍心中却是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武骑尉!”韩颍正自沉思,忽听得身边有人轻叫,立时抬头,却发现自己派过去的队正已经匆匆往回跑,在他身后,确实有几骑跟过来,缓缓而行,悠然自得,马走的没有队正跑得快。
“武骑尉,他们.....他们是龙锐军的人。”队正飞跑回来,看上去有些紧张。
很快,三骑靠近过来,秦逍见到当先一人身着铠甲,腰间竟然一左一右挂着两只大斧子,那人身材孔武,腰间却是系着一条极宽的真皮腰带,也难怪能将两只斧子固定在腰间。
“陈芝泰?”韩颍微皱眉头。
龙锐军的主将是秦逍,秦逍麾下的部将情报,辽东军自然也是派人摸清,韩颍记得其中就有一个叫做陈芝泰的喜欢用双斧做兵器,听说此人出身西陵,与秦逍的关系十分密切,不过比起顾白衣和姜啸春背景比较详细的人,陈芝泰的情报并不多。
二当家陈芝泰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大声道:“你们不用张罗,我们不过桥,你们该睡就睡,陈爷不用你们伺候。”
比起姜啸春,陈芝泰的言辞显然挑衅味道更浓。
“你就是陈芝泰?”韩颍见对方言辞不客气,自然也不给什么好脸色。
陈芝泰盯着韩颍,粗声道:“你是谁?”
“这是武骑尉。”韩颍背后的孙庭立刻道:“不得无礼。”
陈芝泰闻言,上下打量韩颍一番,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声十分刺耳,韩颍听着自然是不舒服,怒道:“陈芝泰,你笑什么?”
“一个武骑尉也敢在我面前装大?”陈芝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官?我是致果校尉,比你的官大,你见着我应该行礼,还懂不懂规矩?”
韩颍冷笑道:“你是龙锐军的校尉,管不着辽东军,我为何要给你行礼?”
“懒得和你计较。”陈芝泰笑道:“武骑尉,对了,你就是韩颍,对吧?”
韩颍道:“原来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怎可能不知道?”陈芝泰哈哈笑道:“你就是那个小舅子,靠了裙带关系才谋了份差事。”
此言一出,不但是韩颍勃然变色,他身边众兵士也都是变了颜色。
这倒不是因为这些兵士有多维护韩颍。
大唐以武立国,所以大唐将士对于战功看得极重,要想在军中立足,没有过人的战功在身,其实很难受到将士们的敬畏。
韩颍是依靠宋世信的裙带关系才在军中有了一席之地,不过即使有宋世信在靠山,却因为没有什么战功,也只能担任一名武骑尉,虽是如此,这次宋世信让韩颍率领上千兵马驻守驻马坡,委以重任,却也让不少将士心中有些反感。
但裙带关系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是,嘴上那是肯定不好也不敢多冒一个字。
谁成想陈芝泰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韩颍为小舅子,这可比当众啪啪甩耳光还要让人难堪。
若是陈芝泰真的骂上几句,韩颍还未必真的恼火,但“小舅子”却是他最忌讳之事,陈芝泰这是拿刀直戳他心窝子,碰了他的逆鳞,他脸色难看至极,按住佩刀,厉声道:“陈芝泰,你说话小心些,再胡言乱语,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怎么,老子说错了?”陈芝泰却是满不在乎,道:“你要不是靠了你姐夫的关系,只怕都没机会在这里和老子废话。你要割老子的舌头?来来来,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可别被老子割了你脑袋。”
韩颍此时恨不得冲上去,一刀剁下陈芝泰的人头。
“你不敢动手?”陈芝泰哈哈笑道:“老子可没时间和你废话,还要干活呢。小舅子,你要割我舌头,老子在河对岸等着你,随时恭候。就怕你没那个胆。”兜转马头,径自带着手下两骑回去对岸。
韩颍目中喷火,看着陈芝泰背影,只想着拿过弓箭一箭射杀。
“武骑尉,他是故意在激怒你。”孙庭低声劝慰道:“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韩颍冷哼一声,忽然想到什么,皱眉道:“他们不过桥,是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想要在对岸扎营?”
孙庭道:“武骑尉,你看那边,他们正在卸车,车上......好像都是木桩,还有许多建营的工具......!”终于明白什么,吃惊道:“他们是要在河对岸建营!”




日月风华 第一三五四章 反客为主
整整一夜,河对岸一直都是叮当作响,驻马坡上的辽东军官兵甚至忍不住纷纷到南边张望,却是看到对岸密密麻麻都是人影,对方竟然是连夜在河对岸修建营寨。
天亮的时候,在道路两边,已经出现了上百顶营帐,而且左右两营都修建了围栏,所有往来的商旅都是需要从兵营之中穿过。
昨晚对面还是一片空旷,一夜之间,却是数里连营。
韩颍脸色铁青。
昨晚他当众受辱,几次都想动手,但为了顾全大局,不敢轻易挑起争端,是以连夜派人快马加鞭去往长武县,向宋世信禀报这突发的状况,在宋世信的命令抵达之前,只能忍耐。
驻马坡离长武县也就一百多里地,昨晚派出的信使到正午时分已经快马加鞭赶回来,禀报道:“武骑尉,中郎将有令,我部只需要扼守驻马坡,周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理会。”取出信笺,呈给韩颍道:“皇甫将军有周密部署,辽东军的动作,不过是有意挑衅,若是与他们计较,就只是中他们的圈套。”
韩颍接过信笺,打开之后迅速看了看,皱起眉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整整一天,韩颍的情绪都很低落。
黄昏时分,打探姜啸春所部兵马的斥候返回,禀报姜啸春昨晚在榆树岗驻营之后,今日并没有拔营离开,反倒是开始砍伐榆树,就在榆树林边建造兵营,非但如此,更是在道路上设下了哨卡。
韩颍听得奏报,心下骇然。
他当然知道如果对方当真如此,将意味着什么。
姜啸春带人掐住了从顺锦城前来驻马坡的要道,那么以后从顺锦城派出的后勤队伍,都要通过姜啸春的哨卡。
出兵之前,皇甫云昭自然是召集部下召开了军事会议,做了详细的部署,韩颍虽然没有资格参与会议,但宋世信多少向他透露了一些这次谋划的大概方向。
韩颍心里清楚,皇甫云昭做出的部署,首先是要切断辽东军的粮道和商道,以此来造成松阳草场那边的恐慌,等到时机,最终要将龙锐军顾白衣所部一口吞下。
实际上皇甫云昭的部署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宋世信率领四千兵马部署在天脊山一带,皇甫云昭则是坐镇顺锦城,这两路兵马实际上便是此后用来吞噬松阳草场的主力。
所有人都清楚,一旦顺利完成对顾白衣所部的歼灭,那么龙锐军必将遭到致命的打击。
龙锐军的战马俱在松阳草场,而且骑兵主力也都在顾白衣麾下,若果能够歼灭顾白衣所部,夺取松阳草场的战马,切断了黑山贸易场的商道,龙锐军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
虽说松阳草场有近万兵马,但辽东军对于歼灭这支兵马还是很有信心。
龙锐军出关练兵,其兵马有三股力量组成,其一是以赵胜泰为首的青州残部,有三四千之众,其二是在江南之乱中收服的叛军,人数最多达到六七千人,其三便是不久前招安的黑山匪,可战的青壮有六七千人。
此外秦逍进驻广宁之后,收纳改编了两千广宁军,属于第四股力量。
这几股力量之中,战斗力最强的自然就是青州残部,这支力量从青州打到江南,又从江南打到东北,战斗经验最是丰富,也是龙锐军的主要战斗力。
其次便是轩辕冲麾下的黑山军,毕竟是与官军打过多次,与一般的盗匪并不一样。
最弱的却正是在江南收服的王母会叛军,大都是受蛊惑的平民百姓,说是乌合之众并不为过,此后得到朝廷给予正规编制,能从叛军摇身一变成为正规的大唐军户,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因此大批并无多少战斗经验甚至连纪律都极其松散的壮丁跟随秦逍出关来。
秦逍进驻广宁,控有辽西,带去的主力便是青州残部,收服的广宁军也同样驻守在辽西,是以留守松阳草场的主力却正是黑山军和王母叛军。
黑山军和王母叛军加起来有上万之众,但辽东军却知道,这其中的王母叛军虽然在出关之后开始接受严格的训练,但训练的时间不长,而且在东北并无进行过真正的恶战,依然只能算是一群乌合之众。
至于黑山军,虽说啸聚黑山十年,打退过辽东军多次的围剿,但辽东军上层心中清楚,这倒不是黑山军真的有多厉害,不过是辽东军并没有真正对黑山匪进行彻底的打击,所谓养寇自重,只要黑山匪这股势力存在,辽东军自然就可以以剿匪为名,不但可以从朝廷那边获取更多的利益,同时也可以以此为名向百姓们征收更多的赋税。
辽东军的骨子里,当然从没有真正怕过黑山匪。
顾白衣手下上万兵马,由这两股力量组成,在汪兴朝和皇甫云昭的眼中,那当然是一块大肥肉,一旦辽东军倾力对这支兵马发起猛烈袭击,那自然是很容易就将之吃掉。
一山难容二虎,龙锐军控制辽西之后,辽东军便知道双方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兵戎相见,在榆关被夺取商道被切断之后,双方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辽东那边也是开始积极谋划对龙锐军的作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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