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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能够生还逃回来的不过十几人而已。
宋世信明白,这次损失惨重,归根结底,是自己太过自信,从骨子里就没有瞧得上龙锐军,甚至觉得龙锐军不过是一群由乌合之众拼凑起来的无能之师,而自己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龙锐军会以长武县城作为破局点。
正视自己判断失误,没有在县城留有足够的兵马,这才导致被龙锐军趁虚而入。
虽然自己在得知姜啸春的行踪之后,迅速做出了反应,派出崔薄迅速赶往县城驻守,但一切都已经太迟,而崔薄的五百骑兵自然也是中了对方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全军覆没。
徐鹤随即前往增援,同样也是进了圈套。
如果说被敌人算计一次是对方太过狡猾,那么第二次还能上当,那就是自己太过愚蠢了。
他虽然恨不得立时带领手下剩余的兵马再次杀向长武县城,但最后的理智告诉他,这样的举措,无疑是自寻死路。
龙锐军肯定已经在长武县布下了重兵,仅凭两千多人去攻打县城,没有任何胜算。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绝境。
拿不下县城,就拿不回粮草,没有粮草,根本坚持不下去。
“中郎将,是否要派人赶紧去驻马坡。”谭校尉小心翼翼道:“之前两军没有直接开战,龙锐军有顾忌,还不会对驻马坡轻举妄动。现在双方已经兵戎相见,龙锐军再无顾忌......!”
宋世信身体一震,终于想到自己的小舅子。
韩颍带着一千兵马守在驻马坡,势单力薄,如果龙锐军对驻马坡发起攻势,韩颍那边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他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终于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开拔,前往驻马坡与韩颍会合。”
事到如今,继续留在天脊山,就只能是任由龙锐军宰割的羔羊,事不宜迟,如今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尽快赶往驻马坡,与韩颍合兵一处,不惜一切代价撤回顺锦城。
他知道这般回去,皇甫云昭费尽心思的布局将前功尽弃,皇甫云昭盛怒之下,自己这颗人头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可是如果再不走,手底下这几千人马,只怕没有几个能活下来。





日月风华 第一三六二章 大难临头
韩颍一直想建功立业,但现在却担心自己是否能活着回到辽东。
虽然无法去河对岸数一数陈芝泰麾下到底有多少人马,但通过营帐,可以判断出那边至少也有两千人,至少是自己手下兵力的一倍。
自从陈芝泰在对岸扎营之后,韩颍连续两天两夜都没合眼。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陈芝泰就像是一把刀子。
被一把刀子顶着喉咙,就算再没心没肺,那也不可能睡得着。
他派人去往天脊山,向宋世信禀报姜啸春和陈芝泰的动作,但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送回来。
他只盼宋世信能够意识到驻马坡这边的困境,会增派兵马前来。
黄昏的时候,他实在有些撑不住,刚想眯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匆匆跑来,正是手下的孙庭,一看孙庭的表情,韩颍脸色骤变,急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龙锐军杀过来了?”
孙庭心中骂了一句“怂货”,却还是恭敬道:“武骑尉,陈芝泰派人过来传话。”
“传话?”韩颍微松口气,问道:“传什么话?”
“那人说要见到武骑尉才说。”
“带他过来!”
孙庭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就带了一人进帐,而韩颍身侧已经战了两名孔武有力的勇士,他自己亦是将佩刀放在手边。
谁知道这人是不是陈芝泰派来的刺客,一切要小心为是。
“见过武骑尉!”来人倒是很有胆色,拱手行了一礼。
“陈芝泰要你传什么话?”韩颍没有兴趣和他多啰嗦。
那人道:“校尉说武骑尉不像是恶人,所以要给武骑尉一条活路。校尉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请武骑尉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请武骑尉带着你手下的人马连夜离开驻马坡,尽快返回顺锦城。”
韩颍一怔,直直看着那人。
“此外所有的马匹和粮食必须留下来。”那人一本正经道:“从这里返回顺锦城,不到二百里地,连夜赶路,走得快一些,明天中午应该能够赶回顺锦城吃午饭,所以粮食就不要带了。对了,还有兵器,所有的刀枪弓箭,都要留下来。”
韩颍看着那人,再也忍不住,失声笑道:“留下所有的粮草装备,连夜徒步返回顺锦城?那陈芝泰有没有让我们将甲胄衣服也都留下来,让这一千号人光着屁股走?”
“陈校尉倒没有交待这个。”那人从怀里取出一份公函,道:“这是陈校尉送给武骑尉的通关文书。你们回去的路上,会经过榆树岗,姜朗将驻营在那边,如果没有通关文书,陈校尉担心姜朗将不会让你们通过。”递给边上的孙庭,含笑道:“劳烦你呈给武骑尉。”
孙庭看了韩颍一眼,见韩颍点头,这才接过公函,呈了过去。
韩颍打开扫了两眼,不屑道:“陈芝泰识字吗?这是不是请人代笔?通关文书,哼......!”竟是直接将公函撕成两半,冷笑道:“回去告诉陈芝泰,我这里有粮食,有马匹,我的佩刀还是一把宝刀,他要有本事,可依据其他的斧子过来抢。”
“武骑尉,陈校尉说,草场那边的兵马最迟也就一个多时辰便能赶到。”那人道:“他是一片好心,如果草场的兵马到了,他就算想放你走,你们也是走不了。”
韩颍脸色微变,因为紧张,一只手握起了拳头,但气势不减,冷冷道:“恐吓我?就算秦逍亲自来了,老子......老子也不怕。”
“武骑尉的意思是不是不会撤走?”那人似乎要确定韩颍最后的态度,看着韩颍道:“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韩颍抓起桌上的茶杯,照着那人便砸了过去,骂道:“考虑你娘个头,再废话,老子一刀砍了你。”
那人侧身躲过,转身便走。
待得那人离开,孙廷才凑近上来,见得韩颍脸色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紧张,低声道:“武骑尉,他说草场那边会有兵马过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是虚张声势。”韩颍道:“姐......唔,中郎将带着几千人人马在天脊山,随时都可以对草场发起袭击。姜啸春从草场带走几千人,那边已经没有多少人马,顾白衣现在唯恐中郎将袭击草场,哪里有胆量从草场调兵出来。”只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底气足了几分,道:“若是他们真要攻打驻马坡,陈芝泰岂会事先告知咱们?”
孙庭似乎也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武骑尉言之有理,这是陈芝泰在故弄玄虚。”
“别担心,中郎将有过嘱咐,无论如何都要守住驻马坡。”韩颍道:“姜啸春在榆树岗扎营,皇甫将军现在肯定已经知道,绝不会视若无睹。如果我猜的没错,很快就会开战。姜啸春不在草场,草场那边兵力虚弱,中郎将领兵袭击草场,顾白衣肯定抵挡不住。皇甫将军也会出兵袭击姜啸春,他勇武过人,乃是辽东军数一数二的名将,区区姜啸春绝非敌手。咱们要做的就是守住松水桥,只要不让陈芝泰和其他龙锐军过桥,就是大功一件。”
孙庭赞叹道:“武骑尉果然是深谋远虑,难怪会得到皇甫将军和中郎将的器重。日后武骑尉必将是我辽东军的一代名将!”
韩颍听着舒服,想到什么,招手示意孙庭靠近,低声道:“天黑之后,趁那边不注意,让人往桥上泼油。真要打起来,一把火丢上去,松水桥立刻就能烧起来,陈芝泰要救火都来不及。”
“武骑尉,咱们......咱们没有带火油。”
“糊涂。”韩颍道:“从厨子那里拿几桶菜油不就成了。”
军中有行军厨子,负责全军的饭菜,自然有不少菜油储存。
孙庭明白过来,道:“属下立刻去安排。”
“还有,调二十名箭手到桥头,日夜轮换,桥头必须始终有二十名箭手防卫。”韩颍道:“对面要是有人上桥,警告他们离开,否则直接射杀!”
孙庭拱手退下,韩颍感觉自己安排的十分妥当,微微宽心,打了个哈欠,这时候实在有些困倦,眼皮子直打架,正准备小憩片刻,可是想到陈芝泰声称草场的兵马在一个时辰左右就能赶到,虽然觉得这只是陈芝泰在虚张声势,可心里终究有些不安,忐忑不已。
没过多久,却见孙庭匆匆跑回来,不等韩颍询问,已经道:“武骑尉,不好了,陈芝泰刚刚派人在桥上竖了一块牌子.......!”
“什么牌子?”
“上面写着,任何人只要踏上桥面,立刻射杀。”孙庭喘气道:“他已经在河对岸安排了箭手。方才属下派一名兵士上桥试探,被射中了肩膀,那是在警告,他们说再有胆大的,立刻杀死。咱们无法到桥上去泼油了。”
韩颍怒道:“他们是无法无天了。松水桥难道是他们的?”却似乎忘记自己刚刚下令,对面有人上桥也会射杀。
“报......!”帐外忽然传来声音,“武骑尉,北边出现大队人马,正向驻马坡方向而来。”
韩颍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松水桥,大惊失色,骇然道:“难道......难道陈芝泰没有骗人?顾白衣他真的......真的带兵过来?”这时候已经是睡意全无,顺手拿过佩刀,迅速冲出大帐,而此刻已经有许多兵士正向北门那边跑过去。
“有多少人?”韩颍跑到瞭望塔下,冲着上面的哨兵大声问道。
“密密麻麻,至少有两三千人。”哨兵回道:“好多骑兵。”
前次姜啸春前来,就已经让驻马坡的将士们一阵紧张,此刻又是一波人马过来,营中的官兵只能再次向北边集合。
韩颍只觉得手足冰凉。
他本以为陈芝泰之前不过是虚张声势,现在才知道,陈芝泰说的竟然是真的,草场真的出兵而来。
难道他们不担心宋世信袭击草场?
韩颍跑到北门,天色早已经昏暗下来,居高临下望过去,却还是能够依稀看到黑压压的人马正向这边席卷过来。
“快,快让桥头的弟兄们退回来。”韩颍大叫道。
他很清楚,桥头那边几十名兵士可以防守对面的陈芝泰不能轻易冲过来,可是顾白衣的兵马是从后面杀来,只需要百来名骑兵冲到桥头,便能将那几十名辽东兵杀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继续留在那里防守,就是等死。
忽听得号角声响,正是从北边那队人马中响起。
韩颍脸色发白。
号角声一响,他就明白,这队兵马和姜啸春完全不同。
姜啸春上次只是经过,并无准备对驻马坡发起攻击,但现在逼近过来的兵马,号角声阵阵,那分明是在鼓舞士气,也是准备好了要攻打驻马坡。
虽然辽东军官兵都是训练有素,而且一直视龙锐军为混编的杂军,可现在敌军数倍于己,如果全力攻打驻马坡,韩颍知道结果必然是凶多吉少。
此时他忍不住向西边望过去,只盼着宋世信神兵天降,能够及时赶到增援。




日月风华 第一三六三章 兵不血刃
长武县城失手,两军兵戎相见,东北四郡的主宰之战,已然开始。
宋世信知道,无论是辽东军还是龙锐军,将不再有顾忌,都会拼尽全力以击倒对手为目标。
他几乎可以断定,长武县城的情况,龙锐军必然已经派人迅速向其他各部兵马通传,而其他各部兵马得知消息后,也必然会有所动作。
长武县城之后,龙锐军下一个目标,只能是驻马坡。
驻马坡的位置太重要,龙锐军肯定不会任由韩颍掐住喉咙。
他带着手下仅剩的两千多人,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向驻马坡靠拢。
如果驻马坡遭受攻击,韩颍却能死守,在自己抵达之前确保驻马坡还在手中,那么局面就不会太糟,毕竟两部兵马加起来也有三四千人,宋世信相信如果正面决战,龙锐军在兵力上即使占有优势,辽东军也绝不会处于下风。
无法在天脊山继续坚守,只能赶到驻马坡与韩颍合兵一处。
辽东军的兵马加起来也就两万多人,这是从武宗朝就下旨规定的编制。
虽然当时辽东军对朝廷忠心耿耿,但那时东北的局面尚未彻底稳定,为了应付东北以及周边的突发状况,东北的驻军都由安东大将军直接统领,而朝廷自然不会让任何一名边将手中拥有太强大的兵力。
辽东军加上四郡兵马,也有叁万之众,足以稳住东北的局面。
朝廷不允许东北的兵力太强,自始至终将辽东军的兵马控制在两万人左右,而辽东军自然也不敢擅自扩编兵马,否则朝廷一定意图谋反的罪名扣下来,那是谁也吃罪不起。
即使到了汪兴朝时代,有足够的实力扩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龙锐军出关之后,辽东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度有人觉得应该招募兵马,可恰恰是在这种时候,擅自招兵,必然会引起朝廷的警惕,真要是被朝廷扣上帽子,后果不堪设想,而辽东军承平多年,根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所以汪兴朝终究是没有轻举妄动,只想着以其他手段迫使龙锐军退出关外,而且当时辽东军掌握三万兵马,对付龙锐军也是绰绰有余。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局势大变,整个形势对辽东军来说越来越严峻,这时候再要招募训练兵马,根本来不及。
宋世信很清楚,辽东军在这场战争中的资本,不是各郡的地方兵马,只能是两万辽东嫡系官兵,辽东军能否应付这场巨大的危机,从而扭转局面再次成为东北名副其实的霸主,必须要依靠这两万人。
但龙锐军的部署出乎人的预料,小小的长武县城,已经折损了一千五百兵马,此种情况下,若是不能当机立断撤兵,宋世信知晓自己一定成为网中之鱼。
虽然损失了将近两千兵马,好歹不至于彻底崩溃,与韩颍合兵一处,如果能够冲破龙锐军的包围圈,杀回顺锦城自然是更好,如此一来就可以保证这几千人马不至于被龙锐军全部退下,也算是给辽东军保存了一些实力。即使龙锐军的包围圈已经形成,无法撕开口子杀回去,那么只要驻马坡还在,这几千人马就死守驻马坡,等待顺锦城的援军。
皇甫云昭不可能看着几千辽东军陷入包围圈被生生吞掉,无论如何也会出兵增援。
所以宋世信虽然在长武县遭遇惨败,但接下来的决定却是异常果断坚决,第一步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驻马坡,接下来再根据形势,决定是突围还是等待援兵。
一百多里地的急行军,其实对辽东军来说不算太过吃力,几千人马也是队形整齐,仅剩下的三百骑兵分开在两翼作为掩护,防止龙锐军设下埋伏,辎重队则是处于队伍中间。
粮草辎重当然是不能丢弃在天脊山,毕竟剩下的粮食本就不多,如果丢下粮草辎重确实可以增快行军速度,但万一真无法突围出去,只能在驻马坡坚守,那么这些粮草也就成为坚守下去的最后物资。
即使如此,宋世信还是拼命催促将士们加快速度。
他知道当下时间的紧迫,但将士们没有长翅膀,即使拼命前行,也知道半夜时分才靠近驻马坡,依稀看到了营寨那边的火光。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宋世信进入军中已经几十年,毕竟也是经过战火历练的老将,只要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几乎就能确定附近是否发生过激战。
激战过后,死伤无数,那股血腥味道很长时间都无法彻底散去。
作为一名老将,最熟悉的也正是血腥味道。
夜色之中,空气清鲜,毫无血腥味,而且前往一片宁静,宋世信这才微微宽心,知道驻马坡并无发生过激战,如此也就能够证明,驻马坡依然在韩颖的手中。
只要驻马坡没有被龙锐军夺去,处境便不算太坏。
不过在长武县连续吃了两次亏,宋世信现在是真的谨慎许多,虽然没有下令兵马停下脚步,但渐近驻马坡之时,还是派出几骑先行过去查探情况。
几骑率先飞驰而去,宋世信抬头看了看夜幕,八月初是娥眉月,弯弯的月亮悬挂在天幕,天地之间颇为昏暗,为了防止被龙锐军盯上,哪怕是入夜之后,宋世信也没有下令点起火把,而是借着淡淡的月光行军,队伍保持队形,后对跟着前队,如此自然也不会走错道路。
他本以为派出那几骑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但很快,就听到那边传来惊呼声,很快又听得一声惨叫,那惨叫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宋世信脸色骤变,很快,就见派过去的那几骑已经有人仓皇往这边逃回来,还没靠近,两名骑兵已经先后叫道:“驻马坡失守了,驻马坡失守了.....!”
不但是宋世信,便是他后面的将士们听见,也都显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宋世信睁大眼睛,几名骑兵已经近在咫尺,其中一人箭头还中了一箭,一脸慌乱道:“中郎将,驻马坡已经被龙锐军攻占,上面......上面都是他们的人......!”
“不可能!”宋世信倒吸一口寒气,虽然是八月盛夏之时,一身甲胄让他浑身上下都是直冒汗,但他只觉得手足冰凉,厉声道:“韩颍呢?韩颍在哪里?”
他们刚刚经过驻马坡西边的那片树林,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芬芳,毫无血腥味道。
驻马坡有千人驻军,居高临下守卫,即使龙锐军兵力占优,要想夺取驻马坡,也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双方肯定要经过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
只要有大量兵士的死伤,就一定有本该属于战场的血腥味道。
此时距离驻马坡不过两三里地,可说是近在咫尺,竟然闻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腥味,宋世信当然不相信驻马坡已经被龙锐军夺取。
除非驻马坡的守军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被龙锐军兵不血刃拿下。
这在宋世信看来,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嘱咐过韩颍,驻马坡的位置极其重要,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拼死守住,一旦这边有意外,他也一定会调兵迅速增援,而自己的小舅子当时神情坚定,甚至是誓言般地声称要与驻马坡同生死,除非战死,否则驻马坡绝不会落入任何人之手。
虽然当时宋世信还觉得韩颍言辞不详,但那股坚定的意志,却还是让宋世信很是赞赏。
他对小舅子很了解。
韩颍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而且喜欢阅读兵书,谈论起兵法来,那也头头是道,甚至受到许多辽东将领的夸赞,而宋世信也一度觉得,韩颖在兵法的造诣之上,远在自己这个姐夫之上。
所以他对小舅子他一直很欣赏,觉得小舅子文武全才,若是加以调教,未来未必不是辽东军中的栋梁之才,也正因如此,此番特意让韩颍守在驻马坡,其实就是要好好历练韩颍,给小舅子建功的机会。
他很清楚,如果皇甫云昭这次的计划成功,顺利吃掉顾白衣所部,拿下松阳草场,战后论功行赏,韩颍的功劳必然不小,自己再动用一些关系,肯定能让韩颍得到提升。
所以他绝不相信由韩颍守卫的驻马坡,能被龙锐军兵不血刃夺取。
他脸色难看至极,甚至为了确定情况,拍马上前,要亲自看看情况,身后的部将们见状,都是吃惊,十几骑紧随上前,靠近到驻马坡营寨的西门外,居高临下,见到营寨的木墙后面,大批的兵士严阵以待,借着火光,却是清晰看到几面旗帜插在营门处,除了唐字旗,其中一面旗帜上赫然写着“秦”字。
宋世信当然知道“秦”字旗是谁。
就在前面几步之遥,一名辽东骑兵的尸首躺在地上,正是宋世信方才派来探看情况的几名骑兵之一,其中一人肩头中箭逃了回去,但此人肯定是被射中了要害,直接被射杀在这里。
毫无疑问,龙锐军那边已经再无顾忌。
“宣威中郎将宋世信!”营寨那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本将在这里等候多时,你还不下马请罪?”那声音虽然从容而镇定,嗓音不算太高,但却清晰无比地让宋世信听得清清楚楚。




日月风华 第一三六四章 冠军
宋世信心下一凛,循声望过去,见到营门后站着一人,身材高大,一身甲胄,左右簇拥着数人,居高临下正自俯瞰这边。
他见到“秦”字旗,本以为是秦逍亲自出马夺下了驻马坡,心下正自惊骇,但瞧见那战将之后,便知道对方肯定不是秦逍。
虽然辽东军众多将领都不曾见过秦逍,但对秦逍倒是多有了解,不但知道秦逍的出身背景,而且对其形貌年纪也都十分清楚。
宋世信见到对方虽然也很年轻,但肯定与传说中的秦逍年纪不相符,脸色凝重,已经明白过来,沉声道:“顾白衣?”
“正是顾某。”那战将声音倒是平和。
宋世信心中虽然吃惊,却还是镇定道:“顾白衣,你.....你领兵谋反,我定要向朝廷参你。”
“哦?”
“本将领兵剿匪,在驻马坡留下兵马保护道路,防止盗寇四处流窜。”宋世信一脸怒容:“你领兵偷袭驻马坡,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顾白衣气定神闲,淡淡笑道:“谁是谁非,已经无需你我来争辩。皇甫云昭统领上万兵马进驻顺锦城,事先可曾得到朝廷的旨意?即使要出兵剿匪,就算有百来号盗寇,何须如此大动干戈?中郎将你率领数千兵马进驻天脊山,与顺锦城东西呼应,而且在驻马坡留守兵马,三路兵马将松阳草场围住,只怕三岁孩童都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何必要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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