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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他计算过无数次,甚至想过重明鸟出手被朱雀窥破,但就算如此,朱雀能躲过重明鸟的偷袭,也绝无可能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剑。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势在必得的凌厉一剑,眼见便要刺入朱雀要害,剑身却突然被重重一击,而且瞬间便了方向,本来向前刺的剑锋硬是瞥向了左边,虽然剑锋在朱雀的衣襟上划开一道裂口,但却没能伤到朱雀分毫。
他心中惊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了自己的长剑,却知道是何人出手,扭头看过去,见到距离自己数步之遥的秦逍正抬着右臂,右手四指内收,只挺出一根小拇指,那小拇指却正对着自己的长剑。
看对秦逍的姿势,顾凉亭脸色骤变,瞳孔收缩,失声道:“你.......内剑,你......你是剑谷的人?”





日月风华 第一三九七章 偿命
秦逍和剑谷的渊源,知道的人凤毛麟角,但剑谷的内剑功夫,知道的人却并不少。
巴山在江湖上存续上百年,虽然最早只是一隅之地,但门派之中也历来出现不少剑道好少,多少年下来,虽然不曾领袖江湖,但根基深厚,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席之地。
待得出现了惊才绝艳的前任掌教,按理来说,巴山也该厚积薄发,成为天下第一剑派,但偏偏这世间却出现了一位剑道神圣,无论是在修为还是在剑道之上,都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其下六大弟子也都是天赋异禀的奇才,如此一来,巴山就只能屈居于剑谷之下。
虽然多少年来,巴山一直都是行事低调,但对剑谷和天斋却都是死死盯着。
从某些角度来说,巴山甚至比剑谷自身还要了解他们。
剑谷的内剑功夫,可说是震惊天下。
以气化剑,是剑神亲创,而且以此为根,创下了三门内剑功夫。
这是江湖上从未有过的剑术,也是令天下剑客为之神往的原因。
顾凉亭虽然领着数名巴山剑客前来东北,但知道朱雀的实力,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把握能够击败朱甚至诛杀朱雀,他所依仗的底气,实际上就是精心设计的袭杀之局,这中间重明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一切顺利,前后同时发起袭击,朱雀绝无生还可能。
本来他的计划眼看就能实现,孰知秦逍竟然使出内剑功夫,这不但出乎顾凉亭的意料,却也是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重明鸟腹中被匕首扎入,而且胸口被朱雀一掌拍中,那一掌看似柔软,但无坚不摧,重明鸟的胸骨已经断裂,巨疼钻心,根本无法起身,他强忍剧疼,抬手向顾凉亭道:“给.....给我解药,快......快给我解药.......!”
秦逍击开顾凉亭长剑,见得朱雀安然退到墙边,心中微宽,听得重明鸟惊恐无比地向顾凉亭索要解药,先是一愣,但瞧见扎入重明鸟腹间的那把匕首,立时明白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把匕首肯定是淬有剧毒。
重明鸟本是想以匕首袭击朱雀,只要刺入肌肤,就算不能给予致命一击,却也能够让朱雀立时中毒。
但他却没有想到,朱雀反应迅速,手腕了得,匕首没能刺中朱雀,却反被朱雀刺入他府中,如此一来,匕首上的毒性自然就侵入到他的身体里,此时向顾凉亭求药,也是理所当然。
但由此却也可以证明,匕首是顾凉亭交给重明鸟,而且告知重明鸟匕首淬有剧毒。
秦逍方才见此人剑术了得,算得上是顶尖剑客,对他的剑术倒也有几分赞赏,但知道这人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他的赞赏荡然无存,只觉得如此手段卑劣的小人,实在是令人厌恶。
“对不住。”顾凉亭看了重明鸟一眼,摇头叹道:“忘记告诉道友,这匕首上的毒药虽然是我亲手所淬,但......既要毒杀敌方,怎会留有退路?我也没有解药。”
重明鸟骇然道:“你......你说什么?”
“此毒无药可解。”顾凉亭表示歉意道:“是我对不住道友了。”
“你要害死我?”重明鸟脸色惨白,拼力想要爬起身,但胸骨断裂,痛苦不堪,根本无力起来,指着顾凉亭道:“顾.....顾凉亭,若是......若是我死在这里,大......大统领不会饶过你.......!”
秦逍闻言,心下冷笑,这一句话就暴露出,无论是重明鸟还是顾凉亭,都是奉了澹台悬夜之令前来。
大统领自然是指龙鳞禁卫军大统领澹台悬夜,此人掌握了京畿,到现在还没有给自己加官进爵,倒也很客气。
重明鸟投靠澹台悬夜,成为他的走狗倒也是意料中事,但巴山剑派却听从澹台悬夜的吩咐,倒是让秦逍微有些诧异。
不过他心中很快也就明白,巴山剑派和澹台悬夜走在一起,自然不是因为巴山剑派拜服在澹台悬夜脚下,双方肯定是有着私下交易,至少在东极天斋这件事情上,澹台悬夜和巴山剑派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剪除天斋。
顾凉亭显然对澹台悬夜没什么忌惮,淡然一笑道:“你学艺不精,与朱雀仙姑同出一门,她是女流之辈,你却根本不是她对手,非但没能伤她分毫,反倒被她所伤。是了,我记得离京之前,你还信誓旦旦向澹台保证,必能将朱雀仙姑的首级带回去,如果澹台知晓你非仙姑一合之敌,这样的无能之辈,想必他也不会留在身边了。”
“你.......!”重明鸟怒不可遏,但马上扭头看向朱雀,哀求道:“大师姐,你......你精通医道,求你......求你救我性命......!”
朱雀双手十指互扣,横于胸前,轻袍在风中飘起,出尘脱俗,斜瞥了重明鸟一眼,淡淡道:“澹台谋害师尊,你沦为他的走狗,自绝于天斋,你非天斋门徒,我又如何是你大师姐?”
她的语气不重,但寒意凛然,决然无比。
秦逍心中感叹,他虽然知道天斋门徒之间算不上亲密,甚至有些争斗,但毕竟同出一门,重明鸟今日不顾同门之谊,竟是突袭朱雀,甚至所用匕首淬有剧毒,那是铁了心要致朱雀于死地。
重明鸟如此狠心,朱雀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内心自然是绝望至极。
“我没办法.......!”重明鸟嘶声道:“大师姐,我要保全天斋,只能......只能虚与委蛇。我们自幼相识,同出一门,大师姐可.....可还记得小时候教授我们唱歌,我.....我还能唱.......!”扯着嗓子道:“明镜......应缺,皎若云间......云间月落年......年华.......!”
他虽然想以幼时歌调来引起朱雀同情,但五音不全,词调断断续续,而且两只手却已经开始在身上四处抓挠,显得痛苦不堪。
朱雀看也没有看他,闭上眼睛,但秦逍却分明看到她的手微微颤动。
“......朱弦未......未断,五色......五色凌素青玉.......青玉案间........!”重明鸟声音发颤,猛然“啊”的大叫,惨声如嚎:“好痒.......我要死了......!”竟是扯掉衣衫,露出上身,十指拼命在身上挠抓,只是片刻间,身上满是自己抓出的血痕,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越抓越凶狠,鲜血从肌肤中渗出,一条条血痕直向外溢出鲜血,只是片刻间,浑身上下已经是鲜血淋漓。
秦逍看在眼中,也是骇然,知道重明鸟此时承受的痛苦难以言表。
如果朱雀反应不及,秦逍知道现在重明鸟的模样就是朱雀的下场。
“大师姐......大师姐.......!”重明鸟此时根本无法再唱,抬手向朱雀那边虚空抓着,似乎是将朱雀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想要抓住这根稻草死里逃生,但朱雀闭着眼睛,始终不动。
很快,重明鸟身体往前一耷拉,兀自抽动,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便不再动弹。
顾凉亭回身看了同门弟子,眼角跳了两下,却没有轻举妄动。
朱雀听得重明鸟没有声息,这才睁开眼睛,扭头看过去,随即缓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将重明鸟怪异的姿势放好躺下,随即拿起地上被重明鸟撕下的一块碎衣片,拿在手中,轻轻擦拭重明鸟脸上被抓出的几道血痕。
顾凉亭此刻却是向身后的弟子做了个手势,七名弟子缓步后退,顾凉亭却也是不动声色向后退,随即转身便要离开,还没走出两步,朱雀的声音已经响起:“你们要走?”
顾凉亭回过身,倒也保持镇定,含笑道:“既然仙姑不愿意随我们回岛,我们也不想强求,就此别过。”
“你们山高路远来到这里,目的没有达成,就这样放弃了?”秦逍冷笑问道。
他心中明白,方才一击失手,顾凉亭就已经没有必杀朱雀的机会。
虽然巴山弟子一个都没有死伤,可是顾凉亭显然不是蠢人,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两位高手,朱雀的实力自不必说,天斋首徒当然不是善辈,最要命的是顾凉亭竟发现秦逍与剑谷有渊源,而且能打出内剑,这当然更是劲敌。
巴山弟子被剑谷压制几十年,骨子里对剑谷就存有阴影。
内剑乃是剑道王者,在天下剑客心中,能够使出内剑的绝对是当世最强的剑客。
一位天斋首徒,一位剑谷剑客,顾凉亭就算实力出众,面对这两大高手,心中已经发虚,显然不敢正面对决。
顾凉亭微笑道:“重明鸟道友失手自害,朱雀仙姑似乎很伤心,这时候再谈下去,反倒是不近情理。今日就到此为止,过上几日,我们再来拜会。”微微一点头,道:“就此别过!”
他故意说重明鸟是失手自害,显然是担心朱雀将这笔账算在巴山的头上。
如果只有朱雀一人,巴山弟子倒未必不敢放手一战,只是秦逍这位高手在场,虽然秦逍只是打出一道内剑,但窥一斑可知全豹,顾凉亭知道秦逍恐怕被朱雀更难对付,这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这两人为妙,否则包括自己在内的几名巴山弟子,未必能走得出广宁城。
“你们走不了。”朱雀的声音淡淡响起:“重明鸟死了,他就还是天斋的人。”抬起手,一道寒光如电般暴射而出,正是先前刺入重明鸟腹间的那把匕首,这时候化作一道箭矢射向了顾凉亭。
顾凉亭反应迅速,长剑出手“叮”的一声响,剑锋击在匕首上,顾凉亭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心中吃惊,手腕旋转,剑锋画了一个圈,化解了匕首上的力道,那匕首随即落在地上,锋刃直入地面。
顾凉亭手持长剑,后退两步,抬头看向朱雀,心下骇然。
他知道自己的剑术了得,反应速度应该也不在朱雀之下,但朱雀的内力修为,显然在自己之上,如果比拼内力,自己万不是朱雀的对手。
“杀死他的是这把匕首。”朱雀缓缓起身,凝视着顾凉亭,平静道:“这把匕首是你的,所以你该偿命。”
顾凉亭神色一凛,握紧长剑,“呛呛”声响起,却是他身后的七名巴山弟子同时拔剑出鞘,身形闪动,已经呈扇字形列阵在顾凉亭周围,空气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师尊很早以前就有过明令。”朱雀道:“天斋弟子即使犯错,也只能由天斋自行处置,天斋有自己的律条,触犯者将以天斋的律条处置。这天下没有人有资格惩处天斋弟子,谁要是杀死天斋弟子,就只能以性命赔偿。”一双美丽的眼眸凝视顾凉亭,缓缓道:“你们巴山应该早就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你觉得你今日是否能安然离开?”
秦逍见朱雀神情,知道这位影姨已经是动了杀意。
她要顾凉亭以命偿命,在秦逍看来,固然是不想让重明鸟就这样白白死去,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就是要守卫天斋的威严,说到底,朱雀是要让天下人知道,道尊虽死,但天斋犹在,没有道尊庇护,天斋同样不可为人轻犯。
顾凉亭眼角微微跳动,但马上大笑起来,道:“朱雀仙姑,你是否太过自信了?我们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东北,难道是为了自寻死路?你的实力了得,我很钦佩,不过两位若真想留下我们,只怕没那么容易。”看向秦逍,竟是劝道:“秦爵爷,你与剑谷有渊源,我们不与你为敌。你如今坐镇辽西,兵多将广,前程无量,实在没有必要卷入道门纷争。恕我直言,与巴山为敌,对爵爷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处,还请爵爷不要插手道门是非。”




日月风华 第一三九八章 天罡
秦逍笑道:“顾凉亭,你们巴山剑派是什么时候沦为澹台悬夜的走狗?”
顾凉亭神色一僵,秦逍已经继续道:“你们与重明鸟一起被派来东北,欲图杀害朱雀仙姑,澹台悬夜自然给了你们不少好处。先前你编造故事,说什么是在京都偶遇重明鸟,还装模作样释放他,这一切当然是想让朱雀仙姑放松戒备。重明鸟从京都跟随你们前来,首先你自然是从澹台悬夜的判断中知晓朱雀仙姑可能在东北,其次也证明从一开始你们就将重明鸟放进了计划之中,突施杀手的诡计,你们在京都就已经商定好。”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顾凉亭叹道:“澹台悬夜推断朱雀仙姑一定不会回蓬莱岛,最大的可能是跑到东北受你庇护,其实我还不大相信,但他信心十足,我们才不远千里从京都赶过来。我们抵达广宁已经数日,派人蹲守将军府,却一直不见你踪迹,暗中打听,其他人也都不晓得你下落,那时候我就怀疑,你销声匿迹,很可能暗中与朱雀仙姑在一起。”
秦逍偷偷瞥了朱雀一眼,见影姨淡定自若,心想自己失踪三天,确实是和朱雀待在一起,不过顾凉亭死也不可能想到,消失的这几天,自己却是与影姨一直在双修。
“我们怀疑你并不在广宁城,所以派人在各处城门守候。”顾凉亭缓缓道:“只要找到你,自然就能找到朱雀仙姑的下落。”
秦逍本想问你们怎能认出我?不过话到嘴边,马上就明白,自己在京都当差也有些日子,知道自己样貌的人不在少数,澹台悬夜只需要让人画出自己的样貌,这几名巴山弟子看过画像,自然就能记住。
“后面的事情,爵爷应该能够猜想出来了。”顾凉亭微笑道:“一名师弟见到爵爷入城,而且去了一处当铺,在里面待了一阵子......!”
朱雀闻言,斜睨秦逍一眼,神情淡然,但某种却划过一丝异色。
“其实我们知晓,那家当铺,就是江湖上的黑市当铺。”顾凉亭道:“爵爷入当铺有一个时辰,想必是在里面与当铺做交易。不过这些事情并非我们所关心,我们只想知道朱雀仙姑的下落。爵爷离开之后,师弟顺着爵爷留下的痕迹找到此处,沿途留下了本门暗号,如此我们才能找到这里。不得不说,此处隐秘得很,如果不是爵爷带路,我们恐怕根本找不到。”
秦逍冷笑一声,他从当铺出来,为了赶时间,还真没有注意是否有人尾随,先前猜测顾凉亭等人是尾随在后,循迹而来,倒也被自己猜中。
自己回来之后,与影姨双休过后,这些人才姗姗来迟,自然是因为他们要召集分散的同门,尔后顺着暗号追过来,这中间耽搁不少时间,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自己和影姨正在巫山云雨的时候被这些来客打断,那就真的很是扫兴了。
秦逍道:“如此说来,阁下的智慧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哦?”顾凉亭此刻倒也还是很镇定,含笑问道:“爵爷何出此言?”
“你们太心急了。”秦逍道:“为何不等我离开再动手?那时候仙姑孤身一人,岂不更好对付?”
顾凉亭叹道:“爵爷言之有理,这确实是我犯的致命错误。爵爷的来路,我们自然是查过,两年前,爵爷还只是龟城都尉府的一名狱卒,后来到了京城,受皇帝重新,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其实我们也知道,爵爷这两年在修为之上颇有精进,京都斩杀渤海世子渊盖无双,那自是有了中天境的实力,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爵爷竟然与剑谷有渊源,而且已经修炼了内剑。”
“你们对我倒也算很用心。”
“是我疏忽。”顾凉亭道:“方才如果不是爵爷使出内剑,仙姑恐怕已经命丧剑下。”
秦逍笑道:“你太自信了。仙姑何等身手,就算我不出手,她也可以轻松应付你那一剑。”
朱雀忽然开口道:“我应付不了。他那一剑能伤我,他也会受重伤。我伤重之下,他身边的那些人可以杀我。”
这话说的很明白,没有秦逍,朱雀虽然不会死在顾凉亭的手里,却无法应付其他巴山剑客。
“仙姑这话实在。”顾凉亭点点头,又道:“除了错误顾忌了爵爷的实力,还有一个缘故让我们不能继续等下去,只能尽快出手。”
“哦?”
“爵爷失踪三日,自然是一直待在这边。”顾凉亭道:“我们实在无法判断,爵爷什么时候会离开,如果还在这里待上三五日,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我的耐心太差,而且.......不瞒爵爷,如果计划成功,能击杀仙姑,我们本可以顺便带走爵爷的首级。爵爷有所不知,你的首级在澹台悬夜那边,很值钱。”
秦逍笑道:“这才是实话,所以一开始你们也是想取我性命。”
“但爵爷既然是剑谷的人,我们便可井水不犯河水。”顾凉亭正色道:“我可以在此立誓,只要爵爷不与我们为敌,巴山也绝不会伤及爵爷一丝一毫。今日冒犯爵爷,日后巴山也会送上重礼谢罪。”
“你们不怕澹台悬夜惩处?”
“巴山与澹台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大家各取所需。”顾凉亭道:“该说的我也说了,爵爷是否还要坚持卷入进来?并非我出言威胁,且不说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算我等不敌,死在爵爷和仙姑手里,爵爷也是后患无穷。掌教知道我们是死在爵爷手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爵爷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掌教如果亲自出山,爵爷是必死无疑。”
秦逍哈哈笑道:“老子这辈子就是不怕威胁。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实话告诉你,你们巴山那位顾道人如果敢来懂我一根毫毛,剑谷必然会倾巢而出,将巴山杀个一干二净,你信不信?”
顾凉亭一怔,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当然知道剑谷的情况,剑谷除了早已经过世的剑神,最强的便是剑谷六绝,其中莫三先生英年早逝,四先生田鸿影远走剑谷自创天剑阁,五先生多年以来下落不明,如今尚有活动的便只剩下三绝。
即使如此,剑谷余威犹在,剑谷六绝依然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只是顾凉亭实在想不明白,秦逍怎会和剑谷扯上关系?更要命的是此人既然练成内剑,那在剑谷的地位肯定不低,如果真的死在自己手里,剑谷是否真的会倾巢而出铲平巴山?
“当然,今日不让你们离开,不是我和你们有仇。”秦逍叹道:“你与澹台悬夜合作,自然知道他已经是大唐的叛贼。勾结天字第一号反贼,你们就是叛党,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一群叛党从我眼皮子底下安然离开?”
顾凉亭淡然一笑,道:“如此说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那倒也不是如此绝对。”秦逍道:“你们若想安然离开,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弃剑!”秦逍道:“澹台悬夜招揽你们,自然是看中了你们的剑术,只要弃剑,你们几个对他来说就是一群废物,没有价值的废物,自然也就没有资格成为叛党。”微微一笑,道:“不是叛党,我自然可以饶你们一次。”
此言一出,除了顾凉亭,巴山剑客都是显出厉色。
“就这个条件?”顾凉亭道是沉得住气,含笑问道:“我们弃剑就可以避免一战?”
秦逍点头道:“不错。不过你们应该明白弃剑是什么意思,当然不是丢下手里的剑便可以。弃剑的意思,就是自今以后永远无法用剑,我无法信任你们的承诺,所以只有亲眼看到你们割断自己的手脉,又或者每只手切断三根手指,才算真正弃剑。”邪魅一笑,道:“用几根手指保住性命,其实很划算。”
顾凉亭长声大笑,道:“秦逍,我对你确实看走了眼,但你这年轻人的狂妄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猛然脸色一寒,道:“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多言......天罡剑阵!”
话声刚落,他身后的七名巴山剑客身影闪动,轻盈敏捷,只是眨眼间,就错落有致地以秦逍为目标摆下了剑阵。
这剑阵并非围着秦逍做一个圆圈,而是前后左右错落,但其人的剑锋,俱都是指向秦逍。
朱雀俏脸一沉,顾凉亭已经冷笑道:“秦逍,我本念着剑谷的面子,想要网开一面,你既然自寻死路,我只能成全你。你不怕威胁,难道巴山会怕剑谷?”目光一寒,发出一声轻啸,身如离弦之箭,剑光闪动,却是直向朱雀扑了过去。
秦逍眼角余光看得清楚,心中明白,巴山剑客这是分而击之。
顾凉亭的心思,秦逍一清二楚。
此人是想以巴山剑阵围攻秦逍,自己则是去应付朱雀,他与朱雀都是六品境界,棋逢敌手,那是想依靠自己一柄长剑牵制住朱雀,这边则是以巴山剑阵来尽快解决秦逍。
秦逍虽然修成内剑,让巴山剑客都是吃惊,但顾凉亭显然是对巴山剑阵信心十足,觉得以七攻一,再有阵法相助,秦逍恐怕难以自保。
内剑功夫虽然厉害,但顾凉亭对秦逍的来路十分清楚,晓得此人两年前只是一名狱卒,即使在这两年时间修为突飞猛进,但能够修到中天境已经是了不得,撑死了也就五品境界,最大的依仗也就只能是内剑功夫。
其实单打独斗,顾凉亭还真是忌惮内剑。
他宁可牵制朱雀,也不愿意碰上内剑,所以特地让七名巴山剑客围攻秦逍,只觉得秦逍的内剑再厉害,也只能对付一个人,七剑同出,就算秦逍能够以内剑伤到一两人,但只要让任意一名巴山剑客找到机会,便能一剑击杀秦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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