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风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漠
但此刻这些世家豪绅的态度,显然对辽东军存有疑虑,如此情况,对辽东军来说自然是异常危险。
梁宗义心知众人收到的信函已经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如果继续任由这些人说下去,情况只怕会更糟糕,盯住那说话之人,冷笑道:“本官就猜到城中有人已经里通叛军。前番城中到处张贴告示,声称朝廷赐封秦逍为冠军大将军,那都是一派胡言,是有人故意蛊惑民心。当时本官就知道城内潜伏着叛军奸细,派人追查,那帮奸细却销声匿迹,就像是躲到了地底下。”显出阴沉之色,扫视众人,缓缓道:“如果无人庇护,奸细岂能躲藏?”
此言一出,众人便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梁宗义却已经抬手,指向盯住的那人:“本官知道叛党一定会跳出来。你侃侃而谈,无非是在为叛军辩解,洪老爷,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勾结叛军。来人,将洪富拿下了!”
立时便有兵士冲进来,不言分说,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上前拿住了洪富。
“冤枉!”洪富大叫道:“郡守大人,你不能这样冤枉好人。草民从无勾结叛军,你.....你不能抓我!”
梁宗义冷笑道:“勾结叛军,当然能抓,将他带下去,关进囚牢。”
兵士便拖拽洪富下去,洪富大叫道:“梁宗义,你诬陷好人,你.....你血口喷人......!”叫喊声中,直接被拖走。
其他见状,都是噤若寒蝉。
“皇甫将军率兵保护城中百姓,保护你们,连性命都不顾,竟然还有人在意几两碎银子。”梁宗义脸色阴沉,不再客气,盯着那邱老爷,沉声道:“邱老爷问本官要守多久?那本官就告诉你,叛军一天不撤,那就要一直守下去。全程男女老少,都要共同守城。有银子的拿银子,没银子的就上阵拒敌。邱老爷,你如果爱惜银子,本官也不强求,你可以带着你们邱家的男女老少一起登上城头,和将士们一起拒敌于城外。”
邱老爷眼角抽动,却不敢说话。
“诸位的家财,本官心里大概都知道。”梁宗义道:“你邱老爷的家财,少说也有几十万两,即使许多产业无法变现,手头上十几万两银子肯定不在话下,捐献三五万两银子,应该不难吧?”又盯着邱老爷边上一人,道:“何家在城中那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何老爷拿出两三万两银子,应该是易如反掌。今日你们爱惜钱财,不愿意捐献银子,等到叛军杀进城里,你们不但家财一空,连性命也保不住,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许多人听梁宗义狮子大开口,????????????????都是吃惊,心知梁宗义这次恐怕是要趁机将顺锦城狠狠搜刮一番。
虽然辽东军时不时地打出各种旗号,向城中世家豪绅商贾摊派,但毕竟也不敢太过,可现在梁宗义却似乎是原形毕露,他狮子大开口,分明是要让众人倾家荡产。
“守军兵力不足,要守住顺锦,就要征募更多青壮。”梁宗义似乎也感觉到一股不满愤怒的情绪在厅内弥漫,语气微微和缓,道:“诸位捐献的银子,都是要用来让他们卖命。你们出银子,他们拿银子卖命护你们周全,一举两得,这是好事。”单手背负身后,道:“诸公愿意捐献多少,本官会让人记录在册,这都是你们功绩,平乱之后,自然有赏。你们每人手书一份,本官派人送去你们家中,让家人筹备银子送过来。”
众人更是惊骇,有人立刻问道:“大人,我们不能回家亲自筹备?”
“城中有奸细。”梁宗义道:“叛军奸细残忍凶狠,本官担心他们会危机你们的安危。你们放心,本官会令人妥善保护好你们的周全,吃住都会安排好,不用忧虑。等到击退叛军,将城中的奸细铲除干净,助攻就可以安然回家了。”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今日赴宴,竟然是梁宗义设下的圈套,转眼间竟然被软禁了起来。
所有人都清楚,梁宗义肯定是以此为手段,勒索银两,而且担心众人捐了银子不甘心,会在这紧要关头添乱,导致守军后院起火,所以直接软禁中人,以防万一。
梁宗义构陷洪富为叛党,逼迫众人捐献银子,这已经让大家心中生怒,此刻竟然还要将一群人全都软禁起来,这更是让众人怒不可遏,有人看向梁宗义的眼神就已经是充满敌视。
只是酒楼外面都是佩刀军士,而且梁宗义显然已经原形毕露,并不在意与众人撕破脸,大家知道这时候若是反抗,梁宗义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只能心中怨恨,却不敢多说。
日月风华 第一五四四章 涅槃
皇甫云昭猜错的并没有错,秦逍确实迅速率军兵临城下,甚至比皇甫云昭预估的还要早。
梁宗义在鸿宴楼内摆设宴席之时,秦逍已经率军抵达南城外不到二十里处。
城头守军虽然一时看不清楚具体状况,但黑压压的大军压境,着实让守军倒吸一口寒气。
他们知道秦逍一定会大军袭来,但敌军的兵力却出人意料。
顾白衣在西城外本就驻扎六千之众,俞不舟率领四千兵马增援,西城外的兵力已经在万人上下。
眼下从南边又有大批兵马......
日月风华 第一五四五章 人心向背
这一夜守军风声鹤唳,唯恐龙锐军趁夜攻城,所以包括皇甫云昭在内,从上到下都是集中精力,严阵以待。
等到天亮,龙锐军也没有一兵一卒杀向城池。
倒是守城的将士们已经颇为疲倦。
皇甫云昭判断应该是秦逍领兵刚刚抵达,经过吉平战事,龙锐军疲惫之师,没有立刻攻城,肯定是养精蓄锐。
顺锦城虽然比吉平宏伟坚固得多,但凭心而论,东北四郡诸城之中,除了都护府治所辽阳城,其他城池几乎都是不好守。
一来没有护城河,二来也无瓮城作为首道屏障,敌军一旦攻城,就直接面对城门。
辽东军当初禁止各城挖掘护城河和修建瓮城,目的是担心各地一旦有叛乱,平叛之时,攻城会增加难度。
谁成想有朝一日被困城中的会是自己。
守军严阵以待之时,城中的鸿宴楼内,却是气氛凝重。
近百名城中的士绅都被软禁在鸿宴楼内。???????????????
这鸿宴楼虽然上下有三层,而且有许多单独的房间,勉强可以安置这百来号人,但大部分人都只能席地而眠。
梁宗义倒是派人送来了竹席被褥等物品,不过将要入冬,东北的天气寒冷,到了夜里更是温度骤降,一群养尊处优的老爷们拥挤在酒楼内吃住,却也是痛苦不堪。
酒楼外面,梁宗义甚至安排了二十多名郡守府护卫看守,酒楼前后们都被锁上,而且有人日夜在酒楼周围巡逻,周边的几条街道,也都封锁。
酒楼里的人固然无法出去,外面的人却也是无法靠近酒楼。
邱老爷年事已高,再加上威望不低,却是与另外一人安排在了单独的房间里。
酒楼里的掌柜伙计也都被留在此处,供应众人的吃喝。
梁宗义虽然软禁众人,迫使众人掏银子,但对众人的生活倒也是尽可能安排好。
毕竟这些人最少也要掏出几千两银子,在饮食上自然不会亏待。
邱老爷的房间内,四人一起用餐,三菜一汤,谈不上有多丰盛,但好歹有酒有菜,也还算凑合。
虽然这几道菜做的不差,颇为精致,但在座几人却哪有食欲。
酒楼的人都被迫写了手书,让人送去家中筹备银子。
邱老爷最终被逼迫要捐献四万两银子,这对邱家来说,绝非小数目,肯定是要伤筋动骨。
其他几人也都是捐献不菲,一想到被辽东军搜刮的元气大伤,几人心中都是充满怨念。
“土匪!”好一阵子过后,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低声骂道:“谁是叛军?真当大家心里不明白。”
邱老爷立刻道:“长德兄慎言!”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慎言的?”长德兄没好气道:“我胡家是土生土长的营平人,历经八代,辽东军来东北之前,胡家就早已经在此生根。”握起拳头,一脸愤怒道:“东北最乱的时候,咱们这些士绅也不曾被毫无道理囚禁起来。官府搜刮,历来有之,可哪里有辽东军这样贪婪无耻之辈?他们跑马圈地,占了咱们那么多田地,如今又拿刀架着咱们的脖子,比咱们倾家荡产,这比那些土匪盗寇更可恨。”
边上一人也是低声感叹道:“长德兄话糙理不糙。如果秦逍真的是起兵作乱,朝廷怎可能视若罔闻?”
“调动幽州军,出关剿贼,辽东军两面夹击,叛军能撑多久?”另一人道:“洪富问的并没有错,既然龙锐军作乱,幽州军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长德兄冷笑一声,道:“秦逍是何等人物?平定江南之乱,在京都斩了渤海世子,年纪轻轻,被圣人委以重任,派到关外练兵。此人深受圣人器重,前途无量,你们觉得这样的人物,会稀里糊涂起兵作乱?他作乱有什么好处?”
“不错,长德兄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边上那人也是冷笑道:“天下皆知,汪兴朝拥兵自立,辽东军的人分布在东北四郡各个位置,朝廷派来的官员几无立足之地。到底是龙锐军谋反,还是辽东军要割据自立,稍有脑子的人都心知肚明。”
长德兄道:“???????????????之前有传言说,秦逍领兵出关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练兵,而是朝廷派他前来制衡汪兴朝。西陵丢失,天下震动,朝廷欲图收复西陵,可是担心辽东军会趁机割据自立,所以圣人才派了秦逍前来盯住汪兴朝。一山不容二虎,汪兴朝处处被秦逍掣肘,甚至丢了辽西,肯定是心中恼怒,心下一横,欲图调兵将龙锐军赶回关内......!”
“是这样。”立刻有人道:“皇甫云昭从辽东率领近万兵马前来,本就是想要对龙锐军下手。”
“所以谁是叛军,也就一清二楚。”长德兄恨恨道:“梁宗义这帮畜生,趁机搜刮咱们,咱们这次捐了银子,你们真当只是结束?龙锐军已经兵临城下,围困下去,辽东军此后还会以各种理由让咱们掏银子。”看了看在座几人,低声道:“我现在倒是想到一个极可怕的后果。”
几人都看向他。
“照情势来看,既然已经开战,龙锐军肯定是要打到底。”长德兄轻声道:“他们就算一时攻不下,撤退休整,但必然会一直打下去。”
“你的意思是?”
“我只担心如果这次辽东军守住了此城,但他们也知晓无法长期坚守,等龙锐军撤走休整,他们就会撤回辽东。”长德兄低声道:“你们觉得,皇甫云昭和梁宗义撤退之时,会做什么?”
几人都是对视一眼,一直没吭声的邱老爷终于道:“他们要带走顺锦城的一切!”
“皇甫云昭守城争取时间,梁宗义开始搜刮财物。”长德兄道:“他们是要将顺锦城刮地三尺。等撤离之时,带走城中的金银珍宝和粮草,留一座空城给秦逍。”顿了顿,才继续道:“也许还会将我们带到辽东。”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微微变色。
邱老爷却微微颔首道:“被软禁在酒楼的诸公都是顺锦的士绅,辽东军担心城破之后,龙锐军便可以利用我们安抚民心。将我们带走,营平就会一片骚乱,给龙锐军留下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边上有人急道:“咱们的财富被他们洗劫一空,到了辽东,汪兴朝只会将咱们当做牛马。”长德兄道:“胡家扎根营平上百年,那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
“到时候他们拿刀架着脖子,不离开又能怎么办?”
“早知今日,就应该早早投奔辽西。”长德兄叹了口气,“秦逍在辽西推行均田策,深得民心,而且他待辽西士绅也是不差,退还了被辽东军抢占的田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邱老爷也是抚须轻叹道:“老朽现在还真期盼龙锐军能够尽快攻破城池,杀进城来。现在能救咱们的,只有秦将军了。”
长德兄道:“若是咱们没有被软禁,倒可以暗中商量如何接应龙锐军入城,现在被关在这里,一句话也传不出去,使不上任何气力了。”
城中人心向背,皇甫云昭眼下却是没有心思去管。
他一身甲胄,亲自坐镇西城。
西城外的敌军虽然没有开始攻城,但却已经开始有了动作,在黄昏时分,已经开始布阵。
攻城所用的云梯和冲城车都已经摆了???????????????出来,而且传令兵在阵前来回传令,照情势来看,似乎即将开始攻城。
而且他已经得到消息,秦逍从南城外的兵马之中也已经抽调了上千人马去往东门,打出了“宇文”的旗号,显然是由敌方大将宇文承朝负责攻打东门。
此外顾白衣也是抽调了上千人去往北门,在天黑之前,顺锦城的四座城门之外,都已经部署了龙锐兵马。
东门和北门外的敌军兵力薄弱,皇甫云昭心知龙锐军的主攻方向只能是西门和南门。
相较而言,西门更是敌军强攻的主要方向。
南门外虽然也有大批兵马,但秦逍手中却没有攻城武器,大批的攻城武器都在顾白衣的手中,而且已经将攻城武器送上来,这架势已经摆明了敌军是要以西门作为主攻方向。
他手中有六千兵马,虽然梁宗义受命在城中迅速征募青壮,但短时间内却是无法供应太多人手,所以皇甫云昭的部署还是以这六千人为主力。
东门和北门明显不是敌军的主要目标,承受的压力也很轻,所以皇甫云昭在这两座城门各自部署了六百人,剩下五千兵力,西门承受的压力最大,三千守军镇守西门,剩下的两千号人则是在许慎的带领下坚守南门。
夜风呼呼,西门外的敌军布阵到天黑,似乎已经部署完成,但依然没有向城池杀过来。
皇甫云昭不敢掉以轻心,目光如刀,好一阵子,终是听到马蹄声响起,敌军并没有让步卒率先出击,反倒是数百骑向城门方向冲了过来。
皇甫云昭心中诧异。
攻城之战,以骑兵作为先锋冲过来,但凡稍有常识的将领也不会如此安排。
即使让骑兵冲到城门,没有任何攻城武器,难道要依靠马刀劈开城门?
而且没有盾牌掩护,轻骑兵冲过来,就等于是箭靶子。
皇甫云昭实在不明白顾白衣为何会如此安排?
而城头的箭手们也已经弯弓搭箭,等待着骑兵冲入射程之内。
日月风华 第一五四六章 声西击东
眼见得龙锐骑兵便要进入射程之内,守军却是见到那数百骑猛地兜转马头,一个大回转,却是折返回去。
守军将士都是诧异,不知那些骑兵意欲何为?
但众将士也不敢掉以轻心。
过了片刻,听到敌军阵中响起隆隆鼓声,守军顿时精神一紧,月色之下,见到敌军的步卒终于开始行动,最前面是两列盾牌兵,队伍整齐,踏着有力的步子,正向城门方向推进过来。
皇甫云昭见状,立时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等敌军进入射程再出手!”
数百名弓箭手再次弯弓搭箭。
眼见得敌军的方阵缓慢推进过来,皇甫云昭更是亲自拿过一张长弓,眼见得再有二十来步敌军便要进入射程之内,皇甫云昭已经拉满弓弦,可就在此时,敌军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皇甫云昭一怔之间,却见到敌军的方阵却迅速变阵,前对边后队,只片刻功夫,竟然转身退去,依然是步法有力。
“他们要做什么?”
皇甫云昭身边一名部将一脸诧异。
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如果说敌军骑兵先前过来,有可能是探探情况,可眼下敌军大队人马走到一半,却忽然折返回去,让人实在弄不清楚缘由。
敌军的动作,倒像是在城下训练兵马一般。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却瞧见敌军开始推着攻城车缓缓向城池推进过来,这次的速度更是极慢,左右两边是步卒方阵,最前面依然是两列盾牌兵,盾牌兵后面却不是箭手,而是众多兵士抬着云梯推着冲城车,这次的架势,倒像真的是要攻城。
皇甫云昭脸色难看。
忽听得有声音传过来:“将军,将军.....南城外有情况......!”便见到一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皇甫云昭立时问道:“怎么了?”
“敌军.....敌军撤下了,他们.....他们去了东边......!”
皇甫云昭一时没听明白,令人递过一只水袋子,那人接过水袋,灌了一大口,然后顺了顺气,这才道:“先前南城外的敌军列队成阵,许校尉以为他们要攻城,可是他们还没到射程范围内,便折返回去。我们不知敌军使什么诡计,于是等了片刻,却见到他们有大队兵马忽然向东移动,只留下了一群骑兵守在城外。”
皇甫云昭闻言,先是皱眉,但随即想到什么:“东门?”
“是。”那人道:“许校尉说那队兵马肯定是去了东门。他担心东门兵力薄弱,准备调人过去增援防守,但不敢擅自调兵,所以派小的前来向将军请令!”
皇甫云昭知道从南城门赶到这里,途中需要不少时间,此刻敌军恐怕也差不多赶到了东门。
东门是由校尉崔薄领着八百兵马镇守。
“可看见秦逍有攻城兵器?”皇甫云昭问道。
那人立刻道:“他们骑兵众多,但却并无云梯和其他攻城武器。”
“将军,没有攻城武器,他们就算人多也没有用。”边上一名部将道:“崔校尉有八百精兵,死守城门,足以挡住敌军。”
皇甫云昭自然也明白,没有云梯,那么高大坚固的城墙就是敌军不可逾越的屏障,唯一的突破点,就只有城门一处。
如此一来,需要防守的范围就十分有限,八百精兵守住一座城门,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反倒是兵马太多,守卫城门一点,却显得太过拥挤,人多也使不上气力。
攻城武器都在西城外的顾白衣手中,所以皇甫云昭从一开始就断定西门是敌军的主攻方向,正因如此,才亲自坐镇此门。
他知道围困其他各门的兵马都没有攻城武器,那就都是虚张声势。
听闻秦逍确实没有攻城武器,皇甫云昭微微宽心,道:“崔校尉可以守住东门,让许校尉坚守南门,不必......!”说到这里,却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围在其他各门外的敌军都是虚张声势,并不会真的攻城,那么南门外的兵???????????????马又何必往东门去?
这岂不是多此移居?
而且如此调动兵马,只会消耗兵马的体能,并无什么好处。
“东门......!”皇甫云昭忽地向城下望过去,见到敌军已经推进不少,看上去不急不躁,真的如同平日训练一般,猛然间身体一震,失声道:“不好!”
“将军?”
几名部下都看向皇甫云昭。
皇甫云昭来不及解释,向前来报讯的人道:“你立刻回去,传达本将军令,让许慎亲率一千人以最快的速度向东门增援。”又向一名部下道:“张果,你带人留守此门,本将带一千人去东门增援。”
“将军,东门有崔校尉......!”
“顾白衣在西城外故意动作,不是真的要攻城,而是牵制我们,故意将我们拖在这里。”皇甫云昭脸色难看至极,握拳道:“这是声东击西的招术,东门那边一定有问题.......!”来不及多做解释,迅速去点兵增援东门。
此时在东门的城头上,三支灯柱立在城头,灯柱上面火光耀眼。
城外有宇文承朝统帅的近千兵马,不过白天抵达城外之后,就没有靠近过城门半步,就在城外生着篝火,谈笑风生,无论是城门内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紧张感。
只等到夜色中马蹄声声,守军看到无数兵马出现在城外之时,一部分人才开始紧张起来。
校尉崔薄此时正在城头,见到敌军大队兵马赶到,气定神闲,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白色的布条,慢条斯理地缠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在他周围,很快也有几十人去了白布条缠在左臂。
一些兵士看在眼里,都是疑惑,不知崔薄为何会将白布条缠在臂上。
“都听好了!”崔薄手按刀柄,扫视周围诸人,道:“本将奉冠军大将军之命,协助龙锐军平定叛乱。如今秦大将军已经兵临城下,我要迎接大将军入城,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臂缠白布条的将士都是镇定自若,其他人却已经是骇然变色。
“崔校尉,你要投敌叛变?”一人盯住崔薄,厉声道:“原来......原来你是奸细!”
崔薄冷笑道:“汪兴朝拥兵自立,欲图列土分疆,我们是为朝廷镇守东北,不是为了汪兴朝。如今朝廷委派秦大将军平定汪兴朝叛乱,我等是大唐的军士,自当效忠于大唐。”盯住那人,问道:“你是要追随秦大将军平叛,还是要反叛朝廷?”
那人却是按住腰间佩刀刀柄,缓缓后退,崔薄见状,冷笑一声,一使眼色,那人身后两名手缠白布条的兵士同时出刀,砍在了那人身上,那人惨叫一声,立时被砍死在地。
其他人都是大惊失色,有人拔刀,跄噹之声一片。
“谁要跟随汪兴朝叛乱,必当诛杀。”崔薄也已经拔刀出鞘,厉声道:“大将军入城,随同平叛者,重重有赏。”吩咐道:“取袖标!”
便见四五人搬了几只箱子过来,崔薄打开箱子,道:“大将军入城之后,自然要诛灭叛军。谁愿意追随秦大将军???????????????平叛,缠上袖标,大将军的兵马就会当做是自己人。”扫视众人,冷声道:“生死由你们自己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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