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寐思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柒
众人皆是一愣,只见原本空白的卷轴上,此时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灵狐,还在其中灵活地跳动着。
“这才是它的窝吧。”简逸之看着卷轴说道。
“好了,这事就先放一边吧,天已经亮了,天枢,你去把雾靖尊请来,就说我们找着南屏钟了。还有,九尾灵狐的事先不要泄露了。”简胜泫吩咐道。
简天枢点点头,转身向岚楼外走去。
半炷香后,南挽坪与各仙家弟子来到了岚楼内,看着眼前完整无缺的南屏钟,南挽坪连连点头,道:“确实是我南家之宝南屏钟无误,敢问泽延尊是在何处找到的?”
简胜泫指了指黎芷,说道:“是小徒发现南屏钟就在岚楼内的,他与南屏钟有所感应,得知钟被拆分,我们才得以将南屏钟重现。”
闻言,南挽坪看了看黎芷,说道:“若是令徒的话,确实是有此本事的。多谢黎公子为我南家找回家宝。”
黎芷连忙躬身说道:“在下也只是凑巧罢了。”
“那么,这一届‘覆云之争’的胜利者便是浮生一阙的黎芷了。相信各位没有异议吧?”南挽坪转身对众人说道。
见没有人反对,南挽坪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了黎芷面前,说:“这是此次‘覆云之争’的奖品,弥魔铃,可以在心魔初生之际将其压下。”
黎芷恭敬地道了谢后,接过了弥魔铃,这是一个青花瓷样式的小铃铛,淡蓝色的花纹勾勒出了一个简单的“云”字,昭示着此物是“覆云之争”的胜利品,也昭示着拥有此物之人是“覆云之争”的胜利者。
刚把弥魔铃进纳无戒中,黎芷就被各种道贺声包围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中,刚躺在床上,黎芷想起简梓禾似乎要对自己说什么,被灵狐的出现和后来的事情给打断了。
于是黎芷便起身,走向简梓禾的房间。
还未走到房门,黎芷就听到了简梓禾与简寂离的谈话声,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简梓禾尚未完全关上的窗,那里留了一条缝隙,正好可以看到简梓禾依偎在简寂离的怀中,两人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轻声说着什么。
黎芷一愣,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内心不十分高兴,简寂离温文尔雅,简梓禾端庄美丽,要说组cp这两人绝对是首当其冲的一对,这么想着,黎芷便打算晚点再来找简梓禾,转身要回房。
谁知,一转身黎芷就踢到了立在墙边的扫帚,扫帚一下倒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声音并不大,但黎芷敢肯定,屋里的两人绝对是听到了,毕竟是仙修,感知能力都不一般。
像是印证黎芷的想法,窗户一下子就被打开了,简寂离探出头来,略有些惊讶:“黎师弟?”
黎芷掩饰性地咳了咳,讪笑着摸摸鼻子,说:“那个,我找二师姐有点事。”
似是感觉到黎芷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简寂离面上有些尴尬之色,点点头,说:“那就进来说吧。”
走进屋子,黎芷一直低着头,不好意思直视两人,倒是简梓禾笑着说道:“被发现的是我俩,小芷害什么羞啊?”
黎芷这才抬起头,抓了抓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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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挽坪的脚下,抓着南柯的裤腿,声嘶力竭地哭喊了起来:“珂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夫人...”南琦上前,欲要劝说些什么,却忍不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很快,南家弟子聚集在了门外,一个个沉默不语,悲痛万分。
“雾靖尊,还请节哀。”简胜泫低声说道,“先把令公子放下来吧。”
许久,南挽坪才有了反应,对南琦吩咐道:“把夫人带回房。”
“不,我不要,珂...”南夫人挣扎着,被南挽坪点了睡穴立马昏睡过去,便被南琦带走了。
简寂离刚要上前把南柯放下来,却被南挽坪伸手拒绝了,南挽坪爱恋地摸了摸南柯的脸,欲将他大睁着的眼阖上,但南柯却不肯闭上。
南挽坪终于奔溃地哭出了声:“儿啊,为父知你定不能安息,为父一定为你报仇,南家会好好的,你在下面好好看着,好吗?”
被放下了躺在地上的南柯依旧瞪着眼,眼里写满了怒意与愤恨,似乎在等着凶手被手刃才愿意安息。
南挽坪抹了眼泪,站起身来面向众人,满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老夫不知是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日屠杀各家子弟,意欲为何,但老夫敢肯定,此人修为不凡,生剥金丹,定在谋划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老夫已通知四大仙家掌门,不日便会赶到,这几日,各位请好好留在院子内,老夫会派人把守,恐有所冒犯,还望见谅。”
“雾靖尊说的有理,凶手确实很有可能在我们之中,在下没有异议。”墨家代表首先站出来表示。
“嗯,那便等掌门们来了再作商讨。”简胜泫随即答应。
“泽延尊留了,我没什么事,就等着他们来吧。”夜夙跟着说道。
雷家的弟子见状,也点头应允了。
“等待各家掌门来的这几日,望各位多加小心,切勿让凶手有机可乘。”南挽坪说着摆摆手,示意弟子将众人带回院子。
“等等!”黎芷突然出声喊道。
发现黎芷从进屋开始便一直盯着南柯的简言之问道:“有发现?”
黎芷点点头,走向南柯的尸体,说:“南公子的修为必定不低,凶手行凶,两人势必展开搏斗,但是屋内并无打斗的痕迹。而且,南公子,并不是被生剥金丹而死。”
“晚辈认为,凶手是在南公子临死之际,剥走了金丹。”黎芷蹲下身,微抬起南柯的脖子,道,“方才,晚辈便觉得奇怪,为何凶手要将南公子吊在绳子上?”
看到南柯脖子下一道深紫色、极细的伤痕,黎芷肯定了内心的猜想,对众人示意道:“这应该才是南公子的致命伤,伤口虽小但极深,南公子应是被人在不经意之时划破了喉咙,喊不出声,直到死前一刻,才被凶手剥去金丹。”
顿了顿,黎芷接着说:“生剥金丹是凶手一直以来作案的规律,他许是需要集这样得来的金丹做什么。至于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杀害南公子,我认为,可能是因为若与南公子正面打斗起来,极有可能被人发觉,或是不敌南公子。”
“可是,要趁我儿不注意划破脖子又岂会是易事?”南挽坪说着,猛然一惊,急忙喊道,“来人,把送饭的那个小童带来!”
“其实很容易,下个药就能办妥了。”黎芷轻声说道。
南挽坪看向黎芷,眼神带着些考究,道:“黎公子,是怎么发现我儿脖子上的伤的?”
南挽坪的这句疑问,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怀疑,南柯脖子上的刀伤被绳子的勒痕给覆盖,需要极仔细去看才能发现,而黎芷却是在近距离观察前就有所察觉,这是怎么做到的?
黎芷抬手指了指横梁上的长绳,说:“若是因腹部的伤而亡,这绳上,怎会有血迹?”
众人顺着看向长绳,果不其然,能看到一处有殷红色的血。
“所以,在下认为,南公子被人下药迷倒,但意识尚存,再是割喉,弥留之际被人剥去金丹。”黎芷将自己的猜想串联了起来。
话音刚落,一名南家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南挽坪说道:“师父,那名送饭的小童,已经投井自尽了。”
“什么?!带为师过去!”南挽坪怒吼一声,红着眼走了出去。
众人忙跟上,急步来到南家一处边角院落里的一口井旁,那名小童泡发了肿胀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但明显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看样子,在告知南挽坪南柯的异常后便投入了井中,畏罪自杀?或者,他是要隐瞒什么?
“南熙!”
“是,师父。”一名南家弟子应声而出。
“去岚楼,把闻魂铃拿来。”南挽坪吩咐道。
“是,师父。”南熙愣了一下,即刻跑开了。
见此,众人一下便明白南挽坪的打算了。闻魂铃,是南挽坪的出名之作,据说可以将死亡时间在一日之内的魂魄强行召回问话。南挽坪这是要将小童的魂魄召回,把事情经过问清楚。
不久,南熙便捧着一个一米长的钟架跑了回来,钟架上从小到大整齐地摆了一排金色铃铛,这便是闻魂铃。
南挽坪接过闻魂铃,将其放置在小童尸体的旁边,随后便盘腿坐下,闭上眼,嘴里念着咒语,紧接着,闻魂铃便无风自动起来,“铿铿铿”的声音,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铿铿铿”了许久,小童的魂魄悠悠晃晃地从地上冒了出来,保持着他死时的模样,水肿、惨白的身体,无力地低垂着脑袋,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
南挽坪在南熙的搀扶下站起身,沉声问道:“阿林,是你给大少爷下药的吗?”
阿林无声地点头。
“是你割破大少爷的脖子吗?”
阿林依旧点了点头。
黎芷走上前,轻声问道:“阿林,剥金丹的是不是你?”
此言一出,阿林的身体剧烈抖动了起来,他猛地抬头看向众人,直勾勾的眼神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垂下,众人根本来不及辨认他看的是谁,南挽坪欲开口询问,阿林却一瞬间着起了蓝色的火焰。
就在突然升腾起的火焰要烧到黎芷身上的刹那,一只手将黎芷拉开了,下一刻,黎芷便撞进了一个怀抱中,“可有烧到?”
“三...三师兄,没...没烧到。谢...谢。”黎芷退开几步,结结巴巴地回道。
看着自燃魂魄,变成一团蓝色魂火的阿林,黎芷内心的不祥预感更甚了。
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44章覆云之争(拾)
三日后,三大仙家的掌门人陆续赶到了君梦城。南挽坪当即邀三位掌门与夜夙详谈近日发生的事。
“诸位掌门,自‘覆云之争’开始以来,不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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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弟子惨遭杀害。”南挽坪说着,看了眼夜夙,“各位当初一直疑惑老夫为何要坚持让鬼暝涧加入此次的‘覆云之争’,今日,老夫便将原因告知各位。”
“其实,在‘覆云之争’之前,老夫就从多方消息发现,许多小家族的仙修被人生剥金丹,于是老夫便派出人手暗地展开调查,确实有发现蛛丝马迹,可想要顺藤摸瓜找下去,却一无所获。”
“那和鬼暝涧又有何关系?”雷晋晟开口打断道,“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的,难道不应该首先怀疑鬼修吗?”
闻言,夜夙一脸无所谓地喝了口茶,并没有做任何辩解。倒是简修瑾说道:“琅烽尊此言差矣,虽说夜城主的修炼方式与我们不同,但也不能断言做出此事的必然就是鬼暝涧的人,此事还有待详查。况且,雾靖尊会让鬼暝涧的鬼修加入此次‘覆云之争’,必然是能够保证凶手并非夜城主手下的人。”
南挽坪点点头,说:“正如安霁尊所言,老夫确实能够保证此事并非鬼暝涧之人所为。先前,在探查那些仙修被剥金丹的时候,老夫曾与夜城主偶遇,发现夜城主竟也在调查此事,交谈过后,得知鬼暝涧居然也有许多鬼修惨遭毒手。”
“单凭夜城主的一面之词便能肯定凶手非他门下之人?”墨染摸了摸长须,半闭着眼,状似随意地问道。
夜夙冷哼了一声,仍旧懒得答话。
仙道与鬼道,看似天差地别,实则不分家,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是独一无二的,道本身就包含了阴阳二气,两者相交而形成一种适匀的状态,万物便在这种状态中产生。
万物背阴而向阳,并且在阴阳二气的互相激荡而成新的和谐体,这样的和谐体便是人类,随着不断地发展,人类意识不断进化,善与恶开始有了界定,正与邪也划分了出来。
那些追求往生、大义凛然,随地传播着正能量的人成了修仙者,而那些谋求永生、龌龊卑鄙,用尽腌手段害人害鬼还害妖的就成了鬼道者。
鬼道者虽热衷于炼尸、遣妖、锻魂,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但也不乏尚存良知者,曾就有某鬼修为保下一城而与四大厉鬼斗了三日夜,最后玉石俱焚,据说仅留一丝魂魄,却不知所踪。
反观修仙者,在过去的百年中,起起落落,此家兴起彼家败落,明明该是一路人,内部斗争却一直没有停过,还总是会出现毒瘤,残害同门不说,甚至妄图获得永生、妄想一统天下。目前仙修以简家、南家、雷家、墨家四大族为首,四家交好,局势倒是显得安稳,就是不好说这交好是到了何种地步,这局势又能安稳多久。
作为鬼道唯一一宗的鬼暝涧,与四大仙家向来没有什么过多交集,但毕竟也算是一大门派,在夜夙的管理下,鬼暝涧的鬼修都奉行最基本的原则,即不残害生命,若是硬要把这凶手认定为是鬼修,夜夙没意见,但说是鬼暝涧的鬼修,夜夙表示这可是在质疑我!老子管得严着呢!门下的那群跟班还没那胆子!
见墨染与雷晋晟对夜夙完全的不信任,南挽坪深知若不排除鬼暝涧的嫌疑,这谈话极有可能进行不下去,便说道:“在调查过程中,老夫曾找到一位死亡未过一日的仙修,便启用闻魂铃唤回了那仙修的魂魄。”
“可有问出凶手的线索?”雷晋晟忙问道。
南挽坪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当时,老夫第一时间问的便是‘凶手可是鬼修’,那名仙修摇头否认了。”
“这么说来,凶手是仙修?!”简修瑾的话让在座众人皆是一惊。
南挽坪补充道:“既不是鬼修,老夫便排除了鬼暝涧的嫌疑。”
“但也不能肯定一定是仙修,妖魔鬼怪亦有可能。”墨染说着,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又道,“雾靖尊还问了什么?”
“老夫只能肯定凶手一定是仙修,待要问清,那名仙修的魂魄却燃起了魂火,许是被下了什么术。”
简修瑾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再联系此次‘覆云之争’的事件,凶手很可能便是此次参赛的仙修之一。”
“老夫与安霁尊的猜测一致,所以才急匆匆请来各位掌门,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南挽坪问道。
众人皆是沉思,门下弟子都是修仙者,都不能排除嫌疑,倒是夜夙,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模样,站起身说道:“哪能有什么想法,到目前为止,凶手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天衣无缝,且不说我们找不到哪些金丹,单看这些尸体,最简单粗暴的刨腹取丹,根本无迹可寻。”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简修瑾沉声说道。
“坐也不一定会毙,只能等着了,凶手若是再行凶,我们才可能找到线索。”说完,夜风便抬腿走了出去。
这一等,半个月就过去了,凶手许是忌惮各大掌门的虎视眈眈,不敢出来造次,各家族也不可能在此等一辈子,纷纷表示会注意门下弟子的动静后便告辞离去了。无奈之下,南挽坪只能在劝诫众仙门不可大意之后,由其自便了。
很快,各仙家陆陆续续全部离开了,简修瑾也带着简家弟子回到了浮生一阙。这次的事件完完全全没有解决,不知凶手是达到目的罢手了抑或只是暂时避风头,黎芷的心里惶惶不安。
由于鬼暝涧的鬼修被排除了嫌疑,就成了查凶手的第一人选,夜黎和林南第一时间被夜夙派了出去,导致夜黎找不到机会和黎芷说清楚,只能在临行前找到黎芷,撂了一句:“我喜欢非离,等我把手头的任务完成,便去浮生一阙找你,这段时间请非离好好考虑一下。”
才刚说完,黎芷还没反应过来,夜黎便被找来的林南火急火燎地带走了,好半天,黎芷才回下巴,把夜黎喜欢自己这件事情给消化了,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说不开心是假的,好不容易有人瞎眼看上自己,说明自己魅力大着呢,但更多的则是惆怅,这份感情,怕是回应不了。
转过身,黎芷看到简言之正站在不远处,这是被抓包后第一次单独与简言之撞上,黎芷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三...三师兄,早。”
“拾东西,半炷香后回程。”简言之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语气的波动,但黎芷硬生生起了一身的冷汗,三师兄一定是恶心我了,才会把话说得这么冷。黎芷苦笑一声,道:“是。”
回到浮生一阙后,黎芷努力消弭自己的存在感,尽可能不在简言之面前出现,一方面不让彼此尴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趁早死心。就算简家曾有简珏这么个结交了同性道侣的先祖存在,简言之这样明显的妥妥的直男,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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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远点,少看两眼,这歪心思慢慢就淡了,早晚是会散的。
就这样过了两年,凶手一直没有再次作案,又或者,凶手依旧在作案,只是更加隐蔽了,“覆云之争”发生的事渐渐淡了下来,除了南挽坪依旧不死心要捉到凶手为儿报仇,其他家族因各种事情则对此事逐渐放下了。
今夜,浮生一阙非常热闹,因为简梓禾与简寂离的儿子简泽西满月了,作为简家掌门的长孙,满月宴自是办得盛大,虽说简家一向低调,没有邀请外人,但得知消息的各大家族还是送来了各种贺礼。
初为人母的简梓禾抱着小泽西和简寂离并肩站在台上,一身素白色的长裙,没有任何繁缀的饰物与花纹,眉眼含笑,肤白唇红,皮肤似温玉般柔光若腻,两腮边的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却没有任何造作妩媚的意味。
淡蓝色的眼眸温柔地看了看怀里的小泽西再看看简寂离,转而对众人说道:“今日,谢谢诸位师兄弟来参加泽西的满月宴,梓禾觉得很高兴,很幸福。”
一旁的简寂离轻轻地伸手揽住简梓禾,笑着看向简修瑾,说:“寂离能有今日,都是师父的悉心教导,师父还将梓禾下嫁于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振兴简氏、照顾妻儿,不让师父失望。”
坐在台下的简修瑾甚是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师弟们都等着看节目呢。”
台上,简言之缓缓抬起双手,按在了琴弦之上,眉眼低垂,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空灵的旋律令人忆起山谷的幽兰,似靡靡之声,回响在天际,又似丝丝窃语,诉说在耳畔,高洁纯圣到婉转缠绵,宛若天籁之音,袅袅不绝...
台下,黎芷仿若周围的一切人都消失了,唯有自己与简言之相对而坐,恍然感觉言之的琴声直直敲击着自己的心房,明明,他没有任何表情,音律却打动人心。
“接下来,轮到黎师弟了。”简寂离的话让喝着茶的黎芷一下喷了出来,呛咳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指着自己说:“我?”
简星衡一把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还拉上了台,说:“没错,就是你!”
“可是我...”黎芷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压根没报过节目,就已经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看着台下齐刷刷望着自己的三百多双、六百多只眼睛,明白自己不上是不行了。
那,上就上吧!
黎芷一鼓作气,声音十分响亮:“各位掌门长老,各位师兄弟们,晚上好,今夜,我为大家带来的节目是,朗诵。”
停顿了一下,黎芷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春晓》,唐,孟浩然...”
大声、清晰、流利、有感情,黎芷给自己打满分!
“谢谢大家!”说着,黎芷就要往台下窜。
“且慢!”简启章腾地起身,黎芷不明所以却还是呆站在原地,只见简启章抚了抚胡子,摇着脑袋沉醉不已地复述了一遍《春晓》,然后才说道:“初读此诗,似觉平淡无奇,反复读之,便觉诗中别有天地。韵味无穷,独臻妙境。好!此诗是你所作?”
黎芷赶忙摇头否认:“是...我一朋友。”
简启章马上对这位“朋友”表现出勃勃兴趣:“可否为老夫引荐你这位朋友?”
黎芷满头黑线,只好委婉地表示,这位朋友已经去世多年,简启章叹了好几口气,一脸叹息地坐下了。
黎芷松口气,刚要下台,却又被拦住了,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发出了个声音:“这节目不算!太简短了,再来一个!”黎芷本欲搪塞几句就不管了,没想到,这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支持,“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黎芷求助似地看向简胜泫,却不想,那家伙是喊得最凶的一个。
骑虎难下的黎芷只好说:“不然,我再朗诵一首?”
“换一个,换一个!”黎芷真想狠狠抽简胜泫两个耳刮子,有这么对唯一的徒弟落井下石的吗?!
连连叹了三口气,黎芷才说:“那我给大家唱首歌吧。”语落,就轻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开了口:“...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得多么难听...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限期...”
尽管是用清澈的嗓音唱着这首哀伤忧郁的情歌,黎芷却在副歌的部分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简言之,情不自禁地唱出了内心难言的爱意与不得的珍惜,让台下知道内幕的简天枢等人都不禁有所触动。
简昱尧看了看台上深情演唱的黎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台下面无表情却耳尖泛红的简言之,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这傻儿子。
第45章斩魂诀(壹)
“为何刻意回避?”简言之忽然伸手拦住了黎芷。
黎芷连忙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反驳:“没...没有,怕是三师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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