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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有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吴晓
“好。”对着她,李瑾的口吻倒是又温和了起来,“晚上我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你一定要在。”
清婉点了点头,又催促道:“去吧。”
他们这才走了。
清婉后退两步,背靠上了一株梅树。她想起了刚才李瑾那个没来得及的拥抱,那让她很在意。不是在意被拥抱,她是在想,若是当时卫长风没来,她自己该如何举动?是回应他,还是一动不动?她想不出来,也无从得知了。
李瑾他们回京后三日,陈国使团也抵达了大梁都城,他们都是来给闻人昭仪贺寿的。据说,使团由陈国太子为首,来的不仅有文臣武将,还有文人墨客,浩浩荡荡,他们三月初就出发了,可行了这差不多一个多月,才堪堪到了梁都,简直就是来大梁境内游山玩水来了。
“我跟你说啊,昨晚的宴席上,陈国的那位婀娜公主,可真是大放光,舞了一曲据说是早已失传了的《霓裳羽衣舞》,哎哟哟,给那些大人们惊艳的,个个都说是天女下凡,便是杨玉环在世,恐怕也不及那位婀娜公主。”杨颂学着昨天酒席上众人的口吻,一字一句地重复给清婉听。
清婉正蹲在地上,摊晒着一席金银花,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道:“那你呢,你觉得那位婀娜公主如何?”
杨颂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及不上你的。”话一说出口,他自己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妥,立马又补充道,“我是说,那位婀娜公主,艳丽是艳丽,可要说到气质,还是我们大梁女子更胜一筹。”
清婉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只当你是在夸我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和杨颂成了朋友了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了,不过,在两人熟识之后,她却是看出来了,杨颂这个人啊,其实还是很孩子气的,当着人,尤其是他师傅,都还是恭恭敬敬,俯首帖耳的乖模样。可到了她这边,简直就是个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再难关上了。就比如此刻,他蹲在一旁,喋喋不休地问道:“你晒这些做什么,如果是要入药的话,太医院不有许多,命人去取一些来就是了。”
“我打发时间。”清婉看也不看他,只淡淡道。
“哦……”杨颂没料到她会是这样一个回答,顿时有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那行。”
“倒是你,”清婉瞥了他一眼,“你今儿个不当差,好不容易你师傅放你一天假,巴巴的跑我这里来做什么?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
“瞧你说的,好像我每回来都要图你点什么似的。”杨颂如今也学会了耍嘴皮子了。见清婉白了自己一眼,他于是笑了,问道:“那我就再说一句,上回那玫瑰花茶,还有没有?”
“还说自己不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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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将那只小簸箕往他怀里一扔,自己坐去了花阴下。
杨颂拿了那小簸箕,站在那儿笑了下,然后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像是很不经意的,说:“昨晚在宴席上,那陈国太子,言语间似乎有意想要与我们大梁再结姻亲。”
“哦,是吗?”清婉头也不抬,只顾专注着做自己手中的香包。“大梁皇室中适龄的金枝玉叶,只怕还是有不少的吧。”
杨颂摇了摇头,一想她又没看自己,于是又说道:“不是太子想要从大梁娶亲,他们是想,”他说着顿了下,“是想将那位婀娜公主嫁进大梁皇室。”这句在他心里梗了一夜的话,此刻终于说了出来。
清婉的手一顿,大梁皇室内适龄未嫁的公主郡主是还有不少,可这适龄未娶的皇子王爷,那绝对是掰着手指头就能数过来的了。那其中首当其冲的,除了秦王李瑾,还能有谁呢?
“圣上怎么说?”她问道,试图让自己的声音还是平静的。
“陈国太子只是玩笑似的一说,并未当真向圣上请旨。”杨颂看着她的手又绕起了香包。
清婉却是一笑,道:“虽是玩笑,只怕是有了意思了,不然,这种事情,如何能轻易说出口来?不过放个口风出去,好让众人跃跃欲试一番。你才不也说了吗,昨儿晚上,可是有不少人拜倒在了那位婀娜公主的石榴裙下呢。”她脸上笑意愈深,“这陈国使团可真是不简单,只一支舞,一句话,便能拨动得人心如此。”
杨颂面上一凛。
清婉笑道:“看时辰,你怕是要回去了吧。”她说着站了起来,又道,“你且等上一等。”说罢转身进屋,取了只玻璃罐子出来,那里头装的,可不就是杨颂先前说的玫瑰花茶?
“这个你拿回去喝吧。”她将罐子递给了杨颂,“老法子,就着蜂蜜。”
杨颂接了罐子,看着那满满的一大瓶,不由得笑道:“这也太多了些,我只拿一半都够喝半个月的了。”
“都拿着吧。”清婉淡淡一笑,“这一罐喝完了,还不晓得还有没有呢。”
“什么?”一瞬间,杨颂以为自己没听清。
“没什么,”清婉又是一笑,“我是说,玫瑰花期一过,可不就没了?再想要,怕是要等明年了。”
杨颂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就被清婉推着往门口走去:“快回去吧你。”她催促道。
杨颂无奈,只能先去了。
清婉回头,看着那一地的金银花,幽深馥郁的花香蔓延在整个院子里。是夏天了呢,她想。
第109章
区区数日,闻人昭仪的生辰便到了。
这期间,清婉没怎么见到李瑾。他戍边归来,早已不同往日,需要他的地方,他要处理的事务,比他还是个闲散王爷的时候,要多上了许多。尽管他也想着要抽空来长安殿,就算是打着给太后娘娘尽孝的名头,来瞧上她几回,也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清婉不得不感叹,果真是物是人非啊,谁能想到当年和李瑜一样,是游手好闲的两个人,如今一个军务缠身,一个已是东宫太子,协理梁帝处理国务,真真是士别三日,便能叫人刮目相看了。
虽然不怎么能见到李瑾,清婉却是见到了杨颂口中迷倒众人的陈国婀娜公主。闻人昭仪携了她来长安殿给张太后请安,清婉就躲在那屏风后头,瞧了个正着。这一见,清婉也就明白了杨颂那日说的那些话,这位婀娜公主,端的是鲜妍明媚,身段柔软堪比飞燕再世,就算是绝色如闻人昭仪,也丝毫掩盖不去她的风采。果真是个尤物了,清婉和花公公在屏风后点头。
等到了闻人昭仪生辰这一天,因想着天气热了,梁帝便将晚宴安排在了太液池旁的清凉殿内。清婉本不在长安殿侍宴宫女名单内,但一名为太后更衣的宫女临时发热了,姜嬷嬷便让她顶了上来。在长安殿这几年,姜嬷嬷对她也早已是一百个放心了,她知道这是个稳重的孩子。
宫中宴会,是千篇一律的热闹,规规矩矩,又想要出些新奇,看多了,终究还是没趣,还不如那一年在落霞村,至少,那些村人们,可都是真心实意地高兴。好在清婉只是在必要时候伺候太后娘娘更衣,并不需要时时侍奉在侧,因此她轻而易举地就溜出了清凉殿。
虽已是夜晚,清凉殿外,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不远处宽阔的湖面上,也是点点灯光,有凤箫声自湖的那一头传来,想是那些为贺昭仪娘娘生辰,特意被召进宫来的有名戏班子吧,他们在做登台前的最后准备。
“倒是比殿内的要好听些。”
就算她不回头去看,她也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了。
“殿下。”她转过身,屈膝行礼道。
李瑾走到她跟前,同她一道,看向那粼粼的太液湖面。他才被狠灌了几杯酒,正巧瞥见她出去,便借着醒酒的由头,也跟了出来。
“你喝了不少酒。”清婉的视线从他脸上略过,有夜风吹起她的衣角,“才喝了酒,不当出来吹风的,你还是快些进去吧。”她这样说道。
李瑾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忍不住拉着她看向了自己,问道:“你有没有发觉,自打我回京,每次见你,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叫我走?”他逼近了一步,清婉想要后退,可胳膊还被他紧紧拉扯着。“你告诉我,你就这么不愿意同我在一起?”
清婉很想说不是,可她说不出口,这些天来,她是在有意无意地,不靠近他,也不让他靠近。在一切都没有定论之前,她给不起任何承诺。
“我不是同你说过吗,等过了今晚,一切就好了。”她这样安慰他道,其实也算不得安慰。
可李瑾显然是误会了,他以为她是在说那天在永安寺提起过的事情,所以他的心一松,道:“你放心,过了今晚,我一定去向太后和圣上说,无论如何,也带你出宫。”
他说得这样郑重其事,误会得这样恰到好处,让清婉不由得又心添几分愧疚,不过她隐藏得很好,没让他看出分毫。
天边升起一颗礼花,在晴朗的夜空中,绽放开来。那是梁帝特意为闻人昭仪准备的。
“很美。”她说。
李瑾看着她那被灯火照亮的侧脸,应声道:“是很美。”
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可她始终没有侧头去看他。
殿内的人都渐渐涌了出来,来看这盛世烟火,他们挤挤攘攘,说说笑笑,热闹得如同年节一般。拥挤的人群将他们分了开来,她看着李瑾被一群王公贵族簇拥着,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回头,试图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身影。
她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离去了。
清婉再次进去清凉殿的时候,正赶上王皇后问起太子妃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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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处。太子李瑜正忙着和陈国太子喝酒,听见问话,也只敷衍了句“儿臣不知”。想来莹应是离席有一段时间了,因此王皇后见问不出,便遣了自己身边的一个宫女,前去寻找。
又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那前去寻找太子妃的宫女不见回来,反而是禁军统领阔步进来清凉殿内,他绕到梁帝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清婉听不清,却见梁帝的额角渐有青筋暴起,接着,出乎众人预料的,梁帝将手中的一个玛瑙杯子用力掷到了地上,砰地一声,摔得粉碎。一时乐声骤停,舞姬惊慌愣住,众人面面相觑。
“皇帝?”张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又向乐工道,“继续奏乐。”
一时丝竹之声再起,舞姬也从一开始的惊慌中,重新合了曲子,继续舞蹈。见众人又各自去说话了,张太后这才探身向梁帝问道:“这是怎么了?”
梁帝这时已经从初时的愤怒中,渐渐清醒了,他对着张太后讪讪一笑,道:“让母后担心了,是儿子不好。不过,儿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母后大可放心。”
他既这样说,这里又是这样一个人多口杂的地方,张太后便也罢了,只点了点头,又坐了回去。梁帝于是悄声向禁军统领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他下去了。没人知道,方才梁帝那般生气,究竟是所谓何事。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了起来,就算是有歌舞助兴,到底也还是比不上梁帝摔杯之前,众人都拘谨了。见此,那位婀娜公主便站了起来,向上位的梁帝妩媚笑道:“陛下,我今日也为陛下和姐姐准备了一份礼物呢。”她说着拍了拍手,从殿外进来一个人,只见那人身材瘦,却看不清面目,因为,他的半边脸,带了银制面具。就算是那露在外边的一半脸,也是歪歪斜斜地扭曲着几道疤痕。众人见了,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婀娜,你这是什么意思?”闻人昭仪看了梁帝一眼,见他似乎有些不悦,于是问道。
婀娜公主却是不怕的,她只一笑,从席上下来,走到那人身旁,然后转身向梁帝道:“陛下,他是我府中养的一名伎人,最是能舞剑的。此次进大梁都城前,我们特地为陛下和姐姐编了这支剑舞,还望陛下能准他在此表演。”
“哦?是这样么?”梁帝似乎来了点兴致,于是点头道,“那好,朕准了,叫人准备吧。”梁帝说着,一挥手。
婀娜公主拍了拍那面具人的胳膊,向他一眨眼,似乎是在鼓励他好好表演。待那人点了点头,她才妖娆多姿地回去了席上。不消说,她方才对那面具人的一番举动,不知又要让多少人心生艳羡了。
剑舞,清婉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在大梁,多是女子,不过为男人们助兴而已,世上能有几个公孙大娘呢?对于那面具男,清婉更好奇的,却是他那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因此她只百无聊赖地立在太后席位的后头,且看他如何。只是在他翻转手中一长一短两柄龙凤佩剑时,她的心瞬间漏了半拍。
那是清朗惯有的小动作。
会是他吗?清婉的心里顿时又升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她已无心思再去看他舞剑,只在他偶尔的旋转中捕捉着他的脸,试图从他那半张有着触目疤痕的脸上,看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熟悉。她在心里祈祷着。
然而直至一舞终结,清婉也再没瞧出任何他和清朗会是一人的特征来,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刚才见到的那一幕,是不是她的错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最近是有些疲乏了。
梁帝似乎很是满意婀娜公主叫人献上的这支剑舞,他示意舞者上前,询问他的名字。那人却只摇了摇头。这时婀娜公主从席上站了起来,笑道:“陛下,他叫金奴,因从小口不能言语,怕是回答不了陛下的问话了。”
“原来如此。”梁帝点头笑道,“不过,舞得好,有气势。”他召过了一个小内监,道,“赏。”将自己的一杯酒递给了他。
小内监得了圣谕,捧了酒杯,就往那金奴跟前去,一切都如常。只是那金奴在接过那杯酒之后,才送到嘴边,蓦地眼神一变,就将那杯酒往梁帝方向一洒,然后一脚踹翻那个小内监在地,自己持了长短两剑,纵身飞起,直往梁帝面上刺去。
殿内众人压根就来不及反应,只听一声沉闷的刀剑刺进人肌肤及至腹腔的声音,早有胆小的贵妇宫女,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
然而那被刺中的,却并不是梁帝。
清婉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姑母双手捂了腹部,倒在了梁帝的怀里。她没有料到,她的姑母,反应会是这样之迅速,她不过是被张太后召来,一起喝一杯酒的。然而下一刻,她就那样倒下了,悄无声息。
终于有人发出了惊悚的第一声尖叫。伴随着一阵“护驾”“快传太医”的混乱声音,只是一瞬间,清婉看见那金奴一直毫无神情的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的犹疑。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的神情再次恢复了冰冷,他顺手抽出了剑,带着一股血喷洒而出。梁帝背后的侍卫已经拔剑逼了过来,在被他们拿下前,他早转身冲向了他的另一个目标大梁太子,李瑜。
李瑜岂是会坐着等人来砍自己的人,他反手就去摸自己的剑,可不等他拔出剑来,突然就觉得身子一软,手上没了力气,那剑连着剑鞘,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李瑜看了看那剑,又看向直冲自己而来的金奴,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恐。
“太子。”王皇后惊呼道,她想扑过去,可只迈出了一步,她便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不止是她,殿内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执剑的禁军侍卫,也都纷纷没了气力。梁帝和王皇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即将步唐婕妤的后尘。
聂衡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手中的一柄长剑既快又准,很顺利地就打落下了金奴手中的剑。那金奴却丝毫不为所惧,继续持了另一手的短剑,欲加行刺。
“住手。”一声清冷的女声说道。
金奴手中的短剑在抵上李瑜心口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那一声传来的方向,却见一个大梁宫女打扮的女人,手持一柄匕首,而那匕首的利刃,正对着闻人昭仪的脖颈处。
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清婉。
她挟持着同样瘫软在席上的闻人昭仪,她并不去看那金奴,而是微微眯着眼,望着那一边坐得笔直的陈国太子和婀娜公主。她很满意他们脸上露出的微妙的表情,所以她笑道:“两位殿下觉得如何,拿昭仪娘娘的命,换回我大梁太子的命。”
陈国太子与婀娜公主对视一眼,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一出。婀娜公主忽的一笑,道:“不是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她的命,你要拿便拿喽。”
听了她这话,清婉明显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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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闻人昭仪身子僵了一僵,可她没有力气去骂。清婉看着婀娜公主挑衅地冲着自己笑,又看了看一脸神秘莫测的陈国太子,她于是也一笑,道:“哦,是吗?可公主殿下知不知道,我这可是在拿两条命,换一条命呢。”
“什么意思?”婀娜公主显然没听明白。
陈国太子盯着这个笑盈盈的女人,他不知道,连闻人昭仪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如何会晓得。可这显然不是他现在该去考虑的,他已经失了先机,只能一抬手,说:“金奴回来。”
“皇兄?”婀娜公主不解。
“闭嘴。”陈国太子有些暴躁了。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走到清婉和闻人昭仪跟前,却别聂衡挡下了。他看着面前这个人,觉得有几分面熟,可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到底是谁,倒是这人眼中压抑着的愤懑火气,让他知道,啊,这个人怕是也来向自己寻仇的吧。
“你是谁,为何没事?”他站在了原处,问清婉道。
清婉没有搭理他,而是凑到闻人昭仪耳边,悄声说道:“娘娘,其实那年在春猎营地,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有要杀死我的心了吧。”说罢,她不再去看闻人昭仪,而是松开了她,自己起了身。
她走过李氏兄弟的桌前,只在经过李瑾那里时,稍稍瞥向他一眼,见他眼中深邃的不可捉摸的神情,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走至了聂衡身边,看着陈国太子,然后微微一笑,道:“陈国的迷香果真是名不虚传,这燃了一个下午了,这时候刚好发生药效,时辰把握得,叫人不得不钦佩。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那位制香大师,好跟他讨教一番。”
“你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陈国太子看着面前这人一副从容模样,淡定地说着迷香的事情,就好像是在说今夜月色有多好一般。他知道自己怕是碰上了个厉害角色,所以他背手到身后,悄悄地给婀娜公主一个手势。
清婉笑了,道:“看来殿下的功课做得还不够,当年你们陈国和王皇后燕王及火西一族连手陷害魏王殿下和我唐氏一门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大殿内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人们的内心现在是如何的波澜,都被那迷香,限制在了无声里。清婉没有回头去看那些人,包括李琰,包括王皇后,甚至是梁帝,他们现在面上是何表情,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你是唐家的人?”陈国太子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怎么,殿下害怕了吗?”清婉笑着,向前一步,
陈国太子无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停下脚步了。输在了对一个女人的气势上,这让他很是恼火:“就算你是唐家的人,也奈何不了本宫什么。”他咬牙道,“今日这里的大梁人,一个都不会活着出去的。”
清婉看了聂衡一眼,禁不住笑了,她说道:“您还真是有自信。您连我一个小小的大梁宫女都杀不了,还想杀谁呢?您难道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国太子的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他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皇兄?”婀娜公主在后边不安道。
“别吵。”陈国太子不耐烦地吼道。
清婉依旧不放过任何可以激怒他的机会:“原来堂堂陈国太子,也只是个会对女人发火的懦夫。”
“你说谁是懦夫?”陈国太子上前一步,抬手就想要去掐清婉的脖子。只可惜有聂衡在,他早一步就拿了剑,迫使他停步。
“小小陈国,也想灭我大梁,还是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是懦夫,又是什么?”清婉双眼直视着他,“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光明正大地沙场上见真招,”
“你闭嘴。”陈国太子吼道,抬手指了她,“你懂什么?你有国破家亡过,侍奉他人为君主,整个国民要向外国进宫朝奉的经历吗?我们陈国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想要摆脱你们大梁,一雪当年的破城之辱,这有什么不对?”
“那没什么不对。”一个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是足以让殿内众人都心生疑惑的一个声音。
“你们陈国不对的地方,就是用错了方法,你们选了最笨的一种。”李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由人推了进来。
“你……”陈国太子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见了鬼一般。也是,在他眼里,李是早就已经死了的人了。
然而李并未看他,他只是坐在轮椅上,对着上头同样一脸震惊的那些人一一点头笑道:“儿臣给父皇、皇祖母请安了,还请见谅,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法起来的了。”
梁帝依旧是震动的,唯有张太后,在瞧见他进来的那一刹那,便有泪水滚落下来了。
李的视线又扫过王皇后和李琰,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六弟,也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着。”
他这样说着,又看向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李瑜,不知道他是不敢相信这位魏王殿下是真的还活着,还是不敢相信他对自己母亲和六哥的指控。“十一弟,哦不,是太子殿下了。”李这样笑道。
他最后看向了李瑾,那个视线死死落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的亲弟弟。
“九弟,我回来了。”他笑道,云淡风轻地好像他不过是出门去买了个东西一般。
眼看着李像是话家常一般地打着招呼,陈国太子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怎么……”他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看向殿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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