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君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苓泷
谢英雄怒叱道:“七年前的‘绝杀’行动,真得就是你吗?”
西门重光淡淡道:“我以为七年前你们都会死。可是,他却手下留情不愿杀光你们。真可惜,本来你们可以少受这七年的罪。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柯正扬忽得张口,一条酒线从他的喉咙直射而出!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是喝了一点酒,而且那些酒早已被他逼在喉咙口!他的脸一阵黑一阵青,道:“没想到,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是你?没想到使出如此下流手段的竟会是你……好,好一个西门重光!好!好一个泰山北斗!”
西门重光的目光微奇,转向柯正扬道:“真看不出你这么机警。可是又为何看着他们中毒也无动于衷呢?”
柯正扬苦笑道:“我一直都在怀疑,主谋就在我们幸存的十一人当中。所以,我早已学会不相信任何人。”
他微一偏首道:“陶兄、谢兄。你们,唉……”心中想说一句“对不起”,可回头一想下毒之人又非自己,这句话便又吞了回去。陶旭、谢英雄两人心中直叫“惭愧”。其实,他们的想法又何尝不与柯正扬相似呢?可是,他们却忘了防备这个在他们心中最值得信任的人。然而,最令人信任的人往往也是最可怕的人,可惜他们都忘了这句话。
忽得,钱助之狂笑起来,叫道:“好,好!要死一起死吧!”他挥起右袖,一股寒芒如漫天银雨般射向西门重光!天雨飞花箭!
西门重光轻拍桌面,他面前的桌子应声而起,那只不大不小的桌子在他的手中如同玩物一般,“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罩住那股寒芒!“叮叮”数声,暗器尽数打在了桌面!而桌面也重重地压在了钱助之的身上!只听他一声闷哼,所有暗器都压在他的身上!
同一时刻,陶旭和谢英雄已弹身而起!双双扑向西门重光!谢英雄手中的拐杖虎虎生风!当头一棒朝西门重光的“百汇”穴打下!陶旭挥剑在手,挽起数道剑花,分刺他前胸七大死穴!两人虽已中毒,但必竟都是江湖的一流好手。纵使是强驽之末,但要他们束手就擒也不是简单的事!
西门重光身形微移,人已站起!轻一斜身闪过了谢英雄的当头一棒,人已到谢英雄的左侧,一掌“排山倒海”直逼过去!
而此时陶旭的剑却被另一把剑搁开了!一个斯文男子从内舱闪出,出手挡下了陶旭!陶旭喝道:“唐轼!”他脚下微一踉跄,一挥剑稳住下盘,举剑向唐轼刺去!唐轼的剑就像他的人一样,阴险而狡诈!像一条伺机而动的响尾蛇一样,剑式变幻奇异而且迅速!
船舱内一片混乱!柯正扬虽双眼已盲,但听风辩位的本领七年来却是练得炉火纯青,他闻风听得唐轼正背朝自己退过来,举掌想要袭去!忽觉后背一阵刺痛!一把长剑竟穿胸而过!柯正扬回首一掌击去!只听一声闷哼!竟是柯正品的声音!
柯正扬叫道:“二弟!是你?”柯正品没防他会回首一掌,而且正中左肩,此时只觉肩骨已碎。他握住自己的左肩,冷冷道:“是我。”
柯正扬道:“你,你为何要这么做!”柯正品道:“昆仑派掌门的位子早就应该是我的了。你和谈文涛早在七年前就该死了!”柯正扬摇了摇身子,挺住了,指着他颤声道:“你,你?怪不得,七年前你突然说要闭关。原来你是想以闭关为由躲起来。”
柯正品冷冷道:“不错,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都能活着回来。”
柯正扬捂着鲜血沽沽的胸口,道:“那么,木先生其实也是你下的手!”
柯正品冷笑道:“你这时才明白不觉得太晚了吗?”他伸手一推,将整把剑都推进了柯正扬的胸膛,道:“你不是说,早已不相信任何人了吗?原来也不是。”
柯正扬惨笑道:“好,好好。我千算万算,却忘了算你。你,你,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无耻!”他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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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柯正品回首望着仍在不停抽动着的吴明,他正用惊恐而乞求的目光注视着柯正品,但口中已说不出话了。柯正品缓缓伸过手,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冷然道:“你不用这么痛苦了,还是早早去吧。”
此时,船舱外、西门重光的手下都冲了进来。谢英雄的脸色已渐渐发黑,手中也越来越无力。而唐轼的剑如幽灵一般刺穿了陶旭的喉咙!
当陶旭重重倒下时,谢英雄也扔下了手中的拐杖,跌坐在地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江湖中你已经有了如此高的地位。人人都尊敬你、崇拜你,你还不满足吗!你还想要什么!”
西门重光注视着他,冷冷道:“什么尊敬和崇拜,那都是空的。我要得是真正的江湖霸主的位子。”他注视着窗外瘦西湖如梦似幻的景色,道:“是真正的、站在高处的感觉!”他的目光投向了远方,道:“就好像现在。”
谢英雄惨然一笑道:“好,好。你已做到了!”他目光移上了柯正品,道:“人,你不要做,却要做条狗。我在天上看着你的下场!”他用力咬断舌根,喷出一股鲜血!
柯正品听着他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他紧闭双唇,慢慢地站起身望着满地尸体,不觉有些心寒。他目光一转落在西门重光身上,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即浮起了近乎献媚地笑意道:“如果不是我们先服下解药,这些人只怕还不一定会着道。谷主果然是高明。”
西门重光冷冷道:“我一点也不高明,差点让柯正扬漏了底。”顿了顿,他的语气又恢复了淡然,道:“你去昭告武林,就说莫子轩串通外敌偷袭繁花舫。各位掌门已全部遇害,我也重伤在身。至于‘影子’么,当然已重现江湖了。”
他挥挥手让柯正品离开了船舱。西门重光转首对唐轼道:“放火烧了这儿吧。”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船舱,到门口时他忽得停住了,却没有回头道:“这次,你应该可以做得干净些了。”
第21章成亲
青风岭,连绵数十里,虽然山不高也谈不上什么名胜古迹,却也是景色幽然怡人。在青风岭下有个小镇,名叫青风镇。镇上有数百口人,大多都靠上山砍柴、打猎为生,丁大勇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樵夫,他一家数代都以此为生。
这天傍晚,天气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丁大勇背着一大捆柴在山间匆匆赶路。
忽得,他在不经意地抬头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正站在一棵大树下,丁大勇渐渐走近,那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肤色却如雪一般洁白晶莹,他的容貌更是秀美致的像是从画上走下来似的。
此时此地,如此出色的一个少年出现在这里,不觉引起了丁大勇的好奇。那少年似乎也发现了他,目光有些迟疑,轻轻地扫过他,便飞快地低下了头,一副害羞怯怕的样子。
丁大勇忍不住又走近了几步,那少年发现他在向自己走近,忽得抬头望着他,他的目光中透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阴森,看得丁大勇打了个莫名的冷颤,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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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山上时常有狼出现,你一个人在这儿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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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的目光很奇怪,仿佛在研究他似的,仔细地打量了丁大勇一会,依然没有说话。丁大勇问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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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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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那少年只是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仍然不理睬他。丁大勇怔了怔,他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这么奇怪的人。他忍不住又走近了一步,那少年突然好像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好几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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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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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很轻柔,却很坚决。他目光又回到丁大勇的脸上,那眼中阴森的感觉更逼人了!
丁大勇完全怔住了。
蓦然,那少年眼中的森冷一下子没了,眼神变得异样的温柔,此时,只听身后有人叫道:“雪儿。”
一听见这声音那少年就笑了,灿烂的笑容就像暮冬的第一缕春风一样动人,他飞快地朝那声音跑去。
丁大勇闻声望去,一个容貌平凡、衣着破旧的男子,手上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正朝自己走来。丁大勇认得这个男人,是他儿子私塾中新来的帮工,名叫李平。
这两人正是李平和欧阳雪。半年来,他们一直到处流浪着。来到这儿是两个月前,两人觉得这儿人迹稀少、地处偏僻,便在半山腰搭了间草屋住下。如今,李平也深知欧阳雪的脾气秉性,一向不会与人相处,而且特别讨厌生人。虽然李平半点不懂武艺,但也知道欧阳雪的剑有多可怕,于是他总是让欧阳雪一个在家里,自己则在山下找了份帮工的活,两人依旧过着清贫的生活。
几个月来欧阳雪从未离开过青风岭,也没有见过半个外人。此时,与丁大勇的遇见,纯粹是个意外。
李平的神色有些紧张,目光扫过身旁的欧阳雪,然后又回到丁大勇的身上,他温和地笑笑道:“是你呀,丁大哥,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丁大勇还怔愣在少年无瑕极美的笑容间,听到这话,忙连连摆说,道:“没有,没有。这位是……”
李平的神情泛起古怪,支吾道:“这是我的幼弟,他年纪小有些怕生。”
丁大勇呵呵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走丢了呢。天色不早了,我先下山了,家里人等着呢。”话毕他整了整肩上的柴,朝山下走远了。
李平转过头,望着欧阳雪,道:“怎么在这儿啊,不是说让你别走远吗?”
欧阳雪有些委屈的撅撅嘴,道:“我又没要他走过来,谁要他来多管闲事。”
李平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能把所有当作仇人似得。”
欧阳雪听出李平的话语中有些不快,他低下头不再吭声,李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一软,搂着他的肩轻声叹道:“哎,走吧,回去吧。”
欧阳雪抬起头,道:“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很闷啊,我想早点看见你。”
李平轻叹道:“你呀,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每当李平说这句话时,就算有些生气多半也就消了。欧阳雪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猛得一把勾住李平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李平“呀”了一声,赶紧拉开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轻声道:“有人路过看见可怎么好?”
欧阳雪不依地仍攀在他的脖子上,笑道:“不怕,百丈之内飞花落叶我都听得到。”
李平望着他微微呈着粉红的面颊,心中一动,顺手搂过他,吻上了他的嘴唇。
暮色渐晚,乌云聚拢,夜色下的青风岭映着他们两个紧紧拥吻的身躯,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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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身影拖的很长很长,一直拖到那无尽的黑暗中……
回到家,李平打开他带回来的包袱,取出一件淡粉色衣衫递给欧阳雪,“你把这个换上。”
欧阳雪呆呆地接过衣衫,有些茫然望了一眼李平,便听话的进屋换衣服了。等他换上衣衫走出房门,一下愣住了。
屋中简陋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几碟瓜果,一对龙凤红烛欢快地燃烧着,照亮着整个屋子。桌边,李平穿着一身样式一样,颜色淡红的衣衫,微笑着向他伸着手。
欧阳雪一下子懵了,整个人既像是浸泡在温泉中一般舒适,又像是被雷电轻轻击中一样酥麻,在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朦胧而梦幻的感觉中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握住李平的手。
李平将他拉到了身边,轻轻道:“七年前,就应该和你拜堂的。对不起,晚了这么多年。”
欧阳雪紧紧握着李平的手,还很梦幻的感觉突然间就热浪翻腾起来,全身的经脉血液都被烧得滚烫,脸涨得通红、泪如珠雨般喷涌而下。
李平伸手抹着他的眼泪,笑道:“怎么哭了呢,本来想让你高兴的。”
欧阳雪忙乱地擦干脸,“高兴,高兴!我太高兴了!”
两人对着红烛认认真真地拜了一拜,又转身对着门外的天地认认真真地拜了一拜,再面对面认认真真地拜了一拜。
三拜完毕直起身,李平深深地注视着欧阳雪,微笑道:“今天我们拜过了堂,就是夫妻了。这一辈子,怎么样我都认了。”
欧阳雪扑向他,用力吻上他的唇。
深夜,窗外是新月如钩,窗下是激情似火。
--河蟹519字--
看见李平下身的血,欧阳雪一下子吓蒙了,吓哭了,也吓软了,“平哥!我,我,我把你弄伤了!……流血了!!”欧阳雪从没想过他这辈子还会有怕见到血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把李平伤到流血!这么无比珍贵的心上人被自己弄伤了!
顿时,懊恼、痛恨、心疼……一股脑儿全涌上心头,直接坐在床上痛哭起来!
李平还没从撕裂的痛楚中反应过来就听到欧阳大叫一声,哭了起来,他也傻眼了,转身将欧阳雪抱在怀里,“雪儿,你别哭,我没事!只是有一点痛,没事啊……你第一次流了半床血呢,这点算什么?”
欧阳雪搂着李平的脖子,摇摇头道:“这怎么能一样?怎么能让你受伤?还是我,我让你受伤……”
李平这个心安慰“施暴者”的“受害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好好的新婚之夜被搞得性-致全无,忍不住叹道:“别哭了,雪儿。都怪我不好。”
欧阳雪偎着他,抽泣道:“是我的错,我把平哥弄伤了。”
李平抱着他,轻轻道:“不,是我……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所以想,这样你也许会喜欢。对不起,是我弄砸了。”
欧阳雪眼睛依然红红地,轻声道:“平哥,和你在一起,雪儿就很高兴,很喜欢。而且……”他低着头,脸上泛起红晕,“而且,平哥一直弄得我很舒服。所以,以后再不要这样了,我不要弄伤你。”
第22章私心
自从新婚之夜的乌龙之后,欧阳雪老是怕李平又让他那样,每次都会特别妖媚地纠缠着李平,害得他把持不住,好几次都把欧阳雪弄伤了!而对此,欧阳雪却是甘之如饴。
这夜,李平清洗后一进房,就见欧阳雪正半躺在床上。他里面光裸着,只在外面草草得披着那件淡粉色的长衫。长衫半开,露着如玉的肌肤和雪白的长腿,一片春光似遮非遮,似掩非掩。
这景象让李平身上迅速窜起得两团火,一团直顶鼻腔,一团直冲下身。他轻咳一声,眼神游移间,坐上床边,“晚上冷,别着凉了。”他伸手想帮他把衣衫拉好,正撞上欧阳雪迎过来胸膛。欧阳雪拉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胸口,整个人依偎过来,枕着他的肩头,柔声道:“平哥,你摸摸我就不冷了。”
李平一手将他环抱在怀,另一手忍不住地抚上他微凉的胸膛,心里由在克制着,道:“前天,挺痛吧,肿得厉害。这两天就算了。”
欧阳雪伏在他耳边道:“没事了。我想你,平哥。”他在李平怀里轻轻蹭着,披着长衫已经中门大开,一览无余。
等李平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欧阳雪压在床上……
当一切恢复平静时,欧阳雪仍旧紧紧地贴着李平,李平的目光如水般温柔,伸手轻抚着他因为激烈的□□而变得半湿的发丝,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完全心意想通的。
忽然,欧阳雪轻轻地有些不安地动了动,李平的手从他的发丝滑到肩头问道:“怎么了?”
欧阳雪轻声道:“有人在向这边来。”
李平的神智还有些迷离只是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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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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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直到门外猛得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才把李平多多少少的惊了一下。
李平赶忙披上了衣服起身要去开门,欧阳雪却伸手拉住了他,轻声道:“平哥,不要去。”他实在不愿意这样的深夜有人来打扰他们,而那个人的气息,更让欧阳雪有种莫名的厌恶和不安。
李平微怔,他也知道欧阳雪向来讨厌陌生人,一时间有些犹豫。
此时,敲门声变得有些急促,更伴着一个嘶哑地声音,低呼道:“有人吗?有人吗?”
听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听着这个敲门的阵势还有不断的敲门声,充斥着焦虑、烦燥与慌张。
犹豫中的李平,还是安抚着拉开了欧阳雪的手,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我就去看一下,可能是什么人在山里迷路了,我帮他指一下路,不让他进来。你先休息吧。”
但是,李平一打开门就呆住了,门外站着一个年青男子,他满脸是灰尘和杂草,全身上下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而这个如此狼狈的男子,竟然就是莫子轩。
莫子轩看到李平也吃了一惊,两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怎么是你?”李平的声音是慌张多于惊讶,而莫子轩的声音却是狂喜多于惊讶。
莫子轩望着他惊喜不已地道:“能让我进去喝口水吗?”
李平看到他这副模样,想想他虽对自己多有逼迫,却始终没有半点加害之意,思索片刻,终究心有不忍地轻轻退了一步,道:“进来吧。”
莫子轩得到他的回答,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踉跄着跟进了屋,坐上椅子。
李平端了碗凉水给他,莫子轩急忙接过仰头一口喝下,气色缓和了不少,这才四下打量着,道:“你居然住在这儿。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到处找你。”
李平轻轻地应了一声,迟疑道:“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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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么会……这样?”
莫子轩紧握拳头的双手青筋突起,狠狠地咬紧牙关道:“你原来早已知道西门重光是什么样的人,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我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
他顿了顿,声音沉重地说道:“我师父,还有所有参加过绝杀行动的人都已经在繁花坊遇害了。”李平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沉默着。
只听莫子轩狠声道:“西门重光,卑鄙无耻,他把所有的事全都推我身上,说我和影子勾结将众人骗至繁花坊杀害了,为七年前的那次行动复仇。如今我成了武林中的公敌,人人都是杀我而后快。现在江湖上几乎各门各派都在追杀我……”李平的脸色有些发白了,他依旧沉默无言。
莫子轩的声音越发嘶哑,道:“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几个月来,无时无刻都有人要制我于死地。我,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说着,他猛一抬头,便看见内屋门前站着的那个娇小雪白的人影,如惊弓之鸟的莫子轩立刻跳了起来,手指着欧阳雪,惊道:“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欧阳雪目光阴冷地望着他,面无表情,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似得。他实在很讨厌有人来打扰他们,更何况还是一个知道他底细的人,如果不是李平在这儿,欧阳雪早让他躺在地上了。
李平抬起头也看到了欧阳雪,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而不自然,欧阳雪轻轻地瞟了一眼李平默默低下头,莫子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徘徊着,察觉着空气中略显异样的味道,却始终猜不透他们的关系。
一时间,三人都无言以对。
片刻,李平站起身来,道:“天色已晚,你要不嫌弃就在这住一晚吧。”他抬头对欧阳雪道:“你去拿张棉被出来,我们去后面睡。”欧阳雪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身进屋抱着一床棉被出来,便要朝外面走去。
莫子轩突道:“他很听你的话,为什么?”
欧阳雪停下脚步,脸色冷厉地盯着莫子轩。李平吱唔道:“哦,他其实对谁都没什么恶意的,只是不太喜欢陌生人。”
莫子轩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徘徊了一阵,沉默片刻,终究忍不住说道:“我一直在找你,只有你最清楚整件事的始末,也只有你能证明我的清白。”
李平惊道:“我?我能证明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子轩脸色微微一变,大声道:“七年前的绝杀行动,西门重光的阴谋,影子的秘密,这一切一切的,你心里都十分明了,不是吗?可是你却一直保持沉默,你的沉默害死了很多人啊!”
看着李平低头沉默的样子,他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虽然看不透两人的关系,但很明显,李平是在维护这个人。
“就算你不愿意说他的名字,但起码你可以证明这个影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这些都是西门重光的阴谋!”
李平在他的咄咄逼人轻轻地退了一小步,依然沉默着。
这让莫子轩忍不住激动地站起来身,叫道:“你到现在还想沉默吗?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明明就这个应该站出来,帮我指证西门重光,让真相大白!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李平摇摇头苦笑道:“你太高估我了,我算什么人?我说出的话会有人信吗?而且,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
“保护?”莫子轩冷笑着,愤怒的目光迎上了欧阳雪的敌意,道:“他吗?他会需要你的保护?他的剑法如何可怕,你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冷血杀手会需要你的保护?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平禁不住退了一步,道:“不,不是,他不冷血,事实上,他比很多人都……莫公子,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呀。”
莫子轩叫道:“你就这么任由西门重光为所欲为、独霸江湖?”
李平低着头,语气低沉而肯定道:“这些江湖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的莫子轩也已不是当日的莫子轩了,数月来的逃亡生涯早已将他的风度和理智都消磨殆尽了,剩下地只有满腔的怨气和不平的愤怒!
他猛然大笑起来,道:“不错,和你有什么关系?世上的人本来就只懂得明哲保身,只在乎自己的私心,又有几个人真正会为公正站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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