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没多久，服务员送餐过来，按照梁宇生的交代，清一色流食，卓奕有些愧疚，“你怎么不点些别的？”
“既然在一起了，当然得陪你啊，怎么能一个人吃独食。”梁宇生说着往他头下垫了个枕头，示意他继续趴着，自己端起粥吹凉喂到他嘴边。
卓奕简直受宠若惊，反应了几秒才想起张嘴，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将一碗粥喝完。
饭后两人用手机上网看了看，关于卓奕的新闻果然挂满了娱乐版，内容无非还是那些老生常谈，‘情场浪子’，‘私生活糜烂’，‘夜会情人’，他侧头对梁宇生玩笑道：“写了这么多年，他们没写腻，我都要看腻了。”
难为那些狗仔还每次都能编出一段故事来。
梁宇生以前也见过卓奕的八卦，知道当不得真，身处娱乐圈，对于这种绯闻早已经习以为常，但现在毕竟两人关系不同了，看着这样严重不实的传闻，难有些气闷，便道：“我让《善恶》制作人帮你澄清一下，就说谈插曲合作的事。”
《善恶》的主题曲是经纪人早就给卓奕接下的工作，词曲加演唱都由他一个人完成，只是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
卓奕没拒绝这份好意，勾了嘴角道：“好啊，徐哥一定会很感谢你们。”
梁宇生想到刚刚徐顺立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语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下次还是注意一点，这种事虽说明眼人都知道做不得数，一次两次还好，多了总有人会当真。”
“恩恩，下次注意。”卓奕温顺的答应着，之后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时间不早了，你不用去片场吗？”
“不去了，今天戏份不重，让副导先盯着就行，你别说话了，保护好嗓子，再睡会儿？”
卓奕还发着烧，头也晕的厉害，听到对方说今天不走后也不再强撑着神，只是拉着男人小心问道：“你...能陪我一起睡吗？”
人在生病时总是特别脆弱，特别缺乏安全感，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又太过于惊喜，他生怕一觉睡醒便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像是看透他的不安，梁宇生闻言起身脱去外套，掀开被子躺到他的身侧，“睡吧。”
因为身体不舒服，卓奕这一觉睡得并不深，身后传来明显异物感时他便醒了过来。
经过了几个小时，之前涂进去的药膏已经吸的差不多，梁宇生似乎是在给他重新上药，感受到他已经醒过来，解释道：“药店的人说开始一两天尽量多上几次药，能促进伤口愈合，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一番折腾完又是一身汗，不过好歹烧退了下来，梁宇生拿着温度计松了口气，转身却见卓奕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在了床沿，似乎是要站起来，结果两脚才下地，便往一旁倒去，吓得他赶紧伸手将人抱住。
“你做什么？”
卓奕尴尬的低着头，耳尖微微发红，“那个...我想上厕所...”
梁宇生点头，上前一手穿过他的后膝窝，一手扶住肩，使力直接横抱起不着片缕的人儿走到厕所内，扶着他站稳后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好了，上吧。”
“你...你先出去啊！”这下卓奕不止耳尖，整个人几乎都红了起来。
“昨晚不是挺大胆的，现在才想起来害羞，嗯？”梁宇生拿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的耳垂，莫名觉得此时的卓奕有点可爱，不由像哄小孩般哄道：“恩，我转过去了，看不到，快上吧，不然站久又要难受了。”
卓奕全身的肌肉都酸痛着，更别说是撕裂的私处，躺着时还好，站起来不了依旧有些头晕，又是真的憋了有一会儿了，略急。
天人交战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眼一闭，用手扶着下身对准马桶开始排解。
清晰的水声响彻在厕所内，十几秒的时间对他来说难熬的就像几个世纪，好不容易结束，他弯腰按下冲水键，下一刻整个人就又重新腾空。
梁宇生抱着他到洗手池洗了手，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床上，塞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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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卓奕又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神已经恢复了不少，大概因为是妖，他的恢复能力一直较常人好上一些。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折腾了这么多年都没把自己给折腾死，很大程度上也要归功与这样超群的复原能力吧。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会所地处市中心，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繁华都市入夜后的流光溢尽眼底。
正对面大厦悬挂的巨幕屏上正播放着一支广告mv，不时有经过的路人驻足仰望，匆忙来往的司机在红灯间隙也会顺势看上几秒。
梁宇生靠在窗户边吸烟，目光很快被广告中的男人吸引，之后便再也挪不开，一支烟的时间恰好广告结束，转身时才发现卓奕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视线同样落在那广告牌上。
梁宇生顿时有些尴尬，像偷腥被捉奸在床的丈夫，想解释，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卓奕却先一步开了口：“我好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搬家
两人都没带换洗衣物，又是公众人物，在这儿住着，总归是不太方便。
梁宇生按开屋里的大灯，借着灯光细细看了卓奕一会儿，见他脸色看起来确实已经好了不少，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能起来了吗？”
“可以。”卓奕说着稳稳的迈下床，伸手拿过床头的衣物套上，神色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待他拾好自己准备向外走时，梁宇生猝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放下对玺岳的感情。”
“好，我等你...”卓奕转身，轻轻环住梁宇生的腰，将头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隐去满眼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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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男人有多长情，无论是当年对他，还是上一世对柳丛，‘放下’两个字说来简单，却不知这一世是否真能等到他完全爱上自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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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会所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两人从vip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看到卓奕停在角落的跑车，梁宇生嘴角抽了抽，“我总算知道经纪人为什么要骂你了。”
布加迪威龙限定超跑，整个b市不超过十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行走的名片，不被拍才怪呢。
卓奕有些不好意思道：“难得你给我打电话，出门的急，忘记换车了。”
“以后一定常给你打电话。”梁宇生认错态度很好的点头，头夜里他是坐黄导的车来这里，自己没开车，想到卓奕的身体状况便开口提议道：“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卓奕乐得不用自己开车，爽快的掏出钥匙递给他。
待两人都坐进车里，梁宇生转头问道：“你现在住哪？先去你家拿行李。”
卓奕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梁宇生笑道：“不是说好了以后都陪着你吗？搬去我那儿住吧，我的男朋友。”
下一秒，大滴泪珠毫无预警的从卓奕眼中汹涌而出，梁宇生吓了一跳，略微慌乱的四处看了看，没找到车里的纸巾，只好拿手给他擦眼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怎么也是水做的，小爱哭鬼。”
卓奕知道自己失态了，觉得丢脸，又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自暴自弃的伸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抹去剩余的水渍，看着窗外不说话。
这人实在是太容易感动与满足，也进一步证明了曾经的他给卓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梁宇生心里浮起一阵熟悉的酸疼感，但很快调整过来，故意逗道：“不想和我住？”
“你...你明知道不是的。”
卓奕抬头瞪了他一眼，只是含着泪的眼眸非但没有威慑力还显得有那么些‘楚楚动人’，梁宇生脑海中浮起这个词时，不由带了几分笑意，若让对方知道他现在所想，恐怕真是要恼羞成怒了。
“好了，快告诉我地址吧。”
卓奕缓和了一会儿情绪，哑声报了地址，他近几年都住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内，离会所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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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梁宇生陪着卓奕上楼拾东西，他在b市有许多房产，这处梁宇生也还是第一次来。
近二百平的复式公寓，带一个空间不小的地下室，地下室被用来做成了酒窖，储藏了各种类型各种年份的名贵酒品，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外只有一间健身房，二楼则是卧室与琴房。
“你最近都住这儿？”
卓奕正在往行李箱里堆东西，闻言回头问道：“恩，住了快一年了吧，怎么了？”
“没事，你先拿几件换洗衣物就行，其他用品等你身体完全好了，我们再来拾。”
这房子的内部装饰一眼望去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看起来冷漠又毫无生气，梁宇生皱眉，暗自庆幸自己让卓奕搬去他家的决定。
工作关系，时常需要全国各地飞，拾行李这项技能卓奕可以说是练就的如火纯青，很快就整理好一箱子随身物品，转身到琴房背了吉他出来，对等在一旁的男人道：“好了，走吧。”
“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病人的自觉？”梁宇生无奈，强行接过他背上的吉他，一手拖起行李，一手牵起他，“走啦，带你回家。”
出来时两人换了辆相对低调的迈巴赫，一路畅通到梁宇生的别墅。
别墅位于b市城郊的万卢山脚，庭院大的惊人，车子进入大门后竟又行驶了十多分钟才抵达别墅主体，整个院子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巨型景观公园。
看见卓奕眼中的惊异，梁宇生解释道：“早些年房产不景气时，我将山脚的这一片地都买下了，当时想的是除了居住外，偶尔也能为电影拍摄取景，这里私密性很好，又安静，适合创作，适应生活上略微的不便后，我想你也会喜欢上这儿的。”
“有你在的地方，我怎么会不喜欢。”
“那不一样，我希望你是真心在这里住的习惯、舒适，而不仅仅是因为我。”
听到梁宇生的回答，卓奕才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脸颊又有些微微发热，他只得欲盖弥彰的伸手捂了捂。
两人说话间，车已经稳稳的停进了车库，梁宇生道：“这里地方比较大，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好好带你熟悉。”
“这里院子白天会有专门的人来打理，但是他们不进屋，屋里的卫生，每周钟点工上门打扫两次，分别是礼拜三下午和礼拜天下午，另外，我助理每天早上会往这送食材和一些必要生活用品，不上楼，基本把东西放在厨房、客厅就离开，如果你有什么想买的，可以写好留言贴在冰箱上，隔日他会一起送过来。”
“好的”卓奕也不知自己能在这别墅中住上多久，想了想问道：“我出现在这里被他们遇见的话，会给你造成麻烦吗？”
“没事，这些人在这儿工作都有许多年了，也签过保密协议，不该问不会问，也不会出去乱说。”
卓奕点头，从这句话中，大概猜到对方现在暂时还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走到二楼楼梯口，梁宇生顿住了脚步，难得的显出了几分犹豫来，卓奕看了他一眼，主动道：“我住客房就行。”
被看透了心思，梁宇生有些歉意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将他的东西拿进客卧后才开口道：“我...还不是很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卓奕笑了一下，“我知道的，你愿意让我搬过来，我已经很满足了，这种事...肯定也要有适应的过程。”
“我们家阿真善解人意。”梁宇生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顶，“一会儿老公来给你铺床、拾衣服。”
“喂...”卓奕忍不住小声抗议了一声。
老公什么的...他实在有些无法招架，心脏像被按下了三倍加速键，飞快的在胸膛内跳动着，不明白几世前老实木讷的那个书生，怎么转个世就变成了这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动不动就爱逗着他，偏偏他还不觉讨厌。
“好了，不闹了，快去洗漱休息，牙刷毛巾柜子里都有新的，澡还是暂时先别洗了吧，得伤口浸水又发炎。”
“恩恩，好。”卓奕没再多说什么，逃也似的进了洗手间。
梁宇生其实自己也不懂，为什么看到卓奕在他面前害羞的样子，会觉得心情特别好。最后他把这归结于卓奕这些年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成熟。
虽然两人有四岁的年纪差，但自从认识以来，卓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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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表现的比同龄人更深思熟虑，懂得迁就。反倒是今天这一天下来，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了各种生动的表情，悲伤的、惊喜的、感动的、害羞的，让他整个人跟着鲜活了起来。
梁宇生说要交往时确实有冲动的成分在，冷静之后却也丝毫不觉得后悔，甚至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些期待。
洗手间内传来一声轻响，他回神走到门边问道：“阿，怎么了？”
“阿？”
没有得到回复，梁宇生有些紧张，手扶着门把就要拧开时，里头才传来卓奕的声音。
“没事，手滑了一下，牙刷掉了。”
梁宇生放心下来，回手，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后便又走回行李箱边，将里头的衣服一一挂进衣柜。
卓奕洗漱完出来时，行李已经被整理的差不多，他匆匆看了一眼，“那我就先休息了，明天你是不是去片场？我可能起的有些迟，就不一起吃早饭了。”
“那我让助理多买一份早餐留在厨房，你醒之后自己加热一下。”
“好啊”卓奕说着躺进铺好的被子里。
梁宇生见状笑道：“要晚安吻吗？”
卓奕把头埋进被子里，“照顾了我一天，你也快去休息把。”
梁宇生只当他又害羞了，替他关好行李箱放到角落里后便转身回房。
☆、戒断反应
外头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窗沿上，发出错落的声响，在夜晚听来格外清晰。
早春的第一场雨，下了几个小时似乎还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梁宇生白天睡了一会儿，这时原本就没什么睡意，索性坐起身，扭开床头的小灯。
早些时候卓奕提到过‘酒依赖症’，他自己平时没有饮酒的习惯，偶尔应酬也不会喝的太多，对这方面实在说不上了解，那时一听之下只觉得惊讶，现在静下来才想起该去查查关于酒依赖症戒断的相关资料。
现代通信早已经十分发达，直接用手机随手一搜，网上立刻出现大批关于‘酒依赖症戒断’的资料，梁宇生一篇篇浏览下来，却是越看越心惊。
按照网上的说法，严重的酒依赖症停酒五小时便会出现戒断反应，感到心中难受、坐立不安，或出现肢体震颤、恶心、呕吐，这些症状会在断酒后二十四小时左右达到巅峰，大多数人甚至会产生幻觉，分不清现实与幻象。
卓奕一定是早就出现了戒断反应，所以他出洗手间后才急切的想让自己离开，根本不是什么害羞，而是不希望被发现异样。
昨夜里两人一起喝的酒，算起来，到现在恰好差不多二十四小时，刚刚在客房的场景浮现在脑中，梁宇生低咒了一声，飞快的套上外套下床。
客房的门紧闭着，梁宇生按了按门把，发现门被锁上了，而门内还亮着灯，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
“开门”
“阿，开门。”
“卓奕！”
无论梁宇生如何敲门，门内的人似乎都不打算回应，他无法窥视里头的状况，愈发的心慌起来，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原地有些急躁抹了把脸。
偏偏房子当初设计时，做了反锁后无法用钥匙从外打开的门锁，梁宇生气极，狠狠踹了一脚房门，“卓奕，你不开门我就撞了，你真的想让我强行闯进去吗？”
房内依旧毫无声响，梁宇生在心里默默记着数，想着若数到十，卓奕还不开门他就撞进去，结果才数到七，门就被从里头打开。
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后，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还放在门把上的手止不住的发颤，打开门后也没有看向梁宇生，只是低头轻声道：“我不想让你看到现在这样...你去睡觉好不好？”
“现在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吗？你能不能知道点轻重，酒依赖症戒断是有危险性的你知道吗？要是没人看着，出了事怎么办？”
酒虽然没有毒品危害性大，但两者的戒断过程却有很大一部分相似之处，同样会使人产生幻觉，失去思考能力，引发许多不受主观意识控制的行为，独自进行很容易产生危险。
刚刚门内毫无动静的几分钟里，梁宇生脑内全是网上看到的，各种戒断过程中出事丧命的新闻，是真的十分担心，此时说话的语气依旧不算好，伸手扶着人往屋里带。
卓奕也不知是被他的吓到还是因为戒断反应，整个人猛地瑟缩了一下。
梁宇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做了一次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尽量柔声道：“我知道你是想一个人熬过去，但是戒断过程不是一天两天，你打算一直这么躲起来自己扛着吗？抗不过去怎么办？何况你现在身体本就还没完全恢复，更加不能乱来了。”
卓奕被他拉着坐到床上，微微仰头，犹豫着开口道：“可是...宇生你会后悔吗？后悔把我带回来...像是捡回了一个麻烦。”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呈现在梁宇生面前的永远是最好的状态，之前根本不敢想象两人还可以在一起，哪怕还抱有一点希望，他都会趁早戒了酒，保持运动，珍惜生命，活的阳光又健康，就像三百多年前那样。
今天梁宇生提出交往时，他实在太过惊喜，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又生怕对方后悔，这才将自己逼进这样尴尬的局面。
“说什么呢？是我的错，没查清楚戒断可能出现的症状，就匆忙让你戒酒。”梁宇生坐到他身边，安抚性的在他背上拍了拍。
卓奕现在思绪混乱，又被戒断反应折磨着，头疼的厉害，满脑子全是对酒的渴望，无法判断对方话中的真假，只是又垂了头，努力抑制身体的颤动。
梁宇生俯身想拿纸巾给他擦擦额头的汗，才发现客房因为长久没人居住，床头柜上空空如也，什么生活用品也没有。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再次弯腰将人抱起来。
卓奕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身体骤然腾空，下意识轻呼了一声。
“去我那边一起睡吧。”梁宇生简单道，语气中已没有了任何犹豫。
卓奕呆呆的被他抱着，直到进了主卧被放在床上，才反应过来挣扎了一下，“可是...不是说不习惯一起睡吗？”
“凡事总有第一次，以前不习惯，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卓奕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但仔细想来，梁宇生做这些说到底并不是出于喜欢，不过是同情、责任，或别的什么，投胎转世，确实让他改变了许多，有一点却始终未变，就是他的善良。
许是看卓奕表情太过严肃，梁宇生问道：“想什么呢，要是怕我后悔的话，就快点乖乖告诉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头晕，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还有四肢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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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生替他补充道，一边拿手机对照了网上列举的症状，“还好，看起来只是相对轻微的戒断反应，你没骗我吧？真的只有这些了？”
卓奕点头，“我之前也只是每天睡前会喝酒，不算特别严重的酒依赖症。”
“嗯”梁宇生起身，示意他先睡进被子里，“资料上说补充维生素会有好处，我去给你榨杯果汁。”
卓奕不想麻烦他，但刚刚出了太多汗，整个人都有些脱水，也确实是渴了，犹豫几秒后他没再逞强，由着对方下床去了厨房。
喝完了果汁，梁宇生又拿药膏给他‘那处’上了一遍药，折腾完已经近两点，卓奕拉了拉他的手，劝道：“你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片场吗？”
梁宇生哭笑不得，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都这样了，我还去什么片场。”
卓奕霎时紧张起来，坐起身道：“别...已经耽误一天了，你总不去片场不好吧？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的...”
“而且，你也说了，酒戒断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你总不可能半个月不去片场吧？”
卓奕记得梁宇生当初决定拍这部电影时是冲着七月国际电影节去的，特意请了刘玺岳来饰演男一，也是希望借由这部电影帮助对方从电视剧向电影转型。
当初开机消息才传出，许多业内许多专业影评人就对影片抱有很高的期望。
梁宇生自己也花了很多心思，无论选角还是取景都一直亲历亲为，卓奕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拍摄进度或者影片质量。
说白了，归根到底还是源于他对两人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毫无安全感，现在虽然梁宇生愿意暂时放下电影拍摄照顾他，可谁也不能保证电影真有什么闪失后，梁宇生会不会怨他，更何况其中还牵涉到对刘玺岳的影响，他是真心不希望对方留在家里。
隔日原计划要拍摄一场男一与男二正面交锋的戏，是全影片中最重要的镜头之一，梁宇生之前盘算过，若他留在家里照顾卓奕，只能近几日先跳过重要的镜头，拍些相对简单的场次。
临时改场，对于刘玺岳这样经验老道的演员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偏偏这次的男二选用了一位算是新人的演员，对方演技虽然过关，但不知是否能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
见梁宇生显露出犹豫的神色，卓奕又继续道：“而且你在，我还要顾及在你面前的形象...你去片场吧，我保证有事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