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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etrospect
张灏犯了错这会儿脑袋都抬不起来,盯着地上看,忽地喊了一声,急促地说道:“看影子!”
乐丁予看了过去,只见吊灯的影子突兀地多了一块儿。
那东西悠哉悠哉地摇晃着,弄得吊灯小幅度地打颤。
镇墓兽蹲在八边形的吊灯上,心情大好地摇尾巴,低头舔了舔前爪。它弓起身子,在墙壁上形成一个黑色的虚影,用尾巴迅猛地勾起了发光的蛋塞进了嘴巴。
张灏:“……”
吧嗒吧嗒
灯泡被咬得作响。
缺了只灯泡的吊灯凄惨地叫了两声,镇墓兽囫囵吞掉了会发光的蛋,轻巧地从吊灯上跳到了地上,在房间里放肆地乱窜。
逮到没见过的东西就想啃两口。
“这货饿了几百年了?”葛意目瞪口呆看着镇墓兽一下蹿到了空调上。
它很快就被旁边的电视机吸引了,张嘴就咬住了电视机的一角。
眼看着科研经从指尖溜走,何初阳忍无可忍高八度喊了一声张灏。
喊得张灏头皮发麻立即想到了那只被捏扁的矿泉水瓶,明确地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
最后张灏忍痛拿出了他私藏的肉夹馍把镇墓兽骗了下来。
“好饿啊。”镇墓兽舔了舔爪子,说道。
“还喊饿?!”
张灏看着他一包零食被镇墓兽吃得七七八八,心如刀绞说道:“你是魔鬼吗?”
乐丁予拉开行李箱从最底层翻出来一袋芒果干递了过去。
镇墓兽仰着脑袋张口把一整袋都吞了下去,末了舔了舔嘴边,“比巷子里的东西好吃。”
小吃街的那条暗巷是堆放垃圾的地方。
那股诡异的腐臭味和咀嚼的声音……
乐丁予皱了皱眉,他旁边的张灏也很快反应过来立刻退后了两三步捂住了嘴。
镇墓兽却并没有被他们干扰,用爪子揪住了花瓶里的干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地塞进了嘴里。
民宿里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被啃了一遍,气得何初阳想拿苕帚把它拍晕。
半晌之后,张灏拿着网上搜索出来的照片和眼前这个东西对比,说道:“这根本不是镇墓兽是个二哈吧?”
“就决定你的新名字是二哈了。”
镇墓兽不明所以,但是仍然给面子的百忙之中抽空啊了一声。
沈知走到茶几旁,放下杯子问道:“现在可以说说关于你主人的事情了吗?”
“十三年春,靖人伐逾,取楚闻。夏,靖人大捷,取西京。天下大定,靖文帝都西京。十月,文帝大赦天下。”
乐丁予说道:“……说人话。”
“我所说的是当时史官记载的部分内容,”镇墓兽顿了顿说道,“这个故事其实一直都隐藏着另一个世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人。”
“你是说,你的主人?”沈知蹙眉问道。
张灏嘿了一声,说道:“刚才还说它家主人极有名望……”
镇墓兽忿忿地瞥了张灏一眼,抬头看向沈知颔首道:“在先生出生后便被送到了靖文身边,那时候靖文还不是什么九五至尊。但先生降生之时,有神光照于庭中,空中玄鸟盘桓,久不离去。”
“天子之气?”何初阳插话说道。
“什么气?”张灏有点懵,说道,“你们这是口述神话传说吗?”
“传说晋元帝司马睿出生时,有神光之异,一室尽明,所藉藁如始刈。”
“什么意?”
沈知接过话,解释道:“所藉藁如始刈,意喻枯木复生。皇帝的降生大多伴随着这样的异象。”
“那该做皇帝的应该是你家主人才对。”
镇墓兽摇了摇头,说道:“当时靖文蓄谋起兵已久,只是苦于腹背受敌。他身边的一名术士见天有异象,便与他说,先生日后可助他得天下。靖文很快将先生接到了身边,本是个僵局,却不想不满一年,靖文便在西京称帝了。”
乐丁予指尖在茶几上敲了敲,视线落在镇墓兽的身上,它缩起了身子,神色哀伤。
“修史时,靖文却刻意将先生的只字片语全部抹去了,将先生困于宫中,不许其他人接近他的住处。先生身子赢弱,全是靠着汤药吊着口气。”
“……靖文帝称帝二十又二年春,先生辞世,葬于西京鲲山。”
“鲲山,是当时的龙脉。”乐丁予侧过身对沈知说道。
何初阳把手机递给了沈知,上面是他刚才按照镇墓兽所说搜索出来的资料。
关于靖文帝的部分是符合的,而资料里显示的靖文帝,这个人似乎都太不像一个人,而更像是一个神一样无所不能。
而且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有存在过关于镇墓兽口中的先生的只字片语。
“二哈,你家主人姓甚名谁?”张灏记吃不记打,伸手逗了逗镇墓兽问道。
“曙风……从日署声。”
沈知将曙风与靖文帝放在一起搜索关键词,相关信息显示为零。
镇墓兽摸了摸肚皮瘫在了沙发正中央,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
葛意看它那副尊容,气得想笑,说道:“给特调局这群大爷让位,沙发都保不住了?还有没有人权了?”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张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满脸写着瑟,“晚安葛队,照顾好二哈,我先去睡了。”
但他短暂地忘记了沙发上那位是能够口吐人语的镇墓兽。
一人一兽今儿的梁子结大了。
葛意刚暗骂了张灏一句,扭过头看到沙发上的镇墓兽抬了抬眼皮,翩然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跟着张灏进卧室了。
前面的人还无知无觉,得意地哼着小曲儿。葛意琢磨了一会儿,拉过枕头躺在了沙发上。
不过一分钟,卧室里传来张灏杀猪一样的叫声。
葛意盖好被子熄了客厅的灯,笑道:“晚安。”
隔壁闹腾出来的动静惊动了乐丁予,他从床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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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打算出门看看。
这时沈知洗完漱从卫生间走出来,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没擦干,水滴往下落,从脖颈一直划到了锁骨,再一路向下消失在腰际以下。
乐丁予看得眼热,无端地心底烧起一股火,空调刚把他身体的温度降下来,这会儿又不可理喻地连脖子根都红了个透。
他飞快地别开眼,逃也似的穿上拖鞋往门口冲,“我去外面看看。”
却不想被沈知拽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他仰着头看着沈知发愣。
沈知松开了他的手腕,说道:“没事,不用管。在这里能吃能喝,它情愿待在这儿,闹不出事情。”
似乎是为了印证沈知所说的。
隔壁立即传来了张灏没心没肺的笑声。
乐丁予张了张嘴,没话说了。
沈知说道:“睡吧。”
乐丁予哦了一声,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沈知抬手关掉了灯。
没人说话,沈知坐在床头拿着毛巾擦头发。乐丁予闭着眼睛听着沈知的声响,睡不着觉。
沈知手里好像牵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在他身上。
于是沈知就算只是动一动,他就有些慌。
左边突然塌了一点,沈知挨着他躺下了。
床不算大,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肩膀要挨着肩膀。
乐丁予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了一下,不太自在地翻了个身。
还没等找到合适的位置,身后的沈知伸手把他捞进了怀里,手臂扣在他的胸口,鼻息一点点洒在他的脖颈上。
乐丁予挣了挣,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沈知低头嘴唇碰到了他的耳后一直向下,最后落在了肩头,他叹息了一声,“睡了,累。”
乐丁予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的反抗意识被沈知彻底击垮。
他伸手按在了沈知的手腕上,良久说道:“就说了别总拼命,活该。”
第30章
身后人的呼吸放缓,乐丁予放松下来靠在沈知的怀里,他的手还虚握着沈知的,距离近到他可以听到沈知平和而有力的心跳。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越跳越快。
他和沈知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乐丁予应该毫不犹豫地推开沈知,不做任何和越界的举动。他用指腹轻轻蹭了一下沈知的手背。他只是需要有一份还不错的稳定入,这个时候特调局刚巧出现了,并且可以满足他的绝大多数要求,仅此而已……
而且沈知是他的上司,是他的工作伙伴,万一恋爱失败只能各自尴尬,为了将这种尴尬局面扼杀在摇篮里,他无论如何都不该有所回应。
乐丁予小心地把沈知的胳膊抬起来一点,他不想吵醒沈知,动作太轻不痛不痒。沈知动了一下,乐丁予屏住呼吸还以为他是醒了,手上的动作松懈了。
他想偏头看看,却不想沈知先他一步把他又往怀里扣了扣。
乐丁予被勒得有点紧,严重怀疑沈知是装睡,从刚才开始就伺机报复。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是错误的,沈知无意识地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
有些软的发丝从他耳垂蹭过去,他脑袋嗡的一声,顷刻间里面什么想法都消失了。
从早积攒到晚的疲累一时反扑了过来,没多久他嗅着沈知身上的清香味犯起了迷糊。被沈知身上的味道包裹着,他不可理喻的想:这个房间甚至更大更辽阔的地方,仅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只放纵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一点都不想放开沈知。
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是靠在沈知怀里醒过来的,沈知不知道已经睡醒多久了,见他睁开眼睛才从他手里把手臂抽走,起身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穿衣服。
沈知的态度过于寻常,以至于他做什么反应都显得是自我意识过剩。
他脱掉睡衣,衬衫刚穿了一半,背脊上兀的一凉。
乐丁予懵了一下,迅速转过头警惕地看向沈知,手指快速地把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的一粒,把它们当作抵抗沈知的壁垒。
沈知见了只觉得有几分好笑,嘴角翘了起来。
“你……”
还没等他说一句话,沈知伸手解开了他衬衫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手指在他锁骨上轻轻碰了一下,接着好整以暇地退开,转身进了浴室。
留下一脸懵的乐丁予。
浴室的门关上,乐丁予回过神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沈知,恨不得把他咬碎了。
“你确定你这是咬不是吞?”
镇墓兽瞥了张灏一眼,当着他的面把两个小笼包扔进了嘴里,合上嘴就没了其他的动作,转头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屉小笼包被它消灭了大半,他兽口夺食才吃了两个。
张灏被气得七窍生烟打小报告道:“老大,私以为这货是在浪粮食。”
沈知看了他一眼,从眼前的盘子里夹出一个包子。张灏感动得快哭了,感激涕零地拿着盘子准备去接,却不想沈队的筷子转了个弯儿,包子落在了乐丁予的盘子里。
张灏拿着盘子接了个空欢喜。
沈知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四体不勤?自己夹。”
对于沈队的双重标准,张灏敢怒不敢言愣是吃了个哑巴亏。谈恋爱了不起吗?嗯?
他扭头看到乐丁予盘子里可爱的包子,不得不承认谈恋爱确实了不起。还没等他多羡慕几秒,便见乐丁予把包子放进了镇墓兽眼前的盘子里。
张灏:“……”
这他妈是击鼓传花吗?兄弟。
镇墓兽摇着尾巴,一口吞下了小笼包。
十分钟之后。
镇墓兽蹲在椅子上打了个嗝,“饱了。”
说完蹦蹦跳跳地溜进了客厅。
不饱就真的奇了怪。沈知夹菜给乐丁予,乐丁予再夹到镇魂兽盘子里,这三个人的动作循环了一早上,作为整个环节的最终赢家,镇魂兽消灭了餐桌上大半的饭菜。
沈知也并不恼,又递了一杯水过去。
镇魂兽跑掉了导致乐丁予暂时没了下线,他突然站起来丢下句吃饱了转身也进了客厅。
沈知轻轻笑了一下,平静地坐下来喝了口水。
两人全程零交流。
尽管情商低如张灏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他琢磨了一会儿悄悄拉住何初阳,神秘兮兮地问道:“分手了?”
说着还朝客厅指了指。
何初阳多半觉得张灏没救了,白了他一眼端着杯子走了。
第一天的行程计划是去爬鲲山,鲲山距离市区距离不短,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葛意在西京有同学,借了车子。他们走到民宿门口的时候,葛意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显然已经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角色定位。
市局嘉奖特调局顺便带上个他,完全是给他找罪受,让




朱雀 分卷阅读50
他来带孩子。
乐丁予朝葛意点了点头,坐在了后排。
张灏不情不愿地把背包背在胸前,说道:“大夏天让我背这么个十多斤的二哈,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说着背包的拉链从内侧被拉开,镇墓兽把脑袋伸了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还没等吸两口就看到了张灏,脑袋一扭把后脑勺对着他。
被嫌弃的张灏怒火中烧,“还拿后脑勺对着我。”
说着伸手想把镇墓兽往书包里按,镇墓兽梗着脖子抵死不从。
乐丁予嘴角刚弯起来,沈知坐在了他身边,接着何初阳也坐了上来关上了车门。
后排坐了三个人,空间有限。无论怎么挪动位置,乐丁予还是和沈知挨在一块儿,他不太自在又往车门那侧挪了挪。
何初阳注意到乐丁予的动静,他看了看沈知问道:“老大要不要换个位置?”
“不用。”
车子平稳驶出,葛意调小了空调,何初阳和张灏昏昏欲睡。
乐丁予歪着头,手撑在车窗旁边,固执的给自己划了一小块儿地。车子上了老路,难有些颠簸,他身子歪了一下手臂从车窗上划了下来。
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把他捞了回来。
他抿了下嘴唇,背脊靠在沈知的肩膀上,只是一瞬间便挣开了。
沈知并没有多执着,松了手,只是低声对他说道:“你坐过来一点,别磕到了。”
乐丁予看向他,沈知微微低着头继续说道:“你是小孩子吗?”
声音低哑,用有些骄纵又无奈的语气,“睡了一觉就翻脸,我又拿你没办法。”
乐丁予心一动,靠在抱枕上闭上了眼睛。
身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凑了过来,伸手把乐丁予的脑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沈知低下头认真的帮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放下心也休息了。
乐丁予有点烦躁,比烦更多的其实是躁。
到底是谁拿谁没办法?
车子停在鲲山脚下的停车场。
五个人检票进了景区,刚踏进去一步,镇墓兽忽地从书包里冒出头来。
它爪子扒着书包,往远处望过去,只是看也不吭声。
张灏只当他是憋坏了,没太在意,想看就看,别惹麻烦就行。
乐丁予走在他身边瞥了一眼安静的镇墓兽,顺着它的目光望过去。除了远处黛色的山和万里无云的晴空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到开始爬山的时候,镇墓兽才恢复了常态。
西京四季的景象各有特色,尽管这里的夏天高温并不让人舒服,每年这个时间到这里的人也是只增不减。
站在山脚下放眼望去,过来爬山的人很多。
有两个年轻女孩穿着同款粉色短袖、白色短裤与他们擦肩而过。
镇墓兽瞥了一眼,立刻吓得扭开了脸,“世、世风日下!”
它刚说完就看到右边一对男女,举止亲密,那个男子竟是把手放在女子的腰上!镇墓兽咬着牙,忿忿地说道:“人心不古!”
真真是有辱斯文!
太可怕了。
千年过去,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真是搞不懂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它干脆眼不见为净立即缩进了书包,还自力更生地把拉链重新拉好了。
张灏拍了拍书包,安慰道:“习惯成自然,你需要快速接受时代已经变了这个设定。”
镇墓兽并不想理他。
张灏无奈地拉开拉链,说道:“你丫不嫌热啊!”
说着他好心里把手持小风扇伸进了书包里,镇墓兽钻出来拿爪子去拍张灏的手臂,嚣张地说道:“墓里冷了一千年,拒绝再吹你们的风扇,冷死了!”
这时旁边的女孩发现了张灏书包里的活物,好奇地问道:“这是?”
“剃过毛的猫。”
镇墓兽看到了女孩的短裤,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女孩有点懵爱。
张灏朝她笑笑,伸手把书包拉链拉好,说道:“它没毛伤自尊了,有点害羞。”
说完他背着包继续往前走,追上了前方的沈知。
女孩:“……”
等到登顶的时候镇墓兽才又探了头出来。
乐丁予苹果咬了一半,镇墓兽从书包里跳了出来落在他的脚边,爪子在地上踩了三下,抬起头对他说道:“施饭之恩无以为报。”
话音刚落,眼前的情景确实瞬息万变。
方才他们还在鲲山山顶,而此时他站稳了脚感觉到四周一片黑暗,空间的紧闭感无处不在。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沈知,紧接着手就被握住了。
“欢迎大家到我家玩。”镇墓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接着黑暗的空间里灯火依次亮起。
他伸手挡了一下光,等眼睛习惯了亮度之后开始环顾四周。
张灏低声骂了一句。
四周很静,似乎还有流水的声音,阴气极重,空气里的味道和镇墓兽身上的是一致的。这些都明确的指向一点,这里是墓地。
镇墓兽跑到角落用爪子刨了刨,捧着送到了乐丁予眼前。
“不打不相识。尽管吃别客气,这口味是我最爱的。”
乐丁予低头看了看它手里的那碗少说有千年的黄土,“……”
第31章
乐丁予道了声谢,从它手里接过碗放在了身旁的台子上。
灯光在烛台上跳跃,给予了黑暗的墓室些许光亮,虽然已尘封多年,空气里却没有呛鼻的尘埃,反而有些潮湿。
他拿起手电照向上方的墙壁,一个双目圆瞪,青面獠牙的人物在黑暗里露出来。
张灏嘿了一声,拿着手电照向另一边,这壁画都是些凶神恶煞的人物图,除了人物之外还有些见所未见的凶兽。
一双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墓室里的不速之客,似乎随时要扑过来把他们撕得粉碎。
“这都是什么东西?”张灏摸了摸下巴,困惑地琢磨起来。
何初阳顺着张灏的视线望了过去,有条不紊地说道:“按常理来说,墓室壁画的内容多数是讲述墓主人生前所经历的故事、他人生中重要的时间节点、他的成就诸如此类。就目前发现的陵墓来看,除了讲述墓主人生前的情况也有的是神灵百物、广为流传的神话传说和历史故事,还有的就是一些图案装饰,像是日月星辰。”
“目的主要是为了缅怀亡者或是祈求来世平安。”
张灏关掉手电,瞥了何初阳一眼,夸张地抖了抖肩膀说道:“你确定在墓室画这些东西能缅怀墓主人和保来世平安?多看一眼,活人吓死,死人吓活。”
确实有一丝不同寻常。
墓室的中轴线上,那一侧的墙壁上只画了一幅巨大的凶兽图,与这一只比较其他的都可以称之为袖珍款。
然而这一幅是没有任何颜料的。
凶兽的巨大身躯




朱雀 分卷阅读51
一侧有着一众簇拥者,他们站得笔直,像是在参加某种神秘的仪式,井然有序地一字排开。
“怎么了?”沈知问道。
镇墓兽有些不耐烦,干脆不管他们快速地蹿进了狭长的甬道没了踪影。
张灏快步走过去,拿着手电往前方的路照了照,嘟囔道:“老大,确定我们这次的剧本没拿错?总不能因为最近这种考古研究题材比较火爆,特调局也要拓展新业务了?”
“早晚把你这张破嘴缝上。”
张灏哎呦一声,后背上挨了何初阳一巴掌。
乐丁予看向沈知,半晌压低了声音说道:“在巷子里我见到的就是墙壁上的凶兽。”
沈知听罢,皱着眉颔首,两人并未多说,并排追上了前面的何初阳和张灏两人。
“老大,二哈也找到家了,我们这也算是做了好事,没必要再往里走了吧?”张灏说道。
这里是墓室,他们还没到这儿时候就撞见个镇墓兽,再往里边走,古籍里记载的凶兽、怪禽怕不是要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沈知却没有理睬他,越过他率先进入了甬道,乐丁予走在他的左边。
脚步声在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大致有七八分钟的时间,前方有丝丝光亮,通过甬道进入比方才宽敞数倍的墓室。
而他们所见的光并非是烛光,而由在墓室顶部镶嵌的一粒粒珠子发出的,它们簇拥着形成一条蜿蜒的河流围绕着整个墓室的顶部。
“真慢”
话音刚落,镇墓兽从高处一跃而下,悄然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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