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新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舒白念
高雪当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她认为自己绝无仅有,是大周第一女校,怎么能去干这种老军做的洒扫活计?
所以崇飞虎刚刚回营,高雪就得到了消息,风风火火的带着手下来找崇飞虎。她的军服都找裁缝改过,合体修身,将她丰腴的身材勾勒的动人心魄。她所过之处,那些军卒无不看得春心荡漾,大流口水。
大约是这两天在营中过得顺风顺水,她直闯中军,被亲兵拦下,不耐烦的开口道:“我要见崇将军!你们好不晓事,快放我进去!”
那些亲兵都认识高雪,当初就是这个女人陷害将军,让将军丢尽了脸,大家对她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拦她的亲兵冷冷道:“你以为将军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无招不得入内!”
高雪得意的拿出一物:“看清楚,快放我进去!”
第六十四章遭鞭挞萌生歹意
亲兵定睛看去,只见高雪手中所拿的是一块金牌,上面写着女百户三个大字,亲兵叱道:“你拿出此物是何意?”
高雪得意起来:“问得好!这是圣上为了褒奖我特地颁下,现在你还不让开?”
亲兵恍然大悟道:“你这无知女子,这又不是令牌,快速速离开!”
高雪出身乐坊,之后一直在土匪窝厮混,没有学过规矩。即便去了一趟帝都,那里的官员都是男人,对她颇为忍让,因此高雪竟不知擅闯军营是大罪,还以为自己持有的这块金牌是万能的。
她眼珠一转,示意那几个土匪出身的随从制住了亲兵,自己竟然直奔中军而去!
迎接她的是冷冰冰的崇飞虎,还有虎视眈眈的亲卫。
高雪扯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崇飞虎说道:“擅闯中军,念其是初犯,在军前杖责三十,以儆效尤!”他很讨厌这个女匪,早就想处置她而没有机会,不料她竟无知到自己送上门来。
高雪愣了一下,随即喊冤道:“将军,我有事向你奏报!你不能处罚我!你这是公报私仇!”
崇飞虎冷笑道:“你既去过兵部,就应该知道朝廷准备增补一批女校的名额,专门为招安而用。如果今后这些女校都仗着自己是女人在军营中乱闯,我还如何带兵?今天打你正是为了立规矩!”
高雪也害怕起来,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转了面孔,楚楚可怜道:“将军,我知道错了,请您念在我是初犯,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她心中羞恼,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丝毫不解风情,他只要稍稍松口,她就会立刻贴上去。
崇飞虎肃容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法岂容你讨价还价?”
崇飞虎言罢就转过屏风,不见了踪影,几个亲兵毫不客气将高雪制住,带走交给了军法官。
高雪在中军之前挨了刑仗,大失颜面,之前风光无限的派头早就不见了,被几个心腹灰溜溜的抬回去养伤。
就在她满心怨毒,想要找机会报复崇飞虎之时,一个心腹给她带来了一条消息。
“什么?崇飞虎身边有个亲兵是女的?”高雪一下子派了兴趣,不顾疼痛坐起身道:“消息可靠吗?”
心腹喜滋滋的搓着手道:“绝对可靠,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亲自查看一下那人,以您的眼力肯定能辨别真伪!”
大周军严禁女子进入军营,似高雪这般的女校是特例,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是重罪。如果心腹说的消息可靠,那么就可以借这个机会刁难一番崇飞虎,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想到崇飞虎肯定会动怒,高雪又有些犹豫:“他会不会因此而厌弃我?”只要有一线可能,她还想跟着崇飞虎,做他的女人。
心腹沉痛的摇了摇头道:“我的姑奶奶,你真存着这份想头,当初为何要污蔑他?你让他失了脸面,这件事恐怕难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高雪脸色变了数变,终于发狠道:“也好,我就先拿他的错处看看!”
高雪趁着罗思雨不备,偷看到她的形容,发现她真的是女子。高雪喜不自胜,偷偷派出自己的亲信前往帝都兵部汇报此事。
天气愈发炎热起来,高雪的伤渐渐好了起来,可是她派去帝都的亲信还没有回来。就在她几乎死心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兵部要来大人物的消息。
来人是兵部侍郎萧军,仅次于尚书,是六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更微妙的是,如果说崇飞虎在朝中有宿敌的话,非萧军莫属。二人交恶不是一两天的事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却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
萧军是四品官员,虽然比崇飞虎品级低,但是帝都的官员比外放的权利要大,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官场上的人,哪怕再互相嫌弃,场面上的事情也要做得漂亮,崇飞虎含着笑,与萧军寒暄之后,二人把臂一同进入卫所。
萧军此来是为了勘验卫所的兵力,这是朝廷的惯例,避带兵的将军们吃空饷的一种手段。他虽然脸上也带着笑容,却不肯接受崇飞虎的邀请,先去参加接风宴,而是公事公办的开始了点验。这样的行为也验证了二人不和的谣传。
点验在校场进行,崇飞虎的部下整军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三万名军卒就在校场排好了队形。萧军带的人接过花名册,按照方阵开始点名。
炙热的阳光照在校场之上,没有一点遮掩,白茫茫的好像要将人烤焦,校场旁边的几棵杨树都被晒得叶子打蔫。士卒们穿着棉甲,军容整齐,脸上不时滴落豆大的汗珠,却没有人伸手擦一下。
崇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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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的点将台撑起一柄硕大的遮阳伞,下面放着两把太师椅。他却没有坐在椅上,而是站在阳光里,神色端严的看着自己的士兵。
萧军年纪不大,肤色有些苍白,面容称得上清秀,本来就清瘦的身材被周围矗立的军汉衬托得越发孱弱。虽然他生得单弱,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很强大。他专注的看着点兵的进展,下面些许异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点验进行了足足两个时辰,崇飞虎的部下在烈日之下整整站了两个时辰,现在太阳开始西斜,点验终于顺利的结束了,整个过程非常圆满,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萧军的人手陆续上前来复命,崇飞虎转向萧军道:“萧侍郎,已点验完毕,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我就要让大家回营了!”
萧军起身,站起来之后,就能看出萧军很高,甚至不亚于崇飞虎,他走上前与崇飞虎并肩而立,似笑非笑道:“急什么?还有一件小事,需要崇将军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他说到此处故意停一停,看了看周围的士卒,见已经成功引起大家的注意,这才继续说道:“有人专程去兵部举报,说崇将军身边有个亲兵其实是个美娇娘,将军即使身在军营,也是夜夜笙歌,艳福不浅呢!”
萧军有如实质的视线在崇飞虎身上一扫,将他倏然苍白的脸色入眼中,这才笑道:“我自然不相信这样荒唐的举报,但是为了将军的清誉着想,还是按照名册,将你身边的亲兵都带了过来,当着龙城卫所全体将士,请崇将军给大家一个交代!”
萧军言罢,伸手指向校场边缘的方向:“看,他们过来了!”
循着他指的方向,果然有几个身影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尤其矮小纤弱,正是罗思雨。
第六十五章现身份云山雾罩
罗思雨是被直接从崇飞虎寝室带出来的,她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双大眼睛疑惑的望向点将台上的人。
萧军看清楚她的长相,顿时眼前一亮,走到她面前直接问道:“你是女子假拌的吧?”这样秀美姣好,真是受到上天偏爱。
罗思雨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官员为何在大军阵前揭破自己的身份,她抿唇不语,看向崇飞虎。
崇飞虎走上前,将罗思雨拉到自己身后,盎然对上萧军:“萧侍郎逾钜了,她并不是你可以追究的人!”
萧军意外的一挑眉:“怎么,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吗?还是将军色厉内荏,虚张声势在诈我?”
崇飞虎微微笑道:“萧侍郎多虑了,罗思雨不归兵部管辖,你无权过问她的情况!”
在龙城卫所还有不归兵部管理的人员,萧军越发觉得是崇飞虎欲盖弥彰,他狐疑的目光从崇飞虎脸上转到了罗思雨脸上,嘿嘿笑道:“口说无凭!崇将军要么拿出真凭实据,要么就让我在军前验明正身!”
听到这句话,崇飞虎满面怒容道:“萧侍郎不要欺人太甚!”
萧军却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越发拿出上官的样子,得理不饶人:“莫非将军怕了!真金不怕火炼,咱们辩一辩就知真伪!”
萧军抬腿走向罗思雨,眼中满是戏谑的目光。崇飞虎手已经按在了腰侧佩刀之上,萧军无视崇飞虎的脸色,依然走上前,崇飞虎脸色铁青,抽刀出鞘挡住萧军。
萧军的手下见此情形,各执兵刃上前护住长官。崇飞虎的亲兵也不甘示弱,双方顿成对峙之势。
一个惊讶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来,不知何时,点将台之前又有客来。
“二位这是在干什么?在军士们面前表演全武行吗?”楚昊天身着飞鱼服,负手而立,他目光犀利,说话毫不客气。
萧军是文官,当即脸一红,上前向楚昊天施礼,又解释了一遍事情的原委。
崇飞虎却沉默不语,如山般的身躯牢牢守住罗思雨。
罗思雨低头站在楚昊天身后,双手紧紧攥着衣襟,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泛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会在这里被揭破。看那萧军不死不休的架势,估计很难场。
崇飞虎穿着轻甲,宽阔后背上的衣裳全部被汗水浸湿,罗思雨第一次为了这个执拗的男人而心疼起来,她的身份如果真的在龙城全体将士面前被揭穿,恐怕崇飞虎的指挥使也就做到头了,关乎仕途,他还这样护着她,若说不是真情,就连罗思雨自己都不相信。
楚昊天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道:“萧侍郎真是敬业,崇将军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做这样的丑事?你不问是非就在军前诘问,实在是太莽撞了!”楚昊天主管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责,因此开口就训诫萧军。
萧军低着头,越发惶恐,他抹了一把汗,这才为自己辩驳道:“楚大人,下官也是接到举报,职责在身,现在崇将军的亲卫都在这里,到底有没有女扮男装秽乱军营之人,一查就知!”他实在是气急了,根本没有细想楚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昊天俊美的脸上浮起了笑意,可是他的笑容并不能带来丝毫暖意,反而让人无端升起阴寒之感,“萧侍郎,你怀疑的对象到底是谁?你既不听我劝阻,一意孤行,那就拿出证据来吧!”他最讨厌这种伪君子,准备让萧军撞一撞南墙。
萧军抬起头来,目光游移一阵,这才指向崇飞虎身后道:“我怀疑的就是此人,楚大人将她叫过来一看便知!”
让罗思雨意外的是,刚才还岿然不动的崇飞虎,此刻向旁边移了一步,顿时将罗思雨暴露在众人之前。
她心里再次慌乱起来,小鹿一样的目光刚好与楚昊天对上,他依旧高深莫测,完全让人捉摸不透。
“哦,这个人我知道,萧侍郎你说的是罗思雨?”楚昊天脸上再次挂上了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指了指罗思雨,继续说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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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身没错!”
罗思雨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虽然烈日炎炎,她仿佛落入了冰水之中。她眼睛本来生得就大,睫毛又俏又长,浓黑的瞳仁似乎要滴出水来,楚昊天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萧军喜不自胜,他得意的看看崇飞虎,笑道:“将军还有何话说?”
崇飞虎早就起了腰刀,抱臂而立,冷笑着不理睬萧军。
“不过,”楚昊天再次开口道:“罗思雨本就是尚医局派到卫所的女医,难道萧侍郎你不知道吗?”
尚医局在六部之外,最高长官是大医正,直接由朝廷管辖,职位是三品官员。大周的医政,医药都由尚医局统管。卫所的医生,就是由尚医局选拔并且派出去的。
卫所的确没有女校女军卒,但是尚医局却不乏女医。尤其是前朝曾经出现过一位女神医,大大提高了女医在大周的地位。很多平民百姓家的女孩,都把读书进入尚医局作为人生的最高目标。萧军这才明白,为什么崇飞虎会说他管不着罗思雨,因为女医并非兵部所派,而是归尚医局管辖。
楚昊天的话如晴天霹雳,不但罗思雨震惊当场,萧军更是被劈得愣怔。他结结巴巴的发问:“楚大人,您的意思是她的确是女儿身,不过不是亲兵,而是朝廷派来的女医?”
楚昊天略带嘲讽的看了萧军一眼,点头道:“没错,事情就是这样,你偏听偏信,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扰乱了卫所,现在你可满意?”
萧军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卫所点兵是兵家要事,任何干扰点兵的行为都将受到惩处。他本想利用点兵的机会揭穿崇飞虎秽乱军营,这样当着全卫所将士的面,崇飞虎就是想抵赖也不成,没想到这个局竟然应到了他自己身上。
萧军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楚昊天面前,他俯首道:“楚大人,下官知错,请您务必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楚昊天没有理他,他迈步走向了崇飞虎:“将军,我来向你讨杯酒喝,不知道行不行?”他虽然对着崇飞虎讲话,一双眼睛却看向罗思雨。
第六十六章假戏真做逃一劫
崇飞虎爽朗的笑道:“楚大人光临,想喝什么酒没有?好说,这边请!”他随口命令副将将军卒们带回,这才亲热的与楚昊天相携而去。
萧军一动不动跪在地上无人理睬,直到校场上的人都走光了,几个随从才扶起面无人色的萧军。萧军跪得两腿发软,站起了一个趔趄险些没有跌倒,随从扶着他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萧军叹口气:“还能如何?连一个小女子都没有拿下,丢人丢到了家,咱们不能在龙城停留,直接回帝都去吧!”这一次事情来得蹊跷,他就不应该轻信那个举报人,现在落入不知谁布的局里。
楚昊天分明与崇飞虎早有勾结,他的出现不仅证实了罗思雨的身份,还见证了萧军寻衅滋事。
萧军越想越气,加上劳累了半天水米未进,虚火上升,只觉得出卫所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好不容易走到校场边缘,突然出来一个穿军服的妖娆女子,冲着萧军施礼然后娇滴滴开口问道:“萧大人,我是龙城卫所新招募的百户高雪。”
萧军见拦路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女人,怒气一下子消了一半,气定神闲停下:“你为何要拦住本官的去路?”关于这个女百户,朝中议论纷纷,大多认为此女与崇飞虎关系微妙,此人容貌艳丽,又出身于山匪,大部分朝臣都出于好奇的心理,愿意与她交谈一二。
高雪在众军之后,压根就听不见台上说话。她见到罗思雨被押解到场,心中本来很高兴,孰料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变故,崇飞虎没事人似的带着罗思雨离去。她心中愤愤不平,因此拦住萧军一探究竟。
高雪紧张的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大人,举报崇飞虎窝藏女子的人就是我,不知您为何放过他们?”
萧军正在恨那举报的人,让他吃了一个大亏。眼见正是这个女人做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萧军吹胡子瞪眼发作道:“原来是你做的?我问你,那罗思雨本是尚医局派来的女医,你知不知道?竟然明知有鬼,还让本官来趟这次浑水!”
“真正是丧心病狂,不知所谓!随意诬告上官,你好大的胆子,来啊,给我带回兵部去问罪!”
高雪来不及反驳,就被制住带走。
崇飞虎接到萧军带走高雪的消息,只是微微一笑,他正在设宴款待楚昊天,二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就在席间,罗思雨才知道,崇飞虎意识到她的身份可能暴露,但是碍于千结随时会发作,这才冒险将她带在身边。为了避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崇飞虎想出了这条伪装女医的计策。
他本来想得极简单,委托朋友在尚医局开出女医的任命书,用来搪塞可能需要面对的检查。没想到他那朋友在开具证明的时候,盗用公章,竟然被大医正发现,将此事报到了锦衣卫。
楚昊天知晓此事,了解到他们是在为了罗思雨伪造身份,竟然将此事包揽过来。不知道他是怎样运作的,说动了大医正帮助罗思雨。罗思雨在尚医局的备案都是真的,大医正也愿意在有人调查的时候,证明罗思雨是接受尚医局的指令前往龙城卫所行医。
这一下假的变成了真的,所以楚昊天敢当众叱责萧军多事。在他的帮助下,高雪与萧军都没有讨到好处。
罗思雨不知道楚昊天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一次的确受了他的恩惠,在崇飞虎的示意下,罗思雨给楚昊天敬了几杯酒,他并没有为难她,酒到杯干,痛快的一饮而尽。这让罗思雨越发看不懂这个男人。
罗思雨针对暑热天气开发出一种药茶,可以预防中暑。崇飞虎借着她暴露身份的机会,将这种药茶以她的名义发到军营中,效果非常好。本来还对她的身份存疑之人,在使用过这种药茶之后,都打消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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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
在这个时代,一个没有读过书受过系统医药训练的人,不可能炮制出这么好的药茶。对于罗思雨女扮男装之事,官兵们也有了自己的解释,毕竟这样青春貌美的女子在卫所行医多有不便,所以崇将军才命她改装。
至于崇飞虎与罗思雨之间有没有私情,这就不是朝廷或者将士们该管的事情了。一场风波就此消弭,罗思雨换回了女装,那是尚医局特制的医女服饰,淡青色圆领长袍,配着宽腰带,清爽利落。她不能以亲兵的身份留在崇飞虎身边了,要搬到尚医局在卫所内的医馆中。
卫所的医馆有两名医生,老一点叫做张松,年轻医生姓宋名发。这二人已经知道医馆多了一名医女,经过紧急的讨论,在罗思雨前往医馆之前,就去中军向崇飞虎诉苦,说医馆房间紧张,根本没有罗思雨住宿的地方。还请崇将军将罗医女住的地方安置好,再让她前来。
崇飞虎正中下怀,淡定的让张宋二人离去。他转向罗思雨微笑道:“怎么办?看来你还得住在我这里!”
自从那晚在客栈亲密接触之后,崇飞虎食髓知味,时不时就要与她厮磨一番,此刻看到崇飞虎灼热的眼神,罗思雨禁不住脸上飞红:“那怎么行?原来大家不知我是女子,大多没有留神我住在何处,你随便搪塞都能过去,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我还住在你这里,别人会怎么说呢?”
崇飞虎凝神思索一番,点头道:“你说得很对,这样好了,医馆中已经住了人,你不能跟他们挤在一处,我让人在医馆边上再修几间房子,就作为你今后起居之所,在那之前,你还是住在我这里就是!”
反正萧军吃瘪已经离开,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按照崇飞虎的想法,就算是房子修好,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罗思雨蹙眉想了一会,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罗思雨楚楚动人俏生生站在崇飞虎身边,再次让他蠢蠢欲动,他正要上前与她温存一番,就有亲卫求见。
崇飞虎无奈,毕竟公事要紧。亲卫来报的却不是公事,而是卫所门口有人自称是崇飞虎亲眷,要求见他。
崇飞虎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家中还有父母兄长祖父,一月前还见过,家人都安好,那么此刻来卫所找他的会是谁,又有什么事情呢?
第六十七章是非不分祸亲儿
龙城卫所的大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崇飞虎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家的马车,他疑惑的走上前查看。车夫立刻跳下来向他请安,帘子被掀开,露出了崇夫人焦急的面孔。
她一见到崇飞虎,忙不跌下了车,也不顾崇飞虎正在向她施礼,将他拉到一旁说道:“飞虎,你要帮你表妹一个忙!”
崇飞虎愣了一下,问道:“崔敏?她怎么了?”
崇夫人警惕的扫视了一番周围,这才催促崇飞虎道:“这件事你肯定能做到,现在先带我们进军营去吧!”她冲着车夫挥挥手,示意车夫往里走。
崇飞虎忙叫住车夫,为难的开口道:“母亲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女眷不得随意进入军营!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崇夫人如此失态?
崇夫人一愣,随即嗔道:“你这孩子,你不是这里的主将吗?放人进去还不是你说了算?快让马车进去,再迟些追兵就要到了!”
这句话引起了崇飞虎的警觉,他挥手示意卫兵过来,质问道:“什么追兵?马车上还有别人吗?”
崇夫人忙捂了一下嘴,她知道自己情急失言,忙道:“飞虎,你不要多想,马车上没有别人,只是我旅途劳顿,想早些进军营歇着就是了。”
崇飞虎面无表情道:“母亲你有所不知,军营不比别处,任是谁的亲眷也不准入内,我虽然统管这个卫所,这是为了给皇上当差,恐怕我要违背母亲的意思,不能放马车进入!”
崇夫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忙小声骂道:“你这逆子,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又不让你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无非是放我的马车进去而已。你尽管放心,就算是有上官追究,也断不了我们母子天伦。”
崇飞虎见她形容,早就猜出那马车上多半是什么违禁之物,他心肠越发冷了下来。自己这个母亲糊涂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一意孤行丝毫不顾及儿子的身家前途。
崇飞虎不再说话,而是眯起眼睛看着崇夫人白氏,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崇夫人有些心虚,随即就被焦虑给取代了。她在马车上载的可是白家的性命,儿子位高权重才能护得住白家血脉。就算是受一点牵连,最多丢官罢职,应该不会伤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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