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新羽

罗思雨艰难的吞咽一下，楚昊天身上散发出青年男子干净而又清爽的体味，对于中了眉药的她来说，比檀麝之香还要好闻。
她竭力仰起身体，一把搂住楚昊天的脖颈：“昊天，你是我的……”樱唇随之热烈的吻了上去。
“我是你的，永远都是，”楚昊天在心里默默的回应，身体的反应比他的思想快了十倍，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伸手到罗思雨腰间，就打算解开她的腰带。
帐篷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申屠宏显然不知道二人在干什么，仍旧大着嗓门道：“大人，我已经救醒了几个兄弟，将剩下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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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他们施救了，我这就进来了！”
申屠宏遭到暗算，早就气血上头，满心都是该怎样报复回去，在细节上的洞察力较平时差了许多，也不等楚昊天回答，大踏步就走进了帐篷。
只见罗思雨拥着薄毯，楚昊天席地而坐，姿势奇特，俊脸上薄怒微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气。
申屠宏虽然没有爱侣，女人却很多，他鼻子一耸，就闻出了那是什么味道，这么说，在他进来之前，这二人是在……
他心中忐忑，瞥了一眼楚昊天，这才意识到，威风凛凛的指挥使大人，使用那么奇特的坐姿，是为了掩盖身体上的变化。
楚昊天轻咳了一声：“既进来了，就说说外面的情况。”
申屠宏知道自己闯祸，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遍傍晚发生的事，北元人送过来大批肉食美酒，说连日赶路辛苦，这是大王吩咐犒劳大家的。
因为楚昊天说过，要跟北元人虚以委蛇，再加上现在双方还要合作，平素的食物也是北元人提供的，所以申屠宏并没有多想，愉快的接受了酒菜，在北元人走后，就痛饮起来。
其中有些酥油点心，女子都爱吃的，申屠宏见数量不多，全部送去给了罗思雨，估计就是这点心中下的药物不同。
申屠宏如竹筒倒豆子般快速将情况说明，这才惴惴不安偷着看楚昊天的反应，刚才他竟然坏了大人的好事，会不会因此被处罚呢？
楚昊天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多年的宦海生涯，让他养成了迅速投入公事的习惯，他紧张的思考着，这件事始作俑者看似是夜楠，但是哈南狄不但对此事听之任之，甚至还助纣为虐，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作为合作伙伴，即便大周来使人数不多，也应该给予尊重，现在哈南狄要牺牲他楚昊天，来讨好夜楠，说明，在哈南狄心中，夜楠远比他楚昊天重要的多。
同为合作伙伴，在楚昊天身后站的还是整个大周，却被哈南狄放在部族首领之后，这只能说明，在哈南狄的计划中，楚昊天是一个可以随时放弃的人物。
若说是哈南狄根本不在乎大周的配合，从之前清蒸海棠的举动来看，又不像。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哈南狄早就计划好，要将楚昊天作为弃子，所以根本不在乎是否得罪了他。
楚昊天俊秀的眉毛挑了起来，每次遇到挑战，他都会出现这个表情，有意思，看样子哈南狄是要把他这个大周使臣，当做猫儿狗儿在逗弄了。
申屠宏脖子后面直冒冷气，作为楚昊天的心腹，他当然知道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你先回去睡吧，眼下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还要与他们周旋一阵子，不要撕破了脸面。”楚昊天伸出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就这样好了，告诉兄弟们沉住气，警醒一点，再着了道，就别说是我锦衣卫的人！”他慢慢的发布着指令。
申屠宏松了一口气，忙应声退下。
罗思雨这才出声问道：“怎么办，昊天，事情好像很麻烦。”
“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楚昊天笑着安慰罗思雨，来到她身边，躺在她边上，轻轻揽住罗思雨道：“申屠宏越来越不稳重，被他三番五次打扰，坏了你的兴致。”他的手顺着罗思雨的衣襟溜下去，想继续刚才的情事。
罗思雨笑着拒绝：“好了，昊天，你就放过我吧，明天还要赶路，我怕到时候会从马上掉下来！”
长途跋涉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楚昊天心疼她，轻轻在罗思雨额上一吻：“那就睡吧，被申屠宏一打扰，又耗了不少时间。”
罗思雨跟他做过亲密的情事，不再排斥楚昊天的接触，乖顺的窝在他怀中睡了。
楚昊天将脸凑在罗思雨的颈窝处，嗅着她肌肤上的香气，眼睛在黑暗的夜色里睁得很大，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是老谋深算之人，楚昊天被暗算，夜楠没有得逞，本该心怀怨气，却都露出一副和煦的容颜，似乎昨夜宴饮并无不妥，真的只是一场欢宴，宾主尽欢。
哈南狄恍若不觉，夜楠求他帮忙的时候，他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女人对于哈南狄来说，是比衣服还不如的存在。就算是谋夺了楚昊天的女人，他可是给了对方两个作为补偿，说起来楚昊天还是赚了。
走过了金水河，距离王庭只剩下三四天的路程，哈南狄已经派人去跟王后联系，让她在王庭内部策应。守卫王庭的都是大汗的心腹，叫做天鹰军，各个是百里挑一，以一当十的好汉子，可惜人数不多。
沙郎远征，还从天鹰军中抽调了不少人作为近卫，现在王庭里只剩下两千守军。这么一点人，哈南狄有把握全歼对方。其实真正动起手来，王后还会从内部助力，暗算一些人，这样一来沙郎取胜的把握就更大了。
哈南狄露出愉快的笑容，占领了王庭，坐上汗王的宝座，这可是他一生的梦想，如今他距离这梦想又近了一步。
第一百五十六章多情自古伤离别
王庭没有围墙，并不代表其防守薄弱，恰恰相反，历朝历代王庭都以守卫森严而著称。天鹰军从草原各部抽取最勇武的战士组建而成，战斗力极其强横。说以一当十也不为过。
这就是为什么哈南狄虽然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却不敢在正面进攻王庭的原因。他害怕打不过悍勇的天鹰军。王后，也就是哈南狄的女儿在王庭很有影响力，她借口劳军，在天鹰军的饮食中动了手脚，硬生生毒死了一千多人，活下来的战士不足五百。
哈南狄到达后，招降这些天鹰军不成，活生生将这些人坑杀了。楚昊天冷眼旁观，什么都没有说，心里越发对哈南狄不齿。这些天鹰军都是北元族人，哈南狄篡位之后，这些人也是他的子民。
现在完全不必这样操之过急，可以将天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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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先软禁起来，徐徐图之，待登大宝之后再去招降他们，想必这些人就会顺从。哈南狄不顾族人的性命，草率从事，这说明他是个嗜血薄情之人。
楚昊天默默回到了住处，心底对此事已经有了计较。
这一晚，他跟罗思雨极尽缠绵，厮磨多时。罗思雨初尝情事，禁不住他抚弄，不时叫着好哥哥，求他缓着些。楚昊天哪里肯听，壮的身子里似乎蕴藏了无穷的力气，不住索求，直到罗思雨力竭，最后晕了过去。
在她晕倒之前，楚昊天伏在她耳畔，低低的呼着她的名字，声音似痛苦又似焦灼：“轻羽，别忘了我，别忘了……”
罗思雨在颠簸中醒来，她不明所以睁开双眼一瞧，入目竟然是马车低矮的顶棚，不是已经进入了王庭吗？为何现在还在赶路，罗思雨一瞬间产生了荒唐的感觉，似乎她还在穿越时空。
她挣扎着坐起身，唤着楚昊天的名字，半晌没有回应，罗思雨掀开车帘，发现这辆车只有一名车夫，就是申屠宏。
申屠宏穿着北元人常见的袍子，闷闷不乐的回头道：“罗姑娘醒了？再躺一会吧，趁着天色还亮多赶一会子路。”
罗思雨有些困惑，有些害怕：“我们要去哪里？楚昊天呢？”
申屠宏被转身子专心赶车，过了一会才答道：“楚大人留在了王庭！他让我先送你回去！”
罗思雨闻言就要跳车，被申屠宏长臂一伸，一把拉住，随即点了她的穴位，抱歉的说道：“大人严令将你送走，不要让我为难！”
罗思雨蜷缩在车厢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脑海中闪过昨夜那些缱绻缠绵，本以为他是情难自禁，却没有想到是生离死别。北元如今是狼窝虎穴，多留一天就多一分风险，楚昊天拼着自己留在王庭，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让她离开。
“不是说好了一起生一起死的么？”她双目无神，美丽的眼睛中光不再，两行泪水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申屠宏叹息一声，挠了挠脑袋，不知该如何劝解，他本是个粗人，自打楚昊天迷上罗思雨，申屠宏就十分不解。他以前在锦衣卫的外围做事，不知楚昊天跟罗思雨相识的情形。在他看来，罗思雨不过是个蝶部的女子，就算是有几分姿色，以楚昊天的身份也是手到擒来。
可是楚昊天偏偏不走这条最近的捷径，反而再三揣摩轻羽的心思，甚至尽心思巴结讨好她，当轻羽跟了崇飞虎之后，楚昊天倍受打击，依然耐着性子跟罗思雨周旋。这在暴脾气的申屠宏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直到罗思雨临危受命，凭着机敏救了楚昊天之后，申屠宏对她的印象才有改观。现在楚昊天为了救罗思雨，竟然陷进了北元王庭。
申屠宏偷偷看了看罗思雨，他知道指挥使已经与她相好，没想到现在又被形势所迫分开，不得不说这是造化弄人。
申屠宏默然不语，罗思雨偷偷啜泣着，倒是拉车的马儿不知愁，不时嘶鸣一声，发力奔跑。大约是急着赶路，申屠宏一直走到了月上中天，完全看不清楚道路才停了下来。
他点亮篝火，先解下马匹，倒出清水饮马，又拿出上好的料喂马，一边忙着一边道：“罗姑娘稍安勿躁，这些马要带着咱们逃命，容我先照顾它们。”
罗思雨哪有闲心去管申屠宏干什么，并不答话。申屠宏也不生气，仍旧絮絮叨叨的说些闲话。他手脚麻利，很快伺候好了马匹，这才烧水。
申屠宏来到车厢边，看到罗思雨魂不守舍的模样，搓了搓手道：“罗姑娘，我帮你解开穴道，你不要逃跑！”
罗思雨不理他，申屠宏摇了摇头，就当做她是默认，伸手解开穴道，将罗思雨搀下马车，扶到篝火边坐好。等到罗思雨吃了东西，他又尽职尽责的领着她走动一会，这才将她扶上马车，再次点了她的穴道。
“抱歉，罗姑娘，现在我们还在北元境内，我不能让你由着性子胡来，你睡一会，养足了神明早赶路。”申屠宏一板一眼的说完了这些话，拉过毯子盖在罗思雨身上，他自己则在车边和衣而卧。
罗思雨无神的眼睛瞅着黑黝黝的车棚，很快耳边就响起了申屠宏的鼾声，他倒是好，既没有牵挂也不用受相思之苦。
就这样日夜兼程，二人在茫茫草原上走了数日，终于来到了边境。阴山正在经历一场浩劫，沙郎已经得到了哈南狄篡位的消息，急着赶回王庭。
而杀红了眼睛的大周将士，则千方百计不让北元人离去，试图将他们的生命割在此。先前双方死伤惨重，无数大周将士将年轻的生命留在此地，眼下北元人国内出了问题，大周军趁势追杀，毫不留情。
申屠宏罗思雨二人，就这样猝不及防陷入了混战之中。申屠宏先是遇到了一伙北元溃兵，他毫不客气，将对方杀了个落花流水。待他继续前行，又碰到了一伙大周军，这是同胞，就不能像对北元军一样粗暴。
申屠宏束手就擒，试图解释自己是大周人，可是那些大周士兵并不肯听，仍旧勒令申屠宏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在他们看来，膀大腰圆的申屠宏极像北元探子。
申屠宏解释了半天无果，突然灵机一动，指了指车内道：“这是你们前锋营的女医罗思雨，我特地护送她回营！崇飞虎将军可以为我们做证。”
第一百五十七章英雄堪恨复堪怜
崇飞虎很焦灼，并非是因为战事，他虽然年纪不大，在战场拼杀已经超过十年了。至今没有找到罗思雨，也没有得到她的一点消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落入异族之手，只怕凶多吉少，已经香消玉殒了。
这个念头随着时间的消逝越来越真实，火焰一般烧灼着崇飞虎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已。他经常想，如果当初不受白氏挑唆，不去招惹崔敏，就不会有这一天。
可是河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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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倒流，时光无法重现，谁也没有能力再回到昨天。
就在崇飞虎郁闷的时候，一个亲兵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气都没喘匀，就结结巴巴的奏报说：“将军，罗女医找到了！”
崇飞虎豁然起身：“在哪里？快带我去！”
罗思雨跟申屠宏就在崇飞虎帐前，那伙大周军虽没有见过罗思雨，却听说过军中有一位女医被掳走，崇将军因此大怒。有了这件事做铺垫，申屠宏的说法就多了几分可信性。这些大周军，这才将二人带回军中，请求亲兵通传。
到了军营中，申屠宏才帮着罗思雨解开穴道，正扶着她慢慢行走，疏通血脉。这一幕看在崇飞虎眼中，只觉得分外刺眼。好在申屠宏极有眼色，忙松了手向崇飞虎问好。
崇飞虎全副心神都在罗思雨身上，挥挥手让申屠宏自便，他慢慢走向罗思雨。
少女身穿北元人的绸袍，衣服颜色花俏，却掩不住她绝世容光。也掩不住憔悴落寞。
“你还好吧？思雨，”崇飞虎走到她身前三步，就不敢再往前走，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说出这一句最普通的问候。
罗思雨望着他，轻轻施了一礼：“谢谢将军关心，我很好，不过楚大人需要你施以援手。”她从腰间抽出一份信笺，面上带上了几分焦急：“他陷落在北元王庭，请将军快些救援！”
信笺上加盖了印章，这是公文，崇飞虎心中百味杂陈，却依旧接过来。他一目十行看完了信件，这才对罗思雨和申屠宏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这就去请示元帅监军，你们就在我这里休息，等我回来再说。”
申屠宏摇着头道：“多谢崇将军一片好意，我不能留在这里，要赶回王庭，楚大人被软禁在哪里，十分危险。”他说完，也不等崇飞虎答应，就一边解开车上套着的马匹，一边说道：“劳烦将军给我一些干粮食水。”
崇飞虎感念他的义气，挥手命人速去准备，这才温言对罗思雨说道：“你先在我帐中歇着，我速去速回！”
崇飞虎跟申屠宏都走了，罗思雨坐立不安，在帐中不断走动。那些亲兵得了吩咐，不但守在帐外小心看护，还很快给她打了热水，拿来了换洗的衣服。这些都是罗思雨帐中之物，是她的旧物。
商议军情应该没有那么快，罗思雨这样想着，掩好了帘子，忙脱衣洗了一回。害怕赶上崇飞虎回来，出浴后，她先穿上自己的衣服，这才拿着布巾慢慢擦拭头发。
崇飞虎回来的时候，亲兵正抬着水出去，他嗅到那股淡淡幽香，心中一甜，忙走进帐中。
罗思雨披散着头发，见到他忙迎了上来，她看着比刚到军营时鲜活了一点，眼巴巴的看着崇飞虎问道：“将军，请问元帅他们是怎样回答的？”
虽然再三告诫过自己不要吃醋，可是罗思雨这种毫不掩饰的关心，还是深深刺伤了崇飞虎。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沉默着点点头，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元帅和监军都同意追击北元人，眼下正是大好的时机，这件事你勿需担心，好好休息就是了！”
崇飞虎神情变化，罗思雨看在眼中，她心思剔透，知道自己对楚昊天的关心，已经引起了崇飞虎的妒意。不过以崇飞虎的为人，他既答应了要追击北元人，帮助楚昊天逃脱，想必就不会食言。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拿起自己的东西，征求着崇飞虎的意见：“将军，你这里是办公务的所在，我还是回自己帐中去吧！”
这一次归来，她已经跟楚昊天共效于飞之乐，眉梢眼角更添三分媚意，外貌比以前更加诱人，却也增添了一丝不可亲近的意味。
崇飞虎自打做错了事，就感觉到一堵高墙在自己和罗思雨之间竖起，眼下这堵墙更高了，他本想问问这段时间，罗思雨怎样度过的，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现在也无法问出口了，他沉默半晌才道：“去吧，小心一些，我会派人在你帐外看守，你不要介意。”
罗思雨是被萧军从军营中劫走的，崇飞虎此举也是为了防止她再遭遇危险，自然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罗思雨回来了，按理崇飞虎应该冷静下来，恢复成一个理智的将军，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因为感受到少女的无情，令他非常绝望。导致崇飞虎的情绪陷入另一个极端，他悍不畏死亲自带着人马冲杀在第一线。
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北元军逐出阴山外，期间沙郎来了一次绝地反击，被崇飞虎毫不容情以雷霆之势打压了下去。这一战，沙郎边退边打，直到黄昏才堪堪站住脚，这时，他已被崇飞虎逐出了八十里远。
有这样一员猛将在，韩少华跟简亲王笑得差点合不拢嘴。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别说是复失地，就算是攻入北元王庭，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在短短的时间内，大周军已经攻入北元数百里，就在这个人人欢欣鼓舞的时刻，军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大周首辅沈毓作为钦差，带来了皇帝最新的旨意。
沈毓代表了皇上，简亲王还有大周军中的将帅，都跪在香案后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原锦衣卫指挥使楚昊天，勾结北元，意图亡我大周，现楚昊天叛逃至北元王庭，大周上下共讨此逆贼，楚昊天三族以内之人，均以谋逆论处！其下属亲信，严加盘查，如有同犯，均以谋反论处！”沈毓字正腔圆，很快读完了这一份诏书。
接旨的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韩少华跟崇飞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接过了圣旨，沈毓才按照规矩跪拜简亲王，后者不耐烦的抬抬手示意他起身：“在我面前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你倒是说一说，这楚昊天好好的，怎么又成了逆贼？”
第一百五十八章爱恨难分亦难休
沈毓很恭敬的回答道：“王爷，不要说是你，包括我在内，朝中大臣没有不感到惊讶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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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昊天谋反证据确凿，刚才圣旨中所说，都是皇上的意思，微臣之所以前来，正是为了捉拿楚昊天，以及和他有关系的人。”
官场上最怕株连，简亲王心中不悦，到底顾忌皇帝，皱眉道：“楚昊天连同他的手下都陷在北元，这里没有他的人，你恐怕是来错了！”
沈毓干笑两声：“王爷睿智，不过这些跟楚昊天有关之人，属下已经基本掌握，其中一人正是在军中前锋营。”
简亲王没有说话，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毓。
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真好，沈毓心中得意：“此人就是前锋营的女医罗思雨！”
简亲王还没有说话，崇飞虎已经怒不可遏，他质问道：“沈大人，你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不能告诉你。”沈毓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在这些人中，他唯一畏惧的就是简亲王，崇飞虎再勇猛，也不敢对他如何。
“你准备拿罗思雨怎么办？”崇飞虎面色铁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沈毓庄重的冲着南边拱拱手：“自然是锁拿进帝都，交有司严加查处。”
这一下好几个男人同时出口道：“不可！”
沈毓愣住了，他只知道罗思雨曾经跟崇飞虎关系不错，却没有想到简亲王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她。
沈毓无奈的摊摊手：“那么依着王爷的意思该怎么办？”
简亲王久在朝堂，非常了解这些所谓的谋逆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在此事上纠结，他淡淡笑道：“罗思雨给我看过诊，她只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哪里有谋反的能力？我愿意为她作保，你只管回帝都去，就跟皇上说这女子我保下了！”
沈毓心中痛恨，他罗织罪名攀扯罗思雨，正是要从她口中找出陈汉明的赃物，那可是一大笔财富。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有好几个人愿意为她出头。
他故作沉吟：“王爷，这件事是皇上的意思，对于叛逆，斩草务必要除根，否则就会埋下祸根。微臣不敢做主！”
简亲王点点头道：“知道自己不能做主，你还算本分，记住，手别伸得太长，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了这句话，他不再搭理沈毓，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施施然离去。韩少华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到了这时才开口道：“首辅大人，我可以保证军中没有内奸，恐怕大人要白跑一趟了！”
韩少华也带着崇飞虎离去，只留下沈毓呆愣在原地。大约他是自古以来最不受待见的钦差了。
崇飞虎气呼呼的回到了军营，喝了一壶冷茶这才消了胸中的火气，他突然想到，罗思雨既然能被人从军营中掳走，那么也有可能被沈毓抓走。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忙起身去罗思雨的帐篷查看。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当崇飞虎赶到的时候，沈毓的钦差卫队，已经将那些在附近巡哨的军卒都控制起来了。只有陈留，还仗剑守在帐篷门口。
沈毓负手而立，傲然看向崇飞虎道：“怎么，将军想违抗皇命？难道你已经被楚昊天的附逆说动，也要造反不成？”
崇飞虎根本不说话，他默默向前走着，身上带着军人一往无前的嗜血气质，那些钦差卫队的人都被震慑，不敢动他。
沈毓却看出来他想干什么，忙怒道：“还不快拦住他！”
已经来不及了，崇飞虎如入无人之境，走进帐中拉出罗思雨向外走去。罗思雨已经被这场突变吓得花容失色，苍白着小脸跟在崇飞虎身边，楚楚可怜。陈留持刀警惕的跟在后面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