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新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舒白念
娇妻失而复得,让崇飞虎喜出望外,而简亲王在阵前大度的表现,更是令崇飞虎心中感念,他这才投桃报李,命众军打开了一个缺口,放简亲王离开。
崇飞虎与罗思雨见面之后,甜蜜缱绻自然不用细说,二人悄悄商议之后,决定在朝会上隐瞒这股叛军的真正身份,就连幕后指挥的大太监乔宏都没有掌握这个情况,崇飞虎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不知此事也很正常。
楚昊天统领锦衣卫,手下耳目番子无数,白云山的真正情况肯定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选择了装聋作哑,显然对皇帝已经有了二心。
世间英雄择明主而投之,这无可厚非。罗思雨很欣慰,经过了这么长世间,崇飞虎这块木头显然有些开窍了。至少这一次,他不但阵前放走了简亲王,还隐瞒了叛军的真正身份。
简亲王比当今皇帝要贤明得多,他登基必定能将大周带向一个新时代。
皇帝的反应也在这对小夫妻的意料之中,皇帝多疑,现在掌握兵权并不是一件好事。与其被皇帝猜忌,不如解甲归田,也得简亲王起事之后,崇飞虎不好应对。
到了那时候,简亲王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反贼,只要还身为大周的臣子,崇飞虎就要与他为敌。而这种局面,是崇飞虎不愿意看到的。
索性做个老百姓,不管朝廷如何剿匪,或者是简亲王如何攻城略地,都不需要崇飞虎做出选择。
崇国公府内,老国公对于崇飞虎被皇帝责罚,一开始是暴怒,他认为是崇飞虎惫懒,这才导致剿匪失败,要用家法惩治崇飞虎,经过崇雨辰,崇候虎求情,这才罢休。
世人皆知皇帝失德,此事唯有在崇国公府内不允许提起。老国公忠君爱国,决不允许府内出现这样的忤逆之言。
崇雨辰三父子只能顺着老国公的意思,在府内不议论国事。好在这时罗思雨也回来了,老国公看到孙子孙媳一对佳偶,又想起了该添个重孙,这才将注意力移开。
将朝廷的血雨腥风抛诸脑后,崇飞虎和罗思雨乐得自在,趁着秋高气爽,每天不是泛舟湖上,就是去山林游玩,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碧波湖是帝都有名的景点,位于城西郊三十里的地方,这一天晴朗无云,崇飞虎带着罗思雨前去游玩。
现在罗思雨身子慢慢恢复,已经可以骑马,她与崇飞虎并辔而行,二人有说有笑,侍从都远远跟在后面。
碧波湖畔生着许多参天古木,中间一汪碧水,映衬着蓝天,别有一番舒朗壮阔的景象。湖畔泊着几乘小舟,可供游客泛舟湖上。
陈留自从崇飞虎被贬,索性脱了军籍,跟在崇飞虎身边效力。他快步上前,选择了一艘干净的小舟,付了船资,这才请崇飞虎罗思雨上船。
碧波湖的小舟专为游玩使用,体积不大,崇飞虎所带的其他侍从,牵着马匹在岸上等候着。
泛舟湖上,与沿湖看景又不相同,湖面上荷叶田田,到处都是硕大的莲蓬,随手摘下一个,剥出里面的莲子,都是脆甜可口。
肥大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惊鸿一现,溅起的水珠子则会落在二人身上。
崇飞虎手拿一柄渔人使用的鱼叉,看准鱼儿就下手,此刻船舱里面已经扔了四五条大鱼。在船尾操桨的船夫笑道:“公子好身手!”
罗思雨在旁边指点,不时用帕子拭去崇飞虎脸上的水珠。
前方是一片浅滩,生满了柳树,船儿转过浅滩,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水阔天高,另有一番天地。
一艘高大的楼船,泊在前方,船上有人高声说道:“崇将军,在下再次恭候多时!”
崇飞虎跟罗思雨向楼船上望去,船上出现之人,也是旧相识,只不过这个旧识,让人一见到就会生出,他怎么在这里的念头。
第二百四十章一语惊醒梦中人
崇飞虎带着罗思雨在碧波湖上泛舟游玩,突然出现了一艘高大的楼船,船上有人道出了崇飞虎的名号。
崇飞虎是武将,虽然在家赋闲,腰间也带着佩剑,他一手搭上腰间宝剑,将罗思雨推到自己身后,望着楼船道:“前面是何人?既然来相见就不要藏头露尾!”
楼船上的人果然又向前几步,探着身子笑道:“将军,是我!”楼船边沿上探出一个笑眯眯的男人,金发碧眼,与大周人生得不一样,正是大印人威尔士。
威尔士命人搭起跳板,请二人到楼船上做客。
他这艘船装饰得金碧辉煌,船舱内部都用织锦包裹,华美异常,船头摆放着桌椅,上面摆放着果品佳肴。
威尔士请二人落座。他言谈自如,丝毫看不出当初被罗思雨拒绝的窘迫。
崇飞虎并不知道威尔士强吻罗思雨之事,只当他是个旧相识,既然遇到了,做一回客也无妨。
威尔士一边寒暄,一边为二人斟上了葡萄美酒,按照大印的习惯,请二人品尝糕点。
崇飞虎现在卸下兵权,没有当初带兵时的顾虑,他笑岑岑的饮下美酒,这才开口道:“威尔士先生,你不是在龙城做生意吗?为何跑到帝都来,总不会是专门为了见崇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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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士正容点点头:“崇将军真是睿智,我就是专门来见将军的。本想去府上拜访,听说老国公很讨厌异族人,我才在这里等着。”
“呵呵,这么说,威尔士先生专门打听过崇某的行踪?”崇飞虎有些不悦,他不习惯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威尔士郑重的起身,冲着崇飞虎躬下身子:“对不起,我想见到将军,没想到冒犯了将军,我向您道歉!”
崇飞虎见他答应得磊落,这才消了气,“那么,现在你已经见到崇某了,还请威尔士先生说明来意!”
威尔士挥挥手,旁边捧着托盘的侍从退下去,他这才慎重的拿出一卷纸递给崇飞虎道:“我真实的身份是大印皇家海军威尔士上校,鉴于将军是大周少见的人才,我给大印女王写了信,说明了您的情况。”
“这是女王给我回的书信,她诚挚的欢迎您去大印做客。”
崇飞虎将信将疑,伸手接过书信细看,只见上面写满了稀奇古怪的文字,这些文字过后,才是通译所写的大周语,将整篇文字翻译了过来。
崇飞虎看了通译所写的文字,是大印女王伊丽莎白写来的,措辞很客气,邀请崇飞虎去大印做客。
等到崇飞虎看过了之后,罗思雨将这卷书信拿过来,这种语言与她前世熟悉的一种相似,她一目十行,很快就将大印语写的部分读完,里面所说的话与威尔士说的一样。
罗思雨好了信件,意味深长的看了威尔士一眼,当初她私自与他接洽,威尔士可是开出了一大串的条件,为何现在他变得如此大方?
威尔士看到东方美人向自己看来,竟然调皮的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罗思雨看到他这个动作,忙低眉敛目,规规矩矩的坐好,崇飞虎耳聪目明,想要瞒过他可不容易。
崇飞虎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这才道:“我现在已经解甲归田,恐怕对你们的女王没有用了。”
威尔士正容道:“女王很喜欢东方文化,她并没有利用将军的想法,不管将军有没有兵权,她都欢迎将军前去大印。”
“如此,那就代我谢谢女王陛下。”崇飞虎起身,“如果威尔士先生没有别的事,飞虎就告辞了!”
威尔士轻轻颔首:“将军请!不管你何时想离开大周,只管联系威尔士商行,我们的远洋船一定会为您留下最好的舱位!”
崇飞虎冲着威尔士抱了抱拳,威尔士则右手抚胸低头,以本国的礼节回敬。
崇飞虎转身离去,罗思雨被他牵着手,回头看了一眼威尔士,只见他目光流连,正痴痴望着自己。
面对着这双碧蓝的眼睛,罗思雨有些心跳。
崇飞虎带着罗思雨回到了小船上,高大的楼船上威尔士依依相送。
崇飞虎带着罗思雨上了小船,陈留紧张的过来询问,崇飞虎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陈留这才放心,自己也拿起一柄船浆,与船夫一起划船。
崇飞虎这才转向罗思雨笑道:“这个威尔士奇怪得很,竟然邀请我们到大印去!”
罗思雨看着他,欲言又止,崇飞虎恍然大悟道:“思雨,看你的脸色,莫不是你背着我跟大印接洽过?”
罗思雨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才说道:“飞虎,这还是我被劫持之前的事情了,我担心皇上容不下你,所以偷偷去找过威尔士,”她将当初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崇飞虎,当然,其中略去了威尔士骚扰她的环节。
崇飞虎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说道:“思雨,你做得对,当初是我太自私了!”
罗思雨听到此话,惊讶的抬头望着崇飞虎,在她的印象之中,崇飞虎忠君爱国,已经达到了一个迂腐的地步,如今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改变了呢?
“思雨,我当初毫不犹豫就决绝了威尔士,没有考虑到你今后的安危,是我不对。”崇飞虎低头,温柔的看着罗思雨说道,“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有一天我出了危险,你也应该在这世上好好活下去!那时大印不失为一种选择。”
崇飞虎的神色温柔极了,不知道为什么,罗思雨却有一丝不详的感觉。
而且威尔士这一次主动与崇飞虎接洽,不但没有提任何条件,还非常客气,态度跟之前的大相径庭,这种变化,让罗思雨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这一次泛舟湖上之后,威尔士就没有在出现过,想来他作为一个商人,逐利是最重要的,追名倒还在其次了。
直到很久以后,罗思雨想起这一天,才恍然惊觉,这分明就是一语成真,只是当初身在此山中,没有听出这些话的真意而已。
崇飞虎则浑然不知,他原来觉得私自与敌军接洽多有叛逆,随着对大周朝堂越来越失望,他对自己的命运也悲观起来。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变得越发温柔多情,一时间,跟罗思雨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如胶似漆。
第二百四十一章昔人已乘黄鹤去
大周建历十二年,大周朝越发混乱不堪,而崇国公府内俨然是另一片天地,在老国公的庇佑下,岁月静好,崇氏族人安静渡日。
崇候虎在朝中还有差事,有时归来愁眉不展,悄悄将崇飞虎拉到一旁说些政事。这些事荒唐可笑,发生在朝堂只能令人感到可悲。
兄弟二人都知道这些事的根本原因是皇帝昏聩,如今只能隐忍等待,等待皇帝驾崩或者是被推翻。
自从罗思雨被楚昊天误伤后,又阴差阳错中了千结,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崇飞虎数次起了圆房的念头,都因为她身体虚弱而放弃。
老国公年老体衰,越发想要一个孙子,他巴巴的盼着,崇飞虎不敢跟他说实话,每次被老国公问起,崇飞虎就装出一副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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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竹的样子,请老国公耐心等待。
日子慢慢过去,崇飞虎没有了公事,开始专心为罗思雨求医问药,他希望能早一些治好罗思雨的病。
奈何千结实在是太过阴毒,崇飞虎请了好几位医生,都无法配制出真正的解药。路江涛自从见到罗思雨所中的剧毒之后,查遍了典籍,找出关于千结的典故。
原来千结来自于江湖,最早是一个邪教所创,用来控制教众。后来这个教派被朝廷招安,才将这个阴毒的配方带进了锦衣卫。
锦衣卫上一任指挥使突发奇想,用各种手段招募了一批少年,从小就在严酷的环境中训练他们杀人。幸存下来的少年都身怀异数,桀骜不驯。锦衣卫这才将千结用到了这批杀手身上。
为了防止杀手们拿到解药外逃,锦衣卫又将解药交到了武功高强的老供奉手中,等闲人接触不到。
眼看着罗思雨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崇飞虎越发焦躁起来。所有的解药都在锦衣卫手中,各种迹象都表明,要想解开千结在,只有向锦衣卫指挥使楚昊天求助。
可是崇飞虎一直将楚昊天视为宿敌,而且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楚昊天曾经与罗思雨有一段情。罗思雨现在身中剧毒,更是与楚昊天有着莫大关系。
就在崇飞虎纠结于是否向楚昊天求助的时候,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缠绵病榻的简亲王,突然在位于帝都千里之遥的江夏称帝,将帝都朝廷尊奉的皇帝称作伪帝,昭告天下讨伐伪帝。
皇帝震怒,当即命人查抄简亲王府,他一直防范这个兄弟,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了这种事。这令皇帝很愤怒,后悔没有早一点对简亲王痛下杀手。
查抄简亲王府的人回报说道,王府已经成了一座空府,简亲王早就离开了王府,最近在府内的只是他的一名替身,而在简亲王举事之前,这名替身也逃之夭夭了。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群臣的意料之中,事已至此,皇帝只好备战,传令各个卫所围剿简亲王。至此,朱氏皇朝的兄弟俩反目成仇,开始对战。
帝都进入战备状态,随着战报传来,朝廷陷入了空前的紧张状态之中。驻扎江夏的卫所,连同周围的几个卫所都投靠了简亲王,加入了讨伐帝都的大军。
皇帝身边的乔宏自从围剿了一次反贼之后,已经获得了皇帝的认可,俨然取代了楚昊天的地位,在朝中颐指气使,不可一世。
乔宏指挥不动锦衣卫,索性奏明了皇帝,招募了一批机灵的小太监,仿照前朝的格局,成立了东厂,专司特务之职。
皇帝本来就多疑,楚昊天已经向他陈明身份,他却因为兄弟简亲王的背叛,而开始怀疑起楚昊天来。现在有乔宏制衡楚昊天,皇帝乐见其成,对乔宏多有纵容。
楚昊天在阉党凌厉的攻势下也失了往日的锋芒,他向皇帝递上了一份奏折,称自己在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需要在家调养。
皇帝索性给他放了长假,寻思着下一步找个机会也回楚昊天手中的权利。
江夏叛军推进的速度很快,所谓攻城略地,其实是简亲王每到一地,府县都开门相迎,老百姓拿出猪羊果米劳军,人人弹冠相庆,终于可以推翻皇帝的暴政。
这样的消息传回了帝都,乔宏就如同握着烫手山芋一般,扔也不是,吃也不是。他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知道这位主子的性情,完全不是一个暴虐可以形容的。
皇帝性子刻薄寡情,多疑狡诈,难以相处,一向秉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则。想要在他手下讨生活,保平安,那就要乖巧伶俐,决不能说真话,而是要捡皇帝爱听的说。
乔宏夜不能寐,这才知道楚昊天为什么不与自己争锋,他这是明哲保身哪!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乔宏只能炮制了一份假情报,将探子报回的真实战报烧毁。
皇帝看了乔宏呈上来的战报大喜,他将这份战报遍呈群臣。战报上说,朝廷在与简亲王叛军对战的过程中,首战告捷,歼灭叛党数千人,余者狼狈奔逃。
虽然首逆简亲王脱逃,但是从这份战报上分析,估计捉拿简亲王归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皇帝高兴起来,消灭叛逆指日可待,大周朝堂一时间歌舞升平。
朝臣之中,有那明白事理的之人,对这份战报产生了怀疑,却不敢当朝议论此事,只能私下偷偷议论。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多少知道一些真相。
真相不容乐观,简亲王所带领的军队如同芝麻滚雪球一般,人数越来越多,一路势如破竹,向着帝都推进。沿途那些卫所,尽管已经接到了皇帝所发的讨逆诏书,却阳奉阴违,放简亲王过境。
有些朝臣不愿意看着大周覆灭,向皇帝提出养老,一来二去养老的臣子一下子多了起来。这又引起了皇帝的不快,他鞭挞了几名上书的朝臣,这才刹住了这股养老风。
但是朝堂乱象已成,部分朝臣为自己今后打算,甚至偷偷跟简亲王联络,愿意作为内应,只求简亲王登基后,能保留原来的官位。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大周朝每况愈下,却有几位老臣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向皇帝进言,表示愿意为大周朝尽忠。这其中就有崇飞虎的祖父,老承国公在内。
第二百四十二章此地空余黄鹤楼
按道理能得到承国公这样的老臣相助,那是当权者求之不得的好事,皇帝却不这么想。他被乔宏蒙在鼓里,觉得简亲王并不可怕,消灭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承国公等进言,就不是什么美事,反而因为说了实话而打了皇帝脸,令皇帝十分不喜。他碍于这些老臣的身份没有责罚他们,却对他们提出的条陈抱以冷遇。
老臣们料敌在先,对于帝都的防守,以及前线的进攻歼敌都提出了有效的方略,如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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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谦虚一些,能按照老臣们的建议守城,那么大周朝还能减轻几分覆灭的危险。
可惜皇帝刚愎自用,满以为自己把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根本不把承国公等人的进言当回事。承国公等人兴兴头头的来,却满心委屈的离开,他们都知道,如今这个朝廷,已经不是当初先皇立国时的那一个了。
朝中靡之风盛行,大臣们渐渐意识到,以帝都的现状,根本不是简亲王的对手,等着改朝换代之后,新皇若是不喜,那么极有可能面临抄家灭族的危险,还不如及时行乐,趁着现在还有大把时间吃喝玩乐。
皇帝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是大周兴盛的表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上朝时都带着少见的笑容。
这一切假象都比现实美好得多,以至于所有的当事人都自欺欺人,沉溺于其中。
整件事在一个大家没有想到的时间爆发出来,乔宏突然不告而别。皇帝很奇怪,第一反应还以为他被叛军所俘虏,只能启用了楚昊天来侦破此事。
楚昊天先是以自己病体未愈为借口,请皇帝另寻高明,被皇帝责骂了一顿后,方才勉强接了旨。他拖延了许久,方才去北镇抚司办公,派出人手稽查此案。
七天后,锦衣卫的探子将乔宏捉拿回来。原来他逃窜到了距离帝都三百里的一个荒僻小村庄。
皇帝亲自审问乔宏,这才知道自己长久以来接到的战报都是假的。皇帝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意识到真实情况必定更加严重,他将乔宏判了剐刑,那些跟随他的小太监都判了斩首。
惩处了罪魁祸首,皇帝这才鼓起勇气了解真实的战况。楚昊天以长久没有办公为名,接了旨却没有交上战报,皇帝急不可耐,正巧兵部到了最新的战报,连忙交给皇帝。
这一份战报签署的日期是五天前,上面以沉痛的语气述说了简亲王叛军势不可挡,威州已经落入敌手,威州太守麾下一名城门官通敌,私自打开了城门放敌军入内。
叛军入城之际,官兵放下武器投降,致使叛军不一兵一卒就取了威州。威州太守自觉有负皇恩,拒绝了简亲王的招降,在城头上自刎。
而威州距离帝都不过六天的路程,如果骑兵放开马速奔驰,只需要三天就可以赶到。皇帝颓然坐在龙椅之上,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彻底击垮了他。
根据这份战报,也许叛军已经兵临城下了,而他还被蒙在鼓里。群臣都知道大事不妙,往日里抢着说话的聪明劲都不见了,一个个低着头像鹌鹑一样。
皇帝看一眼这些高官厚禄的大臣,突然暴怒起来,咆哮道:“你们平素不是最喜指手画脚么?为何现在不说话了?”
他不顾仪态,走下御座,用手中的战报抽打着一个个大臣们,“尚书?御史?你们给朕拿出御敌之计来!”
被他打到的大臣跪倒在地,接二连三的跪倒了一大片,皇帝悚然一惊,大殿上跪满了了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他抗敌,大周朝堂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
皇帝失望之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狞笑,既然如此,他要先杀了这些人祭旗,朱氏皇朝没理由养这些没用的闲人。
沈毓偷眼看向皇帝,见他脸色狰狞,知道他动了杀心,忙起身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就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边走向御座,一边说道:“快讲!”
“是,承国公,还有几位老公爷,前几天不是上书献言献策,说道一旦叛军北上,他们有办法守住帝都,皇上不如把他们叫来问一问吧!”沈毓胸有成竹道,祸水东引一向是他的特长。
皇帝大喜,忙命人宣召几位老臣。这几位老国公接旨后,立刻赶了过来,他们果然也不负众望,当着众臣的面立下军令状,誓死捍卫帝都。
帝都驻扎着三万御林军,除此以外,还可以紧急调派附近几个卫所的兵力,这些卫所都在天子脚下,应该还没有被叛军策反。
而且帝都城墙坚固,城内储备着充足的粮草,闭紧城门,凭着现有的装备和粮草,叛军就算强攻,没有一年也打不下来。
鲁国公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遍,皇帝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是杞人忧天了,他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笑岑岑的对几位老臣说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言不虚,还是几位老公爷有经验,这样吧,朕就将守城的重任交给你们了!”
皇帝打了一个哈切,他最近忧心叛军,已经很久没有亲近妃子,夜间也睡不踏实,现在心松下来,他才觉得困倦起来。
“朕夙夜操劳国事,实在是疲累,今天朝会就到这里吧,”皇帝满脸疲态。
“还请皇上制定平定叛贼的方略!”鲁国公一向耿直,没有看出来皇帝已经不耐烦了。
果然皇帝变了脸色:“朕不是将守城之事交给了你们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都是老臣,一向高官厚禄供养着你们,你们更要做好楷模!”他言罢起身,又打了一个哈切,这才在太监的搀扶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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