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橙了橙
乔跃川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走后沈尧没了兴致,匆匆看了几眼也就离开了。
刚拐进商场就看到正在西装店里试衣服的乔建信和乔跃川的妈妈,沈尧本想装着没看见,却被一场风波闹的没办法视若无睹。
不远处风风火火杀来一人,对方一把拉过乔建信,甩手就给了乔跃川妈妈一巴掌,沈尧把刚买的香蕉奶昔扔到垃圾桶里向着他们走过去。
乔建信压着怒火看着霸道关了的嚣张妻子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们家帮你跑前跑后,你却在这儿跟□□买衣服!嗯?”
乔妈妈错过身还了对方一巴掌:“谁□□,你骂谁呢?”
沈尧上前拉开两人距离,皱褶眉头糟心的说道:“你们要是不想这事弄的人尽皆知,明天上各家新闻头版头条,有什么我们就上楼谈。”
离开时沈尧不忘嘱咐店员当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楼上是私人会所,这个时间点基本上没什么人,沈尧拿着他家名片开了个雅间,放任两个女人对骂。他则走到乔建信面前问道:“您喝什么茶?龙井行吗?”
乔建信看着沈尧端着茶杯,言词间有些不善:“我们还挺有缘,几次家丑都让你撞见了。”
沈尧苦笑了下只能无奈的应承着说了句“是挺有缘的”。
乔建信看着两个女人闹个不停呵斥了声。两人即便消停了对坐着也不忘相互仇视。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一般。
沈尧给乔妈妈倒了杯茶。原配居高临下的把自己的杯子推到沈尧面前,沈尧看都懒得看对方,开口对乔建信说道:“乔叔叔,我们之前见过,我就不在介绍了。之前就像找机会跟您谈谈,今天正好遇到,就一并说了。如果有什么冲转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乔建信没有开口,原配什么不屑的说了句“你能说出什么好的”。
乔建信瞪了眼旁边人一眼,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
沈尧放下茶杯不卑不亢的缓缓说道:“人家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两个儿子对您来说也是一样,您何故跟跃川过不去呢。我知道这次竞选需要您太太家的帮助,但比起内部关系的疏通,民意、政绩显然更加重要。近几年c市一直都在高速发展,目前城北的地还属于未开发状态。”沈尧不舒服的咳了下继而说道:“城北的地在我家名下,我可以把城北的地拿出来抽建部分政府公共用地。”
乔建信不明所以的笑了下问道:“条件呢?”
“两个要求。第一,地的整体开发权我会交给跃川,要求从此以后你乔家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为难他。第二,您身边的女士应该为自己的无礼行为道歉。”
事情比想象中的好解决的多,果然有利万事足。
沈尧从走两人后猛咳了一阵,乔妈妈从背后帮他拍着背顺气,开口说道:“你这咳嗽有点严重,吃药了吗?”
沈尧脸色比之前更白了些,摇了摇头。乔妈妈拉着沈尧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让沈尧坐在客厅休息,自己回屋换了身家居服便去厨房忙活了。
沈尧坐着坐着就觉得眼皮一度重的抬不起来,乔妈妈看着困的打滚的人笑了笑,端着碗银耳雪梨汤递给沈尧说道:“趁热喝。这个对咳嗽有好处。以前川儿小时候我也经常给他做。”
沈尧尝了尝笑着嘴甜的说道:“真好喝,原来跃川做饭好吃都是遗传自您啊。”
乔妈妈从他手里拿过碗,重新盛了碗递给沈尧:“今天谢谢你了。”
沈尧喝着汤摇了摇头。
“你今天怎么会去哪儿?”
“我和跃川过去挑戒指的…”沈尧话未说完,乔妈妈手一抖将碗掉到了地上。
沈尧看了眼有些慌张的乔妈妈,他抽了些纸巾连忙帮着拾,过程中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乔妈妈红着眼眶有些生气的吼道:“你说什么对不起。”
沈尧微微一愣,乔妈妈稳了稳情绪说道:“楼上有川儿小时候的房间,想不想去看看?”
沈尧点点头表情有点想做错事的小媳妇,问了句“可以吗?”
乔妈妈拉着他手,带着他上楼,一下午乔妈妈跟沈尧说了很多乔跃川的事情,沈尧听着听着忍不住打断问道:“您这么爱他,为什么…”
“为什么从他那儿听到不一样?”乔妈妈替他说道。
沈尧点了点头,乔妈妈有些无奈的婆娑着相片上欢快的小孩模样:“他说的没错。当年我确实为了过上跟好的生活硬要把他送走,我一无所有,能给他什么啊,因为这个他怨恨我,我并不后悔。”
沈尧突然响起很早之前乔跃川无助的说过那样一句话她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而他也原话做了转述。
乔妈妈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边,笑容格外苦瑟:“名利让他衣食无忧,我也一直希望帮他找走条捷径。”话说一半,他抬抬眼皮,视线扫了眼沈尧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错,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把孩子教好,可能我真的不懂他了吧,但无论如何,川儿都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也是。人啊,看清事物很容易,看清自己的心很难,需要时间,你懂不懂?”
沈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乔妈妈笑了笑说道:“刚不是困了吗?在这儿休息会儿吧,我给川儿打个电话,一会儿让他来接你。”
沈尧在半梦半醒间依稀听到乔跃川的声音,说着什么知道了,但迷迷糊糊的听不真切。
☆、婚前恐惧症
醒来后他下楼看到乔跃川和乔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包饺子,乔跃川听到动静问他:“醒了?饿不饿?”
沈尧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还特别夸张的做了个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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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型。
乔妈妈笑着让他洗手帮忙,乔跃川嫌弃的说道:“您让他包,怕是要不是吃不上了。”
沈尧凑近拿沾了水的手冲乔跃川甩了甩,抬臀撞了他一下,给他递了个等着瞧的眼神。
乔跃川满手面粉故意捏了捏沈尧气鼓鼓的脸,硬是给人抹成了大花猫。
沈尧被面粉痒痒的不由的打了个喷嚏,乔跃川嫌弃的扭过头弯腰假意护着包好的几个饺子。
乔妈妈一时间仿佛直接透明化了,沈尧从乔跃川身侧伸长手臂搂着他的腰,垫着脚作势冲着对方脸颊去了。
乔跃川推拒了两小,无果,沈尧抱着人晃了两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亲一下,不然你让你晚饭没得吃。”
乔跃川低头吻了下他耳垂,暧昧的问道:“哪个晚饭?”
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平时正经的跟什么似的老干部,突然暧昧的挑逗撩拨,这样的乔跃川一阵一阵的,他有时是真怀疑他不是人格分裂就是过分压抑。
沈尧红着脸冲着人脸咬了一口,乔跃川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肉,沈尧着一咬,几乎就是牙在肉上轻轻划了下,舌尖舔了舔。活生生像一条狗。
完事后,他后悔不已,想着自己应该咬嘴的,嘴好咬,面对战略失策,他只好悻悻的抱怨了乔跃川一句“假正经”。乔跃川眉眼笑着拉着沈尧手把手的教着如何擀皮,沈尧时不时手指上翘,顶顶乔跃川的手指,乔跃川听了下手上教学动作,说了句“别闹”。
沈尧嘻嘻哈哈的身子后靠,让自己贴紧对方胸膛,亲昵的耳语道:“我还是喜欢你臭流氓的样子。”
乔跃川了,让沈尧自己去练习,沈尧在他转身的时候明显看到了对方脸上覆上的一层红晕。
一家人忙忙乎乎半天最后如愿的吃上了饺子,事实证明沈尧并没有像乔跃川说的那样,他还是很有包饺子潜力的,只不过包的丑了些。
乔妈妈看着沈尧和乔跃川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逗趣着,心里升起一股暖意笑着说道:“尧儿,没事,包不好就不包了,以后想吃了让川儿包给你吃。”
沈尧和乔跃川同时看像乔妈妈两人各嗯了一声,只不过一个是因认可而兴喜的嗯,一个却有些迟疑和沉重。
沈尧拿着东西先行上车,乔跃川看着门口送行的乔妈妈,看着沈尧的方向问了句:“您怎么回事?”
乔妈妈拍了下儿子的肩膀垂下眼帘:“我挺喜欢那孩子的。”
乔跃川皱眉眉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些什么,然而乔妈妈只是催着他让他快点过去。
晚上乔跃川把乔妈妈让带的东西挨样摆在沈尧家冰箱里,并在一旁嘱咐着,沈尧从背后搂着他一左一右的晃着。乔跃川关上冰箱门拍拍沈尧的手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沈尧抱着他说道:“不留下吃晚饭了嘛?”
乔跃川稍一晃神便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他下巴轻放到沈尧头顶上蹭了蹭,低头亲了下他额头说道:“每天净想什么呢,纵欲过度不好的。”
“又来了,老学究”沈尧有些不高兴的抱怨着,然后在他身上不停的戳戳点点。
乔跃川攥住对方手腕,问道:“干什么呢?”
沈尧缓慢而诱惑的一字一顿说道:“寻找开启臭流氓模式的按钮”
乔跃川被对方逗的一笑。最后只好答应陪对方睡会,等他睡着在离开。
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后,明明彼此间更亲近了,但沈尧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乔跃川在躲着他的错觉。那次之后两个并没有在做过,而他有时候腻着乔跃川,乔跃川最多也就是亲亲他的额头和嘴角。
沈尧不想揣测什么,他讨厌自己的敏感与矫情。他告诉自己,乔跃川刚接下城北的地,肯定很忙,这很正常。
订婚宴的时间定在了二周后。
城北原本的居民已经陆陆续续的搬的差不多了,沈尧在去的时候熟悉的地方俨然没有从前的生气。所有的房屋被拆的七七八八,一些土棚也被撞的东倒西歪。
婆婆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沈尧去乔跃川公司找他,秘书告诉他乔总出去了,但也没有说具体去了哪。他只好自己去商场逛着给婆婆挑些补品带去,没想到刚好迎面碰到了乔越晖。
乔越晖看着沈尧冷嘲热讽道:“我瞧着谁呢,原来是沈公子啊。”
沈尧懒得理他正准备走却被乔越晖拦住,乔越晖说啊:“今天怎么一个人啊?我那弟弟呢,怎么尹家那小子一回来,就抛弃你了?”
沈尧十分讨厌对方的挑拨离间,瞪着他说道:“你别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也不知道是谁他妈没事找事!怎么?这回又要跟我爸告状啊?”
沈尧不屑的笑了下说道:“告状?我用的着吗?怎么上挑事被教训惨了?”
乔越晖呸了下,恼羞成怒的说道:“放屁,要不是他那天跟老子找事,老子会打理他。我告诉你,别以为现在有你给他做靠山老子就怕了他,他要是还敢跟老子挑衅,老子照样揍他。”说罢狠狠推了沈尧一把转身走了。
沈尧在墙上撞了下,胳膊磕到的地方有点发麻,他脑海中全然回荡着乔越晖刚才说过的话,他总觉得那话哪里不太对,但好像又一时间理不清楚。
沈尧不是第一次听到尹家了。他通过很多人听到过,听到的事情也都各不相同,但却唯独没有从乔跃川口中听到过,他给乔跃川秘书打了电话,问道乔跃川有没有回去,是跟谁出去的。秘书只说了:“乔总上午接了电话就走了,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晚点乔总回来我让他联系您。”
沈尧告诉秘书不用提他打过电话的事,然后便挂了电话。
几天后订婚宴的很多流程都定了下来,沈尧去乔跃川办公室找他商量,乔跃川忙着跟什么谈事只是匆匆跟他说让他决定。沈尧是生气的,他把文件夹扔桌子上转身就离开了。晚上乔跃川难得空出时间来打给沈尧叫他一起吃饭。沈尧坐着车里什么话都不说。
乔跃川伸手掐了下对方的脸说道:“文件我看了,流程上没什么问题,挺好的。”
沈尧打掉对方的手有些不太高兴扭过了头。
乔跃川拉住沈尧的手握着放在自己腿上缓缓说道:“行了,别气了,我明天请了假,一天都陪着你,我们去看戒指好不好?”
沈尧赌气的说道:“明天不忙了?”
乔跃川笑着,哄小孩般的说道:“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把所有的事儿都丢给你,行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说罢他在沈尧手背上落下一吻。
沈尧看着对方,视线格外灼热,恨不得将对方整个人到眼眸中,他垂着头,整个人特别沮丧不安,嗓子有些干涩,他缓缓开口说道:“跃川,我…”
开着的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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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疑问,看了眼一旁的人嗯了一声。
“我最近就是觉得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来了。”他声音有些紧张与忧虑。
乔跃川踩了脚油门,开过红绿灯将车停到一旁,将沈尧身子转正,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像是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一般:“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沈尧摇了摇头,他们想目光相对,一时间两个人静默无声。
沈尧低着头牵起嘴角,眯着眼睛冲乔跃川偏头笑着:“我可能有了婚前恐惧症。你的对我好点,这样我有安全感。”
乔跃川抬手揉了揉他细碎的头发,发丝触在掌心里软软的,他的心跟着有点乱。
最近很多的事来的突如其然,看似顺理成章却又相接的天衣无缝,沈尧不傻,他隐隐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那些不清不楚的事情让他介怀与不安。或许真的是因为想要的幸福唾手可得而变得敏感,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只是觉得,有些蠢蠢欲动的东西张牙舞爪的试图撕裂着什么。
☆、山雨欲来
星期五,天气晴朗。
很好的天气里,有一个很好的人,离开这个世间。
沈尧一早接到电话打车便往婆婆家赶,她还没有搬走,她终归从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离开了。
他的丧事是沈尧一手操办的,很简单,以前的老邻居都搬走了,整个丧礼的过程中只有三五个亲友。
乔跃川有事情没有到场,只派了助理过来帮忙。
晚上待大家都散去后,沈尧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星空回忆过往,助理帮忙拾完东西走了过来,坐到沈尧旁边安慰的说了句节哀顺变。
沈尧回过神礼貌的道了声谢:“行了,没什么事了,你早点回吧。”
助理坐了会说道:“看到出来您跟婆婆一定感情很深,您要心理不好受,愿意的话我可以陪您聊会。”
沈尧放松的笑了下,开玩笑逗了句:“等回去了,我让跃川给你涨工资。”
助理紧张的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之前尹总也是这么说的,当时差点吓得我半条命都没了。”
沈尧听着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啊?怎么回事?说说呗。”
助理缓缓讲到:“大概一年前吧,周六临时安排了一个会议,乔总当时让尹总打电话叫他起床,那会尹总刚出国,我半梦半醒间接到电话,就听尹总说联系不上乔总,怕耽误事儿让我大清早的往乔总家一通跑,吓得我差点半条命没了,事后还安慰我说让乔总给我涨工资。我到的时候,乔总早起了,好像有人打错电话了,当时乔总还以为是尹总拖着人家聊了小半天呢。”
沈尧神色一沉,笑了笑说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当时就把那人拉黑了,不过后来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天,突然让我查下那号。”话到一半,助理稍顿了顿有点担心的问道:“我是不是说多了。”
沈尧眼神转了一圈,轻松的说道:“没有,我们就是闲聊而已,我嘴很严的。”
助理松了口气,憨厚的笑了笑。
沈尧看着对方一脸释然的表情问道:“你跟着跃川多久了?”
“很久了,我毕业后就一直跟着乔总。”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沈尧继续问道。
助理挠了挠头说道:“我这样背后议论老板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会啊,说好了我们就是闲聊吗。”
助理反复思考了很久只说了温和、认真、有担当。
沈尧笑了笑,看着星空,突然有些感概:“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巧妙。”
助理眨了眨眼,看着沈尧老成的说道:“我以前也这么认为,不过后来乔总给我上了一课,我就不这么想了。”
沈尧看着人,表情有些狐疑,对方解释道:“乔总说了,事在人为,只要有心,缘分是可以假造的。而做与不做看利益的大小值不值得,说白了,营造缘分感,会让对方从主观情感上先一步产生亲近感。”
沈尧脸色有些发白,他的手指紧紧绞着,声音有些抖:“是,有了某种意义上的情感共鸣,确实,确实比较想让人靠近。”
助理看出来对方气色不好,有点担心的问道:“这些都是生意场上的事儿,我也不太懂。不过,沈总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看着脸色不太好。”
沈尧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身边千头万绪,四处都是缠绕着线,无处可逃。
这一晚上他辗转在无数个噩梦中难以抽身。
梦里白茫茫的一片,他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他顺着那个方向一步一步的往过走,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同的人,有自己的父母、有汪宁浩、有乔妈妈、有婆婆,当他走的足够近时,那个隐藏在白雾中的身影陌生而又熟悉,他越是想走近,对方却逃的越是远。
他叫着对方的名字拼了命的想发出声音,却怎么也无法发声,回头望向身后,一地血迹是自己一路走来破裂的伤口。
低下头才发现原来一路上布满荆棘,他赤着足满身伤口向着一个虚影拼命前行。
身心的血越散越多,浓雾渐渐散去,乔跃川抬步走向他,温柔的蹲在他身边问他疼不疼,他拼命的点着头,乔跃川心疼的抱起他,在他以为他安全的时候,对方双臂一松,他直直的向着满地荆棘坠去。最后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悬崖下的食人花一早便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天刚朦朦亮,沈尧浑身是汗的从噩梦中惊醒。
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告诉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左右都睡不着了,沈尧便套了件外套下楼散步。
路边一个老大爷抱着自家狗,活像宠儿子般的哄着怀里小宝贝冲对面的妇女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家阿黄从来不咬人,咬你,怎么可能,你甭以为我老头好骗。”
热闹看完,人群散去,只有沈尧还站在原地。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一切欲盖弥彰时,你竭尽全力想探明真相结果却始终扑朔迷离,而时候到了,所有的事会以最简单直接的面貌反复提点着你。所谓的一叶障目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而叶子拿下去,你才发现世界非世界,你非你。
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乔越晖的话,他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他的话指明宴会当天的事是乔跃川主动挑衅,可乔跃川的性格,会主动挑事吗?如果真的是他主动挑的事,那是他为了什么?
沈尧坐着一旁的长椅上,想着那天的事情。关于那天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有了他们的之后。
如果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没必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沈尧定定的坐在长椅上,看着太阳越生越高。清晨出发的时候气温还比较低,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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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已热到不行,沈尧套着薄外套却丝毫感觉不到热,他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他不想让自己在继续想下去,可是他的思绪完全不受控制。他顺着当天所有的事一件件往后捋,最后脑中所有存储的关于那天的记忆都在回忆起一句话时停止了更换。
“城北这片地可开发的潜力很大,你们家为什么不动?”
是啊,城北的地。
那天从宴会上出来后,所有话题的核心元素都是地,他们一起去了城北,他和乔越晖因为地而动手,城北的地为什么不开发呢?而后来,在一起后,生意上遇到问题,需要地,过生日给他送房子,也是地。
最后,他把城北的地拱手送到了乔跃川手上。
沈尧想完这一切又立刻自己全盘否认掉。
那块地,对于乔跃川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又或者,有什么更深层的影响,是他所不知道的。
一个谎言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同样,一个谎言的破裂,自然也会戳破相连的一百个谎言。
如果乔跃川真的刻意接近他,这个局从哪里开始的。沈尧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又或者,他想通了,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他要怎么承认?承认他所有的爱与付出不过是阴谋的牺牲品;承认他的爱情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痴恋;承认他爱的人始终只不过是配合他的一场表演。
他不信。
他跑到主路上打着车,高峰期很难打到空车,他想见到乔跃川,立刻,马上。
他放弃打车,一路上跑跑停停的闯进乔跃川办公室,头发被汗水浸的湿答答的,因为跑的过于急,喉咙处涌上一股血液的腥田。
秘书拦不住人,沈尧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秘书站在一旁为难的说道:“乔总出差还没有回来。”
沈尧这才想到,乔跃川昨天葬礼时又给他打电话说要出差两天后回来。
沈尧站在门口靠着墙闭着眼睛让反复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他鬼使神差看着秘书追问道:“他去哪儿出差了,跟谁?”
秘书看着虚晃的沈尧,伸手准备去扶,沈尧用力的抓着对方胳膊问他索要答案。
秘书眼里的沈尧一直有些孩子气的,至少他跟乔跃川的相处陌生总像个关心人的顽皮弟弟。可眼前这人,让秘书一时间有点慌张,她不知道自己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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